玩笑开大了-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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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办公室里与自己争辩，她在家里生病无力又脆弱的样子，她流着泪向自己坦白自己是叶雨中时的梨花带雨的娇弱样，自己斥责她“揭穿”她的“谎言”时她难以置信又受伤的黯然样……光是想起这些，齐沁恺就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乱，烦躁地想摔椅子。

　　　　躲在沙发上睡觉的小胖子从齐沁恺那件温暖的衣服里探出头，似乎是被吵醒了。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略带不满地看着齐沁恺。齐沁恺也注意到了它，叹了叹气，走向沙发，把小胖子从自己的衣服里抱出来，护在怀里。

　　　　“又糟蹋我的衣服！”齐沁恺无奈又满含宠溺地说，“你呀，和把捡你回来的那个家伙一样让人没办法。可是……”齐沁恺蹙起眉，“除了宠着你们，我还有其他办法吗？”小胖子显然是不会去回答她的问题，缩回脖子，汲着齐沁恺怀里的暖意，又闭上了眼睛。

　　　　齐沁恺抱着猫在沙发上想了好一会儿，她半垂着眼皮，长长的睫毛微遮着水灵幽深的黑眸。她想，先下手为强这句话，也许有时候是对的，前提是自己猜的没错的话……心中下了决定后，她抬起眼眸，疲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看了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拨了舒杰的电话。

　　　　舒杰正睡得香，睡梦之中的铃声真是讨人厌，即使如此，他还是接了起来。

　　　　“舒杰，你帮我办一件事……”

　　　　“你怎么来了？”尹亦看着突然出现在家里的皮埃尔，惊讶之中更带了几分厌恶。

　　　　皮埃尔笑着：“见到我不开心？”他上前，双手禁锢着尹亦的腰。

　　　　尹亦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又隐去眉间的不悦，强笑着：“没有，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皮埃尔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自顾自点头：“也对，见到我哪有你见到齐沁恺开心呢？旧情人嘛，总是感情更深。”

　　　　尹亦不会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的酸意和被压制的怒意，她也知道惹怒了皮埃尔没有好下场：“不要胡说，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是你。”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皮埃尔的大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尹亦，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齐沁恺在楼下等了你好久。”

　　　　“我没有见她……”尹亦艰难地说。

　　　　皮埃尔冷笑：“可是你也在窗前站了好久，想去见她又不敢去见她的心情不好受吧？”

　　　　尹亦痛苦地想要落泪，但皮埃尔的话吓得她硬生生地收回了眼泪。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和她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你还有你哥都不会有好下场。还有，你以为你还是原来的你吗？齐沁恺那样的人，会接受一个被男人碰过的旧情人吗？别忘了，她爱的是谁？是叶雨中，叶雨中没有死，只要她不死，她们就有机会在一起。你算什么？”皮埃尔讥笑着，“你什么都不是。”

　　　　他的话刺激着尹亦最敏感的神经，她觉得自己的心被皮埃尔握在掌中，然后，狠狠地被撕成碎片。

　　　　“所以，认清你的现状，不要再多做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皮埃尔说完后就松开了尹亦。尹亦含着泪，跌倒在地。

　　　　皮埃尔就站在那里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直到他的手机响起，接了电话后，怜悯地看了尹亦一眼，甩门而去。

　　　　尹亦捂着脸，泪水不断落下，脸上还残留着皮埃尔的指印。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皮埃尔是个危险的人，自己根本斗不过他，而且，她哥哥的生死也在皮埃尔手上，她根本没有选择。

　　　　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她的泪落得更加汹涌。

　　　　齐沁恺提着一个纸质的袋子，站在尹亦家的门前，按了按门铃。

　　　　听到门铃声，尹亦一震，以为是皮埃尔又回来了。下意识地躲到了角落，捂住耳朵，仿佛这样门铃就不会响了。后来，她才想起，皮埃尔有钥匙，根本不需要敲门。她擦了擦眼泪，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来人。

　　　　一见是齐沁恺，她先是一惊，而后是喜悦，但又想起刚才皮埃尔的话，欣喜立即被冲淡了。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开门，门外的齐沁恺以为人不在，想了想准备转身离开。

　　　　看见齐沁恺转身而去，尹亦顾不得皮埃尔的警告，对齐沁恺的渴望之情远远大于恐惧，急忙开了门。

　　　　齐沁恺刚转身就听见了开门声，又回过了头：“尹亦……”见尹亦一副狼狈的样子，她微怔，“你……你怎么了？”

　　　　尹亦也才意识到自己这副满脸泪水、披头散发的邋遢样，她低下头：“沁恺，先进来吧。”

☆、利用

　　　　　门关上了；齐沁恺见尹亦还是低垂着头，传来隐隐的啜泣声；她便主动用手轻轻抬起她的脸。在看到尹亦脸上的红指印时；眼中不禁闪现惊讶与怜悯。

　　　　“怎么回事？”齐沁恺的双眉皱在了一起；在她印象里；尹亦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齐沁恺的手还停留在尹亦脸上；温暖又轻柔，这让尹亦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立刻崩塌。听着她问自己指印的事；尹亦张开嘴；可是哭泣让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抓着齐沁恺的手，不停地哭泣。

　　　　齐沁恺的性格隶属强硬型，但这并不代表她缺乏女人的感性。看着尹亦这样，她再怎么讨厌尹亦；但她始终没有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何况曾经还是相爱的两个人，齐沁恺的心也被触动了。她伸出手，用手指轻轻地拭去尹亦的泪，尹亦心中的委屈再也隐瞒不住，她索性扑到齐沁恺的怀里大哭起来。

　　　　齐沁恺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看她这样自己又不忍心推开她。她无声地叹气，对自己没想法。真的是年纪越大，心越来越软了。

　　　　哭了一晌儿，尹亦觉得不该就在哭泣中白白浪费和齐沁恺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时间，她从齐沁恺怀里起来，很不好意思地转身去擦眼泪。

　　　　齐沁恺不说话，只是耐心地等着她。

　　　　“对不起……”尹亦说。

　　　　“没关系。”齐沁恺回答，“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脸上的伤……”

　　　　说到这个，尹亦感觉刚收回去的眼泪又将流下。齐沁恺见状，又说：“算了，如果你不愿意或者不方便说的话，我可以理解你，那就别说了。”

　　　　时隔多年，尹亦又一次体会到了齐沁恺的这种温柔与体谅。曾经，多么美好的曾经，齐沁恺骄傲自负，她单纯向上，两个人简简单单地谈着恋爱。那段时光，现在回想起来，真是美好到不真实。只可惜，回到现在，尹亦不仅失去了深爱的人，还身陷囹圄，皮埃尔对自己的侮辱，家人都在他手上，自己只能委曲求全。想到这里，尹亦对皮埃尔的恨就更深。更让她受不了的是皮埃尔的那番话——叶雨中还活着，只要活着，齐沁恺就还有可能识破她的身份，那最后，自己真的就是一辈子翻不了身了。

　　　　“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想起上次齐沁恺在楼下等了自己很久，尹亦就觉得齐沁恺一定会再次来找自己，没想到，这么快她就主动找上门了。

　　　　齐沁恺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她拿起手上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东西：“这个……还给你。”

　　　　尹亦接过，这是之前自己德语翻译大赛赢得的奖杯。当时，尹亦记得，她赢得了奖杯后，在庆功会上，骄傲地、毫不畏惧他人的目光，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齐沁恺告白。最终，冷淡的齐沁恺也对她芳心暗许，两人理所当然地在一起了。这个奖杯，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她们爱情的开始。可现如今，齐沁恺竟然要将它还给自己。

　　　　“沁恺，为什么？”尹亦现在的心远比刚才皮埃尔伤害自己时要疼得多。

　　　　齐沁恺微微叹气：“尹亦，你我都该明白，当年的时光，我们已经回不去了。留着这个，毫无意义，它只会让我徒增伤感。这是你的，对你而言，是一份荣耀，现在，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尹亦摇头，荣耀？不，现在这个奖杯对她而言是一种讽刺，一种折磨。

　　　　“尹亦，你也知道，我心里面是谁……”齐沁恺话开了一半的头，就被尹亦打断了。

　　　　“沁恺，为什么？”她心怀不甘，以前齐沁恺对自己有误会，叶雨中趁虚而入。她相信，自己爱齐沁恺远比叶雨中深，可为什么，都两年了，齐沁恺还对她念念不忘，不愿敞开心去接受别人，“叶雨中不会回来了，你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必呢？”

　　　　齐沁恺没有生气，只是避开了她的眼睛：“不是会不会回来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她已经很难再爱上其他人了。而且，也许会回来呢？

　　　　尹亦顿感无力。齐沁恺这个人，说她绝情吧，可看看她对叶雨中的感情；说她多情吧，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齐沁恺起身：“我该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你开口，我不会拒绝的。”

　　　　她微微颔首，打算离去，尹亦却一把从背后抱住她，近乎哀求地说：“沁恺，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

　　　　齐沁恺沉默了一会儿，问：“尹亦，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是对尹亦脸上的手指印心存怀疑，力道那么大，应该是一个男人留下的。

　　　　“不要……求你，求你别问我那些……”尹亦抗拒着。

　　　　她的反应让齐沁恺更加疑惑，结合她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似乎慢慢能联系到一起了。她转过身：“我不走，你别哭。”自己，还是要做一些牺牲，尹亦，这次对不起了。

　　　　尹亦渐渐放宽了心，手却还是圈着齐沁恺的腰，不肯放手。

　　　　安抚了一阵后，齐沁恺试探着问：“这两年你在国外还好吗？”

　　　　尹亦苦笑了一下：“就那样。”

　　　　“你哥呢？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齐沁恺记得上次见到尹亦的哥哥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那时候，他对自己的态度很不好。至于原因，齐沁恺心里也很清楚。

　　　　一提到自己的哥哥，尹亦眼里就翻涌着恨意，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的异样都落在了齐沁恺眼里，齐沁恺收回视线，更加印证了心中的一些想法。

　　　　之后齐沁恺和尹亦又聊了几句，时间差不多了，尹亦尽管不舍却还是放齐沁恺走了。

　　　　齐沁恺坐到车里，给舒杰打了电话：“就按我说的做。”

　　　　舒杰似乎还很犹豫，齐沁恺最后不耐烦地说：“少废话。大男人磨磨唧唧做什么？！”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是你要的东西，翻译好了。”叶雨中不情不愿地把文件放到崔雪景面前。崔雪景正闭眼假寐，一听她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她只是瞥了一眼文件，手都没有去碰：“辛苦了。”

　　　　叶雨中毫不领情：“你和尼尔斯是一伙的吧？”她就不信，崔雪景要搞鬼，尼尔斯跟着她一起，两人会是不同路的。虽然不知道崔雪景要干什么，但叶雨中相信，他们绝不会是要和齐沁恺谈生意那么简单。

　　　　“何出此言？”崔雪景问得轻松。

　　　　“……”叶雨中怒瞪着她，懒得理她，准备转身就走。

　　　　“你没有选择，别忘了，你现在站在我这边。”崔雪景幽幽地说，“还有，近期内，说不定你就可以和她见面了。不知道她会以哪种心情面对你呢。”

　　　　叶雨中转过头，冷笑：“你以为齐沁恺真的那么蠢吗？”

　　　　崔雪景无所谓地说：“那又怎样？她聪不聪明与我无关，我只要她痛苦就是了。”最好，她不要活在这个世上。这样，就不用担心叶雨中会把真相告诉她。那……想到这里，崔雪景心一沉，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真的只是担心雨中把真相告诉她吗？还是在担心真相被齐沁恺得知后，雨中会……

　　　　她立刻抛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太可怕。

　　　　叶雨中说：“我相信，她不会任你摆弄。”齐沁恺绝不会毫无察觉，毕竟事情太诡异了。

　　　　“我没有摆弄她，是她自己要那么认为而已。”崔雪景感叹，“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叶雨中不再理会她，重重地关上了门，愤然离去。

　　　　崔雪景在她走后，看了看那份文件。然后甩手一扔，文件与桌面相击，发出钝响。齐沁恺，明天就让你麻烦上身。崔逸的一条腿，也要让你还回来！

　　　　叶雨中坐在自己房间里，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沈冉了。虽然自己很恨她，也厌恶她和崔雪景联合起来欺骗利用自己，可是这么两年，不论是真是假，她对自己还是照顾着。叶雨中无法完全狠心地去恨她，恨意之中，还是有些不舍的。

　　　　她也同情沈冉，沈冉与崔雪景之间的问题叶雨中多少也知道一点。她知道两人之间似乎梗着另一个女人，至于是谁，她就不得而知了。只不过，她不喜欢插入别人的感情纠纷，她们的事就让她们去吧。

　　　　正想着，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她还是接了起来。

　　　　“叶小姐吗？我是上次和尼尔斯先生谈过生意的方经理。”听声音，对方是一个中年男人。

　　　　叶雨中想了想，之前尼尔斯除了齐沁恺，还带着她和中国另外几个大集团的老总或是董事谈过生意吃过饭。那个方经理，她还记得。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几份德文的产品说明书，我身边也没有什么人比较懂德语，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你。如果你方便，或者有时间的话，可以帮我个小忙，翻译一下吗？”方经理的口气十分诚恳，弄得叶雨中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可以，你什么时候要用？”

　　　　“尽量快一点吧，数量也不多，就三四份。”一听雨中要答应的意思，方经理十分喜悦。

　　　　“行，大概今天傍晚就能给您。”

　　　　“那好，我发传真给你。翻译好了，下午我们见个面吧。你把东西给我，我请你吃个饭，以表谢意。”方经理说。

　　　　一听要出去，雨中还是有些犹豫：“方经理客气了，东西弄好了我发传真给你就行了。不用见面吃饭了。”

　　　　“不不不！要的要的！”方经理很是热情，“叶小姐请给个面子吧。我代表的是我们公司的颜面，礼仪什么的还是要做到位。不然，到时上头问起来，我也不好交代啊。”

　　　　叶雨中想了想，只是个普通男人，出去吃个饭，崔雪景应该会批准吧？实在不行，到时再和方经理解释吧。

　　　　“可以。”

　　　　到了下午时分，叶雨中已经搞定了。她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赴约。

　　　　“去哪儿？”崔雪景倚着门问。

　　　　叶雨中将事情说了一遍，向她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又说：“放心，不是齐沁恺，你不用一惊一乍。实在不相信，你可以找人跟着我。”

　　　　崔雪景看着她，最后软下语气，说：“早点回来。”

　　　　叶雨中一怔，早点回来……

　　　　崔雪景没有做什么停留，说完后就进了自己屋子。

　　　　叶雨中愣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急急忙忙换了鞋子就出门了。

☆、嫌疑

　　“叶小姐；辛苦你了。”方经理由衷地谢道。

　　　　叶雨中笑笑：“举手之劳而已。”

　　　　“你的举手之劳可是帮了我大忙。”方经理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头突然交代下来要他翻译这些乱七八糟的产品说明书。他又不认识德语翻译方面的人；正为难着找谁好时；上头突然好心提点他说；上次尼尔斯身边不是有个翻译吗？好像还存着她的联系方式；可以找她试试。

　　　　这不，方经理就找上门了吗？

　　　　两人客客气气地又聊了几句；方经理还是执意要请她吃饭。雨中总觉得不舒服；再三婉拒。方经理无奈；只得作罢。

　　　　雨中匆匆离去，走出门时；恰好遇见了齐沁恺。她微怔，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真巧。”齐沁恺淡淡地笑，可语气里却是极不正经或者说是在讥讽叶雨中，“怎么不说话了？之前不是缠我缠得紧，还说贪图我的钱呢？现在这么安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面对她的讥讽，叶雨中心疼得在滴血，可是她知道，崔雪景一定派人正盯着她，她出门前还信誓旦旦地向崔雪景保证，自己不会见齐沁恺。可现在……不行，她得赶快离开。

　　　　“我还有事，请齐小姐让我出去。”齐沁恺霸着门，丝毫没有让位的意思。

　　　　“齐小姐……”叶雨中低着头，脸色十分难看，心里又急又气，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欺负她。

　　　　齐沁恺抬眼凝视着她，目光里掺杂的意思，叶雨中却没有看见。她默默地避到了一边，叶雨中顿了顿，然后毫无留恋地离去。

　　　　叶雨中走后，方经理也随之离开。

　　　　齐沁恺坐在里面，给舒杰打电话：“都拍到了吗？”

　　　　“小姐放心，该做的都办好了。”舒杰坐在车里，看着叶雨中离去的身影说。

　　　　“很好，接下去就按我说的做。”齐沁恺悠闲地坐在椅子上。

　　　　“回来了？”崔雪景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听到开门声头也没回地就问。

　　　　叶雨中一顿，然后轻声应了一声。

　　　　“见到她，你的心情不错吧？”

　　　　叶雨中心一紧，她果然都知道了。然后，随之而来的是愤怒：“我和她只是偶然相遇，你不用一副质问的口吻！”

　　　　崔雪景放下报纸，带着笑意抬头看她：“生气了……我只是问你心情怎么样而已，可没有其他意思。这么生气……真是犯不着……”

　　　　叶雨中别过头，不想理她。她不说话，气氛突然冷场，崔雪景还是直勾勾地望着她，叶雨中心生别扭，想到沈冉，问：“沈冉呢？为什么这些日子都不见她？”

　　　　“她父亲过世，她在处理一些没处理完的事。”提到沈冉，崔雪景语气都变沉了。

　　　　叶雨中不免有些讶异，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突然有些同情起沈冉来。父亲过世，她内心必定悲伤不已，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希望自己爱的人能陪在身边。可是，崔雪景这个人渣，竟然不管不顾地就跑了回来，这该多么伤人心？光是想着，叶雨中的小拳头就握了起来。

　　　　“你好残忍！”她甩下一句后，就回了房间。

　　　　崔雪景抿起唇，一个人愣在那里。残忍……对啊，我从来就是那么残忍的一个人。她笑了笑，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

　　　　叶雨中坐在书桌前，双手托着下巴，脑海里都是齐沁恺的身影。她高高在上，她冷漠疏离，她霸道强势，还有她“调戏”自己时促狭的笑脸……叶雨中觉得自己快被崔雪景和齐沁恺这两个喜怒无常、难以捉摸的女人逼疯了，夹在中间像块三合板，谁能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又想起刚才遇见齐沁恺，她对自己轻蔑又不屑的嘲讽。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事情根本不是齐沁恺想的那样，自己现在站在崔雪景这边也是逼不得已。何况，就算自己对齐沁恺说出一切，她会相信吗？上次她这么坦白，结果换来的是齐沁恺的冷嘲热讽。天知道当时她有多难过。现在她再提起这件事，怕是越描越黑了。

　　　　又想到门外的崔雪景，叶雨中背后更是一阵寒意。外面那位相比于齐沁恺更加恐怖。齐沁恺虽然暴躁厉害，可是她的情绪与手段都是坦坦白白暴露在外的；可是崔雪景不同，她表面上笑得人畜无害，可是她的笑容背后总有一种阴冷的意味，这种深不可测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崔雪景到底要做什么？叶雨中也想不通，自己仅仅是一个会点德语的弱女子，充其量再加上她是齐沁恺爱的女人这个标签，除此之外，她真的是一无是处了。崔雪景留着自己简直是浪费时间。照她的性格，自己这种人，大概赐死才是最明确也是最符合崔雪景的性格的吧？

　　　　叶雨中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崔雪景到底要干嘛。她转而却想到了之前崔雪景说自己曾经还很喜欢她。思及此，又深入地去想，叶雨中顿时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她喜欢过崔雪景？这简直太可怕了。如果是真的，那崔雪景呢？她对自己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叶雨中皱眉，然后又重重地摇头，天，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崔雪景和沈冉才是一对，或者说，直觉告诉她，崔雪景一定还爱着其他女人。

　　　　东扯西扯，干什么要把自己牵扯进去？叶雨中，你还嫌不够乱吗？

　　　　叶雨中越想越烦，索性站了起来，挺尸于床上，什么都不想。对于她这样手无寸铁，也不善于工于心计的人，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们说了什么？”崔雪景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将精美的瓷杯放下，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面前的男人。

　　　　“我依稀听到，齐沁恺讽刺了叶小姐。”

　　　　“讽刺？”崔雪景挑眉，这才抬起眼，正视着汇报的手下。

　　　　男人点点头：“齐沁恺的语气还特别差，说叶小姐贪钱……”

　　　　崔雪景笑了笑：“你去忙你的吧。”手下退下以后，崔雪景继续喝着茶，被齐沁恺讽刺成贪钱的人，叶雨中，你心里不好受吧？至于齐沁恺，只能说，还是一向的固步自封。

　　　　崔雪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