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覆雨翻云-第1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俏丽的花朵儿毫不惊慌,撒娇地扭动娇躯道:“小姐心情不佳。花朵儿不用小姐吩咐也要找地方躲起来。”
    这才施礼告退。
    怜秀秀仰起俏脸,闭上眼睛,出了一会神,才再张开美目,伸手按在筝弦上,指尖轻摇,一串清滑轻脆的筝音立时填满厅内的空间。
    接着筝音咚咚,在她纤手里飞扬,扣人心弦的音符,悠然而起。
    弹的是本属琴曲的“清夜吟”。
    此曲在宋代非常流行,苏东坡曾以“清风终日自开帘,明月今宵独挂帘”的诗句来拟比此曲的意境,但出自怜秀秀的筝音,这意境却更上一层楼,感情更深入,透着一种对命运的无奈和落漠。
    浪翻云想不到这么快,在这样的情况下欣赏到这天下名妓的筝艺,一时心神俱醉,忘了身处何方,迷失在魔幻般的音乐迷离里。
    琴音倏止,意却未尽。
    浪翻云一震醒来,赞叹不已。
    外面水声响起。
    浪翻云一听便知正有另一艘艇驶近花舫,不禁眉头大皱。
    不知谁人如此不知情趣,硬是要来见怜秀秀呢?
    *
    韩柏叹了一口气,传音往范良极道:“你看!我又给你害了,好吧!让我出去大闹一场,你给我押阵,在适当时机制造点混乱,方便我逃走。”
    范良极神色凝重道:“我敢打赌发现我们的应是你的未来外父,去吧!记得运功改变声音。”
    韩柏微愕然后大模样站了起来,在窗前伸了个懒腰,向外面瞪着他的鬼王府人道:“要割手指的自己来动手吧!”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却是非常好听。
    恶讼棍霍欲捩和“夜叉”金梅眼中精光闪动,眼看要扑过来,那铁青衣伸手把两人拦着,微笑道:“这位见不得光的蒙脸朋友,能如此有恃无恐,必有惊人艺业,就让我们鬼王府的人见识一下罢。”
    韩柏装出不懂武功的样子,学一般人那样鸡手鸭脚爬出窗外,来到三人面前十多步处站定,嘻嘻笑道,“这里虽是王府,但鬼王始终是武林前辈,故应恪守江湖崇高的法规,一个对一个,多半个亦算犯规。”
    金梅见他信口胡诌,气得差点断了气,就要抢前痛惩这蒙头臭小子一。
    一阵清甜娇美的声音越空而至,像一朵白云般飘下来。
    韩柏的心脏“霍霍”地跳动着,不住加速。
    只见四周十多把火炬的照耀下,一位穿着紧身男装白色细银边劲服,头结男儿髻的绝色美女,落到金梅之旁,还伸出一手似若无力地按在她肩上,神情带着一种天生自然讨好的骄傲。她一对眸子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清潭,内里藏着数不清的甜梦。
    她的美丽是秘不可测地动魄惊心的。
    只有虚空里的夜月才可比拟。
    虚夜月年纪绝不过二十,鼻骨端正挺直,山根高超,贵秀无伦,亦显示出她意志个性都非常坚强。
    她好奇天真地打量着韩柏,像和家人说话般道:“只看你的手,便知你年纪很轻,为何却不懂爱惜生命呢?对不起!本姑娘要杀死你了。”
    韩柏听得瞪目结舌,以她能与天上月儿争辉的美丽,这么友善的口气,竟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但却又有一种不合情理的协调,这种感受,还是第一次尝到。
    秦梦瑶的美丽是超尘出世的。
    她的美丽却是神秘的,纵使她站在眼前,你也不会觉得她是实在的,她不应属于任何人,只应属于天上那寂寞的夜空。
    韩柏一瞬不瞬地瞪着虚夜月,眼皮亦不霎半下。
    铁青衣等却像司空见惯般,亦不因韩柏的失态而嘲弄哂骂,因虚夜月绝世的容色而失态,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风声再起,虚夜月旁多了个虎背熊腰,非常英伟,年纪在二十五、六间的青年,一身夜行衣,两手玩弄着一条黑色的长鞭,向虚夜月道:“师妹千金之体,不若由为兄打发这小贼吧!”
    范良极的传音此时传来道:“这是鬼王的关门弟子,叫‘小鬼王’荆城冷,得鬼王真传,绝不能小觑。也不要以为虚夜月好惹,她除了家学外,另外还有三个有实无名的师傅,铁青衣就是其中之一。保重了!大侠柏!”
    韩柏心中诅咒。
    来之前又不见他说得这么详尽,分明是在陷害自己。
    虚夜月向那小鬼王微嗔道:“刚才你带那小王爷来破坏我的清静,夜月还未向你算账,现在又来和我抢生意吗?我可不依,何况若我总没有机会动手,迟早会给你赶过了我。”
    她语气天真,似是个漫无机心的少女。
    可是韩柏却知她实是个厉害角色,否则京城的男人怎会给她耍得团团转。只看现在她对付师兄的手法,已教人叹服了。
    果然荆城冷叹气摇头,退开了两步后,潇地耸肩道:“由小至大,有那次我是斗嬴你的。好吧!为兄在一旁为你押阵吧!这小子手亦不颤半下,应该可以陪你玩半晌的。”
    他师兄妹间洋溢着一种真挚的兄妹之情,令人绝不会涉及遐想。
    虚夜月大喜,抽出背上长剑,举往天上,喃喃说了几句话后,平望往韩柏,剑尖一指韩柏道:“你用什么兵器,只要说出来,府内又有的话,定送到你的手上。”
    韩柏搔头道:“你刚才举剑向天说什么?”
    虚夜月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我在为你未来的亡魂祈祷,望你死后莫要来找我讨命。”
    范良极的声音在韩柏耳旁怪笑道:“这女娃好玩得紧呢!你要努力!嘿,努力逃命,我会为你制造机会的。”
    韩柏为之气结,叹了一口气,捋起衣袖,露出精壮的筋肌,发亮的皮肤,在腰间,身子倏地挺个笔直,淡然道:“鹿……鹿什么?噢!麂死谁手,但究竟是小姐的贵手,还是本人的手,则尚未可知。给本人拿个兵器架来吧!一时我亦不知那件趁手点嘛!”
    铁青衣、荆城冷、金梅、霍欲泪四人这时不谋而合各站一方,防止韩柏突围逃去。
    鬼王府的人一直在战争中长大,人人悍勇无伦,即管建国以后,每有特别任务,又或刺探江湖或外族情报之时,朱元璋都会向虚若无要人来用,所以鬼王府差点等若官府里的官府,连朱元璋亦表面要对鬼王无比尊重。
    这亦是为何东厂大头领楞严和中书丞胡惟庸如此顾忌鬼王的原因。
    东厂和鬼王府的权力,是有重迭的地方的,使人怀疑是朱元璋蓄意如此,用以削弱鬼王的影响力。
    这时众人一见韩柏像换了个人似的,气势慑人,澎湃着强大的自信,都提高了戒备,可仍不为虚夜月担心。
    无论才智武功,她均足可应付眼前此人。
    虚夜月深沉如梦的眸子闪起两点星光,凝视着韩柏,欣悦地道:“就凭你这气势陡增的本领,我便如你所请。人来,给我抬一个兵器架的好家伙来,任这位兄台挑选,每件式样都要不同的。”
    韩柏对她真是愈看愈爱,但恨意亦增。
    他感到对方对他没有动半点男女之情,只是把他视为一个好的敌手或玩物而已。
    就在这时,他魔种生出奇异的感应,觉得有对眼睛正注在他身上。
    他愕然向左侧的屋檐望去,恰好见到一个美丽的倩影,背转身去,隐没在屋脊的另一方。
    那种翩若惊鸿的感觉,使他心中一阵迷失。
    为何那背影如此眼熟,但绝不是白芳华。且自己敢打赌应是首次见到她,奇怪总有种非常亲切熟悉的感觉。
    虚夜月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娇笑道:“连七娘也来打量你了,看你多么大面子,你若要逃走亦不打紧,我来和你比比轻功好了。”
    韩柏气得两眼一瞪,道:“你好象未听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似的。”
    虚夜月美丽的小嘴逸出一丝笑意,轻柔地道:“当然听过,也想看看你是否天外的天,人外的人。噢!真好玩,你看他们跑得多快。”
    韩柏望去,只见两名武士,抬着一个放着刀矛剑戟等十多种不同兵器,长达丈半的大兵器架,健步如飞来到两人之前,把兵器架轻轻放在地上,又退了开去。
    韩柏吁出一口凉气,连搬东西的人也如此了得,鬼王府真当得上龙潭虎穴,难怪走投无路的杨奉要藏到这里来。
    虚夜月嫣然一笑道:“你要人家依江湖规矩,一个对一个,人家依足你了,所以死后亦不可找人家算账,快拣兵器吧!”
    她一身男装打扮,外表英风照人,但浅笑轻嗔中,透露出娇秀无伦的美态,形成奇异之极的吸引力。
    韩柏暗忖梦璃曾说自己不容易爱上人,为何在虚夜月的“色诱”下如此不济事呢,哑然失笑,走到兵器架旁,看似随意地拿起一对流星,挥了两下,满意地道:“这两个是杭州兵坊的出品,难怪握上手这么娘的舒服。”
    就在这时一把温和好听的声音在韩柏耳内响起道:“只看你拿起来的手势,便知你是赤尊信的化身韩柏,记着不可伤害我女儿半条毫毛。我会着人放你逃走,但却不敢包保我的七夫人会否放过你,因为她和老赤有着化不开的仇恨。唉!”
    韩柏全身冰冷,差点呻吟起来。
    这鬼王确是厉害,一眼即看穿了自己是谁。
    虚夜月一振手中剑,催道:“快点!人家等得不耐烦了。”
    韩柏深吸一口气,压下震汤的情绪,有点犹豫地向虚夜月虚心问道:“夜月小姐!你杀过人没有?”
    虚夜月嗔道:“那来这么多废话,看剑!”
    剑光倏起,忽然间漫天剑影,反映着四周点点火光,像天上的艳阳,分裂成万千火点,来到了韩柏眼前处。
    韩柏心中苦笑,即管换了赤尊信来,恐怕亦不知应如何应付这只能被打,不得还手的一仗。
第五章 燕王朱棣
    温文但沉雄有劲的声音在舫外先叹一声,喟然吟道:“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意在流水。纵使伯牙重生,亦不外如是。朱棣向秀秀小姐请安。”
    伯牙乃古代音乐宗师,名传千古,这燕王朱棣以之比拟怜秀秀的筝艺妙韵,既得体又显出学养,教人不由减低因他冒昧来访而生的恶感。
    只从这点便可看出他是个人物。
    朱元璋最着重君臣之礼,所以群臣见被他对了王的诸子时,都要行跪叩之礼,现在这燕王毫不摆架子,已使人折服。
    可见他端的是个领袖群雄的人。
    这些想法掠过浪翻云的脑海,禁不住想看看怜秀秀如何应付这痴缠的燕王。
    从屏风缝隙看出去,怜秀秀正蹙起黛眉,神情无限幽怨,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回应。
    这时老仆歧伯的声音在外面枪板处响起道:“小姐今晚不见客,燕王请回吧!”
    舫旁艇上立时爆起“斗胆”“无礼”等喝骂声,当然是燕王的随行人员出声喝骂。
    燕王忙喝住下面的人,然后恭敬地道:“秀秀小姐请恕奴才们无礼,冒犯了贵仆。今次朱棣来京,实是艰难非常,一待父皇大寿过后,便要回顺天,所以才如此希望能和小姐有一面之缘,绝无非分之想,小姐可以放心。”
    躲在屏风后的浪翻云心中暗赞,燕王应对如此随和得体,怜秀秀若再拒绝,便有点不近人情了。
    果然秀秀幽幽轻叹后,柔声道:“燕王大人大量,不要怪敝仆歧伯。”
    燕王豪雄一笑道:“如此忠心义胆,不畏权势的人,朱棣敬还来不及,如何会怪他呢?”
    怜秀秀双目闪过异,应道:“燕王谓进舱喝杯茶吧!”
    这次轮到浪翻云眉头大皱。
    燕王的手下自然有一等一的高手护驾,否则早给楞严或胡惟庸的人宰了,自己躲在这里,实在非常不安全,但这刻要躲到其它地方亦办不到,心中忽然涌想大笑一场的冲动。
    *
    长沙府外的荒郊里。
    戚长征风行烈两人窜高伏低,最后来到一所庄院外的密林处,才停了下来,小心窥看。
    风行烈皱眉道:“此事大大不妥,若真是甄妖女驻脚的地方,为何庄外一个守卫的人都没有,老杰的情报怕有点问题。噢!不对!早先老杰侦查此处,必然不是这个样子,老杰怎会犯这种明显的错误。”
    戚长征脸色凝重道:“奇怪的地方还不止此,你看院内灯火出奇地辉煌,连不应点灯的地方亦亮起灯来,可是半点人的声迹都没有。”
    风行烈伸手搭上成长征肩头,叹了一口气道:“甄妖女比我们想象中厉害多了,分明猜到我们两人杀了莫意间后意气风发,会我上门来向她算账,所以耍了我们一着。兄弟,要否进去看看,我猜里面小猫亦休想找到一只。”
    戚长征站了起来。道:“你在外面给我把风,让我探他一探,看看甄妖女会以什么来款待我们兄弟两人。”
    风行烈点头答应。
    戚长征再不迟疑,几个起落,到了庄院中。
    庄内果是人影全无,除了大件的家当外,空空如也。
    戚长征一生在黑道打滚,江湖经验丰富,不敢托大,先在外围侦察一番后,最后才走进大厅里去。
    厅心放了一张大台,却没有摆椅子。
    台上有张粉红色的书笺,被两条铜书镇压着上下两方。
    戚长征掠过一阵寒意,来到台旁,往书笺看去。
    淡淡的清香透入鼻里。
    只见上面写着:
    “戚风两兄大鉴:秋夜清寒,惜未能以酒待客,共邀风月,引为憾事。
    待素善处决叛徒后,自当找上两位,那时挑灯夜语,纵谈天下,不亦乐乎。
    甄素善敬奉”
    戚长征的脸色倏地转白,狂风般后退,退出了厅外去。
    *
    韩柏自怨自艾时,虚夜月娇艳欲滴的俏脸泛起圣洁的光辉,其神情竟和秦梦瑶有几分俏似,只是她总多出点神秘和骄傲。
    韩柏恍然她的剑法定是来自玄门正宗,只不知除铁青衣外,谁还够资格做她的师傅。不敢迟疑,舞起流星,如拈起两个小酒杯般方便,显出强绝的腕膂力。
    广场上各人凝神注视,默然无声。
    这两个流星每个重达二百斤,沉重非常,就算铜皮铁骨的壮汉亦挡不住,更何况虚夜月人是如此娇柔,手中之剑是如此单薄。
    韩柏虚应故事,叱喝作态,流星排山倒海般迎往虚夜月的剑影。
    虚夜月俏脸若止水般恬然,剑影突收回前胸,改为双手握剑,看似随便地再推出去,送入流星间正中处,左右摆动,点上流星。
    韩柏心中骇然。
    虚然月这一剑已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看似简单,其实大巧若拙,他连变招亦办不到,硬是给他破去全盘攻势。
    “当当”两声同时齐鸣。
    两般柔和的力道,送入内,韩柏忽感两个流星失去了至少一半的重量,像是无论如何用力,亦将发挥不出流星作为重武器的特性。
    这是什么内功?
    剑光转盛。
    韩柏手忙脚乱,急忙退后。
    流星改攻为守,施出绵细的招数,勉强顶着虚夜月狂风扫落叶的攻势。
    “嗤!”
    韩柏左肩衣服破裂,幸好只是画破皮肉,但已狼狈非常。
    韩柏随手抛掉流星,叫道:“且慢,这对怕不是那么好使,只是虚有其表,在下要换兵器。”
    虚夜月长剑凝定半空,遥指着韩柏,有好气没好气道:“那有这么无赖的,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定宰了你。”
    围观的人都泛起一种怪巽的感觉。
    韩拍和虚夜月那像是生死相拚的敌人,只似一对在武场上练习的斗气小冤家。
    韩柏大摇大摆来到兵器架旁,心中却是暗暗叫苦,这虚大小姐只是剑术一项,足可列入一流高手之列。自己全力出手,亦未稳言可胜,何况鬼王传音警告在先,自己只能捱打,那怎办才好呢?
    由此亦可得见鬼王的可怕。
    唉!
    都是范老鬼害人害物。
    怎办才好呢?
    虚夜月在后面催道:“喂!快点吧!小子!”
    韩柏啼笑皆非,取下一大枪,扛在肩上,转身嘻嘻笑道:“在下刚才为了隐瞒师门来历,所以故意取了不惯用的兵器,教小姐见笑了,现在为了争回少许脸子,以后可以在小姐跟前抬头做人,惟有动枪了。”左手一拍扛在右肩的枪再笑道:“有本事来拿我的人头吧!听说无头鬼是最猛的鬼哩!”
    他举止潇从容,自具不可一世的气魄,而且还有种令人感到亲切可近的感觉,这三种特赏合起来,形成动人的男性魅力。
    可惜虚夜月却全不为其所动,只是听到无头鬼时,蹙起了黛眉,不悦道:“卑鄙!竟在吓人家。我不劈掉你的头不就行了吗?”
    韩柏听得心痒难熬。
    自出道以来,他接触到的都是年纪大过他的成熟女性。
    谷情莲虽和他年岁相若,可是因惯走江湖,却是心智成熟。
    惟有这虚夜月年纪既少,又自然地带着一种天真动人的气质,带给韩柏非常新鲜的感受,尤使他心动。
    韩柏暗忖无论如何,亦不可教对方看不起自己,先要胜过她的剑,然后才有机会攫取她的芳心,此之谓循序渐进也。一摆架势,人枪送前,直指虚夜月。
    心中同时想起为何范良极像消失了般无声无息呢?
    虚夜月神秘美丽的深黑美眸似蒙上一屑薄雾,凝神专志,忽然吟道:“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悔一段香。尝尝我这套来自‘雪悔剑谱’的‘青枝七节’罢。”言未毕手中剑化作一道长虹,激射而出。
    韩柏心神进入魔道至境,瞬那间看破了对方的剑势,叫了声好,沉腰坐马,涌出重重枪影,把虚夜月围住。
    虚夜月左挥右刺。招数严密玄奥。
    她的绝世芳容。亦随着剑招不住变化,幽怨、欢喜,不住换替,整个心神全溶入姿态无懈可击的剑意里,任由韩柏如何强攻,亦不能动摇她分毫。
    韩柏愈打愈心惊。
    这是什么剑法?
    起始时他还有留手,到后来杀得兴起,施出大枪灵活的特性,强攻硬打,有若地裂天崩;细致处,又若情人的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这次轮到虚夜月有点吃不消了。
    韩柏攻势忽消,抛开长枪,扑到兵器架旁取下一对护手短匕,转身刚好挡了虚夜月追击而至的一剑,哈哈笑道:“陪你玩多一次本人便要回家睡觉了,你除非想睡觉,否则莫要随来。”
    虚夜月俏脸一寒,冷喝道:“大胆狂徒!”
    韩柏正要攻出。
    长剑回到内,虚夜月掣出插在靴桶的两把一长一短的小剑,挽出两球剑花,往前送出,势道均匀,精妙无匹。
    韩柏心想这定是另一个师傅教的绝活,再一声长笑,前冲过去。
    匕剑交击声不绝于耳。
    两条人影分分合合,满场游斗,一时胜负难分。
    “蓬!”
    声音非是来自场内缠斗的两人。而是来自范良极藏身的地方。
    两条人影冲破屋顶,弹上夜空,倏忽间交换了五掌。
    其中一人自然是范良极。
    另一灰衣人,亦是把头用布袋罩着,只露出精光闪闪的眼睛。
    铁青衣等愕然望去时,范良极和那灰衣人已朝相反方向逃去。
    灰衣人取的是后院楠树林,范良极却朝前院逸去。
    铁青衣一声长啸,腾空而起,往那灰衣人逃走的方向大鸟般投去,声势凌万;那“小鬼王”荆城冷亦不示弱,只比铁青衣慢了一线,往范良极追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韩柏使了下虚招,抽身便退。
    虚夜月娇笑道:“要和月儿比轻功吗?”
    韩柏大笑道:“三十六着,走为上着,若你在这着上胜不过我,便算偷了。”说到最后一字时,早落在最近的屋檐上。
    金梅和霍欲泪两人都没有出手拦截,显是得鬼王吩咐。
    虚夜月娇叱一声,往韩柏追去。
    *
    怜秀秀终肯让燕王朱棣上船,他理应大喜过望,岂知燕王却答道:“小姐语带苍寒,显见心情不佳,不欲待客之语,非是搪塞之辞,朱棣怎敢打扰,就此告退,秀秀小姐好生休息,身体要紧。”
    怜秀秀微感愕然,想不到燕王如此体贴和有风度,半晌后才道:“燕王顺风,恕秀秀不送了。”
    燕王二话没说,道别后,悄悄走了。
    躲在屏风后的浪翻云禁不住对燕王作出新的评估。
    燕王这一着对怜秀秀的以退为进,确是高明之致,异日他再约会怜秀秀,这美女当然不会拒绝,怎样亦要应酬他。那时他便可以凭着在今晚留下的好印象,展开攻势了。
    怜秀秀至此筝兴大减,沉思半刻后,吹熄案头的孤灯,站了起来,盈盈出厅去了。
    浪翻云微微一笑,心想不若就在这屏风后打上一晚坐,明早才设法去找韩柏他们吧!
    他盘膝坐了下来。
    听着秦淮河的水拍上船身的声音,他忽地回到了毕生最美丽那段日子开首的第一天去。
    那年浪翻云二十八岁。
    立春前十日。
    年关即至,街上簇拥而过的行人,多了点匆匆的行色。
    浪翻云穿过了一个售卖桃花的市集,来到秦淮河畔。
    明月高挂的夜空,把他的影子投往正反映着花舫灯火的秦淮河上。
    看着河上穿梭不绝,载满寻芳客往往来来的船艇,他份外有种孤单落漠的感觉。
    每一个人都是没选择地诞生到这人间的苦海里,逐浪浮沉。
    为何会是这样的?
    很多人都不敢探索这问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4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