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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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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道:“雨时,你怎样看?”翟雨时冷静地道:“现在我们所有战船都或多或少受到火烧或损毁,帮众身疲力尽,而黄河帮却是生力之军,斗起上来,定比不过他们,以妖女的才智,刻下当会在顺风处守候我们……”上官鹰一震道:“那如何是好?撞上他们,我们的战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翟雨时从容道:“帮主放心,那妖女才智虽高,但操舟之术,仍要倚仗蓝天云,故不能如臂使指,这就是她日下唯一的弱点。”又转向凌战天道:“二叔……”凌战大喝道:“雨时下令吧:不用征询我的意见。”翟雨时一阵感动,不再客气,发出一连串的揩今。
号角声起,长短不一。遥遥把讯息传往紧附两旁和后方的战船,又送往由远处赶来援助的梁秋末和庞过之的船队。
怒蛟帮众舰立时四千散开,往虚档处逸走.只馀下怒蛟号航向不变,朝前闯去。
凌战天返身走往驾驶擒襄,亲自操弄这艘被擂石击折了一桅。右后炫严重破损了的战船,对能否逃过敌人的包围网,亦是毫无把握。
他和上官鹰均明白翟雨时的用意。
敌人的目标全以怒蛟号为主,所以若各自窜逃,怒蛟号将可把黄河帮的战船全吸引了去,其它战船便可安然逸走,当然也使怒蛟号陷进最大的危险襄去,不过总好过被敌人一网打尽。
怒蛟号上共有好手二百多人,这些人乃精锐里的精锐,若被敌人一举歼灭,怒蛟帮将元气大伤,可能长久也不能恢复过来,现在所有责任都来到他肩膊上,唉:若戚长征在便好办多了。
他接过舵手的职责时,外面的上官鹰、翟雨时和三百好手,全亮出了兵器和盾牌,守在战略性的位置处,准备孤船和敌人决一死战。
烟雾药终于燃尽。
黑烟稀薄起来。
视野逐渐扩阔。
幕地黄河帮的战船出现前方半里许处,五十七艘斗舰扇形般张开,隐成钳形之势,包围着整个海面,以怒蛟号为中心围拢过来。
第四章 平湖缠斗
壮丽的京城景色,尽收眼底。
首先最引人注目是远方逶迤伸延,把京师团团围着,连五层楼房高度的城墙,使韩柏首次感到京城建设的伟大。
其次是位于西北清凉山的鬼王府、石头城和最高处的清凉古刹。
立足承天楼最高的第七层上,整个京城尽收眼底,壮为观止。
他的目光缓缓巡视,当落在下方盘龙山处时,一震道:“那是什么地方?”
聂庆童像早知他会有这一问般,答道:“专使大人感到奇怪吗?为何在后宫林木深处,竟有一个古的小村,这事说来话长,今次本监实在是奉皇上密谕,想请大人帮一个忙。”接着挥退守在楼上的禁卫,才再望往韩柏。
韩柏的心“霍霍”跃动,大感不妥,口中惟有道:“只要是皇上的意思。小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聂庆童微笑道:“事情很简单,但却希望专使切莫寻根究底,只须闯进村里去,出来后把所见所闻如实告知皇上。当然,专使无论如何,绝不能透露这乃皇上意思,否则本监和你项上头颅定不能保。”
他说得虽好听,但威吓的意味却是呼之欲出。
韩柏满腹疑云,愕然道:“这虽是后宫禁地,难道连皇上和公公都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情事吗?”
聂庆童苦笑道:“那是宫内皇上唯一不能管的地方,这盘龙山分四个都分,就是山顶这承天楼和十亭四阁,刚才专使沿路上来,都看过了。然后是后山的奉天大庙,遥对着皇城外的孝陵,那是皇上祭天的重地。还有就是南山这个小村和北山的藏经殿。除非得到特许,任何人都不得踏进盘龙山区半步。可是南山这个小村,却连皇上也没有进过去。”
韩柏苦笑道:“若是如此,任谁人也知道我进去是皇上的意思了。”
聂庆童笑道:“记着你是唯一不知内情的外人.若有人问起,你可仅说本监一时便急,留下你一人闲逛,无意间迷失了路途.又找不到人来问道,所以走了进去,千万要把着这理由坚持下去。”
韩柏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公公是绝不会告诉我内有什么人在,希望不是武功绝顶的高手,否则小使恐难有命走出来。聂庆童失笑道:“放心吧:皇上怎会要你去送死,若有人拦阻,退出来便成。皇上说只是你那对充满幻想和好奇的眼睛便可令人全不怀疑你是去查探的间谍。来,让我告诉你怎样走进去。”
韩柏忍不住搔起头来。
在皇城里竟有朱元璋管不到的地方,已是天下最怪的事,而朱元璋还要他装作迷路闯进去查探,更是怪事里的怪事。
天啊!
我会在那里遇到怎么样的异事呢?
邪异门的高手出其不意地由岸上破坏了拦江的铁和从水里弄破了木栅后,十多艘战船势如破竹冲破了水师的封锁线,龙回大海般驶进洞庭湖,朝着怒蛟岛的方向高速挺进。
冬阳斜照湖面,一切看来都是安静平和。
可是风行烈心中却充塞着伤痛和绝望的情绪。
他把下属煮好了的燕窝,亲自捧去给不肯离开船尾的水柔晶。
她喝了一口后,表示不想喝下去。
虽只是半夜工夫,但她明显地清减了很多。更添凄然美态,也更使人看得黯然神伤。
风行烈接过燕窝,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勉强笑道:“为了长征,柔晶你定要振起求生的意志,只要有时间,便会有希望。”
水柔晶摇头道:“不:现在我只希望平静地死去,亦不想长征见到我死时的难看样子,噢!”伸手捧着胸口,皱起了一对黛眉。
风行烈心若刀割,道:“怎样了!”水柔晶痛得俏脸煞白。好一会后低声道:“我死了之后。行烈请把我的遗体火化,交给长征.告诉他若有机会到塞外,可将我的骨灰撒在那里。”
风行烈虎目再次涌出热泪,看着即将面临死亡的水柔晶,见她带着一种放弃了一切和满不在乎的脱,份外令他心碎。
水柔晶伸出纤手,怜惜地摩挲着他的脸,娇柔地道:“我尚未哭,你已是第二次流泪了。你比凶霸霸的长征多情温柔多了,若不是先遇上了他,我定会爱上你,我是否也是太多情了。”顿了顿叹道:“现在我连鹰飞都不恨了,只要两脚一伸,什么恩怨爱恨都会烟消云散。了无遗痕,为何以前我总想不到这点。”
风行烈感觉着她冰冷的心手抚摸着脸颊,心内直淌着血。但却没有背叛了戚长征的感觉,对于这垂死的美女,他不敢拂逆她任何意愿。她的性格真挚坦率,想到什么便做什么,毫不掩饰。使人觉得她在芳华正茂的时刻,如此死去.实是这人世的一个大损失。
寒风吹来,水柔晶打了个冷战,收回手瑟缩在斗蓬里,缓缓挨入风行烈怀内,轻轻道:“行烈啊:代长征搂紧我吧:色目陀说过我绝不能活多过一天,我已感到生机渐渐离我而去。唉:唯一感遗憾的,就是不能和长征并骑在大草原上电风驰,不过现在这也没什么打紧了。告诉长征,到了这一刻,水柔晶心中只有他一个人,再没有其它任何人。”
风行烈探手把她搂入怀里,忍不住埋首在她芳香的秀发里,痛哭起来。
韩柏沿着一条狭窄的山道,往小村的方向走去,首先入目是一座方亭。
有横眉写着“净心涤念,过本留痕”八个字。
他心中一动,已想到村内住的是什么人,差点想掉头便走。
八字里藏有“净念”两字,不用说这也是那批影子大监隐居的地方,平时他们轮流当朱元璋的特卫,工作完毕便回到这里潜修。亦只有他们超然的身分,才使朱元璋肯容忍不过问他们的修身之所。
这解释了为何皇宫会有这么实无华的地方,因为可能净念惮宗本就是这个样子,只有这样一批影子太监才会感到习惯。
亭旁有一道流水潺潺的小溪.隔岸溪旁是一座随水弯曲的小岗,景色清优雅。
韩柏犹豫了半晌,一咬牙,继续登山。
自己又不是去刺杀朱元璋,这批影子太监最多不过是把他赶走,应不会揍他一顿吧?想到这里,脚步放缓下来,暗暗惴度这令人害怕的可能性。
过了小岗后,山路蜿蜓而上,两旁古木成荫,他想道:若真如聂庆童所说,此地树木是由清凉山移植过来的,必是把长高了的大树连根拔起,可想见工程的庞大,不过人家是皇帝,自有移山接木的能力。
转了一个弯后,一座苍苔斑剥的牌楼出现眼前,粗壮苍劲的树干,浓绿荫密的常青叶.掩映着刻了“滴尘洗念”四个大字的牌楼,组成了一幅绝美的图寿。
至此韩柏心内宁洽一片,抛开一切,经过牌楼,路左豁然开朗,一潭清水横直前方,后面林木里隐见小屋房舍,溪水由其中缓流出来。
韩柏深吸一口气后,绕过潭水,朝那堆房舍走去。
意外地畅通无阻,不但没有人出来拦阻,连人影也见不到半个。
路随溪去,十多所陈设简陋、但却一尘不染的静室,倚着溪流的形势,随溪流两岸曲折散分,高低有序,给人一种自然舒素的协调感觉,另有小平桥联系两岸,环境之美,比华丽的皇宫更合他的心意。
直至房舍已尽。他还碰不到任何人,禁不住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总算尽了力,朱元璋亦无话可说了吧。
当他转身欲行时,虎躯剧震,骇然停步。
只见刚才尚渺无人迹的一丛花树处,有一个身穿白袍,头顶光滑如镜的人,正背着他在观看一丛花树。
这人生得出庞斑和浪翻云还要高一点,肩宽腰窄,两条腿长而笔挺,有种把他直撑上云端的气势和风度。
韩柏头皮发麻,以他的魔功和灵敏的感应,这人怎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火箭、擂石、火炮满天飞蝗似的向怒蛟号来。
怒蛟号一个急旋,越过了由左方远处赶来的旗舰贵河号,借着风势,切入了黄河帮两艘斗舰之间,亦使较远处的敌舰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们作出远攻。
擦身而过时。敌方弩手射出勾索,夹离在火箭擂石间,电掣般飞来,想把怒蛟号勾着。喊杀连天里,怒蛟帮好手以坚实高及人身的铁盾,挡着敌人的擂石火器,运兵断索。又以备好浸有防燃药的湿泥,把火头扑熄。
“轰!”火光闪现,杂物横飞,不知对方何人,把燃着了的火球运力抛了过来,怒蛟帮方登时伤了两人。
怒蛟号倏地加速,灵活地穿了出去.船头尖铁猛撞在迎面抢来的一艘斗舰前舷侧处。
船身既重。又是顺着风势,这一撞何止万斤之力,一时木屑碎飞,斗舰侧沉,全船的黄河帮徒有一半人掉进水里去。
黄河号这时来到他们后方,顺风追来,逐渐增速。
怒蛟号晃了一晃后,船体回复平稳,斜斜冲出。副舵手不住传递出凌战天的命令,指示帮众调较船帆。
刹那间,怒蛟帮这艘名震天下的旗舰,在漫天石头火器里,像一头受伤的猛兽般,一连闯过三艘敌船,再撞沉一艘后,带着一片燃着了的风帆,逸往东南方的外围去。
上官鹰和翟雨时跃往甲板上,提起放置一旁的利斧,便将熊熊燃烧的桅帆砍断,合数十人拖拉推扯力,掉进湖水里去。
现在五桅大帆只馀其三,但都已残破不全。
怒蛟号仍像泥鳅般活跃。在敌舰间灵活穿插,每能于意想不到之时,突然转弯加速。
敌舰数量虽占尽优势,始终追它不着。
在黄河号上的甄夫人和一众凶人,神色好整以暇,欣赏着凌战天无双的操舟之技。
黄河号不断改变航向,逐渐迫近,这时来至怒蛟号后百丈许处,眼看便可追上。
甄夫人微微一笑,从容道:“下半帆!”蓝天云微一错愕,才发出命令。
甄夫人笑道:“帮主定是心中疑惑,若我没有猜错,他们在十息之内便要改由逆风行舟,和我们比拚膂力。”
话由末已,怒蛟号急急转了一个大弯,冲出包围绝之外,反风向朝怒蛟岛的西南方驶去。
蓝天云至此死心塌地的服气,一声令下,船体两边的掣棹孔各探出一百支长浆,有力地划入水里,船衔尾穷追。
这时怒蛟号安在后舷两侧仍未完全破损的巨轮,开始转动起来,打入水里,使船速不住提升。
由原本的混战之局,变成双方两艘旗舰的一逃一逃,其它战船都给抛在后方。
至于胡节水师剩下的数百艘战船,至此时才闯出黑雾,由远方赶来,但已没法赶上这场在辽阔无涯的洞庭湖上追逐的热闹了。
蓝天云兴奋得呵呵大笑道:“想不到怒蛟帮也有此朝一日。不出半个时辰内,我包保可追上他们,看:他们的船身巳略往右倾,显然底都入了水,再不能作恶了。”
甄夫人却没有分享他的快乐,道:“素善有一个提议,望帮主不要见怪。”
蓝天云一愕道:“夫人请直言。”
甄夫人柔声道:“我想改叫我方的人运浆划舟。大家轮班操作,便没有力疲之弊。”
蓝天云干咳一声,掩饰了心中的尴尬,装作欣然地答应了。
换了新力军后,船速立即增加了,由二百多丈的距离,接近至百丈之内,眼看追上。
怒蛟号上一道鼓响,掣棹孔伸出百多枝浆来,勉力增速,保持着距离。
这时两船问的距离已不及八十丈。
花扎敖、山查岳、竹叟等全都跃跃欲试,等待着以绝世身法跃上敌船把怒蛟帮人杀得一个不剩的良机。
最平静的还是甄夫人,闭起俏目调神养息,忽道:“两船是否仍是保持着不变的距离?”
众人呆了一呆,不知这智计过人的美女为何有此一问,好一会后,才由强望生答道:“正是如此!”甄夫人张开俏目,赞叹道:“凌战天果是水上一代人杰。”缓缓侧转俏脸,目光落到在右后方变成了一个小点的怒蛟岛,最后望往前面边逃的怒蛟号,和海天相连的茫茫湖面,淡然道:“他是故意未发全力,保持着这若即若离的距离。”
山查岳奇道:“他们不是想逃走吗?为何却不尽全力。”
甄夫人道:“道理很简单,他们久战后身疲力乏,若全力催舟,纵能拉远距离,但时间一久后力不继,势将被我们后来居上,所以凌战天正等待着最佳逃走的时机出现,一举将我们远远抛开,逃往最近的岸上去。”
蓝天云望着无际无边的湖面,大惑不解道:“这样了无别物的湖面,除了水和风外,还有什么可利用的时机?”
甄夫人举起纤手,指着右前方远处的关江岛.柔声道:“机会就在那里,待会他们必会改变航道,朝拦江岛充满礁石的水域驶去,当我们陷身其中时,凌战天将会借着水流增速离去,帮主请告诉我,那时你敢否冒触礁之险,继续全速追赶?”
蓝天云色变道:“那怎办才好?”
甄夫人下令道:“准备快艇,当他们改往拦江岛去时,就是他们毕命授首的时刻。”
一阵强风刮来,拂动了她的衣袂,有若乘虚御风的仙女。
谁想得到她的手段心计如此厉害?
第五章 深不可测
阳光漫天下,碧波万顷的洞庭湖中,两艘战船一逃一追.全速而行。
上官鹰和翟雨时都来到舵室里,看着凌战天冷静地掌舵操舟。
拦江孤岛已由一个小黑点,变成一座黑黝黝像只浮在湖面乌龟般的怪物,隐可看到环岸的沙石滩和冲击四周礁石的白头急浪花。
上官鹰紧张起来,悄声向翟雨时道:“你说妖女会否看破我们的计谋。”
翟雨时摇摇头。没有回答,显是心情沉重。
反是凌战天叹了一口气道:“有长征这小子在就好了。”
两人明白他的意思,因为若有戚长征在,就可和他二人联手挡截敌人闯上船来,但现在凌战天却要离开船舵,应付敌人,欠了他天下无双的操舟之技,顾得阻截敌人,便有给黄河号追上之虞。
他们早看出敌人的最后法宝,就是放下快艇,由武功高强者亲自催舟赶上来。
知道归知道.对这现实却丝毫没有改变的能力。
如在怒蛟号的最佳状态下,早把黄河号不知甩掉到那里去了。
凌战天传令道:“张帆!”蓄势以待的怒蛟帮徒忙扑到仅馀的三枝船桅下,叱喝着把帆扯起来。
凌战天一扭舵盘.怒蛟号借着风势,速度猛增,弯往拦江岛的方向。
上官鹰骇然道:“好妖女!”凌战天不用回头去看,便知道敌方果然放下快艇追来,豪气涌上心头,他已颇有一段日子没有和人生死相搏了。
三艘快艇品字形斜斜截往怒蛟号和拦江岛之间处,乘风破浪,声势迫人。
“紫瞳魔君”花扎敖和“铜尊”山查岳两人居中;“寒杖”竹叟和“犷男俏妹”广应城与雅寒清在右,由蚩敌和强望生在左。他们不用运浆操舟,纯以内力催动,已胜过数十大汉的膂力。
快艇的速度不住增加,花扎敖和山查岳两人功力最是深厚,不片晌已超前了十多丈,接着是强望生和由蚩敌,最后才轮到竹叟等三人。
黄河号亦逐渐攀上速度的极限,箭矢檑石火炮全都准备就绪,只要怒蛟号因快艇的拦截减慢了速度,立时便可对敌人发动雷霆万钧的无情痛击。
两艘大船和三艘快艇,遂渐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而怒蛟号和快艇正不住靠近着。
上官鹰和翟雨时一矛一剑,和从船上精英选出来的五十多名好手,在甲板上严阵以待,监视着正不住接近的快艇,和上面形相各异的高手。
两人看得眉头直皱.只是对方催舟显示出的内劲,已知对方的难惹。
这种以内功运舟之法,只可支持上一段短时间,但在阻截他们往拦江岛这情势下,却刚好派上用场。
而他们亦已力尽筋疲,不得不冒驶往拦江马之险,因那已成了他们唯一逃走的机会,只要进入拦江岛的水域,便可凭那里的急流,助他们逃离险境。
上官鹰低声向翟雨时道:“假若我们借水肺之助,潜入水中,逃生的机会有多大?”
雨时苦笑道:“我们船上备有的水肺,每人最多可分到两个,潜游不及两里,便要冒上水面,那时将成为赶上来的其它敌船的猎物,或者二叔与你我三人还有机会逃生,但其它人却休想有一个人能活着。”
上官鹰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这诱人的想法。
三艘快艇逐渐接近。
花札敖那艘快艇倏地加速超前,往怒蛟号前方三十丈许处。
敌人快艇如此快追上来,主要原因是预悉怒蛟号的目的地是拦江岛,故能以直线航行,兼之艇速轻快,自然胜过拣取弧线弯往拦江岛的怒蛟号";眼看要给花扎敖两人的快艇截着,怒蛟号忽来了个大转弯,船头激起溅雪般的浪花.竟朝着敌艇直撞过去。
花札敖和山查岳两人邀功心切,想不到对方有此一着,忙跃离快艇,凌空往怒蛟号跃上去。
“啪喇”一声,小艇四分五裂,化成碎片。
就在此时,凌战天由舵室扑了出来,凌空跃起,鬼鞭幻出千万道鞭影,往武功最强的花扎敖迎去。
上官鹰、翟雨时的一矛一剑,亦往掣着铜攻来的山查岳激射而去。
若让这两大高手闯上船来,定然凶多吉少了。
这时其它两艇仍在五十丈开外赶来,否则若一齐抢上船来,情势便更不妙了。
其它怒蛟帮徙,纷纷发出弩箭飞刀一类暗器,往两人身上招呼。
凌战天和花扎敖两人首先在船头的上空相遇。
花扎敖看着变成了十多个小圈的鞭形,一声长啸。觑准虚实,一拳打在其中一圈的正中处。
“波”的一声劲气相遇爆破的声响,使两人同时一震.在内功上斗个旗鼓相当。
鞭影倏地散去,收回凌战天手里。
两人再猛提一口真气,在空中短兵相接,一时拳脚交击之声,在眨眼间的一刻里爆竹般响起,绝无丝毫留手或取巧的馀地。
凌战天向与浪翻云齐名,只是给浪翻云光芒所掩,所以没有被列进黑榜里.其实他的武功绝不逊于黑榜里莫意闲、谈应手之流,现在遇上这个花刺子模的超级强手,立时显出他的真本领来。
这边厢的“铜尊”山查岳,亦扑至船头上空,眼前一花,一技长矛标至面门,他狞笑一声,手上铜往矛尖送去,暗忖以上官鹰这般乳臭未干的小子,功力有多厚,我一招便要教你当场吐血了。
岂知长矛晃了晃,矛尖移侧了少许,拨在铜上。
山查岳战斗经验何等丰富,暗忖你这小子目的不外阻我上船,用的定是硬手震劲,务要把我迫离船头,冷哼一声,铜铩全力反打对方刺来的矛尖。
上官鹰一声长笑,喝了声来得好。倏地侧移,施出带劲,竟是卸势.把山查岳带往甲板上。
这一着大出山查岳意料外,一来因凌空之势,无处着力,二来用猛了力道,收不住势子,变成像和上官鹰合力把自己扯往船头似的,心头难受之极,哼一声,失势下往船头跌堕而去,心中的窝囊感确是提也不用提了。
尚未接触实地,森寒剑气漫天而起,把他卷入其中。左后侧一点寒气射来,原来翟雨时的长剑又攻至。
山查岳至此才收起轻敌之心,知道眼前这两个小子有一套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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