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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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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击出,正中莫意胸口。
    “呀!”
    一声惨叫下,莫意像片树叶般往外抛飞,脸上的肥肉扭曲出难以相信的惊容。
    同一时间,原本折迭整齐的被褥一齐飞起,像朵厚云般往莫意罩去,当他刚背脊触地时,几张绣被刚好将他罩个正着。
    韩柏弹了起来,凌空飞起,柔柔清楚看到他正飞临隆起被内的莫意闻上,双掌全力下击,一时间劲风满帐,点着了的灯火一齐熄灭。
    “篷!”
    韩柏击实被上,可惜却非莫意的肥体,而是他破被而出的肥掌。
    韩柏惨叫一声,反抛而起,受伤未愈的经脉立时剧痛麻痹,不过幸好他早有和范良极交手的经验,知道莫意这个级数的高手都有护体真气,更何况自己是借柔柔发掌,劲力大打折扣,又击不中对方穴位要害。但仍想不到莫意如此快能作出反击。
    黑暗中劲风呼呼,躺在帐边的柔柔也不知两人过了多少招。
    两声闷哼,几乎同时响起。
    “砰!”
    韩柏跌回柔柔的裸体旁,不住深吸长呼,显在积聚内力。
    那边厢的莫意却是无声无息,令人完全不知他下一步要作何行动。
    柔柔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这年轻男子生死血战间仍不忘滚回她身旁保护她,怎能不使她心生感激。
    劲风再起。
    柔柔只觉自己赤裸的身体,被那男子反身搂着,跟着在黑暗中往前飙窜,到了帐幕另一角里。
    其间掌击声爆竹般连串响起。
    血战忽又停下。
    黑暗里交战的两人都默不作声。
    柔柔自少便给莫意收作姬妾,从未接触过其它男人,这一刻给这体魄健硕充满男性气息的男子紧搂怀,真是别有一番滋味,情不自禁下反手将对方搂着。
    反而韩柏全神贯注着莫意的动静,一点也感不到怀内女人的反应。这时他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半边身在与莫意的硬拚下,差点连感觉也失去了,兼之又要保护怀内之女,实在落处下风,喜的是莫意的内力始终不及范良极精纯,虽及时勉力反击,仍然伤上加伤,否则也无需每一轮攻击后,都要调息后再出手了。
    “嗦!”
    柔柔大吃一惊,凑在韩柏耳边叫道:“他的扇!”
    莫意怒哼道:“吃扒外的贱人!”
    韩柏故作惊奇地道:“什么!他气得要用扇来煽掉怒火?”
    “咿呀!”
    帐内三人同时一震。
    帐外的仓门打了开来。
    究竟是谁在这等时刻,闯进仓来!
    洞庭湖熟悉的气味迎风拂来。
    浪翻云撑着小艇,不徐不疾地在湖面上滑行,神态从容自若,不知外情的人看到,定以为他是想深夜游湖。
    洞庭乃天下第一名湖,面积跨数省之地,南接湘、资、沅、澧四水,北向吐长江,水天相连、碧波浩森,气象万千,但要在这样的大湖找一条船,便若在沙漠要找一个人。
    但浪翻云知道自己一定能找到对方。
    因为敌人是蓄意引他出来的。
    无论在时间上,安排上,敌人针对的目标都是他。
    这代表了对方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把握得非常之好,只有深悉怒蛟帮内部情形的人,才能如此。
    可是他们凭什么惹他浪翻云!
    想到这,心中一动,将自己放在敌人的立场,来思索自己的弱点。
    他并不担心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因为除非是庞斑亲自出手,上官鹰、翟雨时等在凌战天的支持下,是足可应付任何危险的。
    想到这一,心中一震。
    他想到了自己的一个弱点。
    浪翻云眼中精芒一闪,望往星夜和洞庭湖交接的水天远处。
    一艘三桅大船正迅速逃走。
    浪翻云轻叹一口气,站了起来。
    他多么喜欢怒蛟岛上平静的日子,但他知道现实并不容许他再作恋想,这楞严是个绝不可轻视的人物,一上来便显出了惊人的手段。
    脚下用力。
    “辟勒!”
    小艇硬生生裂开。
    浪翻云脚下踏着小艇碎开后的一条长木,速度蓦地增加,水浪翻往两旁,箭般往敌船追去。
    秦梦瑶望向挑战庞斑的剑僧不舍大师时,淡淡道:“大师若要挑战魔师,先要过得梦瑶手中之剑。”
    白道众种子高手们一齐愕然。
    在他们心中,纵使奏梦瑶保持中立,已使他们大大不满;何况刻下竟要代庞斑应付不舍的挑战。
    只有三个人反应比较不同。
    第一个是书香世家的云裳,美目射出深思的表情,纤手按在丈夫向清秋的肩头,制止了自己的男人表示心中的不满。
    第二个是小半道人,他先是惊讶,接着眼中射出尊敬的神色,显是把握到秦梦瑶不顾自身清誉,誓要维护十八种子高手的心意。
    第三个是不舍大师。
    要知此次召来十八种子高手,以不舍主张最力,其中一个原因,是希望在外侮之前,激起同仇敌忾,以冲淡因韩府凶案引起的分裂危机,岂知一上来,十八种子高手便一败一死,使他们完全陷入被动的劣境。
    所以他一现身即向庞斑单独挑战,固然是希望挽回如江河下泻的颓势,更重要的是希望以自己的一死,换回众人的安然离去,保全实力。
    庞斑的道心种魔大法确是深不可测,已超脱了一般的武学常规和争战之道,若群战不免,激起庞斑的杀机,拚着内伤加深,也不会留下任何活口,若那情况发生,白道将沉沦不起,休想在数十年内回复元气。
    可惜直到他面对庞斑时,才体察到庞斑的真正实力;完全摸不到底的实力。
    庞斑已非昔日的庞斑,他已晋入另一层次,另一种境界,使他们针对他而定下的策略构想全派不上用场。
    在众人喝驾前,庞斑长笑而起,移到船头,做然卓立,仰首望天道:“梦瑶是静庵外唯一可使我感到束手缚脚的人,假若我还不卖你一个情面,静庵会笑我有欠风度,可是假若我大开杀戒,梦瑶会否对我以剑相向。”
    除了不舍等有限几人外,众人都大惑不解,因为梦瑶越俎代庖,接下了不舍的挑战,明明对庞斑有利无害,为何庞斑反隐有不满之意?又硬要迫秦梦瑶表态?
    这些种子高手,均是八派联盟千锤百炼下精挑出来的俊彦,在庞斑退隐这二十年来,得八派捐弃门户之见,史无前例的让他们在本门武功之外,得窥他派秘传心法,又得各派宗师亲自训练指点,名符其实地身兼各派之长,对于歼灭庞斑可谓信心十足,岂知真正碰上庞斑,才感受到上乘争战之术,竟是如此地使人有力难施,才使他们明白到庞斑的可怕处。难怪二十年前与庞斑的斗争,白道虽人才辈出,仍然一直屈处下风。
    秦梦瑶轻叹道:“魔师不要迫梦瑶了!”
    庞斑伟岸的躯体微微一震,转身俯首,爱怜地细审秦梦瑶清丽的俏脸,愕然道:“天!我还以为是静庵在向我娇嗔!”微一顿足,道:“罢了!今夜我便冲着梦瑶情面,放过他们。”
    语罢,衣衫霍霍,倏地升起。
    谢峰怒哼一声,他身旁男女立时亮出双斧和拂尘。
    庞斑哈哈一笑,也不见如何作势,已飞临他们头顶前的上空。
    这时连久未作声的冷铁心、云清和沙千里三人也禁不住要佩服庞斑的气势,因为若他避开表示有意拦截的谢峰等三名长白派高手,便难免予人有‘逃走’的感觉。
    其实这包围网最弱的一环,亦是这三个人,这并非说他们的武技最低微,而是云清曾和韩柏交手师老无功,早挫了锐气;冷铁心则在范良极手下吃了暗亏,信心大幅削减;沙千里早先在小花溪受庞斑压力下黯然而退,斗志已失。所以假若庞斑拣他们这一方向离去,可说是轻而易举,他们亦是心知肚明,故此特别对庞斑的舍弱取强深有所感。
    反之首当其冲,骑虎难下的谢峰却微有悔意,他之所以表示拦截之意,纯是想趁机拣个便宜,因为不舍对庞斑的挑战和受到的椎许,已使不舍隐然凌驾于其它种子高手之上,故此希望趁庞斑要走时,摆出拦截的姿态,争回些许面子地位,这全基于他以己心度庞斑之腹,想到对方既想走,自不应拣他这一方,岂知事实例大出他所料。
    庞斑已在他头顶前上空三丈许处。
    他也是第一流的好手,立时收摄心神,飞身而起,截击庞斑。
    两旁的同门‘十字斧’鸿达才和‘铁柔拂’郑卿娇亦同时腾身而起,位置却稍坠后方,作第二道的关防。
    在配合上,可说是无懈可击。
    庞斑一声长笑,迅速无比的身子去势,忽地放缓下来,似要定在半空。
    谢峰心头一寒。
    这应是绝无可能的事,完全违反物理上的常规,也使他失去原本精确无比的预算。
    变招已来不及了。
    谢峰狂喝一声,云行雨飘身法展至极限,硬往下急坠,希望能触地再起,迎击庞斑。
    他身后的鸿达才和郑卿娇便没有他的功夫,冲天而起,刹那间便到了三丈高处的顶点,开始回落。
    谢峰脚尖触地,正要弹高。
    庞斑哈哈一笑,慢下来的身形蓦地加速,掠过鸿达才和郑卿娇,同时左右脚尖分点在两人头上。
    两人暗叫吾命休矣,胸中一口气立时变浊,直跌下去。
    ‘飕’一声,庞斑雄伟如山的身影,消失在柳林上的黑暗里。
    ‘砰、砰!’
    鸿达才、郑卿娇两人滚跌地上,坐起来时脸无人色,想起刚才若庞斑脚尖稍用点力道,他们的头骨怕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了。
    众种子高手除不舍外,均脸色一变,心中都泛起无力与抗的窝囊感觉,这次围攻庞斑,可说是一败涂地,丢脸之极,若非庞斑脚下留情,死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众人目光回到小艇上,秦梦瑶早不知所踪。
    不舍平静地道:“梦瑶姑娘刚才趁各位注意力集中在魔师身上时走了。”
    谢峰呆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跺脚,转身便去,鸿达才和郑卿娇两人呆了一呆,亦弹起身追着去了。
    不舍缓缓来到少林俗家高手‘穿云箭’程望旁边,弯身探手抱起身,神情落寞,无喜无悲。
    云裳伸手过去捉着夫君微颤的手,心中暗叹,知道惯对春风秋月、琴棋书昼与自己鱼水之乐的向清秋,正深为眼前冷酷的死亡而战栗,叹了一口气,向不舍道:“大师若无指示,愚夫妇便返回书香世家了。”
    不舍怎听不出她语气中有退出之意,这次应召而来的各派高手共十八人,一人已死,一人虽生犹死,若再少了书香世家这两名高手,便只剩下十四人,假若这些人中再因韩府凶案而分裂,便更七零八落了,还如何能和以庞斑为首的力量对抗?
    小半道人忽地哈哈一笑。
    众人眼光不由落在他的胖脸上。
    只见这看来一脸乐天的道人宽容道:“各位实在不用心灰意冷,否则便落在庞斑算计中,我们虽有战友不幸身死,但比起二十年前先辈的遭遇,可算是战绩辉煌,由此可见二十年后的今天,和庞斑的斗争,已大有转机。”
    众人心中一动,立时把握到这小半道人话中的玄机。
    要知二十年前,庞斑曾先后多次被白道高手联手围攻,除了少林的无想僧外,手下从没活口留下,这已成了庞斑的招牌手段,这次十八种子高手围攻庞斑,只死一人,这在以前是绝难想象的事。
    “我佛慈悲!”
    一声佛号下,隐在柳林内的筏可大师缓步走出,脸容宝相庄严,合十道:“小半道兄说得好,贫侩失去争雄之念后,心无碍,反而旁观者清,看出庞魔起始时杀气大盛,直至不舍大师现身时,才蓦地敛去杀机,可见不舍大师的成就,竟硬迫得庞魔也要改变了主意。”不舍微微一笑道:“不舍怎敢居功,我看庞斑真正忌惮的乃秦梦瑶,才如此破例离去。”
    冷铁心冷冷道:“大师不用谦虚,这次若无秦梦瑶从中作梗,非是没有留下庞魔的可能,哼!我古剑池要看看言静庵如何交待此事!”
    云清和沙千里齐齐点头,表示他们同意冷铁心对秦梦瑶的立场。
    云裳轻轻一叹,蹙起黛眉,柔声道:“冷兄对梦瑶小姐可能有点误会了。”
    沙千里也冷哼道:“怎会是误会,依我看是言静庵和庞斑间实有不可告人之关系,所以秦梦瑶才处处站在庞斑的一方。”
    云裳心中暗叹,这些一向自尊自大的高手,将失败归咎到秦梦瑶身上,实是一件补赎自己失落感的心态,有理也说不清,转向不舍道:“大师若再无他话,愚夫妇要告退了。”
    向清秋一向对自己这美慧过人的妻子言听计从,对不舍施礼道:“经此一役,大师已名震天下,若能再解开韩府凶案死结,八派振兴,非是无望,愚夫妇先返世家,只要大师号召,必附骥尾,请了!”缓缓后退。
    筏可一声佛号,亦趁机退走不见。
    不舍抱着程望的身,默然不语。
    云清缓缓来到他的身边,关切地道:“大师刚来此地,还未有机会往韩府去,不如趁现在到韩府落脚稍息吧。”
    不舍知道她想自己及早见到马峻声,好作出应付长白由谢峰所率领那问罪之师的对策,禁不住心中苦笑,目光扫过小半道人、冷铁心和沙千里,淡然道:“我们还要找一个人,向他讨回一份文件。”
    云清不知如何粉脸一红,咬牙道:“范良极这死鬼,什么东西不好偷,偏要偷这么重要的一份文件!”接着向不舍道:“这事交由我负责,我一定能把他掘出来。”
    说到最后,粉脸一红再红。
第四章 矛铲双飞
    浪翻云内劲源源不绝,通过双脚,注入滑水破浪而行,由小艇裂开来的长板上,速度随着每一个浪头,不断增加。
    这并非内力高的人便可做到,还须对水性熟悉无比。浪翻云可说是在洞庭湖泡大的,少年时便时常和凌战天以此为乐。
    只有以这个办法,才有希望在短时间内追上敌船。
    三桅大船逐渐在眼前扩大。
    船上灯火通明。
    浪翻云心中一笑,敌人显是摆开了公然迎战的格局,如此有恃无恐,希望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浪翻云,否则定是他早先想到的卑鄙手段。
    他脚下再用力,木板斜斜冲上一个浪头,在浪锋的尖脊‘沙沙’飙行,速度提升至极限。
    浪翻云一声长啸,大鸟般腾空而起,飞临大船之上。
    ‘噗!’
    稳踏甲板之上。
    一声长笑响起道:“好一个浪翻云,京城白望枫恭候多时了。”
    只见甲板近舱处一列排开了七张太师椅,坐了五男两女,七人背后挺立了高矮不一的三十名武服大汉,都是神态彪悍的勇士。
    居中而坐就是那自称白望枫的华服中年汉子,头顶高冠,身穿官服,气态不凡,只是眼睛生得长而细,给人奸猾多智的感觉。
    左旁是位老道士,脸容丑陋,不但没有半点道骨仙风,还神情高傲,像天下人都不值他一顾。
    那自称白望枫的人见浪翻云目光落在老道身上,傲然笑道:“无心道人威震粤东,浪兄不会没听过吧?”
    浪翻云淡淡一笑,却没有答话,他实在懒得说话。
    原来这无心道人并非真是什么道士,只是爱作道装打扮,其行为更是和道士没有半点相似。十一年前粤东发生的一宗七女连环被奸杀的大案,很多人便怀疑是他做的。可是因没有确凿证据,兼且他武技强横,没有多少人惹得起他,终于不了了之。
    于此可见此人声誉之坏。他不但为白道人士不耻,连黑道中稍有头脸的人也不愿和他沾上关系,不知为何今天摇身一变,成了京城方面的人。
    白望枫等见浪翻云连客气的场面话也不说上两句,齐齐露出不悦之色,尤其那无心道人,更是两眼凶光闪闪。
    坐在白望枫右边最远那张椅子,一位皮肤黝黑、略呈肥胖的中年男子闷哼一声道:“见面不如闻名,我还道覆雨剑浪翻云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大魔头,想不到只是个一身酒味的丑汉,还装出个不可一世的样子。”
    一阵娇笑响起,坐在他身旁那风骚入骨,若非左眼下有粒恶黑大痣,也算得上是个美女的艳妇花枝乱颤般笑道:“三哥你真是胆大包天,惹得我们黑榜第一高手王高兴,小心你的脑袋。”
    黑汉大笑道:“若我黑三有什么三长两短,美痣娘你岂非要守活寡。”
    美痣娘一阵笑骂。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竟毫不将浪翻云看在眼。
    浪翻霎毫不动气,这些人均长居京城,自然习染了京师人那高人一等的心态,就些京官看不起地方官;京师的武林人,亦看不起地方上的武林人。若非如此,他们还怎敢大模大样地‘坐’在他面前。
    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坐着应战。
    即使庞斑也不例外。
    白望枫心中大奇,暗忖你浪翻云威名虽盛,可是无心道人、‘断肠刀’黑三、‘美痣娘’程艳俏这三人,无一不是横行一时的高手,这下亮出名堂,对方还是冷冷淡淡,全无反应,难道真是不把我们摆在心上,不禁心中大怒。
    坐在无心道人左旁是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生得风流浚俏,可惜态度轻佻,好好一对脚,却有一只屈起搭上扶手处,另一只摇摇晃晃,故在膝上的手把玩着一把锋光闪闪的护腕短刃,口内阻嚼着不知什么东西,斜着眼兜着浪翻云来看,似笑非笑道:“好!好!好!”
    连说三声‘好’,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好’指的是什么。
    坐在他左旁,七人中另一位女性,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眉眼轮廓本来也属不错,但却长错了在一张马脸上,兼且黑衣黑裤,榇托起发髻上插的大红花,使人感觉很不调和,很不舒服。这时她咧嘴一笑,故作嗲声道:“小侯爷你连连说好,究竟人家好在什么地方?”
    那小侯爷眉头大皱,显然对身旁这马脸女人语带双关的献媚并不受落,眼光仍留在浪翻云身上道:“我第一声‘好’,指的是对方比我估计的还要早了半灶香时间赶上了我们;第二声‘好’,赞的是他在群敌环伺下,仍能如此从容无惧,的确是大家风;第三声‘好’,却是对我自己说的,若我能干掉浪翻云,什么黑榜十大高手,便可全部变成垃圾。”
    众人一听这三声‘好’的最后一‘好’,竟是如此,不禁齐声大笑起来。
    只有坐在白望枫右旁一直默然不语,怛眼睛却没有片刻离开过浪翻云的枯瘦汉子,皮肉不动,半点笑意也没有。
    浪翻云仰首望天。
    快天亮了。
    本来他有着一上船便立即动手的打算,若楞严在,他将是第一个饮恨他覆雨剑下的人。但楞严却不在。
    他虽站在甲板上,面对着这群来自京城的狂妄自大的人,但他的注意力却全放在舱。他只听到一个人的呼吸声。
    那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人的呼吸声,而且吸气流量较少,不是小孩,便是女子,娇巧的女子。
    也‘感觉’到舱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这人才是浪翻云顾忌的人。
    因为只有这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
    难道是鬼王虚若无?只有这级数的高手,才可躲在暗处也使他感到对方的压力和威。但那小孩或女子又是谁?想到这答案早呼之欲出,亦只有鬼王虚若无那种高手中的高手,才可轻易潜入怒蛟帮,掳人杀人留信而去。
    白望枫见浪翻云一声不作,以为对方给吓破了胆,得意地望向其它人,发觉枯瘦汉子脸色阴沉之极,奇道:“高副教军有何心事,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那高副教军脸色条地变得苍白,忽地张口,‘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众人骇然大震。
    明明还未交手,这武技在众人可入三甲,身为大内禁军次席教军的‘锁喉枪’高翰风,便已吐血受伤。
    只有浪翻云知道对方由他飞临甲板上时,便全力聚功想找出手机会,但直至此刻仍出不了手,给欲去不去的内劲逆回经脉,故不得不喷出鲜血,以减轻血脉内的压力,否则将落得血脉破裂之果,那才真的糟糕。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白兄在京城内应是无人不识,只不知身居何职?”言下之意,自是京城之外无人识荆。
    白望枫虽自尊自大,但他既能成为这批京域高手的头头,终是一个人物,这时将高翰风未战先伤的怪事撇在一旁,沉声道:“本人白望枫,这次承天之命,特来洞庭将你擒拿,违者斩首当场。”
    他这几句话实是不假,只不过说漏了前因。原来京城派系林立,最红的当然是‘阴风’楞严的锦衣卫、西宁‘灭情手’叶素冬的御林军系和‘鬼王’虚若无的开国元老系统;其它京官、皇室成员又各自另有派系。他们间的界限并非泾渭分明,例如叶素冬的师弟‘游子伞’简正明,便是楞严手下四将之一,而每一个山头,又都尽力去争取皇帝的宠信和重用,以扩大己方的势力和影响。
    楞严新近成立的‘屠蛟小组’,专责对付怒蛟帮,便惹来其它派系的不满,尤其对付怒蛟帮一向是‘湖南帮’的专责,更视这为楞严插手他们辖下地区事务的第一步,故此大为忿懑,加上又被楞严蓄意挑引,竟在皇帝御前夸下海口,表示若楞严能将浪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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