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尘寻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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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道，这份心思当真是天下少有。”

容虚偏头“呸”的一声，却也不得不承认到底是他棋高一着，若是袁蔚然真心想要血煞宗宗主复活，即使合力破了结界，他们这些人能够阻止的概率也太低，“那厮绝对不能放过，说不定他就是下一个血煞宗宗主，为了天下间的太平，定要在他成长起来之前毁掉。”

“容师兄说的在理，魔道之人说话不可信，我们应当乘胜追击，血煞宗宗主的力量有多强横，现在的他根本消耗不了。”齐天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是为了什么怕只有他自己心内清楚，血煞宗宗主的力量若能够收为己用，何止提高一星半点，更何况他这次损失不可谓不惨烈。

“呵，难得你居然没和老道抬杠。”

“我！”齐天气闷，他一点都不想和这等粗人打交道，偏生两个人像宿命仇敌一般，从拜入蜀锦开始直到今天就没看对方顺眼过。

“不用。”凤奕摆手，却是放大声音对着所有人而言，“从今以后，世间再无血煞宗，血煞宗余孽在这里死伤殆尽。回归门派之后，这里的所有人论功行赏，严谨，风炫棱，齐丰，寻缘，还有，你”老者指向斩尘，“这几个人随我走，其他人自便，等待通知。”说完卷着几人离开，容虚，齐天二人迅速补充了一些交代，这才紧跟凤奕而行。

三大长老就坐，五人站于堂下，等待着三人的示意。凤奕来来回回看了好一阵，这才言语，“这次的事情我知道你们多多少少都有些疑惑与猜测，的确，血煞宗之事我和掌门早有考量，一直等着这天一网打尽，严谨和炫棱早就知道，暗地里一直在负责这件事，虽然出了不小纰漏，但是也怪不得你们两。”严谨和风炫棱两人都是一阵愧疚，凤奕这般说怕主要还是因为袁蔚然，可是这并不能够解释所有的缘故，他们到底太过疏忽，“不过即使这样，你们两还是需要自我检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虽然是蜀锦的佼佼者，但这片天地从不缺乏天才，事实上你们的确是太过疏忽，不然不至于没发现一点怪异。”

“对不起。”

凤奕不顾自己两位师弟听到这件事依旧有些难看的神色继续说道，“齐丰这次表现尚可，寻缘却是有些擅离职守，介于你之后的表现也算是功大于过。”

凤翔听到这话倒是没多大感觉，不管是愧疚还是欣喜，她现在所担心的还是尔雅的问题，不知道凤长老当着尔雅的面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虽说加入门派，这么一个身份有时候是挺管用的，但是尔雅不喜欢，她也不能为这样对她是什么好的选择，反正有她一个在就好了。

凤奕看着少女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倒也不生气，寻缘的脾性在蜀锦倒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偏生天资极高，自身又很是努力，倒合了容虚师弟的胃口，一般人也不敢惹亦或是惹不起，来门派不过几年倒是大大小小弄出了不少事故。特别是齐天一脉，倒是直接将齐师弟都给得罪了。

容虚听到凤奕对于少女的评价倒是不满了，开口道，“什么叫做擅离职守？她这不都是为了职责嘛，更何况最后她的表现可一点不差，要说她随自己的师妹离开一会，这次这小女娃我说反倒是功劳最大的。”容虚指着尔雅，眼睛瞪得老大对着凤奕道。

齐天本来还想开口揶揄几句，后来听到提到寻缘身旁的白衣少女反倒是忍住了，不管她的资质如何，就少女对于阵法一道的天分，就不得不让他们认真对待，只是她到底是寻缘的师妹，就这点便注定他不会忽视，这两人的身份有待商榷。

“容师弟说的不错，既然话题扯到这，我们也就不能忽视这个问题。”凤奕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他还是希望两人没有不可告人之秘密的，毕竟这样两个出彩的弟子，若无异心，任何一个门派遇见都不会轻易放过，若有异心，更甚。

“怀疑我的身份么。”凤翔倒是一点也不含糊，“我不过是云荒边陲小镇来的修士而已，至于我的师妹斩尘，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曾拜了一个路过的修士为师，甚至连他的名字道号都不知，他就突然消失于我二人的生命之中。我们离开那，一是为寻找更好的修炼机遇，二则是想着或许能够找到师尊。”清清淡淡，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却偏生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云荒之地。”齐天讪笑，“云荒乃妖兽聚集之地，至今都没听说有修士能走遍，当年多少人想一闯云荒之心，却都是有去无回，至于边陲小镇，围绕云荒的蛮地不计其数，况且天高地远，你说的话孰真孰假又有谁知，岂不是怎么说都可以。”

“信或者不信不过你们一句话的事，我无话可说。”寻缘依旧硬气，对着凤奕尚且如此，对着齐天更是丝毫不给面子了。

“好，好，好。”齐天愤怒，“容师兄倒是交出了一个好弟子，对待长辈就是这样的态度。”

“寻缘一向如此。”容虚倒是很满意的样子，“修道讲究直指本心，齐师弟身为长辈自然大度一些。寻缘，来道个歉。”凤翔瞟自己师傅一眼，丝毫不给面子，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容虚早知道自己这个徒儿个性乖张的紧，平常对他没有一点对待师傅的样子也就罢了，如今这等情况，居然还是不给面子，火爆性子顿犯，一时倒是忘了自己的初衷，她是自己的徒弟，并且是个女的，随口就来，“你个混蛋王八羔子，小白眼狼，老子给舔着脸给你找台阶下，你倒是继续傲啊，傲啊，看我还管你。”

齐天煽风点火，“容师兄说的在理，这样的徒弟······”

“你给老子闭嘴，老子的徒弟想怎样就怎样，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容虚对着齐天吹胡子瞪眼，只把齐天气个半死。

凤奕难得的没有阻止两个老大不小的人在小辈面前互掐，无意思的却将所有的目光放在斩尘身上，少女从始至终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管他人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看客一般，只在自己觉着好笑之时一笑而过，唯有遇到寻缘之事才会有些波动。寻缘亦是如此，看似不经意间却是将之护于身后，不让他人过多的注意，两人之间默契的互动，若不是他细心注意还真是发现不了。

凤奕此时倒是放心下来，不管少女愿不愿意加入门派，只要寻缘还在，她就不会置身事外，很明显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寻缘都不希望加入，这样一来他倒是免做那讨人厌之事。

“咳。”凤奕示意，不断互相讽刺的两人这才安静下来，“不管如何，这边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严谨留下，另选一些人处理好事后之事再回门派。其他人则随我们三人一起回归门派，等会便可出发。至于斩尘小友，既然你师姐拜入我门，自然也随我们一起走，你怎么想？若是愿意，蜀锦的大门同样为你而开。”

斩尘摇头，“谢谢道长，我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亦不想被拘束。寻缘懂我，所以之前才没有一起拜入贵门，不过还是感谢道长看得起。”

“各自缘法。”凤奕一派高深莫测，“你上前来。”

尔雅疑惑的看了看凤翔，见对方也是不解，这才上前而去，却见凤奕叫过严谨，拿出一块门派内门弟子的令牌交给少女，不过众人惊诧的神色说道，“你也无须推辞，不过一个身份而已，或许会用到。当然由于你情况特殊自然不必要为门派做贡献，同样门派给弟子配备的资源你自然也无资格的到，这样可好。”

尔雅见凤奕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也不再推脱，很大方的收下老者的示好，“这是自然。”

“至于你这次所做的贡献，蜀锦也不会亏待，你是要随我们一起去门派领取，抑或是其他随你自己做主。”

“交给寻缘师姐便好。我只希望你们离开之前，我能跟师姐借一步说话。”

“那是自然。”

“那我这便告退，等你们事情完了，寻缘来找我就好，你们离开之前，师姐定到，不会耽搁。”少女说完便很知趣的退出，只在路过寻缘之时对视一眼，再没理其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与自己想象之中差距太大，亦或者是说为什么他突然改变主意，反正不管怎样说，总算是勉强解决，接下来也该提那件事了，小意，她会是个很好的女皇；还有凤鸣，不适合呆在她的身边，不管他们之间是怎样的，一点点不该存在的东西都该被掐死于萌芽之中。

第三十二章　天下

“你还真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凤翔听完少女的叙说后不得不感叹这人平时看起来不温不火，温温吞吞的，一旦兴致而至，想要做的事总是让人大跌眼镜，永远想不到她下一步要干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过奖过奖。”尔雅羞涩，冷静下来想想，其实算是惊世骇俗的，正常人做的应该是劝说不要走上那么一条未知的艰难之路，她倒好变成鼓励也就算了，很明显还在不断考虑怎样增加筹码，将自己的小妹推上那么一条路。

“你确定我这是夸奖你？”凤翔无语的看着身旁少女，“这个世界对于男女之间虽说没有古中国那般强烈的男尊女卑的思想，但是女子不管是地位还是本身的能力到底还是差了一大截。你也学过历史，女皇，这条路你确定你要帮你的小妹登上那样的位置。”

“你之前答应过的。”尔雅顾左右而言他，也不正面回答她的话。

“答应，怎么不答应，反正她是你的血亲，要怎样与我无关。如今三分天下的局势，易门，就算没有你，但凭齐天那厮选了轩国，我必定也会选择易门。”凤翔根本就想不通少女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除开情感，完全跳开出来，这可不是一个有趣的挑战，在这个世道，自己亲手推出的女皇。

“那行，你回门派之后好好安排一番，尽快到建邺来，先见一面才好，相信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想到小意，少女眼中出现丝丝暖意，她也不舍得让她走上这么一条艰难的路，女人和男人不同，心太小，感性总是大过理性，况且世人的认知，这些都是不得不克服的问题。小意这么些年来本来就过得很苦，以后不知道会如何。但是她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小意是一个很好的管理者，能够给这片大陆带来新生的希望，这不是齐王朝如今的统治者亦或者是那个什么天命的帝皇所能做到的，他只适合做乱世枭雄，可以打天下，却不适合管理天下。

“嗯···”凤翔定定看了少女半天，怪不得师尊当年评价自己不过“不羁”，评价尔雅却是“肆意”，果然是见识不一般，一下就点到本质。于她而言，尔雅这女人性格比她更不讨喜，太装，装着装着都忘了自己，不同人面前不同面目，都不知道哪个是真，那个是假，隐忍不发，最后就变成，哎，形容不出，反正超级讨人厌。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尔雅看着少女脸上变幻莫测欲言又止的神色，很难想象她又在心中怎样的编排自己，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本来当面就是很不给面子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斩尘，你说我到底有没有看清过你。”

“谈什么看清。”少女嗤笑，“要是有天你知道我到底在想些什么，记得告诉我，我会特别特别感谢你的，真的。”

“算了。”凤翔也嘲讽，对于少女偶尔抽风式的阴阳怪气见怪不怪，“时间也差不多了，保持联系，我尽快去找你。”

“行，我在建邺等你。”

“小狐狸，来告个别。”凤翔突然对着少女肩头的小狐狸说道，小狐狸眼神迷离的坐起身，伸出爪子晃啊晃的。

尔雅都不愿意去看小狐狸犯傻的样子，盯着凤翔袖口半天，想了想，还是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那可是传说中的神龙啊神龙，虽然是一只重伤未愈，完全看不出是神龙的墨色手镯，那也改变不了那是一条神龙的事实，尔雅自认为自己很懂事明理，一般不会做这等找抽的事。

凤翔笑笑，这才转身离开，虽然不知道尔雅从哪捡来的这么一只小狐狸，但凭墨玉对它没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就知其至少血脉不凡，指不定不比墨玉差多少，甚至不分伯仲。不过，想到这，凤翔又是自嘲，该怎么说呢，在这个动辄以几十年，上百年记抑或是更甚的修真世界，妖兽的年龄也就不说了，不同的妖兽相差太远，神龙的话，说不得得以千年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它们成长起来的时刻，还真是空守宝库却一点用不上。虽说不至于如此绝望，但亦去之不远已，现今唯一的好处怕是好像貌似自己的生命长了不知多少，如果没命享用的话那是何必，何必。

感受着袖中圈在手腕上如一个墨色手镯的神龙传出的丝丝清凉的气息，其实这样挺好，如果可以的话，她不要墨玉陪自己一起死去，她不过是它生命中一个小小过客而已，而且之所以会有这个本命契约的存在，一开始本来就有她的计谋存在，没有外力的介入，对于一条神龙的骄傲，即使是死都好，怎会甘之屈服于一个修真菜鸟的命令之下？

“对不起，可是我现在不能放开你。”凤翔喃喃，“齐王朝，是男是女又如何，天命之人又如何，这个齐王朝，我偏生就要扶女帝上位。”

座骑灵禽飞翔上天，凤翔看向尔雅所在的方向，少女的身影在视线之中越加模糊不清，很快消失不见，她们之间应当是这个世界最为亲密之人，不为别的，只因对方的存在让自己在这里找到皈依的感觉，只是好像总是差了那么一步，所以总是在不断的错过与别离。凤翔眼神有些迷离，很快又恢复清明，不过至少知道她与自己在这同一片天空之下。少女无意识勾唇而笑，没注意到周遭奇异的神色。

“主子今天很高兴。”旋影看着连月来都未曾喜形于色的少女，不管是一次次的大捷还是失败，旋意都是理智，沉稳以待。在军队因为大捷而骄傲自满，疏于防范之时，她让他们去看那摆放的一具具尸身，彼此之间朝夕相处，亲若兄弟，如今却闭眼一排排摆放于地，甚至好些人尸身不全，稍微有点血性的人哪里还能够兴奋的起来；在军队因为失败，对着伤残之人灰心丧气之时，亲自上阵，鼓舞士气，冲锋陷阵，一往直前。她一直就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者，让人信服的力量，懂得用人，敢于用人，这样的人才适合那个位置，至于那个伪皇，小动作不断，还真以为自己能成什么气候，不过当真还有些摇摆不定之人倒向了那方，果然还是因为帝皇之气的缘故，想到这，男子有些阴晴不定，如今天下三分，一个摇摇欲坠的齐王朝，都成咸阳；一个就是那所谓天命之人的轩王朝，赵宇轩，定都洛宇；还有便是他们易门，以建邺为都。

不过说是说三分天下，齐王朝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倒也不是轻易能够吞并的，轩王朝因为所谓的天命之人的缘故本来就吸引了不少人，只不过赵宇轩此人处事太过狠绝，激起不少民愤，但这依旧不妨碍他身边那些奇人的跟随，占地也大多是富裕肥绕之地，反观易门，从血影门而出，大都偏安一隅，这也是之前能够慢慢发展蚕食的缘故，好便好在在三国之中最受民众青睐，大多人可以不知伪皇，但是不会不知旋意，只是这也是最大的隐患。

旋意没理会短短时间男子脑海中闪过的无数讯息，事实上她的确是很开心，这么多天来最高兴的一天，“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对决开始了。”少女眼中闪烁不定，“姐姐说，她要送易门一个很不错的礼物。”

“斩尘小姐要回来了，那不是蜀锦也会参与了。”男子听到这个消息却没有高兴的神色，“凤鸣之前就查到，轩王朝取得了蜀锦三大长老之一的齐长老的支持，而齐王朝他们似乎还在掂量之中。齐国毕竟建国这么多年，与着蜀锦的关系可说是牵扯不断，就算掌门和三大长老不管，下边还有这么多人还不知有多少参与其中。我们本来就没占什么优势，这样一来，更是完全没办法与他们相比了。”

“姐姐说她会给易门一个意想不到的礼物。”少女重复一遍，倒是没有多大的担心，依旧没心没肺模样，好像现今唯一能激起其心绪的只有斩尘回归这件事。

“主子。”旋影面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若是没记错，她与他说过她姐姐一直留在她的家乡云荒，最近才来到天辰大陆，这样一个毫无势力的女子，即便他承认她武功不凡又怎样，说句难听的话，现今的情况，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好啦，好啦。”少女摆摆手，最近悠闲了好些天，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不会好过，“等会凤鸣也该到了，等会听他怎么说。”

“主子。那些修士的事情你也该考虑了。”

“我说师兄。”少女无奈的顿了顿，“那些人一个个眼高于顶，本事没多少，口气倒是大得紧，好像明日就会羽化飞升一般，看着就烦。难道你还要我去看他们的脸色，反正一直就是凤鸣负责，让他继续负责就好，各取所需而已。”

“可是他们中最近有不少人和伪皇走的近了些，说了你不少话。我担心······”

“爱说不说。”少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什么都不用做，给我好生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好了。至于那些修士，任他们狗咬狗，只要不耽搁我们要做的事情就行。至于凤鸣，哎”少女叹气颇为幽怨，“你个榆木疙瘩，一根筋走到底的货色，当初就不该跟你说这些，放心，他的希望与我们，或者说与整个易门都没什么冲突，放心好了。”听到外边的传报声，少女展颜一笑，“看，这不是来了。”

第三十三章　局中局

“我靠。”尔雅看起来风尘仆仆，神色之间全是疲惫，肩上的小狐狸也是黑一坨，黄一坨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毛色，只是比之少女的怨念，小狐狸眼中全是幸灾乐祸之色，尔雅都不想去注意它的存在了，只会让自己更加烦躁而已。

斩尘坐在河边，一边打理自己，还不忘将小狐狸按入河中好生清理一番，一边在心中默默的鄙视蜀锦的那个所谓的齐长老。一开始凤翔提醒自己，还从容虚那里敲诈了不少保命之物交给自己，给自己一个你好走的神色。她还觉着凤翔那厮太夸张了，不管人品如何，修炼到这番程度，身为蜀锦三大长老之一，不至于这么掉价吧？却不想，他比自己想象之中人品更加没有下限，真是不得不怀疑，要不是没办法，他是不是会亲自来了解了自己的小命。

她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没想到才出临山镇没多远，一路而来竟全是齐天的人，还真是天罗地网啊，她是不是该庆幸他下的命令是要活捉她，而不是不论死活毁掉自己就好，少女冷笑，难怪凤翔那厮对着他那个样子，每次提到时也是一脸鄙视，这番行径，屁大点胸怀，可不是自找鄙视么。

洗了好一番，少女终于捞出茸拉着脑袋浑身湿透的小狐狸，将其烘干，不理会小狐狸哀怨的神色，又开始上路，如今她倒是不急，因为前几天总算逃开了他们的追踪，只是不断绕来绕去，到达建邺的时间倒是比之预定晚了几天，幸亏之前没说确定的时间，不然失去联系的这些天也不知道小意怎么想，应该或多或少会有些担心的吧，否则她做人未免太过失败。

总算来到都城建邺，看着城门，尔雅不禁感叹，之前也路过这里，没成想几个月时间倒是有种翻天覆地之感。城门口不少士兵把守，进进出出极为严格，她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因为特殊时期哪里都是一个样子，毕竟一路而来，她净捡着人迹罕至的方向而行，所以别说其他地方，对于建邺的情况她亦是一知半解，她的信息唯来源于小意简单的概述。

想了想，少女决定她还是别来那什么惊喜了，指不定变成惊吓的可能性更高，不紧不慢的向着城门而行，将小意半个多月前传给自己的通城令牌交给守卫，却见守卫半天没有反应，就想拿过令牌进城，不成想守卫突然跪下，“恭迎小姐回归。”然后其他守卫，不管是城门前的还是城门之上的抑或着是周遭巡视的人员，一个个全部在少女面前跪下，“恭迎小姐回归。”没有一丝敷衍，全是从心而发，完全臣服的语气。尔雅嘴角微抽：小意啊小意，你到底是给我了什么东西啊，一块普通的通城令牌有这样的能力么？心中又十分安慰，这些人臣服的哪里是她，明明就是小意，这样很好。

城门口的动静太大，很快吸引了周遭之人的注意，人群一涌而来，尔雅顿觉自己成了动物园被观赏的猴子，斩尘看向跪在最前方的一人，应该便是领头之人，只是应该怎么称呼这还真是个大问题。纠结了一番，少女果断决定，“众将士都起身吧，这番倒是折煞小女子了，可受不得这般大的礼。”说着还躬身去扶最前的男子，男子显得有些惶恐，连说“不用不用，谢谢小姐。”快速的站起，“谢谢小姐。”众人也喊，其他人这才按次序站起身来，倒是军纪严明，有模有样的。

男子才一起身就对身旁之人说了些什么，那人迅速接令离开，尔雅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效率。“那个，请问怎么称呼。”

“秉小姐，属下吕大有，如今在刘将军门下司兵部侍郎一职。”男子笑笑，终年在阳光之下皮肤黝黑，看起来憨憨直直的，提到那个“刘将军”的时候满脸放光，显然是敬佩至极，尔雅眼光微转，想来男子口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