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尘寻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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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没想到那方人马竟是也不放过她，速度太快，根本反应不过来，眼前一片昏暗，少女倒地，明明思维还是很清醒，但是睁不开眼，说不出话，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受自己的控制，从来没有过这种状况，这样的无力，真的很让人厌恶，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就像曾经的自己。除了声音之外，她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

凤鸣离去，整个屋子就剩下旋影还有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仔细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一切静谧的有些可怕。

“小意。”旋影握住少女的双手，“我以为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不管是谁先离去都无所谓，我们三人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留到最后，将易门撑起来。凤鸣，你，还有我。可是看着这样的你，我才发现根本做不到，小意，”旋影沉默了一会儿，以为早已看开，生死之间才发现自欺欺人太久太久。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一定要让你醒过来，即使你会恨我也无所谓。不能没有你，易门不能没有你，我和凤鸣只是暂代而已，也只能是暂代，你听到了吗。”旋影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平静，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其内心的波涛汹涌，不是只有眼泪还有嘶吼代表伤心难过，他只是习惯了，心痛到麻木的感觉，便是忘了怎样宣泄。

刘意听着旋影的话，内心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知道旋影如今是紧握着她的双手，但是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感受不到，除了声音之外，一切都与着外界隔绝，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用尽心力，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平静仿若叙述般的声音，可是她能猜到的，一直能猜到的，她不该，不该忘了考虑他的感觉。旋影一直就是处在崩溃的边缘啊，若是她的存在让他觉得自己还有活着的意义，她便不能轻易伤害到自己，这样的她，因为还被需要，还被在意，所以才能够一路前行。

“对不起。”刘意在心中默默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城哥哥，不要死，不要死，都是小意的错，都是小意的错，城哥哥！”女孩泪眼朦胧，不断的擦拭着少年身上的伤痕，“血，好多血，城哥哥，城哥哥，怎么办，小意该怎么办，止不住，根本止不住。”

“小意。”少年艰难的伸手擦拭女孩的眼泪，无色的眼泪与着鲜红的血液混合，仿若血泪一般，触目惊心，少年见此无奈的笑笑，“变成小花猫了呢，小意，不要管城哥哥，快些离开这里，只要小意活着，城哥哥就放心了。只可惜，城哥哥可能看不到小意长大了。”

“不要，我不要，小意不要。”女孩哇哇大哭，“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对要死一起死。”女孩扯着衣袖不断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城哥哥，我陪着你，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少年看着无限执着的女孩，心里面涌过阵阵暖流，又是感动又是无力，“同生共死”，这样的誓言太过沉重，对他们这种朝不保夕的人来说，活着本来就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不管是谁，都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小意，你到底懂不懂？少年心内叹息，“那小意扶着我走好不好，城哥哥才不要在这里等死呢。”

“嗯。”女孩很用劲的点头，艰难的扶起伤痕累累的少年，两人一瘸一拐的踏出这片尸山。少年比之女孩高出好大一截，死死忍耐浑身上下的疼痛，再无力气，完全靠着女孩的力量前行，大雨倾盆，分不出雨水，血水，泪水，身后红色的印迹被雨水冲散，这样很好，至少没办法通过血迹找到他们，不管怎样，至少小意活下去的可能性更大了。少年脸色苍白，唇间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的伤痕因为雨水的浸湿，痛到麻木，泛白灌脓。

“城哥哥，城哥哥。”女孩一阵惊恐，无能为力的看着少年从自己身旁滑落，倒地不起，怎么叫都不醒，“还有气，还有气，不要哭，不能哭，小意你不能哭，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帮不了城哥哥，救不了城哥哥，反而是城哥哥的负担，冷静，冷静。要怎么做，要怎么办。”女孩环顾四周，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现在她只能靠自己，城哥哥没办法保护她，她还要保护城哥哥。

“哦，对了，就这样办。”女孩微笑，脱下外套护住少年的伤口，用尽气力将少年隐在树下，用身上的匕首砍了好些树枝，枝叶，轻轻掩在少年身上，“城哥哥，等我一会儿，小意没用，扶不动你，但是小意有其他办法，小意去找些木板藤蔓来，城哥哥，坚持一会儿好不好。”女孩擦擦眼睛，不知道是要拭去雨水还是泪水，看了少年一会儿这才转身跑开。

“终于好了。”少女看着自己的成果，将少年平放于木板之上。雨幕中，女孩拖着少年艰难前行，她早已没有了力气，又冷又饿又渴，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

“嘭。”再一次倒在泥泞中，女孩再忍不住大哭不止，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女孩一步步爬到少年身边，趴在少年身旁，“城哥哥，小意没用，小意没用。”女孩伸手拥住少年，“我们一起好不好，我陪着你，我陪着你。”闭上双眼，彼此紧拥着汲取那丝丝温度，“城哥哥。”

再次醒来，她已经到了血影门，而她永远记得再见时少年对她说的话，“小意，不管以后我们之间谁先离去，另外一个人一定要活得好好的，连着死去的那个人的份，得到幸福。”和少年脸上空茫的神情。

“就这样结束了么？”眼前一片昏暗，刘意在众人的诧异之中倒地不起，“死了也好，没有意识，没有疼痛，什么也没有。活下来的那个人太难受了，城哥哥，你好残忍，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这世间，承受所有的一切。死了，也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了。”

“对不起，旋影，对不起。”刘意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旋城，她可是小意啊，你曾用生命守护着的人，你怎么能够这样做。”旋影将脸色苍白，神色茫然麻木的少女护于身后，“到底多重要，让你能够抛弃所有，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们的旋城，告诉我！”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好，好，好。”旋影举剑割袍，“从此之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再无任何情谊。小意，我们走。”

“小意，小意。”男子满脸心疼的看着不发一言的少女，“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要哭就哭吧，哭出来，小意。”

“旋影，你还记得眼泪的滋味吗？你还记得该怎样流泪吗？”少女微笑，“有什么好哭的，眼泪是这世间最不值钱的东西。你是不是喜欢我？你是喜欢我的吧，旋影，陪我，今晚我要你陪我。”趁着男子呆愣的时刻，少女吻上男子的唇，唇舌纠缠，少女使劲扯着男子的衣衫，就这样便好，有什么了不起的。

旋影内心挣扎万分，她是自己所爱之人，有什么不可，开始主动回应，拨动少女衣衫，两人之间有些疯狂，真的要跨过那一步？最后关头旋影总算逼迫自己清醒，看着少女毫无感情的双眸，“不要，小意。”

“为什么不要，你不是喜欢吗？”少女讪笑，向着男子不断贴近。

“啪。”

少女抚着自己被扇耳光的地方，“哈哈哈哈哈······，你也嫌弃我，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滚，你给我滚，滚！”

旋影看着魔怔般的少女，起身穿衣，不顾少女的反抗硬将衣衫披在少女身上，“我永远在你身旁，小意。”

“永远？”少女嘲讽。

“永远。”旋影坚定，跪在少女身前，“此生不离不弃，主子。”

“小意，你听得到是不是。”男子声音之中掩盖不住的激动，看着自少女紧闭的双眸中溢出的泪水，“答应我，不要放弃好不好，可不可以为我停留一次，一次就好，小意。”

“旋影。”刘意听着男子的请求，那样卑微的语气，感觉内心在滴血，很疼很疼，“城哥哥，或许我们能够达成那时候的约定，让我连着你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活下去。”

旋影看着毫无反应的少女，“等你醒过来，告诉我你的决定好不好。”男子轻轻描绘少女的轮廓，他不要再错过，两个人各自的痛苦，为什么不能一起幸福。

第四十三章　真真假假

“安平。”明黄龙袍的男子不请自来，斩尘撇撇嘴，真心觉着很无语，这个皇宫，果真是如想象中一般的无聊，却偏偏引得这么多人的趋之若鹜。当然要是有自己的权利那又是不同的，这些天她好生体会了一番深宫女子的生活，不得不感叹，能在这种地方生活下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小觑，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便是着**之中的真实写照。

斩尘优哉游哉的修剪着盆栽里边的枝枝丫丫，说是修剪，其实她对这个简直一窍不通，而且似乎相当之没有天分，看着手中的成果，这是自己破坏的第几个盆栽来着？罪过，罪过，少女相当没有愧疚之心的将被自己修剪的七零八落的盆景放在一边，双目环视，寻找下一个荼毒的目标。

“嗯。”少女咕哝，不爽的看着自己即将下手的盆景被男子拿开，“宫中好玩的虽不多但亦不少，你有必要每天跟它们过不去吗？”楚焕哭笑不得的看着满目慵懒的少女，来皇宫不过几天就把能得罪的人得罪了个遍，仗着自己身体羸弱，什么都给省了，要不是御医亲自确诊，甚至请了那些人来试探过，真的很难相信眼前的少女不过一个养在深山之中对于世事毫不知情亦毫不介意的病弱少女。

“皇兄。”斩尘淡淡的唤了声，便不再说话，也没有尝试说继续荼毒这些花花草草，自找位置坐下，一副有事上奏，无事退朝模样。相处几天，他就得到一个结论，这女人就是一个软硬不吃的货色，完全抓不着重点，不过若是不惹到她，她也会很安静的当自己不存在，也当你不存在，即使就在她面前。

“将军府传来消息，刘将军遇刺，如今昏迷不醒，这么大的事，瞒也瞒不了多久，我想不用多久，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这个消息了吧，今后，这份平衡怕是就此打破了，这个天下·······”男子话语间过分沉重，只不知有几分是对于百姓的，几分是对于小意的，“刘将军是我朝最大的功臣，她此番遭劫，却是对整个王朝的打击，我想亲自去看看她，你是她的姐姐，我觉得应该告诉你知道，你要不要随我一起。”男子看着少女又补充道，“你也不用过分担心，或者伤势没有想象中严重，刘将军她长年征战杀场，都一一度过了来，这次也定会没事。”

斩尘听着男子的话，神色有些恍惚，手中也没有了任何动作，像是一时打击，受不住这样的消息，不过也是，毕竟是这个世间唯一的血亲，楚焕这样想到，“安平？”

“对不起，皇兄，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安平。”

斩尘下意识的想躲开男子的触碰，又突然想到这番动作未免太过怪异，若是这种时候还能够轻易躲开未免惹人怀疑，也就忍了。“陛下不能去。”

“我明白，只是刘将军此番遭劫，总是有些担心，更何况我也安排好了，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陛下不能去。”斩尘只是面无表情的重复，“送我出去。”看着男子有些纠结的表情，少女嘴角略过一丝嘲讽却也感受到一丝悲切，“这是最好的办法，若是我的话，还可大大方方的去，这不是这个国家大多数人想看到的画面吗？皇兄，你说我说的对是不对？”少女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指，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她是我这里唯一的血脉亲人，我答应过要陪她，我会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她，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这样的回答，够了么？”

楚焕半天没有说话，的确，他不傻，不管有多心急，多想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他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将军府，刘意对于这个国家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估计整个天辰大陆之人都知道，有几个知道他这个皇帝的存在，若是刘意出事的消息传出，他们必定群起而攻之，即使他多想将权利从刘意手中移出交到自己手中，一直也是亦步亦趋，便是这次他也只想让她“病重”一段时间，而不是要了她的命，亦或者是废了她，唇亡齿寒，这种两败俱伤之事绝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由安平，这个帝国的公主，刘意的亲姐姐去再适合不过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时间，时间，他所欠缺的只是时间。

“安平说的在理。”楚焕抚抚额头，做一派无奈模样，“只是一直以来大多倚靠刘将军，这一下刘将军出事······我这个皇帝还真是没用啊。”男子用手轻叩桌面，眉宇间似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如今将军府定然有不少眼线注视着其中一举一动，就由卢循和丁於两位大臣陪你一起去，还有孙御医。当然安平也可在将军府小住几天，只是还是尽快回来才好，我答应过将军定会护你安全无虞，一言九鼎，定是说到做到。”

“好。”斩尘点头，便拒绝再说话，卢循，丁於，孙御医，少女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还真是一点不放心呢，不过这样也好，他做得越好，得到的呼声越高，对小意反而越加有力，小意欠缺的虽然只是名正言顺，但是若是更加的锦上添花也不错。这样就好，相互之间的试探，不要轻易尝试跨越，那份代价付不起，也不值得。少女抬头注视着明黄色身影离去的背影，合格的帝王要懂得怎样取舍，这次他做的很好，果然就如小意所说的，他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对手，可惜，也只能是你死我活的对手。

“陛下。”

“朕这样做你们满意了吧，满意了吧！”御书房内，楚焕格外光火，将书桌上的折子一排整个推下，“啪，啪，啪······”折子落地的声音参差不齐，不停的在耳边交响，就如此时此刻自己的心境。

“陛下。”卢循前进一步，好似根本就不惧帝王的怒火，这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面目威严，从头到脚一丝不苟。

“朕知道的，朕知道的。”楚焕闭眸，“卢相，要是没有你的话，朕现在也不过是她手中一颗棋子，等到特定时候便被抛弃。只不过，卢相，朕希望能够真正的挣脱炙烤，一展宏图，而不是换一个制肘。当然良药苦口利于病，朕自然明白。”男子睁眼，眼神凌厉，无上威严，帝皇之气！

“微臣有罪，望皇上恕罪。”卢循下跪，更多的却是欣喜，他没有看错人，这个少年天子到底没让他失望。

“罢了。”楚焕挥手，“朕恕你无罪，平身吧。”

“谢陛下。”

“卢丞相，朕命你即刻启程，与着丁於，孙御医一同代替朕陪同安平公主去看望刘将军，不得有误。”

“微臣领命，微臣告退。”

“公主，到了。”浩浩荡荡一行人从宫门出发直奔将军府，府门前停下，卢循下马车，身后跟着丁於，孙御医等人一齐到斩尘所坐的马车前，迎接公主下车。

“嗯。”斩尘拉开帘子，在婢女的搀扶下下车，倒是一点都不忸怩，也看不出有多少伤感情绪，周边看热闹的人对于刘意出事一事不过一知半解，如今见这么些人进入将军府，其中还有安平公主，倒是看不出多少伤感的心绪，一时反倒放下心来，对于他们而言，刘意的存在便是一颗定心丸，在这个乱世，百姓在乎的更多是保护他们切身利益之人，比起楚皇，刘意更像是一个图腾般的存在。

“安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斩尘看向身前迎接的人，凤鸣倒是不见人影，唯有旋影，只是感觉和之前相见之时相差太远，之前像是一个无生命的影子，现在则像从地狱而起的复仇恶魔，小意的“意外”对他的影响居然严重如斯，这样深切的感情，一份是无上的幸运，两份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刘副将无需如此，带我去见小意可好。”

旋影脸色有些难看的看了少女身后的人群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除开包括斩尘在内的四人外，其他都被拒之门外，一行五人来到刘意养伤的屋子。

“恕我冒昧问一句，将军一直就是昏迷不醒么？”卢循远远的看着床间若隐若现的身影，太过安静，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受伤后便一直如此，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般，完全查不出来缘故。”旋影看向刘意所在方向，眼中全是担忧以及愤怒。

“陛下担忧将军的伤势，只是情势特殊不得抽身，特命老臣来看望，代表陛下的心意，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卢循指着身旁两人说道，“这位是孙太医，这位是丁道长，陛下特命我带这两人过来，希望能够对将军的病情有帮助。”

旋影下意识想要拒绝，这些人根本不配，却听斩尘开口，“有劳两位了。”

“能为将军尽一份自己的心力，是老朽的荣幸，公主抬举了。”孙太医一副兴奋的表情，对于一个以医术为毕生追求的医者来说，从未见过的疑难杂症总是最感兴趣的话题，最欣慰的莫过于研究出着从未见过病症的治疗之法，越艰难，越是耗尽心力要求的一个结果。

丁於倒是冷冷的，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大多数修真者对于凡间人士流露出的傲气，自以为是。

“怎么样？”旋影看着孙太医变幻莫测的脸色，语气中夹杂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冀。

“奇哉，怪哉，奇哉，怪哉，老朽得好生研究研究，研究研究。”

“丁道长看看可好。”

丁於瞟了一眼卢循，又看了一眼孙太医，神色间全是不屑，这才去看向刘意，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到底还不是草包一个，很快就得出结论，“她现在是处于假死状态，要想痊愈，只能抓到下毒之人，否则毫无办法。”

“你们都出去，我想单独和小意呆会。”

“公主殿下。”

“不可以吗？皇兄答应过我可以让我在这里陪小意几天的。”

卢循看着少女脸上尽是隐忍之色，虽然依旧不放心，只是想到之前楚焕的神色，也不想此时再弄出些什么不愉快来，“三天，最多三天，希望公主殿下以大局为重。至于将军之事，陛下定不会放过背后黑手。”

“出去。”

“微臣，告退。”

第四十四章　大乱

“啪，啪，啪啪啪······”空荡的屋子中掌声响起，显得有些怪异，斩尘却是面上无任何变化，只是坐在床沿，专注着看着刘意。

“安平公主？”红衣少女突然现身，“所有人都开始动作，唯有斩尘你反而是越加悠闲，为什么我看着你就是这样心里不爽呢？斩尘。”

“已经开始了。”斩尘没有正面回答寻缘的提问，只是看着刘意的面容无端有种艳羡之感，很无趣的感觉，斩尘撇撇嘴，“已经开始了。”斩尘重复道，“我说寻缘，你这个药送我一点可好，我觉着实在是很好用，以后说不定用得上。”

“你这样，不怕她醒过来后怪你。”寻缘有些奇怪的看着温婉而笑的少女，是真的一点不介意，不害怕，还是因为笃定，但是哪来的自信，再亲密的人，都不会喜欢做决定时被抛于门外，懵懵懂懂，不知所措，不管是因为任何理由。

“不会的，小意她不会的。”斩尘转头看向红衣少女，眼神笃定，“小意她走的太快，很多东西都模糊不清，这次意外事件反而给予了她足够的时间想清楚一些东西。”

寻缘沉默了会，突然怀疑道：“你该不是想要自己吃吧，我看你一直就挺糊涂的。”

“唔，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斩尘托着下巴想了想，却见寻缘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自己，讪讪笑了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说完后内心有些忧郁，这种东西对大多数人是一种慢性折磨，能让人崩溃不能自己；对某些人则是毫无作用的东西，之前怎样，以后还是怎样，就当是幻梦一场；还有些人则是通过此正视自己，看清自己。小意很显然就属于这种人，而她属于第二种，就当是幻梦一场，醒来之后，梦中如何便忘干净，寻缘同样如此，这也是她们能够在这世间存活的缘故。

“寻缘，我想让安平死掉，死在那深宫大院。”

“你真狠，斩尘。”寻缘顿了好一会这才说到。

“彼此彼此。”斩尘一笑而过，“小意是我护在手心中这样久的孩子，楚焕不过是路途中遇到的还算欣赏的陌生人。虽然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抱歉，但是再怎么样不至于为了这样一个人伤害到小意。在我还可以陪在她身边的时候，不管做什么，我都要护着她，这便是我的原则。”

“随你。”

“易门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可以开始了。”斩尘整个人给人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的问题，“还有小意就交给你了，我会尽快的。”

“明白。”寻缘看了白衣少女好一会儿，“你要三天干什么？”

“看看。”斩尘犹豫了会，继续说道，“等会我还要去看看梦璃，小意的话，我就不等她醒过来了，反正该说的都说过了。”说完之后斩尘转向刘意的方向，“小意，我们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得到的，对不起，这些天不能陪你。虽然寻缘师姐说话很气人，但是将你交给她我还是放心的，听她的做便好，到时再见，小意。”少女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唔。”梦璃看着眼前比之难民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