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尘寻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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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也别想七想八了，不过是凡世间的武功，我将它更改了番，小比的时候，输了不打紧，就怕被揍，有这个，至少抵挡一会，实在不成还能趁对手不注意飞离台子，主动认输总比揍趴下来的强。”少女说得一派理所当然，将云焰牵起，“等了多久。”

“没多久。”云焰一脸委屈，他敢对天发誓，这一辈子他就见过两个如此不可理喻的女人，一个是他的亲姐姐，一个便是眼前少女，你永远没办法跟上这两人诡异的思维，他也不想想，不过九岁不到的小屁孩，还好意思说这一辈子，也不怕人家笑掉大牙。

“这么晚了，今儿个就留在姐姐屋里得了，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只要不打扰我睡觉就好。”

“你还真是心宽，就没见哪个有你这般优哉游哉的。不过不打紧，有我在，谁敢笑话你。”

“得了吧，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给我。”

“有，都房屋里呢，等这么久，估计都凉了。”

“没事，你使火不是挺好的么，热热就行，我不嫌弃。”

“靠，尔雅姐姐，你又把我的法术当做煮菜用的火。”

“要合理运用吗，你看，灵火烤的食物明显又香又嫩比之凡火好了不知多少，还简单方便，又锻炼了你的控火能力，一举多得，为什么不呢，还有，小孩子不要说脏话。”

“好像是这样。”少年挠挠头，直接忽视少女的最后一句话，“不过我也要吃。”

“你还真是，罢了，给你点也无所谓。”尔雅努嘴，多一个人抢着，胃口都好些，吃起来就是比一个人香。

第八章　碧水寒潭

第二天，尔雅好不容易将云焰打发出去之后，这才偷偷摸摸的来到碧水寒潭，她想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地方的，不过她也明白，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那么多的便宜可捡，她不止一次的感受到寒潭深处传来的恐怖气息，但却没什么恶意，不知是在沉睡还是在干嘛，这也是她如此放心在这里修炼的缘故，因为这里虽不算外围，但是妖兽的领地意识，她完全放心每次修炼的时候将自己的灵气耗空然后沉入寒潭。

不是没有好奇心，这般灵气富余的地方，寒潭之下凶险与机遇并存，或许是活过一世，或许是自身个性作怪，她想过一探到底却未曾付与现实，偶尔也顶住压力下沉，不为其他，不过当做一种训练罢了，她想，自己果真是没资格获得奇遇，人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还是算了吧。

“移步幻影”算是勉强掌握，尔雅捡根树枝就要开始练习“御剑术”，砍，挑，提，刺，转······一遍一遍，仿若忘了自己，又是费尽灵力沉入水中，两种功法同时运转，银青之气环绕，“千缠万绕”认真来说不算什么功法，甚至可以说毫无攻击防御之力，当初之所以会选择它，只是发现，术法对于指尖的灵活力要求很高，二者相抗，若是实力差不多，施法速度便是不得不考虑，她可不希望术法还没施展完就被咔嚓掉了。上一世偶尔看电视她就好笑，生死相搏，居然还有这么多时间废话还有准备，怎么都觉得在你准备的时间都可以杀多少次了，凭什么要等你准备好之后才开始等你打自己。

其实从开始练习术法开始，她同一时刻就开始练“千缠万绕”，虽然提升不多，事实上，她的确是比别人快一些，现在来看，同样的术法，同样的时间，别人可以施展四次，那她便可施展五次，当然这是基于最简单的，复杂的估计不行。但是不能小看，她一向就觉得这绝对不如看起来这般无用，所以一直未曾放却，只是前些天仿佛已经到了瓶颈，不能再进一步，虽然有些不甘，到底也没多大失望，毕竟凡世间的功法，总不能要求太多，不想，这一刻却是打破禁锢，手指飞速变换，竟然更上一层楼，嘴角无意识的勾笑，她或许应当感谢那只把她害得半死不活的火鼠，否则这般认命的她如何会发现这样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尔雅说自己要闭关，不让他人打扰，其实便是干脆跑到这晚上也不爱回去，并且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沉在潭底，偶尔上岸演示自己的成果，一个人忙着倒也充实没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当然结果也相当让她高兴，虽然依旧练气二层，但是尔雅保底估计，即使没有外物帮助，一般的练气三层还当真是不用害怕，虽说还是改变不了这次小比必定会倒数第一的事实，但也相当开心了。现在反倒是更加担心，她如此快的修炼速度，是该想办法隐藏了，不过，想到自己维三的可怜灵石，想用它们换些什么实在是不太可能，幸好，尔雅内视丹田中交缠的银青二气，还真是好东西啊好东西，尔雅微勾嘴角，笑得很是邪恶。

“尔雅姐姐，这边这边。”

尔雅寻声望去，就见到年娃娃一般的云焰格外兴奋的招手，尔雅忽视所有探究般的视线和过于大声的窃窃私语来到少年身旁，“我说云焰，你一个男子汉有必要跟我这个小女子斤斤计较么，还嫌我不够显眼是吧。”

“怎么会，只是好久不见一时兴奋而已。”少年眼神躲闪，顾左右而言他。

“信你？先不说这个，今儿个怎么这么多人，平常倒是不见。”

“不是小比么，你不会以为小比就只有这13个人吧。”

“我还真是这样想的。”

“傻啊你。”云焰一脸鄙视，“好好看看吧，虽说没几个强的，但是总有所帮助的，特别是对你。”

“咚。”少女对着云焰的额头就是重重一敲，“怎么着，你再得瑟吧你，我倒要看看你的实力有没有你的嘴巴这般厉害。说起来，你姐姐还没回么？”

“嘿嘿，我就知道你肯定想见她的，说实话吧，昨儿个她就回了，介于你的表现，我特担心你一上场直接认输，所以吧，若是你今天能赢两场，我立马就带你去见姐姐。”

“得了吧你，见不见可不是你说了算。”嘴上这样说，但是到底佩服少年的观察力，的确，她便是想只要对手不是太夸张，她就打算立马认输，然后继续到碧水寒潭，不过现在想想，与人交战，她一点点经验也无，就算看看也好，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何种程度，闭门造车终究不是大道，想到这，少女倒是完全放松了，一派懒懒散散模样，“至少答应你不会太过分，毕竟有心人看着，也不能太难看是吧。”

“谁管你。哦，差点忘了，先去抽签。”

“50号。”

“我20号，你还早着呢，等会先看我的。现在么，咦，那不是云允之么，我倒是还没见过他出手，其他台没什么好看的，就去一号台吧。”

尔雅看着一号台上的青衫少年，小小年纪，身量未长，竟是隐约透出中芝兰玉树的意味，这世间的少年啊，即使她多活一世，竟是也比不上，看不透。“也好。”

云焰牵着少女的手在人群之中穿梭，众人大多认得云焰，竟是下意识让位，很轻松的两人就到了台前，这才注意到云允之的对手，尔雅只觉无趣，果然云焰也是奄奄的，“果然抽签就是笑话，今天根本看不到什么好看的比试。”

“那也不一定，很明显我是其中最弱的。”

“倒也是，就想看看你被摧残的样子。”少年大概是想到什么，笑得格外灿烂。果然没一点悬念的，没见云允之有什么动作，对手就已认输，另外三边也是差不多，云焰的对手更是直接认输，让少年格外郁卒，一心到只期盼尔雅被打了，看，这算什么弟弟，尔雅扶额，明显欠扁。

“嘿，到你了，四号台，走好。”尔雅喜欢看别人唱戏，不代表喜欢别人看自己的好戏，就见不得少年这般挤眉弄眼模样，“有没有什么顺手武器，要是飞剑就更好了。”

少年听此一脸怪异表情，“姐姐一早说我还不信，喏”少年取出一把漆黑无光丑到不行的黑剑，“也不知姐姐从哪弄来的破铜烂铁，倒是不容易断，给你吧。”

尔雅看着眼前长剑，深深觉得那个叫做凤翔的女子当真是，罢了。认命的接过长剑，有总比没有来的强，台上的少年已经站定等了好一阵，尔雅这才拿着难看无比的长剑缓步上台，众人见此一副要笑不笑模样，只感觉怪怪的，要是其他任何一人拿着这样一把废铜烂铁上台指不定笑成什么样子，偏偏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女，只觉怪异。三个月来，尔雅不管是从外貌到内里变了不仅仅是一点点，整个人抽长不少，再不会说像个**岁的瘦弱丫头，容貌不见的多好看，只能说清秀而已，但是站在那，就给人一种，反正就是说不出的异样之感。云焰好笑，尔雅姐姐在外人面前依旧是这般装模作样。倒是也不算，她自己可能没发现，可是他却看出了，在不同的人面前，她总是无意识间变成不一样的样子，就像姐姐一样，跳跃的火焰，却没有心，外边炙热，内心却毫无温度。

“你好，在下云修，请。”少年看着眼前女子，即使极力掩饰，终究年纪尚小，什么都表现于脸上，鄙视，不屑以及怪异。好吧，或许是她多想了。

“云尔雅。”少女这般说完，听到令声响起，便是先下手为强，没办法，相差太远，只能是试试。少女毫不犹豫，云焰眼界太高，可是她当真是一窍不通，之前看了几场比赛，倒是让她有所觉，脚下是“移步幻影”，周边是隐匿的冰针，手持长剑，却是改良之后的御剑之术，云修一时轻敌，又因惊讶出手迟了一步却不想所有的攻击顿时来到眼前，怎么避都避不了，硬生生承受，本以为他一个练气四层的还不至于在一个练气二层的少女手下受伤，却不想尔雅走的从来不是强硬风，以弱制强，仔细观察，抓住敌人的弱点，死死的打击。

“噗”少年一口血憋不住喷涌而出，整个人摔倒在地。差一点就直接被踢出台外，尔雅嘴角微勾，趁着少年依旧沉寂在不敢置信当中，毫不犹疑的剑指脖颈，“你输了。”

众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好一阵才响起欢呼声，裁判好一会儿才宣布“云尔雅胜。”尔雅无语，拖着呆滞的红衣少年趁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完全时离去，“两局不太靠谱，一局可行。”

“当然，尔雅姐姐果然是尔雅姐姐。和姐姐一般都是变态货色。”后一句小声的紧，都快憋进肚子里，等会，下一轮结束后今儿个也就没我们的事了。就带你去见姐姐。

“也好，只是现在呢？”尔雅看着依旧热火朝天的比试，真心没多大兴趣，就像云焰所说的，今个儿估计没什么好看的，即使是她，也没什么帮助了，只等明天，应该才能让她更进一步。

“尔雅姐姐，不是我说你，之前你为了尽快赶上周边的人，基本上一心扑在学习修炼之上，其他当这是万事不管，今儿个趁着小比，带你看看云家的修真集市，还有不是我说你，我问你，你身上还有什么。”

“额，三块灵石还有不少银子。”云尔雅说着说着脸色越加通红，头低到不行，还有比她混的更差劲的么？至少十三个人中绝对没有。

“扑哧”云焰笑得张扬，一排白牙亮闪闪的，“叫了你这么久的姐姐，若是我说想要送你些东西，你会不会接受。”

“绝对不嫌弃。”

“哎呀，那敢情好，当初真是太看得起你了，还以为你会因为自尊不食嗟来之食呢。”

“你想太多了，”少女挑眉，“等会看看，你舍得给姐买什么东西。”

“得了。”

第九章　凤翔

“尔雅姐，刚看你使剑，倒不像是一般人那般只当做是一件顺手的武器而已。以后你打算走剑修之路？”

“你这话说的，可不就是一件顺手的武器么。”尔雅想到上一世，这么多的武器，偏偏便是对剑情有独钟，纵马江湖，一个人，一壶酒，纵马江湖，少年时代的幻想，不想一世过去，很多以为绝对不会忘却的记忆早已淡去，反倒是少年时代豪情万丈，天马行空的幻想愈加鲜明活跃，才明白，不是忘记，只是深深埋藏于心底。上一世选择退却，屈服于现实，人云亦云，这一世，换一种想法，或许是上天给自己另外一个机会圆了少年时代的幻想？“只不过我太懒，喜欢了便是喜欢了，也不想去换，不想麻烦，剑修，倒也顺其自然，不过武器的话，顺眼就好，偏偏就是喜欢剑而已。”

“尔雅姐姐。”云焰一副不敢苟同模样。

“懒得去做，不代表不想去了解，什么都不懂，以后遇到又谈何对抗，吃亏的不过自己罢了，难道你害怕我当真是其他都不管了？”

“我才没这样想。”

“好，是尔雅姐姐误解了你，这可好。”

“算了。”少年认命，“尔雅姐姐，你看，丹药的，武器的，符篆的，阵盘的，还有不少云门子弟外出探寻得到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残缺的功法，不知何用的碎片，妖兽的材料什么的，不愿卖入云家自己的商铺，也摆在这，运气好的话，倒是当真能淘到好东西。有些人也倾向于以物易物，吃亏点没关系，最主要是找到自己适合的。像尔雅姐姐这般什么都没有的，还真是少见的紧，身上总该备用些东西才好，特别是保命的东西，我可告诉你，即便是练气一层的小子，想要完全灭杀也不简单，倒是你。”少年一副无可救药模样，尔雅只觉心中一阵无名火升起，早知道云焰嘴毒，没想到近来越加喜欢用到她身上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两人逛了一大圈，尔雅倒是对什么都很有兴趣，却是基本上那手中把玩一阵，问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就丢下去寻下一个目标，最后竟是手中一样东西也无，云焰满脸黑线，“尔雅姐姐，你耍我玩呢。”

“怎么会，我只是想将实物与着我从书本上看到的东西对比一番而已，放心，我大概心中有底。只是不管怎么说，现在最急的倒不是这些身外之物，比起送东西而言，若是你愿意给我灵石我会更加高兴的。”

“你。”云焰有些气急败坏，完全不知道这人脑袋里都装些什么东西，“不管你了。”说完还真是赌气离开，尔雅看着那火红的身影混入人群，一阵好笑，怎么说，她现在最缺的当真是灵石而已，在寒潭那很多东西基本不用考虑，不过若是要练习与人对抗，猎杀妖兽，基本的丹药武器符篆什么的还真是要配备一些，只是现在当真穷的慌，总觉得自己消耗的比之一般人要多好些，不过也宁愿哪，总觉得这般走下去会相当精彩。尔雅摇摇头，估计等会比试又该开始了。

“咦，这人是谁呀，怎么好像没见过似的，而且没看错的话，才练气二层吧，怎么还没被淘汰？”

“之前的比试你没见吧，她就是云尔雅，虽说是靠运气，不过还算有实力的。”

“但是不管如何，怎么着都看不出她哪有资格去争那个名额了。”

“这可说不定，你看不过三个月时间，她就练气二层了，听说刚进来时，她可是什么都不懂的，估计又是个天才式的人物，不然你以为长老们会通过这般匪夷所思的事。”

“开始了，我倒要看看，她是个怎么以弱胜强法，她的对手可是云幕，练气四层大圆满而且难缠的紧，而且经过之前那次比试后，可没这般好运了。”

“我倒是挺感兴趣的。”

“巨木”“针叶刺”这是自身的术法。

“火球术”“冰针”“掌心雷”“巨石”噼里啪啦一堆的符篆丢出。

下边的人目瞪口呆，“云幕这是疯了吧，不过一个练气二层的修士，他这般不要钱的打法是想废了对方么？没听说两人有仇啊。”

“天知道，云幕虽然一向这般恶心，不然怎么会到第二轮，只是对一个练气二层的女修士，也太难看了些。”

“不是，你看。”

原来尔雅初始也惊讶了一番，不过身体早已下意识行动，没耽误一点时间，“移步幻影”提到极处，躲避着一堆的攻击，这么狭窄的地方，对她竟是没什么影响，只感觉到处都是幻影，尔雅嘲讽，趁着空隙在云幕周身布满了极细的冰针，却不是如少年那样毫无章法，明显形成了一个简单的冰针阵，这个台上一片眼花缭乱，等一切过去，才终于看清两人的身影。云幕倒是一如之前，没有任何的伤痕，倒是尔雅让人惊讶了番，虽然脸色苍白，看起来伤痕累累，但是很明显的没有大的伤害，而这一切便落入云飞扬和云允之眼中。两人本来对今天的比试就没抱什么兴趣，只是看到这里很是热闹，居然是云尔雅的比试，便下意识的停住脚步，没想到便看到这一切，倒是意外收获。

尔雅不理云幕震惊神色，在自己穷到不行的时候居然碰上这么个败家子，让她格外生气，反倒是忽略了周身的疼痛，一双黑耀珠般的眼睛紧盯对方，如冰刀般刺骨，“冰流”“冰针。”只见云幕脚底突然伸出尖利的锥冰，而四面八方的极细冰针不断袭之而来，一针针刺痛，麻麻痒痒的，想要避开却发现速度越加迟缓，整个人竟是些许僵住，好不容易逃开禁锢，不想尔雅早已近身，砍，挑，刺，毫不留情，竟是只有招架之力，不过到底四层大圆满的人物，而且被称作“难缠至极”怎么会这般容易对付，施法不断被打断，云幕一时火大，硬抗一件跳开一边，又是一堆的符篆扑面而来，尔雅心中一悸，竟是跃下高台，投降认输，众人一呆，看着云幕的杀手锏放也不是收也收不住，呆愣后一阵爆笑，尔雅不好意思笑笑，喊住就要偷溜开去的云焰，直坚持到少年到身边，这才晕倒过去，把云焰吓得面色苍白，再三确定只是灵力耗尽，没有生命之危后，这才哭笑不得的取药塞进少女口中，恨恨的看了高台上颓废的少年一眼，抱起比自己还要高些的少女离开此地。

“这么些天还不醒，被这么一个小屁孩伤成这般模样，真是丢脸的紧，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尔雅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格外舒服，完全不相醒来，不知过了多久，这才睁眼，周围是自己熟悉的寒潭景色，顿时放下心来，突然听到女子铃声般的翠笑，这才清醒过来，浑身防备，看向潭边明眸皓齿的火红衣衫的明丽少女，一副似笑非笑模样看着她，一时竟是迷了双眼，好像梦中一般，而少女便是不小心入了梦的火红精灵。

“呆子。”

尔雅一惊，原来不是做梦，她的确是在寒潭，而眼前的少女确实确有其人，整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顿时恍然，“凤翔。”

“不错，总算不是太傻，先上来吧。”

“嗯？”

少女好笑，“才说你不傻吧，这便不是又犯傻了？不起身，你就打算呆在寒潭和我说话呢。你不嫌抬头难受，我还不想低头呢。”

尔雅神色复杂，起身离开寒潭，端坐于少女身旁。“怎么也不把衣衫弄干，算了，我帮你吧。”

“是你带我来这的。”

“说什么傻话，不是我难道你自己梦游来的。说起来，这儿曾经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呢。不过若是你的话，倒是不打紧，况且也只有你能闯进来。”

“为什么？”

“为什么？说起来你这性子着实不讨喜得紧，偏偏我就喜欢。告诉你也无所谓，原来的寒潭可没多大作用，只是后来，这里面住进了一条受伤的神龙。是真的传说中的神龙哦，可不是什么蛇啊蛟啊的，很神奇吧，这个世界。”

“我不懂。”尔雅心中震颤非常，不可思议的看向身边少女，只觉得这世道太过狗血。

“你不懂？那我问你，你怎么死的。”转眼看到尔雅一派惊颤模样，无可奈何的摆摆手，“别这副模样，你想的不错，我们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多的我也回答不了你，我比你知道的也就多那么一点点的，还是关于你的到来，其他的问我也没用，我也不懂。难道你还想要回去？”

“那倒不是，我在那一世的生命不过自然结束而已，没必要回去。”

“真好，可怜我是病死的。”少女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情绪，却让周围的空气冰寒而绝望，尔雅看着少女空洞的双眼，只觉心中一扯一扯难受的紧，“凤翔。”

“哦，没什么。”冰雪融化，春回大地，“尔雅怎么看。”

“我也不知。”说是圆上一世的遗憾，又哪有这样简单。

“可是谁又能保证，重活一次就不会留有遗憾。”少女声音无端有些伤感低沉。

“怎么会没有，我一直在想，人之一生到底是什么，上一世选择了压抑，只偶尔迷惘，但是谁说就过得难受了，同样有喜怒哀乐。这一世依旧没有主动，推一步走一步，但谁说只有后悔了。之前将近十二年的生命，我作为一个普通的贫家小孩生活，什么没做，什么苦没吃，说起来若不是被卖入云家，这一辈子我估计也就那么过了，真是比之上一世还不如。”

“看到你就知道你就这般讨嫌的性格。只是现在呢。”

“现在，唯心而已，最重要的便是先保了命，才可谈其他，况且就算要走，也不能什么都不考虑，说起来，这么弱的我，在这里呆着还真算不上浪费。”

“你说，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利用你了，会不会恨我。”

“谁知道，或许。”

“是吗？”凤翔起身，看向远方，尔雅看着少女的背影，抓不到，留不住，只觉心酸，“凤翔要离开。”

“嗯，三年后三大世家联比之后，我的存在不是希望，云家，不管怎样，我不希望是因为我而破灭。梦做了这么久也该醒了，远离太久，执念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