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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尘寻缘-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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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刘意敛去眸中神色，没有多余情绪。
“你知道！”楚焕显然有些激动，又是一阵猛咳，整个寝宫除了两人还有丞相卢循，总管太监，这样打的寝殿，男子的咳嗽声更加清晰，一声一声压抑不住的重咳直击人心，刘意和卢循二人都是保持沉默等着男子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我知道。”刘意叹息，“曾经或许不懂，现在，怎么可能还不了解。”
“原来如此，我激动了。”自己擦干嘴角的血液，楚焕有些自嘲，要不能后来怎么可能在最后关头不仅没有要了自己的性命，反而想尽办法吊着他这口气，然后想要将权力慢慢移交而出。可是想的倒好，他可不是软柿子，听凭他们的揉捏，不管怎样，怎么能够让他们心愿得逞，现在想想，挺无聊的，像小孩子斗气一般。“我从来不怀疑，不管是你还是刘影，抑或是凤鸣。任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我想要做的事。可是同样是如此，你们三人之中无一个真心，好似随时可以抛下一切离开一般。怎么才能放心，所以才会一争。现在想想，其实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刘意打断楚焕的话，“是摄政王。是易门的门主，但同时也只是一个女人，我没有那样大的期盼，一步步走到此已经够了。”见到楚焕眼中有些不可思议，转而苦涩，又转而黯然之色。刘意心软，声音很淡很轻，但是很坚定。“如你所愿，让卢循替你见证。”
“好。”楚焕眼角泪滴，浑身无力，连眼睛都难以继续支撑着张开。
“陛下，好走。”卢循双膝跪地。“咚”的一声，重重的。内务总管太监也随之跪下，便是刘意也在两人的惊愕之中跪落，不是君臣之礼，从来就不是君臣之礼。
当门从内而外大开的时候，外边跪地的众人都知道，楚帝去了，一时间，或真或假，一声声“陛下”，染血，绕梁不绝。
楚承志跪于当前，双目染血，却无一滴泪珠，也无一声哭泣，背脊挺得挺直，双手紧握，指甲已经掐入肉中。
楚帝的死没有引起多大的慌乱，刘意也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一开始就宣布了这个噩耗，倒是楚帝最后留下的遗诏引起了部分人的不满以及疑虑，却是那处于漩涡中心另一个人物前废太子站起身来，臣服，再无可说，刘意在众人的簇拥之中等上那万人瞩目，万人争夺的高位，而她登上那高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统一。
“承志，你先起来。其实你无须离开的，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刘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倔强少年，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说，她甚至愿意让他重新拥有太子这个头衔，虽然有着先帝的遗诏摆在那麻烦了些，但不是不可能，“若是你愿意”
“陛下。”少年出声，没有任何不甘以及怨恨，“草民只想外边天高海阔，这也是父皇最后留给草民的礼物。”承志双手拜地，额头紧贴，一而拜过，“敬请陛下放心，草民此生定不踏入这皇城一步。”
“承志。”
“陛下，”少年神色坚定，不容改变，“从此世间再无楚承志，草民刑生，望陛下明鉴。”
刘意看了好一会儿，知道强留不得，只是对于楚焕的愧疚，让她总不得这样放这个孩子离开，若是意外，若是意外，她此生对不起的人已经太多。
“小意。”有人走近，却是斩尘和梦璃二人，开口之人自是斩尘，斩尘到底没有如自己所说不如不见，只是没让他看见自己而已，也算是目送最后一程，这生死看得太多，包括自己，却依旧不透，不透啊！“不必强求，他不属于这里，让他离开，也好。”
刑生，也就是承志有些莫名的寻声而望，恰好望近那一双无波无澜古井般的墨瞳，一时呆愣，直到少年的嗤笑而来，这才惊醒却陷入另一个更加可怕的深渊之中，“梦璃！”斩尘警告而言，跪地的少年总算清醒，一时脸颊飞红，却少不得对于自己的怨怪。
“承志，你真的决心非离开不可？”
“非离开不可！”少年忽略心中所有的疑惑，坚定道，不管这突而出现之人是谁，不管他们之间是何关系，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关系。
“好。”刘意点头，“刑生，离开皇城，从此与这里再无任何瓜葛，此生不入。”
“此生不入！”少年双目微红，誓言般说道，梦璃这才正眼瞧他，辨不出情绪，“刑生。”忽而开口叫下就要离开的少年，“若是有机会再见，我许你一个诺言，同样的，你欠我一个人情。”梦璃的话才落，三人都是不解，尤其是斩尘，梦璃从来不会做毫无意义之事，只是？转头而望那样倔强的少年，凭什么能让这样骄傲的梦璃许下一个诺言？当然他不说，她自不问，反正总有一天水落石出。
刘意看看两人的神色，也是什么都不问，顿了一会儿才看向梦璃道，“这次特意叫你来还是为了轩国皇帝一战定输赢之事。”
原来赵宇轩行事自齐国灭亡之后便开始难以理解的诡异起来，到如今更是几番莫名其妙，颇有种自我毁灭之态势，轩国众大臣经常能够很痛苦的相顾无言，他们的陛下，整个轩国最高的统治者，真真神龙见首不见尾，大有甩手掌柜的意思，而他们亲亲陛下最为重视的几位肱骨之人也大有追随他们这位陛下乖张之行事的意味。
更加诡异的是若是有人叛变于楚国，一般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想要自立为王的话，总会有那么一些足以令人神经崩溃之事发生，一时人心惶惶，本来各方面占优势的轩国在与楚国的一次次交锋之中竟是大多惨败，偶尔胜出，不过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难以令人接受的事情发生持续了好一阵之后，聪明人自然对期间的有了猜测。
然后在众人即将崩溃之时，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帝陛下总算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来就宣布了所谓的“一战之约”，即他与梦璃两人正面公平之交战，双方各出三千将士，以着金浮谷为界，看谁更甚一筹，胜者成为这片天下之主，同时接受败者所有的军队将士，并且平等对待，败者，消失！至于是死亡还是逃离众人的视野，永不出现，那就得看到时候现实状况了。
刘意都还记得当轩国的使者来，当众说出赵皇所谓的‘一战之约’时，文武百官吃了苍蝇一般的便秘似的表情，各有论调，却是大多数接受了这个赌约，无关乎其他，楚国和轩国孰胜孰劣稍有心之人都了解。
之前几场正面交锋虽然都是楚国战胜却是在轩国皇帝还有几位肱骨大臣都不见人之情况下，便是这样，他们也没占得多少优势，要是真的正面对抗，遭殃的到底还是平民百姓，而且梦璃本来就是他们楚国异军突起最利之剑。而金浮谷地势，难守难攻，两方彼此彼此谁都讨不了好处去，怎么看都算极为公平，更甚之明显是楚国占便宜。无论是于情于理，为国为民，这‘一战之约’无法逃避，必须接受。
明知如此，刘意还是将使者留了下来，要求三天的考虑时间，毕竟被要求对抗之人是梦璃。
“难道还有其他选择？”梦璃一副无所谓之态势，却掩不住眸中闪耀的光亮，斩尘注意到，梦璃似乎很在意这样的战争。
“战则战已，这样挺好，着实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斩尘笑笑，“说来这场战役无论成败一定会被铭记，不管是楚国还是轩国，新王朝不会忘记。”
“嗯。”刘意点头。
“只是，小意，福临不是太子。”肯定的语气，“不管你怎样想，在你退下之前，太子羽翼要丰，对于没办法掌控之人，”斩尘比个‘杀’的手势，很平静，却无端让人心中难受。
刘意苦涩，却也只是点点头，怎么不理解，本来是想让承志继承的，不过自发现楚焕的意图和少年本身的个性之后这样的想法便不怎么强烈，太子已定，不是福临，是她和旋城关系完全破裂之前最后一次共同任务时偶遇的被抛弃的婴儿，被她收养了下来，很出色的孩子，“当然。”想到那个孩子，刘意神色温和，几分暖意，说起来也已经几年不见了，也断过消息，到底重新联系起来，应该长大了呢。
第一百零三章 诡异态势
不管是史书记载还是听说到底不如亲自参与来得震撼，同样的旁观而言到底不如亲身经历来得刻骨。这是她第一次站在大部队之前，与着梦璃比肩，迎接这一场盛世之战，身后是梦璃心血之精英将士，对方则是神秘莫测之赵皇赵宇轩。
可是这一切切的激动以及震颤在视线所及那传言之中的赵皇之时却立马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堕冰窑之感，惊惧，愤懑，嘲讽，最后却只化为无力之一笑。更为可笑的还是分不清着古怪情绪的由来，只是一瞬间忽而有了一种莫管这世间何事，与己何关？莫若黄粱美梦一场，何须？何必？
梦璃也是眉头紧皱，自是没有立马发现斩尘的异样，待觉得些许不对劲，回头之时，少女已是一脸淡然，看不出几分情绪。挑挑眉，却没有多说。
关于赵宇轩的传闻绝对不少，最广而流传的便是杀伐果决，肆意妄为，咄咄逼人，冷血无情，不外如是。于斩尘而言，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有一点她坚持不变，偏听偏信，他人怎么说到底只能考究，最后的决定唯有自己，初次见面，对立阵营，遥遥而视，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两方后面的军队都是稳稳不动，这边梦璃斩尘二人驱马前行，那边赵宇轩独自一人吊儿郎当也是策马前行，这番只是会晤而已，接下来两方兵马尽撤，各据一方，比试才正式开始。
三人相对，梦璃怀疑审视，斩尘垂眸不理，心绪紊乱，唯有赵宇轩面色平常。戏谑笑意，虽然不太愿意承认，到底初次交锋便是落于下乘。
“看来我这次的决定颇为正确，一则不论成败注定名留青史；二则，本来只是想要亲自见见梦将军，却不想意外收获。值当，值当，值当，哈哈哈哈哈哈？”三个值当，却真的听出开心之意。赵宇轩话虽是对着梦璃而言。斩尘也不好装傻充愣，那一瞬间莫名的情绪早已消失，此番即便面对面而言也没什么心理压力。但那不是错觉，总该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可是现在怎么也不好她主动插话，却听赵宇轩笑过之后继续说道，“梦将军倒是久仰大名。只是身旁这位姑娘似乎未曾听人而言？不过观之有几分眼熟，却是记不得了，不过能得之梦将军这般礼遇，定然不凡，原谅鄙人孤陋寡闻了。”
斩尘恨极这种假模假样的对话，却也不是不分好歹之人。也委婉回到，“小女子一无名，二无能。自然不能落之赵皇之法眼，便是未曾见过，未曾听过也是正常。若不是梦璃，更是不可能遇见像赵皇这般人物。”
“哦，是吗？”赵宇轩眯眼。一派怀疑神色，“前段日子我倒听说颜绍将军曾路途救下一孤女。颇为喜爱，留于府中好些时日，宠的过分了些，什么好的总想着往那边送，一得空也是首先往那边跑，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便是再忙，也要抽出点时间却坐坐。对了，听说叫什么名字来着，倒是忘了，不过听着形容倒是与着姑娘有几分相似，所以有此一问，望姑娘莫怪。”
“哪里哪里，这传言未免失真。只是路途偶遇，颜将军与梦璃也是熟识，孤身一人多有不便，颜将军心善，顺手帮了一把而已。至于留于颜府几天，也只是因为听闻梦璃那阵子诸事缠身，不想再因自己诸事缠身，颜将军理解，代为照料而已，也没见几次，一般有什么事都是下人代为传达。”斩尘观之梦璃随着男子的话越来越黑的脸色，主动解释道，十分真诚，真假参半，明知不真，却也不好在以此作为话题。
哪想赵宇轩却不放过，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还真当自己相信了这样扯的解释，只是还没等斩尘略微放下心来，这厮又摸着下巴说道，“看着梦将军，我倒是突然想到好些年前的传言，刘意的姐姐，楚国的外姓公主，好像也很不一般啊，可惜了红颜薄民，可惜，可惜。不过，梦将军出现的时机和那女子好像也没差多久，似乎是那人介绍而来的？若真是如此，可不可亦跟我说说那女子的事，对了，叫什么来着，斩尘，”赵宇轩忽而很兴奋模样，“对了就叫斩尘，倒是和姑娘一样的名字，真真缘分。”
听到后面赵宇轩话语中的信息越加令人心惊，恍若当初一切的一切全部是在其眼底下发生，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担忧以及疑虑不知道这人到底想要干嘛。
“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斩尘率先反应过来，回道，“虽然不曾见过你口中的那个女子，也没听过关于其的传闻，但是想来能让赵皇注意到定然不凡，这样说来倒是很可惜。”少女语气十分惋惜，“只是逝者已矣，或许真的缘分，我想她定是不希望再被揪出来的，至于你说的与着梦璃的关系，我想大概是谣传的，梦璃是我弟弟，也是我让小意代为照顾，一则有小意的保护更加放心；二则小璃对于行军打仗十分兴趣又有天分，跟着我未免埋没。我倒是不知几时梦璃又多出一个姐姐。”
“是吗？”赵宇轩似笑非笑，斩尘一脸淡然，颇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她自是知道自己话里边漏洞百出，连自己都没办法骗过，更何况眼前这个明显对于当年之事十分了解之人，只是她就死不承认那又怎了？有本事他就逼得自己在天下人面前说出隐蔽的真相？反正如今还有谁在意这东西，最多增加点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即便是她说真话估计也没几人相信，当她是疯子而已。不过，斩尘注意着赵宇轩的神情，有些怀疑这人的目的根本不在梦璃而是自己，只是自己身上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真是，够了！斩尘觉着自己很烦躁，相当烦躁。
到这里话题已经偏离这次会面的主题相当之远了，梦璃认为自己这么多年的锻炼，涵养已经极好，忍耐力也很高，只是两人这来来去去，毫无营养的对话着实让他火大了。赵宇轩这厮，若是没有估计错误的话，他想自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想到曾经自己父皇评价这厮时故作平静，实则十分咬牙切齿的样子，那时候还觉着是不是过分夸张了，现在果见其人，忽而觉着父皇实在是委婉了些。
“咳。”梦璃轻咳，吸引两人的注意，很严肃的神情，只是配上那过分稚嫩的漂亮面庞，实在是有些维和。见着两人终于结束那离题甚远的对话，梦璃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一战的规则彼此心知肚明，我知道你必然会输，因为你根本就不想抗下这烂摊子，却又偏生十分犯贱的想要获得些名声才肯心甘情愿的褪却。不过我自会全力以赴，不管成败。便是我如今不如你，总有一天我要将你踩于脚底以报这次之仇。”没有歇斯底里的愤恨或者不甘，小小少年抬头直视比之自己不知强大多少的男子，眼中莫名的光亮，笃定以及势在必得。
“阿尘。”少年说完也不再废话，亦是无所谓男子的反应，调转马头，赵宇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嘴角勾笑，当然斩尘没有注意到，她也是意外梦璃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明明应该是感受到十分欣慰的，梦璃不再是初见时那样骄傲不自知的少年，已经成长至于能够独自一人独挡一面的程度，不管是武力还是心智。只是欣慰是欣慰，满意是满意，自豪是自豪，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弥补那内心越来越大的空洞，定定的看着少年策马而去的背影，斩尘忽而不知道自己位置在哪。
“阿尘。”梦璃拉马停步，转头，十分不满的叫着依旧停滞不动的少女，神色几分不耐，却还是耐心的等着，斩尘自嘲，又觉着自己执念了。
“知道了。”神色揶揄，斩尘对赵宇轩点头致意，然后策马向着梦璃的方向而行。两方兵马相背而行，等着接下来的冲击。
“寻缘？”
“嗯。”斩尘丝毫不避讳，联系寻缘，希望她能够下山一趟，赵宇轩之事实在是太过奇怪，总觉着他知道些什么，关于她和寻缘出现在这个异世的缘故，就是莫名这样相信，她一向很信任自己的第六感。只是总不想独自一人面对，只因第一眼相视那很不好的感觉，梦璃似乎知道些什么，可不愿多说，况且这时候他两见面的话还是有几分诡异的，想来想去还是让寻缘跑一趟好了。
“你想去找他！”梦璃开口，口气不怎么好，这一下倒有几分小孩子发脾气的感觉了，斩尘反而“扑哧”一下笑了，心中顿觉轻松，几分玩笑几分认真的说道，“梦璃若是不要我去，我自不去。”
梦璃一惊，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少女，想从中找到玩笑的成分，确实有，自己要她不去的话，斩尘真的可能就不去了，有几分兴奋，可是却也几分颓然，“爱去不去。”少年偏头，一副臭屁模样，“反正你不要插手。”说完真的就不管了继续忙着他的败敌大计。斩尘还是笑，看着少年一点点进入状态完全陷入思索之中。
第一百零四章 相谈
这边厢，梦璃整个忙得整日不见人影，两人自见过赵宇轩本人之后便自达成共识，梦璃只专心他与赵宇轩的一战之约，几近魔怔，对于这场可以说是既定结局的比试表现的过分狂热了些，偶尔见着狼狈的紧，眼中都现血丝。要不是看在梦璃还能够冷静的处理事务，也能听进他的话，每次在她面前都很听话的休息，她恨不能弄晕他，看他还乱来。
再说另一边厢，寻缘收到斩尘的来信，难得那女人这样严肃认真，便知事情不小，也不耽搁，师傅联系不上，直接给师兄济源留了个信息风风火火就下山而去，等济源看到留言，整个哭笑不得，果断毁尸灭迹，他才不想这关头去撞师傅的枪口，反正大比的时候那两个让人头疼的女人按时赶到就好了。
“梦璃？”梦璃与着赵宇轩的交锋才开始，表面上看起来是半斤八两，不分伯仲，两人却是心知肚明，梦璃隐隐处于下风。这些天以来，梦璃虽然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安稳着下属人心，心里却是愈见烦躁，白天黑夜不分的思考对策，也不想让下属随着自己这般疲惫，得不偿失，便是徐晋，到底总推脱他去休息。这番也是被她逼迫，这才不甘心的半趴在她的膝盖上休憩。不过才闭眼没几分钟忽而又睁眼开来，斩尘只觉心疼，这才问道。
“她来了。”梦璃起身，“你们聊着，我没事。”
“没事你个头！”斩尘也有些火气，直接又一把将少年拉下，看着少年略显不自在的神色，叹息了番，“要是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抱着挺好的。”然后就见着少年变成那琥珀眸珠的小狐狸。斩尘将之整个抱入怀中，替他顺毛。
寻缘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个模样，信上所表达的十分紧急与着眼见事情相差甚远，一时有些郁卒，“你倒是闲。”
斩尘看都懒得看她，一手继续抚顺着小狐狸的毛发，让他尽量能够放松舒服些，一边揶揄，“我倒是想要偷得浮生半日闲来着，偏生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最为简单之事反倒成了最为麻烦之事，哪里又真正闲的下来。你要见赵宇轩倒是不急着，反正这战事怎么着都得持续十天半个月的。等这边事一了，梦璃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大比也恰好赶得上。倒是一点闲工夫也没剩。”最后一句喃喃自语倒是有着抱怨的嫌疑了，忘了自己在颜府好吃好喝的被供着，也过了好些日子猪的生活。
“你倒是好意思说这话。”寻缘被气的笑了。“我看你就是闲得慌了才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该让你忙得昏天暗地的，不得一口喘息的机会，你才知道什么叫做‘忙’，什么叫做‘闲’，看你还得在这无病呻吟！”
“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斩尘见此立马认错，她真心相信寻缘能够说到做到让自己忙得喘口气都难！反正在寻缘面前。她认错的可不少了，从初遇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就不敢惹她过火，或者说每次都恰好控制在令其爆发之边缘，即便如此也没少被狠狠教训。但至少彼此都不好过了不是，也不算单方面被欺侮不见天日。
“得了。”寻缘鄙视之。“每次都是这样毫无诚意的道歉，你哪里听进过一句话，不过也好。总怕你那天真心道歉，那才心里难受得紧。先说正事，你先告诉我你眼中的赵宇轩，我先掂量掂量，免得到时候见着真人，被人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
“嗯。”斩尘点点头，赵宇轩的资料寻缘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怕是比之自己的了解也是只多不少，她何苦说些废话，之略略讲了自己见之的感受以及推测，至于梦璃的异常只是微微提及，未曾多言。一番话下来完全没有避讳梦璃以及寻缘袖中之墨玉，两者听之都有些异动，只是两人都没发现这茬。
“听你这样说的确很奇怪。”寻缘皱眉，望向斩尘怀中闭眸享受着少女服务的小狐狸，“当真见一面也好。不过，”寻缘故作叹息，“有一点梦璃和墨玉还真都是如出一辙，秘密一大堆隐瞒不说，估计要让他们出手直接助我们，不死也得脱层皮，完全靠不上，这也算了，还大爷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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