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尘寻缘-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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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热血之势。

“胡说八道。”宋持责骂，“宋家是一个整体，是一个家族，没有谁的性命比谁的更加重要，你们是宋家的希望。便是翊儿此番殒命，那也只能说是她命该如此，要记得。你们是宋家精英子弟，是宋家的希望，一言一行。所作所为都代表着宋家，大局为重，决不能为一人一事而背弃。”

“没听到么？”二长老开口附和，众人忽而恍然大悟模样，一个个感激涕零。手中法诀不断，活像对付自己的杀父仇人，“你们这些小人贼子，欺我宋家之人，有本事当面对决，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以泄心头之耻！”众人一边攻击，一边骂骂咧咧，也不管里边之人能否听见。只图心中痛快，众人所没注意之处，宋持飞快一笑，老奸巨猾。却不知三长老自宋荣之事之后一直格外注意宋持的表现，宋持与着那未知神秘女子的言语相对不仅仅没有使得他放下心来。反而是疑惑之心愈甚，尤其是是捕捉到宋持的不怀好意。

“看来寻缘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被对方将了一军。”顾维见之斩尘一心扑在床上难耐痛苦的少女身上，似乎除此之外没什么值得担忧的，不甘心的想，自己到底起了兴趣，而且真的是有些疑惑，这样的感觉吗，他很不喜欢，真的很不喜欢。

以为斩尘不会回答，没想到她信口说道，“谁说凤翔的目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了。”然后，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宋翊整个被汗水湿透，像刚刚从水里边捞上来一般，全身的肌肉很是僵硬，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汗水，泪水，血水交织，痛到极致，开始的时候还忍不住轻吟出声，到现在却是一点声音都没，连呼吸都没有之前那般的粗重，若有若无的样子，到底命不久矣。斩尘心中一片空白，无痛亦无伤，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将一旁已经变红的盆水倒掉，重新取水以及干净的面巾，打湿之后默默的给宋翊擦拭着，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用处。

顾维是真的佩服这两人了，寻缘继续在外面与着宋家家主的言语相对，斩尘一心只是照顾着去了大半条命的宋翊，似乎刚刚说要交易的人不是她一般，反倒是自己首先犹豫了，考虑着任她们自生自灭的结果，得出结论，不是什么好事。

“我同意。”顾维开口，注意到斩尘拿手帕的手瞬间的僵硬，笑得很是开怀，原来也不是表面上看来那般的镇定，说着代替了斩尘的位置，“她这样丢了大半条命的，我需要时间。提醒你，这护阵全破之时，便是她香消玉殒之时，到那时便是大罗神仙到来也没办法救的性命。”

“多久。”

“这护阵最多还能坚持一刻钟时间，要让她清醒至少半个时辰。”

“好，就半个时辰。”斩尘没有多话，很快就同意下来，惹得顾维戏谑，“答应到快，却不知就现在的你和寻缘能否拖延这么长的时间。”

“不用你管。”斩尘掩门而出，与着寻缘相对而视，“半个时辰。”斩尘快步向着寻缘所在的方向而行，顾维不在，她也不像在房间内那般不动声色，神情有些慌乱。反倒是寻缘，听到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之后反而平静了下来，“还真会找麻烦。”

“可不是。”斩尘苦笑，“这宋家家主的动作太过出乎预料，太急切。当真是传言不可尽信，还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不管哪样，都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半个时辰啊，”寻缘忽而又开始向着阵法内传音，“宋家家主，或许我们可以好生谈谈，关于宋翊的事？”这次却只是针对宋持一人，其他人都未曾察觉，宋持皱眉，这个金丹初期的修士，似乎有些出人预料。

第三十一章　表演

对于宋持的沉默以对，攻击丝毫不断，寻缘也不生气，似乎早已猜测如此，自顾自的继续言道，“宋家主，我知道以你的本事想要知道这禁地内的情况虽然有些麻烦，亦不算太难。你可知现在我身边多了一人　？＇…fsktxt＇”

宋持僵了一下，很快的又恢复原样，刚刚那刻的不适仿若错觉，寻不出一丝痕迹。若是宋翊清醒着的话，她可以完全的控制这禁地周围所有的禁制，将闯入之人围困其中，难以感知外界的情况，可是禁制外的人却可在她的属意之下轻易给阵中之人下套，这样一来禁地内的禁制不再是死物，厉害则厉害已，一旦遇到十分精通阵道之人亦或者是元婴后期以上修真者破阵而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他们想要对付被困者最多稍稍利用一下阵法，还得自己小心翼翼别被牵扯其中。

可是有了宋翊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宋翊可以很容易的就控制改变整个禁地内的禁制，灵活的配合己方的攻击，这样一来将元婴后期的修者击杀于内亦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宋翊控制禁制，甚至再有一个元婴期修士，几个金丹期修士的协助就可做到。宋翊的特殊性可见一斑，这也是当初他将宋翊送入禁地将养，所费的丹药灵草一类不输于宋家几大长老用来续命的事得以被理解同意的缘故，当然其中不乏宋翊在禁地内生存的时间越长，禁地内的禁制潜移默化的增强着。

更何况，有一点唯有他自己知道，宋翊如今十六岁，只要再以这样的姿态活过四年，他的目的就能够达到了，只要再坚持四年，宋持有些动摇。只是想到前几天收到的神秘讯息，这丝动摇又被硬生生压下，只是心底到底存了怀疑。

“那又如何，你们三人一伙，难道还想狡辩不曾？”话说得斩钉截铁，心中却已经开始动摇，也不是不可能，照他收到的来源神秘的提醒看来，打禁地主意的不止一伙人，而且是相互敌视的。一方似乎有些许靠近讨好之意，限于己方不好做的明显，便想方设法给与提醒。但也不排除坐山观虎斗的嫌疑。

“送家主，话可不必要说得那般肯定。我知道现如今我说什么你都是不信的，如今这最后一层屏障，以着你们这样轮番的攻击来看，坚持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只是即便你闯入进来了那又怎样？亲手害死宋翊，却不一定能够抓住始作俑者。当然，只是我的话，绝对逃不了，可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同伴，他实力的高低我不清楚。因为从未见过他的极限。你们人多，实力亦是不低，可是等你们闯出法阵。那众多的宋家子弟能不能够自保都成问题，便是你们几个老头也多有损伤，这也是这法阵还能够坚持近一刻钟时间的缘故不是，宋家主，大公无私一切为了宋家的你。自不会让宋家在自己手中走向灭亡的，对吧。”

“你待如何。”宋持忽而有种如梦初醒之感。从一开始自己的动作就错了，留了太多的把柄给他人，尤其是宋荣的事。

“你们停止攻击，给半个时辰的时间，我们这边有人负责将宋翊救醒。”等了一会而没听到宋持的回答，寻缘继续劝道，“不过半个时辰而已，宋家主难道不能等得，我以为比起抓我们，宋家主该是更加在乎宋翊的性命才对。”

宋持状若无意的去看三长老，却正好对上对方若有所思的视线，双手紧握成拳，果然，“三弟，可有问题？”

“没，”三长老有些尴尬的转眼，过了一会儿又有些不甘心的问道，“这屏障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大哥，真的必须这样做么？宋翊她，若真的这样，杀害宋翊的可是我们这些人啊。一个宋荣，一个宋翊，他们现在是一心疯狂，脑袋都不知想问题，等事情了结，难保不会重新思考这一系列问题，而到那时，事实就是，任何人都可悲轻易抛弃，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怎样对待这个家族，寒心啊。”

“简直胡说八道。”二长老离两人不远，在三长老与着家主靠近的时候就多分了一份注意，两人声音虽轻，在他的格外注意之下还是给听了个一清二楚，没想到三长老这般不分轻重，如今胜利就在眼前，居然还在劝说家主放弃强行破阵的想法，“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将擅闯禁地之人抓住，如今胜利在即，三长老却是这般模样，让人不得不怀疑三长老的真实目的为何。”

“要是这样说的话，二哥的目的也着实值得商榷，宋家禁地，不到万不得已只得宋家家主可以进出。十二年前，翊儿的事，宋家众长老会议，介于情况着实特殊，这才同意令宋翊进驻禁地，并且享受一般长老才能够拥有的待遇，代价便是翊儿终其一生不得走出宋家禁地。而宋家少主宋荣一则身为宋家家主的下一任人选，一则为宋翊的大哥，两人之间的关系尤其好，这才得以每年能够有半天的时间去看望。除此之外，再无特殊，而这次进入禁地抓擅闯禁地之人一事，好几位长老都深觉不妥，倒不是反对处置擅闯禁地之人这件事本身，而是针对状况都还没弄清就闹得好些弟子都知道。只是限于大哥事情已经发生，也就只好同意，可是其中唯有二长老一人毫无保留的煽风点火，恨不能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才好。”

“他还没说什么吗？”斩尘呆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寻缘再说话，忍不住询问到。

“没有，可惜没办法知道阵法内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现在只能够尽量维持着与宋家家主之间的对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定然没有停止继续的攻击，在这里都能够看见那一层薄薄的光幕越加暗淡无光，大有就此灭掉之事，“大概还能够坚持十分钟。我操，”斩尘心中烦躁，身边却没有能够让自己稍稍出气的东西。闷得慌，越是急切，脑海中越是一片空白，该说的寻缘都已经说了，还能怎样能够打消那厮的动作，时间，时间，简直可恶至极。“等等，”斩尘只觉脑海中一道光亮闪过，她就做一回赌徒又何妨。反正不会有更加糟糕的情景了，“寻缘，跟他这样说”

“你疯了。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猜的。”斩尘很不负责任的说道，“你该相信我的直觉，可是救了我们好多次。”

寻缘看着斩尘，由开始的荒唐最终变成信任，对着阵中之人开口道。“你应该能够感觉到了，阵法的威力正在慢慢的恢复，虽然完全比不得你们破坏的速度。我身边这人跟我说，她与宋翊尚算有缘，不忍那孩子一生就这样结束，那可怜的只是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的梦想都没办法实现。她说。她的提醒本来只是想要救助宋翊一命，却不曾想那提醒却成为了宋翊的催命符，最终的结局却是被自己的亲人杀死。而且最在乎的哥哥也因此被逼迫离开，如此，”

“你给我闭嘴。”宋持终于有了慌乱，他没想到那神秘人一直陪在宋翊身边，难怪。难怪那时候问宋荣的时候，宋荣那一瞬间的僵硬。恐怕。

“如此，不如死在她手上更好，至少若有轮回，她的魂灵也能够安息，至于这些所谓的亲人都忘了吧，再无亏欠。”

“她见过宋荣。”宋持肯定的说道。

寻缘等了一会儿才回答，“当然，她说前些天宋荣来看宋翊的时候有过碰面。不过宋荣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毕竟她的存在确实让宋翊不至于那般寂寞，而且她不会伤害宋翊。”

宋持沉默了会，只要有可能，他就不愿意放弃宋翊，等了十六年，只要再坚持四年，只要四年就好，就这样放弃，他问自己，真的甘心，为了这个宋家家主的位置，他们肯定还不知那个秘密，虽然依旧不明白他们闯入禁地是为何，可是和那个秘密肯定没有任何关系，若是知道定然不会说出这些话。是哪，只是他将这个秘密看得太重，十六年来一直心中惶恐，容不得一点风吹草动，一旦有了一丝丝异样，就能够让他失去理智，做出些难以理解的事情来，他们肯定是不知道的，哪有那么容易知道，就连身为当事人的宋翊，十六年来也不曾怀疑到哪方面。

“我宋持身为宋家家主，如何能够为了一个人将整个宋家至于不顾。”寻缘听到宋持的话，知道宋持已经动摇了，现在所缺的只是一个退步的阶梯，忍不住向斩尘竖了大拇指，“只是那个阶梯该怎么找。”

斩尘瞟了寻缘一眼，“何必问我，你自己不是知道么？”

寻缘忍不住会心一笑，紧绷的弦总算是松了一点点，“宋家众人给我听着。”少女的声音再度传出，这次所有人都听出了里边含有的势在必得和丝丝笑意。

“那女人搞什么，”说话之人有些疲惫，“我们要死要活的好不容易这阵就要破了，她不担忧反而很开心的样子。”

身边之人看起来状态也不太好，将最后一粒丹药送入口中，“谁知道，你还有多余的丹药么，有的话，给我点。”

“开什么玩笑，”明明知道阵法将破，却是难以升起一点点喜悦之意，这样的他们出阵之后哪还有一点点抵抗之力，连宋荣都可以被抛弃，他们这些人难道还有其他奢望？一时间黑暗低落的情绪疯长蔓延，怎么都压抑不住。

“问你们宋家家主，等你们千辛万苦打破阵法之后等待你们的是什么。我敢说，我们绝无与宋家众人为敌之意，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我们将宋翊救醒，并且离开宋家，此事就此揭过，这也是看在宋家主的面子上，我想宋家主绝对不会是个不顾自家弟子之人，人若死了，还谈其他什么。”

第三十二章　再别

话到这份上，都不是傻瓜，宋持自然能够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道路，再加上三长老一察觉宋持有些动摇的心思，立马颠儿颠的顺着杆子爬，毫无顾忌的分析停止攻击的利大于弊，而寻缘适时服软，一棒子，一甜枣，给予了宋家足够的面子，这样一来二去的，宋持也就假惺惺的表达愿意给予半个时辰的时间，若半个时辰之内不能够达到他们所承若的，就怎么着怎么着。所有人都下意识淡化了这些人如何擅闯禁地，其目的又是为何；也淡化了即便是宋荣自废丹田，脱离宋家也没办法阻止任何却在几句话中消解。

“真丢脸啊。”寻缘讪讪，事情得以解决，感受着阵内攻击的停止，她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有些纠结的对着斩尘道，“我是顶不喜欢这般作为的。”

斩尘歪头只笑，“我们现在说话越来越拽古文了，都快忘了曾经是怎样说话，说的又是什么。”

“是呀，”寻缘呼一口气，“又是一年深秋。”少女伸手像是要抓住些什么，“算起来到这个世界到如今已是六十几年光阴，与着那百年之约也是过半。就上一世而言，你岂不是花甲之年，贻儿弄孙，可不是我”寻缘的声音越加低沉，“最美好的年华中死去，这也算是永远年轻不是。”

“呵。”斩尘轻笑，仿若没有听到寻缘的喃喃，转而说道，“我是忽然想起中国古代帝皇，一个个自称万岁，年轻时或者还是有着胸怀大志，开疆拓土，年纪大了之后倒荒淫无度。多少追求那所谓的长生大道，利了那虚假术士，奸诈小人，害了那天下百姓，却是虚梦一场。而现在我们还真是走在这条道上了，你说是周公梦蝶还是蝶梦周公？若这是一场春秋大梦，最终是醒来还是堕入地狱。”

寻缘有些担忧的望向斩尘，“你动不动就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玄之又玄的东西，要知道修真越往上越是讲求心境，所谓的资质反而不如悟性。或者说悟性比之你是天灵根还是杂灵根更加重要，你这样寸步难行还是小事，就怕堕入心魔永世不得超生。斩尘。你就不能让人放心一点。”

摇摇头，斩尘一脸苦涩，“要是能够控制就好了。不过你也无须如此担心，等着能够影响至此还早着呢，有时候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还真是好句，至少给了迷途之人一个前进的理由，至于最后抵达的是不是绝路又有何关。”顿了顿，斩尘收回那一脸的恍然，对着寻缘道，“等着宋翊醒来。你随顾维一道走。我知道你不想面对他，至少现在你还无法正常的面对他，这样说起来心魔的问题你比我更加紧切。解药解毒自是好，不过以毒攻毒也不差，虽然过程痛苦了些，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

“嗯。”寻缘不耐烦的点头，她讨厌与顾维有关的任何事。讨厌看到这个人，提到这个人。有些人喜欢以着过来人的身份说什么‘没有爱，哪来的恨，恨是比爱更加消耗心神的一种感情’，简直是屁话，那是他们忘了这番话其实是有着它的背景的，脱离了确切的背景，这话也就没有了意义，至少如今，她在苦痛的爱恨交织之后，这个世间，尝到了完完全全单纯的恨意，可笑的是依旧与着上一世的经历脱离不了干系。“说道这，忽然想起南宫凌锋，我观之他的做派猜测，那厮想要在你心中留下印迹。”

“开什么玩笑，”斩尘噗嗤而笑，“他一个堂堂南宫世家的少主，我又算是什么，凭什么，”却始终说不下去，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南宫凌锋的所作所为，一开始的懵懵懂懂，完全不知所措，时间长了，她能够感受到那人隐藏的善意，却是想要助自己一臂之力，只是这帮助的方法有些奇怪，却偏偏与着墨玉梦璃的心思不谋而合。

事实就是自己现在每次动作都要先考虑一番南宫凌锋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若自己是他会怎么做，又是希望自己看重的人该怎么做，总而言之，短短的相处，却感觉无处不在，好吧，现在自己根本没办法表明南宫凌锋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仅仅只是南宫世家的少主。“别这副模样看我，我们绝对与这昀释大陆八字不合，真他妈憋屈。”斩尘恨恨，“梦璃也是，墨玉也是”

“果然是充满怨念。”寻缘一扫颓然，似乎斩尘更加悲催的心绪让她很有满足感，“顾维就顾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真不相信有什么是我过不了的槛，不过恰好那家伙在那个时间做了那样的事一不小心就踩了底限而已，然后恰巧那个家伙我完全弄不清深浅，无奈只得先行放过而已。他自送上门来，我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寻缘恨恨，“说起来，脱离偏见，那厮不失为一个厉害的人物，而且我总有种熟悉之感，似乎昀释之前曾有过见面。只是到如今，所有的一切尽数想起，却是依旧对于他没有任何记忆。明明这样的人见过的话应该印象深刻才对。”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斩尘有些异样的插嘴，“其实我有怀疑，还记得当年临山镇么？”

“怎么不记得，所有人被耍的那次，等等，”寻缘有些犹疑的开口，“你的意识是”

“没错，血煞宗少宗主袁蔚然。”

“可是明明就长得不一样，那条伤口，”忽而想起那人邪笑着一口一口生吃心脏的情形，漫天血红，还有后来祭祀之礼上心头热血，还有真释之血，心有戚戚焉，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受，真是想要欺骗自己都没办法，人血呵，都吃了不知多少入口，入胃，虽然没有真正消化，“好吧，我想当是十之**，这顾维与那袁蔚然是同一人。”

叹了口气，斩尘答道，“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将上下而求索。千年的时光，耍尽天下人，有得你头疼。”

“你能不能不要幸灾乐祸得那样明显。”寻缘恨不能两人再来好生切磋切磋，可惜如今斩尘这样一幅随便一根手指头都能够戳倒的模样，着实太过无趣了些，也就熄了一把掐死她的决心。

时间在宋家众人的期盼，斩尘，寻缘二人的互相揶揄，顾维费力救治宋翊中缓缓流过，当那轻掩的木门从内而外开启，斩尘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原来又到了分别的时刻。

顾维踏出门，对着两双询问的眼睛点点头，事情很顺利，救治宋翊的时间离半个时辰也只差一两分钟。

“好生保护自己。”寻缘声音极轻，好似随意而毫无感情的说了一句，然后对着阵法内的人说道，“不负众望，宋翊已经没事，很快就会醒来，这次不是什么好相见的时刻，有缘再聚。”说完，寻缘毫不犹豫的跟着顾维离去，而斩尘看着清醒过来的宋翊很是平静的切断了防护，让身处阵法之中的宋家众人得以顺利走出。

宋持等人还来不及发火，面对的就只是两个同样面色苍白，毫无抵抗之力的少女，斩尘双手轻扶着宋翊，她有种感觉，宋翊虽然陷入昏迷，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是不明白这女子是以着怎样的心态来面对这些所谓的亲人，这些将自己在宋家最为亲密也是唯一亲密的大哥逼迫到那样程度，这些毫不掩藏对于她的利用以及放弃的亲人。

“父亲，各位叔叔伯伯好。”宋翊淡淡的打了招呼，无恨亦无怨，却也没有任何亲密可言，根本就是对着与自己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那些宋家子弟有些是见过四岁以前的小宋翊的，有些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却从来未曾见过，有些则在这次事件之前完全不知道宋家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孩子的存在，不管是哪一种，这都是第一次见到已是长成少女模样的宋翊。这样苍白瘦弱的少女，面对谁都是一派淡淡然的模样，丝毫没有自怨自艾，没有任何的卑微，若那空谷幽兰，无端令人怜爱，怜惜，值得踏过山水而来欣赏。

“翊儿，”宋持有愧疚，有怜惜，有宠溺，好一个喜爱着自己孩子的父亲，“为父对不起你和荣儿。”

“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宋翊淡淡道，“在其位，谋其职。父亲身为宋家家主，就不只是我与宋荣的父亲，凡事以大局为重，以宋家为重。宋荣身为宋家少主，既是享受着少主的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