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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引(gl鬼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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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空洞;花花绿绿的厚粉顺着雨滴淌下,面目狰狞且模糊难辨。在抬起头的瞬间;脚下便用力地将身子顶起;继而又随着锵锵交合之时迈前一步,膝盖僵硬地弯下;同头部一起直直地撞击地面。
举着锣鼓的人脚下像生了根,不管是那被脏兮兮的污水迷了眼,还是被不断被卷过的风熏了鼻子;也不见他们受到影响而微微晃动身体。
大红色的衣袍浸在雨水中;贴着单薄的曲线起起伏伏。
他们匍匐于地面;让单调的咚咚声自身下蔓延至幽深的巷中,身体僵硬得犹如扯线木偶。
阮年在念安轻飘飘地落地之际,飞快地转头望了一眼那巷口;虽是漆黑得甚么也瞧不见,可是阮年敏锐地在那些雨之中捕捉到了一股微弱的腐臭味。
那里有甚么?
阮年的神情有些恍惚。
念安淡淡地瞥了一眼阮年,便轻飘飘的环着她落在了远处,而再次点足而起之时。脚程竟比先前快了几倍不止,几乎是转瞬之间。那锵锵之声便被雨水冲散消失在了耳际。
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念安手执的伞背之上。从伞下倾泻而下的雨幕将世界隔开,从其中往外望去,只能见着远处连成一片的灰蒙蒙的房影。
阮年的眼睛湿漉漉的淌着雨。
有些呆滞地抬头望着面前的念安。
她的眸色专注,氤氢着一片烟雨浮沉。墨玉般的眸子好似笼着眼底弥漫开来的雾霭,层层叠叠她所有情绪尽数掩了去。
她的眸子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夜,那其中的光芒又清冷皎洁得如同明月。阮年望着她的眼,继而在那好看的眼睛中找到了那属于自己苍白的脸颊。
念安望了阮年半晌后,声音淡漠的开口道:“方才那一幕你否觉得诡异?”
阮年闻言,眼底的神色略略一晃,继而有些恍惚地点头道:“确实诡异。那些跪着的人抬头之时,我看着那一片片的花脸只觉得头皮发麻,胸闷得想哭。还有那些锣鼓声,最后竟和我身体内的咚咚声融在了一起。若不是你将我带走,我…我想我应会软倒在那个地方起不来。”
说到此处,阮年心中有些尴尬,顿了一阵又嘟囔道:“我也不是怕,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的发软罢了。。”
念安往阮年的方向靠了一步,在略略垂头之后,又突兀地伸手抚上了阮年的脸颊。
指尖温润,含着一缕香气,缠绕着攀上了阮年的鼻尖。
念安的脸靠得分外的近。
这近距离的观望之下,那似雪的容颜都显得柔和了许多,只是精致如画的眉眼却仍旧美好得灼目。
阮年忍不住地垂下眸避开了她的目光。
墨色的发丝顺着她细腻的脖颈滑下,带着几分雨丝的冰凉,散在了自己的肩膀和肌肤之上。带着麻酥酥的刺痒漫到了阮年心底。
落在自己脸上的手润着水汽,指尖却又晕着耀眼的光泽,像荡开的水一般,一点一点的浸湿了阮年的心。
阮年脑袋混沌,随着眼底滑过一抹清凉,那手掌便离开了自己的脸。
阮年又呆呆地抬起头。
眼前的念安摩挲指尖,面上淡淡,唇边却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若是不怕,怎的落泪了呢?”
阮年面上烧得通红通红,盯着她手指上残留的水渍羞窘道:“才不是泪!方才你抱着我时雨水都落在我眼旁了。”
念安眼中的笑意很淡:“除了你方才说的感觉,你还能感受到甚么?”
见念安换了话题,阮年心中一松。只是这次她说的话却又有些奇怪。
她未说这句话之前,除了受了些惊吓和身体发软之外确实甚么也感觉不到。
但现下听她这么问,阮年便觉得不对劲起来,阮年蹙着眉头仔细回想了片刻,转而有些迟疑道:“从前我不信魂魄之说,可自遇见你后,甚么稀奇古怪的鬼物都出现于我身边,颠覆常理。于是我也不得不信了。”
念安面无表情的望着阮年,似是在等她继续开口。
阮年垂眸顿了顿,犹豫道:“在我大脑发昏之际,我竟觉得那些锵锵声要将我的魂魄从身体中扯出去。”
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若是不是此番经念安询问而细细的回想,那感觉定会被阮年忽略而去。
可当阮年忆起那种魂魄不稳被勾晃的滋味时,顿时便如坠冰窟。
念安眼神幽深,略一沉吟后方才道:“这是唤回死人之魂的祭祀之法。”
“唤回魂魄?”阮年听得有些震惊,呐呐道:“难道人死竟真的可以复生?”
念安摇头道:“这祭祀非常古老和奇特。可自古得失俱是相依相存。人死了,灵魂也便会离了肉身荡在外头,最终消散于天地。这般逆天改命之法本身便是禁忌,实施的条件苛刻且代价不是常人可想象…纵然侥幸唤回了魂魄,也不一定是想唤回之人。”
“不是想要唤回之人?”阮年不寒而栗,“明明是最熟悉最爱之人,却在朝夕之间换了一个魂魄成为了另一个人,这简直是比死了还让人难受。”
念安轻叹道:“方才你所见到的祭祀,是残缺而不完整的。那长跪祭魂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些人就算是支撑着到了最后一步,最终魂魄也会被夺了去。这般秘法并不是他们所能染指的。”
“全部被夺了去。那也就是说他们都会死,对罢…”阮年心头泛酸,“难道就没有甚么法子可以阻止吗?”
“咎由自取,求不得人。”念安语气冰冷,顿了半晌又道:“真是愚蠢的人,早察觉到姑苏怪事的不寻常之处,可终究还是傻傻的被她逼进了圈套。”
“甚么人愚蠢?”阮年听念安的语气好像是与这所实施祭奠之人相识,不免多了几分好奇:“你说她便是你此番所寻之人?”
念安淡漠的点头后,不望阮年,也不再答话。
漆黑如墨的眸子凝着烟雨,似是在出神的想着甚么。
阮年瞧见她这表情,便也知晓自己再问这个问题也是问不出甚么,眸子转了转,便又轻声开口道:“先前我瞧你说这祭祀之法,好像非常了解,甚至于它的施行过程都得清清楚楚?你究竟是从甚么地方懂得如此多事的?”
说到这里,阮年晃了晃神。
在某些时候,她甚至真的会产生一种可怕的错觉。那便是眼前这个好看到了极致的女人真的是踏着历史踩着时光而来。
活了成百上千年。
不老,也不会不死。
她强大到甚么也不怕。
而这种念头每次都只是在心中一晃而过,便又被阮年刻意地忘在了脑后。
她不愿深思。
念安瞥了阮年一眼,淡淡道:“你莫要乱猜。这祭祀之法本就是从我族流落而出。我自然便知晓得清清楚楚。”
族中?
阮年神色微滞,却又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转而又疑惑道:“你身处的族莫非便是那些传闻中的隐居避世之族?”
“恩。”念安淡淡地应了声,随即又道:“虽是避世,却无任何消息流露可以被人探听而流传,更不可能被世人所知。你所言,并不完全正确。”
阮年这下更为的好奇。
对于念安的一切,她都很想一点一点的了解。
只是当她还想继续问念安之时,便听她冷淡道:“我族中事太过于复杂,也不是现下你应该了解的。”
阮年心有不甘,刚想反驳。便听见一道含着笑意地嗓音自远处随风荡来。
“在下让两位久等了。”
踏雨而来的正是被念安抛在后头的苏氏大公子。只是此番他已不复方才翩翩君子的模样,身上沾着混着泥泞的污水,青衫满是皱褶。
脸上虽是含笑,神情却疲惫得很。
念安冷淡的点点头,眼神自男人身上滑过,含着几分若有所思。
男人被阮年有些诧异的眼神注视着,也不见丝毫的局促,倒是落落大方地笑了笑,温声道:“念姑娘的轻功实为卓越,在下在追逐之际竟踩到瓦上的泥泞跌进了屋前的污水中。望两位别介怀我此番邋遢而失了礼数,待到了苏府,在下定整理好着衣袍再来接待两位姑娘。”
念安眸光扫向阮年,继而淡声道:“带路罢。”
男人身形一动,便犹如一只青燕般落在了远处。
“抱紧我。莫要掉了下去。”念安面无表情地将阮年捞进了怀中,语调冰冷。
阮年下意识的抱紧了念安的脖子。
那绸缎般温凉的发丝穿透了指缝,继而,阮年便触到了念安脖颈后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
那抹冰凉融化在了自己的指尖。
念安的身体微微一颤,墨色的眸子晕开了复杂的光芒,却又是转瞬即逝。
念安望着阮年,眉眼压得极低。
阮年眼前被雨水浸得一片模糊,而念安隐在烟雨朦胧之下的表情也望不太分明。
良久,阮年只听见她发出的幽幽叹息。
阮年微怔。
到了苏府之时,阮年神情还是有些恍惚。
被人拉着往苏府内走,脑子里还是回荡着那幽幽的叹息之声。
她那时候,在想些甚么?
那握着阮年的力气也愈来愈用力。
气力大得阮年都听见了自己骨头在那力道揉搓之下发出的咯吱声。
只是没有痛意。
阮年僵硬着脸被那只手扯着往前走去。
眼前反反复复不断浮现着的是念安那清冷的眉眼,耳边荡着的也是那足够让阮年胡思乱想的幽叹。
头部被甚么东西触了触,有些微凉,但阮年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心安。
这阵心安让阮年有些迷茫,怔怔地抬起头。面前的人穿着一袭白衣,却是被雨水浸湿了一般,薄薄的衣服贴在她的肌肤之上,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
她好似在颤抖。
那张脸模模糊糊地怎么也看不清。
阮年蹙眉,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
“你呆着这里,莫要乱走动。”这抹嗓音混着一股熟悉的冷冽淡香,那淡漠的话语似乎是压着耳际传到了脑中。
阮年呆呆地点头。
那只手将阮年轻柔地按在了一冰冷的石凳之上,继而便又轻轻地收回了手。
阮年脑子有些乱糟糟的,下意识的伸手捉住了那只垂在身侧的手。
面前的人影又是狠狠地颤了颤。
“安心等我,切记不要乱跑。”阮年听到这个声音,又是浑浑噩噩地点点头,这下好似是理解了她话语中的意思,乖乖地让那只手抽了回去。
随着那白影翩然的远处。四周一片寂然,阮年缓缓地伸出了手敲了敲头,似乎是有些焦躁。
自从进了这里,便觉得有甚么不对。
念安说的话还绕在耳边,她让自己不要乱跑不要乱走动。可是内心焦躁得好似有甚么东西在牵引着思绪。
是甚么?阮年的脑子还是乱糟糟的。想凝神想些甚么,却又感觉被塞了一把稻草,晦涩得甚么也想不起来。
难受地站起身想挪动步子。
却又被念安留下的话困得动弹不得。
自己是怎么了?
阮年心中烦闷地吸了吸鼻子。
空中荡着醉人的酒香。酒味浓醇,顺着不断翻涌着的风钻进了阮年的鼻子。
这股味道像是最勾人的欲。阮年脸上闪过些许挣扎,却忍不住地顺着那股酒香迈动了步伐。
愈是往前,那股酒香就愈浓烈。阮年有些贪婪地闻着这股酒香,脚步迈得愈发的快了。
就快要到了。
随着脚下一软,阮年的眼前便像针扎了一样疼起来。而伴着这阵疼痛的便是眼前愈来愈清晰的视线,以及渐渐清醒的思绪。
在阮年望清眼前的情景之时,神色一怔。
沾着雨水的草地之上竟摆满了酒坛。那着酒坛子都被打开,酒香四溢。
再顺着酒坛往上看,这里竟是满是开了花的梨树园,纯白的小花随着雨丝和微风轻轻摇曳,清香同那股酒香混在一起,竟分外的好闻。
阮年神色恍惚地望着树中的一抹红影。
女子慵懒地倚在树干之上,笑意盈盈地冲阮年晃了晃手中的酒坛。
她眼中漫着的笑意缓缓晕开,竟比这满园的酒香更为醉人。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每章的章节名和正文都没有什么关系的。
最近好勤奋。。这章应该上了4000+
前文的疑点后文都会来解释~
第三十四章 抉择
女人眼波流转间含着似嗔非嗔的笑意。唇若朱红;唇角微翘时的慵懒风情绚烂得犹如曼珠沙华,耀眼得让阮年移不开目光。
大红的轻裳略略松散;露出了她半个晶莹如玉的香肩。青丝流泻下;有几缕发丝斜斜懒懒地落在了肩头,被雨水挑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轻飘飘的一抹红落在满园的梨花中;竟生生的将这片美景比了下去。
她的眸光对上阮年有些发愣的目光后,唇边的笑容绽得更为夺目起来,纤长的手指扣在酒坛之上;顿了半晌,旋即懒懒地开口问道:“小家伙;你要不要喝上一点?”
阮年听见她的声音;像是猛然从梦中惊醒一般往后连连退了几步,随即有些紧张地低下头摇了摇,磕磕巴巴道:“我,我不喝酒。”
瞧不见那张脸,阮年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也不知为甚么,女人那张妩媚动人的脸颊总让阮年生出一种带着恐惧的别扭感。
在这别扭之中阮年竟又觉得面前这个女人似曾相识。
这从骨子之中透出的诡异熟悉感也让阮年百思不得其解起来。
“也对,我竟忘了你现下还是只是个小家伙,不喜喝酒。”女子格格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飘荡在这片雨中:“你为甚么不抬头望着我说话?”
阮年僵硬地立在原地,嘴角略略抽搐。却终是忍着没有答话。
毕竟不能对她说,是因为她这妩媚勾人的模样让自己产生了不想要的熟悉之感罢?
而且现下并不是讨论这些事的时候,相比于与这女人闲聊浪费时间,更让阮年想要用心思考的便是先前自己为甚么会不听念安的话,而像中了魔障一般来到这个地方。
回想起那时候,阮念便有些不寒而栗。当时的自己处于一片朦胧之中,甚么也望不清,思维都像是被冻结了一般。浑浑噩噩的不能思考不能对事物做出任何正常的反应。
若不是念安牵着自己。。。
阮年脑中嗡的一下便懵了。当时她牵着自己,是不是在颤抖?
面上发冷,心口在微微的抽疼。
她是怎么了呢?阮年只觉得头部又变得混混沌沌起来,只能忆起通念安到了苏氏那朱红色的大门前,而关于那之后发生的一切都被剔除得干干净净。无论阮年怎么想,都再也记不起分毫。
念安淡漠地嗓音还飘浮在耳际。
她告诉自己,莫要乱跑。可是。。。阮年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咯噔。
这是在甚么地方?
若是待会念安回来寻不到自己,又会发生甚么事?
想到这里,阮年心口发堵。脸上也不免染上了几抹焦急。环绕着的梨树层层叠叠,阮年只是抬眸匆匆扫了一圈便觉得头部晕眩起来。
这梨树种得竟好似复杂的迷宫。
那倚在树干上的女子仍是唇角含笑,眸子中的耀光潋滟,垂眸望着紧紧皱着眉的阮年,深邃地目光中勾着几分若有所思。
阮年被她这直勾勾的目光望得头皮发麻,匆匆地扫了她一眼后又垂下了眸,硬着头皮说道:“我。。我走了。。”
说完此话后,阮年也不待到她回答,转身便往与之所在的相反之处跑去。
脚步比神色更为的匆忙,阮年此时一刻也不想在此多做停留,这个妩媚勾魂到了骨子里的女人一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况且自己同她不熟,也不知善恶敌我。
阮年担心若是自己在此地再待上片刻,她会连着骨头将自己的血肉吞进肚中。
只是还未等阮年跑上几步,一只柔软的手便从正前方缓缓伸来,轻柔地覆在了自己的肩上。
肩膀上覆着的手莹白剔透,骨节纤细却又分明,指尖饱满夹着一缕炽热。看上去漂亮得好似没有半分气力,可那手下隐着的力道却轻而易举的将阮年按在原地不能动弹。
眼前的红影翩然,唇角勾起的笑容竟生出了几分慵懒迷离的味道。
阮年第一次见过可以把红色穿得如此美丽的女子,就好似这抹亮红就是为她存在。
如同念安身着白衣,淡漠出尘,寡淡得犹如月神。
这两人的气质迥然不同,但阮年竟觉得她们却十分的相像。
她出现于自己的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呼吸间的事。
阮年心头微怔,思绪翻转下更是骇然起来。这女人的武功应当和念安不分上下,自己面对她,就如同面对念安。
被捉住根本生不出半分的反抗之心。
太强了。
强到只能无力地被她攥在手心。
女人的气息愈来愈近,那与水汽缓缓交融的浓香勾着脸颊阮年的脸颊。
阮年被这股味道一窒,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莫非是我生得太丑,先前你竟连望都不愿望我一眼。”女人的桃花眸中含着水,话语间生出一股缠绵悱恻的旖旎之意,“现在你还要抛下我走掉,坏家伙,可真是伤了我的心。”
那张一颦一笑都勾人摄魄的脸颊湊得那般近。她的眸底是幽幽的碧色,深邃得望不见底,却又隐约掩着些幽怨之意。
她攥着自己肩膀的力道微松。
女人身上的酒香混着树木的清浅梨香竟让阮年生出了些许紧张,下意识的便倒退了几步,磕磕巴巴道:“你生得不丑。。可。。你莫要离我这般近。”
身后便是梨树,因阮年退了几步,身子便抵在了树上。那些凸起的皱褶刺得背部微微发疼。
阮年表情僵硬。
女人见阮年的反应,唇边的笑容绽得愈来愈妩媚,狭长的凤眸微眯,眸底耀出了一抹柔光。
身子略往前移了几步,便伸手捉住了阮年的下巴,将脸凑得更为的近了些:“既然我生得不丑,那你还这般怕我作甚。我又不会将你吃了。”
阮年心中一紧,瞳孔骤缩。
那捉住自己的指尖触感细腻,就像是块上好的美玉。
阮年望着她的眼睛,神色迷茫。
满园的梨花灼灼,倒在地面上的酒坛溢出了温醇的酒香,飘飘荡荡,渲着几分薄薄的醉意。面前的女人眉眼精致,含着的风情晃得阮年一阵恍惚。
这一幕像是一柄重锤落在了阮年的心底。
脑中闪过一些嘈杂的声音,还有模模糊糊的画面。待阮年想要去捕捉那些片段之时,它们又飞快的顺着指尖溜走。
不留痕迹。
不该是这样的。
阮年的眼睛一酸,泪水便从眼眶中滚落,滴在了女人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上。
一滴一滴。
面前的女人神色一怔,随即那双漂亮的眸子里便泛起了点点波澜,像是水波一般,一圈一圈自眸底荡漾开来。
那捏着阮年下巴的手却毫不放松。
女人只是微微抿了抿唇,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擦过了阮年的眼底。
不同于念安的手,她的指尖虽凉,却也透着一股别样的炙热之感。
动作轻柔得像一片毛羽。
女人望着阮年,怔怔出神。
眸光中的笑意敛去,却又隐隐地透出了几分痛苦之意。
这样的表情看得阮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呆了片刻,眼睛眨了眨,这动作将阮年眼底中那些未落下的泪珠抖落于她的指尖之上。
女人的手指微颤。
那泪珠逗留了片刻又碎成了水渍滚滚地沾染了她的手背。
“你怎的哭了呢。”女人眉眼低垂,唇角却勾起了一抹苍白无力地笑容,声音也低得微不可闻:“你不是说过,流泪的人是懦弱的,也是你最为瞧不起的么。”
她所说的话,阮年一句也听不懂。
身子不自然地挣了挣,却怎么也挣不开她的手。
被捏着下巴实在是太过于难受。
女子的眸光黯淡,神色似乎是有些凄凄然。这般神伤的模样实在是非常不适合面前这个女人。阮年看了,竟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她是想起了甚么才会像现在这般吗?
“你叫甚么名字?”阮年将眼底最后的泪水揩去时,便听见女人沙哑着嗓音开口问道。
名字,告诉应当也没有甚么关系。
阮年轻声回道:“阮年。”
身前的女人在听见这个回答后,神色复杂至极,呢喃似地重复了阮年的名字:“阮年。。吗?”
阮年刚想说话,便听见身后了传来的轻微啪嗒声。
这是树枝断裂之声?阮年怔了一下,想回头却又不能回头。
就在这晃神的一瞬间,面前的女人便换上了初见时的模样,眸光含着柔柔地水波凝在了阮年的身后。
阮年知道,身后有人。
很熟悉之人。
这种感觉让阮年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
会不会是她?
“许久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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