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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引(gl鬼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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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年奇怪地问道:“既然无法乱入,那么我是怎么进到此地的?”
“她在你头内种了蛊。”念安目光冰冷,一字一句道:“你到苏氏之际便被她摧动了头内之蛊,因此才会受到蛊惑来到此处。”
这一番话说得阮年头皮发麻,摸了摸头部,惊恐道:“她甚么时候给我下的蛊?我怎么甚么感觉也没有?”
沈烟离捂唇娇笑道:“小家伙,莫要着急。我为你下的蛊对你身体完全无害。我只不过,是想将你请来我这里做客罢了。何况…”沈烟离拉长了音调,将尾音拖得意味深长:“你如此甜美可人,生得也分外水灵,我怎忍心伤你。”
阮年头皮又是一麻,继而强笑着咽下了对她的恐惧,将可怜兮兮的目光投向了念安。
沈烟离不是甚么好惹的角色,能将蛊物说得这般轻巧的,也便只有她了罢。
莫非念安从前所见的那种碎脸之蛊,便是面前这个女人所下?
姑苏…之事,究竟是不是与蛊虫有关?
“你倒也不是没有察觉。”念安淡淡地瞥了一眼阮年的脸色,伸出手轻轻抚了下阮年的头,“那晚你磕在地上之时,蛊虫便顺着你脑后的伤疤钻进了你的头部之中。好在这种蛊虫也促进了伤口的愈合,否则你弄得满头血污。我也不好处理你的伤口。”
阮年便记起了那令人发怵的破裂之声。
原来那不仅仅是头骨破碎之声,还是蛊虫破壳之声。那白日自己所看清的那一小滩液体,便是蛊虫遗留下来的罢?
“那我头中的蛊虫?”
“无事了。”念安冷声回道:“我让你吃下的那颗毒药,便是为了以毒攻毒,它已经融了你脑中大部分蛊虫。而残余的受到了她的影响,将你引到了这边。若是那蛊虫未消融,你绝对不像现在这般清醒…何况这蛊解便在此处。”
“这是我用百虫酒练出的蛊,蛊解便是这满园梨酒味。在你踏入此地看见酒坛的那一瞬,你的蛊便解了。”沈烟离轻轻眯眼,回头看了看阮年,又笑嘻嘻道:“而且这蛊是我早日便藏在了某处,最近一直被你随身携带。到了姑苏受到雨水之潮才将它孵化出来。”
阮年:“。。。”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是还有两章~第一部分就要结束了
长大后的阮年是什么样子呢~哈哈
有虫的话就麻烦大家捉一捉了。手机码字看着都眼花。
第三十七章 烟雨
阮年僵着脸;步伐迈得有些生硬。
沈烟离的话听上去是漫不经心,但阮年细细思索片刻后,便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沈烟离说她很久之前便将蛊虫放在了身边,而阮年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异状。从她放蛊;摧蛊;至今天的用蛊;一切都显得那般的自然。
她的心机和处事的手段;都是让阮年害怕的最主要原因。
假若她放在自己身上的不是无害的蛊虫;而是先前听念安所言的,十分诡怪阴毒的蛊虫呢?
沈烟离见阮年的面色沉得可怕,便忍不住地格格笑了起来;口中问道:“你此时是不是很想知晓我将蛊虫放在了甚么地方?”
阮年见念安神色冷淡,并未有想开口的迹象之时才呐呐地点头道:“我记得我一路之上并未接触甚么奇怪的东西;你说的蛊虫…我实在不知是甚么时候沾染上的。”
沈烟离眼角微弯,唇边的笑容愈来愈盛。乌黑的眸子转了转,语带蛊惑道:“你若是唤我一声烟离姐姐,我便甚么都告诉你。”
阮年嘴角略略抽搐,轻声道:“我才不会唤你姐姐。”
沈烟离对自己会不会唤她姐姐一事异常的执着,好似有意,又好似无意地被她提起。
阮年总能在她的话语间听出微弱的期待。
这份隐隐中含着的期待感,让阮年无所适从。
为甚么?
她会对自己心生期待?
先不提其他,若是自己如了她愿唤了她姐姐,还不知往后会发生些甚么。
“玉。”念安墨色的眸子中压着冰雪自沈烟离脸上滑过,顿了半晌,声音寡淡道:“那块你从斐梨儿手中得到的玉便被她下了蛊。”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喝酒的缘故,此时沈烟离眼角眉梢都压着几分似醉非醉的薄醺,眸中熠熠生辉,妖娆而又迷人。她拉长了音调慵懒道:“念安,你还是同以往那般坏心眼。难道让我吊着她的心思你就如此不舍得?”
念安眸光冰冷道:“你往后莫要再如此不识轻重。否则我定让你这一生都无法再施蛊。”
斐梨儿?
阮年念安的话,心中一凉。难道那斐梨儿竟是有意接近于自己?那么当时她那副惨状究竟是怎么回事?
苦肉计?阮年若有所思。若是苦肉计并不需要做到如此地步。
浑身的皮都被扒去的痛楚,奄奄一息时眼中落下的泪,还有咽气之时对生的眷恋以及对斐衣的执念…从脑中浮现的一幕一幕都像鞭子在抽打着阮年的心。
若是这一切都是虚假之象。
正当阮年浑浑噩噩想着之时,便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捉住了自己因为结郁而不断捏紧的拳头。
那只手冰冰凉凉,像初冬时落在枝头的一层薄雪。冰冷的触感顺着两人交握的地方,渐渐渗进了阮年的血液之中,带着她掌心冰凉的灼温,迅速融进了阮年因心烦气燥而跳得分外不安定的心脏。
阮年顺着她握着自己的手,将视线一点一点挪进了她的眼中。
念安的眸子深邃乌亮,眼底晕着细碎的光影,好似那被雨云遮住的光芒尽数落在了她的眼中。眸中蕴含的水光正随着她平稳地步伐颤抖着,继而又如晨霭中的水雾般,一圈一圈的荡开了涟漪。
念安的眉眼沉静如画,目光虽是冰冷,阮年却仍在她眼中捕捉到了那被冰雪覆盖,被层层叠叠遮掩住的一抹温柔之意。
阮年焦躁不安的心在她的安静的目光下,竟渐渐的平缓起来。
只是随着阮年内心翻涌着的情绪慢慢平复后。
却又觉得自己被念安紧握着的手,正随着她步伐间的轻颤,被不断摩擦而过的柔软触感而渐渐变得滚烫起来。念安细腻柔软的手好似夹杂着炙热的火焰。顺着两人紧贴的肌肤,一点一点地传到了自己的心间,再攀着心间,沿着骨节,一寸一寸的往全身扩散,继而将阮年浑身的肌肤点燃。
阮年的脸颊被这股炙热烧得通红。
猛地,阮年便挣开了念安的手。
大脑混沌下,阮年浑身僵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甚么地方摆。
低垂着头,连念安此时是甚么表情都不敢去瞧。指尖还残留着念安手心的温软细腻。
阮年将两只手交叉,轻轻地覆在了一起。
一颗心在胸腔间剧烈鼓动,愈来愈清晰可闻。阮年有些慌乱地深呼吸,想把这种异常的心跳声给掩了去。
念安神色淡淡地望了一眼被挣开的手,继而面无表情地抬眸将阮年此时的神情和动作全部收纳至眼底。
轻轻抿唇,又将视线转到了身前的沈烟离身上。
沈烟离不动声色地冲念安挑眉,继而装作没有望见念安眸底的冷光,移开眼把视线落在了头低得都要钻进地中的阮年身上,笑容妖娆得耀眼:“这天可真热。小家伙你往后切记要少穿点衣裳,省得被这温度灼地满脸通红浑身冒汗。”
这话落入耳中之时,阮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迷糊地开口道:“姑苏一点也不热啊。”
说完此话后,阮年突然便理解了沈烟离话中的深意。耳根子烧得愈来愈红,脸上的炙热臊得阮年将头又低垂了些。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甚么会产生这种不自然的紧张和别扭感?
接下来的一路,念安同沈烟离都未再开口。阮年也挺满足于这种安静的气氛,脸上的灼热也渐渐褪去,探手摸了摸,已经没有像方才那样烫得可怕了。
再抬起头之际,面前的沈烟离已停住了脚步。偏头对两人笑道:“便是这里了。”
这里?
阮年扫了扫周围的环境,发现同方才经过的地方并未有甚么不同之处。而往前方望去,却发现面前仍旧是延绵不断的梨树,幽幽地漫进了远方朦胧的雾气之中。
沈烟离说得一点不错,若是没有破解之法,又一直闷头往前走,终将会悄然无息的错过此地,最终倒在这片梨园之中。
直到尸体化为尸骨。
尸骨化为尘土。
也不知沈烟离做了甚么,阮年在听见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后,眼前的世界便随着这阵铃响开始微微颤动,继而花白一片。
阮年在一片朦胧之中伸出了手,轻轻地触了触挂在自己发丝结绳上的那两颗小铃铛。
铃铛。
阮年有些恍惚。
“系上它。我定会护你一辈子周全。”
这忽然便荡开在脑海中的声音清冷如烟,却又带着如春风般柔和的淡淡笑意。
阮年心中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自心中尽数崩断。那轻柔的一句话如同泥潭,将阮年所有的思绪都拉入其中,继而便带着阮年沉进了冰冷的深渊之中。
说这句话的人是谁?
“小家伙,你若是还不醒,我便要用针扎你了。”大脑混沌间便听见一道妩媚的嗓音落入了耳中,明明知道她说的是甚么,身体却沉得很,一动也不能动,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一条缝。
阮年有些急了,刚想奋力地睁开眼。便觉得头部和指尖同时传来一阵刺痛,除痛意之外,阮年还能感觉到那被扎的两处传来了一阵麻酥酥的清凉。
阮年心似血滴,这话音才刚刚落下怎么就扎下针了。连半点挣扎的机会都没给自己留下。
待阮年睁开眼之时,视界还有些模糊不清。只是隐隐约约便见着自己指尖上扎着银针。
明晃晃的。
想要不看清也难。
面前的女子靠得极近,绯衣黑发,狭长的黑眸中凝着细碎的笑意,在还有些望不真切的烟雨间显得异常的灼目。
阮年吓了一跳,下意识便又要往后猛退。脚下刚刚一动,沈烟离便一把扯住了阮年的手,又是笑眯眯地说道:“你跑甚么。针还未取下,若是不小心磕着扎进头中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被这股力道止住的阮年神色颇为不忿,但也是乖乖地站住了脚不再乱动。
眼前变得愈来愈清晰起来。
这里是一处方亭,此时的阮年正站在这亭中的石桌旁,而沈烟离正坐在木凳上,笑得一脸灿烂地抓住阮年的手腕。
方亭小巧,却筑得非常精美。亭内皆为白玉石制成,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显得更为莹白似雪。上头雕刻着惟妙惟肖的美人图,好似活了过来般动人。
亭中的石桌上摆着几盘糕点,食物的香味随着飘摇的水汽,钻进了阮年的鼻中。
只是…
阮年环顾了周围一圈,却有没有看见念安的影子。望了望沈烟离紧紧扯着自己手腕的手,颇为无奈地问道:“她呢?”
“她啊。”沈烟离眸中濯着光,偏头想了想道:“她抛下你了,一个人走了。”
“你骗我。”阮年自然不信,嘀咕道:“方才还在,怎么可能就走了。”
“方才还在怎么就不能走了呢?”沈烟离嗤笑一声,慢悠悠道:“你可莫要忘了,她一向都是如此没有心肝,抛下你非常正常。”
阮年先是蹙眉,继而学着念安那般,面无表情地缓缓道:“我觉得同她比,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心肝。”
沈烟离眉梢夹着几抹风情,听见此话唇边绽开的笑容更为勾人起来,伸出空闲的那只手,飞快地将念安头部与指尖扎着的针取了起来。只是手上未松,饶有趣味地开口问道:“为甚么?你说说我如何没有心肝了?”
阮年盯着她面上的笑容一阵,继而淡淡地瞥开眸说道:“你心里并不想笑,不是么?”
她愈是这般笑,心中应该愈是空落落。正因为心里没有表情,便要将面上填满。
她看上去多情勾人得很,心里却是真正的淡漠无情,不把任何人看进眼里,装进心里。
沈烟离从不把真正的心思摆在面上。
也不知为甚么,阮年笃定。
沈烟离慢慢地敛起了面上的笑意,望着阮年的黑眸似乎是有些晃神。
她松开了锢着自己的那只手。
坐在一片风雨之中,绯衣凄凄,像是一株盛开到了极致马上便要凋零的曼珠沙华。
沈烟离望着她的眼神冰冷,眉梢上却压上了几许落寞。竟生出了几许被戳破后的狼狈之意。
虽然狼狈,却也十分高傲。
阮年被她此时的气势压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生不出躲避她眼神的心思。
就这样对望了半晌,沈烟离竟又慵懒地笑了起来。
她本来就生着一张精致妖娆得勾魂的脸,笑起来之时连眼睛里都生出了那种慵懒地妩媚之感,一颦一笑间都像足了书中惑人吃人的妖精。
她天生就是适合笑的。
“是不是和念安待久了,方才你说话的神态都和那死家伙有些相像呢。”沈烟离轻飘飘地将手搭上了阮年的肩膀,继而手下用力,便勾上了阮年的脖子,红唇微微张合:“而至于我心中是不是想笑,是不是如表面这般热情似火,我自己应当比你更为清楚。”
她柔软的身子便紧紧地贴在阮年身上,她口中的香味混着一股仍未淡去的酒味。
阮年身子一僵,随即这股僵硬便传遍了浑身,带着脸都僵硬了起来。
极为的不习惯,也极其不喜欢有念安之外的人靠得自己如此之近。
为了不再让面前的沈烟离再做出甚么惊人的动作,阮年又僵硬着笑道:“是我错了,你心底快活得很,一直都想笑。”
沈烟离眯了眯眼,似乎是对这答案非常不满意。嗔怒地瞪了阮年一眼后,便松开了环着阮年的手。
只是这般动作之后,她却再未坐下。摸了摸下巴,沈烟离道:“念安确实未走,只不过方才从里头出来之时,你像只呆头鹅一般,怎么喊也不应。念安浑身都是雨水,于是我便让念安先去沐浴了。”
听到这些话,阮年悬着的心便又落了回来。继而伸手拿起桌上的点心,送入嘴中。
这些糕点都做得非常好吃,入口极化,混着桂花的香甜。只是随着这块糕点入肚,身体内的馋虫被唤醒,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肚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沈烟离笑戳了戳阮年的肩膀,摇头道:“你不是一直怕我吗?怎的还敢吃我的东西。”
“若是不吃,我怕我便要饿死了。而且你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在这里毒气我罢?”阮年又捏起几块糕点送入了嘴中。
沈烟离懒懒地一拍手。一个人影便从亭外走了进来,星眸中雨雾缭绕,面上的笑容温润。
正是那将两人请到府中的苏氏大公子。此时他手中拿着那把白玉伞,微微低头道:“沈大人好,阮姑娘好。”
听见他对沈烟离的称呼,阮年差点被嘴中的糕点噎住,一个劲地咳嗽起来。
“一砚,我去同故人叙旧,你让人上些菜肴。在我回来之前,便一直呆在在这陪着阮姑娘罢。”沈烟离接过苏一砚手中的伞,往前走了几步便将它撑开钻进了一片烟雨朦胧中,继而又顿住了脚,回头看着阮年,笑道:“虽然我不是甚么好人,却也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能利用一切,却掌控不了人心。而至于我为什么能将那蛊虫放置于玉佩之上…”
她立在一片烟雨之中,轻声道:“因为它以前便是保管在我手中。只是它终究不是我的东西,不管怎么样,它最终都会回到你的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的章节名都不知道取什么好~
谢谢给我投雷的妹子们。
还有给我抓虫的。老是有些迷糊,把烟离写成离烟
第三十八章 灯影
直到沈烟离的背影彻底消融在那片水天间后;阮年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继而将视线落在了手中捏着的桂花糕上,阮年心中突突的跳着,方才沈烟离的那番话打消了她的某些疑虑,却也因此陷入了更为复杂的沼泽之中。若不是她;那么斐梨儿和那一行人的惨状,又是怎么回事?
沈烟离还说那斐梨儿交给自己的那块玉,本来便是属于自己的。可是十几年来,阮年除了镇上和村中,甚么地方也没有去过。家里人每过几年才给她添一次新衣,平日里连一些小零嘴甚么也不会买给她。那更别提甚么名贵的玉佩了。
虽然确实对那块玉佩感到眼熟,可是只单单凭借眼熟这一点便说这块玉是本就是属于自己的。
若如此言论传了出去,会让人贻笑大方。
苏一砚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含笑望着阮年陷入沉思的脸颊;眸光微晃,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轻轻地抬起手,在空中做了一个颇为奇怪的手势后,便又慢慢地将手缩回了袖子之中。
阮年回过神,便看见了苏一砚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意,望着她的脸颊出神。他现在穿着的青衣上绣着一只没有脚的怪鸟,衣袍甚是宽大,松松地将他的身子遮了起来。
他好似是换了衣裳。
阮年轻轻蹙眉,望着他衣袍上的怪鸟,一时间也望了回避他此时的目光。凝了半响便开口问道:“你的衣裳和先前并不相同。”
苏一砚点头道:“阮姑娘应当也看见了,先前那青衣沾满了泥污。并不适合待客,于是便换套干净的衣裳前来见姑娘了。”
不对,阮年听了他的解释,心中的怪异之感却未消弱半分。
虽然确实是望见了他满身泥泞的模样。换一套干净的衣裳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为甚么现在看见他穿着的青衣会有一种怪异之感?
阮年细细的思忖片刻,望着他因为宽大而显得空落落的衣袍。突然便明白究竟是甚么地方不对劲了。他此时穿着的衣袍实在是太过于宽大,将他的身子骨遮掩瘦弱不堪,好似被风一吹便要散在空中。
阮年有些疑惑地问道:“我知晓你换了一套衣裳。可是你身上这件,同先前那一件相比,为甚么如此不合身?”
苏一砚轻轻笑了笑,温和问道:“姑娘可知这衣袍上绣着的鸟是甚么鸟?”
这般怪异至极的鸟,从未看过,那更别提知晓这是甚么鸟了。
阮年好奇地回道:“不知,也从未听过。这鸟儿生的可奇怪了。翅膀如此之长,却没有脚。那么它在空中飞累了又该如何落地?”
“这鸟在古籍上记载为极乐。但还有一种不为世人所知的名字,便是知更。”苏一砚垂着眼眸,忽又笑道:“你没有听过这种鸟也极为正常。我从前也不知这是甚么,直至后来,沈大人派人将这件绣上了极乐鸟的衣裳交给我们三兄弟。”
三兄弟,阮年一怔。
苏一砚的二弟,也就是苏博艺。那个被换脸而死的络腮胡汉子。
而他的三弟,又会是谁?
极乐,知更。是否是具有甚么含义?
沈烟离将这三件衣裳交给他们,又有甚么意义?
苏一砚显然是瞧出了阮年的不解,顿了顿声,又继续说道:“极乐,是一种极为任性的鸟。肆意妄为,不受任何的拘束。因为没有脚,不能停歇,只有最后归于死亡之时,才会落地。”
阮年听得十分入神。
这鸟名为极乐,表面上是肆无忌惮,但却隐含着无尽的苦楚。
漂泊不定只能往前飞翔,无法在一处停靠,最终也只能带着这种无穷无尽的疲劳归于本初。
“那沈烟离将这三件绣着极乐的衣裳交给你们,又是甚么意思?”阮年听这极乐鸟的诠释,便想到了念安。心底略略不安,轻声问道。
苏一砚神色微凝,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极乐,也便是代表死亡。我二弟的尸体运回之时,便是穿着沈大人所赠的这件衣裳。”
阮年面色一僵,瞳孔微缩,旋即又僵笑道:“也许是这件衣袍好看,他在那几日便穿在身上了罢。”
苏一砚眉目温和,笑道:“姑娘你也看见了,这衣服都是极为的不合体。穿在身上也十分怪异。我二弟虽是性子豪爽不拘小节,却也仍旧在意衣冠体貌。若是让他穿着如此衣物出行,我想就算是拿着刀驾着他的脖子,他也不愿。”
阮年皱眉问道:“你究竟是甚么意思?”
苏一砚淡笑不答。
阮年讨厌面前这男人的原因,归根结底也就是苏一砚太过于捉摸不透。说话说了一半便又甚么也不肯说了。
他心中应当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又不愿告诉自己。
真是使人心生郁结的一个男人。
阮年也不想同他说话。
呆坐在亭中片刻,便见着几个穿着粗布青衫的下人撑着伞端着热气腾腾地菜肴自远处走来。冲苏一砚躬了躬身子后,小心翼翼地将饭菜摆在了石桌之上。
“姑苏这场雨,可是下了很久了。”苏一砚眼中雾气缭绕,望着阮年夹起的糖醋鱼,温言道:“姑苏的天气与姑娘先前停留的城镇并不相同,多雨少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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