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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姬(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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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的地方,我说怎样就怎样。要么你掏钱,要么把玉佩抵债。”
  
  哪里见过这么无赖的店家,原来是见书生操着外地口音,想欺了人家的东西。九姬心生鄙视。
  
  书生气的浑身发抖,典型的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更何况遇到的还是个无赖。气到最后,怒吼一句:“这里难道没有王法了吗?由着你这种店家胡来?就不怕我报官?”
  那店家丝毫不怕,冷哼一声,说:“你还别说,这扬州城我真就不怕你报官。要不我替你把差爷请来?”
  书生一愣,车内的九姬也是一愣。再看四周,围观者不少,可帮忙者毫无,显然都不愿招惹这店家。转念一想,这官道上的茶肆,历来生意最好,可想在这里谋个位子,上上下下也少不得打点仔细。想必这店家是有些背景的,难怪了如此蛮横。
  
  “小蝶姐姐,你看到了吗,这吏政弊端在这小小的茶肆就可见一斑。”
  “我倒是看不出什么弊端,不过这书生还真是狼狈。”
  从刚才开始看热闹,小蝶也停了手里的女工,凑到九姬身后一起往外看。怀里面还有只好奇的猫。
  九姬淡淡一笑,小蝶说的不错,那书生果真狼狈。明明是锦缎的衣服,却是沾满了灰尘,鞋子上也布着泥点子,感觉像是长途跋涉异常艰辛。再想到他刚才所说,两个大男人只吃了四个馒头,看来窘迫的很啊!
  “胡诚,你拿六文钱去给那店家。”
  “是,小姐。”
  倒不是九姬突发善心,只不想看那店家嚣张的嘴脸罢了。
  
  果不其然,那店家见到胡诚递去的六文钱,从一开始的错愕,到后来的不甘,再到最后的忿恨,脸上的变化可谓多姿多彩。
  “这人都可去戏班子搭台了。”
+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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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嘛,估计还能成个角儿呢!”小蝶跟着九姬时间久了,嘴边也变得毒起来。
  说话间却忽见那书生大步向马车走来,小蝶急忙扯了车帘放下,拉着九姬退到内里。刚刚坐稳,就听到外面传来书生的声音。
  “不才多谢小姐搭救,此恩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回报。”
  倒是个晓得事理的,九姬笑着答话:“不过是六文钱,若是日后有缘相见,公子再说回报之事吧。”
  车外静默了很久,或者说从刚才胡诚替书生付了钱后,围观的人就变得异常安静,似乎都很好奇。
  过了片刻,书生对着车驾躬身行礼,说:“小姐仁厚,那便依小姐所说。不才为定州人氏,姓袁,名怀良,字典中,敢问小姐尊姓大名?”
  “呵呵,女子名讳岂能随便示人?告辞,袁公子。胡诚,咱们走。”
  九姬不欲与书生纠缠,就此别过。只当是途中微小至极的插曲,却不料两日后再次碰到了“袁怀良”这个名字。
  
  两日后,九姬一行已然进城,寻了处两进两出的小院租住下来,毕竟要在此呆上数月呢,住客栈总归不够舒服。
  扬州城的气候湿润温和,虽临近腊月却不缺暖阳。九姬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小蝶一边帮九姬梳洗,一边怂恿的说:“小姐,您看今天天这么好,不如我们今天出去逛逛如何?”
  九姬有点心不在焉,答道:“你若是想去随时都可以啊!”
  小蝶低头翻了个白眼,又说:“小姐不出门,我们怎好意思丢下小姐去玩。”
  原来是因为自己懒散,连累了别人无聊。九姬爽快的答应,“那好,今儿咱们就出去逛逛,不逛到日落西山,踏平街道咱不回来。如何?”
  小蝶抿嘴而笑,简单的给九姬绾了个流仙髻,不大不小的一个攒珠腊梅迎春流苏贴于鬓旁,珠络坠子刚好垂至耳边。红的珠花,乌的发,相得益彰,又清丽雅致。又打趣道:“那敢情好,只怕小姐到时候喊累。”
  “嗯?只要你们有力气,本小姐绝对奉陪到底。”九姬说的豪气干云。
  小蝶白了她一眼,说:“小姐还是先喂饱自己吧,省的不是没力气,而是饿昏了。”
  九姬抬手,作势要打,却是嗤笑一声,说:“那你还不去把早饭端来?”
  小蝶浅笑,临走不忘丢下一句“还早饭呢,都快晌午了。”
  
  待九姬几人跨出大门,可不是午时已过。此时街上行人并不多,九姬他们反倒逛得更自在。
  说实话,九姬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可那些不过是她从书上看来,或是听以前的同事提及,哪又是真逛过扬州城的。故此,到了街上也是一脸的兴奋,跟小蝶二人几乎没落下任何一个小摊,倒是逛多买少,图个新鲜。
  刚停在一个首饰摊前,小蝶就本人撞了一下,又连带的撞上九姬,两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见胡诚抓着个小乞丐揪到面前。
  “小鬼敢在你爷爷面前偷东西?还不拿出来。”
  胡诚喊完,小蝶下意识的去摸腰间,果然钱袋没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小乞丐被胡诚揪着领子,却不甘心的扭动身子,嘴里还嚷嚷着“放开我,我没偷东西。救命啊……大人欺负小孩啦……”
  听那小乞丐鬼哭狼嚎的吼,九姬却是乐了,这种狗血的事情也能遇上,还碰上个比较“本事”的偷儿。倒是没跟小鬼多说,直接吩咐胡诚搜身。
  胡诚更是直接,整个将小乞丐倒提起来,抖擞两下就听“哗啦哗啦”地上掉了不少东西。
  周围本有看热闹的,看到地上那堆东西,突然闹哄起来,有人喊“哎呀,我的钱袋”,还有说“那是我的玉佩”……然后一窝蜂的去捡那地上的东西。
  这会儿,即便不是自己的,也说是自己的了。
  饶是小蝶动作快,也差点被人群挤到。而九姬早在看到人潮时,就知趣的躲到一旁去了。心情很好的看着一群贪婪的人,甚至有人为了争抢碎银大打出手的,可不是一场闹剧。
  “哎呀……”不提防的,胡诚哀叫了一声,捂着印了一圈牙印儿的手,眼看着小乞丐从手底下逃脱。
  九姬呵呵直笑,并不上心,反而好心的劝胡诚:“算了,随他去吧,想来也是生活所迫。”
  这种窘迫,胡诚岂不明白,他小时也是这般过来。起初就没打算追究那小鬼,跑了便跑了吧。只是心底忿忿的想,那小鬼的牙还真硬,咬的不轻。
  
  眨眼工夫,那地上的东西已被抢光,人也三三两两的散去。喧闹的场面恢复平静,该摆摊的摆摊,该叫卖的叫卖,该逛街的逛街,仿佛刚才的一幕不曾发生。
  九姬的唇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这就是人性中的麻木啊!正欲离开,却扫到脚边的一个浅黄本子,本子无所奇,只是那大红的官印有点意思。
  捡起,翻看,惊讶,好笑。
  一旁的小蝶自然也看到了那本子上所书,低呼出声“袁怀良?那个书生?”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河蟹的风刮的好大啊,惊的俺小心肝噗通噗通的,很多没想到的词都会框,唉。大家看到了记得提醒俺一下。




施援手安宜解困局

  安宜在扬州最北,东西南均与他县接壤,俗称“北大门”。人多了,管起来就难,若是哪个官员想借此地更上一层楼,那绝不是上佳之选。
  而此时,九姬一行正奔赴在去安宜的路上。只因那捡到的浅黄本子实为任书,上写“……恩宣帝三十一年三甲同进士袁怀良任安宜县令。”
  当初九姬不过随口一句“若是他日有缘”,便真的有此巧事,不如看作是天命,九姬乐的有时间去再做一次恩人。想到那呆头书生,竟然连任书都弄丢了,就是好笑。不知此时,那人可如热锅上的蚂蚁否?
  
  不出半日就到了安宜,九姬命胡诚将车驾去县衙,直觉的肯定能碰到。
  
  “小姐,你看,县衙门口的可是那呆头书生?”
  还是小蝶眼尖,那愁眉苦脸站在石狮旁的可不就是袁怀良。九姬定睛一看,模样不比那日在茶肆好多少,依旧的狼狈相,再加上这两日的风尘仆仆,更显得落魄。那门口的衙差没把他与仆从当讨饭的,已然不错。
  “小蝶,你说这一本任书能值多少钱?”九姬忽升起逗弄的心思,心想若是现在要他千两,不知他肯不肯为了乌纱而妥协。不过,就算他答应,怕也拿不出。
  小蝶白了九姬一眼,说:“小姐你又想捉弄人是吧?你没看人家都急成那样了,快将东西还与人家吧。”
  九姬眉头微动,盯着小蝶许久方说:“小蝶姐姐好像很关心人家啊?”
  “小姐!你胡说什么。十年寒窗苦才换了那一纸任书,我,不过是可怜他。”
  小蝶说的一脸正色,九姬倒不好再逗下去。扁扁嘴,将任书递与小蝶,说:“既然你可怜人家,那就由你拿过去吧。对了,别忘了要回我的六文钱。”
  说了不再逗弄,可九姬的性子哪是那么容易变的,到了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又惹来小蝶一个不认同的白眼。
  九姬心想,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不怕她了。
  ——还不是你自个儿惯的。
  
  九姬在车内,远远地听不到小蝶与袁怀良说了什么。却见袁怀良从惊讶到感激,向小蝶打躬作揖了半天,想必没少说感谢的话。然后许是小蝶提到了什么,又见袁怀良冲着车驾遥遥一拜,神态更是极为认真。
  之后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才见小蝶慢悠悠的返回。
  
  刚一上车,小蝶就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笑脸,不等九姬开口,便先行说道:“小姐什么都不用问,小蝶知道小姐要说什么,左右不过是些笑话人的。”
  九姬傻笑两下,咕哝一声“哪有”,却仍是满脸期待的望着小蝶。
  小蝶倒像是故意吊她胃口,好半天才肯吐口说道:
  “我将任书还于袁公子,他初时以为是我捡到的,说要重谢,我告诉他帮他的是小姐,而且也是在茶肆替他解困之人。袁公子就想来当面答谢,说小姐替他二次解困,实在是无以为报。我便说小姐并不喜见外人,也不要他什么回报,只愿他认认真真做个好官。袁公子很是动容,说要做一名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的清官,并且再次问及小姐名讳。我说不便相告,他再三想询,我只得告诉他小姐是京城人士,姓胡,其他并未多说。然后我就回来了。”
  九姬听完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问:“他没提还那六文钱的事?”
  小蝶不客气的瞪了九姬一眼,说:“当然提了,不过我没要他还。”
  “为何?”
  小蝶轻轻一叹,说:“小姐,那六文钱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你看他,即便是这会儿站在县衙门口,像是有六文钱的样吗?何必为难人家。”
  九姬投去淡淡的一瞥,此话不提也没什么。她不过是想看袁怀良到底是何态度罢了。似是又想到什么,忽而一笑,说:“小蝶姐姐刚才说,那呆子要做个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的清官?”
  “是啊!”小蝶应声答道。
  九姬摇头,意味不明的说:“我看难,而且不一定有用。”
  刚刚不过数句交谈,小蝶对袁怀良的印象却不错,此时听九姬如此说,有些不解,遂问“小姐这话怎么说?”
  “天地浩瀚,你真能做到无愧无疚?清官难做,更难的是一辈的清,最难的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
  九姬寥寥数语,引来小蝶无限神伤。是啊,纵然是此时志向远大又如何,难道就能一辈子无怨无悔、无偏无差的行将下去?人心啊,不是最变化莫测的吗?
  本是随口所说,他人之事,九姬可不想为此多费心力。眼见着小蝶也神情黯淡,岔开话题,说:“哎呀呀,既然来了,不如我们就在此逛上一番,也不算浪费。姐姐说可好?”
  小蝶怃然醒来,望着九姬的笑脸,心知她故意如此,哪能抚了她的好意,也展开笑容说:“那自然再好不过。”
  九姬灿烂一笑,转头向车外的胡诚喊话,“胡诚,你去打听一下安宜可有什么好玩之处,反正咱们也不急着回去。”
  
  说到玩,这几个都是闲人,自然无一人反对。由胡诚去请了个老江湖,带着他们四下转悠。
  真是逛起来安宜也没多少可看,最多的就是湖泊,将有名的“五湖四荡”逛完,基本上就算是领略了最具特色的风光。可惜也因临近冬季,总有些萧索的感觉,连那些丰富的水产美味也没能尽尝,不免有些失望。
  九姬等人不过停留了三四日,便准备返回扬州,谁知却又一次机缘巧合的遇上了袁怀良。
  
  安宜和扬州之间只有一条大道,来来往往必走此路。有人借此路发财,自然也就多是非。
  当九姬被堵在路上,进退不得的时候,心中忍不住想,她最近出门都忘了看黄历,总能碰到些是非。这不,好好的路上,行人躲避,正中间列队两班人马,剑拔弩张,各不相让。两边领头的偏还都是认得的。
  “小姐,这是摆的什么阵势啊?”
  小蝶有问,九姬却无答,她也摸不清门道啊!倒是外面的胡诚机灵,将车赶至路边,溜到人群里打听一圈,这才弄明白了前因后果。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也就是袁怀良上任第一天。当日,袁怀良乌纱还没戴热,就有人击鼓鸣冤,一老妇人哭诉自己儿子被打,儿媳被抢,请大老爷伸冤。
  再说事情起因,又要说回安宜和扬州间唯一的这条路上来。此路要经过一处庄园,庄园乃当地一李姓富贾私有。富贾心黑,借口庄园为自家所有,每每对过路之人收取买路钱。虽民怨不小,却因富贾跟官家交往甚密,无人敢惹。
  那老妇人的儿子儿媳从扬州回来,路经此地,被人拦着收过路费,老妇人的儿子不情愿说了两句抱怨之词。巧的是那日富贾之子,安宜有名的小霸王正好也在,不由分说给了老妇人儿子一顿好打,最后还贪图人家媳妇标致,给强抢而去。老妇人孤苦无依,只得来报官。
  袁怀良一腔热血,明了因由,当下便拿了小霸王下狱,一派铁腕辣手。富贾得知,先是拿了大笔银钱来赎人,袁怀良声称要依法查办,拒不收受。第二日扬州刺史便派了师爷到安宜,半是命令半是利诱要袁怀良放人,其依旧不肯妥协。第三日富贾找来地痞流氓寻衅闹事,袁怀良怒,带人先拆毁了拦路之物,又要追究富贾藐视王法之罪。
  结果便有了上述一幕。
  
  再说说那两边领头之人吧,一个不用说,自然是袁怀良,另一个却是扬州城外的无赖茶肆店家。
  原来那茶肆店家的妹妹是富贾的宠妾,狗仗人势的跟着蛮横起来。而那富贾不仅有钱,本身又是扬州知府的大舅子,在此地当然是横着走。再说扬州知府,据说也是个地方一霸,连淮南道的巡察使都让他几分,原因无他,又只因他有个在宫中为妃的亲妹妹。
  话说至此,九姬却是乐了,感情这一连串的螃蟹都因为是大舅子的关系。
  
  将这些关系理顺还真是有点费时,绕的险些有点头昏。可知道了前因后果也无用,那边僵持不下的两方人马,无一边有松动的模样。
  “小姐,咱们就这么等下去?”早晨出发,到这会儿已经中午,任谁也没那么多的耐性啊!
  九姬两手一摊,无奈的反问:“那我能怎么办?”
  小蝶嘟嘴,说:“小姐不是很多办法嘛,帮帮袁公子好了。”
  “噗嗤”一笑,九姬笑话小蝶道:“姐姐什么时候对不相干的人如此关心了?”
  九姬问完,小蝶竟微微脸红,错开眼神相对,呐呐的说:“谁关心了,难得碰到一个肯不向权贵低头的。”
  九姬莞尔一笑,豪气干云的说:“好,就冲姐姐这句不向权贵低头,我就再帮那呆子一次。”
  小蝶眼睛一亮,神情愉悦的问:“小姐有办法?”
  九姬骄傲的点头,说:“那就要看袁怀良敢不敢做了。小蝶把纸笔给我,我写好了你去拿给那呆子。”
  
  九姬写完,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吹干墨迹交给一脸震惊的小蝶。又从身边的包袱中取出一张名帖,嘱咐小蝶一并交予袁怀良。
  
  一个时辰后,路障解除。那富贾死了儿子,哪里还有心思管跟袁怀良作对的事情。至于如何收场,九姬相信,袁怀良会明白那张名帖的用途。
  而另一边的袁怀良,待终于有时间去四下找寻九姬的车驾,想说声谢谢,又哪里还看得到踪影。只有手中的两页纸,感觉却是重如千金。
  
  “天地是什么?汝愧不愧对皆无实在意义,需对得起汝之良心,对得起依赖汝者。而良心一说实也虚无,汝认为愧对良心之事,非他人所同。故,只需对得起依赖汝者,此时此景,即安宜百姓。然安宜难管。所处之地四通八达,易生祸乱。上有贪官,旁亦有匪霸,相互勾结。汝心愿清官,可一时之愿易为,长久之愿难成,更难得淤泥不染之清。今汝面有难事,若为立威,既可收手,若为民怨,惟一法而。杀。”
  
  “小姐,小蝶有一事不明。”
  离开安宜地界,九姬恢复了懒散的模样,歪在车内,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那本早看完的《神仙怪谈》。听到小蝶询问,浅浅一笑,说:“我知你要问什么。可是问我为何敢直接给他名帖?”
  “是。若是他不杀那富贾之子,或是日后别有用心,小姐给他名帖,岂不被他利用?”
  “不过是张名帖,可不是什么都能办成的。若是没我相告,你觉得,即便是袁怀良拿了名帖去找那人,那人会应他什么?”
  小蝶恍然大悟,名帖不是重点,重点是袁怀良配不配用那个名帖。九姬想知道的也只是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安宜就是现在的扬州宝应,用了这个地方,有些事情并不与现实一致。解释如上。




群芳丽贵妃庆千秋

  大彝宣帝乃十六岁登基,已在位三十一年,后宫佳丽有品级者二十四人。
  中宫皇后林氏为国子监祭酒之女,于宣帝登基同年大婚,次年诞长公主永平,后再无所出。然国子监祭酒曾为帝师,又是天下儒生之首,地位超然,皇后品性贤良纯德,三十一年执掌后宫无一差错,帝后相敬恩爱,一月中十日之多皆宿于中宫。即便近年来皇后一月中半数居于国寺乾宁吃斋念佛,后位仍无人可撼动。
  四妃中德妃、淑妃位空,故皇后不在宫中之时,由妩贵妃和丽贤妃共同代掌凤印。妩贵妃为吏部尚书伍寿博之妹,丽贤妃为兵部尚书季连成之女,皆为世家出身。不过,天下皆知皇上最宠妩贵妃,其子宸王乃储君之希望,地位自然比丽贤妃高出一点。丽贤妃为宣帝十八年入宫,为宣帝生了两个儿子,最小的刚刚五岁,也是风头正盛之人。
  后宫另有九嫔四人,婕妤三人,美人五名,才人四名,宝林五人,还有已故的、被废的若干,共为宣帝诞下十皇子,十公主。故此,民间有戏言曰宣帝为“十全皇帝”。
  …………
  九姬于茶楼中听说书先生口若悬河,讲着宫中轶事,仿佛如他亲眼所见,权当是消遣。想想宣帝还真是大方,有人如此编排他的后宫私生活,也不加以禁止,说大彝民风开放好呢,还是皇帝警觉性不高?殊知,后宫一向是前朝争斗的最真写照啊!又一想,若是将昨日收到的书信给了先生,怕是又一段故事现成,宫中如今可是热闹的很啊!
  
  十二月初八,乃妩贵妃千秋,宣帝有意大办。不止后宫上下,朝堂之上也多有纷纭揣测之声。可不管风向如何,皇帝所说必然趋之若鹜者众,于是,妩贵妃的千秋寿诞便在喜气洋洋中拉开序幕。
  
  “娘娘,您看可还满意?”
  一名梳垂挂髻的粉衣宫婢手持铜镜,立于一身着五尾彩凤宫装女子身后,努力令其看清脑后发髻所饰。
  梳妆台上,一排并开的五个黑漆描金绘牡丹锦盒,金、玉、翡翠、玛瑙、珍珠制的钗、簪、发钿、华胜、步摇整整齐齐置于其中。盒盒琳琅满目,层层熠熠生辉。
  “嗯,后面那个簪子拿掉吧,一个步摇够了,多了反而落俗。”
  宫装美人,雍容华贵,声音柔和中又带着一丝傲气,容貌姣好,尤其皮肤细滑白润,竟如那十几、二十岁的姑娘般水嫩。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千秋寿诞的主角儿——妩贵妃。
  宫婢贴心,轻巧的将簪子取下,又将步摇换了个角度插好,竟不带乱一丝发,引来妩贵妃一个赞赏的笑。却见妩贵妃顺手从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一对翠玉的耳坠递向身后,笑盈盈的说:
  “锦瑟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望仙九鬟髻梳的着实漂亮,这个就赏你了。”
  宫婢双手接过,跪身拜谢,道:“谢娘娘赏赐,此乃娘娘心爱之物,如此贵重,锦瑟怎敢接受?”
  美目一转,妩贵妃掩口而笑,说:“贫嘴,都拿手里了才来说不敢?那玉上被刮了一道,本宫懒得让人送去尚工局修缮,索性的赏你吧。”
  锦瑟眉眼都是笑,高兴的谄媚道:“谢娘娘,对奴婢来说,只要是娘娘赏的,都是至宝。”
  “呵呵,就属你最会哄本宫。不过,你给我绷紧了,若是今天宴上此发不如别人,回来小心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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