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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云,胡不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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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防晒,二来防风防尘,免得这呼啦啦的西北大风吹裂了她的小白脸,为了这脸,她可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为此杨素还笑她,只有娘儿才戴,她才不理会他,因为她本身就是女人,她要好好养护她的小白脸。杨素见她策马撒欢,也不追赶,只提气问道,“四弟,你知道去哪里嘛?”“不知道。”笑澜远远的回答,她只尽情享受这纵马狂奔的快感。这一刻,她方觉得,之前的辛苦完全没有白费。不过好景不长,没一会儿功夫便给巡城的士兵拦了下来,天天埋头练功的她可不知道这城里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跑马的。既然被拦了,她只能迭声道歉,等着杨素慢悠悠地赶上来,士兵一见杨素,立刻行了礼问了好,态度是非比寻常的好。纵使杨素被免官在家,威名仍在。士兵听说杨笑澜是杨素的四弟,又见她适才没有提起杨素的名字态度也不似其他官宦子弟那般傲慢,对她的印象大好。恭恭敬敬请了她上马,还小心翼翼地为她牵马,弄得不习惯被人这样服务的杨笑澜很是别扭。心里不禁又咒骂杨素几百遍,这种事情都不提醒她,还故意慢吞吞地让她出丑。杨素见她面色不佳,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嘿嘿一笑,除了杨笑澜的好脾气,其他的还真在他的意料之中。之后那一路,杨素问什么说什么,杨笑澜要么不搭理他要么就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满。最后两人在靖善坊内的一处叫做大兴善寺的庙前下了马。杨素是常客了,自有人上前牵马栓马,他只管领着杨笑澜一路向内。笑澜惊诧地发现,庙里面竟还有来自印度的和尚阿三。走到大殿外的一棵树下,杨素让笑澜等着,他先进去找他的老师毗卢遮那师父。杨笑澜四处打量着这刚被扩建修葺占地大建筑多的宝刹,有些出乎意料地发现梵文的六字真言,她不认得梵文,但是却认得六字真言,原来这六字真言并不是藏传佛教独有,原来早在隋朝,中原地区竟也已经有了密宗,那即是说,密宗并不仅仅是指藏传佛教。她眼睛看着六字真言出神,耳朵里却听着一侧佛堂里传来的诵经声,除了听齐豫唱经,她从来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动听的念经声,“……解脱觉有情,行一切如来,觉利益佛心,诸菩提无上,遍照最胜王,自然总持念……大根本大黑,大染欲大乐,大方便大胜,诸胜宫自在……”警示的字句随着温柔平和的女子声音缓缓吐出,让她的心头为之一震。正当她想循声而觅时,只听得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犹如当头棒喝。“笑澜也识得这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咒么?”“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自然认得。”杨笑澜口中念着六字真言,回过头朝来者望去。只见一个干净朴实的老者,白眉妙目长胡子。乍见对方的那一刹那,她似是从那双闪着熠熠明光,有着海样智慧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慈悲。那是一种仿佛可以洞穿人心,洞悉世间一切苦难的怜悯和慈悲,让她觉得鼻子一酸眼泪险些落下。“笑澜的大明咒念得极好,可见也是佛门有缘人,需知此咒是观世音菩萨的微妙本心,观音持此咒而修行成佛,间中蕴藏了大能力、大智慧、大慈悲,奥妙无穷、至高无上。”老者拈须微笑,似是对杨笑澜十分满意。“您是杨素的老师?预测到这一切的毗卢遮那师父?”“老朽正是。”这毗卢遮那师父让杨笑澜觉得十分亲切,伸出手去摸他长及至肩的耳垂。“师父,您的耳垂真心像佛。”毗卢遮那师父倒也丝毫不介意她的逾矩,只问道:“你是怎么看佛的?”笑澜略想想,说道:“曾经看过一部电视剧,电视剧就类似于你们现在的戏文,只是展现的介质不同。里面说,满天的神佛都只是无力的旁观者,而《道德经》里又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想,菩萨有灵,定是能看到世上的一切,但是他们又怎么插手呢?人有自己的规律,自己的命运,他们的不插手就是一种公平,一种慈悲。况且,人类涂炭生灵,为了私利争斗不已,算是为恶已久,若不是神佛,恐怕人类也会经过好多个灭世吧。”杨素轻轻鼓掌,毗卢遮那师父则微微额首。杨笑澜突然想起些什么,问道:“杨素是不是已经灌顶了?”难怪他有惊人的智慧,又不执著于眼前的富贵。她这才有些明悟,为何这杨素和她想象中的全然不同,没有一丝一毫对于权势的留念,反而对她所在的21世纪充满了浓厚的兴趣。杨素在一旁同毗卢遮那师父说道:“老师,您果然没有说错,此人甚是有趣,还有些信手拈来的聪慧。”“所以她是有缘人。你可愿意入我门下?真言宗传承十分清净,只许口耳相传,非我法门者,不得其法。”“入不入门的,能过一会儿才说么?我来此半年有余,天天被折腾得不残即伤,等得就是能亲自问问您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笑澜似有期盼,希望眼前这神兜兜,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头能解她的惑,答她的疑,为什么是她!毗卢遮那师父却说道:“问你的心,答案就在你的心里。”“你们是密宗,不是禅宗,何必打这种机锋?这也需要参悟吗?”“应劫而来,应运而生。来时来,去时去。”“为什么是我?”“你是有缘人。”“有缘人,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意思么。”“正是。”“也是胡乱一指,跟踩着狗屎一样吧?”“如此说,也无不可。“毗卢遮那师父微微笑道。“那我要怎么做呢?”杨笑澜苦着脸。说了半天等于没说,说的都是些她知道的事情,难怪老和尚说,答案在心里。可不就是在她心里么!“你不是已经在做了嘛?顺其自然,等待契机的出现。这段时日,老衲一直在翻阅古籍,在几位天竺僧人的帮助下,总算知晓,这改变乾坤需要的四件器物。”“四件那么多?是什么?”“两颗心,一张脸和一尊佛像。”“这也算知道要的东西了么?大海捞针啊师父!说了又等于没说。”杨笑澜气极,一巴掌拍在一侧的香案上,嗡嗡作响,声调也不自觉地提高。若非眼前的老者实在是一脸佛像让她满嘴的恶言无法言说,否则这粗话脏话早就涌了出来。这一掌拍下,香案纹丝不动,倒是打痛了她的手。她连忙将手放到嘴边吹吹,痛得嗷嗷直叫,现世报来得真快。只听得一声轻笑,杨笑澜循声望去,恰见一张如冷月清辉,花树堆雪般的脸从方才传出念经声的佛堂探出,一脸的忍俊不禁。而杨笑澜见到那张脸,竟张大了嘴,痴子般的凝望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算是两更了,嘿嘿嘿嘿嘿。这些天出门坐车都在想这个小说~~~


☆、第三回 尉迟炽繁

  杨笑澜看着那女子打开佛堂的门,看着她着一袭素色缁衣,戴着缁帽,脚踏黄褐色罗汉鞋,同毗卢遮那与杨素点头打着招呼,轻罗漫步缓缓向他们走来。步态是如此轻盈,身姿是如此曼妙,眼波温婉流转,而那张清丽的素脸硬生生地她的三魂七魄将夺去。残存着的意识在她的脑海中仿佛展开了一幅画卷,冬去春来的瀛洲玉雨下,无数白色花瓣静静飘落,那个女子就似那晴雨仙子一般盈盈而立,看到她就好似看到了那一树的梨花,粉淡香清。
  那一瞬间笑澜嘴边涌上了无数古往今来描写梨花的诗句交织在一起,打散了拼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当她看着那女子走到她跟前,几乎就要与她擦肩,她只想到那一句,也只说得出那一句:“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似喃喃自语,又似故意说与那女子听见。不管目的为何,那女子停了脚步,一双美目颇有些惊诧地向笑澜投去。这如水的眼眸让笑澜失魂之余又有些心神荡漾,忽地,脑袋被重重拍了一下。
  “唐突佳人,想做登徒子么!”却是杨素,带着几分调侃。“小小年纪便想成亲了不成?对着出家人也发痴,改日为兄带你去各位大人府上拜会,不愁没有好女子可娶。”
  “你去死!”笑澜神往的心情全消,立时别转头去,捏起小拳头,对着杨素恶言相向,“我又没有恋童癖!”
  恋童癖这三个字,在场的三个人都需要反应好一会儿才能明白过来。这个年代,许多女子十四岁便许了人家,甚至在这个年纪生了孩子,对他们来说是再正常的不过一年事情。可是在杨笑澜眼里,十四岁才念初中,十八岁才高中毕业算是成人,都属于小孩范畴,向小孩下手,简直令人发指。
  杨素哂笑道:“杯盅般的拳头也好意思来我面前挥舞?”
  笑澜道:“打不过没关系啊,但是这态度和决心,是需要摆出来的。” 
  那缁衣女子掩嘴一笑,好笑之余又不免惊讶。第一次见有人对杨素这样大不敬,杨素是堂堂上柱国、御史、将军,领兵杀敌无数,满朝文武见到杨素,多是唯唯诺诺,谁不拱手尊称一声杨大人,谁敢用这种语调对他说话?可杨素偏偏还不以为然。
  平时杨素来此,一为见毗卢遮那师父,二来探访她,最近他还会提起一个人,他的四弟。他说起他那个四弟的有趣,说起他第一次骑马满脸的恐慌又强自镇定,被摔下马之后坚决的要和马联络感情;说起他怎么故意整他,让他先练武后写字,然后再嘲讽他的字歪歪扭扭;说起有一天那人终于开了窍来跟他商量可不可以先写字后练武;那神情简直就像一个慈父说到自己顽劣的孩子。这是杨素第二个极具表情说起一个人,第一个是她同父同母失踪已久的亲姐姐尉迟世云,也是因为她,杨素才对她格外关照,她能感觉到杨素在她的身上找寻她姐姐的影子;另一个就是最近出现的他的四弟了。
  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刚才直勾勾盯着她的孩子,眉目清秀,皮肤细腻,有些稚气有些天真,完全没有贵胄子弟的娇气。她自知自己的容貌出众,可又偏生摆脱不得,因这面容不知让她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罪。可这个孩子看向她的眼神大胆直率,又十分清澈,让人不忍心怪他的无礼。想起方才那句脱口而出的诗句,更是让人叫绝,“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这分超脱外表的赞誉和才气让她心中委实欢喜。
  那女子的笑容在杨笑澜看来,简直就如同春日里阳光下,一朵冰莹的梨花掉落心头,她仿佛可以听到花跌在心上发出砰砰的声音。也不管人家着缁衣带缁帽除了并未剃度外完全是一副出家人打扮,只趋前行礼道:“失礼了,先前听闻姑娘诵经,方才又见姑娘天仙一般的徐徐走来,一时辨不得是梦是幻了。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炽繁,尉迟炽繁,她比你大,叫一声炽繁姐不为过!”杨素又轻敲笑澜的脑袋。好色之女,对着美女软言细语,自己是她的衣食父母兼授业导师也不曾受此待遇,还敢对着毗卢遮那师父拍桌子!
  “杨大人,尉迟炽繁这个名字已是昨日种种,我已出家,法号华首。”尉迟炽繁合掌行礼淡淡说道。
  笑澜道:“炽繁也好,华首也好,不过是一个称呼,炽繁姐又何必执着。”这尉迟炽繁看似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可笑澜是跟着杨宁的,十四岁,认了,只能叫她一声姐。十七八岁啊,高中还没毕业的年纪,可眼前这女子的眼里却带着看尽世事的苍凉,让人凭生怜意。对这一段历史并不熟悉的笑澜,全然不知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
  “你便是杨大人时常提及的四弟么,果然年少聪慧,文采出众又通佛理。”尉迟炽繁说道。
  “多谢赞誉,我是杨笑澜,笑对波澜的笑澜。”杨笑澜避过杨素四弟的身份,直接报上了自己的真姓名,她不想骗人。
  “笑对波澜……”尉迟炽繁又是轻轻一笑,道:“笑澜年少英伟,很是豪气。难怪杨大人对你赞赏有加。”
  赞赏?杨笑澜瞥了杨素一眼,扁着嘴说道:“他光会欺负我,他是个坏人。”这几个月受了杨素不少冷嘲热讽,明里暗里又给他捉弄。笑澜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广而告之,好不容易见到个美女,还不赶紧诉苦博取同情。
  这副委屈的小模样惹得一阵大笑,连毗卢遮那师父都眯起了他的老佛眼。尉迟炽繁看着她这样子只觉得可爱非常,唇红齿白,娇态尽显,面上有女儿家的脂粉味,身上又熏得桂花香,若非杨素说这是她弟弟,她定然觉得她分明就是个女子。
  “那你想不想欺负回来?”毗卢遮那师父这话一出,大家又都是一呆,心里都想着,明里暗里的诱拐,这未免也太为老不尊了吧。
  岂知杨笑澜却干脆地拒绝道:“不想。”
  “哦?”众人皆是一怔。
  毗卢遮那师父问道:“缘何?”
  杨笑澜嘿嘿一笑,面上却是一脸正容,答道:“师父,师父,你说你路上被狗咬了,你总不能把狗咬回来吧?也不好就那么把狗打杀了,若如此和那野狗又有何区别?”说完弯起眼睛笑得甚是得意,还没待她怎么开怀,脑门上又挨了一下。“哎哟!”
  只见杨素也是一脸微笑,道:“哎呀,四弟,你说狗被人打了,会不会把人咬回来?”
  杨笑澜揉着脑袋,学着杨素的语调答道:“哎呀,大哥,你说狗的大哥,会不会成了精不是狗变成人了?”
  尉迟炽繁在一边听着这兄弟二人对话,觉得甚是有趣,一个小儿顽劣一个长而不尊,像极了一对泼皮无赖。笑道:“你们还真是一家出来的,说不是兄弟也没有人信。”
  这话听在杨素和杨笑澜耳里却是另有一番滋味,各自在心里打着小鼓,不过六月的功夫,怎么突然就如此亲厚了。一个平时是生人莫近,无论是兄弟还是子侄,看见他就远远躲开去,只有杨笑澜这天上掉下来的,不畏不惧还与他斗嘴嬉闹;另一个是异世的飘零燕,无牵无挂无所依,唯一的亲人还就只是杨素,他供她吃喝住宿,行各种方便,悉心教导她,也不曾对她设防,两人还就这样融洽了。
  “所谓缘之为物,正是如此,有些人名义上的父子母女手足却偏生冷漠相残,有些人一见之下便是欢喜亲近。”毗卢遮那师父合掌称了声佛号,念了声我佛慈悲,又道,“既如此有缘,笑澜不若随了家兄,拜入我门下,又做得一场师兄弟,岂不更佳?”
  笑澜还没答话,尉迟炽繁又是一笑,道:“那我也赶上这一场缘分,笑澜若入了门也是要叫我一声师姐的。”
  师姐?师姐在杨笑澜的心目中是个十分美好又可以提供无限遐想的词。她眨眨眼睛,看着尉迟炽繁笑得极好看的容颜,道:“师姐?”
  “嗯,乖。”尉迟炽繁冰凉纤细的手指捏上了杨笑澜的面颊,触手间甚是嫩滑。
  呃……杨笑澜一阵鸡皮疙瘩,小脸一红。不是有礼教大防的嘛,为何这轻云蔽月、流风回雪般的出家女子不知男女授受不清呢?好歹她现在也是男子的身份吧。
  “哟,你还会脸红,一直以为你的皮比十三还厚呢!”杨素自是不会错过机会嘲笑一番。
  “十三?”尉迟炽繁露出好奇的神色。
  杨素解释道:“是她给她的小黑马取得名。”
  毗卢遮那讶道:“十三这个数字颇有深意,道家十二代表一个轮回,十三则是超脱了轮回。笑澜真是非常人。”
  呃……杨笑澜汗颜。她才没有想到那么多,在她的家乡,十三是带有调笑嗔怪的话,通常用来骂别人痴头怪脑。可她偏就喜欢十三这个词,这个词会让她想起在现代的妈妈,每次看到她哭笑不得时,总会笑骂她:侬只十三点的场景。而杨素给她找来的小黑马与她日益契合,叫十三真正好。
  尉迟炽繁看着笑澜的脸色,心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笑一笑也不说破。
  毗卢遮那又道:“你既已叫了华首师姐,那便是决意入我门了。我大兴善寺门徒虽广,但得我亲传的,便只有处道、世云和华首。而我年事已高,估计你就是关门弟子了。”
  既然已经答应拜毗卢遮那为师,杨笑澜便老老实实跪下来,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她方才想起毗卢遮那不就是大日如来的梵音名号嘛。这大日如来,是密宗至高无上的本尊,是光明理智的象征,是佛的三身之一法身佛,而释迦牟尼佛则是佛的应身佛了。这密宗众佛众菩萨可皆是从他这里来的。难怪他能算出过去未来,算出她的破空而入。
  “笑澜你记得,你与处道皆是我座下俗家弟子,但思及你们的身份行事,不要求你们受五戒。可你们需当谨记,你们虽肩负以杀止杀的使命,但不论出家与否,自当以慈悲为怀,心系天下,悲悯世人,苍生可怜呐。”毗卢遮那受了笑澜的大礼,捻着胡须,颇有些意味地说道。
  “以杀止杀。”笑澜轻轻念着这几个字,想起日后也会如杨素一般纵横沙场横枪立马,身上颇有些血脉贲张的感觉。“可是师父,佛门不是最注重不滥杀无辜,不造杀孽嘛?”
  “天下未定,你日后杀人,不是为了更多的人不被杀嘛。杀孽,自是在所难免。”毗卢遮那说道。
  这是借口,还是理由?杨笑澜无从知晓,她只知道杀人未尝不是一种救人的办法,不过杀人这回事,她虽听得多,却无真切感受,念头只一晃而过。又问道:“师父师父,那我也要取什么法号之类的么?”
  毗卢遮那笑道:“你是俗家弟子,不必刻意取法号。”
  杨素也笑,道:“嗯,你可以有个法号,也是华字辈,叫华头。”
  笑澜白了他一眼,嗫嚅道:“你怎么不说叫寿头。”一想自己的小黑马,寿头骑着小十三,绝了。
  毗卢遮那又关照道:“笑澜以后便来此处打坐写字吧,本刹佛光普照,有助于你的修行。你华首师姐可教你习字。”
  笑澜欢天喜地地道了一声好。
  尉迟炽繁却是不解,为何此人出口成诗,却不会写字。她又怎会想到,笑澜字是会写的,只会用铅笔、圆珠笔、钢笔写后世简化之字,不会用毛笔写繁体字。不过既然老师交待,她自当尽力帮忙便是,何况笑澜又生得可爱有趣,相处不过片刻的时光让她喜笑颜开,她自然愿意与她亲近。
  回府的路上,杨笑澜再三向杨素问起尉迟炽繁,而杨素则像报复她似地,充耳不闻。末了,杨笑澜实在是心痒难耐,恭恭敬敬叫了兄长。杨素这才说与她知晓,这毗卢遮那师父的四个弟子里,世云与炽繁是亲姐妹,但是世云失踪多年不见踪影,只知与这异世浩劫有关。而炽繁本是北周蜀国公尉迟迥的孙女,十四岁就嫁给了西阳公爵宇文温做他的妃子,可是她的美貌让周宣帝宇文赟垂涎,害死她丈夫后又将她占为己有立她为后。可是那宇文赟又是个短命的主,当了皇帝不过一年就翘了。杨坚称帝后,她和另两个皇后一起出了家,而他念及她是世云的亲妹,就将她安置到了大兴善寺,与毗卢遮那师父有缘,入了他的门下。
  这当真是乱世里的梨花,红颜福薄,大好的年华空置,才十四五岁就已经嫁了两个丈夫,十五岁就出了家,吃斋念佛居然已经有四年了,难怪如此出尘,美的不像凡间的女子。这便是女子的苦了,生的美了也不见得幸福。幸好自己能以男子的身份出入,否则处境堪忧,说不定也难逃这遇人不淑的命运。想到此处,她才真心感激杨素,终熄了B…cup女儿身变成平胸男人的怨气。
  那杨素坐于马上,心中却只想着渺无音讯的世云,一声长叹,念道:“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而杨笑澜看着他英俊的侧面,倒也不曾想,显赫潇洒如他,竟也会如此惦念一个人,想到尉迟炽繁与那个人是亲姐妹,她越发好奇,那世云又是何等的相貌何等的蕙质兰心。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万事开头难啊,想得我脑浆都要出来了~~现在在专一和np间游移~貌似大家都喜欢专一。


☆、第四回 亲姐也好

  一转眼快到了春节,这第一个在没有暖气没有空调的西北的冬天,杨笑澜原以为自己会经受不住,万分煎熬。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除了冷一些干一些,她身上穿着杨素、尉迟炽繁给她准备的冬衣、手套,还全是毛皮的,竟没有原先想的那般骇人。冬天,大家都减少了在外面的活动,为了免去来回奔波的冷,她干脆就住在了大兴善寺。只有练功时笑澜才会喝两口酒到室外,其余时间就窝在房间里写字念经和尉迟炽繁、毗卢遮那谈天说地好不开心。大半年的练功使得她的血脉更加畅通,房间里又烧上了暖暖的火炉,还有地炕,这日子过的甚至比起她在海上时还要舒服一些。
  海上的冬天,湿冷,稍不注意就得了冻疮又痒又疼的。在大兴,冻疮不会生,最多给这呼啦啦的大风把皮肤吹裂了,但是笑澜是多么爱惜脸皮的一个人呐,早早的就问好了尉迟炽繁,冬天要往脸上身上抹点什么擦点什么,出门都把脸包得好好的。简直堪称这都城骚包第一人,当然杨笑澜并不知自己已名声在外。须知这八卦之风自古有之,杨府有位小公子端的是爱美娇嫩,街头巷尾皆知,皇上皇后还因听说了这一茬,让杨素年初一朝臣午宴的时候将她带去。
  相处数月,尉迟炽繁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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