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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浮华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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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子衣正惴惴不安地拿毛巾使劲擦脸,不知发生了何事。  卓夫人见状,拉了君然的手,瞧着女儿面上气仍未消,再看子衣欲辩不能地望着女儿,便笑道:“君儿,我和你夏婶儿去伙头那儿要些粥来,子衣昨日未进多少米粮,又有内伤,可别忘了给他喂药,子衣身体要紧。”  君然默默点了点头,卓夫人这才放心,同夏婶儿一起出了营帐。  见她俩已经出去,只剩自己和君然,子衣从塌上勉强起身,来到君然身后,握着她的手,轻轻唤了声:“君然。”  君然侧过头来,幽怨地看着她,却是紧咬着贝齿,什么都不说。  子衣心中一疼,半晌,柔声道:“君然,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若是还不消气,就打我几下,好么?”  君然轻叹一声,将子衣扶到塌上,端起药碗缓缓扶着她喝下,方要让子衣躺下,却被她一把抓住。  “我……你…”子衣知君然还有些怒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表白,才能令佳人欢喜。
  “子衣先躺一会儿,我去梳洗一下。”君然将手轻轻抽出,幽幽地望了子衣一眼,转身去了。
    外面的世界在清晨的阳光里显得格外宁静,一切如往常一样,只是自己的一颗心,已牢牢地系在了那人身上。当蜜姬闯进营帐的时候,母亲的话就又涌入脑海:“这人早晚要被别人抢走。”这个世上的男子,多喜欢妻妾成群,若那人果真也如此,自己心中当真放的下,可以忘记那人吗?心中生起的嫉妒与酸涩,让自己无法平静下来。那人说他的心里只有自己一个,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有那人呢?只是,你能一直做到吗?  从见到李秀芳的那天起,自己的心就一直在担忧。城门口那日,听到马嘶声,怕呆子出了什么事,掀开车帘欲唤呆子,却见那马上的女子正对着呆子发怔,后来,才知那女子即是李秀芳将军。自从接到呆子,那李姑娘便一直沉默寡言。自己和呆子在一起的时候,竹林寺里,观礼台上,试坐马车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伴随着,那是一道少女含情的目光。就算那时还不能确定,昨日夏婶将自己和呆子扛在肩上的那刻,自己偶然瞥见李秀芳那凄凉悲痛的眼神,留恋地望着呆子,便确定无疑。所以,今早呆子一醒,自己便通知两位女将军,只怕那李姑娘昨夜也未能安睡。
  呆子对自己的情意,让自己一直以为,能和呆子成为一对真正的鹤伴仙侣。只道自己和呆子两情相悦,可任凭风吹雨打。可如今,呆子心结未明,李秀芳未去,却又来波斯公主。呆子,你到底要惹下多少女子的情债?可以挡下多少女子的芳心?又可经得住荣华富贵的诱惑?这几样,又有哪个不是天下男儿梦寐以求的东西?  呆子,你今生可以与君然长相厮守吗?君然此生,惟愿与你共双飞,呆子,你明白君然的心吗?
    至早饭时,子衣气色已好了很多,也进得下米粥饭食,卓夫人和夏婶儿都十分欢喜,君然虽心中还有些酸涩,却也安心不少。坐上马车后,君然见子衣时不时地望望自己,知呆子关心自己,心中气恼便消了许多。  子衣见君然眼上的红肿已基本散去,只稍稍有些发青,想她昨夜辛苦,便特地将自己在泗州城买的恐龙蛋,拿出来放在旁边,然后悄悄从君然身后伸手揽过去,拢了她依在怀里,低头附耳道:“你昨夜未曾好睡,就拿我当枕头歇一会儿罢。”   君然红了脸,挣了挣,见子衣却不松手,有些气恼道:“我何曾说过要在马车上补睡来着?”子衣笑嘻嘻地,也不回答,只依旧紧紧搂着她拢在怀里。卓夫人和夏婶儿见她俩开始斗嘴,不象先前般闷声不语,欢喜俩人终于和好,便将头扭到一边聊闲话,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君然终是还有些怒气,想起早上波斯公主的举动来,便将这火气发在子衣身上,照着肩头咬了一口,而且是含着怒气,用力地咬。子衣立时吃痛,却紧绷着不发一声,强忍疼痛附在她耳边道:“若能让君然消气,子衣愿意被君然咬一千次一万次。子衣以后定会小心处理好波斯公主的事情,不会再有下次。君然就原谅子衣,好么?”  君然听罢,又用力咬了一下,才横了子衣一眼:“我可说过生气了么?”尔后闭目靠在子衣怀里,再不理她。  子衣见君然闭上眼睛虽不理自己,却乖乖靠在自己怀里,知她终于气消,心中暗喜。便低头看着她,那龙蛋可以镇惊安神,有助睡眠,君然应当可以睡个好觉,不用再做噩梦了。过了一会儿,果见君然疲累,不知不觉睡着了。    中午十分,队伍已然到达洛阳城郊外,虽然离城尚有一段距离,还是乡间,却见路道平稳,纵横交错,洛阳果然是交通发达。  在一个岔道处,队伍停了下来。子衣向外看了看,好象是出了什么事情,人都挤在另一边,便不再注意。低头却见君然从熟睡中醒来,脸色已好了许多,不似早上那么疲劳,又倒了茶水端给她。
  君然醒来,抬眼见呆子正对着自己温柔地笑着,才想起自己在呆子怀里睡了一路,甚觉羞涩,连忙离开子衣怀抱。回头望了母亲和夏婶儿一眼,见她俩都在向车外观望,才又羞又嗔地瞪了子衣一眼,却见呆子已体贴地端了一杯水给自己,心下不禁一软,接了茶水。  又想起子衣伤势,君然不禁关切地望了呆子一眼,见她面上已有些光泽,不似昨日气闷无力的感觉。两人正情意绵绵对望,沉浸在无声的温馨中,忽听夏婶儿道:“夫人,你看,那可不是春兰和秋菊么?”    原来,前边的士兵与另一岔道的队伍相遇,差点撞到一起。双方正在交涉,却见对方马车上下来两个中年侍女,夏婶看了一刻,似是江南故人,吃惊地唤卓夫人来看。卓夫人望了多时,眼中早已湿润,正是少时密友。  夏婶儿早下了马车,奔过去呼道:“春兰,秋菊!”呼声未落,已是泪如雨下。那两个中年侍女突见夏婶,顿时呆住,再见卓夫人从马车上下来,面上分不清是喜是悲地奔过来,那两侍女唤了一声:“二小姐,夏荷!”扑上来四人抱在一起。马车中有贵人探出头来,乃是一带发修行的女尼,正满面愁苦,见车下四人抱头泪涌,心下更是黯然。  风吹细杨柳,谁湿衣上襟?弹指二十载,他乡遇故交,未语泪先流。两鬓见白发,红颜已沧桑,心有千千语,只道可安好?忆当年,闺阁里,众小无猜欢笑嗟,香汗淋漓扑凤蝶。转眼间,东奔西别乱纷纷,再不见,江南风景醉人间。    子衣忙扶了君然下车过来,卓夫人命她二人过来相见;相互寒暄一番,她四人早是喜极。原来,卓夫人原名卓清梅,是卓府的独生女儿,卓府本是江南的望族,生意兴隆,颇有家财。卓夫人未出阁时,与堂姐卓心梅相交甚密,春兰与秋菊正是心梅的女婢,几人常在一处,亲如姐妹。后来,心梅选入南陈皇宫,清梅嫁入南陈皇亲梁府,南陈很快就被杨坚所灭。从此后二十余年,再无音信。
  那梁老爷早已家败,仗着皇亲之名撑个架子,看上卓府的金山银海,花言巧语骗得卓夫人嫁过去,获得卓老爷万贯家财后,便露出本性,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日日留连烟花柳巷,肆意挥霍,对卓夫人更是不闻不问。卓老爷一怒之下,断绝与梁府关系,但是家财已全归梁府所有,卓府彻底衰败。不久杨广暴政天下大乱,梁府迁入襄阳,卓夫人带着女儿和夏菏迁出梁府,靠自己带到梁府的嫁妆度日,到碰到子衣前,已是银两几欲用空,全靠夏婶打零工,自己和女儿织布刺绣为生,卓老爷已死在乱兵中,卓夫人便在襄阳城外立了衣冠冢祭奠。  心梅选入皇宫后,很快被隋朝军队带到长安,成了隋朝皇宫的后宫嫔妃。卓心梅不久生了思乡病,郁郁寡欢中仙逝。春兰与秋菊因机缘巧合,得以侍奉杨广之女南阳公主,后随南阳公主嫁给宇文仕及,一直陪侍左右。宇文仕及的哥哥宇文化及称帝后,与窦建德的部队作战失败,宇文化及被杀,宇文仕及逃走投奔大唐,妻子南阳公主与儿子禅师被捉,其后,禅师也被杀。南阳公主已带发出家,欲往长安,路过洛阳,不想与子衣他们相遇。这附近便有一座尼姑庵,名为清林庵,现正去那里落脚。
  子衣读史书时,也知道隋唐这一段历史,当时天下十个人里据说有七个人就死于战争,连帝王家也不能例外。隋文帝杨坚本是北周的外戚,废了自己的外孙宇文一族,自己做了皇帝,皇后乃是独孤氏,生二子,一为杨勇,一为杨广,杨广杀父弑兄而继承帝位。大唐之主李渊,其母也姓独孤,乃是独孤皇后的妹妹,也就是说,李渊与杨广是姨表亲。因此上,宇文氏,独孤氏,杨氏,李氏是真正的亲连亲,各自兵败就逃往亲戚家。所以,宇文家在扬州之乱中杀了杨广,而后称帝,失败后也逃往李唐,独孤家则一直寄居在李唐,南阳公主如今往李唐也是自然的了。    此时,红拂与秀芳也闻声而至,却见身后还带了一人,那人风尘仆仆,乃骑快马而来,奔至马车前,滚鞍下马,颤声道:“公主!请与仕及一见!”  “你我再见何用!前缘已尽,施主请回罢!”那马车上的女尼冷冷地道。
  “公主,仕及已知错,求公主念在往日情分上,与仕及回去。”  “我未杀你,只因扬州之乱时你并不知情,非你亲手杀我父皇。但你兄杀我父称帝,你我乃仇人,请施主离开。”  “仕及自知对不起公主,恳求公主能让仕及见上一面。”宇文仕及已是满面愧色,却仍在哀求。
  “春兰、秋菊,我们即刻前往清林庵,本宫就在那里出家!”    卓夫人与夏婶儿焦急地在马车上等候消息,故人刚见面就分开,自是十分不舍,只那春兰保证说,必会回来再见一面。秀芳将军随宇文仕及一起,前往清林庵,希望继续劝说南阳公主。
  过了两个时辰,果见面色沉重的李秀芳,和沮丧万分的宇文仕及一起回来,后面跟着春兰。那春兰上了马车,也是摇头叹息,说南阳公主自小脾气十分倔强,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和杀父仇人一起生活,何况,那杨广虽然昏庸,对南阳公主还是十分宠爱的。公主坚决不见宇文仕及,已在清林庵当场落发为尼,正式出家。  “春兰,既是这样,你和秋菊一起过来吧,我们四人以后就在一起生活。”卓夫人执了春兰的手,恳切地道。  “不了,二小姐。我…我和秋菊,我们,我们在宫里时就已经决定,要对食终老。”春兰虽已是卓夫人般年纪,竟然脸上一红。  子衣听到“对食”一词,心一跳,悄悄瞥一眼君然。古代两个女人对食,其实,往往,她们两个都是情投意合。当然,台面上,那叫宫女无所依靠,只好两个人一起相扶相携过活,不过,古人认为这也是很正常的,因为宫女人老又嫁不出去,对食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自古以来,都有两个女人对食终老的。  不过君然似乎并未意识到,对食意味着,两个女人的感情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她正注意地倾听着她们的谈话,并想办法安抚母亲。  “我们就打算在这清林庵附近定居,以后二小姐和夏菏姐在洛阳安定下来,可要时常来看我们两个。”  “这样也好。夫人,以后我们和春兰、秋菊可以常见面了。说不定,我和二小姐老了就和你俩住一起呢。”夏婶儿显然听到能够常见面很是开心,卓夫人也一喜。    春兰走后,卓夫人和夏婶的情绪很兴奋,在这里遇到故交,儿时的好友,没想到老了还能在一起,当真是福分。队伍正朝着洛阳行进,那里,李世民正等着迎接他们进城!    本书第二卷至此结束;请继续关注下一卷: 作者有话要说: 人们比喻说;情人象一对鸳鸯;其实是误解。雄鸳鸯与雌鸳鸯配了对后;便抛下妻子在那里孵蛋;而独自去外面寻欢。人们在水上见的成对的鸳鸯;实际上都是野夫妻;乃是雄鸳鸯与它的小蜜在水里成双成对。当然;拿它来比喻人的爱情;有时候也非常贴切。因为;人们也总是在新婚后;就抛下妻子;在外面包养个小蜜;来个妻妾成群。
真正对爱情忠贞不渝的;是狐狸和仙鹤。狐狸终身只有一只配偶;配偶死后便孤老终身。对爱情最痴狂的乃是仙鹤;对偶若死去;另一只便会当场撞死徇情。所以;本文中形容两个人希望爱情长久用的词;不是成为鸳鸯伴侣;而是成为鹤伴仙侣;是真正的爱情伴侣! 
                  
第三卷:天降潇郎渡洛阳
初抵洛阳
  队伍自南阳出发之日,就一直有使者不断快马飞报洛阳,互通消息,因此,行程以及大小事宜均在李世民掌握之中。今日一早,李世民就派人报知红拂,将亲自出城迎接。宇文仕及本是在洛阳城中坐镇,闻听自己的发妻南阳公主,从洛阳经过,便独自一人快马加鞭赶来相见,只世事难料,恩仇难断,夫妻之缘竟已尽无,令人扼腕叹息。  队伍在清林庵外休整时,子衣陪红拂在树下静候。  “我观子衣对付朱粲时,似乎对于兵法,可说是独出心裁,运用灵活。不知子衣读的是哪家兵法?”  “这……将军见笑了。将军身经百战,自然是熟通兵法,子衣乃一介书生,实不敢在将军面前妄言,那只是,只是在下临时想出的计策。”子衣暗里叫苦,她确实后悔过,自己在21世纪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看看《孙子兵法》之类的书,又忍不住埋怨老师们不好好教导本国的传统文化,一天到晚强调那个ABC,到了这里屁用都不管,真到要命关头,竟然逼得自己想歪招。  再说了,对于兵种的认识,子衣只能庆幸自己在21世纪时比较喜欢打游戏,而且常玩《三国群英传》游戏,她就是在游戏里认识了各个兵种,并领略到它们的长处和短处,以及战场上常用的技能的。汗,难道自己要向红拂说,自己的灵感来源于玩单机版三国游戏?至于兵法,除了历史课和大学政治课上,听老师详细讲过毛主席的游击战,实在是再不懂得其他的兵法,汗,那唐朝的人又没听过游击战。  “子衣实在是过谦了。几日下来,我见子衣对于历史事件,和各种治国之策都有十分独到的见解,而且是闻所未闻的新思路,实在令人敬佩。依红拂所见,我大唐最盛名之人里,也未必有先生之见识。”红拂只当子衣是在谦虚,心道,你若不懂兵法那才叫奇怪哩,只不过在我面前谦逊罢了,夫君的眼光果然不错,此人胆识超卓,又谦恭有加,他日必得秦王重用,我二人也是面上有光。
  “将军过誉了。大唐杰出俊才多矣,文有房玄龄之谋略,肚如晦之果断,长孙无忌之周详;武有李靖大哥之熟通兵法,秦叔宝之忠孝仁义,程咬金之勇猛义气,这些文才武将,子衣无一可比,个个不如。”  “哈哈哈哈,好!虽说是背地里夸奖,但这话俺老程喜欢,你这兄弟俺认了!”一人骑于马上从草地上飞踏过来,听到子衣的话,开心地爽朗大笑道。    子衣望去,一个又黑又胖,满脸胡须,浓眉阔耳的大汉,手执大斧骑在马上,这是…传说中的程咬金!又见到一个崇拜偶像啊,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以前只在贴画里见过,现在这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子衣暗里高兴得一阵眩晕。  “潇子衣拜见程将军!”子衣连忙施礼。  程咬金翻身下马,一拍子衣肩膀:“哪那么多礼!叫我程大哥,你这小子看着挺讨人喜欢。”
  “是,程大哥!”子衣当然乐意了,有程咬金这样勇猛的大哥;下次打架就有帮手了,嘿嘿,那个乐呀。  “好!干脆!跟那帮子哼哼唧唧的文弱书生就是不一样!”  “我说咬金,你不随着秦王殿下在城门外等候,跑这里来做什么?你是不是又偷偷违抗秦王之命了?”红拂戏谑道。  “俺老程着急啊。当时逮着那朱粲,俺就想,那龟孙怎么那么不顶用,两三下就被擒了?哪知道果然有诈!俺一听说你们碰到那吃人的疯子,就摩拳擦掌要来会会他,可俺还没骑上战马哩,就听说那龟孙被人轻轻松松给收拾了,真不过瘾。俺早就等不及了,一定要先来看看这潇先生究竟是何等人物,叔宝也跟俺一块儿抄近路过来的!你看,他来了!”  “咬金——你等等我!”远处又飞来一骑,只见马上之人,面容英俊,红白二色,儒雅稳重,手持双锏,正是秦琼。  程咬金将子衣拉过来:“叫秦大哥!”  “潇子衣拜见秦大哥!”后世的门神啊;子衣又是一阵欢喜。  “先生快请起,秦某不敢当。”秦琼扶起子衣,端详了一下,赞道:“潇先生果然是仪表堂堂,人中龙凤。程胖子,亏你厚着脸皮让人家叫你大哥,你哪里能有这么个弟弟来?”
  程咬金老脸一红:“人家都已经叫了,再说,刚刚潇老弟还夸你忠孝仁义呢。这人我挺喜欢的,不象那一帮子酸腐书生,说句什么就来一堆理论。还是潇老弟爽快,说喊就喊。”
  “潇子衣对二位大哥仰慕已久,今日得见二位,实是子衣三生有幸!”子衣诚心诚意地道,并从怀中掏出李靖的书信交给秦琼。在子衣来唐朝前,她可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她能见到这些历史上的传奇人物,更没想到还能跟他们称兄道弟的。  秦琼略看一下,揣入怀里,执了子衣的手,真诚地道:“李大哥怕你到了洛阳找不到我,已先行修书一封予我,如今见到先生本人,当真是名不虚传。既是李大哥与红拂嫂的朋友,即是我叔宝的兄弟,叔宝愿意与先生结为挚友。”  “能与李大哥和诸位英雄结为好友,乃子衣平生之心愿,子衣当无憾矣!”子衣只觉这二人都是英雄好汉,行事率性真诚,与之交往,爽快坦诚,豪气干云,心下甚喜。  程咬金也欢喜地道:“不想潇老弟也如此爽快率真,颇有学武之人的气度。哈哈,叔宝,这次打赌咱们两个也不算输!潇老弟虽不是一员大将,可也不是房玄龄说的四五十岁的谋略之士!”
  红拂皱了皱眉头:“程咬金,你违反命令不说,还……你再胡闹,我待会儿见了秦王,必定好好……”  “别、别、别,好嫂子,我跟叔宝只是来看看,先睹为快!叔宝兄是怕我惹祸,也一道跟了来,要骂,你就骂我好了,秦王那儿,您就免了罢。”程咬金立刻告饶。  “李大嫂,我二人这就回去,改日再向大嫂登门赔罪。潇兄弟,咱们待会儿见!”秦琼向红拂和子衣一抱拳,拉起咬金赶紧跨马。  “潇兄弟,回头我在洛阳城内花满楼请你!”程咬金跑远后回过头来对子衣喊了一声。
  “这个老程呀…”红拂笑着摇摇头。    快到洛阳城门时,子衣下了马车,随在红拂身后,这才发现秀芳和宇文仕及已不知去向。只见城门处,军容严整,有一人端坐于雄纠纠的白马之上,立于百众之前。这人雄躯伟岸,相貌清朗,英挺威严,只见眉宇之间,龙目凤态,果真是神气扬扬,顾盼不群,风采翩然,正是即将成为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的——李世民,跨下正是那匹战场上久负盛名的白马——白蹄乌。他统御的大唐是当时世界上最强盛、最先进的国家;他缔造的“贞观盛世”空前绝后,为后人竞相追习,是后代帝王最为仰慕的楷模,也是后人穷尽褒扬的贤德明君。  子衣突然生出一种敬畏感,在21世纪所有中国人的伟大先人面前,在浩瀚博大厚重的历史面前,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面前,深深地感到了敬畏与折服,同时有一种后人见到先人的羞愧。
  曾经是有过最辉煌的大唐,却到了十九世纪末沦落到亡国灭种的地步;本是世界第一强,却到了20世纪成了东亚病夫;本是国土辽阔,向南一直到流俅(现在的日本冲绳县)和越南都是我中华的国土,向北直到古代的碎叶湖(包含了如今的横跨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的贝加尔湖)和外兴安岭,在地图上是一朵灿烂盛开的牡丹花,到了后世子孙手里,只剩下一只可怜巴巴的公鸡形状。
  我虽然来自于一千四百多年后,是你们这些人的后世子孙,我却感到无颜面对你们这些先人。子衣在对历史的羞愧与罪责中,随着红拂深深地跪了下去。伟大的王,请接受后世不肖子孙的谢罪。
    李世民望见红拂一行人,早拍马过来,一众随从被远远甩在后面。子衣他们刚刚跪下,李世民早飞鞍下马,将子衣扶起,道:“潇先生除去朱粲,保护了我大唐军民和两件宝物,有大功与我大唐,当受世民一拜。”言罢果向子衣深深一揖。  “草民岂敢受秦王殿下大礼。”子衣刚刚从历史的震撼中醒过神来,哪敢受礼?急忙也深深揖拜,尔后又道,“还请秦王殿下将两件宝物,先行护送至城内,严加保护。”  李世民轩眉一扬,只听子衣沉声道:“此非仿造品,乃是从东汉起就奉为历代皇朝国宝的,浑天仪和地动仪真品!”  当日南阳府泗州城人如潮涌,竞相观看宝塔升烟奇景,同时一睹两件宝物的真容。而事实上,子衣他们在张道一府上根本没看到宝物真容,看到的只是一个被层层包裹起来的外壳。而张道一曾经最担心的就是,这宝物一旦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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