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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浮华录-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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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多少倍,自是十分欢喜,哪知一月不到,便是腻味了,又日日流连于烟花柳巷。雨琴先还好言相劝,哪知这少爷性子是个十分不懂疼惜的,平日里何曾被人管教过?如今被雨琴说了几句,登时起了火气拳脚相向,此后日日深夜方才酒醉至家,稍有不慎便又打又骂,甚而将青楼的姑娘带回家去过夜。可怜雨琴后来有了身孕,那厮也不肯稍有温存,倒以此为借口,越发的出去寻花问柳。雨琴只得眼睁睁忍着,整日以泪洗面,渐渐地也就淡了心,只愿不相见便是好的。
  岂料那欧阳少爷竟惹祸上身,为了争一个歌妓的酒,与另一贵公子起了争执,争斗中打破了对方的头,都道那伤口很小只是出了点血,不想那公子回去后得了破伤风,不几日便一命呜呼。偏那公子乃是洛阳令尹家的小儿子,令尹岂肯善罢甘休?关外突厥战事一起,洛阳城中当时捉了几个突厥奸细,不知怎的就扯到欧阳府上,便将欧阳父子拿去问了死罪,家产也被抄没一空,钱府因雨琴之故也被牵连,府宅财帛皆被封,钱老爷也被捉去问案。  如今钱雨琴已怀胎八、九个月,与钱林两人无依无靠,幸而罗府与钱府乃是世交,便将他两人接进府里照顾。钱林本欲往长安寻子衣帮助,恰因罗老爷向朝廷义捐甚多,得到携女共入长安觐见太子的机会,便一起来到长安。如今家中遭此变故,父亲还在大狱之内,钱林自然是心急如焚。
    待房夫人进了屋,方华赶忙关上房门,会同张霞继续守在屋外警哨。  房夫人一把甩掉头巾,毫不客气地落了座,只将手指敲打着桌面,目光在几位美女脸上来回逡巡着,直过了片刻,方喝道:“说,你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子衣真是女的么?”
  原来,房夫人听夫君讲述子衣身份后,当下惊得许久都合不拢嘴,今早张霞来请她过去商议,便扮了老妇急急赶来。  钱林已是长大许多,更因姐姐一事知道子衣身份泄露的严重性,当下偷偷瞧眼望去,见房夫人脸上并无愠色,这才稍稍放心,忙拿了茶盏去为房夫人沏茶。  三位美人对望一眼,君然缓缓颔首道:“正是。”  房夫人迷惑地道:“那…那你和子衣……”  君然从容道:“也是真。”  房夫人怔了怔,恍然道:“你们两个要对食?”  “是。”  “为何不去嫁人?这可比对食不知好多少倍。”  君然悠然望向窗外,轻声道:“夫人当知君然与子衣的情分,君然今生不作他想。”
  婉清黯然垂了眼帘,似是在若有若无地叹息。房夫人望着君然,吸着气直摇头道:“你们也太惊世骇俗了些。子衣她,也是如此么?”  君然柔婉一笑,坚定地颔首道:“不错。”  钱林端了茶来,乖巧地道:“房夫人请用茶——纵然夫子是女子,也无甚不妥,只要夫子欢喜,乐得逍遥,岂非胜过人间夫妻无数?”  房夫人刚接了茶,闻得此言立时恍了神,半晌方笑道:“不想子衣竟教出此等学生来!”
  婉清亦含笑道:“这孩子倒是有些奇异。”  红玉道:“林儿虽小,说的却也在理,倒是我等,日日顾及人前人后的,未必能懂得其中至真之理。无论怎样也罢,终究要自己欢喜才好。”  房夫人叹息着点头道:“既是君然小姐和子衣决定如此,我自是不再过问,只有一样,不论选的哪条路,都要忠诚如一才得幸福。”  君然欢喜地深福一礼:“谢房夫人成全。”  房夫人扶了她道:“谢什么?这对食又不是什么新鲜事,近日这送入长安的宫女被放出来对食的多了去了,哪里会多你们一对?不过倒未必有你二人这般情深的。”言罢又自言自语道,“我说平日里瞧着子衣恁俊秀,不料果真是女子扮的!”又愣神一刻,念及种种过往之事, 恍如仍在梦中;好一会儿才转向君然,叹道,“人家是能嫁人的挤破头了往外嫁,哪象你们几个,反是倒过来挤着去对食,天下哪有这样的事?竟是让我瞧见了。倒是你和子衣两个,还真是千古奇闻呢!这一路走来,如此波折不断,竟一直到了如今,成就这段传奇,日后定也是风流佳话!”    李世民仰靠在椅上,瞧着面前的长孙兄弟二人,怡然道:“阿黛莎公主已经安排好了她的部族,我已委任他们部族的长老为郡守,按照约定,今日你二人就可以跟她走了。”
  长孙兄弟对望一眼,又瞧了瞧李世民,见他不紧不慢地饮着茶,长孙郦沉声道:“敢问殿下,潇大人可是与我们一起走么?”  李世民停了停,放了茶盏:“还有什么,一起说罢。”  长孙瑜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笑道:“袁姑娘自然也是一起走罢?”  “咚!”案上猛然一记重响,长孙瑜哆嗦了下,偷眼望去,只见李世民锐利的目光正射向他二人:“你们好大的胆子!”李世民起了身,厉声道,“长孙瑜,你当你们在洛阳私吞酒楼的事我不知道么?若不是看在蓉儿的面上,早将你两个问罪了!长孙郦,你刻意隐瞒情报以为我也不知么?你二人早知潇子衣女子身份,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就被你私扣不报!若不是高枫和春娘,我还真被蒙在鼓里!”   长孙郦回道:“潇子衣既已准备退出官场,又何尝不可给她方便呢?”  长孙瑜陪笑道:“再说,您也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也该放她走了罢。”
  “住口!”李世民负手走近二人身旁,一字一字道,“她是我李世民的未来太子正妃,岂是你们两个可以想带走就带走的?”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长孙郦咬牙又问道:“那袁姑娘呢?”  李世民望着他,深深笑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们还是乖乖地跟着阿黛莎走罢!”    众人聚集在承乾殿里,程咬金见房玄龄东张西望心神不定,遂道:“老房,你是不是在找潇老弟?”  房玄龄无言地笑了笑,又摇摇头:“不知她现下在何处。”  “不用找了!”李世民一探身进了承乾殿。  “我说殿下,从昨儿个晚上到今天进长安城,一直都没有老弟的影子,他去哪里了?”
  李世民一笑:“子衣就在天策府内,她暂时就不出来了。”  房玄龄小心道:“潇大人可是身体不适么?”  李世民望着房玄龄,深邃的眸子里满是自信的笑容:“她要在这里准备着结姻亲事宜呢。” 
  房玄龄垂了眼,笑道:“不知是何姻亲呢?”  李世民侧了头,定定地立住,洒然道:“房爱卿就先帮我草拟一份册封太子正妃的奏折备着罢。”  “什么?”程咬金怔了怔,“殿下,我没听明白,你刚才说要册封,是册封谁为太子正妃?跟潇老弟什么关系?”  李世民自笑不语,秦琼拉了程咬金道:“咬金,你猴急什么?自然是潇兄弟家的女子了。”
  房玄龄扫了一眼长孙无忌,见他面无表情,遂向李世民应道:“是。”  程咬金咂着嘴嘟哝道:“好事倒是好事——潇老弟家居然还有姐妹?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蜜姬被人引着绕过回廊,直走到文学馆内方才停下。一路上蜜姬转着眼珠四下偷瞄,却是连子衣的身影都未见,不由失望地叹了口气。  “蜜姬公主因何叹气呢?”李世民放了书册,翩翩走近。  “哦,觉得你这里七拐八绕的,绕得我晕头转向。”  李世民温和地笑了笑:“公主可是已入宫见过陛下了?”  “是,所以来向太子殿下辞行,准备起身离开长安了。”  “公主喜欢长安么?”  “长安自然不错,房子嘛,又大又宽敞,又很气派,人住在里面豪气油然而生。嗯,吃的玩的东西也很多。”  “那公主可愿常在长安?”  蜜姬耸了耸肩:“不了,我还是更喜欢洛阳。”  “那——如果让公主住在皇宫呢?”  蜜姬挤出一丝笑容:“我讨厌象迷宫一样的房子,所以,皇宫我会住着很不舒服的。”
  “是么?”李世民眼眸一转,轻描淡写地道:“若是在皇宫陪着子衣呢?”
  蜜姬呆了呆,仿佛懵懂不知:“在别处陪她也挺好。 嗯,还是不要在皇宫的好,会闷死人的。”    子衣立在树下发怔,李世民轻轻走近,朗声道:“秋日已到,叶黄渐落,却也是收割的季节了。”  子衣缓缓转身,清澈如水的眸子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人,李世民一手负后,一手搭上子衣的肩头,别有意味地道:“人说石榴满枝头——子衣也该为人妻人母了罢?”  子衣一颤,这人果然已经知道了。子衣侧身滑开李世民的手,直视着他道:“果然瞒不过殿下。既然殿下知晓,就请放子衣辞官归去。”  李世民回视子衣的目光,诚恳地道:“子衣可曾想过下嫁世民?”  子衣目光不动,只微一摇首:“那不可能。”  “为何?”  “殿下当知子衣心中已有她人。”  “哈哈哈!”李世民朗然笑道,“那是子衣未有男子求婚之时,如今有世民求亲,子衣自可不必再与女子对食,再者——两个女子,哪里作得了真?”  子衣也笑了笑:“自然是作真。”  李世民不以为意地道:“若子衣定要与君然在一起,世民可将她一并娶了来,这样你二人也可日日相伴。即使是其她几人——我也可以全部纳为侧妃,以后你们可继续姐妹相伴。”
  子衣惊讶地望着笑吟吟的李世民,在一个父权社会里,有谁会相信两个女子的爱情呢?纵是开明如李世民这般,竟也认为女子生来便是为嫁男子而存在的。世间的男子莫不以为,女子只要有了可嫁之人,自然会抛弃姐妹情谊,对食之心,欢天喜地地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为何男子都这般轻看女子间的情谊呢?  或许,这就是天下男儿因自己身为男子而产生的自豪感吧——自以为女子是为男子而活。
  子衣足足呆了半晌,方苦笑道:“殿下所想,恕子衣万死不可受之!”  李世民讶然挑了挑眉头:“为何?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子衣摇摇头,定定地道:“殿下不会明白的,还是放子衣辞官归隐罢。”
  李世民轻抿薄唇,自信地一笑:“我若允诺子衣皇后之位,兼为女官尚书,若何?”
    众人在秀宁府中翘首以盼,只等得心慌意乱。终于,张霞欢喜地向屋内呼道:“回来了,回来了!”两个人影在将近夕阳的余辉下映入府内。  房夫人一马当先冲出来,揪住房玄龄的耳朵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快说,什么消息?”
  蜜姬默默进了屋,静静地独坐在窗下饮茶。房玄龄被众位美女包围下进得门内:“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钱林,你过来,太子殿下说了,‘钱府的案子,依潇主簿所论,钱老爷无罪释放,钱府家财一并归还。’”  钱林喜道:“真的?太好了!谢谢夫子!房大人,夫子呢?”  房玄龄瞧了眼君然,又望了望婉清和红玉,婉清道:“可是要立妃么?”
  房玄龄苦着脸点了头,众人默然不语,房夫人皱了眉头道:“李世民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立子衣为太子妃呢?长孙无忌兄妹会答应么?”  房玄龄苦笑道:“只怕已是由不得他二人了。”  “此话怎讲?”  “此事,就全凭子衣一念之间了。她如今,已是可以一展宏图了。” 房玄龄仰头叹了口气,起身缓缓道,“子衣如今可为太子正妃,日后自可成为皇后的有力人选——这可是强有力的政治联姻呢。  子衣是李靖举荐的,一旦子衣为妃,她会得到李靖夫妇的全力支持,而李靖镇守南方,手中还握着我大唐的全部精锐,有他夫妇二人的支持,可以起到一举定乾坤的效果;何况,子衣前杀朱粲,擒毕玄,后于玄武门救过太子,又与突厥作战,以身作饵才换来泾州大捷,献离间之策与殿下的计谋配合得天衣无缝,顺利吓走了突厥联军。如此军功赫赫,甚得武将支持,却官不过一个主簿,诸将难服。是以;不久子衣必将得到大肆封赏,当位在朝堂之上三公九卿之列,其位不在长孙无忌之下。
  无论抢亲一事,还是战突厥一事,子衣之英勇血性深得一众武将敬佩,她又一向与程咬金、秦琼、张公谨等人交好,兼有战场上的生死情谊,信任度颇高。若子衣为后,则一班武将未来前程均有保障,不用顾忌长孙家族。所以,这班武将会鼎力支持子衣成为未来皇后,可以在朝中与长孙家族形成有力的制衡。  于文官来说,子衣搭救过我和杜如晦,她若为后,我和老杜都不会反对。何况子衣人缘一向很好,天策府众谋士都与她交好,且有多人参与了酒楼股份,去年年底,子衣派人送往长安分给每一位大人的红利,足足抵上两年的俸禄有余。天策府下属的年轻将领和小吏,又多半是从丽正书院抽调而来,都是子衣的学生,他们对子衣的情分,从庆功宴上等着与子衣敬酒的人层层叠叠即可看出。不久新皇登基,这些人将安插到各个部门,未来朝中大半官员都将是子衣的门生,加上原有的人脉,子衣已可以在大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权倾朝野!所以,殿下若娶了子衣,也可牢牢掌控朝中军政。  而长孙太子妃那里,子衣数次有恩于太子,无论是殿下还是太子妃,都已欠了子衣太多人情,以长孙太子妃脾性,她断不会阻止殿下册封子衣为正妃。外有文官武将的支持,内有恩于殿下和太子妃,子衣本身又才华横溢,所有这些,都是子衣在不知不觉中积累的势,而这势的厚度已在朝政上达到举足轻重的地步,非是长孙无忌所能掌控,他非常清楚未来长孙家族将会遇到的地位威胁,是以,他才对子衣起了杀心。  而子衣,她应当也是个对朝政极感兴趣的女子。若只为生活安稳,子衣大可以在襄阳钱府教书,又何苦冒险女扮男装到洛阳为官呢?若无朝政之心,她为何要积累起这样雄厚的权势呢?如今,子衣终于即将登上高位,位极人臣,只要她愿意,她甚而可入宫为后掌控天下!所以,今日之事,全凭子衣一念之间,而非我等所能决定!”   房夫人倒抽一口凉气,摸着胸脯抚了抚,方才缓过神来,乃思索着道:“听起来是不错。不过……”  “不过——”君然接了房夫人的话头,语气淡然而又坚决地道,“我会先杀了她。”
    众人立时齐齐呆住,一起惊骇地望向君然。房夫人摸了摸几欲吓掉的下巴,确定嘴巴已经合拢,遂咽了口唾沫,狠狠一拍,喝道:“好!我支持你!”  红玉骇然道:“君然小姐,你该不会…真的……”  君然柔柔一笑:“我信她。”  婉清幽然叹息:“君然小姐果然是……”  房玄龄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道:“那么,要找个合适的机会,然后想办法把子衣救……”
  “救你个头啊!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房夫人白了一眼,狠狠戳着夫君的额头。
  房玄龄苦笑道:“那能如何?”  红玉攥紧了帕子:“依我看,就照我们商量的计策做!我就不信,青天白日的,他还能怎么样!”  房夫人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我们分头准备一下,明天一早……”  “不!”君然那晶莹秀丽的眼眸毅然转向窗外,决然道,“就是现在!”
  “现在?”房玄龄失声惊道。  “没错!”蜜姬收回迷茫的眼神,咬牙道,“若有必要,就一刀一刀杀进去!不能再拖了!”
  婉清轻轻一笑:“也好。”  房夫人按住心内的震撼与惊叹,只挨个儿仔细看了看屋内的几位美人,暗自嗟讶不已,略一思索,乃道:“既是如此,蜜姬公主和我这就陪君然小姐去天策府要人!婉清小姐负责备好几辆马车在天策府附近接应,待我们一出来,立刻以大食国洛阳使节的身份出城!”  红玉亦道:“我即刻告知父亲到城外等着接应我们,之后我也会到天策府与你们会合,助君然小姐一臂之力!”  房夫人望向钱林,未及开口,钱林昂然道:“夫子说过,大丈夫行于世,当顶天立地!如今夫子有难,林儿虽愚钝,亦当誓死以报!”  君然莞尔一笑,摇头道:“林儿尚年小,未来家中父亲和姐姐还需你去照顾,如今钱府一案有了转机,林儿当速回洛阳。”  钱林握紧双拳,铮铮道:“这里就我一个男儿,如今夫子有难,难道要林儿逃之夭夭,却让一群女子为我的夫子出头么!林儿也要去讨夫子!”  房玄龄好气又好笑道:“谁说就你一个男人?我不是男人么?我去做什么?”
  房夫人急道:“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找秦琼和程咬金帮忙么?全靠你了!”
    长孙蓉紧蹙双眉,直到长孙兄弟将事情的全部经过讲完,室内寂静得只有各人的呼吸声。
  沉默良久,长孙蓉缓缓道:“潇子衣是女子——可果然是事实?”  “正是。”长孙郦低声道。  长孙蓉长叹一声,长孙瑜见太子妃只是摇头并不作声,遂使了个眼色给阿黛莎。
  阿黛莎试探着道:“殿下,您以为此事如何?”  长孙蓉茫然笑了笑,轻声道:“她既是女子,嫁与世民有何不可?”  阿黛莎急道:“可是殿下,潇子衣根本不想做什么太子妃、皇后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卓君然!”
  长孙蓉摇首笑道:“可得如此夫婿,又怎会愿意与另一个女子对食?”  “非也。”长孙郦回道,“姐姐久在宫闱,自当知从人祖黄帝有娈童七八人起,至今几千年来,男风与女风就从未断过,历朝历代史书皆载有对食之人。古人既有弥瑕吃桃汉帝断袖之事,亦证这世间龙阳之好如同男女一般同为真情。男风既真,对食又如何不真?”  长孙蓉沉思多时,望向久立而不语的若兮道:“若兮小姐以为如何?”  若兮微微颔首:“潇大人与君然小姐之情,我等有目共睹。”  长孙蓉含笑道:“若兮小姐果真要同众人一起离去么?”  若兮决然道:“殿下,若兮只求平凡清淡,再不踏入是非之地半分!”  长孙蓉幽然一叹,却又忽道:“若兮小姐可是与子衣有情?”  若兮摇头一笑,淡然道:“她二人的情分已非旁人所能插入,若兮早断此念,唯愿相随归隐民间。望殿下成全!”  “请殿下成全!”长孙兄弟与阿黛莎齐声请求。然长孙蓉良久未语,只端了茶盏慢慢啜饮,忽听远处吵嚷一片,似还夹有爆竹之声,众人吃了一惊,暗道,这天策府一向安静得紧,何曾这么热闹过?  长孙蓉侧头向侍女询问道:“出了何事?为何如此喧哗?”    李世民独自一人在承乾殿中来回踱着步子,回想起子衣的神情,禁不住叹息不止。
  “我若允诺子衣皇后之位,兼为女官尚书,若何?”  子衣略略一怔,懒洋洋笑道:“殿下厚意子衣感激不尽。只子衣乃懒惰之人,惟愿与君然相伴,纵情于山水之间。”  李世民讶然道:“子衣当日女扮男装千里迢迢赶往洛阳,不就是为了在仕途上一展抱负么?子衣若真想辞官归隐,这一年来机会甚多,何至拖到今日?”  子衣点头道:“殿下所言不差,子衣确有诸多机会可抽身早退,也确想参与这历史的进程,为即将出现的大唐盛世尽一份心力。然,殿下高估了子衣的功利之心,也低估了子衣的真情。”
  “此话怎讲?难道子衣不想与我一起统领天下,安享尊荣与富贵么?”  “世上之人谁不喜尊荣与富贵?只权力与地位付出的代价,也非是常人可以承受。子衣愚钝,只想建功立业,却无心于高高在上,如今只求功成身退,与君然双宿双飞,还望殿下成全!”
  李世民紧盯着子衣道:“子衣果真不想与我一起统驭天下么?”  “不想!”  李世民回首望向远方:“为了一个女子,你值得么?”  “殿下,与爱人的相伴相守,岂是一个‘值’字可以评价的?”  李世民转身一笑,悠然道:“子衣,我已对诸将宣布,将纳新的太子正妃,相信房玄龄已将此话转给卓君然,她如今还会等你么?她已离开长安了!”  子衣温柔地笑了笑,轻轻地道:“我信她。”    “我信她!”李世民喃喃念了几遍,停下了踱步,眼眸里满是迷茫:我错了么?
  突然远处一片吵嚷之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沉思,有人慌慌张张闯进来:“殿下,不好了!”
  李世民下意识地缩紧瞳孔:“何事?”  长孙无忌稳住身形,抹了把额间的汗珠,艰涩地道:“殿下,卓君然来了!”
  李世民心跳猛地加快:“什么?卓君然?”  “是的。”  李世民眼前有些发昏,只暗里握了握拳,低声道:“这么快?”  长孙无忌瞄了瞄李世民,道:“卓君然只是立在天策府门口,声称自己失散的未婚夫——潇子衣正在天策府内为官,今日千里寻夫到此,特来索要夫君。现在围观的老百姓越来越多,这,殿下,他们一路走来又是发喜糖又是发红纸的,还在那里燃爆竹,吸引了众多的老百姓跟来观看。”
  李世民的心当即凉了半截,直跌入椅中:“她可带了什么人来?”  “大食国公主蜜姬,钱府小公子钱林,两个侍卫方华与张霞,还有…还有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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