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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如妃令gl-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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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阳冷眼见他蹒跚地走进屋里,也不叫他坐下,凝视他良久,缓缓开口:“亭儿,你心中可是在怪为父?”
  李敬亭沉默着,直到李青阳的目光渐渐变得犀利,这才轻声道:“孩儿不敢。”
  “为父打你骂你,亦是望子成龙之举。你可还记得为父对你说过的,我们李氏是前朝皇族,天皇贵胄,却为一个马夫夺了江山。先祖历尽几世心血,这才积攒下力量,准备复我大唐社稷。”提起这件事,李青阳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亦是李家唯一的希望。你必须能忍人所不能忍,为人所不能为,这才能成为人上之人。”
  “……是。”
  “为父有生之年,必会让司徒家的人为当年之事付出代价。你身为我的儿子,必须优异到足以继承李家的大业,你可明白?”
  “孩儿,明白……”李敬亭低声应道。
  李青阳面色露出烦乱之色,挥了挥手,不耐道:“你下去吧,将政要抄写百遍,后日一早交与我检查。”
  “是,父亲。”李敬亭木然行礼,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李青阳目光久久落在兀自摇晃不止的门上,握着扶手的手陡然收紧。
  十二年……十二年了。
  自他从那个权力的颠峰走下来,已过了十二年,连他与李晚秋的孩子都已长得这样大了。
  十二年磨去了他的棱角,让他学会了忍耐。
  司徒景明擅长忍耐,所以她现在坐在云端;他当年自视过高,所以他如今站在泥里。
  不过不要紧,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很快他便会重新回到权力的顶端,讨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里龙牙,哼,原来就是这个里龙牙让司徒景明最终夺了江山。他既已知道了,同样的错误,便决计不会再犯。
  他改名换姓,混入里龙牙中,取得了陆青弛的信任,为的,正是知己知彼,暗中筹划一切。
  这些年他日益坚忍,司徒景明却骄奢淫逸,贪图享乐,还立了个女人做皇储。如今朝里朝外在他的暗中操纵下,已开始流传一些流言。
  此刻他需要的,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他种下的种子破土发芽,等待他重回九天的契机。
  这一回,他定会一举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李酱油,渣太子乃反省过没有?

147

147、万事俱备 。。。 
 
 
  平静了十多年的天下,终于在皇储司徒酉临朝监国的那一刻,开始变得激流暗涌起来。
  元平十五年,司徒酉十五岁。皇帝司徒景明称病不朝,令司徒酉监国理政,大小事务,皆由她独断。
  也正是这一年,丞相顾戎轩的势力遍布朝野,门生满天下,权势一时无俩;秦王司徒文章先后两次征战北蛮有功,军权在握,呼吸之间,便可颠覆江山。两大势力相互倾轧,文武之间勾心斗角,却在公主司徒酉的掌握之下,稳当地维持着国家机器的运行。
  而导致这一切涡流的罪魁祸首却舒舒服服地躺在兰妃娘娘的怀抱里,尽情地享受苦尽甘来的假期。
  “爱妃爱妃,你现在明白朕为什么不爱改奏折了吧?”司徒景明笑嘻嘻地往嘴里放了颗葡萄:“不用干活,生活是不是也变得美好了?”
  “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惫懒么?”嗔怪地白她一眼,顾楼兰曲臂环紧了皇帝陛下的腰:“如今虽然有酉儿接替你的差使,但每天读一个时辰的书,却是不能少的。”
  司徒景明撇了撇嘴,懒得反抗:“读书便读书,反正也读了这么多年。”这哪一天要是不读了,她说不定还不习惯了。
  “一转眼,酉儿都十五岁了……”顾楼兰轻叹一声。
  无论她身份如何尊贵,无论她武学多么超群,都无法改变红颜渐老的事实——如今,她已经三十四岁了。
  就连怀中这玩世不恭的家伙,眉间眼角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时间啊……当真是所有女人的天敌!
  “酉儿十五岁,可爱妃看起来还像二十五岁呐。”知道顾楼兰的心事,司徒景明嬉皮笑脸地拍着马屁。
  “尽胡说!”她轻拍她一下,眼角却带了妩媚的笑:“我看起来……真的只有二十五岁么?”
  “不,更年轻一些,好象只有二十三。”司徒景明端的是油嘴滑舌:“爱妃这张妖孽脸,若是走了出去,别人还当你是酉儿的姐姐呐。”
  顾楼兰一世英明,却难敌某人的甜言蜜语,闻言眉开眼笑地献吻一枚,已示表扬。
  司徒景明得意洋洋地受了,脑袋枕在顾楼兰肩上:“对了,爱妃,前几天老师还来找朕,说是自酉儿监国以来,不安分的人便越来越多,甚至有人拐弯抹角地暗示老师,女主可以为帝,他也有资格等等。”
  顾楼兰把玩着司徒景明的头发,悠悠地道:“青弛那边,倒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司徒景明偏头打量她片刻,却没看出她哪里“震惊”了:“什么消息。”
  “司徒承基找到了。”一句话出,确是石破天惊。
  司徒景明瞪圆了眼:“什么?!是死是活?”
  “还记得我对你提过的李青阳么?”
  司徒景明想了想,道:“就是你说的那个,能力出众的里龙牙小尉?”
  “李青阳就是司徒承基。”
  司徒景明皱着眉头,忽冷笑道:“李青阳李青阳,朕的大皇兄还真是喜欢他的母族啊,连姓都改了李姓。”
  “我们满天下地寻他,却想不到他改头换面,潜入了陵州。若不是这些年他频频接触赵龙城,青弛还不曾察觉。”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皇兄倒敢冒这个险。”
  “你大皇兄还真有些能耐,连我都险些让他蒙混了过去。”
  “如今,我们要如何做才好?”司徒景明看着顾楼兰。
  “既然知道了他的所在,那情势便有利多了。这一回,我们不但要拿住司徒承基,还要将李家的势力连根拔起。李氏的存在,对于司徒皇族是一个巨大的妨碍,只有将他们彻底铲除,你的后代子孙才能稳坐江山。”
  “后代子孙的事情,由他们自己去烦恼就好。不过司徒承基不除,朕却连觉也睡不安稳。”司徒景明轻轻吐出口气:“爱妃心中想必已有了定计?”
  “我打算提拔李青阳为里龙牙的副统领,让他接手里龙牙的一部分权力。”顾楼兰缓缓道来。
  司徒景明眨了眨眼。
  “只有让司徒承基感到出手的时机已到,才会将底牌慢慢亮出来。所以现在我要为他制造那个契机。”顾楼兰微笑道:“混乱的时局,文武内斗,君主昏庸,百姓离心……若是里龙牙也与司徒皇族貌合神离,你觉得你的大皇兄还坐得住么?”
  “爱妃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了?”司徒景明面色轻松下来:“有时候想想,朕有爱妃,真是毕生之幸。”顾楼兰正要谦虚,就听她道:“自从有了爱妃,朕都不用动脑子了,坐享其成,何等幸福呐。”
  “不学无术!”顾楼兰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
  “朕是不学无术,朕有爱妃嘛……”司徒景明可怜巴巴地看着顾楼兰:“爱妃,你打疼朕了……”
  顾楼兰无奈,只得帮她揉了痛处:“青弛在信中还提到,那李青阳有一个儿子,今年正好十五岁。”
  司徒景明浑身一震:“你是说——”
  “那个孩子,极有可能便是你五弟的儿子。”顾楼兰缓缓地道。
  司徒景明皱起了眉:“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李敬亭。”
  “你让赶车小哥多与他接触,寻找适当的时机告诉他身世。”
  “此事急不得,你大皇兄养他十五年,这养育之恩怎能单凭几句话便抹杀了?贸然说出来,只会打草惊蛇。”
  司徒景明点了点头:“明日我便找五弟来,将此事告诉他。”
  “不可,五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告诉了他,他定会忍不住跑到陵州去寻子,到时候岂不是要坏事?”顾楼兰摇头。
  “五弟找了十五年的儿子,朕又如何忍心瞒着他……”司徒景明叹了口气。
  “这样吧……若能将李敬亭弄到京城来,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有什么办法能将他弄到京城来,又不惊动李青阳?”
  顾楼兰沉吟片刻,道:“听说李敬亭才学过人,若是朝廷有科举考试,他说不定会上京赶考。”
  “可今年的科举已经过了,再考,便要四年之后……”
  顾楼兰道:“此事让我再想想,让他来京一时,却也不必如此着急。”
  “朕只希望五弟父子能早日团圆,这样……朕心中的愧疚也会少一些。”苏毓一事,司徒景明始终觉得对不起司徒文章,若有机会偿还,她自是不会犹豫。
  谁知这一拖,便又拖了三年。
  在司徒酉十八岁时,迎来了她人生最重要的一件大事。
  按照天朝例律,大凡公主满十八岁者,都要抛绣球招亲。天下男子凡是年在三十岁以下,未成亲者,皆可以参加。若被绣球砸中,便是当朝驸马。
  趁着这件大喜事,司徒景明颁下圣旨,要开恩科,许天下所有文生进京赴考,名位与科举考试相同。
  因为恩科与公主选婿一事相隔很近,便令得四面八方的人都向京城涌了过来,大街之上人山人海,许多人甚至在户外留宿,好不热闹,好不壮观。
  有三个人在此时从蜀地出发,同时向长安行来。
  谁也不曾料想,正是这三个人无意中的相会,给这个天下带来了料想不到的变故。许多人的命运因此而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卡文严重……终于还是写到河西的剧情了
写的这晚曾经几度纠结是否要在此结文,但反复思量,为了给亲们一个完整的故事,竹子还是决定继续写下去。
接下来的文控制在十章左右,在河西正文的空档部分穿插,尽量不与河西剧情重复。
河西当中为了捕获渣太子而撒下了大网,而在幕后,酒爹又是如何操作的呢?
于是下一章开始,便是酒爹的河西驸马。




148

148、大有内幕 。。。 
 
 
  李敬亭呆瞪着突然造访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都是锦衣玉冠,其中一人俊秀无双,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神情;另一人面容刚毅,满脸虬髯,正虎目通红地看着他。
  当这两人自报家门之后,客房中就陷入了尴尬的沉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敬亭扯了扯嘴角,手僵硬地摆了摆:“陛下,王、王爷,请坐。”
  司徒景明拽了拽司徒文章的袖子,两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盼了几年,可算是趁着恩科,将这亲侄儿给盼来了。不久前告诉司徒文章真相时,他果然激动得要冲到陵州去,被她苦苦劝下了。当知道李敬亭到了长安后,司徒文章便再也按捺不住,拉了司徒景明就要来看失散多年的儿子。
  如今见了面,两人却大眼瞪着小眼,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像……真是像极了……”司徒文章眼中泪花打转,喃喃重复着。
  司徒景明轻咳一声:“你便是李敬亭?”
  李敬亭苦笑着拱了拱手:“陵州李敬亭。”
  司徒景明瞥了司徒文章一眼:“那么,你可知……”
  “我知道,陆叔叔都告诉我了。”李敬亭显得很冷静。
  他的态度令得司徒景明有些惊愕:“那你……”
  “我已身在局中,不是么?”李敬亭淡淡地道:“当你们当年将我掉包时起,我的命运就已身不由己。”
  “你对司徒承基……”
  “他虽对我甚是苛刻,但十八年父子之情,我不愿与他对立。”李敬亭看着她:“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他,但我希望,他的死不会因我而起。”
  “放心吧!你……你既已离开了陵州,便不用再听谁的摆布。”司徒文章激动地道:“我们和司徒承基的事,你不必再插手了,只管安心地考你的恩科,做你喜欢做的事。”
  李敬亭面上这才浮现出笑容:“多谢。”
  司徒景明忽插口道:“你此番上京,当真是为了考恩科么?”
  “我读了十几年的书,自然希望一朝及第。”李敬亭微笑道:“我也想看一看,那位人人称颂的公主,究竟有多么了不起。”自幼饱受苛待的他,却不是那个人的亲子;而光芒万丈的她,却是那个人的亲生女儿。她,真的有那个资格与能力坐在那个位子上么?
  “酉儿是个合格的储君,将来也会是个出色的皇帝。”司徒文章道:“她虽是女子,却比你,比我,比四哥,比任何人都适合坐在龙椅上君临天下。”
  司徒景明啧啧称奇:“五弟啊五弟,这些年你不是一直看酉儿不顺眼的么?怎地今日肯为她说话了?”
  司徒文章讪讪笑着,没有接话。
  他对司徒酉并无怨恨,只是无法面对。司徒酉的存在,是牺牲他的亲子换来的,每当看到司徒酉,他便难以抑制地要想起死去的妻子与失踪的儿子来。纵然司徒酉是他尊敬的秋姐姐的女儿,也无法改变这一点。如今李敬亭好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萦绕心中多年的死结,就突然解开了。
  李敬亭淡笑不语,心中却颇不以为然——公主再怎样才华出众,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又岂能当得起这样的评语?
  “四哥,等这事了了之后,咱们便让他姓回司徒罢。”司徒文章可怜巴巴地看着司徒景明。
  司徒景明还未说话,李敬亭已摇头道:“王爷,我不会改姓的。”
  司徒文章瞪圆了眼:“为什么?你明明是我司徒家的崽,为什么不姓回司徒?”
  “那个人……对我有养育之恩。既是他给我取了这个名字,那我便会一直用下去。更何况……”他看了司徒景明一眼:“女主之事已惹得天下人议论纷纷,我也没有必要再给你们添乱了。”
  司徒景明点了点头:“如今社稷未定,确实不宜再添变数。待得酉儿登基,诸事已定,到那时候,若你想入皇族宗祠,亦不是难事。便是你坚持要李姓,也由得你。”
  “四哥!”
  “五弟,这十八年来,他一直都按着别人的意愿在活。这一回,我希望他能自己做出选择,做李敬亭,还是司徒家的儿子。”司徒景明直视着李敬亭:“你说呢?”
  李敬亭微微一笑:“我是李敬亭,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司徒文章瞪了他好半天,忽笑了起来,大手重重拍上李敬亭的肩膀:“好小子,性子就像你娘一样倔!你娘决定的事情,我从来争不过她,就像现在……”
  李敬亭微垂下头,轻声道:“我娘……她……”
  “你娘已经过世了,在你被司徒承基带走的那一年。”司徒文章长叹一声,颇有些英雄气短。
  “五弟,事情都已过去十八年了。如今你已找回了儿子,也算不负弟妹所托。”司徒景明拍拍他的肩膀,向李敬亭道:“你既要考恩科,便拿出点真才实学来。你虽然是朕的侄儿,但朕可不会给你开后门的。”
  李敬亭吸吸鼻子,含笑道:“草民遵旨。”
  
  今天,是一个很重大的日子。
  亦是举国上下无数单身男子翘首以盼的日子——才德无双,倾城之貌的公主殿下将在这一日抛下寄托终身的绣球,将她的驸马砸回家。
  在早就造好的彩楼里,司徒景明负手而立,背影凝若山岳。龙牙卫大将军苏越溪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苏丫头,一切都准备好了么?”司徒景明缓缓开口。
  “回陛下,都已准备就绪。臣已派可靠之人混入人群之中,随时可以掌控局面。”苏越溪拱手答道。
  “很好,负责扔绣球的两人可靠么?”
  “这两人都是心思敏捷,目光锐利之人,亦是暗器高手,百丈之内,指哪打哪。”
  “那绣球可不是什么暗器……”司徒景明嘴角微抽。
  “绣球是重了些,或许攻击范围要减半。”苏越溪冷静地道。
  “好了好了,管他攻击范围是多少,你有自信就好。记住,此事事关紧要,可万万不能搞砸了。”司徒景明向她瞪了一眼。
  “臣领旨。”苏越溪抱拳。
  见她要退出去,司徒景明忙道:“等一下,朕要你亲自到下面去候着,否则朕不放心。”
  “是。”苏越溪点头应了,见她没有吩咐,这才转身离去。
  司徒景明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走上了彩楼。一身明黄色公主常服的司徒酉满面冰霜地候在外头,见她出来,她僵硬地行礼。
  “酉儿不必多礼。”司徒景明笑眯眯地扶起了女儿:“你看这外边如此热闹,端的是人山人海,想必全天下的青年才俊都聚集到了这彩楼之下。父皇相信,酉儿你定能抛中一个理想的夫婿的。”
  司徒景明说得好听,奈何司徒酉此刻只想将她给抛下去。
  “多谢父皇吉言。”司徒酉冷冷地应道。
  司徒景明笑得更欢,握住了司徒酉的手:“时辰到了,酉儿,咱们出场吧。”
  两人登上彩楼之时,楼下立时爆发出一阵雀跃欢呼,呼声渐渐汇聚成一个声音。
  “皇上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千岁!”
  司徒景明抬了抬手,声音便慢慢小了下去。她上前几步,脸色难得正经起来。一面说得必要的场面话,一面把眼睛往对面的酒楼瞄去。
  对面高高的建筑上,隐约有个青色的身影摇摇晃晃地挂在阑干外,看起来摇摇欲坠,令人担忧。
  啧啧,她命人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将那人弄到这里来,可没说让她变成这个样子。那些人真是办事不利。
  她在彩楼上呆了片刻,身旁负责扔绣球的侍卫都已准备就绪,只待她发话。她注视着对面,愈发感到头疼起来。
  那人若是不到楼下,她就算怎么安排,这球也不可能砸到她头上啊。难道……难道就让人直接丢过去?看这距离,丢不准也就算了,万一丢准了,酉儿的驸马也要脑袋开花了。
  就在她内心无比纠结了时候,忽听得对面传来两声惊呼,那阑干上的人似是失了足,便向地上落来。她还未来得及担心,就见那人轻巧地在房柱上一点,整个人划过长空,向这里飘了过来。
  大喜之下,她连声道:“抛下去,抛下去!”
  两名侍卫对望一眼,合力抬了绣球,看准了距离,向彩楼外抛了出去。
  彩楼下,苏越溪与许多化装成平民的侍卫隐在人群之中,见铁球抛了下来,便向四周使了个眼色。凑热闹的人显然想不到这“绣球”来势如此凶猛,连声惊呼之下,纷纷向两边闪开。
  就在这时,酒楼上那人带着一阵扑鼻的酒香,也轻盈地飘了过来。铁球落得极快,狠狠地砸中了……那人身旁一个男子的脑袋。
  只听得一声惨叫:“我了个去!谁拿铁球砸老子?!”男子抱着脑袋,咕咚倒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作为目标的某人落在地上,睁开醉眼,一脸地茫然,兀自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咦?这砸错了人,可该如何是好啊?
  苏越溪瞪眼看着四顾失神的某人,咬了咬牙,拾起“绣球”,狠狠地向她那颗脑袋招呼了过去。
  咣当一声,那人翻了个白眼,被砸了个踉跄,额头上肿起老高一块。见她一副不辨东南西北就要乱走的样子,苏越溪对着下彩楼来找驸马的侍卫道:“驸马在此,快拿下他!”
  侍卫将可怜的新任驸马押上了彩楼,周围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就惋惜地各自散了。而真正被砸中的男子兀自孤零零地躺在彩楼下,无人问津。
  彩楼之上,司徒景明见目的达成,便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对着一旁散发着冻人气息的司徒酉笑道:“走,酉儿,咱们看看你的未来驸马去。” 

作者有话要说:卧龙报社记者酱油竹为您独家报导砸驸马的黑幕……
可怜的小薛,脑袋疼不?




149

149、驸马风波 。。。 
 
 
  司徒酉很快就见到了她未来的驸马。
  那位驸马人是被带上来了,但形象很有些惨不忍睹。只见她一身青衣被弄得凌乱不堪,额头上红肿的伤处还在向外淌着血水。脑后还有一个伤口,司徒酉怀疑是不是此人不肯就范,才被哪个急脾气的侍卫下了黑手。
  这人才被带进彩楼,一股香醇醉人的酒气就在室中弥漫开来。司徒酉心中一动,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人似乎已经昏过去了,司徒景明一时难以断定她是醉倒的,还是被打昏的。她蹲□,打量着她未来的女婿——这孩子满脸通红,眉清目秀的,虽然形容狼狈,但仍遮不住一股出尘的气息。
  司徒景明对她看似驯良的气质感到十分满意,拍拍手站起身来,向司徒酉笑道:“你这驸马看起来也是个好酒的,你二人倒是志趣相投。”
  司徒酉面色更冷,微偏过头去:“他若不给我添麻烦,我已心满意足。”
  “放心吧,”司徒景明笑眯眯地拍拍司徒酉的肩膀:“朕相信,你们定会相处愉快的。”
  
  事实证明,这驸马爷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至少能连醉数日而不醒,就很了不起了。
  恩科的结果出来的时候,驸马爷还沉浸在无尽的醉乡之中,而司徒酉已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当司徒酉将恩科的名次与中第之人的安排一并交与司徒景明核准时,司徒景明赫然看到李敬亭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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