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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gl)-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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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GL)》   作者:流鸢长凝

文案:
本是霍家王府千金,无奈天生薄命流落民间。
再遇薄幸李家郎,霍小玉命殒重逢之日。

浮生多哀怨,如是惹尘埃。
夜阑梦回后,回踏当年来。

当一切回溯,重生的霍小玉,可还是当初的霍小玉?
PS:本文慢热

内容标签: 乔装改扮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霍小玉,云晚箫 ┃ 配角:郑净持,李益,黄衫客,杜卿卿,迦叶心,华阳公主,卢锦绣 ┃ 其它:HE,专一

☆、1第一章.芳华尽

  长安桃花正艳,本是群芳争艳的好光景,对此时的霍小玉来说,韶华已经枯萎,只留了一副冰凉的躯壳,裹着一颗满是悔恨的心,苟延残喘。
  她本该是霍王爷的掌上明珠,即便是侍妾所出,也当有锦衣玉食一世。只可是,生不逢时,尚未出生便遇上了安史之乱,霍王爷战死沙场,王府上下作鸟兽散,母亲郑净持只能带着刚出生的她流落民间,清贫过日。
  无命富贵,便平凡些也好,偏生霍小玉承袭了母亲的美好,弹得一手好曲,也唱得一口好歌,诗词歌赋,略通一二,在长安巷陌便有了些艳名。
  生活清苦,不如卖笑做一个青倌人,用最好的岁月换明珠百斛,下半生与母亲也有个好着落。抱着这个念想,霍小玉在十六岁这年落籍教坊,在长安七里烟花巷中租了一间小阁,取名为香影小筑,从此踏入了风尘之路。
  七里烟花巷,深锁霍家女。一舞动人心,再歌撩人魄。若问谁家女?霍王遗世珠。
  一首童谣,不用多久,便在京师长安流传起来,霍小玉之名远播长安百里,不少名士达官纷至香影小筑,只为能与霍小玉煮茶论诗,若是可以博得红颜一笑,兴许还能听她高歌一曲。
  郑净持亲手打点香影小筑的大小事,不过两年光景,这七里烟花巷香影小筑已是她们母女真正的家。只是,女子年华易逝,郑净持明白小玉这样好不了几年,便会有其他更年轻的女子取而代之,若想真正一世衣食无忧,只能为女儿谋一个好夫家。
  只可惜,郑净持谋来谋去,小玉挑来挑去,痴心所付陇西进士李益竟是个薄幸之人。
  “平生志愿,今日获从,粉骨碎身,誓不相舍。”
  当年在香影小筑良宵之夜,李益这十六字之诺犹在耳畔,却不想,他赴任省亲,原本约定八月中秋来接她们母女团聚,竟成了他再娶名门卢氏,将她霍小玉忘了个一干二净。
  “皎日之誓,死生以之。”
  李益的承诺原来如此不堪一击,人未死,日月尚在,他已忘却前尘,把她霍小玉当成是年少轻狂时所结的一段露水姻缘。
  可叹,这些小玉并不知,只知道闭门苦等郎君,直到一位黄衫豪士将李益推入了香影小筑,小玉方知今生错付了一颗真心。
  三月春盛,香影小筑门扉重开,却清净如斯,不复当年繁华。
  郑净持红着眼眶看着俊逸不凡的李益,提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李公子,我家小玉待你一片真心,你怎可如此负心薄情?”
  李益愧然沉默,不知还能说什么?
  风尘之人,难入名门,小玉并非不爱,只是不能再爱。他年少有才,必成大器,岂能因为一个风尘女子,误了一生好大前程?
  紫玉簪斜簪鬟髻之上,霍小玉身穿一袭雪白色的雪蝉纱衣,就这样定定地站在李益眼前——她眼中有泪,却笑得艳如桃花,即使脸色苍苍,身形憔悴,这一刻,她的笑在动人心魄的同时,更多了一丝楚楚可怜。
  “想不到我霍小玉竟然薄命如斯……”
  “小玉,你若愿意,我可以给你们母女千金,好让你们母女……”
  “住口!”霍小玉厉声一喝,虚弱的身子一摇,若不是郑净持抱住了欲倒的女儿,只怕此刻她已踉跄倒地了。
  “我……”李益自知理亏,便只好噤声不语,斜眼看了看身边不发一语的黄衫豪士,这人好生讨厌,强带他来这里,不是存心让他遭罪么?
  黄衫豪士似是知道他此刻心头所想,凌厉的目光剜了他一眼,似是在说,“此事若不得善了,你是走不得的!”
  李益身子一颤,他文质彬彬一介书生,岂是眼前豪士的对手?只得硬着头皮死撑着,不再多言。
  “我苦命的孩儿,”郑净持觉察到霍小玉浑身冰凉,凄凉地一唤,“小玉,你若是伤心累坏了身子,今后娘该如何是好啊?”
  “娘……”霍小玉只觉得喉头一阵血腥味涌上,掩口干咳了两声,不由得凄声笑道,“李郎薄幸,无情至此,可叹我一生命薄,未及白发苍苍,便已是风烛残身,再无生息。”略微一顿,霍小玉侧脸不舍地看着母亲,“我若夭亡,可怜娘你无人可依,从此孤苦伶仃……”
  “小玉,你不能就这样丢下娘亲一人……”郑净持哭得伤心,这一生注定与富贵无缘,她不甘心,不甘心呐。
  霍小玉黯淡的眸子一一扫过香影小筑的白墙黑瓦,这里曾经有她与李益琴瑟合奏,饮酒作诗的美好回忆,只可惜此刻映入她眼中,俱是刀锋般的痛。
  “从今往后,香影小筑不再有丝竹之音,对诗之言……咳咳……”霍小玉再次掩口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黏黏的血色在掌心出现。霍小玉微微蹙眉,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双幽怨含恨的眸子定定盯在了李益脸上。
  “你……你莫恨我……”李益颤声应了一句,不敢正视她曾经含情脉脉的眸子,“自古婚姻当门当户对,小玉,错的不是我,也不是你,是你我的出身……”
  “呵呵。”霍小玉发出一声怵人的冷笑,“我如今含恨至斯,都是拜你所赐!只怪我有眼无珠,错爱了你这个无心之人!”愤然伸指狠狠指向李益,“我死之后,自当化身厉鬼,让你的妻妾,终日不得安宁!”
  “你!”李益身子猛烈地一颤,目光对上霍小玉的刹那,只见她张口呕出一口鲜血,当即倒地而亡。
  “小玉!小玉!我苦命的孩子!”郑净持惨呼了一声,不停摇晃怀中的女儿,可惜不管怎么摇,她冰冷的身子只有更加冰冷,那恨睁的双眸依旧不甘地睁着,再也不能合上。
  李益脸色苍白,万万想不到小玉竟是这样刚烈的女子,瞄了一眼一边的黄衫豪士,瞧他此刻没有盯着自己,便头也不回地夺步跑出了香影小筑的大门。
  人死了,什么恨,什么怨,都该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李益以为从今往后与霍小玉终于断得干干净净,可是她今日那凄厉的诅咒竟钻入了他的心底,每当月夜三更,总会清晰无比地涌现心头,纠缠了他一生一世。
  黄衫豪士轻轻一叹,沉默半天的他忽然喃喃开口问道:“若是可以让你重活一次,你还会走一样的路么?”
  “壮士……”郑净持泪眼蒙蒙地瞧向了黄衫豪士,不明白他话的意思。
  黄衫豪士再叹了一声,转过了身去,漠然走出了香影小筑,只留下一句话,“浮生多哀怨,如是惹尘埃。夜阑梦回后,回踏当年来。”
  “壮士,壮士,壮士……”郑净持呼唤黄衫豪士,他却没有回头的意思,她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夜阑梦回……夜阑梦回……
  浮生不过一场大梦,每一次悲欢离合,都那般触动人心,所以世人才会哭醒,亦或者宁可沉醉梦中,一世长眠。
  霍小玉十八岁这年的桃花开得正艳,那时候的香影小筑笙歌不绝,是七里烟花巷最热闹的地方。
  那时候的霍小玉不曾遇到李益,还是个玲珑剔透的青倌人,等待着她期待的郎君出现。
  故事,如是重头——
  大唐王朝的旗帜在长安城楼上迎风轻扬,经历了安史经年离乱,斑驳的城墙安静地沐在晨曦之中。
  柳丝随风摇曳,柳絮宛若飞雪,远远瞧去,灞桥两岸,一片烟水朦胧。
  七里烟花巷柳色更浓,参差错落的楼阁往南延绵而去,虽然不足七里,但只要踏入这条烟花巷,只怕这一世都看不够当中的旖旎风景。
  精心打扮过的郑净持一早便将香影小筑的门扉敞开,招呼两名小婢每人手端五个木牒立在门前,对着门外慕名而来的少年公子笑道:“今日要做我家小玉的入幕之宾,还是老规矩,前十个对上这副对联者,持木牒入内。”
  说完,郑净持拍响了巴掌,便有一名小婢捧着今日的考题走到了郑净持身边,将小玉亲手所命之联在众位公子前展开。
  “塔内点灯,层层孔明诸角亮。”
  此联一开,便有不少公子扶额冥思,一时之间,门庭之外,鸦雀无声。
  郑净持得意地一笑,若是连这个对子都对不出,只怕也不值得让小玉托付终身。她这一生虽得霍王爷宠爱,只可惜太过福薄,这一次轮到给自己女儿找郎君,可要好好盘算,挑一个可靠之人,这样她们母女下半生才真正有着落。
  “叮铃……叮铃……”
  香影小筑檐角的铜铃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悦耳的响声,几只黄莺沿着屋檐掠飞而行,惊醒了香帐中的美人儿。
  “那些……那些都是梦么?”心痛之感依旧,为何一个梦竟会如此真实?
  霍小玉惊魂未定地喃喃自语,抬手抚去了眼角未干的泪痕,水灵灵的眸子蒙上了一抹迷惘之色。


☆、2第二章.恍然对镜重描眉

  霍小玉披着一抹雪纱下了锦榻,照往常一样坐到了铜镜前,瞧着镜中犹有冷汗在额的自己,不禁轻轻蹙眉,又一次失了神。
  “咯吱——”
  青衣小婢轻轻推开房门,瞧见了坐在铜镜前的霍小玉,笑然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随口道:“姑娘今日起得好早,怎的不多眠一会儿?”
  霍小玉回过了神来,淡淡道:“一夜梦魇,合上眼都是些骇人的事,倒不如早些起来。”
  “梦魇?”青衣小婢放下了水盆,快步走到了霍小玉身边,仔细瞧了瞧她的气色,“姑娘若是身子有恙,我这就告诉夫人,今日谢客一日,请外间的公子明日再来。”
  “不必。”霍小玉轻叹了一声,拿起了妆台上的木梳,一边轻梳青丝,一边对着镜中的自己弯唇笑了笑,“这日子不好过,总得相互照应些才是。今日若是不见客,可就错过了几位肯花钱的主儿,你们这个月的月钱可要少许多。”
  青衣小婢眨了眨眼睛,眸有惊色,“姑娘怎会知道今日的入幕之宾有富贵之人?”
  “昨夜梦见了……”霍小玉随口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忽然一僵,心头一紧,暗暗道:“难道那些不是梦?”
  “姑娘怎么了?”青衣小婢瞧见她脸色有异,有一些心慌,若是姑娘当真病倒了,一连几日不见客,这个月的月钱可是真的要少很多。
  霍小玉定了定神,徐声道:“你且出去打探一下,今日的入幕之宾都有哪些人?马上回来告诉我。”
  “嗯。”青衣小婢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轻轻掩上了房门。
  霍小玉眉心一蹙,将手中木梳放在了妆台上,心神不宁地走到铜盆边,将冰冷的双手放入温暖的水中。
  心底莫名的寒意一阵一阵地泛上心头,来自掌心的暖意无法让她的身子温暖起来。
  若是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今日她定会遇上陇西进士李益,踏上一条注定是悲剧的路。
  想到梦中这个叫李益的少年公子,霍小玉就觉得心痛,仿佛真的爱过,也恨过这样一个薄幸男子——不过是梦中人罢了,怎能有怨妇似的心境,荒唐,当真是荒唐!
  霍小玉不想再去回忆梦中清晰的一切,急忙掬起一捧热水泼到了脸上,冷冷对自己告诫道:“不可再胡思乱想!不可……不可……”伸手牵起铜盆边上的白巾,霍小玉轻轻拭去脸上的热水,瞧着铜盆中自己凌乱的影像,那股锥心之痛又涌了上来。
  我死之后,自当化身厉鬼,让你的妻妾,终日不得安宁!
  梦醒之前的那一句诅咒刹那在耳畔重现,霍小玉慌忙将白巾掷入了铜盆中,掩住了那些凌乱的影像。
  “咯吱!”
  青衣小婢推门进来,笑嘻嘻地看着霍小玉,“姑娘,你说的不错,今日有五位公子对上了对联成为了入幕之宾。单是奴婢识得的就有中书令家二公子,礼部尚书家的侄儿,还有今科最俊的进士郎,陇西公子李益……”
  “李益?!”霍小玉的脸色瞬间铁青了起来,“原来……原来真有他……”
  青衣小婢点头道:“‘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几重!’奴婢今日才知道,原来姑娘一直喜欢的诗句可是李公子写的……”
  “不要说了。”霍小玉身子一颤,似是怒了,让青衣小婢不禁噤声退到了一边。
  从来没见过姑娘发火,姑娘知道这诗出自谁人,应当高兴才是,怎的会……如此?
  霍小玉冷冷地走到了妆台边,瞧着镜中的自己,似是瞧见了梦中那个憔悴的自己,自言自语道:“错一次,是我有眼无珠,若是再错一回,那就是我无可救药了。”
  青衣小婢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只能小声唤了一句,“姑娘……”
  “人心可怖,能写出这等好诗之人,不见得就一定是守诺君子。”霍小玉眸底泛起一丝嘲意,“或许我的白日梦该醒了,能来这七里烟花巷找乐子的男人,有几人是真正的君子?”
  青衣小婢脸色煞白,“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霍小玉坐了下来,幽幽地梳着自己的青丝,“我没事,只是大梦初醒,明白了一些事。”
  “那……今日这客……”
  “自当要见。”霍小玉笃定地说完,侧脸一动不动地看着青衣小婢,笑容中带着一丝苍凉,“还得让他们一见难忘,他们才会继续往我这投白花花的银子,你说,是不是?”
  “姑娘……你……你或许真是病了……”青衣小婢有些害怕眼前的她,“难道姑娘是被什么邪物魇住了心神?”
  “昨日的我,才是被邪物魇住了心神,蒙蔽了双眼。”霍小玉冰凉的说完,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去,帮我把那件李公子送的红梅蝉翼裙找出来,今日我要穿这件。”
  “姑娘,你平日不是喜穿素雅衣裳么?今日……”
  青衣小婢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霍小玉凌厉的眸子吓得哽住了话,低头走到衣柜边,将红梅蝉翼裙给取了出来,转身却又怔在了原处。
  只见霍小玉绾起了一个碧螺髻,此刻手执黛笔,一笔一笔地勾出了两道妖媚的眉形,衬出了一双足以惊心动魄的美眸,连同是女子的青衣小婢也忍不住看呆了眼。
  “好看么?”霍小玉幽幽问道,笑容不禁深了几分,在脸颊上旋起两点梨涡。
  青衣小婢才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道:“这……这妆容可会艳了些?”
  “浓墨重彩,方才能刻骨铭心。”霍小玉敛起笑容,双手捏起一纸唇红,移近朱唇,对着镜中的自己轻抿唇瓣,薄唇便染上了一抹妖艳的红色。
  青衣小婢捧着衣裳走到了霍小玉身后,喃喃道:“奴婢觉得,姑娘还是素雅……”
  “素雅也好,妖艳也罢,不过是看官眼中的一介娼门女子,自然该怎样多赚银子,就怎样打扮。”霍小玉平静地说完,回头对着青衣小婢莞尔,眸底的真意与平时一模一样,“不必担心,我没事,这日子总要过,自该越过越好才是。再不趁着韶华尚在多赚点傍身之物,只怕再过几年,我与娘只有饿死街头的命了。”
  “呸呸!姑娘生的如此好看,定能遇到良人怜惜一生。”青衣小婢急声点头应道。
  “良人?”霍小玉匆匆一笑,接过了小婢手中的衣裳,“这种镜花水月之人,不想也罢。你且出去告诉娘,我马上就可下来见客。”
  “嗯。”青衣小婢点点头,恭顺地退了出去,今日姑娘的变化,她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霍小玉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红梅蝉翼裙,再抬眼瞧了眼镜中的自己,“这脸上的胭脂还是太淡了,既是红梅,自当怒放才是……”
  只是,这一世我当真是福薄,遇不上真正惜花怜花之人么?
  这边霍小玉在小阁上更衣打扮,那边前堂郑净持已迎进了今日对上对联的五位公子,一边招呼着小婢上茶伺候,一边用一双狐狸似的凤眼仔细打量着堂上的五位公子,思忖着今日该偏帮哪位公子些?
  中书令家二公子前年就娶了三房妾室,若是看中了小玉,即使小玉顺利嫁过去了,免不了一生争宠,不是托付终身的上上人选。
  这礼部尚书家的侄儿生性暴躁,若是小玉嫁了这种人,他日年华逝去,失了恩宠,定然不会得什么好日子过,今日只能博他一笑便可。
  至于这位今科进士郎李益,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官之家,但是生的俊俏不凡,谈吐举止又懂进退,他日定然仕途平顺,如若小玉嫁给了他,说不定还能做个正室,从此永离困苦生活,此人可是上上人选。
  这两位……
  郑净持还没来得及多瞧这剩下的两位公子,便瞧见伺候小玉的青衣小婢走了过来,当下唤道:“絮儿,小玉可起身了?”
  青衣小婢絮儿点头福身道:“夫人,姑娘已经在打扮了。”话音微顿,有些迟疑地压低了声音,“只是今日姑娘似是有些不对劲……”
  “可是小玉病了?”郑净持惊问之言一出,前堂上的五名公子不禁朝她瞧来。
  难得能做香影小筑的入幕之宾,怎能撞上小玉姑娘生病谢客?
  絮儿摇了摇头,道:“姑娘说昨夜被梦魇了,奴婢觉得姑娘今日说话有些奇怪罢了。”
  郑净持舒了一口气,笑道:“被梦魇了,第二日总会有些恍惚,小玉定定神便好。”
  “兴许吧……”絮儿应了一句,“夫人,奴婢先去帮忙其他姐妹准备酒菜。”
  “去吧。”郑净持摆了摆手,眼珠子一转,又道,“吩咐鱼嫂用好料做几道好菜,今日有贵客,可不能怠慢了。”说完,郑净持若有所思地瞧向了一边依旧恭立的李益,若是今日这事成了,小玉的下半生,也有着落了。
  李益觉察到了郑净持的目光,下意识地对上了她的眸子,对着她微微一笑,拱手无声一拜。
  小玉,希望娘没给你看错人……


☆、3第三章.红梅妖娆

  郑净持满意李益的谦然,当下含笑示意李益先就座,“李公子,请坐,小女马上便出来见客。”
  李益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坐到了左边的第二个木椅上,其他四位公子见郑净持只唤了他就座,带有敌意地朝着李益扫了一眼。
  李益正襟危坐,歉然对着其他几位公子作了一个揖,便低头不再多言。
  郑净持知道怠慢了其他几人,笑道:“几位公子也快些入座吧。”
  “好!”礼部尚书家之侄王永当先抢坐在了右边第一个木椅上,扬起了头来,蔑然瞄了一眼对面就座的中书令家二公子秦晟。
  秦晟冷冷瞥了他一眼,心有疑惑地看向了身边就座的两位公子,容貌普通,但身形魁梧,似是练武之人。仔细瞧他二人装扮,也不见有什么特别,只是二人腰上都坠了一块腰牌,上面清楚地刻了一个篆体的“云”字。
  长安三品以上的官员,皆无姓云之人,长安城有名望之人,也无姓云之人,这两人究竟什么来历,倒是让秦晟感到费解。
  郑净持吩咐小婢给诸位公子上了茶,目光朝这两位公子一探,笑问道:“两位公子瞧着面生,不知……”
  其中一名公子抱拳笑道:“我与二弟皆是商州云麾将军座下副将,我叫云飞,二弟叫云扬。久闻霍姑娘才貌无双,我等奉了我家将军之令,特来长安邀请霍姑娘到商州献艺。”
  “商州云麾将军……”秦晟与王永惊愕地对瞧了一眼,想到了同一个人,从三品云麾将军,病秧子云晚箫。
  怪不得这两位小小副将也能过得了对子那一关——凡是云晚箫身边之人,总是令人意想不到,因为这个云晚箫,也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奇人。
  云晚箫自小体弱多病,老云麾将军遍访名医皆告无效,只能听信一位庵堂师太所言,将这个独公子当做女儿寄养在庵堂十六年,期望他能得佛祖护佑,身子早些硬朗起来,平安健康一世。可是,老云麾将军还没等到云晚箫十六岁归来,便跟随郭子仪将军开始收复两京的战役,不幸战死沙场。
  朝廷念及老云麾将军忠义报国,特许云家独苗承袭父亲将位,继续跟随郭子仪收复两京。都以为这位病秧子上了战场,定会因沙场苦寒,身子不适,英年早逝,却不想他竟然从容指挥麾下三千兵马冲破了潼关要道,宛若一把利刃,狠狠地重创了叛军。
  后来两京收复,朝廷论功行赏,若不是因为他身子孱弱,只怕当今天子早就将这位少年英雄招为了驸马,又怎会只赏了千金便命他离京继续镇守商州?
  不过说也奇怪,如今这位云将军已经二十二岁,竟然一直独身不娶,深居将军府,甚少外出。商州上下不免暗暗猜测,莫非是因为那十六年的庵堂生活,让这位公子转了性子,不单容貌阴柔,还连女色都不沾了。
  这远在百里之外又不好女色的他,又怎会突然差座下副将前来长安这七里烟花巷中邀请霍小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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