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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gl)-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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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小玉挽着郑净持走在回廊之中,侧脸往花园亭台瞧去,也不见什么奇山异石,珍奇花木——只种了几株梨树,如今梨花绽放,宛若飞雪,平添了小院的幽静。
  郑净持忽然蹙了蹙眉,道:“小玉,你瞧这将军府的下人丫鬟,可是少了些?”
  经母亲提醒,霍小玉的心“咯噔”一响,只觉得凉了好几分,若是当真撞上了一位从不搜刮民脂民膏的将军,纵使她狮子张口再大,也谋不够下半生所需金银。
  郑净持不由得轻叹一声,“唉,小玉,回到长安,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霍小玉连忙宽慰了郑净持几句,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当真谋不到多少银两,就只能……只能赌上一赌……
  郑净持瞧见小玉眸光一沉,急声问道:“小玉,你想做什么?”
  霍小玉嘴角轻扬,虽然笑得妩媚,却隐隐有一丝凉意,只听她低声道:“赌一赌云将军可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郑净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放着谦然知礼的李益不要,偏生要来商州,若是当真押错了宝,委屈小玉嫁个病秧子,落个半生孤寡的下场,她郑净持宁可回长安再做筹谋,也不要小玉留在商州。
  “小玉,献艺之后,行事都听娘的。”郑净持神色严肃,不容小玉辩驳,这一回,即便是小玉再不情愿,也不能再由着她的性子了。
  霍小玉不知娘究竟想到了什么法子,只知道既然娘说得坚定,必然已想好了退路,就依着娘也好,于是随口应了一声“好”。
  “你们瞧,霍小玉果然名不虚传,当真生得可人呐!”
  “啧啧,这样的美人若是献舞一曲,就算只让我看一眼,我这辈子也值了!”
  “瞧你那熊样!少痴心妄想了!”
  “就远远地瞧一眼,哪儿痴心妄想了?”
  不远处两名小厮目光灼灼地张望着霍小玉,絮絮叨叨地议论着,早就忘记了该做什么?声音传到了小玉耳中,她斜眸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含笑地微微点了一下头,便足以让两名小厮魂飞千里,心跳如雷。
  霍小玉侧过了脸来,望着回廊的尽头,心头的念想又浓了几分,“云晚箫,连你府上小厮都忍不住瞧我,你竟能忍住不顾我一眼?”
  “你们好大胆子!将军回来若是瞧见你们如此对霍姑娘不敬,定会好生收拾你们!”云飞暴雷似的声音响起,喝得两名小厮灰头土脸地跑了个人影全无。
  云飞低头抱拳道:“多有不敬,还请姑娘原谅。”
  “不妨事。”霍小玉淡淡一笑,“我本就是卖笑之人,生来就只为了博君一乐,将军不必动怒,也不必呵斥他们。”
  “霍姑娘……”云扬听得心头一颤,摇头道,“将军说过,将军请来的客人,就是将军府的客人,不论贵贱,都不可怠慢一分,更不可不敬,所以这两小厮犯了家法,一会儿自当挨罚。”
  “哦?”霍小玉暗暗一惊,“云将军当真这样说?”
  没想到如此冷漠的他,竟会说出这样一番亲近之言,倒是让小玉觉得有几分惊异。
  云飞点头正色道:“霍姑娘别看将军样子冷漠,其实生了一副热心肠,这商州上下百姓,可喜欢我家将军了!”
  “是么?”郑净持瞧见小玉脸上浮起的笑意,插话道,“云将军好人有好报,上天定会保佑他一世康泰。”
  霍小玉知道这是娘提醒她莫要对云晚箫动念想,她对着郑净持点头一笑,示意晓得母亲心思。
  云扬皱起浓眉,叹息道:“我也希望将军好人有好报,身子能够好起来,早日娶位将军夫人,生几个小将军。”
  “云将军的身子当真如此孱弱,竟连夫人都娶不得了?”霍小玉随口问道。
  云扬苦笑一声,“本来在庵堂确实调养得差不多了,只可惜当年潼关之战,受了……”
  “前面便是厢房,霍夫人与霍姑娘先进去用膳吧。”云飞似是顾忌什么,打断了弟弟的话,连忙指了指十步外的厢房。
  霍小玉话听到一半,突遭打断,心里不免有些不甘,可是瞧这两兄弟又不愿再说下去,只好点头谢过了两位将军,挽着郑净持走入了厢房。
  “我与二弟去把姑娘的行装搬进来。”云飞拐了一下云扬,拖着云扬快步走远。
  “云将军莫不是伤了男儿要害,才会……”霍小玉忽地意识到了什么,不禁红了脸颊,暗暗嗔了自己一句“胡思乱想”,便不再多想下去。
  郑净持的脸色更为难看,若是她猜对了,云晚箫定是伤了要害,才会不好女色,容貌也变得更加阴美,甚至连妻妾都娶不了。
  这样的男子,与宫中阉人无异,怎是小玉托付终生之选?这一刻,郑净持只想早些结束商州献艺,快些回返长安。
  云扬被大哥拐得莫名,走到府外马车边,揉了揉兀自生疼的胸口,忍不住问道:“大哥,你这又怎么了?好端端的给我这一肘子,我可是你二弟啊,打伤了我,看娘怎么收拾你?”
  云飞狠狠瞪了云扬一眼,“你这小子何时才能长点心眼?将军受伤确有其事,可是伤的是心口,并非男儿要害。你照方才那样说,让霍姑娘听了去,以为我们将军伤了要害,不能娶妻,若是被霍姑娘在长安觥筹交错中传扬了出去,还有哪家好姑娘肯嫁将军?”
  云扬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急声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到!我差点误了将军终生大事啊!”
  云飞叹了一口气,“等将军再调养个几年,身子比现在更硬朗些,定能娶个好姑娘,生好几个小将军,那时候的将军府,可就比现在热闹多了。”
  “将军若是大婚,我定要与将军喝个不醉不归!”云扬不禁拍掌笑道。
  云飞脸色一沉,“二弟,人说**一刻值千金,你怎能把将军给灌醉了?今晚回去,我可要问问娘,可是怀你的时候撞了肚子,怎的做事总是不动动脑子?”
  “额……”云扬一愣,瞪了云飞一眼。
  云飞放声一笑,瞄了一眼云扬脸上的巴掌印,干咳了两声,“回去这巴掌印你自己跟娘解释,可是你自己打的,我可不想被娘骂。”
  云扬舒眉笑道:“本就是自己打的,为何要说是别人打的?况且,今夜将军要带霍姑娘赴宴,只怕不到三更是回不来的。那时候娘也睡了,肯定不会问我这是何人所为。”
  云飞笑了笑,指了指马车上装行李的木箱,“我们快些把霍姑娘的行装送进去,这腹中空得慌,得先去填饱肚子,否则一会儿将军回来,我们就得饿着陪将军赴宴了。”
  “大哥说得是!”云扬急忙点头,与云飞一起踏上马车,掀帘走进去,各自抱着一只木箱跳了下来,走入了将军府。
  暮色渐浓,昏鸦归啼,商州郊外,残霞满天。
  “咳咳。”云晚箫轻咳了两声,沿着郊外小径走入了城外幽林。
  夕阳余晖洒在她的脸上,衬出了她白纸一样的脸,当年潼关一战,那只飞入心口的流矢在她胸膛上留下了一道难看的伤痕,足以让她每逢阴雨寒天就隐隐作痛,一生难消。
  小径曲折,不知道走了几个弯,云晚箫终于停下了步子,怔怔地看着一座孤坟前伫立的熟悉身影。
  “我知道公子今日必定会来祭拜尉迟大哥,所以就先行一步,把祭拜用的东西都带来了。”女子转过身来,面色平静,倒也算是个生的秀气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云晚箫的贴身丫鬟栖霞。
  云晚箫冰霜似的脸上浮起一丝少有的笑,笑中带着一丝歉然,一丝涩然,“四年前的今日,潼关之战若不是尉迟大哥倾命相救,只怕我不单身死沙场,也会成了祸害宗族、罪犯欺君的罪人。”
  栖霞摇了摇头,上前递给云晚箫三柱清香,“都那么多年了,公子也不必自责,那一战明摆是有人想要公子殒命,死生由命,怪不得公子。”
  云晚箫接过了清香,肃然对着孤坟接连三拜,道:“若是爹当年没有执意假称得了小公子,也不会累你陪我在庵堂吃素十六年。”
  直到今日,云晚箫还是不明白,为何爹非要她扮作儿郎,假凤虚凰一世?
  “老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栖霞能伺候公子,是栖霞的福气,公子不必自责。”栖霞释然笑了笑,望着孤坟墓碑上的尉迟二字,眸光复杂,“相信尉迟大哥也希望公子好好活着。”
  将三柱清香插上坟头,云晚箫笃定地看着栖霞,“不,终究是我欠了尉迟大哥一条命,也欠了你一个好夫郎,我自当给你跟尉迟大哥一个交代。”
  栖霞眸光一闪,“难道公子查到了什么?”
  “今夜赴宴,只是开始。”冷冽的杀气突显眸底,云晚箫瞬间冷得好似腊月寒梅,让人望而生寒。
  栖霞身子一颤,“公子……”
  云晚箫拍拍墓碑头,冷笑道:“要你痛苦一世,要我内疚一生,那些人终究该付出点代价!尉迟大哥,你说是不是?”
  夕阳落于山后,三月春寒料峭,终归还是有几分凉意。


☆、6第六章.美人如花隔云端

  月光蒙蒙,宛若一抹轻纱,笼罩商州。
  云飞将马车赶到了将军府们外,对着一边的云扬使了个眼色,“你去请霍姑娘上车,我在这里等将军骑马过来。”
  “好!”云扬点点头,跳下车来,快步跑入了将军府。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一袭红梅白裳策马而来,忽地扯缰勒马,立在了马车右侧,马上公子云晚箫开口问道:“霍姑娘可准备好了?”
  云飞跳下马车,恭敬地抱拳道:“回将军,我已经叫二弟去请她了。”
  云晚箫低应了一声,轻轻咳了两声,望着商州青石道两侧的灯影点点,凉凉地抿唇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商州许久没有这样热闹了。”
  云飞听得迷糊,“将军的意思是?”
  云晚箫笑而不语,听见府门内有脚步声传来,她侧脸瞧向了红漆大门——长安艳冠群芳的霍小玉,今晚献艺该是怎样一个打扮?
  今夜的霍小玉穿了一身红纱轻裙,两道柳眉恰到好处地勾出了两弯弧线,带了三分妖媚,七分出尘。只见她抱了一把琵琶,笑吟吟地与郑净持并肩走出了将军府门,微微仰起脸来,带着两分衅意,朝着云晚箫抛出一个浅浅的笑来,旋出了颊上两点梨涡。
  云晚箫咳了两声,连忙将目光移向了别处,不由得暗暗心惊道:“果然是风尘女子,眉目轻轻一动,便有勾人心魄之能!”云晚箫紧了紧手中缰绳,暗忖道,“今日这局少了你霍小玉,还当真要失色不少。”
  霍小玉暗笑一声,看来这云将军与其他男子并无差别,这好色之性只不过比别人藏得深一些罢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霍小玉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索性敛了笑容,默然走到了马车边。
  云扬为她掀起了车帘,“霍姑娘,请上马车。”
  “有劳将军了。”霍小玉轻声答谢,将琵琶放在车厢中,刚想回身扶母亲上车,却听见了云晚箫冰冷的声音。
  “霍夫人就不必去了。”云晚箫面色寒冽,语气带着一丝威慑,“今夜是商州刺史大人设宴为御史刘大人送行,赴宴之人皆是商州有名望之人,若是霍夫人跟着去了,只能与仆役丫鬟站在一边,岂不是委屈了霍夫人?”
  从第一句话开始,云晚箫始终没有正眼瞧她们母女,只是端然骑在白马背上,以背相对,冷得让人心生不悦,却依旧句句在理。
  霍小玉觉得有些憋闷,刚想开口,郑净持已经先她一步开口,“小玉从未跟客人外出献艺,若是我这个做娘的不跟着去,做个见证,只怕小玉的清白名节日后就难以说明白了。”
  云晚箫转过脸来,看了霍小玉一眼,对上了郑净持忧心的眸子,声音难得暖了一些,“你能为霍姑娘如此考虑周到,你也算是个好娘亲。就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今夜霍姑娘定可以干干净净来,干干净净回,谁也不会说一句闲言闲语。”
  “如此……”郑净持知道,云晚箫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若是再执意跟去,只会落个自取其辱的下场,于是对着云晚箫福身道,“就有劳将军多多护着些小玉,老身感激不尽。”
  “我自当尽力。”云晚箫目光移向了霍小玉,沉沉地落入了她的眸底,这是她第一次与霍小玉这般对望,虽然冰冷,却坦荡得让人安心。
  霍小玉心头暗惊,瞧着云晚箫月下容颜,阴柔的好似月光雕琢出的玉人儿——身为男子,少了一丝英武,多了一丝清朗;若为女子,又多了一抹沉稳,少了一抹娇柔。
  这些揉在同一个人的身上,非但没使云晚箫看上去怪异,反倒是恰到好处地让人觉得她生得好看。
  “小玉?”郑净持的唤声让失神的小玉回过了神来,话中有话,“事事小心,相信云将军定会好好护你周全。”
  “嗯。”霍小玉匆匆应了一声,提着裙角走入了马车车厢,看着车帘被云扬放了下来,看不见郑净持忧色更浓的脸,也瞧不见白马上那个令她失神的将军。
  霍小玉抬手轻轻压在心口,觉得心跳似乎有些乱,合眼定了定神,不由心头又浮起了方才那张清冷的脸,惊得她睁眼接连摇了摇头。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似谦和的普通进士李益尚且是薄幸之人,更何况生于将门的少年将军云晚箫?
  霍小玉慌忙给自己一句警告,微微定下来的心又因为车厢外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漾起涟漪来。
  “云扬,你送霍夫人回去休息,今夜只要云飞一人护卫便可。”
  “诺!”云扬恭声抱拳应完,便护送郑净持回了将军府。
  云飞扬鞭一抽马儿,只听马儿一声嘶鸣,载着马车上的霍小玉随着云晚箫朝着商州刺史府驰去。
  御史刘长奉皇命巡查长安方圆百里州县军防,商州是此次巡防的最后一州,于是商州刺史李克便设下宴席,邀请了商州上下颇有名望的小吏士绅,为明日即将回京复命的刘御史送行。
  商州刺史府红灯高悬,丝竹不绝,这个时候宴席早开,席上众人已有了三分醉意。
  刘御史眯着眼珠扫了一眼正在戏台上曼舞的绿衣舞姬,索然无味地饮了一杯酒,叹道:“云将军怎的还没出现?”
  刺史李克哈腰笑道:“云将军素来说话算话,既然承诺了大人会邀得长安霍小玉前来献艺,必定会带着霍小玉前来赴宴。”
  刘御史不悦地冷声道:“本官只怕他言而无信,不敢赴宴了!”
  李克赔笑了两声,对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去将军府催催,怎的云将军还不来?”
  “诺!”
  刘御史听见了李克的命令,脸上的不悦稍稍散了一些,耐着性子继续看戏台上那些庸脂俗粉的无趣歌舞。
  马车驶到了刺史府门前,久候的小厮连忙迎了上来,哈腰道:“云将军,你可终于来了,御史大人可等急了!”
  云晚箫嘴角勾起一抹阴沉的笑来,“确实是让他等了太久。”说完,翻身下马,轻咳几声,示意云飞掀帘让霍小玉下来。
  “霍姑娘,我们到了。”云飞点头说完,掀起了车帘来。
  霍小玉一手怀抱琵琶,一手提着红纱裙角走下了马车,刚往前走了一步,便发现云晚箫与她近在咫尺,胖瘦与她相似,只比她高了半个头。
  “云……”霍小玉隐隐嗅到了一丝云晚箫身上的清香,仔细打量了一眼她的衣裳,整洁无皱,干净无尘。霍小玉回想梦中与李益耳鬓厮磨的点滴,即使是曾经那般好的他,这身上总归会有些男子汗味,绝不会有清香。
  他……为何这般好闻?
  “该进去献艺了,霍姑娘。”云晚箫低声交代了一句,脸上的笑意虽浓,却依旧让人觉得冰凉,不忘交代云飞,“刺史府侍卫众多,你就在这里候着吧。”
  “诺。”
  霍小玉心头疑惑暗涌,只能跟着云晚箫走入商州刺史府。
  “云将军来……”
  “那位女子莫非就是……”
  “长安七里烟花巷中的霍小玉果然名不虚传!”
  “这霍小玉当真是仙女下凡呐!”
  原本打算迎上云晚箫寒暄的宾客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她身边的霍小玉,赞声不休。每一句落在霍小玉耳中,非但没有让霍小玉觉得欣喜,反倒是让她觉得有几分自怜。
  今朝她韶华尚在,自然是人人眼中的美娇娘,他日她芳华尽逝,这些个曾经为她惊艳的俗人,又有谁愿意多看她一眼?
  堕入风尘,一世卖笑,难遇良人,不得善终。
  这十六个字凉凉地浮现心头,霍小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轻轻一颤。
  云晚箫将她这一刻的举动看在了眼底,同是女儿身,将心比心,天下哪一个姑娘愿意这样做他人眼中尤物,受这些下流目光肆意顾看?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可怜女子,强颜卖笑罢了。
  云晚箫忽然停下了步子,霍小玉一怔,不解地瞧了她一眼。
  只见她微微一笑,眸中藏了一丝暖意,朗朗唤道:“云副将何在!”
  刺史府外的云飞听到了叫唤,连忙跑了进来,抱拳道:“将军有何吩咐?”
  “去我马鞍下把那件暖狐披拿过来。”
  “诺!”
  霍小玉一惊,怔怔地瞧着云晚箫。
  云晚箫沉默不语,等着云飞抱着暖狐披跑了进来,伸手接了过来,利落地抖了抖,顺势罩在了霍小玉身上,“春寒,下次再有献艺,多穿些衣裳。”转过身去,云晚箫径直朝着李克与刘御史走去。
  他……真是个有意思的冷面将军。
  霍小玉嘴角浮笑,拢了拢双肩,脚步加快了一些,赶上了云晚箫。
  “霍……霍姑娘!”刘御史眼光一闪,满是惊艳,灼灼的目光不断在小玉身上巡梭,下意识地咽了一口津液。
  李克惊瞪双眼,目光往云晚箫脸上一瞥,“云将军果然一言九鼎!”
  霍小玉被看得难受,也只能笑盈盈地抱着琵琶福身道:“小玉,有礼了。”
  “免礼!免礼!”刘御史激动地伸出双臂,便要来扶小玉。
  霍小玉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脸上忽地绽放出一个魅惑的笑来,她拂了刘御史的意,自然要给刘御史一个甜头,这道理,她岂会不懂?
  刘御史脸色一沉,“霍姑娘似乎……”
  霍小玉笑道:“大人莫急,小玉尚未献艺,自然是跑不了的。”
  刘御史听得心酥无比,啧啧了两下,大笑道:“好说!好说!”
  霍小玉微微侧脸,看了一眼冷面不语的云晚箫,笑道:“云将军赠袍之暖,小玉无以为报,就只能用这一舞,让将军开怀一顾。”眼波流转,目光瞧向了一边的刘御史与李克,不打算凉了这边恩客,“更让二位大人欢喜。”说完,福身一礼,转身抱着琵琶朝着戏台走去。
  云晚箫听她话语圆得恰到好处,不禁抿唇轻笑一声,坐到了席上。只见她顺手提起桌上的酒壶,摇了摇,揭开酒壶壶盖闻了一口,赞道:“李大人今日可是把府藏的美酒都拿出来了。”
  李克得意地笑道:“云将军果然厉害,只闻一口便知这是我藏了多年的好酒。”
  云晚箫提壶站起,另一只手执了一个酒杯,走到了李克与刘御史面前,亲手为他们二人斟满酒,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笑道:“今日晚箫来迟了,愿自罚三杯!”
  李克大笑一声,伸手压住了云晚箫执杯的手,“云将军,你这可不是罚,是想多喝几杯我这儿的美酒吧?”
  “呵呵,李大人果然厉害!”云晚箫笑容深深,举杯敬向了刘御史,“御史大人,晚箫敬你。”
  “好!”刘御史应了一句,魂早就被此刻卓立台上的那一抹娇影给勾了去,匆匆饮下了一杯美酒,更觉心醉。
  “来来!再敬二位大人一杯!”云晚箫再为两位大人斟满酒,三人又饮了一杯。
  “哇——”
  突然听见宾客一声惊哗,云晚箫转身瞧向了戏台,她知道,此刻必是霍小玉开始献艺,才会惹得一众宾客如此激动。
  只是,这一顾,纵使云晚箫同是女子,也终究忍不住吟一句,“美人如花隔云端。”


☆、7第七章.惊四座

  暖狐裘轻解脚下,霍小玉反抱琵琶,红纱随夜风清扬,婀娜的身姿好似敦煌飞天降世,美得有些飘渺出尘之感。
  她嘴角轻轻地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脸上两点梨涡旋得极深,一双美眸娇滴滴地往云晚箫这边眨了一下。
  她……果真很美……
  不知是因为腹中美酒,还是因为霍小玉这双勾魂眼眸,云晚箫惊觉自己有一丝醉意,连忙收敛心神,侧脸望朝另外一边,不敢再瞧此刻戏台上的霍小玉。
  有些美,可以让女子也为之倾倒,无疑,霍小玉不单有这个本事,还能让看官开怀,甚至让看官心酥。
  “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正经多久,才肯乖乖露出你的狐狸尾巴!”霍小玉心头一笑,脸上自然也漾开了妩媚的笑意,只见她指尖轻轻拨动琵琶弦丝,断断续续却又恰在音节上的曲音便从指间响起。
  “霓裳兮绮罗无双,飞天兮大漠无边。”
  婉转的歌声应着琵琶声徐徐而出,每句歌声之末,总会有那么一个勾人心魄的轻扬尾音,随着她身姿的舞动,更显魅惑。
  “长河落日,黄沙万里,我且舞一曲,但请君顾兮……”琵琶声突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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