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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gl)-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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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长安的内乱,就让她手中枪去结束。
“驾!”云晚箫突地双腿一夹马腹,策马朝着皇城驰去,在雪路上落下一串决然的马蹄印。
“希律律——”
马儿在静夜中突然响起一声嘶鸣,云飞云扬扬鞭赶马,载着车上的栖霞与絮儿朝着长安东城门驰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尾声的故事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诛(下)
黎明时分;长安东城门前,云家两兄弟赶车过了守城将军的盘问后;径直沿着官道往商州方向驰去。
“踏踏……踏踏……”
昏黑的夜色中,忽地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云飞连忙扬鞭打马,催马儿跑得更快一些;急声道:“我们要再跑远些;不然要误了将军的大事!”
“大哥放心,我准备了东西!”云扬回头掀起车帘一角;拿出了两坛子酒;笑嘻嘻地摇了摇;“大哥,看我的!”
“你这小子,这时候还嘴馋……”
云飞话还没说完;便瞧见云扬分别点燃了酒坛,循着马蹄声响的方向将酒坛扔了出去——酒坛落地,溅起无数火花,一时照亮了追兵甲衣上的标记。
神策!
“你们追不到我们的!”云扬放声挑衅,瞧见那些追兵马儿受到惊吓,一时乱了步子,得意地拐了身边的大哥一下,“大哥,我们走!”
“好小子!”云飞赞许地反拐了云扬一下,说话间,马车已与神策追兵拉出了一段距离,趁着夜色,只见马车往官道边的小路一拐,除了听见马蹄声渐远外,马车已隐没在了雪林之中。
“点亮火把,沿着马蹄印追!大将军有令,务必要追上云晚箫家眷!”神策追兵不打算放过他们,索性点起火把,沿途追了过去。
“踏踏……踏踏……”
天渐渐亮了起来,雪林之中又响起了追逐的马蹄声,云扬往后瞄见了一群依稀的唐军骑兵影子,惊声道:“怎么来得如此快?”
云飞一边策马,一边摇头道:“莫不是你小子昨夜忘记喂饱这两匹战马,跑得……”
“怎么会?”云扬再往后看了一眼,这一次终于看清楚了唐军骑兵的甲徽,惊色道,“竟然不是神策军!”
“将军果然说的不错,臭小子,咱们把这群定王府的爪牙给甩了!”云飞扬鞭策马,不忘宽慰了一句车厢中絮儿与栖霞,“栖霞,絮儿姑娘不要怕,坐稳了!”
“驾!”
“等等大哥,你看前面——”云扬猛扯马儿缰绳,可是已来不及——只见马蹄被四根拦在山道上的麻绳给一绊,马儿依着势子往前摔去,将身后的马车高高抛起。
“救人!”云飞惊忙抱住跌出车厢的絮儿,稳稳落在了地上。
云扬紧紧抱着栖霞,落在地上,看着马车砸在树干之上,瞬间变得七零八落,不由得惊魂未定地仔细打量怀中的栖霞,“栖霞,你……你有没有伤到?”
栖霞连忙推了推云扬,无声摇头,这一刻的安心,让她的心愈发地混乱,她的心应该许了尉迟林的,怎么会开始……这般依赖云扬?
絮儿早已吓了个面如白纸,云飞才松开她的身子,她便不顾一切地扑入了云扬的怀中,紧紧抱住云扬,泣声道:“云二哥……”
云扬当即木立在地,尴尬地看了看栖霞,想要推开絮儿,絮儿却抱得更紧。
“围住他们!”
定王府骑兵将四人围住,下令搜查马车,直到没有搜出其他人,又恶狠狠地问向云扬四人,“说,云将军家眷去了何处?”
“少夫人跟老夫人……”云扬刚要说话,忽地瞥见了定王府骑兵后隐约出现的神策追兵,不禁笑道,“早就被鱼大将军接到神策府中保护了,你们中计了,看看你们身后是什么?”
几个定王府骑兵连忙回头,瞧见了神策骑兵后,当即惊呼道:“准备迎敌!杀——”
“臭小子!”云飞给云扬递了个眼色,云扬用力拉开絮儿,与云飞一起出手夺马,翻身上马,将马下的栖霞与絮儿拉上了马背。
“驾!”
定王府骑兵还来不及反应,四人已骑马窜入雪林,再次没了踪影。
“前方有定王府骑兵!”
神策骑兵一声大呼,领头的骑兵长当即下令道,“不宜与定王府正面冲突,撤!”
“想逃,休想!”
定王府骑兵来不及追逐云扬四人,只得全军冲杀向神策骑兵,两股骑兵瞬间厮杀一起,鲜血点点斑驳雪道之上,预示着一场杀戮才刚刚开始。
“踏踏……踏踏……踏踏……”
天已大亮,可天上却黑云翻滚,阴沉沉地像是压在人心口一样。
皇城朱雀大门城楼之上,零零散散地站着几个当值的威武神策军,安静地注视着定王李侗着甲打马,带着三千骑兵打马穿过皇城朱雀大门。
定王李侗忽地放慢了马蹄,让身后的五百长枪执盾兵从左右抄上,拱卫四周。
“咻!”
突然听见一声弓弦惊响,李侗顺势下马,怒喝一声:“全军戒备!”
“关门!”朱雀大门猝然关闭,退路已断。
城头上的神策军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三十名黑衣蒙面死士从檐上纷纷跳下,围住了李侗的人马。
“纳命来!”
李侗放声大笑道:“鱼朝恩你这个阉贼,你当本王不知道你今日在这里埋伏了死士?”话音刚落,当即给身后的主簿徐枫递了个眼色,“列阵!”
“诺!”
五百长枪执盾兵纷纷立盾脚下,形成了一个盾牌小栅,将李侗安然保护在内。
“休得伤害定王殿下——!”
云晚箫的声音忽地响起,如李侗所料,云晚箫果然带着神策军从皇城内杀出,银甲红袍,在白雪皑皑之中显得格外夺目。
虽说神策军像是来保护李侗的,可是李侗听云晚箫说过,这只是鱼朝恩的杀招之一。只见他小心应战,目光紧紧盯着云晚箫,忽地一指一个最远的黑衣死士,“云将军小心那人搬救兵,速速击杀!”
云晚箫勒马横枪,看见了那个黑衣死士头也不回地往安福门奔去。这也是云晚箫与李侗约好的破杀之法,云晚箫领命策马追着那黑衣死士而去,只要到了安福门,打开城门,放三千骑兵入城,一旦击杀了鱼朝恩,朱雀门前的定王李侗便能得救。
“驾!”
马蹄疾驰,云晚箫追着那个定王事先安排好的黑衣死士拐了一个弯,当即手不留情地一枪扎入了黑衣死士的胸膛。
“你……你……背叛……”
云晚箫冷冷抽出长枪,看着地上气绝身亡的黑衣死士,冷笑道:“是你们背叛了大唐百姓,鱼朝恩,李侗,今日此地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云晚箫立马瞧着安福门的轮廓,门外是李侗的救命军,可也是鱼朝恩的催命符,三千骑兵该放进来,只是要看,该是什么时候放进来。
“轰!轰!轰!……”
突然听见朱雀门响起连声巨响,哀壕之声瞬间开始蔓延开来。
云晚箫知道,那是她刻意没告诉李侗的事——五十名死士,不是人人都是用弩刺杀,还有二十人埋伏朱雀城头,等的就是李侗列阵集中的这一刻,纷纷将准备好的火弹投下,烧个干干净净。
这些都是大唐儿郎,本该为国为民,现下却为了手中权自相残杀。
云晚箫只觉得从未有现下觉得苍凉,她听得哀嚎声越来越多,打马直奔安福门,现下定王就算不死,也该负伤,正是让鱼朝恩的催命符进来的时候!
“咯吱——”
“杀——”
三千骑兵随着安福门城门大开,宛若洪流般涌入皇城,杀入皇城深处。
“报——大将军,不好了,安福门杀入大量定王府兵!”
皇城深处,一名神策小兵慌张地冲入大殿禀报鱼朝恩。
“怎会如此?”鱼朝恩第一时间想到了云晚箫,“云晚箫人在何处?”
神策小兵想了想,“方才瞧见云将军正与定王府兵独斗……”
“他一人?”鱼朝恩心乱如麻,索性下令,“紧闭皇城内四城门,就让云晚箫一人去拼,你们给本将军把皇城守好了!咱家若是少了一根毫毛,定要你们的命!”
“诺……”
“报——大将军不……啊!”来报信的小兵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已被一箭穿胸,当即倒地气绝。
如今不用小兵回报,鱼朝恩看得分明,那三千定王府兵已涌入内城,黑压压地往这边杀来。
“保护本将军!”鱼朝恩骇然大呼,紧紧握住手中神策虎符,“你们快来本将军周围!”
皇城重地,鱼朝恩平日来皇城,最多只会带一万人马,其余神策府精锐一般都在神策府中。更何况,今日鱼朝恩设下了杀局,担心定王瞧见神策军颇多不敢入城,害他算计成空,于是便少带了五千人马——一切分明尽在掌握之中,怎会突然多了三千骑兵入城?
云晚箫此刻已悄然在宫阙一角拉满了长弓,箭矢所向,正是此时殿上惊慌失措的鱼朝恩——
国之大蠹,如今,你该伏法了!
“咻——!”
箭矢离弦,直冲鱼朝恩心口而去。
“啊!”
鱼朝恩惨呼一声,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胸口血淋淋的箭矢,“不可能……咱家不可能死……不可能……”
“保护大将军!”云晚箫扔掉手中的弓箭,抄起一边的银枪,佯作护卫鱼朝恩,夺下一匹战马,飞驰而来。
“云……云晚箫……你救咱家……咱家……会赏你……”鱼朝恩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又一箭射中他的喉咙,只见他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大殿金碧辉煌的藻井,重重倒在地上,瞬间气绝。
“王爷——!”
只听一声惨呼声从朱雀门处响起,定王府骑兵瞧鱼朝恩已死,又担心朱雀门的王爷危险,当即调转马头,下令道:“速速救援王爷!”
云晚箫冲到殿前,翻身下马,低头看着一地鲜红的狼藉,一步一步地走到鱼朝恩的尸体前。
“杀了定王,为大将军报仇!”神策将士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开口。
“站住!鱼大将军是朝之重臣,可定王殿下是皇亲贵胄,冒犯皇亲,是死罪!”云晚箫从鱼朝恩手中用力拿出虎符,起身高高扬起,“众神策府将士听令,休战!”
“你凭什么号令我们?”神策府平时被宠惯了的将士们纷纷不服,“虎符是陛下亲手所赠,不是你拿在手中,便是真正……啊!”
银枪瞬间扎入这个大将的喉咙,云晚箫冷冷扫视殿上想要发难的众人,“我是皇上亲封的神策副将,如今鱼大将军遇难,神策府中我最大,你们若是想要以下犯上,便是违抗军令,违抗皇命!”
“如今兴州有难,我也是陛下亲封的平乱先锋,如今元帅生死未知,副帅已死,你们说,我有没有资格暂掌三军?”
两句话说得殿上一片鸦雀无声,云晚箫冷冽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满眼怨气的将领,“鱼大将军素来尊敬陛下,从未有违君令。怎的?如今你们一个一个面服心不服,莫不是心里只有鱼大将军,反倒是视陛下如无物?”
“云晚箫,你休要……”
云晚箫手中银枪一动,再一枪要了这个将军的性命,冷冷留下一句,“违抗陛下命令者,死!违抗神策府军令者,杀无赦!”
“王爷——”突然朱雀门再响起将士们的一声齐喝,齐刷刷地下马跪地泣泪。
四周一片血污狼藉,五十名黑衣死士已伏法诛灭,偌大的皇城四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浑身血淋淋的李侗不甘心地望着那近在眼前的皇城大殿,咬牙道:“这天下……是我李唐的天下……这皇城……是我李唐的皇城……”残破的手指所向,那皇城大殿依旧是只能看,不能触,他一世抱负,如今只能终了在朱雀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额。。回来太晚,忙了一会儿,忘记更新了,大家不要拍我啊,泪目~
☆、第一百十一十五章 。长安风雪深
“踏踏……踏踏……踏踏……”
朱雀门前;血迹斑斑,犹有火焰猎猎作响。
伤痕累累的主簿徐枫颤巍巍地从血泊中站起;恨恨地看着打马而来的云晚箫,嘶哑地吼道:“是你——”
定王府骑兵怒然瞧向往这边行来的神策将士,齐声喝道:“灭神策;为王爷报仇!灭神策,为王爷报仇!”
云晚箫勒住马儿,翻身下马;凛凛走向了定王李侗的尸体,解□上的红袍;弯腰将红袍覆在李侗尸体上;这才开口冷冷问道:“在你们眼中;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徐枫怒喝道:“云晚箫;鱼朝恩设伏兵刺杀王爷,你敢说你不知道!”
云晚箫挥手示意神策将士将鱼朝恩的尸体抬了过来,“鱼大将军今日一样遇刺,敢问徐主簿,我们神策府要向谁讨要说法?”
“你!”徐枫恍然大悟,刚想说什么,云晚箫手中银枪已扎入了徐枫的喉咙,让他一命呜呼。
“云晚箫!”定王府骑兵纷纷将手中长枪顶在了云晚箫甲胄上,瞬间便可扎入云晚箫的身子。
“大胆,竟敢对云副将军无礼!”神策将士齐声大喝,将那三千定王府骑兵紧紧围住,一场大战才平息,这场新的大战又将开始。
云晚箫沉声道:“神策府出了叛徒,背着鱼大将军暗算定王殿下,方才已被我就地正法。主簿徐枫明知此事,却不提不劝,任由定王殿下今日进宫,足见此人居心叵测,早与神策叛逆勾结,谋害皇亲。”说着,云晚箫锐利的眸子一一扫过朱雀门前的大唐将士,“陛下日前才下圣旨,令我等驰援兴州平叛。可是今日尚未出征,元帅与副帅竟双双殒命,足见吐蕃人早在我唐军之中安排了暗子,目的就是挑动长安动荡,阻挠我们驰援兴州,好蚕食我大唐山河。”说完,云晚箫看了看天色,“兴州危急,陛下圣旨写明,若是兴州驰援有误,诸位与我俱是军法处置!尔等今日若是还要纠缠不休,大不了晚箫陪你们一死了之,只是……诸位家眷,难逃皇命诛连,孰轻孰重,你们好好思量!”
云晚箫话音掷地有声,句句在理,最后那一句皇命诛连,更是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击在了每个大唐将士的心头。
“晚箫不才,只得以先锋之身暂代元帅之职,暂且领大家先驰援兴州。”云晚箫说完,忽地苦涩地一笑,“这也是我们唯一的生路,也是你我家眷唯一生路。若是兴州驰援得胜,自可将功补过,陛下定会赦了你我今日自相残杀之罪。”话音一落,云晚箫一挥手中银枪,“击鼓整军!”
战鼓擂动,声声催心。
定王府骑兵只能撤开长枪,容云晚箫翻身上马,事到如今,主子已死,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为家眷着想一二。
云晚箫低头看了看李侗与鱼朝恩的尸体,下令道:“两府各留下千人处理定王殿下与鱼大将军的后事。其余人等,整军之后,随本将驰援兴州!”
“……”
“诺……”除了六神无主的神策将士,定王府将士依旧沉默不答一句。
云晚箫再看了看定王府将士,“你们若想全部留下,我绝不强求。”
“我……我等愿随云将军驰援!”
云晚箫勒马回头,却不应一句,策马驰向皇城点兵之地,准备出征。
今日之事,不用她回报天子,相信天子也会知道一切,如今天子要她做的,她做到了,这最后一件事,就让她云晚箫为天下百姓,最后战这一场!
不管后面天子会令谁来接管三军,云晚箫心里只有一句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天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渐渐掩住了朱雀门前的斑斑血迹。
云晚箫率军离开长安,只在天地之间留下了无数向西而行的足迹,或深或浅,不知来年春暖花开,又有多少人可以回来再走一回这条征路?
“踏踏……踏踏……踏踏……”
马车一路往东而行,早已安然离开长安三个时辰。
“晚晚……晚晚……”
马车的颠簸让霍小玉的呓语断断续续,郑净持忧心地看着霍小玉额上的细汗,不悦地道:“有哪个做丈夫的下手这般重?瞧我家小玉都疼得满头是汗。”说着,郑净持忍不住轻拭霍小玉的细汗。
忘心师太连忙道:“云将军下手是有分寸的,若是常人,只怕这会儿还不能呓语。”说完,忘心师太为霍小玉把了把脉,舒眉道,“只怕过会儿,少夫人便能醒了。”
云老夫人蹙眉道:“她若醒了,只怕才是麻烦事,唉。”
忘心师太知道云老夫人担心的事,若霍小玉醒来,知道云晚箫舍下她独自领兵出征,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吁——”
忽然听见孟长青勒住了马儿,跳下了马车。
“终于赶上了!”云扬那熟悉的声音响起,让车厢中的人们舒了一口气。
“栖霞,絮儿,你们快上马车,我们兄弟要赶去追随将军了。”云飞说完,看了看天色,“再迟片刻,只怕要追上将军就难了。”
栖霞与絮儿下了马背,才走了几步,齐齐地回头瞧向了云扬,异口同声地道:“你要小心。”
云扬心头又惊又喜,愕在了原地,咧嘴笑开了花儿。
云飞连忙拐云扬一下,“臭小子,别愣着了,快走!以后有你的糊涂账算的!”说完,匆匆给孟长青递了个眼神,“有劳孟将军了。”
“放心。”孟长青抱拳应了一声。
栖霞与絮儿略显尴尬地对瞧了一眼,上了马车车厢,放下车帘的瞬间,听见两匹马儿奋蹄西去,心不由得一紧。
“再走几个时辰,便能回到商州。”孟长青坐上马车,重新策马前行,却不忘提醒车上的几人,“几日前听说商州刺史李益娶了御史卢沉之女卢锦绣,云老夫人,此事实在是有些蹊跷。”
“商州不再是过去的商州,此次回去,也只是为了收拾些贵重物事,尽量不要惊动到刺史府中人。”云老夫人明白孟长青的提醒,“卢沉敢在商州嫁女,只怕没有陛下吩咐,他还不敢在阵前结亲。”
“进入商州之人越少越好。”忘心师太点头称是,“不若让我与栖霞入城收拾,更为妥当些?”
郑净持听不明白他们的话中意思,“那我们在哪里落脚?”
栖霞连忙点头道:“入商州的官道上,有一家野栈,出入商州的商旅多在那里落脚。夫人,不若就像师太所言,您与大家在野栈暂歇,等我与师太收拾妥当回来,再一路往南行?”
云老夫人思量片刻,点头道:“就如你们所说行事吧,如今只求安稳,我们早日赶到与晚箫约定的荆州,静等晚箫归来,一家团聚。”说完,云老夫人掀起车帘一角,透过漫天飞雪,望向天边的滚滚黑云,总觉得心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
晚箫,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正如云晚箫所料,长安朱雀门前的杀戮,不超三日,已传入东都洛阳。
深宫寒漠,烛火摇曳。
天子李豫安静地坐在棋盘边,沉郁的眸子扫视着棋盘上的残子,不知是怒是喜。与他对弈的太子李适久久不敢落子,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忍不住开了口,“父皇,云将军既然已经为国除了大蠹,又领兵赶赴兴州驰援,足见他对我大唐忠心耿耿,不若……不若……”
李豫冰凉的眸子狠狠瞪了李适一眼,“皇儿,君无戏言,朕既然已与回纥约了婚姻,结了联盟,便不可反悔。况且……”李豫略微顿了一下,语气中多了一丝不容侵犯的高傲,“有些人虽然做的是忠君之事,可是心不是忠君之心,留下也是祸害!”
李适惊呆了眼,急问道:“父皇难道觉得云将军……”
“不!”李豫打断了李适的话,“我李唐皇室不可再出现第二个武皇后,所以有些女人,朕容不得。”
“这云将军跟女人有何关联?”李适这话才说完,惊问道,“难道说……她……她是……”
“此事以后朕会告诉你来龙去脉,你且告诉朕,朕让你盯着杜卿卿出征,今日刚好第三日,可有什么异相?”李豫突然问向太子。
李适想了想,道:“确实如她所说,杜陵已经移花接木做了将军,杜卿卿也已遵照约定,准备明早代皇妹出嫁回纥。”
“是么?”李豫失望地摇了摇头,“皇儿,你要到何时才能多个心眼,不被这些迷了双眼?”
李适连忙跪地道:“请父皇训诫!”
李豫亲手扶起李适,道:“朕该庆幸,这杜鸿渐生的女儿不是男儿,否则此人必是日后权臣。”说着,李豫略显可惜,“从来没有哪个女子如她那般胆大,明知父母被朕扣在手中,还敢在朕面前玩花样,她是笃定了朕不会杀她父母!”
李适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可是父皇……儿臣分明瞧见她从军营一路回到东都……”
“然后进了皇城,你可亲眼瞧她进了行宫?”李豫一句话点醒李适,“朕算准了她的性子,不与云晚箫分个高下,是不会心甘情愿代嫁回纥!她竟然可以在短短三日逼令一个宫女心甘情愿代她暂嫁,这样的女子若是真到了回纥,于我大唐来说,也不是幸事。所以,既然她有心与兄长一起出征,朕不妨先由着她,有她在杜陵身边,这仗胜算也多了几分。只是——既然她选了这条路,朕也不可容在朕面前玩了花样还相安无事。”
“父皇……”李适突然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学不会父亲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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