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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gl)-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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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净持泪眼瞧了他一眼,摇头道:“怪不得你……只怪我……怪我……连累小玉踏入风尘,才会惹来……惹来……”郑净持想恨不敢恨,想骂不敢骂,只能红着眼狠狠瞪着那个自斟自饮的云晚箫。
  云晚箫坦然对上郑净持的眸子,脸上浮起一层寒霜,“怎的?”不怒自威,那抹刺人心骨的冷意,让李益也觉得有几分胆寒。
  李益正色道:“云将军行事实在是颇失礼法。”
  “礼法?”云晚箫缓缓站了起来,轻咳了两声,鹰隼似的眸光灼灼烙在李益身上,“本将派下属送霍姑娘求医,违了哪一条礼法?”说完,只见她将手中酒壶狠狠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女子谋生不易,即便是风尘女子,也当多些尊重才是,可是,你闻这壶酒的烈味,想必霍姑娘不出十杯,必染醉意。敢问李公子,你深夜寻欢香影小筑,究竟为的是霍姑娘的舞,还是霍姑娘的人?”
  絮儿脸色□,全身哆嗦,若是被眼前将军知道,这烈酒是她遵夫人意思亲手准备,怪罪于她,那该如何是好?
  李益身子一颤,被云晚箫说中了心事,顿时无言以对。今日安排,其实絮儿已告知一二,他又怎会不知,被云晚箫砸碎的那壶酒,就是专门给霍小玉安排的?
  云晚箫清晰地瞧见了絮儿的变化,不用多问,当中蹊跷已不言而喻。想到方才怀中那般惨白的霍小玉,云晚箫心里不觉浮起一丝凉意,失望地对着郑净持摇了摇头,“有母如此,霍姑娘当真可怜。”
  郑净持怎会想到好端端的小玉竟会突然昏死当场,一个好心设计的局,竟会如此收场,若是可以重来一次,她定会再多思量些,不会再如此莽撞行事。
  云晚箫冷笑了一声,走到了郑净持与李益身边,衅声道:“霍姑娘,我带走了,总好过留在这里被你们欺凌致死好。若是想报官,尽管去,本将既然敢带她走,就不怕礼法问责!”说罢,云晚箫掸了掸衣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香影小筑。
  这样刺得人心冷的人间冰窖,再多留一刻,云晚箫只怕会忍不住心底的愤意,再出口狠狠中伤他们几句。
  郑净持颓然掩面而泣,“这该如何是好?我的小玉……我该怎么把小玉救回来?”
  李益面色甚冷,犹豫片刻,缓缓道:“霍夫人莫要着急,小生或许有法子救霍姑娘回来。”
  郑净持惊喜道:“李公子此言当真?”
  李益点头道:“这长安城可不是他云晚箫说得算。小生与定王殿下还是有些交情,只需定王出来说一句,保证他云晚箫会乖乖把霍姑娘安然无恙地送回来。”
  “如此……就有劳李公子了!”郑净持慌忙对着李益一拜,“只要小玉能够安然回来,今后……”
  “日后事,日后说罢,当务之急,要先救回霍姑娘。只要霍夫人相信在下,在下相信霍姑娘会有回心转意的一日。”李益说完,对着郑净持拱手一拜,“事不宜迟,在下先告辞了。”
  “一切就拜托李公子了。”郑净持再对着李益一拜,目送李益匆匆走远。
  小玉啊小玉,你定要安然回来啊。
  月色甚寒,月光静默流洒天地之间,可真像是下过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
  远离了长安七里烟花巷,云晚箫心底又浮现起霍小玉曾经说的那一句话,她们已无路可退,难道当无路可退到了设局卖身么?
  女子,为何要活的如此委屈?
  云晚箫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极目远望长安城高耸的城墙轮廓,当初大唐将士浴血奋战夺下长安,难道就为了给这些寻欢客一个太平天下肆意轻薄风尘女子么?
  恍然间,她有些明白当年爹爹为何要让她以云家独子身份活着,若是今日她是女儿身示人,她又如何自保,如何救人?
  一直以来盘旋心头的疑惑与幽怨,在此刻风吹云散,云晚箫慨然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爹爹,希望你在天有灵,保佑我局终得胜。”
  月华灿然,落在云晚箫脸上,映出一个明媚的笑,暖人心扉。
  回春医馆位于长安以东,今夜突然来了昏迷不醒的霍小玉,竟还是商州云麾将军下属送来就医,云晚箫夜入长安,拜访风尘女子的消息便从回春医馆传了出去,想必明日定是长安城中最为蹊跷的话题。
  这最耐人寻味的一个问题,便是为何霍小玉会昏迷不醒?从医馆郎中得出的结果是,急怒攻心,悲愤交加,导致气血不畅,才会昏厥不醒。
  霍小玉与云晚箫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激得霍小玉如此?莫非这云麾将军好起女色来,竟是如此强势霸道,险些逼出人命来。
  流言四起的结果,是云晚箫想要的,如此一来,她好色之说,就成板上钉,不会再有人起疑。霍小玉刚烈性子,长安城的恩客心中都有些数,云晚箫若是真强要了霍小玉,只怕她只剩下了一具尸首,又怎会夜送医馆?这霍小玉清白定然还在,只是不知道还能保多久?
  医馆之中,霍小玉安静地躺在榻上,郎中为她施针推血后,面色终于不再苍白。
  云晚箫走入房中,云扬拱手对着她一拜,刚欲开口,云晚箫已示意云扬勿要出口,就让榻上的霍小玉再多睡会儿。
  云扬点点头,低头看了一眼霍小玉,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女子,怎会是大哥口中猖狂刁狠的下作女子?云扬的目光多了一丝柔意,连忙收敛心神,看向栖霞,瞧她没有瞧见自己方才的失态,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若是被她以为她对霍小玉起了色心,今后再想走进她的心,可就难如登天了。
  “公子……”栖霞轻唤了一声,走到了云晚箫身边,忧色道,“公子此举,是不是闹得大了些?”
  云晚箫冷笑道:“偶尔荒唐一次,也好。”
  云扬笑道:“其实这也不算荒唐,将军也不小了,确实该娶房媳妇,给咱们生一堆小将军了,呵呵。”
  云晚箫狠狠瞪了云扬一眼,颊上悄然飞起两点红晕,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再多嘴,你就马上回商州!”
  云扬嘟囔道:“将军确实该近些女色,不然像个大姑娘似的,一说嫁娶之事,就脸红多不好。”
  “你……”云晚箫哽住了想说的话,脸更是涨得通红,引出一串猛烈的咳嗽来。
  栖霞赶紧为晚箫解围道:“云扬,你好大胆子,竟敢说公子是大姑娘!还不快去看看霍姑娘的药可煎好了?”
  云扬眼见栖霞与云晚箫似是动了怒,急忙点点头,拔腿就跑出了房间。
  云晚箫无奈地看了一眼栖霞,觉得颇有些尴尬,“栖霞,去马车上抱件暖衣过来,一会儿若是霍姑娘醒了,身上的衣裳实在单薄,万一再着凉,便是雪上加霜了。”
  “这霍小玉当真好福气,看来日后我也要对她客气些。”栖霞会心一笑,她又岂会不知晚箫的心思,还是提醒一句,“公子莫忘了身份,这孤男寡女的留在一间房中,甚有不妥。若是觉得脸上烧得厉害,不妨去医馆院中走走,看看月色也不错。”
  “咳咳,嗯。”云晚箫应了一声,干咳了两声,目送栖霞走远。
  云晚箫回过头来,走到床榻边,瞧了瞧霍小玉,心底浮起一抹怜惜之意,低声道:“霍小玉,我已将酬金带来,你难道不想要了么?”
  霍小玉的呼吸沉了几分,好似被噩梦魇住了心神,眉心突地紧紧一簇,翕动的唇喃喃自语,听不分明究竟在说什么?
  一层冷汗沁出她的额头,那紧锁的眉心不见舒展,反而更加蹙紧。
  云晚箫伸出手去,捏着衣袖袖角轻轻为她擦拭额上的冷汗,每一下轻拭都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颤栗。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云晚箫眸光一柔,为她掖了掖被角,心底的怜意不觉又浓了几分,眼前的霍小玉哪里还是那个张扬妖娆的霍小玉,分明是一个伤痕累累失了颜色的霍小玉。
  想到那日她击鼓,她欢舞,那时她不曾注意过这个姑娘的瘦削,此时霍小玉清晰的锁骨轮廓落入云晚箫眼底,云晚箫觉得有些莫名的涩意,一时忘记了自己的乔装,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霍小玉,在没有安然送你离开这个局之前,我会保你安然。”
  恍恍惚惚中,听见了那个苦苦等待的声音,眼前的昏暗之中隐隐有了一线光亮,霍小玉想要呼喊,可总觉被什么掐住了喉咙,让她觉得快要窒息。
  慌乱之中,霍小玉突然猛地坐起,以为眼前人还是李益,便扬手一个巴掌打在了云晚箫左颊上,“滚!”
  脆响过后,清晰的五指印烙在脸上,云晚箫哪里想到霍小玉会突然出手,只能怔然木立原处,等回过神来,已瞧见霍小玉眼中露出了歉疚之色,分明想发怒,却也只能强忍在心,这一刻,脸涨得更加通红。
  “原来是你……”霍小玉急忙将身子微微探前,“我还以为是……”
  云晚箫冷着脸站了起来,背过了身去,涩声道:“你醒了就好,这里我若久留,会坏了姑娘的名声。”说着,便一边揉着火辣辣的左颊,一边悻悻然往外面走去。
  “慢!”回过神来的霍小玉瞧她这种想怒又不敢怒的模样,忍俊不禁地急声唤了一声。


☆、13第十三章.破晓月下临风舞

  云晚箫轻咳了两声,“何事?”
  霍小玉狡黠地笑了一声,对着云晚箫伸出手去,“云将军欠小玉的酬金。”
  云晚箫冷着脸道:“你身子未好,就想着要酬金,你当真不要命了么?”
  霍小玉脸上笑意更浓,多了一丝挑衅的味道,“云将军身为大唐将军,自当保卫家国,护我大唐百姓安然。如今云将军近在眼前,试问,还有何处比云将军身边更安全的?”
  云晚箫知道她话中还有另外层意思,莫非当真被栖霞猜对了,霍小玉索要的酬金是嫁入将军府?行军最忌被动,自然这对弈也不能失了先机,与其让她先说出口,不如自己抢先一步,把这酬金给了。
  想到这里,云晚箫从怀中摸出那枚铜钱,走到霍小玉身边,放入她的掌心,“酬金在此。”
  霍小玉愣了一下,看着掌心还有余温的铜钱,“云将军,你这是何意?”
  云晚箫正色对上了她疑惑的目光,“方才霍姑娘不是说了,本将是大唐将军,既是将军,最终的归途便是马革裹尸,所以此生不敢妄想齐家之事。”瞧见小玉的眸光了悟地一闪,云晚箫继续道,“这枚铜钱虽价小,却是我送你的信物。古人云,一诺千金,我想,以霍姑娘的心性,千金又算得了什么,不如许霍姑娘一诺,他日若遇困境,只管执此铜钱见我,我定会为姑娘尽力解围。”
  霍小玉将铜钱收入怀中,笑得颇有深意,“将军这诚意,虽然缺斤少两,但也让小玉心满意足。”
  云晚箫点头暗暗舒了一口气,轻轻咳了两声,“霍姑娘,好生休息,等天亮之后,我再亲自送你回去。”
  霍小玉听到“回去”二字,想到香影小筑中的李益,顿时脸若寒霜地往后缩了缩,连连摇头,“我不回去……”
  “我送你回去,相信郑夫人不敢再为难你,至于李益,在朝廷没有委派他官职之前,至少我还是个官,谅他也不敢胡来。”云晚箫笑容虽冷,却说得坚定,“我会在长安逗留一段时日,这些日子恐怕要时常叨扰香影小筑,霍姑娘莫非不想做本将军的生意?”
  “云将军话都这样说了,小玉岂能不从?”霍小玉听出了云晚箫话中的意思,笑意盈盈,脸上旋起的梨涡让人觉得有几分酥意。
  云晚箫忙敛了敛心神,干咳了两声,只觉得颊上的火辣更加厉害,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将军,药已煎好。”云扬适时的出现,让云晚箫暗暗舒了一口气,匆匆吩咐道,“云扬,把药端给霍姑娘。”
  “公子此举可不妥,这伺候人的事,还是我来吧。”栖霞抱着暖衣走了进来,提醒云晚箫,“公子莫要忘了,男女该避嫌。”骤然瞧见了云晚箫脸上清晰的五指印,不禁寒了脸,瞧向了霍小玉,“霍姑娘,你这是……”再瞧了一眼云晚箫并无愠色,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来,公子究竟做了何事,这脸上怎么会有掌印?
  云晚箫下意识地捂住左颊,“栖霞,好生伺候霍姑娘,云扬,把药放了跟我出去。”
  “诺!”云扬重重点头,将手中的汤药放在一边,多瞄了栖霞一眼,笑呵呵地跟着云晚箫离开了房间。
  栖霞寒着脸将暖衣抱给了霍小玉,想到今日瞧见她的凄凉,脸上寒意褪去一些,“快些穿上,把药喝了。”
  霍小玉昂起脸来,笑道:“古人云,不吃嗟来之食,云将军分明说了要你伺候我,怎的,觉得伺候我委屈了你?”
  栖霞念及云晚箫后面的局离不开霍小玉,也不想再起口舌之争,声音软了几分,亲手为霍小玉披上了暖衣,又亲手端过药碗,亲手送到霍小玉跟前,“霍姑娘,请喝药。”
  霍小玉得逞地挑眉一笑,接过药碗,舀起一勺来,仔细吹了吹,“有劳栖霞姑娘了。”
  栖霞点头应了一句,“若无它事,霍姑娘喝了药就好生休息吧,明日栖霞自会端来热水,伺候霍姑娘起身。”栖霞话说的客气,可是语气中的刺意依旧不减,刺得霍小玉眉角轻颤了一下。
  “同是女子,自该多怜惜一些。”霍小玉忽然沉声开口,“踏入风尘非我所愿,沦为奴婢也非你所愿,为何你我非要逞这些口舌之利呢?”
  栖霞惊愕地看着霍小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霍小玉嘴角勾起一抹凉意来,“你总是忌惮我想靠近你家公子,其实我老实告诉你,我现在并没有那份心思,若是你逼我急了,指不定哪天我真生了那份心思,到时候,你要怪,可就要先怪你了。”
  栖霞冷声道:“你威胁我?”
  霍小玉含笑不语,低头小啜了一口药汁,不禁蹙起了眉头,“人对我好,我自当对人也好,若是人对我冷,我何必以热脸相对?”扬起眉来,眸光衅色一闪,“如是而已。”
  “那你可以试试,公子到底会不会喜欢你?”栖霞回敬了一句,扭头离开了房间,将房门紧紧关好。
  云晚箫……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是女子,也懂这个理,晚了就是晚了。既然你心系庵堂中的小尼,我又怎会横刀夺爱呢?
  霍小玉饶有深意地轻笑了一声,想到方才狠狠给他的一巴掌,心底忽地浮起一丝歉意来,自言自语道:“只是,我确实该还你一份恩。”
  霍小玉当即吹凉了汤药,将汤药服下后,披着暖衣走下床榻,甫才拉开房门,便瞧见了此刻立在月下的云晚箫。
  淡淡的月华洒满天地之间,她一袭白袍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好似天上神仙飘落人间,面容上的阴美之色让霍小玉觉得有些恍惚,若是云晚箫是女子,也该是个美人儿,令人动心的美人儿。
  霍小玉觉得双颊有些暖意,不由得摇摇头,压下心中升起的不可能的荒唐念想,拢了拢身子,朝着云晚箫走了过去。
  “霍姑娘?”云扬眼尖,第一个瞧见了霍小玉,此刻的她脸染红霞,美得让人一顾失魂。
  霍小玉微微低颔,目光落在了匆匆转过脸来的云晚箫脸上,“若是云将军今夜一时没有睡意,不妨让小玉为云将军一舞,谢谢将军今日的救命之恩。”
  “霍姑娘身子……”栖霞刚想说话,云扬便急急地将她扯到了一边。
  “栖霞,霍姑娘只想送将军一舞,况且咱们的将军真该开开窍了,不然咱们将军府何时才能有小将军?”云扬嘟囔完,嘿嘿对着尴尬的云晚箫笑了一下,强拉着栖霞离开了小院。
  云晚箫轻咳了两声,看栖霞无法给自己解围,云扬又火上浇油,只得沉了脸色,硬着头皮走近霍小玉,“刚喝了药,就该休息。”
  “今日恩,今日还,若是将军不受,小玉今后可难以安睡了。”霍小玉笑容中多了一丝狡黠之意,直接说明了一切,“云将军可放心,小玉绝对没有刻意亲近将军的意思,更不会妄想挤占将军心上人的位置。”
  云晚箫听得一头雾水,“本将何时有心上人?又何来挤占之说?”
  霍小玉眸光一闪,不觉自己笑容深了三分,“商州献艺之夜,将军身中剧毒,也要跑拂影庵,莫不是为了见心上人最后一面?”
  云晚箫正色道:“霍姑娘当真是想多了,庵堂中都是出世之人,我怎会对她们心生邪念?”
  “此话当真?”霍小玉眨了下眼,眸中多了一分深意。
  “我何必骗你?”云晚箫脸上冷意浓了一分,“霍姑娘,你想多了,我去拂影庵,是因为忘心师太医术高明,并非是去见心上人最后一面。”
  我为何要对她说这般明白?
  云晚箫惊觉自己有些失态,赶紧将话锋转到一边,“霍姑娘,若是你执意跳舞染了风寒,到时候霍夫人怪罪于我,我可承担不起。”
  “献舞是我所愿,自与将军无关。”霍小玉说得干脆,脸上梨涡旋得更深,“以娘的性子,将军能将我带到这里,必定是用了强。既然将军敢强掳我来,这恶名已成,难道将军还怕娘怪罪你?况且,小玉醒来之时,无礼于将军,若不以舞偿还恩情、聊表歉意,将军岂不是白白担了恶名,又被小玉无心掌掴?”
  “你……”云晚箫咳了两声,再瞧向霍小玉之时,她已脱下身上暖衣,旋身落在小院之中,捻起兰指,宛若飞天临世。
  “这恩情,小玉必定要还。”霍小玉脸上红晕深了七分,舞姿未醉人,心神已先自醉了三分,“即便是将军不受,小玉也愿给。”尾音娇媚,小小一个“给”字,含了五分挑逗之意,落入云晚箫耳中,火辣辣地烧红了她苍白的脸。
  云晚箫,此舞可是我第一次心甘情愿的送一个人,若是你心中无人,可愿记得今夜的长安,霍小玉曾为你翩然一舞?
  月下梨花纷扬,不是真正的梨花,而是霍小玉翩翩的舞姿,让云晚箫觉得眼前是一位梨花仙子在梨花中飞舞。
  她雪白的玉足踏在小院石板之上,冻起的红晕清晰地落入云晚箫眼中,轻而易举地挑起了她心底的怜意,也轻而易举地化去了云晚箫脸上的冰霜。
  霍小玉旋身落在云晚箫身边,雪白色的纱裳撩过眼前——云晚箫想要看清楚雪纱后的她,霍小玉已旋身到了云晚箫身后,兰指轻巧地拂过了云晚箫的下巴,似是撩拨,又似是无心之举。
  云晚箫身子一颤,惊觉被她非礼,胸臆之间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心跳声,震得她连连压抑这颗胡乱跳动的心,生怕被霍小玉听出她的异样。
  霍小玉有些恍惚,方才指尖的轻触,让她觉得云晚箫的脸实在是滑腻,久经风霜的将军,怎会有这样滑腻的皮肤?眸光瞥见了云晚箫脸上掩不住的慌乱,霍小玉心底起了一丝玩性,旋舞云晚箫一圈之后,忽地惊呼一声,装作踩踏了自己裙角,便往云晚箫一旁倒去。
  云晚箫下意识地伸手一抱,将她拉入了怀中,急声问道:“你怎么了?”
  霍小玉伸手勾住了她的颈,指尖悄悄摩挲了一下云晚箫的肌肤,一样的滑腻让霍小玉隐隐觉得,他……似乎与一般男儿不一样……
  淡淡的幽香沁入心扉,云晚箫惊觉这样的姿势实在会让人遐想误会,可是那该死的心跳又那么的强烈,只好挺直了身子,微微拉开她与霍小玉身子间的距离,“霍姑娘,没事了,这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否也该……”
  云晚箫脸上依旧清晰的五指印落入霍小玉眼中,霍小玉回过神来,没等云晚箫将“松手”二字说完,便伸出手去,柔柔地熨上了云晚箫脸上的指印,歉声问道:“这里可还疼?”
  云晚箫没想到她会突然如此,不单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还冲口而出,“霍姑娘,你可知这是非礼……”话没说完,惊觉自己似是忘记了是乔装,当即哑了口,发出一串尴尬的咳嗽。
  “非礼?”霍小玉不禁掩口一笑,往后退了一步,饶有深意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云晚箫一眼,“小玉敢问将军,这天下可有女子非礼男儿的?”
  “我……”云晚箫忍了忍心底的羞怒,低声道,“这舞也跳完了,霍姑娘也该休息了。”
  霍小玉敛笑道:“今日是小玉学艺不精,这舞跳得不好,还请将军见谅。”
  “无妨。”云晚箫匆匆应了一句,“夜色已深,在下先告退了,明早定会安然送霍姑娘回香影小筑。”说完,云晚箫快步离开了小院,好似在逃避什么。
  霍小玉眉角一挑,瞧着云晚箫狼狈逃离的背影,不禁喃喃笑道:“来日方长,我想弄明白的,你逃不了,也休想逃。”
  清风徐来,霍小玉悠悠将暖衣拾起,罩在了身上,哑然一笑,忽然觉得天高地阔,就连唇齿间残留的苦涩药味儿也淡了许多。


☆、14第十四章.请君入瓮来

  霍小玉一夜无眠,不是因为身子不适,而是每每合眼,脑海中总是会浮起云晚箫月下迷离的容颜来,那抹缠绕她身上的迷雾,似近还远,明明觉得真相近在眼前,偏生就是看不透,也猜不明。
  其实,这一夜辗转之人,又岂止霍小玉一人?
  云晚箫枕在医馆客房之中,怔怔地瞧着窗外的天色渐渐明亮起来,为何总是忘记不了月下临风起舞的霍小玉?
  云晚箫翻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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