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萌系攻养成暴龙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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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下一秒，沐然突然抬手握住了她搁在自己发髻上的手，何安瑶能感觉得到，沐然冰凉的手正在激烈的颤抖。

　　　　“沐然？”何安瑶疑惑的看向镜子里沐然的脸。

　　　　她从没见过沐然那样的神色，几乎能听见牙齿打颤的声音，“瑶瑶，你看…小殿下…眼睛……”

　　　　“嗯？”何安瑶纳闷的转过身，直直对视上楚洛的双眼，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叮咚一声，手里的首饰掉在了地上。

　　　　楚洛脸上看不出情绪，它垂下头，浓密的长睫挡去了妖异的暗赤色瞳孔，似是有意避开何安瑶的视线。

　　　　何安瑶顿时回过神，上前一步，伸手环抱住楚洛的脖颈，急切哄到：“怎么了？小殿下，你跟谁生气呢？”

　　　　沐然僵硬的起身移开，趁机跑出门，尖声求救，呼喊侍卫。

　　　　楚洛的目光缓缓转向沐然的背影，一双无机质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情绪。




☆、第五十一章

　　　　　“怎么！”何安瑶皱眉捧回楚洛的脸，因为，它看着沐然的目光令她莫名心慌。

　　　　“嘶！”在手掌碰触到楚洛肌肤的一刻，何安瑶再次感觉到上次被鳞片割破手掌的疼痛，好在这一次，她很快缩回了手，而那过于锋利的鳞片，竟令她的伤口渗不出血液，恐惧感却瞬间全部涌了出来。

　　　　她抬起头，注视那双暗赤色瞳孔，不可否认，那双眼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妖异感，令何安瑶大脑放空了一秒，才急急问道：“你怎么了小殿下？谁欺负你了？”

　　　　楚洛移开视线，轻笑一声低下头，低喃道：“谁？你觉得谁能欺负我？”

　　　　何安瑶敢发誓，那笑声绝不像听上去那么轻松，她担忧的注视着看上去不再傻乎乎的小殿下，坚定的说：“我猜不到，但不论是谁，姐姐都会替你做主！”

　　　　楚洛没说话，何安瑶第一次看见这个小家伙垂着眼眸思考的样子，那很迷人，即使浑身锋利的鳞片令它的美好无法触碰。

　　　　紧接着，楚洛回头注视她，双手握住她的肩：“看着我，何安瑶。”然后，它说了一句让何安瑶大脑死机的话：“你从前对我说的，那个被你送人的孩子，就是我，对吗？”

　　　　何安瑶僵住了，惊恐的对视那双赤瞳——它想起来了吗？为什么？怎么会时隔这么久全都想起来？天呐……它很生气，它原来在生我的气！

　　　　“小殿下……”何安瑶伸手扯住楚洛的前襟，生怕它突然愤怒的抛下她，“听我解释，我离开你，是迫不得已……”

　　　　楚洛眉峰微挑，继而松开何安瑶，缓缓退后两步，目光中满是绝望，“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

　　　　“谁说的？”何安瑶跟上两步，急问：“是陛下告诉你的？”

　　　　楚洛嗤笑一声摇摇头，“这无所谓，不是她说的，那又怎样？现在的问题是，”它回头，勾着嘴角绝望的看着何安瑶：“我是一头龙雀，姐姐，你看清楚了吗？我是龙雀。”

　　　　何安瑶的心在发抖，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空气中不断蔓延，她不顾那些锋利的鳞片，再次伸手勾住楚洛的脖颈，仿佛它随时会永远离开，“小殿下，我早就清楚这一点，正因为如此，我无比为你骄傲，骄傲自己曾见证过你的成长！”

　　　　楚洛看似无所谓的低头冷笑，“为什么？你认为你可以跟我结下契约？”

　　　　“不！”何安瑶终于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她立刻反驳道：“我从来……小殿下，我和你妈妈，从来没有把你当成……”

　　　　就在“兽人”两个字脱口而出前，楚洛挑起的双眼，冰冷的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何安瑶仿佛被那眼神击穿了心脏，浑身都疼的发抖。

　　　　她该怎么办？

　　　　何安瑶依旧死死揽着楚洛不肯松手，可它和她的距离似乎已经遥不可及。

　　　　即使是兽人又怎么样？何安瑶对那些白巫固有的偏见根本无法理解，就因为他们被赋予驾驭这个种族的能力，他们就天生高人一等吗！

　　　　她从不这么认为，兽人有着白巫难以企及的战斗力，近乎完美的外貌，忠诚、纯粹又勇敢，所谓的契约关系，明明是一种合作而不是主仆关系。

　　　　而这样不合理的优越感，却使得一直作为“白巫”的楚洛，无法接受自己兽人的身份。

　　　　何安瑶知道自己没法让它立刻改变那些观念，可她必须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门，被一群白巫守卫推开了。

　　　　那群人惊恐又谨慎的涌进来，将她和楚洛包围在中间。

　　　　“你们做什么！这是我的家！”何安瑶转过身，一手仍旧死死拽着楚洛的衣角，朝那些人吼道：“都出去！”

　　　　“何祭司，该出去的恐怕是你。”一个熟悉的嗓音从门外传进来，是息言，他咳嗽了两声，沉稳走了进来，那灰浊的眸子，带着一成不变的敌意，怒视何安瑶，“我听说，您又引发小殿下失控了，但愿没造成伤亡。”

　　　　“没有！”何安瑶同样愤怒的回瞪他：“我只是跟殿下闲聊，请你带着你的属下出去，不要吓着殿下！”

　　　　耳边突然一声笑，“吓着我？”楚洛缓缓扫向四周，那些守卫顿时吓得退后抵在墙根，“是我吓着他们才对。”

　　　　息言一愣，低沉问到：“殿下，您在说什么？女王很快就会赶来……”

　　　　“我不想看见她。”

　　　　何安瑶一惊，回头看向楚洛：“为什么？她是你的妈妈！殿下！您可以恨我，但她是没错的，一切都是……”她突然愤怒无比的看向息言和他的属下，低吼到：“都是这些人，息言大人和他的党羽，是他们逼我……”

　　　　“闭嘴！”息言呵斥道：“小殿下不要听奸人挑拨！他们都是女王忠心的臣子护卫，与老臣没有任何瓜葛。”

　　　　“呵。”楚洛眯起眼，淡淡的回答：“老师，您大可不必担心，我不会伤害他们，就算您在说谎，他们也很快会属于我……”它顿了顿，似乎对妈妈两个字再难启齿，改口道：“属于女王。”

　　　　“为什么？”何安瑶疑惑看它。

　　　　楚洛舔了舔上唇，扭头云淡风轻看着她，回答：“因为息言快死了。”

　　　　刹那间，在场所有人脸色惨白，息言几乎吓得倒地：“你……你要干什么！殿下！我……我是你的老师！”

　　　　楚洛微眯着双眼，耸耸肩，轻声说：“我不能继续留在她身边保护她，作为补偿，我只能在走之前，替她做点事，老师，”它转过身：“很抱歉，妈妈一直说她不喜欢你。”

　　　　何安瑶心一沉，它要走？她的小殿下，她的蛋蛋要走！

　　　　“你要去哪里！”何安瑶惊恐的扯住楚洛的袖子。

　　　　“楚洛？”一个身影焦急的从门外闯进来，息言几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躲到刚进门的女王身后。

　　　　何安瑶忽然感觉身旁的小殿□□体一僵，紧接着，西娅和毛毛小咪也跟进来。

　　　　“怎么回事？主人？”西娅看着满屋的侍卫，警惕的握住了后腰的长棍。

　　　　“守护神？”毛毛最先发现蛋蛋的异常。

　　　　女王急忙推开别人挤进来，关切的伸手要抱楚洛：“宝宝？”

　　　　“别这么叫我！”

　　　　何安瑶一惊，她自是听出了楚洛嗓音中的哽咽，扭头看去，楚洛深深蹙起的眉间满是绝望，它突然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咧着嘴，眼眶湿润。

　　　　“怎么了？”女王吃惊的捂着胸口，“快过来妈妈这里！”

　　　　在看见女王的瞬间，那双赤瞳迅速消退变淡，而情绪却完全爆发出来，它口齿不清的注视着女王喃喃：“你…既然…看不起他，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女王猛地睁大眼睛，整个人仿佛被冰冻住。

　　　　“小殿下！”何安瑶试图去抱住它，却被躲开。

　　　　楚洛愤怒又悲伤的狠狠盯着女王，哽咽：“你……一直说谎，骗我……”

　　　　女王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乎让她晕厥。

　　　　“我……很难受，”楚洛像个委屈的孩子般，哽咽走到女王跟前，最后一次哽咽着撒娇：“抱抱我，妈妈。”

　　　　女王的眼泪夺眶而出，颤抖着将她的孩子笼进自己怀里。

　　　　那仿佛是最后幸福的安宁，世界那么安静，却只定格了几秒，她的怀里就空了，楚洛不见了。

　　　　甚至没有一声告别。

　　　　何安瑶最后看见的画面，是女王抱着透明的空气，神色一如她当年抱着那颗假蛋时般绝望。

　　　　几乎是立即，何安瑶跌跌撞撞追出门外，哭喊道：“小殿下！小殿下！”

　　　　女王几乎陷入疯狂的绝望，扯着周围每一个人的衣领哭吼道：“谁！谁告诉她的，是谁告诉楚洛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息言踉跄的追出门外，在确定院子里没有楚洛的身影后，他继担心，又松了口气，急忙吩咐属下，通知星巫锁定小殿下的位置。

　　　　何安瑶瘫坐在门外，身后西娅蹙眉走出来，将她扶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

　　　　“瑶瑶！”女王在回过神后，终于想到了能告诉楚洛一切的“凶手”，立即狂奔过来，嘶吼着扯住何安瑶的领口，“是你告诉她的！”

　　　　何安瑶几乎没有解释的力气，只是不断摇头，“不是我，陛下，我刚还以为是你告诉她的，可是……小殿下好像误会了什么，一定是有内鬼挑拨……”

　　　　冷静下来，女王没有怀疑，确实，何安瑶即使说漏嘴自己曾经抚养过楚洛，也没必要把楚修的事情说出来，可那还有谁？这件事甚至连息言他们都不清楚。

　　　　两天后，星巫给了她接近真相的提示——之前聚集在白巫都城内部的那股黑巫力量，在小殿下离开后，随之消失了。

　　　　“我早说了有内鬼。”息言一夜间苍老许多，他亲自找到何安瑶门上，应该不只是证明自己的猜测明智。

　　　　何安瑶嘲讽的笑了笑：“我也早说了不是我。”

　　　　“所以我很抱歉。”息言依旧扬着下巴一脸高高在上，嗓音却透露出自责的颤抖：“我是特地来告诉你，星巫占测出，你的星宿轨迹确实对楚洛产生了影响。”

　　　　何安瑶苦笑：“是吗？所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不。”息言诚恳的看着她，“是产生了好的影响，按照昨夜事发后的预测轨迹，小殿下本应该直接被黑巫接往临界。”

　　　　何安瑶睁大眼睛：“那现在呢？楚洛去哪儿了！”

　　　　息言意味深长看着她，答道：“去了你的故乡，那个低级白巫部落。”他顿了顿，“在你曾经照顾它的那间屋子附近，停留了半个晚上，然后，飞去了兽人大陆，真是奇迹，你知道，殿下在此之前还不会飞。”




☆、第五十二章

　　　　“那又怎么样。”何安瑶的回应很冷淡。

　　　　当然，她对息言提供的信息很感激，但这不代表她愿意和这个老家伙和解。

　　　　如果不是他和他的老“基友”星巫从中作梗，蛋蛋此时一定还跟她安静的生活在故乡，他们有同伴、有外婆、有纯朴友善的邻里。

　　　　最重要的是，那样的蛋蛋，就不会因为自己的兽人身份而崩溃，也不会因为被多次抛弃的往事而痛苦。

　　　　当然，也包括小咪，那个原本骄傲自信的希特猫，如今几乎不愿意走出家门。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自以为是、独断专行的死老头！

　　　　此后许多天，星巫都无法确定楚洛的行踪范围，何安瑶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安抚那个无法冷静的母亲。

　　　　“陛下，您别哭了，小殿下只是一时冲动，很快会回到您身边的。”何安瑶接连几天说着这些车轱辘话，实在找不到其他能够安抚女王的理由。

　　　　西娅它们也都陪在何安瑶身旁，看着原本需要别人安慰的主人，一脸笃定的安慰别人，几头兽人倒是挺开心，至少这一次，主人没有像上次和蛋蛋分别一般寻死觅活。

　　　　可女王的情况显然比何安瑶严重，见主人无计可施，西娅忍不住帮忙劝道：“陛下，不用过分担心，您家孩子基本上没什么自理能力，离家出走这么高技术含量的活，它撑不了几天的，搞不好明天下午就自己回来了……”

　　　　女王幽怨的瞪了它一眼，她家孩子才不会那么没骨气！

　　　　可是，话糙理不糙，楚洛长这么大，还要侍女一勺一勺喂饭吃，离了奶嘴，喝水都容易呛着，离了家根本活不下去，想到这里，女王稍微安心了点。

　　　　何安瑶终于意识到女王把蛋蛋养废了的险恶目的，可是……她蹙眉低声反驳道：“小殿下这次很受打击，不可能因为饿了就回来的，你们别乱给陛下希望。”

　　　　小咪撇撇嘴，毫不在意的说：“西娅说的没错，那小东西不至于为了这事不吃东西的，之前我带它去城外玩儿，它为了让我多给它买一串软糖，就差躺地上打滚了……”

　　　　女王立刻用一种“不就是一串糖嘛你干嘛不买给她你怎么这么小气！”的眼神斜小咪，小咪立刻低头避开了视线。

　　　　毛毛眨眨眼，看着主人说：“但是……守护神会不会被它爸捡回家？要是它爸给它做饭吃，那不就糟了！”

　　　　女王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不可能！她爸自己都不吃熟食，生肉端给宝宝她也不吃的！”

　　　　这一想何安瑶也觉得糟了，女王跟楚修“离婚”这么多年，蛋蛋要真的选择跟随爸爸过，那可就追不回来了！

　　　　“不能让楚修找到小殿下！”何安瑶看向女王，“让我去兽人大陆找殿下吧！陛下，她现在肯定无法面对您，还是由我照顾她一段时间，再带她回来。”

　　　　女王蹙眉道：“现在关键是找不到她人，溜得太快了，我所有的兽人都在按照星巫的指使搜寻，却毫无音讯，她要是故意躲避，那谁都找不到的。”

　　　　“主人，”西娅在一旁补充：“听回程的兽人说，小殿下现在情绪依旧不稳定，有……有一定的攻击性，打伤好几头追踪兽人，下手一次比一次更狠，显然是对我们做警告，我们最好还是让它自己想清楚。”

　　　　女王闻言顿时又颓丧坐下，满脸绝望。

　　　　何安瑶想了想，抬头说：“那我就更应该去了，她总不可能警告我的吧？”

　　　　西娅一皱眉，低声说：“没什么是一定不可能的，主人，它毕竟是毁灭系兽人，纠缠不得，逼急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给它点时间自己思考吧。”

　　　　事情果然没超出西娅所料。

　　　　楚洛在几次冲突中，重伤了多头追踪兽人，之后，又将新一批追踪兽人的尸体丢回了传送法阵，作为最后的警告——它不会回来。

　　　　事情果真比想象中严重。

　　　　何安瑶慌了手脚，可西娅和毛毛都不同意让她去兽人大陆。

　　　　那是个很可怕的地方，兽人大陆广阔的陆地面积，让寻找一头龙雀的难度，高到难以想象。

　　　　何安瑶没有追踪系的兽人，只能根据星巫的占测，锁定楚洛的范围，要想找到它，运气好点，也起码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然而，在那片危机四伏的大陆上，待这么长一段时间，很可能会让她在见到楚洛前就先去见上帝。

　　　　那里的野生兽人很排外，西娅和毛毛都不属于楚洛停留的那一片森林，很容易遭到野生兽人的攻击，更要命的是，它们还有一个散发着白巫气息的主人——何安瑶，她对于某些顶级毁灭系兽人而言，无异于一只香喷喷的烤全鸡。

　　　　要知道，楚洛就很喜欢何安瑶的体味，只是年龄太小，没有捕猎的攻击性。

　　　　但这已经说明，何安瑶对一些战斗力强大的兽人很有“吸引力”，搞不好能把楚修和另一头老宅龙引出来，到时候蛋蛋和爸爸爷爷三世同堂，共享美味“烤鸡瑶”。

　　　　那画面太美西娅简直不敢想，所以它坚决阻止了何安瑶千里寻子的计划。

　　　　何安瑶在惶惶不安中熬过了半年，而这半年之中，女王陆续派去给楚洛送食物和生活用品的兽人，都被“拒签”退回了传送阵，某种真正的绝望感淹没了她的心。

　　　　蛋蛋真的离开了她，而这次分别，没有期限。

　　　　何安瑶梦里梦外都是那张肥嘟嘟的脸，偶然梦见蛋蛋清瘦后的模样，却都是那双染满仇恨的赤色双眼。

　　　　仇恨，何安瑶把所有的仇恨都指向黑巫，这群混蛋夺走了她的小殿下，这让她越发像一个真正的白巫。

　　　　她从前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废柴，是白巫族中混吃等死的废物，好在运气十足的拥有了毛毛西娅和小咪，才让她有了立足之地。

　　　　然而，有了仇恨做燃料，何安瑶终于表现出属于她的“特别”战斗力。

　　　　“陛下，瓦解黑巫力量的关键，绝不是一场又一场的战斗，只要还有贪恋烧杀抢掠的人存在，黑巫就会像野草一样烧不尽，战争也永远不会停止。”

　　　　息言很难相信，这是那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何祭司说出口的话，这让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何安瑶。

　　　　女王很吃惊，问她：“那何祭司有什么高见，能遏制他们继续壮大下去？”

　　　　何安瑶在思念楚洛的半年内，整合了她十二年寒窗苦读的所有历史和政治知识，找出了目前局势的突破口，她躬身答道：“陛下，我们与黑巫一样，目前还处于奴隶制社会，只要早他们一步建立封建王朝，发展农工业，扩大领土劳动力。

　　　　等到我们的人民能够衣食无忧，远离战乱，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去当连性命都难以保障的黑巫，这才是治本。”

　　　　“封建……王朝？”女王神色疑惑。

　　　　不只是她，在场的所有长老几乎都被这一番话震慑了，他们虽然还没有理解何安瑶所说的一些古怪名词，但是，那结尾的总结让人醍醐灌顶。

　　　　不是吗？现如今，加入白巫的巫师，多数是出于对安逸庇护的渴求，亦或是父母被杀的仇恨，而加入黑巫的则是些亡命之徒，为了一时快意荣华，不惜赌上性命。

　　　　如果能在安逸中就衣食无忧，还有谁会轻视生命？这才是瓦解黑巫后继力量的根本。

　　　　女王皱了皱眉，看向息言，显然她需要这个“*图书馆”为她详细解释一下，“封建社会”是什么意思。

　　　　然而，这个活了数百年的老学究，也第一次尴尬的低下头颅，看向大殿之中的何安瑶，舔着脸询问：“你所说的社会，要如何才能建立？”

　　　　理论与实际结合的时间到了，何安瑶在学生时期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为了一张考卷和一个未来，而在这个时空，那些原本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知识，终于展现了它们在历史中原本的耀眼光芒——

　　　　“凡有地牧民者，务在四时，守在仓廪。国多财则远者来，地辟举则民留处；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张则君令行。”

　　　　何安瑶先把管仲老爷子忽悠齐桓公的一段话拎出来，一举说蒙了女王和众长老。

　　　　当在场所有人全都表现得像是求学的小学生时，何安瑶昂首挺胸，请侍从入殿，送上了自己在这仇恨的半年中，编写的六本书，囊括政治、经济、文化和农民土地所有制的全部细则。

　　　　事实上，这当然不是她编写的，她只是整合了封建王朝所有治国“大触”们的思想，上至周公管子，下至孔子商鞅，但凡当年闭卷考试的内容，全部被她一字不漏的默写出来。

　　　　何安瑶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回忆琢磨出这些，或许是因为对黑巫的仇恨，或许也源于对楚洛的爱，如果当年告诉她，成为学霸就能天天喂蛋蛋吃奶皮，何安瑶很可能就清华毕业了。

　　　　然而，理论毕竟是理论，实行起来还是要靠息言那个老家伙，事实上，何安瑶写的这些东西，基本也只有那老家伙能琢磨透，并且能结合真实现状，做出合理变通。

　　　　黑巫依旧在想方设法获取楚洛的信任，与此同时，依旧和从前一样，抓紧一切机会，在兽人大陆上捕获战斗力。

　　　　白巫近期的动向让黑巫王很疑惑，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精力安治平民，黑巫们对他们的举动嗤之以鼻。

　　　　却不知，一个真正的谋臣对于争夺天下的意义——那个不稳定的星宿，何安瑶，也许不仅仅只是影响了毁灭系龙雀的轨迹。



☆、第五十三章

　　　　含冤昭雪的何安瑶第一时间请求解除了小咪的封印，而后展开宏图——

　　　　短短三年时间，大量的平民被吸纳进白巫羽翼之下。

　　　　划分士农工商四个职业，土地分配，按气候土壤等因素规定农作物，继而三其国五其鄙，创建合理的社会管理体系，人口流动自由，户籍管理详尽。

　　　　埋头于繁杂琐碎的工作，能让何安瑶暂时忘记等待的痛苦，好在，这三年内，总会有人带来些蛋蛋的行踪。

　　　　那是女王送给蛋蛋的五头兽人，它们每隔半年，会被蛋蛋指派来都城，搜寻一些生活用品和手工作物，这群高级兽人显然对女王的感情没有变，它们抓住一切机会，向女王汇报小殿下的所有状况——

　　　　小殿下命令它们建窝、煮饭、找奶喝，由于小殿下自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它们从未受到任何野生兽人的袭击，也算生活安宁。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