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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红尘-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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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注水中萍问道:“水姑娘,你说甚么?难道阮清泉老爷子,已遭不幸?”
水中萍故意激怒端木淑,遂实话实说地,狞声笑道:“我因恨你入骨,曾经跑到‘邛崃幽谷’,放了一把火,烧去了你的‘邛崃山寨’!”
端木淑含笑道:“烧掉最好,免得我再费精神,加以遣散!”
水中萍见她毫不动怒,遂又目闪凶光,冷冷说道:“阮清泉突见火从天降,自即翻上峭壁寻人,我遂骗过他的‘太阿剑’来,再把他推落百丈峭壁!”
端木淑静静听完,不仅仍未动怒,反倒目注水中萍,嫣然失笑!
水中萍被她笑得莫测高深,柳眉双蹙问道:“阮清泉与你同列‘邛崃三绝’,他已被我害死,你还笑些甚么?”
端木淑摇头笑道:“水姑娘.你不必枉费心机地,编造了这些谎话,却哪里能够瞒得过我?”
水中萍见自己句句实言,端木淑却认系谎话,不由苦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所说的不是真实之言?”
端木淑笑道:“水姑娘,令师‘冷香仙子’聂冰魂,誉满武林,威震天下,你既是名门正派弟子,自然不会倒行逆施!你或因谷家麒之事,对我痛恨,却怎会迁怒到阮清泉身上?对他那等年迈长者,暗下毒手!”
这一番话儿之中,满寓江湖正义,饶是水中萍已为“天狼变心丸”药力所迷,灵明不朗,也不禁听得通身汗下,心头狂跳地,狠狠瞪了端木淑几眼,蓦地收回“太阿剑”,纵身飘落峰下,回头疾驰而去!
端木淑不知水中萍这种行动.是因被自己一番话儿,暂时激发天良,内疚太深地,羞惭而去,故而犹自高声叫道:“水姑娘慢走……”
一面发话,一面正欲随后追踪,忽然听得远远有个苍老口音说道:“端木姑娘,不要追她!”
端木淑闻声之下,不由大惊,因为这苍老口音,正是阮清泉所发!
果然三丈来外的峰角后,转出了阮清泉的身形,端木淑飘身纵过.疑团难释地,急急问道:“老爷子,到底怎么回事?水中萍说是曾经放火烧了‘邛崃大寨’并夺走‘太阿剑’,把你推下了百丈峭壁!”
阮清泉苦笑几声,点头说道:“她说的全是实话!”
端木淑大感意外地,颤声问道:“此事详情到底如何?她本来是位名门正派的光明侠女,怎……怎……会变得如此狠毒?”
阮清泉遂把水中萍在“邛崃幽谷”纵火之事,向端木淑祥说一遍,说完苦笑道:“我中她掌力,跌下了峭壁以后,极其侥幸地,顺手拉在一根山藤,才逃过粉身碎骨之惨!但事后寻思,水姑娘昔日为人光明,门户又正,怎会突然变得如此狠毒?委实令人难解!遂千万方百计地,查出她的行踪,追寻至此……”
端木淑听到此处,蹙眉说道:“老爷子,既然如此,你适才为何阻止我不去追她?如今海角天涯,鸿飞冥冥……”
阮清泉接口说道:“我知道她栖身所在!”
端木淑问道:“难道她就住这‘哀牢谷’内?”
阮清泉点头说道:“水中萍住在‘哀牢魔谷’,好似与‘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及‘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极为投契!”
端木淑讶然说道:“水中萍会与公孙大寿等人投缘,确是怪事!”
阮清泉问道:“端木姑娘,自你前次来此以后,我足迹未曾稍离‘邛崃’,故对外间各事,懵无所知,你总应该知道水中萍为何变得如此狠毒?及极为恨你!”
端木淑脸上一红.遂把谷家麒与自己互相爱好,致使水中萍妒嫉之事,细说一遍。
阮清泉静静听完,愕然说道:“倘若如此,则事情便怪到不可思议地步!”
端木淑问道:“老爷子此话怎讲?”
阮清泉答道:“因为谷家麒也住在‘神魔谷’中,并与水中萍神情亲热得好似夫妻一样!”
端木淑闻言,脸上浮上一丝微笑!
阮清泉以为端木淑听得谷家麒与水中萍极其亲密,必然不悦,如今见她反倒满面笑容.不禁诧道:“端木姑娘,你为何面有喜色?”
端木淑遂把自己一再叮属谷家麒.务须对水中萍恢复以前感情,使其慢慢感化之事说出。
阮清泉听完,略一寻思,摇头说道:“此事恐怕未必如你的意料?”
端木淑微笑说道:“怎会不能?刚才水中萍不是要把那柄‘太阿剑’,还给我吗?”
阮清泉道:“我远远偷窥,见水中萍目光森冷,满腔杀气,恐怕不是真心还剑,而是对你另有图谋!”
端木淑笑道:“老爷子,你不要因为被水中萍害过了一次,便以为她永远迷途难返!须知她本性良善,所以变性之故,无非为了谷家麒,如今谷家麒与她言归于好,心头怨愤已消,哪里还会把我们视同仇雠,依然狠毒!”
阮清泉叹道:“不移唯上智,难测是人心!端木姑娘虽以一片菩萨心肠对人,但别人可能是以一片鬼蜮心肠对你?”
端木淑笑道:“我们在此胡乱猜测,有何用处?莫如去到‘神魔谷’,把谷家麒悄悄找出,岂不便可知究竟?”
阮清泉点头笑道:“这倒使得,我们前去找谷家麒老弟谈谈再说!”
端木淑遂利用两人同去“神魔谷”的这段途程之中,把别来各种经过,均向阮清泉一一叙述。
阮清泉听完祥细经过,也觉对那“玉杖神婆”柳无双,“无发叟”万天痴的真假之谜,实在无法解释!
两个尚未走到“神魔谷”口,突然听得前面山崖以后,有人纵声歌道:“风雨替花愁,
风雨罢,花也应休,
劝君莫惜花前醉,
今年花榭,明年花榭,
白发人头!
乘兴两三瓯,
拣溪山,好处追游。
但教有酒身无事,
有花也好,无花也好,
选甚春秋?”
端木淑闻得歌声,向阮清泉讶然说道:“老人家,事情真巧,我东方大哥,也在此处!”
阮清泉笑道:“你们在‘罗浮’分手以后,他大概始终与谷家麒在一起,如今既然巧遇,正好把‘峨眉玉杖神婆’‘青城无发叟’等‘世外双仙’,及水中萍等扑朔迷离之事,向他问问清楚!”
端木淑点头微笑,柳腰轻摆,纵上山崖。
果见东方刚正独自抱着一只大酒葫芦.躺在一方大青石上狂饮!
阮清泉随后跟来,见状微笑叫道:“东方老弟!”
东方刚闻声抬头,忽见阮清泉、端木淑同在崖头出现,不禁满面惊愕神色!
端木淑飘身纵落,含笑问道:“东方大哥,你大概想不到我会提早离开‘罗浮’?”
东方刚点头答道:“想不到,想不到!”
端木淑笑道:“你大概更想不到我会与阮清泉老爷子,一同来到此地?”
东方刚依然点头答道:“更想不到,更想不到!”
端木淑如今才发现东方刚神情有异,遂讶然问道:“东方大哥,我们久别重逢,你怎的却似不大高兴?”
东方刚脸上一红,嗫嚅说道:“我怎会不高兴?只……只是颇……颇感意外而已!”
端木淑含笑问道:“我谷家麒谷世兄呢?”
东方刚感觉不便作答,浓眉双锁,目注端木淑,赧然说道:“他……他……他……”
阮清泉见东方刚这等神情,不禁诧道:“东方老弟,你怎的如此吞吞吐吐?我好象听说谷家麒就住在‘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的‘神魔谷’内,我们快去找他!”
东方刚目光一注端木淑,播头说道:“端木姑娘,你最好别找他!否则你会伤心一世!”
端木淑讶然问道:“为了甚么?”
东方刚嗫嚅答道:“因为……因为……”
端木淑性情本极温和沉稳,如今也不禁被东方的神秘态度,逗得有点发急起来,秀眉深蹙地,顿足说道:“东方大哥,你往日豪气如云,今天说起话来.却怎的这等婆婆妈妈地,毫无丈夫气概?”
东方刚被逼无奈,只好苦笑说道:“谷家麒老弟已与水中萍姑娘结婚,两个并对着那柄‘太阿剑’立下誓言,男不二色,女不变心,若有一方违誓,便将死在剑下!”
端木淑想不到谷家麒已与水中萍结婚,闻言之下,也不禁心头微跳,“哦”了一声,勉强定神问道:“他们在何处成礼?大媒及主持人,又是哪个?”
东方刚答道:“他们就在‘神魔谷’内成礼,‘魔外之魔’公孙谷主,及‘铁嘴君平’辛子哲.作为男女大媒,主持人即是‘天狼秀士’罗三恨!”
阮清泉闻言,满面惊容地接口问道:“天狼秀士罗三恨何时又出江湖?他凭甚么身份为谷家麒老弟,及水中萍姑娘,主持婚礼?”
东方刚初见端木淑、阮清泉时,曾经略微勾起天良,但时间一长,天良又为“天狼变心丸”的药力所泯,听完话后,冷笑答道:“天狼秀士罗三恨便是为了他义女水中萍姑娘,才再出江湖!”
阮清泉几乎不敢相信地,皱眉问道:“水中萍姑娘,是‘冷香仙子’聂冰魂的衣钵传人,门户极为正大,怎会成了‘天狼秀士’罗三恨那等凶人的义女?”
东方刚依然冷冷答道:“她自愿拜在‘天狼秀土’罗三恨膝下,谁又曾勉强她来?罗三恨就是以她义父身份,主持这项婚礼!”
端木淑听东方刚这样说法,知道此事竟已千真万确,不禁摇头苦笑道;“水中萍总算还有义父为她主持婚礼,但谷家麒呢?他不该忘了生父之仇未报,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尚陷身‘黑地狱’中!”
东方刚向阮清泉及端木淑,一抱双拳,发话说道:“谷老弟与水中萍姑娘,新婚燕尔,情好甚笃,故而我劝端木姑娘,割断这根情肠,不要再到‘神魔谷’内去找他了!”
端木淑心头一阵黯然,想不出应该怎样说话?
东方刚又复一抱双拳,便自转身走去!
阮清泉讶然问道:“东方老弟,你去哪里?”
东方刚道:“我回‘神魔谷’去!”
端木淑道:“东方大哥,你也住在‘神魔谷’内?”
东方刚点头说道:“我与‘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及‘文武卜赌’四大神魔等,业已结成生死之交……”
端木淑听得一阵心酸,目注东方刚,幽幽问道:“东方大哥,难道我们不是生死之交吗?”
东方刚听了端木淑这两句话,脸上神色微变,但旋又目光茫然地,淡淡答道:“邛幽谷已化劫灰,我们的交往,似乎已成过去,我感觉与‘天狼秀士’罗三恨等,颇为投契!”
话完,竟不再理会端木淑、阮清泉,转身而去!
端木淑心中突然感觉一阵说不出来的奇异痛苦,目注东方刚渐消失在松柏泉石之间的雄伟背影,泪珠滚滚而落!
阮清泉轻拍端木淑香肩,摇头笑说道:“端木姑娘,人家不愿意和我们交朋友了,又有甚么办法?你也不必因此过于伤感!”
端木淑本是性情中人,情绪上突受如此打击,哪里还止得住目中珠泪?
倚着一株古松,硬咽说道:“老爷子,他……他们怎的均突然……变了另一个人?说话作事,都不合于情理!”
阮清泉被端木淑一言提醒,失惊说道:“端木姑娘,你说得对,他们确实变得太怪了,其中恐怕别有蹊跷!”
端木淑问道:“老爷子认为有甚么蹊跷?”
阮清泉蹙眉道:“因为我想起水中萍所拜那位义父,‘天狼秀士’罗三恨昔年震动江湖的两桩故事!”
端木椒以袖拭泪,在松傍坐下.向阮清泉问道:“老爷子,昔年往事与眼前怪事,难道有甚么关系不成!”
阮清泉道:“可能有些关系,因为昔年那两件事儿,也与我们目前所遇一般的不可思议!”
端木淑闻言,急急说道:“老爷子快讲,是两桩甚么样故事?”
阮清泉道:“多年以前有驰誉武林,身怀绝学的十位高僧,及十位高道,被‘天狼秀士’罗三恨诱入‘野人山群狼谷’内,并突然发觉身重奇毒.武功丧失,真气难提,终于惨绝人寰地,在群狼利吻之下,变作廿堆白骨!”
端木淑听得秀眉一蹙,摇头说道:“这桩故事只说明了‘天狼秀士’罗三恨心机狠辣,及擅于用毒而已,对于谷家麒、水中萍、东方大哥等性情大变,举动乖异之事,好像无甚相干?”
阮清泉笑道:“端木姑娘不要性急,你再听第二个故事!”
端木淑心头紊若乱丝,百感交集,但又不得不强自镇定心神地,静听阮清泉慢慢叙述。
阮清泉深知端木淑适才骤闻意外变故,精神刺激颇甚,因欲使她略为平静,遂故意缓缓说道:“天狼秀士罗三恨有家仇人,武功极高,世称‘北岳三贤’!”
端木淑点头说道:“我听得我恩师提过这三位前辈,但好似均已去世,不知是否便死在‘天狼秀士’罗三恨的手内?”
阮清泉道:“天狼秀士罗三恨彼时武功不高,明里无法报仇,遂仗恃于易容之术,化装成另一面目,与‘北岳三贤’中的第二贤,结为好友!”
端木淑冷笑说道:“他大概又想趁隙下毒!”
阮清泉摇头叹道:“罗三恨的报仇方法,毒辣到了极顶,端木姑娘大概意想不到!”
端木淑虽欲得究竟,不加猜测地,摇头说道;“我不必猜了,老爷子请讲!”
阮清泉见她神情已安定,遂略觉安慰地,摇头说道:“罗三恨暗用一种奇异药物,使‘北岳三贤’中的第二贤性情大变,事事倒行逆施,甚至将他大哥三弟,一齐手刃!”
端木淑闻言,瞿然说道:“这倒确实与谷家麒、水中萍,及东方大哥等的突然变性之事,有些相像了!”
阮清泉继续说道:“罗三恨在大三两贤尸横血泊以后,才替二贤解除奇异药力,恢复本性,结果使得……”
端木淑接口说道:“结果大概这位‘北岳三贤’中的第二贤,也就羞惭万分地,自尽谢罪!”
阮清泉点头说道:“端木姑娘猜得不错。如今我们知道‘天狼秀士’罗三恨昔年的两桩故事之后,似可借以推究目前怪事,是否也是他一手造成,及该怎样应付?”
端木淑应声说道:“照老爷子所说这桩故事推测起来,定是‘天狼秀士’罗三恨,在其中大弄玄虚,我们今夜去往‘神魔谷’中一探,也许可以探出几分究竟?”
阮清泉苦笑说道:“虽然‘神魔谷’内.好手如云,但我们若不把这疑团弄破,也委实心中难过的!”
计议既定,两人遂在“神魔谷”左近歇息,准备等到夜深时分,入谷一探!
月朗中天,万籁渐寂,端木淑与阮清泉正待施展绝顶轻功,进入“神魔谷”之际,突见一片参天峭壁之上,有条人影,飘然下坠!
仅从对方那种轻灵无比的绝世身法之上,端木淑便看出来人正是号称“西风醉客”又称“幻影神魔”的武林怪侠南宫漱石!
南宫漱石突在此时此地现身,殊足令人惊异,端木淑遂低低叫了一声:“南宫前辈!”
南宫漱石下壁之际,本未发现阮清泉、端木淑等二人.故而闻声失惊,目光微注,“咦”了一声,笑道:“端木姑娘别来无恙,你怎的如此凑巧地,也到‘哀牢’?难道亦曾听说‘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就是‘黑心张良’司马庸的大师兄吗?”
端木淑闻言,简直惊讶欲绝,愕然问道:“老前辈何来此讯?‘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与‘黑心张良’司马庸,似乎冰炭难窖,他们会是师兄弟吗?”
南宫漱石苦笑道:“他们表面上冰炭难容,实际上则交融水乳,狼狈为奸,使我们于‘神魔谷’内,上了一个大当,身中奇毒,几乎把一世英名,断送在‘黑地狱’内!”
端木淑依然不太相信地,蹙眉问道:“老前辈此话有何根据?”
南宫漱石答道:“怎会没有根据?我在参予‘中元鬼节大会,以后,结识了一位‘百晓道人’,彼此共谋十日之醉,听他把过眼烟云的武林旧事,温作长谈,才知公孙大寿与司马庸,竟是亲师兄弟,我不禁豁然悟出昔日在这‘神魔谷’中毒之事,全系公孙大寿和‘阴风叟’濮阳赫联合捣鬼,遂特地赶来,想把这奸刁无比的‘魔外之魔’,好好惩治一下!”
端木淑听南宫漱石如此说法.遂不得不信地,向阮清泉苦笑说道:“老爷子,事情越来越觉不可思议,‘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与‘黑心张良’司马庸.竟是师兄弟呢!”
南宫漱石接口笑道:“公孙大寿是大师兄,司马庸是三师弟!”
阮清泉笑道:“南宫兄如此说法,当中还应该有个老二!”
南宫漱石点头说道:“这老二可能比老大更刁,比老三更狠!”
端木淑大惊问道:“世上居然有比‘黑心张良’司马庸更狠的人么,他叫甚么名字?”
南宫漱石应声答道:“在他们三师兄弟以内,排行第二之人叫做‘天狼秀士’罗三恨!”
“天狼秀士罗三恨”七字,听得端木淑与阮清泉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南宫漱石见他们这等神情,不禁扬眉问道:“阮兄与端木姑娘,莫非认得这罗三恨吗?”
端木淑摇头说道:“我虽不认得他,却知道这位‘天狼秀土’,正在‘神魔谷’内,大弄玄虚诡计!”
南宫漱石大出意外地,向端木淑问道:“罗三恨居然也在此处么?他弄的是甚么玄虚?”
端木淑把所见所闻的一切不可思议怪事,向南宫漱石详细叙述一遍。
南宫漱石听完以后,闭目深思,半响不语!
阮清泉与端木淑均知道这位武林奇客,智计极高,遂不加打扰.由他慢慢思索。
约莫一盏茶时以后,南宫漱石双目一张,精光电射地,大笑说道:“有了,有了,我想出一条妙计,叫做‘迷离扑朔浑难辨,玄虚之内弄玄虚’!”
端木淑笑道:“我们头脑简单,莫测高深,老前辈还是把这‘迷离扑朔挥难办,玄虚之内弄玄虚’两句话儿,解释一下才好!”
南宫漱石笑道:“他们既然使‘无发叟’万天痴,及‘玉杖神婆”柳无双,用了‘双包奇案’,我们索性使‘双包’变作‘三包’?”
端木淑笑道:“妙极,妙极,老前辈是否打算再化装一位‘青城无发叟’,及一位‘峨眉玉杖神婆’?”
南宫漱石点头说道:“我扮‘无发叟’,你扮‘玉杖神婆’,混进‘神魔谷’去,或许能在他们迷迷惑惑之间,探出一些底细?”
端木淑想了一想,含笑问道:“老前辈这条妙计,固然极好,但是否能够扮得绝无破绽?却是颇费……”
南宫漱石笑道:“端木姑娘放心,我外号便称‘幻影神魔’,擅于幻变各种形相,只要你记得‘青城无发叟’及‘峨眉玉杖神婆’,是甚么模样?便可装扮得一般无二!”
端木淑笑道:“模样我虽记得,但那柄‘群蜂戏蕊’阴沉竹折扇及碧绿玉杖,却到哪里去找?”
南宫漱石点头说道:“端木姑娘,你顾虑得颇为周到,但这两样东西,仓卒间确实难求,只好在进谷以后,相机应变便了!”
阮清泉一旁笑道:“你们两位,一个扮作‘无发叟’万天痴,一个扮作‘玉杖神婆’柳无双,却叫我……”
南宫漱石接口笑道:“阮兄不要着急,我们索性使对方莫名其妙一些,我把你装扮成‘黑心张良’司马庸,让他大师兄‘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及二师兄‘天狼秀土’罗三恨,吓上一跳!”
端木淑失笑说道:“老前辈这种想法,妙到极处,如此一来,竟成了‘师兄弟聚首哀牢山,错中错大闹神魔谷!”
商议既定,三人遂暂时不入“神魔谷”,相偕只往附近市镇,置办改装用物!
改装完毕以后,已是腊月廿八,端木淑向南宫漱石笑道:“老前辈,我们倒算赶得极巧,那位假扮‘无发叟’万天痴的秃顶老人,便会曾约我于除夕之夜,去往‘神魔谷’中一会!”
南宫漱石含笑道:“此去倘若遇见此人,端木姑娘倒不妨和他祥细谈谈,或有意外收获!”
端木淑一面前行,一面笑道:“我们进入‘神魔谷’后则合在一处行动?或是分头探听?”
南宫漱石笑道:“自然是分头探听,收获较多,行踪也比较容易隐蔽一些!”
阮清泉目光微注南宫漱石,及端木淑二人,含笑说道:“既然分头行动,你们两位最好在身上添样特殊暗号,因为南宫兄的幻形手段太高,不要弄得连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人,成了天大笑话!”
南宫漱石闻言,正在思索。
端木淑却已微笑说道:“阮老爷子放心,我们身上不是已有特殊标志了吗?”
阮清泉愕然问道:“甚么特殊标志?”
端木淑笑道:“我所扮的‘玉杖神婆’柳无双,手中缺少一根碧绿玉杖,南宫老前辈所扮的‘无发叟’万天痴,手中也缺少了一柄上画‘群蜂戏蕊图’的阴沉竹折扇,岂非极易辨认?”
阮清泉恍然失声笑说道:“我倒忘了此点,但你们两位业已易于辨认,我却……”
南宫漱石笑道:“阮兄不必添甚标志,因为你所扮的‘黑心张良’司马庸,决不会如此凑巧地,也在这时赶来‘神魔谷’内!”
三人一番说笑,业己走近“神魔谷”,遂等到定更时分,分头入谷,并约好黎明以后,在一处小峰头上相会!
端木淑独自一人,进入“神魔谷”后,心头上不禁产生了一种异样感觉!
因为她想起东方刚所告之言,这“神魔谷”正是谷家麒与水中萍花烛团圆,结为夫妇之地!
自己对于谷家麒,除了世交关系以外,彼此情感颇深,但因水中萍与他结识在先,人品风华绝代,武功艺出名门,才起了惺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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