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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gl)白衣无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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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GL)》白衣无恙
一张美人图,一段当年事。
魔教堂主,神医高徒,共演一场请君入瓮的好戏,究竟是巧合使然,抑或是精心设计的迷局。
若爱是穿肠毒,你又要为谁饮下这杯钩吻。
其实就是外冷内热X外热内冷的故事。
注:时代架空,有很多杜撰成分,请勿考据。
第1章 劫持
第一章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这夜是九月初三不错,却并未见一弯皎洁的明月,也无珍珠般晶莹的露珠,只有一个尚可算作风雅的里间,和一个不解风情的人。
墙上挂着的一幅《枯木怪石图》,笔法从容,着墨错落有致,却似苏子瞻的真迹。怪石盘踞奇旋,石右的枯木屈曲盘折,果真又奇又怪,似有一种郁郁之气盘亘其中。
主人不喜梅兰竹菊,亦不流于俗艳,偌大一个房间,就挂了这样一副木石图,此非刁钻诡异,便是志趣超然。
一旁整洁得有些反常的书案上,正摊着一副还未完成的美人图。画工精细到每一丝纹理,每一笔都似是满蘸了感情的浓墨。
画上美人乌发如云,肤似凝脂。雾鬟花鬓,翦水双瞳,含情脉脉。明艳无比,而又带有一种聪慧温婉之气,令人一见难忘,再见百回肠。
而作画者持着笔,已在案前对着这幅美人图,沉吟了半个时辰,一动未动。
这作画者便是此间的主人。只见她不过双十年华,眉眼间却有一种卓然天成的气度。身无杂饰,只用一根通透的白玉簪子将长发简易地挽起,白衣宽袖,温文尔雅。
冗自执笔沉思宛若魔怔的白衣女子仿佛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异动,犹在出神着,却只听身后“哗”地一声,一旁的雕花窗格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竟是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一瞬间,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就已架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
如此突变,换做常人恐怕早已惊慌失措,而白衣女子却不慌不忙,神态自若,甚至动作都没有改变一分,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她手中的墨笔仍稳稳地定在半空,没有一丁点的溅落。
“把最好的金创药拿出来。”
不速之客开了口,竟是一把女声,有如金玉之质,若是温言细语,想必是极好听的。可惜此时带着浓浓的威吓之味,说出来的话语,也不怎么教人欢喜。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白衣女子闻言,竟是十分惋惜般地一笑。“我看阁下也伤得不轻,不如先把剑放下,这剑杀气太重了,我着实不太喜欢。”
其实这不速之客甫一进入地界,她就已经有所察觉。只是这一幅图对她意义非常,分心不得,所以才没有多做理会。没想到那人受了重伤还嚣张至此,自己送上门来。
黑衣人将手中的剑又贴近了一分,咬牙道:“少废话,快按我说的做。”
白衣女子因着那压迫皱了皱眉。她自入江湖以来,还真的没有像这样被胁迫过。平常人一听见她那个骇人的名号,早就唯恐避之而不及。而纵有不长眼的,打着正义凛然的旗号犯到她的头上,不消她自己动手,暗处那人的手段,更会让他后悔来这世上一遭。
夜已阑珊,万籁俱寂。唯有苟延残喘的树蝉还在凄凄地叫着。
已是暮秋时节,应是百草凋折之貌,竟还有蝉声长鸣。夏蝉之声只让人觉出聒噪,而这秋蝉之声,却情伤依依,一声更比一声凄切,直让人听得心里发怵。
灯火摇曳,映得纱窗之上人影幢幢。
那黑衣人盛气凌人,手中的剑一刻也未放松过,仿佛下一刻就会削断那娇弱白衣女子的脖颈。但若是定神一看,就会发现她气息紊乱,双目无神,似乎已经气力不济。而另一手捂着腹部,就在她的脚边,蜿蜒出了一地触目惊心的血红。
白衣女子皱了皱鼻子,想来也是嗅到了那明显的血腥味,漠然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耐的神情。
只见她轻轻一弹指,藏在指缝间的些微粉末悄然散落在地上,动作随意得好像就是在抖落不经意间沾在手上的朱砂。
黑衣人并未察觉她的动作,还在一味催促着。
只听那白衣女子突然开口,低声数道:“一,二,三。”
“三”字方落,就听“咣当”一声,身后的黑衣人瞬间倒下,手中的剑因脱力而与地面发出了清脆的交击声。
而她还是没有转过身,而是将视线重新落回到画纸上。顿时这间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如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又是一番苦苦思量,她手上的墨笔终于落下,在图上美人如桃般润泽的腮边,点上了极淡的一点。
此画中之美人,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自是万般得宜,无一处可挑剔。只是越是如此,便越觉得少了一些什么。这世间之物总是如此,太过圆满反而不好。
这一点落下,美人才似有了灵魂,望之含情不露,似悲似喜,含嗔带怨,俱是别致的风情。
如此图卷也才算完工。
不知过了多久,白衣女子才想起身后还有一位“客人”。
搁下笔,转身一看,只见那人一身夜行衣,戴着黑面纱。夜行衣上有明显的打斗留下的痕迹,应该是走投无路才会误入此地。
方才的声音已经确定是个女子,而透过这身衣裳,也能轻易看出她窈窕有致的身姿。
她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先是在她的身上摸索翻找了一阵,一无所获。又掀开她的衣服,查看身上还在不停往外渗血的伤口。
手只是轻微一按,昏迷中的黑衣人就发出了轻微的痛哼声,伴着微微的颤抖。
“受了如此重的伤,再加上中了我的毒,竟还没死透。”白衣女子不禁自言自语。顺手扯下那张碍眼的面纱,出现在眼前那张因失血过多而苍白无血色的脸却令她瞬间怔住。
能让人惊讶的面容无非两种,或者极美,或者极丑,这张面纱下的脸应该算是前者,然而令人意外的,却是这张脸与案上那张美人图上的容颜,竟有五分的相似。
同样的柳叶眉,丹凤眼,不需造作便是天然的媚意。暗紫色的薄唇紧抿,若是笑起来应是无比的魅惑动人。只是不知睁眼时,又是何种风情。
而最出奇的是,这人的腮边竟也有一颗浅浅的痣,与她方才刚点下的那颗的位置,丝毫不差。
她心下奇怪,正要仔细查探一番,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响动,似是有人正往这边赶来。
“看来今夜的来客还真是不少。”白衣女子蹙起眉,起身冷冷看向窗外。“真是多事之秋。”
第2章 鸦声
第二章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夜半风声骤起,满林枯叶沙沙作响。霜气侵透而来,冷凝出一片肃杀。
人踪罕至声影寂灭的迷踪林间,却有一行人在快步走着。三男一女,俱是江湖人士的打扮。
其中领头的是个披着金色袈裟的和尚,只见他身材精瘦,长相并无出奇之处,而双眼却有如鹰凖般锐利,似乎无时不刻搜寻着猎物,有着洞穿一切的力量。见过这双眼睛的人,恐怕一辈子也很难忘记。
随后并排走着的两个男子一胖一瘦。胖的那个生得肥头大耳,穿着滑稽的大袖宽袍,总是笑容可掬的样子,让人觉得很是温和亲善。而较瘦的那个却一身黑衣,满脸肃杀,宛如一尊黑面阎罗,十分可怖。
两人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手上都戴着一个尖利的精钢爪套,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银光。一人戴于左手,一人戴于右手。看似平凡无奇,实则大有名堂。
走在最后的那名女子却生得极为标致,只见她著一身粉紫色衣裙,腰间别着一把带穗长剑,风姿绰约,气质有如空谷幽兰。走在这黑暗幽深的迷踪林里,如同闲庭信步一般。
“这什么鬼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
走了一段,黑衣瘦子终于不耐地对着一旁的树干踢了一脚,这一脚用了三成内力,直踢得那株数百年的老树都剧烈地晃了晃。只听“嘎”地一声,几个黑黢黢的影子突地在上空掠过,直把他惊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却不过是几只受惊翻飞的乌鸦。
“这鬼地方,连乌鸦都如此骇人。”黑衣瘦子虚惊一场,收回钢爪,不由地又啐了一口。 “不如还是回去吧。这魔教之人忒过狡猾,说不定设下了什么埋伏。”
为首的和尚转过身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屑道:“黑砂双煞几时也这么怕死了,我却不知。”
瘦子被这一眼看得噤了声,一旁的胖子却笑嘻嘻地开口:“和尚还是注意点言辞,不要伤了和气才好。如今大敌当前,可别自乱阵脚。”
和尚闻言,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
这和尚的耳力极好,一行人在他的引领下虽是七弯八转,但仅凭风声辨位,在天亮之前也辗转地找到了出口。
众人走出来时,已是满身霜露,狼狈不堪。正欲再往前走,只见和尚突然停住了脚步。后面的人不明所以,抬头一看,只见前方立着一名白衣飘飘的女子,两手空空,一身孑然,却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和尚眯起了眼,目光锐利如刀。那女子却丝毫不见惧色,反而坦然地与他对视,表情仍然云淡风轻,就如同盯着的只是一堵墙,一方空气。
“小姑娘倒有几分胆色。只是如此阵势,倒不免教人误会。”和尚出言试探,打的还是让人知难而退的算盘。
未想那白衣女子却不吃这套,反而抿唇一笑,道;“贵客出得我迷踪林,若不一尽地主之谊,岂不有失礼数?”
一听此言,在场之人脸色俱是一变。那胖子最先反应过来,款步走上前道:“冷月迷踪,白衣无尘。莫非你是神医楚修文的弟子?”
江湖皆知,神医楚修文收徒甚少,而女弟子更是只有一名。而这名女弟子的作风完全与其师相异,乖张诡异,不喜行医治病,反而偏好研究毒物。
传言其通读《毒经》,所制毒物毒性奇诡,可杀人于千里之外,化白骨于无形,比之川蜀唐门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故江湖人一直敬而远之。而此人极喜白衣,不理世事又极少露面,只知其居处外有一片瘴气很重,常人无法通过的迷踪林。
女子一点头,道:“家师云游已久,不能与诸位叙旧。若诸位确实有意,小徒亦可倾力‘招待’诸位一番。”
和尚拨动颈上的念珠,似在考虑着什么。胖子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黑衣瘦子却已按捺不住,往前一步,抱拳道:“我等追踪一魔教妖孽至此,既是故交,还望姑娘行以方便。”
“什么魔教妖孽,我可没有看见。”女子闲闲地拨弄着自己的衣袖,看也不看他一眼。
瘦子将双目一瞪,道:“方才分明是往这个方向逃来的。”他看向地面,果真发现了几滴干涸的血迹,将手一指,正欲说话,胖子却一摆手,阴阳怪调道:“若姑娘不识抬举,我等便只好硬闯了。”
“哦?”白衣女子闻言,寒声一笑,面容越发地冷酷,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犹如一座万年不化的雪山。
剑拔弩张之际,最后那名一直没有出声的粉衣女子却优雅地打了个呵欠,似不经意地歉然一笑,道:“那妖女负伤极重,说不定已死在半途。如今天色将明,既已不知所踪,晚辈明日又尚有事务,便先告辞了。”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返回,临走还回头,对着那白衣女子意义不明地一笑。
其他人见状,也萌生退意,但追了如此长一段路,碍于面子,也不好说走便走。
只见胖子活动着手上的钢爪,蓄势待发,咔咔作响。那女子也不作言语,只伸出五指,接住了一片飘落的枯叶。在月光下,那片枯叶的颜色竟由黄转绿,又由绿转紫,最后渐渐萎靡,竟化成了粉末,消失不见。
众人俱看得清清楚楚,心下大骇。却听那女子拍了拍手,冷声道:“黑心肠,信不信我七步之内真让你肠穿肚烂?”
胖子一听自己的名号被叫出,目中闪过一丝杀意,转头和瘦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正欲出手,只听一阵和方才林中同样诡异的鸦声毫无预兆地响起,而且听来数量更多,惊悚万分。
原本打算坐收渔翁之利的和尚的神色突然变得严峻无比。入神一听,只觉那鸦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禁暗道“不好”,沉声正色对那胖子道:“回。”
胖瘦二人虽不情愿,但见连一贯精明的和尚都如此忌讳,也不敢逞能,一时之间便走了个干净。
默立的白衣女子自然知道其中玄机,却未见喜色,反而露出了不悦之情。
只见她运气提掌,莹白的掌心顿时变得一片冰蓝,重重地落在离得最近的一棵参天大树上。
那树轰然倒地。
漫天鸦声,瞬间岑寂。
第3章 画皮
第三章
冷,无边的冷意。
昏迷过去的黑衣女子只觉一股寒流侵入到自己的四肢百骸,连血脉都要冻得凝成了冰渣子。她想挣扎,可是无边的黑暗如同一个漩涡将她紧紧吸附,挣脱不得。
她想呼救,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所有的气息都被阻塞。这是地狱的寒冷,还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酷刑?
忽然,那阵寒冷渐渐消退,转而变成了一股温暖,从丹田里升起,那些刺骨的疼痛也渐渐地减轻。她在迷蒙之中感到有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脸,经过额头,眉眼,还有脸颊。
那双手冰凉,干净而温柔,带着薄荷的清凉气息,细细地抚摩着她的轮廓,就像是一种安抚。
她想要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便又陷入了无尽的昏睡。
醒来之时,看见的却不是预料之中的寒冰水牢,而是……锦衾绣被,翠幔雕床,珠帘摇曳,瑞香袅袅。像是寻常人家的闺房。
她挣扎着坐起来看向四周,却正对上一双清澈的眼。
只见轩屋之内,紫檀质的圆桌木椅,布置得极为精致妥帖。一名年轻女子著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端坐在靠着墙的窗边,闲闲地沏着茶。见她醒来,也只是转头凉凉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黑衣女子坐在床上,检视了一下自己。只见身上的衣物还是原状,虽然已经破损不堪。伤口也不如昨日那样疼痛,而是有了冰凉的愈合感。她略一提气,才惊觉甚至连内伤都好了大半。若是能够静坐调息,应该不消几日便能复原。
昨夜她为了躲避追兵,一路带伤疾走,奔赴到城郊,实在走投无路,看到此处院落门前晒有几味还未收起的药材,便作了先行疗伤也好躲藏起来的打算。
灯火太暗,太过仓促也没有看清主人的样子。但那股清淡疏离的气质,却让她直觉眼前之人便是昨夜那名处变不惊的女子。
“多谢阁下施以回春之手。昨夜无礼冒犯,实属无奈,还请海涵。”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那人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黑衣女子只好试探地开口。
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但这江湖之中多有性情乖戾的高手,更何况对方能有如此神通,谦逊一些说话总是没错。
白衣女子却没有马上应答,而是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壶沸水。青葱纤长的五指拈开壶盖,然后优雅地淋在茶盏中团成蕊状的茶叶上。
茶汤清亮,上面覆着一层白毫,应是上等的信阳毛尖。她拿起茶盏,鼻尖轻嗅,微微蹙起了眉头。水汽氤氲中,她苍白而薄得抿成一线的唇似被染上了一丝淡淡的暖色。
五指缩回袖间,又似不经意地在滚烫的茶盏边沿上轻轻一抚。只见原本冒着白烟的沸水,登时便连一缕轻烟也消失不见。
换做旁人可能不会注意,但黑衣女子却看得分明,心中顿时一紧。
“回春之手?谁与你说我是大夫了。”白衣女子轻笑一声,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满面霜色尽数不见。“佳人深夜来访,直走正门便是,又何必毁了我的窗子呢,真是令人伤脑筋。”
那语气,就如同那性命攸关的一剑,都不过是不足挂齿的小事,而自己心疼的,只不过是那区区一扇窗子。
黑衣女子心下一凛。她看向墙边的那个药橱,每个格子的边沿处都磨得发白,应该不是作摆设用的,更何况谁家没事会在闺房中放一个药橱?
若说是还有第三人在,她自己身上的伤自己清楚,若是寻常药石,绝无可能复原得如此之快。天下神医,能有如此奇效的,也不过区区几人。医圣许半山已仙逝十年之久,也未有传人,而医仙左宗海也早已在边陲之地隐居,不问世事多年,也未听闻有收什么弟子。难道是……
眼前浮现昨夜昏死过去之前的那一幕,还有方才亲眼目睹的,那人掌心催动的至纯寒冰真气,
她心中突然雪亮。
“毒医殷离。”黑衣女子缓缓而肯定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还不算是很笨。”殷离笑了出来,笑容如冰雪初霁,眉眼若新月弯弯,如春风拂面般和睦亲善,确实很难让人将她与传闻中那个骇人的名号联系在一起。
可惜这笑容在黑衣人的眼里,就像狐狸的笑一样不怀好意了。
“阁下意欲何为,但说无妨。”对于如此作风诡异的敌手,也许主动出击反而是最保险的做法。
“倒是个明白人。”殷离放下手中的茶盏,悠悠走到床榻前,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的笑, “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看中了你这副皮相。”略一沉吟,又暧昧道:“为了救你,可是费了我两颗还魂丹,收一点诊金,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这还魂丹,乃千金难得的奇药,虽有起死回生之效,但其本身也是能够杀人于无形的剧毒。若是没有神医独门的冰魄丸解之,不消三十日,便会毒气攻心,七窍流血而死。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床上女子还在思考着什么,殷离却已恶意地笑着靠近,伸手作势欲抚她的面颊。
“这肌肤真是好颜色,雪地梅花般的白里透红,又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若是再抹上少许胭脂,人面桃花也不过如是了……”
她笑得轻佻,声音也轻浮无比。
女子回过神来,却没有如预料中一般的闪躲,反而顺势捉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眸光流转,含情脉脉道:“莫非阁下有断袖之癖?”
微风拂过,白色幔帐轻轻摇晃,帐底的美人衣衫不整,双颜酡红,令人不饮而醉。
殷离却摇摇头,神色认真道:“不不不。美人可是误会我了。我不过是近日在作一幅美人图,却总是略缺神韵。想来就算是小岭产的宣纸,也终究是俗物。若是能得美人垂爱,赠我以皮,那才是极好的。只是不知美人是否愿意成人之美呢?”
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竟如借一把纸伞一样平淡。
女子的神色稍变,却又娇笑一声,嗔道:“画上的美人又怎及活着的美人有趣,只怕你若是跟着姐姐一探究竟,就舍不得摘下这身皮相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极近,呼吸可闻。话里又带着浓浓的暗示意味,再加上眼带桃花,笑容魅惑,衣衫破裂处的肌肤雪白得耀眼……若是定力不好的,恐怕早已神魂颠倒,不知己身何处。
“是吗?”
殷离痴痴笑着,就势将脸贴近,四目相对,眉目传情。
眼见就要吻上,她的表情却又恢复了冷然。
只见她轻易地挣开了被捉住的手,不着痕迹地在女子几欲扣上她脉门的指上轻轻一拂。起身在床前负手而立,语带讥诮:“让堂堂的血衣堂主如此屈尊,我可不想太早做个风流鬼。”
原来床上的那名女子,竟是魔教教主孟星野座下五色堂主之一的血衣堂主,人称“夺魂牡丹”的花嗣音。
“你是如何猜到的?”
眼见身份如此轻易地被拆穿,花嗣音眸光一暗,面色一冷,先前的那些娇柔婉约的媚态瞬间消失不见。
殷离施施然地坐回椅子上,面无表情道:“你的身上一共有四道明显的伤口。第一道在肩胛处,为棍伤,伤处紫黑淤血,气劲刚猛,伤及内里,定是有极深的内家功夫的人所为。应是少林弟子。第二道在左胸口下方约一寸处,为剑伤,创口光滑平整,用剑之人的招式极为轻巧。就算是我所见过的剑伤里,也很少有划得这么赏心悦目的。所以可以猜到是以剑招精妙著称的奕剑门人所为。还有最重要的第三道和第四道,伤口都在背上,为爪痕。抓得毫无美感可言,丝毫也不怜香惜玉,必定是黑砂派那群蛮人了。”
她了然地说完,故意略一停顿,又道:“这几个门派都自诩名门正派,能够引得其中高手合力追杀的,十有八九是魔教中人。见了方才那一手媚术,除了夺魂牡丹,难道还能作第二人想么。”
花嗣音细细听完,不由叹了口气,道:“我输了。”又觉有些心有不甘。“只是阁下趁人之危,未免胜之不武。”
“我非君子,自然也不讲什么道义。”殷离毫不在意地拢了拢衣领。“不过现在我也觉得,活着的美人,确实比死了的美人,要有趣得多了。”
第4章 梦魇
第四章
天光彻地,秋草蔓蔓。
远山有如墨色点染,而天色如同洗练过一般澄净,让人的心莫名的安宁。
花嗣音独自走过树木葱茏,走过白石桌凳,走出了昨夜不及细看的院子。
这里应该算是一个山谷,很是清幽。她一人踽踽而行,芳草萋萋间虫声不绝于耳,斑斓的彩蝶纷飞上下,如同一个世外桃源。
走过一条铺着落叶的小径,在尽头处发现了一块上书“落蝶谷”的石碑,石碑上的字遒劲有力,却不是雕刻出来的,而像是什么被什么东西腐蚀之后留下的痕迹。她伸出手正欲抚上去查看,却猛然想起这谷中主人的专长爱好,不禁猛然缩回自己的手,再不看那石碑一眼。
眺望之下,三四里外有一片瘴气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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