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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剑春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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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坐视不顾,一招移形换位,绕开两名金刚,到了云露身畔,扶她起来。云露恨恨瞪了他一眼,责怪道:“叫你掠阵,你老是盯着我干啥,也不晓得注意其他人动静,害我被人暗算了。”又负气道:“哼,没先被暗算,那两个臭女人怎么能打伤我。”
路孤鸣听她负伤又见她右肩上钉着一枚梅花针,异常歉疚,适才他的确只顾着看她和七大金刚鏖战,没关注其余人的动作。也不知这暗器有毒没毒,要是喂毒的可就糟了。他小心翼翼拔出梅花针,之后扫视众人,发现左军师嘴角不经意间掠过一抹笑意,料定暗器十有八九是其发射。管他有没毒,擒贼先擒王,他左手扶着云露,右手成爪,迎向击来的七大金刚。他武功与云露不在一个档次,七大金刚对阵云露游刃有余,遇上他则缚手缚脚。
他担忧暗器有毒,不欲夜长梦多,出招绝不留情,兔起鹘落间封住七大金刚穴道,顺势抓起扔到一边,直面宋二江和左军师。
这一连串招式一气呵成,不仅宋二江、左军师及众宾客看得心惊胆裂,云露也惊得目瞪口呆。左军师不自觉退后两步,怯懦道:“有话好好说,别乱来。”路孤鸣沉声道:“暗器是不是你放的?有没有毒?”左军师否认道:“不是我,不关我的事。”路孤鸣道:“那你说是谁?”左军师道:“我不知道。”云露对路孤鸣道:“别跟他啰嗦,就是他,我看见的。暗器肯定有毒,我现在伤口又麻又痒。”
路孤鸣逼近左军师一步道:“交出解药,我既往不咎。”左军师惧于其威,从衣袋中取出一黑一红两瓷瓶递给他,道:“黑的外敷,红的内服。”云露忽道:“路大哥,用方才那枚梅花针刺他一下。”路孤鸣听她改口称自己为路大哥,心中一喜,也不问缘由,一针刺向左军师手臂。他出手实在太快,事先又毫无征兆,左军师反应过来时手臂已被刺中。
路孤鸣旋即明白云露用意,是戒防左军师使诈,要他以身试药。当即让左军师服下红瓶子里的药丸,再敷上黑瓶子里的药粉。过了一会,左军师余毒除尽,云露方始服药。不过她伤在肩部,女孩子家不便当众解衣敷药,暂行押后。
宋二江强自镇静,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云露道:“没想干什么,就是听说你这人不大像样,过寿属下不送礼,你就要严惩他们,所以过来看看,顺便送你一份小礼。”宋二江赶忙澄清道:“哪有的事,哪个兔崽子在外造谣了。”云露道:“敢做就要敢认,别抵赖了。小姐我警告你,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勒索财物,迫使手下到处打家劫舍,小心我割了你的头。”她说着做了个砍头的手势,宋二江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
云露要及时解毒和疗伤,命令宋二江安排一间静室给自己。宋二江一一遵从。路孤鸣在门口守护,看宋二江和左军师走过来欲言又止,心中了然是要自己解开七大金刚的穴道。他怕云露有危险,不敢废离,让宋二江和左军师去把七大金刚抬过来,自己在一个个解穴。只一顿饭工夫,七大金刚又都恢复如常,生龙活虎。
路孤鸣好奇问宋二江道:“这山寨怎么这般冷清呢?”宋二江摇了摇头,无奈道:“原本有几百号人的,这两年都被其他山寨挖走了。”路孤鸣道:“山寨兄弟不都是出生入死的么,别的山寨用什么法子挖人了?”宋二江道:“一般人谁愿意落草为寇占山为王了,我们都是走投无路才这样干的。兄弟们抢夺掠取还不是为赚点银子混口饭吃,别的山寨有好门路,他们当然就去了。”
云露解毒疗伤完毕,推门出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众叛亲离,那是咎由自取,活该。”宋二江近来也在反思,认识到自己以前确实做得不够好,只惜想补救已来不及。
路孤鸣想到义父沈牧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说绿林是一股潜势力,一旦发展壮大,便成燎原之势,不可遏止,因故有心结纳宋二江等人,道:“宋寨主,你不必灰心,天响寨基业仍在,完全可以从头再来。”云露怪眼瞅着他道:“怎么?你还同他惺惺相惜了,想跟着他做山贼不成?”路孤鸣侃侃道:“凡事都应两面看,乱世英雄出草莽,打家劫舍也可以劫富济贫、扶危济困。”宋二江等大有同感,连连点头。
云露却不愿与草寇为伍,朝路孤鸣假假一笑,道:“那你就跟他们好好计议吧,我先走了。”路孤鸣失神问道:“你要去哪?”云露头也不回道:“你管不着。”
第四章 草莽萧条谋远策 红颜多难诉哀情(2)
路孤鸣本要追随出去,可不免有死皮赖脸之嫌,踟蹰了一下,云露已去远。他又想男儿以大事为重,也就没追。他既有心与宋二江等人结交,便去掉易容物,以真面目示人。人靠三分相,宋二江等人见他形容轶丽,好感猛增。于是众人到聚义堂叙谈,右军师被云露扫断了腿脚,一个宾客正帮她接骨。她刚见云露单独离去,只道与路孤鸣闹僵了,问道:“寨主,另外那小子呢?”
宋二江指着恢复原貌的路孤鸣道:“这位路孤鸣路少侠,也就是前番与那姑娘同来的朋友。”右军师乍见路孤鸣俊貌英容,吃了一惊,顿失仪态。宋二江帮忙路孤鸣引荐零星的几位宾客,俱是山东绿林界的成名人物,其中独脚大盗鲁有常、妙手神偷西门飞及丧门神蒋崇武最负盛名。那鲁有常五十岁左右,秃了半个头,脑门发光,一看就有点门道;西门飞短小精悍,两撇鼠尾须,贼头贼脑,据说是西门庆后嗣,看样子却像武大郎后人;蒋崇武横肉虬生,面相凶悍,不过人不可貌相,宋二江偷偷告诉路孤鸣,这蒋崇武其实乃一性格温顺的惧内男。
鲁有常等人也亲眼目睹了路孤鸣弹指间制服七大金刚的情景,对其武功自是深为忌惮。一听宋二江说路孤鸣有意与他们相交,都感意外,然而能多攀交武艺高强的朋友,相当于多了一把保护伞,当然十分乐意。
路孤鸣是想这帮人为自己所用,道:“我知道大家都困难,天响寨也举步维艰。但天无绝人之路,咱们不能听天由命,而要迎难而上。我明白大家做人做事也有自己的规矩,可有时迫于生计却难免要做违心之事。在此,我斗胆向大家讨个差事,充当大家的媒介,让大家团结一致,携手共图大业。”
宋二江近来一日三省,已有了些觉悟,再加今晚受路孤鸣和云露精绝武功震撼,心胸眼界为之一宽,念及自己薄德寡才,腆居高位,武功才智皆不足以服众,以致偌大的天响寨万象萧条,兄弟们四分五裂,一一投靠外人门户,倘使路孤鸣有法子能壮大天响寨实力,提升在江湖中的威望,吸引八方来投,那自己即便权力被架空虚有其职,甚至退位让贤又何尝不可,道:“路少侠说得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结盟,有助于相互照应。”
鲁有常是独脚大盗,素来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不习惯与人拉帮结派,也不欲加入某一团体,受条条框框约束,道:“路少侠言之有理,只可惜鲁某过惯了单枪匹马的闯荡生活,要辜负你的盛意了。”他这么一说,西门飞和蒋崇武也相继表态不愿联盟。
路孤鸣心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道:“人各有志,我只是提议,绝无勉强之意。但有件事希望大家能够听我一言。古人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论盛世还是乱世,黎民苍生永远都是被奴役的一群人。请大家以后作案时,对百姓们务必手下留情。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大家是绿林豪杰,要取就取不义之财,多光顾贪官奸商,少滋扰良善百姓。就像当年水泊梁山的好汉那样为民请命,替天行道。”
鲁有常道:“路少侠心系苍生,鲁某佩服,咱们当盗贼的人,说出来虽不光彩,但欺压良善的行径咱们也是义所不为的。”西门飞接腔道:“对对,咱们也是穷苦人,设身处地为老百姓想想,咱们这手就软了。对老乡们下手的都是一些游手好闲难登台面的小贼。”路孤鸣道:“那有劳诸位见到这些小贼子作奸犯科,出面制止。清平世界,本该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鲁有常等人应承道:“这个当然,咱们义不容辞。”
鲁有常等人当夜便告辞,众人走后,守门小头目胡涨匆匆赶到聚义堂,禀报宋二江道:“寨主,属下发现林风他们一伙人鬼鬼祟祟躲在外面,要不要把他们抓起来?”宋二江寻思片刻,道:“叫他们进来就是,不必动手。”胡涨得令出去。过了一会,领着八个人进来。路孤鸣认出来人正是带领自己和云露到天响寨的那几个无勇又无谋的强盗。
宋二江盯视强盗头目道:“林风,你们早先藏在外面不进来做什么?”强盗头目林风想必在他积威之下过久了,战战兢兢,颤声道:“寨主,我们想来给你祝寿,可找不到礼物,怕你责罚,所以不敢进来。”宋二江道:“难得你们还有这份心,算了。”林风感激道:“谢寨主开恩,我们兄弟以后一定更加卖力做事。”宋二江索然道:“那也要有事可做才行。”
路孤鸣插言道:“宋寨主,依我之见,贵寨之所以处处不尽顺意,与你手下武功不强有很大关系。你若不介意,我便开堂传授他们一些应敌技战之术。”
宋二江是明白人,知晓路孤鸣有所施必有所图,直言道:“路少侠,宋某清楚天上不会凭空掉馅饼,你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路孤鸣道:“宋寨主莫误会,我只是想帮帮大家,别无所求。”宋二江道:“英雄出少年,路少侠如能带领兄弟们混出个好名堂,宋某愿意将寨主之位拱手相让。”左军师等人闻言皆惊。
路孤鸣忙道:“宋寨主言重了,我绝无觊觎你名位之心,我只想多结交一些朋友,此外真的概无他意。”言语诚挚,由不得宋二江等人不相信。右军师忍着腿痛笑道:“我早说小兄弟是好人了,这种朋友上哪再找。”她什么时候说过路孤鸣是好人,众人就不得而知,反正女人是善变的动物,别人也无从较真。
接下去的日子,路孤鸣耐心指点宋二江、左军师等一干人武功。他于武功一道受沈牧非悉心栽培,虽远未达到沈牧非当年睥睨天下的境界,但已能见微知著触类旁通,寻常功法一入他眼,很快便能看出不足,并创出改进之法。短短数日,宋二江、左军师等人武功皆突飞猛进。路孤鸣还分别传授七大金刚一个七杀阵、林风等八兄弟一个八卦阵,这两个阵能使各人功法优劣互补,起到相辅相成之效。以云露身手,若再遇上其中任何一个阵势,怕也只能俯首认输。那些天唯独右军师行动不便,武功没多大进展。她心中大恨,暗地里咒骂云露不得好死。
一日,胡涨收到消息说青州知府刘孝严收受巨贾王敬贿赂,枉法裁判,致令一书生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原因是王敬看上书生妻子,便栽赃嫁祸说书生偷窃了他家七彩玉环,刘孝严与王敬沆瀣一气,将书生屈打收监,书生宁死不屈,狱内悬梁自尽,之后王敬强行霸占其妻,其子下落不明。
路孤鸣道:“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宋寨主,咱们不妨乔装打扮进青州府走一遭,顺便向王敬讨点银钱犒劳弟兄。”宋二江等武功精进,正愁无用武之地,早就跃跃欲试,无不欣然答应。右军师腿伤未愈,与林风等八兄弟留守山寨。
路孤鸣帮宋二江、左军师、七大金刚及胡涨易了容,其后众人约好会合的时间地点,兵分两路入城。路孤鸣与左军师、胡涨一道去知府衙门惩治刘孝严,宋二江同七大金刚一起去教训王敬。
路孤鸣、左军师和胡涨深夜时分潜入知府衙门,刘孝严仍未歇息,低着头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显得心事满怀。刘孝严四十来岁,人到中年官运亨通,本当嗜睡之年,若无重大忧患不至于辜负良宵。胡涨道:“难道这狗官做了亏心事,睡不安稳。”左军师道:“有这可能,谋财害命的事做多了,任谁也睡不踏实。”
第四章 草莽萧条谋远策 红颜多难诉哀情(3)
三人正要敲门进去,远处厢房门打开,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提着灯笼走向书房。三人便收回脚步,退到暗角窥视。那妇人步履矫健,气息匀长,不像一般达官贵妇三寸金莲裹足不前,明显是习武之人。她没敲门就自行推门进了书房,刘孝严道:“夫人,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妇人道:“我的差不多了,就看你还需要带些什么。”刘孝严道:“我也没什么可带了,唉,误尽平生是一官,悔不当初呀!”
妇人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枉然。我屡屡劝你尽早收手,你偏不听。”刘孝严道:“此次若逃得性命,我必洗心革面。”
妇人道:“先别太担忧,咱们回山西,到恒山派避一避,有我师父师姐他们在,谅他们也不敢太张狂。”
刘孝严叹道:“可我当年私带你下山,你师父未必肯收容咱们呀!”
妇人道:“是人谁个没七情六欲,当尼姑吃素念经耗费青春,生活千篇一律枯燥乏味,我还俗嫁你是自愿的,怪不得你。我最清楚师父的脾性了,她菩萨心肠,咱们动之以情,她就会心软了。”
路孤鸣三人听两人言谈,厘清刘孝严妻子是恒山弟子,因厌倦了出家人日复一日一层不变的生活,破戒与刘孝严私奔。
刘孝严眷恋地看着房内陈设,伤感道:“十年苦读为功名,从此以后,功名与我再无瓜葛了。”
妇人道:“世事多变幻,白云苍狗,谁也不晓得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咱们动身吧,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刘孝严点了点头,与妇人走出书房。
左军师道:“路少侠,我看这狗官行囊里必定塞满银票,咱们就来个顺手牵羊,把那赃款拿走如何?”
路孤鸣道:“那好,军师你去,免得被别人捷足先登。我和小胡在这拖住狗官夫妇。”说完携着胡涨现身拦住刘孝严夫妇。他们易容成两个中年男子,虬髯满面。妇人乃恒山高足,警惕性极高,挺身护住刘孝严,喝道:“什么人?报上万儿?”胡涨道:“冤有头债有主,咱们兄弟是冤魂索命、债主索债来了。”
刘孝严脸色苍白,十分惧怕。妇人巾帼不让须眉,道:“别想装神弄鬼吓唬人。”胡涨故意色眯眯打量着妇人,啧啧称赞道:“夫人娇滴滴一个美人,当尼姑确实可惜了,就叫那个什么来着。”路孤鸣帮腔道:“明珠投暗,锦衣夜行。”胡涨接话道:“对对,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妇人被无礼轻薄,粉面含煞,斩钉截铁道:“不管你们是不是铁面阎罗派来的,今晚都叫你们有来无回。”
胡涨听过铁面阎罗之名,暗中拉拉路孤鸣衫袖,悄声道:“原来他们是怕铁面阎罗来着?”路孤鸣道:“铁面阎罗是什么人?有何惊人手段?”胡涨没料到他连铁面阎罗都未曾耳闻,道:“铁面阎罗名叫海阔天,是山东绿林道第一号人物,坐镇水泊梁山,旗下有冷面判官、黑白无常、七殿法王、十二勾魂使等一大批高手,做事无法无天,差一点没杀官占府了,连官府都拿他没办法。”路孤鸣省然道:“难怪狗官夫妇这么怕他。”
妇人耳力极佳,听他们不是铁面阎罗部属,稍稍宽心,横道:“我先料理了你们。”胡涨跃上一步,招手道:“来来,老子陪你这娘们玩玩。”妇人是恒山派弟子,恒山派以剑术见长,奈何她手中无剑,遂拔下灯笼杆,再将灯笼往地上一放,挥动灯笼杆,一个撩剑式,切向胡涨。
胡涨武功长进后,还未真正与人较量过招,此刻遇上强敌倍感兴奋。错开双手,握掌为拳,使出新学乍练的雷怒拳。左拳上扬,右拳中路挺进,一招“直捣黄龙”,拳气奔袭妇人下腹。这雷怒拳走的是刚猛一路,功力深处有雷霆震怒之威。胡涨内力稍欠火候,拳法威力未能尽数展现,可也已虎虎生风。
妇人受其真气侵袭,始知劲敌,扭身一避,灯笼杆改变方向进击。胡涨一招得势,愈发自信,高举双拳下劈,正是无往不利的“力劈华山”。棋逢敌手,妇人抖擞精神,灯笼杆刺挑点戳,招式连绵而出,使的乃是恒山止水剑法。这路剑法以轻灵诡变著称,招式繁杂。胡涨摸不清门路,看得两眼昏花,身上接连被戳了几下,幸亏只是灯笼杆不是利剑,而他又皮糙肉厚,并无大碍。
路孤鸣旁观者清,立马提醒道:“别看她招式,只管自己出手。”胡涨闻声惊醒,明白止水剑法十之六七是乱人心神的虚招,当下依言不管对手使出哪一招,就是势大力沉的一招相迎,来个以拙破巧。
妇人连使十三招,都被对方拳力逼回,暗叫糟糕。刘孝严看妇人阻住胡涨,便欲乘机偷偷溜走。刚起步,猛见路孤鸣神出鬼没站在前面,吓得牙关打颤。路孤鸣倒不动手,只是爱理不理瞅着他,瞧得他心底犯虚发寒。妇人见刘孝严受制于人,心神慌乱。胡涨逮住良机,怒拳狂挥,逼得她透不过气。妇人心分两处,一个疏神,胸口已遭重拳一击,身子跌飞而出。好在她轻功了得,半空一个鹞子翻身,勉力直身落地,可气血翻涌着实控制不住,鲜血急吐而出,染满胸前衣襟。
胡涨抚了抚自己拳头,恶作剧般笑道:“夫人的,这一拳过去像打在棉花上一样,太舒服了,真想再打一拳。”妇人羞愤难当,又吐了一口鲜血。
那边左军师业然得手,翻上高墙,叫道:“大功告成,扯呼。”路孤鸣和胡涨不再理会刘孝严和妇人,掠墙而出。左军师待他们赶到,将手里一包袱递给路孤鸣。路孤鸣打开一看,全是巨额银票。左军师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粗略数了数,大约有一百三十多万两。狗官贪赃枉法,吃人不吐骨头,比咱们当山贼盗寇可狠多了。”
路孤鸣道:“很好,料必宋寨主那边也大有收获,你们正好拿这些银两招兵买马,资助穷苦百姓,打造一片基业。”左军师道:“这些其实都是少侠你的功劳,若非你教授我们上层武功,凭我们原本那三脚猫把式,自给自足尚不能够,更勿论吐气扬眉。所以银两理应由你支配。”路孤鸣道:“这个不急,你们当务之急是把天响寨做强做大,其他的事都不必计较。”左军师知他心意已决,道:“少侠仁义为先,视钱财如粪土,而狗官蠹虫们却寡廉鲜耻,一门心思捞银子。最终恶有恶报,采花成,为人作嫁。”
三人到了约会地点,宋二江和七大金刚仍未到达。过了近半个时辰,才见宋二江和红粉金刚两姐妹在前慌忙带路,余下五大金刚抬着两个重伤之人赶到。路孤鸣、左军师和胡涨看那两人竟是鲁有常瑚门飞。宋二江大概为了与鲁有常、西门飞相认,业已卸除易容物,道:“王敬那贼子最近得到几件价值连城的古物,鲁兄瑚门兄风闻赶去。没料到那贼子聘请了泰山五鹰守护,鲁兄瑚门兄行迹先后暴露,引来五鹰围攻,寡不敌众受了伤。”
鲁有常瑚门飞虽没认出路孤鸣等三人,但稍加推测,对三人身份亦已了然于心。鲁有常长叹道:“唉,其实也不算寡不敌众了,一对一我们俩也不是任一鹰之敌。多亏宋寨主和七大金刚赶到,才把我们救出来。没想到短短一月不见,宋寨主武功已超过我辈甚多。七大金刚的七杀阵更是威力无穷,连五鹰联手也没能占到什么便宜。”西门飞补充道:“听宋寨主说,这一切都是路少侠之功。我俩现今想想就汗颜,之前还不服气,以为自己功夫过得去,没想到遇上好手连自保都难,真是贻笑方家了。我俩的命都是天响寨救下的,刚才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加入天响寨,听凭路少侠和宋寨主驱遣。”
宋二江道:“两位千万别用驱遣这词,同道落难,援之于手那是理所应当的。两位肯与天响寨结盟,那宋某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欢迎。大家以后有饭同吃,有衣同穿。”顿了一下又道:“咳,就是没能整治一番王敬那狗贼,有点遗憾。”路孤鸣道:“来日方长,咱们前脚刚走,说不定铁面阎罗后脚就到了。”
宋二江、鲁有常瑚门飞陡闻铁面阎罗也到青州,皆面露忧色。路孤鸣疑惑道:“大家绿林一脉,几位为何忧愁?”宋二江道:“路少侠,这铁面阎罗野心勃勃,几次三番想一统山东绿林,歼灭一些小型山寨,不得不防。”路孤鸣道:“这样啊,咱们现在实力薄弱,不足与其抗衡,未妨先韬光养晦多方示弱,等势力壮大后,再跟他掰掰手腕。”左军师道:“王敬富甲一方,若教铁面阎罗洗劫一空,那铁面阎罗声势必定进一步扩大。”路孤鸣问道:“铁面阎罗武功究竟如何?”宋二江道:“铁面阎罗极少亲自出手,深浅难以蠡测。”路孤鸣道:“你们在这等一会,我去王敬家探一探,看铁面阎罗到底有没带人去。没去最好,我们今晚就扫荡王敬家,如果去了的话,我再试试他武功,看他武功高低再做定夺。”宋二江关心道:“泰山五鹰个个老奸巨猾,少侠你要多加小心。”
第四章 草莽萧条谋远策 红颜多难诉哀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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