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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伊人好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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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是不能去见了,田夕对乐珩郑重道:“王爷有事先行,嘱立刻赶上,劳小舅舅替禀明外祖,下次再来探望。”乐珩自然是知轻重的,马上便去办了,田夕又对碧琳道:“去告诉淑儿,要走了,知道该怎么说,别让她担心。”碧琳晓得事情严重,她心知必然是她房中与王妃说的话叫王爷听去了,才会这样,悔意愧然的点点头,也忙往乐淑那去了。
到了驿站,驿丞禀道,王爷片刻前已策马回京了,只带了德公公与三个侍卫。
她动怒至斯,撇下她自己走了!
田夕心痛的闭上眼,洵晏那些话一句句划过她心上,留下刀刻般的印子。她伤了她的颜面,伤了她的深情,她该生气了吧。洵晏乌黑的眼眸里沉淀的那份痛楚清清楚楚的田夕眼前浮现,比起洵晏口不择言说出的那些伤的话要让她更难过百倍。她终归是伤了她。
泽纾拉了拉她的手,好奇问:“母妃,父王怎么不等等们就走了?”田夕低头,摸了摸他的头发,极力自然柔声道:“母妃陪不好么?”
“好。”泽纾马上脆生生的回答,小眼球转了转,又补充:“可想父王与母妃一起陪着泽纾。”
苦意泛上心头,田夕抚上他的小脸,喃喃轻声道:“等回京就好了。”
回京城就好了,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期盼着的,她可以解释,虽则不能抹去她的心过去有着淑儿,不能抹去她为了什么才嫁给她,但是,此时,她的心是即墨洵晏的!
京城繁华如旧,映射出大炎盛世的一隅。街上尽是熙来攘往的百姓,看到王府的马车,皆都伶俐的让开一条道。
到了王府,田夕嘱咐婢女好好服侍泽纾回房,自己直奔洵晏的书房。这个时候,她多是那为案牍劳形。
书房里,小德子正小心整理着公文。看到她了,打个千,问:“王妃回来了?可有事吩咐奴才?”
田夕站门口,抬眸看了看房内说:“嗯。王爷呢?”
“王爷赶回来便连夜处理了积压的公文,此刻正衍熹居安睡呢。”小德子恭敬地答。田夕知晓了她的所方安心一点,往衍熹居走去。
衍熹居离梧桐居不远,遥遥相对可见。前面是一个大大的庭院,种了许多花木,围出一个雅致的形态,中间一条夜光鹅卵石小道,沿着小道走可见一座六角凉亭,亭上匾额书朔央亭,三字苍劲有力,笔法飘逸洒脱,是十四皇子的墨宝。小道分出三条岔口,笔直往前便是衍熹居的正室,权作寝居来用。
此时洵晏就里面睡着。
田夕外踟蹰片刻,正是乍暖还寒之时,一袭冷风卷面,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推门进去。寝居外室几个婢女正收拾王爷的起居之物,她们动作无息,见她进来,正欲行礼,便被田夕制止,她径直往里走去。按礼制,皇帝亲王的榻前,若非传唤,任何不得近前,但王妃入府来,王爷便是爱宠情深,待之如寻常百姓夫妻,婢女因而垂眉,并不对田夕加以阻拦。
心中情思汹涌,见到洵晏那刻,更是相思如潮。净雅舒适的床榻上,洵晏闭目沉睡,她静静的平躺,光滑如璧的金丝苏绣云图棉被整齐柔顺的覆盖她身上,她一手外,覆心口的位置,吐息沉缓,她重伤还未痊愈,脸色憔悴,必是连日连夜的赶路加上那一书案的公文让她劳累了,更也许是她,让洵晏痛苦生倦。
仿佛是感觉到有进来,洵晏睁开眼,侧头看过来,看到田夕那刻,面色怫然。
“怎么进来了?”她冰冷疏离道。
田夕心碎于她的冷漠,咬了咬下唇,见洵晏已露出不耐的神气,心下恻然,用足勇气,缓声道:“听到的,不是全部的实情。是为了她才嫁给五王爷和,但是,这些日子,的心里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了。”
洵晏冷笑一声,从榻上坐起,对外高声道:“来!”田夕惊痛的望着她,当看到她只余愤恨的目光后,惨然道:“至少给一个辩白的机会。”
就室外候着的侍女鱼贯而入,田夕纵有千言万语,也做不到这么多面前毫无矜持的说出,更让她心痛的是洵晏的姿态。她从榻上下来,由贴身的婢子为她更衣洗梳,连一个余光都不曾给她,从她面前走过,田夕下意识的拉住她的手臂,哀求道:“晏!”
满室的侍女见此,极有眼色的皆都放下手中之物,悄无声息的退下。
洵晏目视前方,她的侧脸僵硬,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眼光冷如寒冬雪,田夕紧紧拉住她僵直的手臂:“求不要这样对,的心里是有的,晏,是爱的。”
“要怎样对?”洵晏侧脸看她,凄然笑道:“和五哥真不愧为亲兄弟,都让当成了保护乐淑的工具,放心,也不必这样委曲求全,离开王府与她双宿双飞更是想也不要想,会给王妃该得的,也不会亏待泽纾,毕竟他是五哥唯一的血脉。”她毫不留情的扯开田夕的手,这些天,她早已派查的清清楚楚,那淑儿究竟是何。她冷眼看着田夕泛着哀痛苦涩的眼睛,淡淡的说:“所以,别再对说这种虚情假意的话,一个字都不信。田夕,别让觉得,恶心。”
别让觉得恶心。。。
别让觉得,恶心。。。。
房中雪白的落地姣纱帷帐随着从窗口吹进的微风翩然而动,木沉香清淡雅致的味道房内弥漫浮动。
不知呆了多久,一个来整理床榻的婢子进来,看到田夕站那,面色煞白,细眉水目间有着浓浓的哀愁心碎,她许是新来的,胆子格外小,跪到地上告饶:“王妃恕罪,奴婢不知道您这,是无心冲撞您的。”
她以为是她突然进来吓到了她。田夕默然摇首,静静的从这里离开,神伤魂销。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小小的虐一下,再虐一下。
你们,不想看番外也要含蓄一点啊,比如,其实是很感兴趣的,不过还是先看老七和田夕吧。看,这样多委婉。
居然就这么残酷的扼杀了我非常想写的*。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皇帝视线在洵晏身上停留片刻;缓缓张口道:“瘦了,脸色也不好。身子还没大好吗?”洵晏敛眉回道:“多谢父皇关怀;臣儿已经好了;只是伤势过重,气血还未恢复。”
皇帝看着她,从御座上起身,道:“冬去春来;御花园的景致不可辜负了;你随朕去瞧瞧那满园的花木吧。”洵晏自然依言相随。
偌大一个御花园;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这个时节春冬两季之景交相辉映;盎然有趣,那嘤鸣湖破冰漾开,碧波如倾,一道道波痕远远近近的荡漾,佳木吐芽,带着欣欣向荣的蓬勃欲发之态,湖边宫柳黄金枝,冰雪消融后的风景如一洗后清新含翠。还有几处绿茵上残留了些白雪,在阳光下泛出灿黄的金光,好看的紧。
如此美景,洵晏却是兴致恹恹,她心内苦闷,多好的春光在眼里都了无生趣。而脸上却不能显露半分心志,微笑着与皇帝各处走着,说说宋城的冬日和民俗。
高德与刘晔在年底便先回了京城,将一干事宜具体呈禀圣上,牵出官员二十七名之众,上至各州刺史、朝中寺卿、尚书郎中,下至县令小吏,营私成党,动摇朝廷,皇帝严惩了与案人员,重则斩首祸及族人轻则抄家流放。
杨然是四皇子一手提拔的,涉案官员大多也与礼亲王府有过密的往来,皇帝训斥四皇子用人不明,结党立派,有觊觎储位之嫌,几欲褫夺了他的封号,工部尚书,尚书仆射以命保奏,吏部尚书坦认其中许多官员都是他以礼亲王之名举荐,礼亲王并不知情。皇帝怒极,当殿下旨吏部尚书削官流放。几日后,将礼亲王派去淝河治理水患,明面上并无惩戒,实则是失宠调离京城。
洵晏在宋城听闻,并不惊讶,她也不指望这一次就把老四彻底扳倒。
“你这趟差事办得不错,没有叫朕失望。”皇帝满意的说,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洵晏含笑道:“都是父皇的教诲,臣儿不敢居功。”皇帝疼爱笑道:“你啊,总能让朕高兴。”又道:“昨儿老十三在兵部做成了件事,朕夸了他一句,他就嘴角咧的老高,得意得不得了。”
杨庆林在一旁笑着插了一句:“十三爷性子爽直,七爷自敛稳重,德行谦逊,皇上应当高兴才是。”洵晏也说:“十三弟在父皇面是什么都不掩饰了,去年,他生辰时,臣儿好容易给他搜罗了一把上古名剑,父皇也晓得,他就爱这些刀啊剑啊的,明明喜欢,偏偏还要装得不知多正经,让臣儿好生没趣。”
皇帝闻言,开怀大笑:“你们私下里倒是有趣的紧。”一阵微风吹拂,路旁轻盈洁白的柳絮漫天飞舞,清扬复落,皇帝停步看着柳絮纷飞,寂然敛笑:“也就你,敢跟朕这么说话,老八老十见到朕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只管躲着,老四老三整日老气横陈,没趣得很,老十一只喜欢往军营里跑,老十四倒是也能说几句话,却也拘束。”
洵晏忖度着用词道:“父皇是天子,皇兄皇弟们都是很敬重父皇的,自然就不敢跟臣儿一样放肆。”
皇帝转头,看着她沉稳道:“哦?这么来说,你倒是不将朕当做天子来敬了。”皇帝不想儿子跟他生分,更不能容忍威势受到一点损伤。
洵晏心里忐忑,天子威严不容侵犯,父皇这一年来对皇子们的约束甚严,病中时四皇子朝中敛权结党让他极为不安,生怕皇权旁落。洵晏凝神应对,笑一笑,说:“父皇自然是天子,至高无上。只是在臣儿心里,更是珍惜与父皇的父女之情。”皇帝微微一怔诧,随即笑而不语,神色间颇为悠然满意。
洵晏暗舒了口气,幸好没有说错。冷风卷来,她掩嘴咳了两声。皇帝转头看她,平和道:“身子不好,就要叫太医好好看看,不可讳疾忌医。”
杨庆林看着洵晏脸色,小心说:“七爷许是受了惊吓,侍卫们回报,那夜遇刺,可是真惊险。七爷差点就。。。。。。”
他这一说,洵晏不免就想到了那一个染了鲜血的雪夜,田夕拼尽力气扶满身是伤,鲜血浸衣的她走出林子,她一句句温声软语在耳边呢喃,她失了力气,失了神智,全靠着她温柔的声音靠着她那一句“我和泽纾都在等你”撑下来。
既然不爱她,连在梦中都喊着别人的名字,又为什么做出那样深情的样子!
洵晏捏紧了拳头,指甲掐住掌心,自抑心绪,看向皇帝道:“想起那一夜,当真后怕不已,不过幸而太医医术高超,让臣儿逃过一劫。”
“唔,太医救回了朕的女儿,这是他们的本分,无需夸赞。那几个刺客,”皇帝深深沉吟,似是无可言说,洵晏心猛地一提,父皇这是想要放过了?果然,往前走了几步,皇帝沉声道:“派去的大臣奏曰,刺客身上不留一丝线索,恐怕是找不出幕后主谋了。”
洵晏抿了抿嘴,即便再好的心性,也不能泰然,勉力一笑道:“天网恢恢,臣儿相信,总有一天,会给臣儿一个说法。不过到了京城,有父皇天子之气庇佑,想必那些歹人是不敢再乱来的。”
皇帝瞥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走至一处凉亭,洵晏紊乱的心绪一沉,忽然眼睛一亮,小跑到凉亭外一棵粉玉兰树下,扒开草丛,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破旧的藤球来。皇帝本是疑惑的看她在寻找什么,看到那只藤球,也是面容一霁。
走回到皇帝身边,洵晏笑得纯善:“都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它还在。”皇帝亦是慈爱的笑道:“朕记得,这是你十五岁那年藏在这的。”
“那年臣儿迷上蹴鞠,父皇怕臣儿沉迷耽误了功课,便让杨公公把臣儿的藤球藏起来。”洵晏把那时的情景一说,皇帝清楚回想起来,笑意更浓:“是啊,怎么倒还是被你知道了?”说着看向杨庆林,杨庆林垂首无辜道:“可不是奴才故意说破的,是七爷套奴才的话,奴才一个不慎才说漏嘴了。”
皇帝一听,哈哈大笑道:“你啊,就是这么贪玩儿。”
洵晏不好意思的低头,俄而便收了笑容,哀伤道:“原本是那日就要来找这球的,怎知十五弟。。。”
想到七岁便因病过世的幼子,皇帝不由深沉。洵晏勉勉一笑,告罪道:“臣儿该死,让父皇想起不痛快的事。”
皇帝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言。
又向前走了数箭地,杨庆林上前请道:“皇上,该用药了。”
皇帝对洵晏说了句:“你去你母妃那请个安便回去吧。”坐上明黄色的四抬肩舆,起驾回甘露殿。
洵晏恭声:“诺,臣儿恭送父皇。”
父皇疑心比之以往更深更重了,对谁都不放心。洵晏给贤妃请了安,从毓秀宫出来,边走边寻思着。迎面走来十三皇子与十一皇子,二人躬身请安:“七哥万福。”
洵晏抬了抬手,笑问:“这是又要结伴去北军营了?”
十三皇子抢着答道:“是啊,明儿旬休,臣弟和十一哥约好了去赛马,北军营新进了几匹汗血宝马,七哥要不要也去看个新鲜?”洵晏看了看天色,若是这时去,晚上怕是回不了府了,心思略略一沉道:“好啊,”吩咐小德子:“去府里将本王的赦风牵来。”十三笑嘻嘻的插了句:“小德子,可别忘了跟七嫂说一声,免得七哥明儿回去要挨罚。”七皇子成婚后夜夜回府从不外宿,也不曾再去青楼楚馆晃荡,几个皇子都在私底下笑称洵晏惧内。
十一皇子注意则是在马上,玩笑道:“七哥的赦风去了,旁的再好的马都是俗物。”
洵晏皆都回以淡淡一笑,却不答话,心口因着十三那句说笑的话钝钝的痛起来,田夕,这个女人又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这个只会欺骗的女人,不值得也不配让她死心塌地的对待。
十三皇子招呼着牵了各自的马来,三人骑了马,出城往北军营去了。
夜幕四合,月上柳梢头。
“王妃,先用膳吧。德公公先前传了话来,王爷同十一爷十三爷一起,出城赛马去了,今晚是不回府里了。”碧琳小声劝道。
田夕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站在庭院里,看着空寂无人的院门。从傍晚开始,等到夜深,笑自己真傻,即便她回府,也必定不愿意来这。她怎么会想见到她呢?
可是,却总留了一点点的希冀不舍得熄灭,希望她突然地就出现了,带着澄清宠溺的笑意,用她温柔的目光轻轻包裹她,说,原谅她了,也接受她的爱意。
明知道这只能在梦里,或者连梦里都不能出现,她却不肯死心。若是她知道了,肯定又要讥诮是在虚情假意吧。田夕眼中期待的光芒慢慢的熄灭,只剩空洞。
“外边冷,不如去屋里等吧。”碧琳见她没有答应,只好换了个主意。
“不必了,晚膳都撤下去吧。你去门房吩咐他们,王爷回府即刻传话过来。”田夕淡淡说完,走去西暖阁歇息。
碧琳担忧的看着她走远,心中满满的都是后悔,虽然王妃不再提起那日在乐府之事,可她心中有数,必定是她的话惹下了是非。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新,你们也自个儿找地方玩儿去吧。
正文 第四十章
军营重地;非旨不可留宿。十三皇子与十一皇子皆军中供职;有自己的帐室,洵晏没有;便同十三皇子一道;他城外的别院歇了一晚,十一皇子则宿军营里;不与他们为伴。
二吩咐了几个酒菜,坐于庭院中对酌;倒也惬意。
酒过三巡;洵晏简单提起皇帝对刺客之事不再追查;十三皇子英气细长的双眉陡然高高挑起;难以置信道:“早父皇派去查前,十四弟便让去看过;那幕后之的确谨慎,刺客尸体上几乎找不到线索,但他们所穿的靴子,分明是军营里的规格,定北军,卫尉寺都是十一哥管,边陲的延西军季庭看得好好的,乾南军分管了部分军务,都出不了岔子,十一哥也不会这时与为难,剩下的只有承东军,老四不是早就拉拢了张勒挚?那靴子底上的标记也的确只有承东军惯用。”这节虽细微处,却绝不至于被忽视。
洵晏捏着白靛玉酒杯,那纯白玉质的杯身内漾着剔透的靛色暗纹,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诡异,双眼眯起看向烛灯摇曳之处,良久,方缓缓道:“十四弟的都查到了,父皇派去的只有更仔细,绝无漏过的道理。”
七皇子此次立下大功,朝中名声逐渐鹊起,势头大有压过四皇子之兆,皇帝龙体日渐虚弱,药不离身,愈加担心皇权削弱,他绝不会让洵晏朝中独大。
父皇这是要留着老四来牵制七哥。十三皇子猛一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被重重叩响石桌上。二撇开这一茬,说起朝中其他事。
即墨家的皇子都酷爱饮酒,其中以二皇子最甚,别的都深知酒后误事,自抑自制。此时这么好的时机,并无负担需斟酌,洵晏与十三皇子一杯接一杯的,直到天亮。
明月高悬天上,莹光剔透的光芒惨淡泠然,庭院四角的雕花水木灯盏晕出昏黄的光晕,似乎是带了丝丝暖意,只是隔得太远,那暖意遥遥之处消散殆尽,徒留一腔冰凉。
第二日醒来已是日过正午,洵晏别院梳洗一番,骑了快马回城。到了王府正是半下午的时候。
走过碧水池边,原先那几株海棠树的位置,已被府里的花匠移栽了垂枝杏,当值花期,花朵大方,红淡渐染,好看的紧,洵晏恍若不见,停顿了步子,前方几步之遥,田夕正往这边过来。她的步姿端庄典雅,步步生莲,洵晏却莫名的就觉得她走得艰难涩然,田夕走得越近,洵晏便越能看清,她微微抿起的薄唇显出紧张的弧度,眼中温柔如水,那水底是深深的哀伤与期盼。
一种寂寥落寞洵晏心中点开,慢慢慢慢的就松泛到她的全身,唇齿间都是极苦极苦的,难以开言。似乎,小时病了,母妃给她喂的汤药便是这样的味道,只是那汤药再苦,也不至于到心里,脾胃,四肢百骸。
“王爷。”那莲步姗姗的步子虽小虽难,还是到了眼前,田夕垂首一福。
洵晏把眼撇开,道:“起来吧。”声音带了些喑哑。
田夕站直身子,微微抬眸去看,见洵晏脸色蜡黄,身上还带了淡淡未散的酒气,不由便脱口而出:“身子还未将养好,不可过多饮酒。”
“嗯。”洵晏敷衍的应了句,抬脚就要走。
洵晏的神情话语,处处散出冷冷的气息,让田夕越加深刻的明白,她现还愿意跟她说话,不过是顾及泽纾顾及泽纾府上的地位,也顾及她宝亲王妃的一个空荡名头。
“等了很久,”田夕急忙开口,周边许多下跟着,洵晏不得不停下脚步,听她说下去:“昨晚书上看到一卷《山渐青》,里面有一句‘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不知。’,琴兴上来,想请王爷玉箫合奏一曲。”她的两颊带着羞涩的绯红,眼眸水润润的发出请求与期待的光芒看着洵晏。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此时无限情。 洵晏深深的看着她,她从前也是这样,脸含娇俏的唤她夫君,那颗无比残忍的七窍玲珑心里想的却不是她,是远宋城的另一个女子。她爱她,到梦中都是唤她的名字;她爱她,怕忘了她,连儿子的名字都像是一声声的唤着淑儿,诉说相思;她爱她,每到雨季,她小腹上的伤疤作痛,她就能想到自己从前是如何不要性命的去护着另一个女子;她爱她,却来对她说长相思,想与她琴箫和鸣,何其讽刺?痛何其哉! 洵晏转开头,淡淡道:“过会还有事,不能相陪了。”她说得冷淡,田夕分明从她眼中看出厌恶,看出冷泠,心口抽搐的痛起来,眼中几乎要落下泪来,却碍于是她面前,将泪水拼命吞回肚中。 此时即便她泪流满面,晏也只会以为她是逢场作戏,博取她的同情,她心里必定是恶心不已的。或许那日门外听到她与碧琳的话起,晏对她就没了一丝一毫的怜惜。 田夕垂眸苦笑:“为何,不信?”即便初时心里没有,但自问,从嫁给起,就没对说过一句谎话,为何却不信了。 洵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眉宇高高拢起,正要走开,烟绰从西侧盈盈走来。她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意明艳的向她们福了福,请安道:“王爷吉祥,王妃吉祥。” 洵晏不说一字,随便的抬了抬手,脸上已是按捺不住的烦躁。 烟绰小心翼翼的看了洵晏一眼,又忙低下头,只以为是自己来了,搅扰了王爷王妃的雅兴,让她不高兴了。田夕见洵晏根本不欲说话,自己心中再难熬,也得先压下,温言问:“有何事?” 烟绰忙答:“奴婢藏书阁备了些酒菜,想答谢王爷为家父洗刷冤枉。”田夕不明所以的看向洵晏,却见洵晏的视线锁烟绰身上,眼中透着深思,霎时间,一股惊慌害怕陡然而生。 “父亲为官清廉,勤政爱民,却遭诬陷落魄致死,本王深感遗憾,已上奏父皇追谥哀荣。”洵晏想了一圈,终于想起烟绰口中的父亲是谁。此次追查杨然贪污上贿的案子,迁出的二十七名官吏中便有诬陷她父亲的成州刺史,也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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