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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伊人好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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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位大人面面相觑,杨公公说的不无道理,圣旨下了怎能更改?陈大人摇头道:“即便如此,我等作为言官,君王有不当之行,仍是要上谏的。”杨庆林见他执着于此,叹了口气,道:“皇上正和贤妃娘娘下棋。几位大人怕是要多等上一等了。”
陈大人几人便退至一旁,脸上已有踟蹰。杨庆林望了望天色,对小高子道:“田国公前日来给皇上请安,献上了一串珊瑚玉珠,很是稀奇。”小高子讨好的笑道:“公公常伴圣驾,自然能见这些不俗之物。小的福薄,远远的望一眼的福气也是没有的。”
几位大人互相看了一眼,片刻达成了一致。陈大人上前道:“今日怕是见不到皇上了。我等改日再来。”
杨庆林了然的笑了笑,拱手道:“几位大人好走。”
正文 第十五章
宗亲大臣对宝亲王迎娶田夕一事多有微词,却见几位肃正台的大人去了甘露殿,连门也不得进,便回来了,料想此事已成定局,圣意难违,天恩难谢。只不知,那七皇子与五皇子素日交好,那日大殿之上,对着五皇子的梓宫,悲痛难忍竟至吐血昏厥,如今五皇子尸骨未寒,刚过七七,她就要奉旨迎娶,这心中究竟是愿还是不愿。
不论他人如何议论,也遑论七皇子禁足之后,常日闭门不出是何心思,田国公府迎回了未来的七王妃,安置在她出嫁前的闺阁之中,礼部和内务府按着“六礼”,将皇帝吩咐的差事紧赶慢赶的做了出来,皇帝为示隆宠,特允成婚当日,以半副銮驾迎亲。如此,这场婚事已成既定,且是皇室少有的盛礼。
这十五日的时光将就着便这么过了。
到了四月十九那日,洵晏卯时便起了,王府中的嬷嬷,宫里贤妃娘娘派来的老人,都忙着准备这新婚大喜之日的一干事宜,府中的小厮丫头都被指得团团转,执事管家们也不得闲,早早的便候在正门前厅,招待迎客。
洵晏尚未清醒,但这大喜的日子里,是怎么也睡不着的了。她坐在台前,仍由丫鬟们给她着衣梳头,两个嬷嬷在耳边聒噪的念着成婚之日新郎的规矩,这一件件一条条,洵晏虽有心去记,却也被扰得烦躁不堪,颇有些烦恼的说了句:“这么多,叫人如何记得住?”
嬷嬷是贤妃身边的老人,自小看着洵晏长大,自然也清楚这位爷生性不拘,万一着了恼,大喜的日子,不管不顾的犯起浑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便笑着好声劝道:“这些都是古典祖制,七爷记不住不打紧,自有身边的小厮给您记着。要说规矩繁乱,新郎的是远远比不上新娘。”嬷嬷正要说些新娘的有趣仪节规矩,给正无聊不耐,拿着大红喜球把玩的洵晏解解闷。边上给洵晏梳头的宫女插了一句:“幸好咱们王妃是嫁过一次的,想必也难不倒她。”
嬷嬷一听,脸色不好,果然便见洵晏的手一顿,下一刻喜球就被掷到了地上,本就薄情的嘴唇抿成了条线,两弯柳叶眉稍稍上翘,已是极不悦的神态。嬷嬷对着那口出胡言的宫女怒骂道:“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主子的事也是做奴才的可议论的么?”那宫女见洵晏神色不对,早已是脸色苍白,听得嬷嬷这声骂,梳子从手中滑落,两腿一软,便叩首讨饶:“七爷赎罪,奴婢知错了。”
洵晏看也不看她,冷声问道:“本王从前没见过你,你先前是哪个宫里的?”如此不懂规矩,这宫女必定是新到毓秀宫的,只不知,新来的怎会被母妃派来。
那宫女低着头不敢抬起,声有惧意的回道:“奴婢,奴婢本是在臻仪宫当差的。”回了话,便颤颤的不敢多言。
嬷嬷见洵晏问完了话,也不见发落,便将这宫女打发了下去。至于这奴婢何去何从,回了宫,贤妃娘娘自会发落。
待洵晏全身上下都打点完毕,十四皇子安郡王即墨洵晨便大步走了过来,他今日兼了迎亲使的差事,也着了身喜庆的颜色,双目含笑,神采飞扬的对拱手洵晏道:“七哥大喜,臣弟今日可要多跟七哥在一处,也沾沾喜气。”洵晏笑着,眼眸中却不见笑意,随意的指了个地儿让他坐下。嬷嬷见他神采骏驰,也是个极为出众的皇子龙孙,便笑道:“十四爷也是时候请婚,给府里添位正妃了。”
十四皇子淡淡的笑着,不置可否,显是不愿多说正妃之事,见洵晏神色恹恹,便对四下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本王与七哥有话说。”
众人便都福了一礼,四下间退了下去。
“你有何事说?”洵晏站起身,本就颀长的身量在喜袍之下更显潇洒。十四皇子忖度了片刻道:“外面都在说,七哥是不愿娶,娶七嫂的,只是迫于父皇的旨意。”洵晏摇了摇头:“外头说的你不必理会。我与她本就是相熟的,她又是五哥的遗孀。”说着望了他一眼,又道:“嫁给我,总别的强。”
说到此处,十四皇子依旧不知她是愿意娶还是只为情形所迫,他想了想,问:“你常在五哥府里走动,见她的机会比我要多许多,那你对她,可有一点喜欢?”洵晏一愣,不知他这么问是何心思。十四皇子见她疑虑不答,索性挑明了说:“你我身在皇家,婚姻之事自己多是做不得主,若是她合你意,倒也是幸事一桩,若不合你意,你要如何待她?青楼楚馆的女子,七哥相与过一夜,高兴不高兴,一走了之便也罢了。可她毕竟不同,田国公府,五哥旧部,都是可以筹谋的。”说完,便紧紧地看着洵晏,还有一句她与旁的不同,是个好女子,合不合你意,你都该好好待她。十四皇子犹豫了一下,在舌尖绕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话说明了,洵晏理会了他的意思,缓步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说的,我自然知道,”那句没说出口的,洵晏也意会了,原本对五哥带着愧疚之心,但此下,不知为何竟被开解开来,面色舒展不少:“我对她,并不只是对兄嫂的敬爱。只现下,我心意是好是坏,都不能欢乐开颜。”外头多少人看着,若是她此时欢笑言言,只怕要被治个不友不恭的罪名。
十四皇子放心不少,笑道:“既然如此,臣弟便在此祝愿七哥与七嫂,喜结良缘,花开并蒂,白首偕老。”
恰此时,房外小德子来报,吉时到了。洵晏淡淡一笑,喜袍上那四爪行蟒的眼睛显得异常明亮,她招呼着十四皇子一同出去道:“这吉祥话你便留着吧,替我将人迎娶回府才是紧要。”
迎亲的仪驾早早便备好了,洵晏先上马,十四皇子才跟着骑到马上,稍稍比洵晏后了半个马身。一行人从宝亲王府出发,銮仪卫和王府亲卫先头开路,接着便是十二盏宫灯探路,笙鼓喇叭,乐声喧天。洵晏骑在马上,面目寻常,唇角笑意寡淡,一身新郎的行头,多多少少的添了点喜意,她双目有神,肆意的牵着缰绳。十四皇子虽也是俊逸不凡的人中龙凤,比上她的气度,却总差上一星半点。
街两旁皆是京城的百姓,看着这极为浩大隆重的迎亲队伍,又见马上那位新郎和她身旁的迎亲使,都交相言语,啧啧赞叹,天家的威严果真与寻常富贵家有着天壤之别。一路而去,绕了大半个京城,沿路百姓围观,瞻望宝亲王的风采。洵晏只当不知自己给人如猴儿一般围着看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十四皇子随意找着话来说。
如此这般,行了一个多时辰,田国公府总算在眼前。
前方探情况的家丁,气喘吁吁的跑到府外,对正等得心焦的田国公报道:“老爷,王爷来了。”田国公花白的须发精神抖擞,对着身旁的下人道:“快点鞭炮,”又对丫鬟和几个孙媳女眷道:“快将夕儿迎出来,王爷就要到府外了。”
亲王亲自迎亲,女方万不可让王爷等候,需得速速上轿,以示感念恩宠。
小德子在前牵住马头,洵晏翻身下马,十四皇子跟在身后,田国公连同府中上下皆都行礼拜见:“老臣参见宝亲王,安郡王,两位王爷千岁吉祥。”洵晏看着田国公颇有些佝偻的身躯,淡淡道:“免了。”等他起来了,再拱手行了私礼:“洵晏见过各位长辈。”田国公等连道不敢。接着,洵晏偏首对十四皇子道:“十四弟。”
十四皇子了然上前,行他迎亲使的职事。
正文 第十六章
十四皇子微提下裾,跨过门槛儿,身后跟着两行身着红色绫罗圆领衫的王府下人,直往里而去。洵晏则需在正门稍候片刻,等迎亲使接了新娘出来,便可返回王府。她心有焦急,却不好表现出来,就四下随意瞧着,一转头却见暖婷公主站在田绘身边,朝她浅浅笑着。洵晏见此,便上前道:“暖婷,可有些日子不见你了。下次回宫,千万知会我一声,你我兄妹也好叙叙家常。”暖婷公主生得好看,下巴与洵晏有几分相像,柔眉顺眼间却是过于软弱,她福了一礼,笑着回道:“七哥之言自是不忘的。上次回宫,母妃和十三弟也说起七哥。臣妹先祝愿七哥与七嫂佳偶天成,百年好合。”言语间是对洵晏上次相助之事表达了谢意。洵晏朝她点了点头,眼中皆是了然之色。
说话间,十四皇子正牵着红丝缎带的一头,将新娘接了出来,缎带的另一头在新娘手中握着,十四皇子引着她到洵晏身前,喜笑着道:“七哥,臣弟将七嫂给你迎出来了,七哥改日可要好好答谢才是。”新娘由大红的鸳鸯吉祥帕蒙住,看不到脸,那袅娜的身姿却是田夕无疑。
洵晏淡笑着望了他一眼,道:“自然是少不了你的。”眼眸之中喜色激动一闪而过又如寻常一般,见十四皇子将新娘送进鸾凤和鸣八抬花轿。眼角些许上挑,回首对着田国公随口道:“本王这便告辞了。”
田府上下躬身相送。
直至迎亲的队伍走远不见了,田绘方直身,眼中含着忧色,叹道:“宝亲王连这大喜之日都不见喜色,反倒是轻佻无方,姐姐今后的日子,怕是为难。”田国公闻言,瞪了他一眼,镇声道:“她今后如何都是宝亲王的人,也是你一个小小的三品都尉能议论的?”
田绘见祖父无情至此,孙女的好坏都不挂念一声,心中暗叹:人情寡淡。又无他方,只能郁郁进入府中,招呼宾客。
回王府走的是另一条道。又这般行了一个多时辰,方到府前。宾客盈门而立,见新郎迎了新娘回来,皆都喜气洋洋的上前讨个喜头。洵晏唇边始终挂了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是清明一片,她走到轿边,轻轻的踢了一脚,边上的宾客都笑说:“宝王爷新婚之日便是不敢重踢轿门,等今后,王府可是王妃做主了。”洵晏只管等她下轿,旁人的话也不入她耳中,自有十四弟和特来王府帮忙的三哥周全。
只消了片刻,洵晏却觉得有如三个春秋那样漫长,新娘在喜娘的扶持下,缓缓下了轿。她接过喜娘递上的缎带,以此为引,牵着田夕入内。
主婚的是皇帝的同母胞弟怡亲王即墨溯怋。
拜堂之礼一一周全后,新娘就被送入了新房。新房选了梧桐居的东暖阁,洵晏特别将梧桐居收拾出来给田夕居住。梧桐居夏凉冬暖,又是自成一处的安静清雅,庭内种了几棵梧桐,还有些花花草草。洵晏记起上次同她在宜寿宫共赏秋英,便在海棠之后,又让人寻了最是风情不俗的品种种在她寝居的窗下。忆起她那日专注而迷醉的眼神,料想田夕见到了会喜欢。
有了上次在后院遇见新娘的经验,洵晏想着田夕在房中呆着憋闷,便着小德子送了些吃食过去,又准了碧琳去陪伴,在入夜喜娘进房行合卺之礼前将吃食撤了,再叫碧琳退下便可。
“七哥,今晚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兄弟几个可得好好喝一杯,不醉不归!”八皇子洵时执杯上前,又回头对四皇子道:“四哥,你说对不对?”
四皇子但笑不语,眼眸却是极幽深的。二皇子却是活跃,自上前给洵晏满上酒,道:“八弟说的是,今日你是主角,可万万不能先走了。”洵晏小小的皱了下眉,见二人坚持,只能依言喝下,先前一路下来,虽有人挡酒,也喝了不少,现下已是半分模糊半分醒。若是再有几杯下去,怕是回不了房了,便暗中给十四皇子使了个眼色。
十四皇子了然,见她不好推脱,稍稍倾身拦在她身前道:“二哥八哥,你们这可不对,若是把七哥灌醉了,”他唇角挑起一抹调侃的笑意,眼睛在洵晏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继而转头对各皇子笑道:“难道让咱们的新七嫂在这洞房之夜,独守空房么?”几个皇子闻言都笑起来,洵晏稍稍低了头,做出羞赧的样子,想趁机告饶,偏只二皇子不依不饶。
皇帝钦赐的姻缘,若是新郎喝得不省人事,可是大不敬之罪。十三皇子拦着还欲给洵晏斟酒的二皇子,笑说:“二哥,听说你前日与张都尉痛饮三百杯,仍是不醉,臣弟正想见识见识,咱们去那边,好好喝一场。”
二皇子是个贪杯的,加上此时已喝了八分醉,神思不清,听十三皇子这么一说,就忘了要给洵晏灌酒的事,大声道:“好!咱们去!”还一叠声的叫人上酒。四皇子望着他走远的背影,眼中轻蔑之色一闪而过。
因是王府的宴席,众人皆不敢过于放肆,寻思着时辰差不多了,便都与新郎告辞离去。不多时,庭中便只剩了几个皇子,二皇子和十三皇子在不远处正喝得开怀,四皇子深沉笑道:“我们几个,你就不必招呼了,”又往后院处看了一眼,道:“赶紧去吧,若再不去,嬷嬷们就该遣人来找了。”
洵晏也不推辞,朝诸位拱了拱手道:“如此,那各位皇兄皇弟就请自便了。”
又听他们一一说了吉祥话,才带了小德子往梧桐居走去。
在庭内只觉脸热头晕,现下凉风吹面,竟昏昏沉沉起来,步履之间跌撞难稳,小德子忙扶住她,连声道:“王爷,您可醉不得。”洵晏人虽昏沉,思绪却是极为清楚,也不说话,光由着小德子搀着,往后院走去。一路上,下人们都讨喜的请了福话。洵晏听在耳中,心里起了几分甜蜜之意。本以为永远只能远远望着的人,今日起,便是她的妻了,这叫她如何不激动欣喜?
一步一晃间就到了梧桐居外,芷姑姑一见她喝成了这副样子,忙迎上来,搀着她另一边,问小德子道:“怎么醉得这样狠了?”王爷酒量是极好的,要多少酒才能到这地步?小德子面有忧色,小心地扶着洵晏,生怕一个不着心就给摔到了,对芷姑姑道:“姑姑也知道八爷和九爷是多少心思。”见洵晏捂着头,口中念叨着头疼,便道:“现下还是先扶王爷进去吧,喜娘嬷嬷们可都准备好了?”
“都备好了,就等王爷呢。”芷姑姑答了,二人扶着洵晏就往东暖阁去了。
一走到暖阁,洵晏便推开二人。芷姑姑和小德子心中有数,一个候在门口,一个便往厨房去煮了碗醒酒茶。洵晏推门进去,只见那双龙凤花烛上的火焰闪动,点星之火,却是格外明亮。房内皆是大红之色,原先雪白轻软的帷帐也换了簇新的彩绣樱桃红合帐,两边各站了排喜娘,脸上带着喜庆的笑容,手中端着合卺之礼所需之物。新娘坐在那铺了金丝线缝的桃红鸳鸯喜被的床榻边,安安静静的等着头上的红盖头被掀起,从而也掀起她与从前再无瓜葛的人生。
喜娘上前,呈上喜秤,口中念道:“挑起鸳鸯吉祥帕,从此妻恭夫贤,举案齐眉。”洵晏接过喜秤,掌心因紧张而沁出了许多汗液,她的眼中带着些醉意,深深的望了新娘一眼,不去挑起盖头,却是对周边之人模糊不清的高声道:“都给本王下去!”
喜娘们对视几眼,不知王爷是何心意,差事还没办完,也不好就这么退下了,可又不知怎么留下,纷纷望向宫中来的嬷嬷。洵晏的言语中多有不耐,身子站立不稳,斜斜的靠在帷帐边上,醉意沉沉地道:“听不见本王的话么?”
她虽醉了,话语中的威严自成,叫人不敢不听。嬷嬷一犹豫,心想到了这步,接下去如何,叫这些人封了嘴便好,也不需再叫这小祖宗拘这些俗礼,吩咐道:“手中之物放那桌上,都下去吧。”
喜娘们一听,按着她的话做了,鱼贯而出。
洵晏见这房中只剩了她二人,眼中才染上真真切切的喜悦之色,唇角的笑意也不再飘忽,那连眉梢都带了欣欣之意的模样,谁见了都道是个春风得意的新郎倌。她弯弯扭扭的走到那床榻上坐着的新娘跟前,伸出喜秤轻轻一挑,吉祥帕顺着秤头滑落到了地上,一张日思夜想的俏脸便出现在了眼前。
田夕眉眼稍垂,那鲜红欲滴的小唇微抿,肌肤细腻,面上如春风拂面染上桃红,嫁娘宫髻如小山憧憬叠嶂,上头翠玉透雕盘龙头簪,白玉海棠钗许许的高贵美艳之物点缀,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娇艳魅惑之态,明艳不可方物。洵晏看得痴了,直直的望着眼前之人。
田夕等了许久不见她说话,又不见她动作,便稍稍抬头去看,却见她呆呆愣愣的站着,眼中满满的皆是惊艳,便又低下头去,朱唇微启,小小的唤了声:
“王爷?”一声清脆如天籁的叫唤让洵晏回神过来,意识到自己就这样盯着人瞧了许久,脸便腾地红了,磕磕绊绊道:“我把她们赶下去了。你,你,”嫁给我,你可有一点喜悦?
田夕见她口齿不清,半天你不出句完整的,料想是饮了不少酒,便问:“我什么?”
“你可有小字?”洵晏望着她动人的颜容,总归改了话头。
正文 第十七章
你可有小字?
田夕身子微微一颤,垂下的眼中腾起回忆的氤氲,痛楚无奈屈辱皆在眼底徘徊,雪白的贝齿啮咬下唇,她深吸一口气,把一切如烟花美丽的从前埋葬心底,将那不该有的思绪淡去,抬起头,对上洵晏认真期待的眉眼,小声道:“没有。”
“哦。”洵晏似是有些失望,不过下刻便笑吟吟的道:“那我便唤你夕儿,如何?”
田夕低眉顺眼,唇角带着恭顺的弧度,轻声道:“王爷喜欢便可。”洵晏皱眉,她虽不曾有过真正的相伴之人,但前世今生,万花丛中而过的年月里,她对女子的情绪还是可以清楚感知的。
田夕,不高兴。
这个认知叫洵晏内心有如百虫噬咬,难受得紧。她抿了抿嘴,转身,步伐不稳的从桌上端起合卺酒。合卺酒装在墨玉九龙匏樽之中,两只玉樽乃是一对,有着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好意头。她将酒樽一个端在手中,一个递给田夕,二人双臂交缠,微微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妻,你我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一言一语,字字赤忱,洵晏在她耳边柔声不失决绝的低语,她呼吸间带着醇醇的酒气,不似男子的粗犷之意,那女子特有的香甜染上了清冽醇香的酒味,不知为何,叫人更多了几分沉醉缠绵。
田夕轻轻摇头道:“王爷,你喝多了。”
洵晏笑了一下,接过她手中还未放下的玉樽,随手往边上一丢,双臂拢住她的腰身,柔弱无骨的把头枕在她的肩上,呵笑着道:“我醉了,但我的心,是明亮的。”田夕一怔,转头去看她,却只能看到她打理的极为严谨的发丝和那绯红的耳根,刚欲说什么,洵晏便从她的身上起来,牵着她的手,到梳妆台前,将她按到圆凳上坐下,为她将头上的饰物一一取了下来。她虽醉了,力道恰是适中,极小心的生怕扯痛她,便是晨间给她梳洗上妆的丫头也不见她这般用心。
她手法熟练,不见生涩,似是常为此事,正疑惑间,便听得她轻声道:“本王还未封王之时,常居宫中,也时常为母妃下妆。第一次做这事时,我只七岁,手下力道重了,扯疼了母妃,身边看着的宫女都发出嘶嘶的痛呼,但母妃却忍着,还犹自微笑的说:‘本宫的洵晏长大了,知道让母妃高兴了。’”她说着,便笑起来。这温暖甜心的回忆,在洵晏口中更是温馨无比,让多少都有些紧张不安的田夕兀自平和下来,也跟着她笑起来,唇角露出精巧细致的梨涡,甚是迷人。
取下最后一枚花钿,取木梳将她秀发散开,梳顺,满意的瞧了瞧,洵晏轻笑着道:“好了。轮到我了。”
田夕听她的话站起,将圆凳让出来,又忽然惊觉不对,惊异道:“你没醉?”洵晏坐了下来,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笑意浓浓道:“我醉了,但现下醒了。”酒能醉人,却不能使人长醉,酒醉只是一时,她需清醒的记住,她们二人的洞房花烛之夜,这一生只一次的洞房花烛。
青丝柔柔垂下两颊之侧,田夕眉眼柔顺,抬起她如玉凝脂的纤纤玉手,取下洵晏束发的紫玉金冠,又示意她站起,解下她腰间的玄山玉佩,身后的亲王规格的绀色绶带也依次除下,然后再是彩绣十二色的宝石腰带,最后是她的外袍。
田夕如一个温顺的小妻子,为夫君宽衣解带。洵晏柔柔的望着她,等只剩下一件白色兰花暗纹的中衣,她抬手搭到田夕的腰上,轻轻一拉,便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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