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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门之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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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到如此地步,只能使劲咬自己的舌尖,拚命掐自己的大腿,想用肉体的痛苦来保持头脑的清醒,可惜失魂丹之毒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不过片刻他就软倒在地,茫然地睁眼望着虚空,脸上焕发出一种幸福至极的容光。
他似乎变成了过去那简单纯良的骆文佳,仿佛还在骆家庄里看到怡儿对他羞怯地微笑,不过她很快又变成功之路天真活泼的明珠,嚷嚷要自己带她去逛街,但很快明珠又变成一袭红衣的柯梦兰,正用幽怨的目光凝望着自己的。。。。。。最后所有的幻象都凝聚成那个令他苦寻不得的女子,正缓缓向他走来,跟第一次看到她是一模一样,并用她那独有的口吻说:“从现在开始,我要照顾你一辈子,你愿意也罢不愿也罢,都没得选择!”
寇焱紫盯着倒在地上的云襄,从云襄那时而幸福、时而欣慰的表情上,他知道夺魂丹的药性已经开始发作,这令他完全放心了。失魂丹的药性连精通佛门内功的少林方丈圆通都无法抵挡,更何况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哪怕是大名鼎鼎的千门公子襄。
寇焱心知夺魂丹药性一旦发作,一时半会儿人不会清醒,他将云襄拎到一个隐秘的山洞里,生起冓火,并顺手猎杀了几只野兔山鸡,他一边用冓火烤着野味,一边盘膝打坐,独自运功疗伤。
几个时辰过去,寇焱缓缓收功,就见云襄也从失魂丹的虚幻中渐渐恢复了神志,虽然药性已过,但他依旧两眼空茫地望着虚空,神情比先前萎靡了许多,再没有一贯的从容淡定。
寇焱将烤好的兔子递给他:“尝尝老夫的手艺,你是除了我儿元杰之外,第一个让老夫侍候的人。”
云襄没有接过烤兔,望着虚空怔怔说道:“请再给我一颗失魂丹!”
“没问题!”寇焱拿出怀中的瓷瓶摇了摇,失魂丹在瓷瓶中发出清脆的声音,“将你的势力和济生堂都交给老夫,这一瓶失魂丹就都是你的。”
云襄紧闭嘴唇不再说话,寇焱见状收起瓷瓶,将烤兔扔到他面前,不以为意地笑道:“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说着他拿起一只烤鸡,自顾自地啃了起来。
云襄静静地躺了半晌,终于拿起面前的烤兔,一言不发地慢慢吃起来,他仿佛变了个人,失魂落魄、两眼芒然,再没有千门公子襄往日的神采。寇焱见状心中暗叹:“凡是中了失魂丹之毒的人都会精神尽毁,而云襄这一人才就要在自己手中毁去,不过若人才不能为已所用,就要将之彻底毁去。现在云襄的价值,就只剩下他所掌握的势力和济生堂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寇焱看看外头,少林、武当和天心居的人并没有追来。他担心儿子和教众的安危,随手封住云襄穴道,然后将他挟在腋下,向大本营疾奔而去。
子夜时分,寇焱带着云襄赶到了一处隐秘的山谷,山谷深处藏着一座黑黝黝的帐篷,不走近根本无法发现。
寇焱挟着云襄径直走出大帐,老远就听见有人在暗处喝问:”什么人?站住!“
寇焱脚步不停,沉声应道:”是我!“寇焱来到帐中,将云襄扔到地上,对里头的明月使道:“元杰呢?不在帐中主持大局,跑到哪里去了?”
明月连忙跪倒在地,颤声道:“门主恕罪,少主。。。。。。少主失踪了。”
“失踪?”寇焱一怔,“怎么回事?”
明月战战兢兢地禀报道:“今日少主与咱们撤离少林时,一个天心居弟子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少主似乎与她相识,不要咱们帮忙,将她引上了一处地势险要的悬崖峭壁,自己独自与她周旋游斗。那女子武功不在少主之下,只是临敌经验不及少主。相斗中少主一时大意,踩在一块松动的山石上,突然失足跌下悬崖,那女子竟奋不顾身扑下去相救,结果二人俱跌了下去,属下及慧心使立刻带人去悬崖下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两人,慧心使至今还在那附近搜寻,属下则赶回来等候门主,愿领受门主责罚。”说完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寇焱脸色铁青地盯着明月,涩声道:“你继续带人去寻找,元杰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就拿你和慧心陪葬!”
“属下遵命!”明月连忙叩首,说完立刻起身出帐,带人飞奔而去。
寇焱盘膝在帐中坐了下为,遥望帐外的夜空木然无语。从不信异教神灵的他,第一次对着茫茫苍穹默默祈祷:妙仙,你若天上有知,定要保佑咱们的孩儿,万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这世上若真有什么报应,就让我寇焱独自承担吧!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黎明悄悄来临,寇焱心事重重地负手遥望帐外,至今未见明月回报,他心里七上八下,始终难以平静。
“给我。。。。。。给我失魂丹!”身后传来一个虚弱不堪的声音,原来是云襄穴道自解。他一扫过往的从容,竟像狗一样爬到寇焱面前,伸手就来抢寇焱怀中的瓷瓶。寇焱知道药瘾发作时,人根本不知惧怕,他正待挥手将云襄甩开,忽感丹田下的气海穴传来一丝刺痛,想要闪避已经迟了,他吃惊地低头一看,只见一枚银针藏在云襄掌中,已悄没声息地刺入了自己的气海穴。
“混蛋!”寇焱一声怒喝,想抬脚将云襄踢飞出去,但此刻浑身劲道竟消失无踪,丹田中的真气如决堤的黄河,向四肢百骸飞速散去,寇焱大惊失色,这是散功的征兆。晴天*有雨*他惊恐地想要拔去插在气海穴的银针,但浑身软绵绵竟使不出半分力气,就连抬起手臂都千难万难。
“你。。。。。。你 。。。。。。”寇焱无力跌坐于地,惊讶地盯着缓缓站起的云襄,只见他一扫先前失魂丹发作时的丑态,只用复杂的眼神冷冷地望着寇焱。寇焱惊讶地问:“你怎么能抗拒失魂丹之毒?”
“我不能。”云襄淡淡道,“只是失魂丹之毒现在还没有发作。”
寇焱恍然大悟:“你,你方才是假装毒性发作?”
云襄坦然点头:“只有这样,你才能毫无防备地让我靠近,我才能将银针刺入你的气海穴。”
“你如何知道气海穴是我命门之事?”寇焱难以置信。
云襄叹道:“妙仙前辈对你的武功了如指掌,知道刺破你气海穴,就能散去你一身内功,所以她去世前给弟子留下遗命:若无力阻止魔门为祸天下,就以金针破穴之法,废去你一身内功。但没人能近得了你的身,我只好冒险一试。”
“妙仙!”寇焱浑身一颤,面色凄苦,遥望虚空喃喃自语:“难道你对我竟没有半点夫妻之情?竟留下如此歹毒的遗命。”
云襄微微叹道:“妙仙居主虽然借我之手废去了你一身内功,却也给你留下了一套固本保命的心法,只要你潜心修炼,不仅能长命百岁,还能化去心中那纠结不去的戾气。”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寇焱没有去接册子,却面色惨然地盯着云襄质问:“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圈套,从你被我所擒,到服下失魂丹,再假装失魂丹药性发作借机接近,暗算老夫,公子襄,你果然够阴够狠!”
云襄坦然迎上寇焱怨毒的目光,咬着嘴唇没有回答。其实他原计划是要冒险刺杀寇焱,他知道武当四子和楚青霞等人困不住寇焱,所以故意现出身形让寇焱活捉,寇焱想要吞并济生堂和千门的势力,就一定会用新研制成的失魂丹来对付他,这样他就可以假装药性发作接近寇焱,寻机刺杀这个祸乱九州又天下无敌的魔头,只有这样,才能将战乱消弥于无形。
不过楚青霞在得知云襄的计划后竭力反对,她知道寇焱的厉害,就算云襄能接近毫无戒备的寇焱,但一个从未练过武的文弱书生,要想一击刺杀这魔头,成功的机会也微乎其微。但在云襄的一再坚持下,楚青霞只好说出寇焱最大的弱点,那是素妙仙留给她的遗命;以金针刺破寇焱的气海穴,就能散去其一身内功,只要寇焱武功被废,他手下那些桀骜不逊、狠毒阴险的魔门众高手,就不会再屈服于他的淫威,魔门定会分崩离析。
寇焱虽然不知云襄与楚青霞定下的计划,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一把推开云襄递来的册子,跟着一拳击在云襄胸口,将他打得直跌出去。虽然他内功散尽,但体力还在,对付云襄依旧绰绰有余。
云襄刚要挣扎着站起身,寇焱已扑了上来,双手卡住他的脖子,骑在他身上声嘶力竭地叫道:“我要杀了你!”
云襄坦然地望着暴怒的寇焱,勉强说道:“寇门主虽散去一身内功,也依旧是一代枭雄,相信不会因愤怒而杀人。”
面对云襄那调侃的目光,寇焱越发恼怒,他恨恨地点点头:“不错!老夫不会因愤怒而杀你,老夫还有更有趣的东西!”说着他一手捏开云襄的嘴,一手拿出怀中的瓷瓶,将剩下的夺魂丹全部灌入云襄口中,然后他放开云襄,满脸怨毒地冷笑道:“老夫不杀你,老夫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襄虽然拼命挣扎抗拒,但依旧吞下了不少失魂丹,他勉强从贴身处掏出一管信炮,抢在寇焱出手抢夺前拉响,一朵明亮的烟火应声飞出帐外,瞬间升上半空,十分耀眼,这是他与楚青霞等人约定的信号,看到这信号,众人自会赶来接应。
“混蛋!”寇焱破口大骂,恨恨地连踢了云襄几脚,可惜散功之后内力全无,不然随便一脚都足以要了云襄性命,不过就算是这样,这几脚也踢得云襄满面鲜血,只是失魂丹的药性已经发作,他完全感受不到痛苦,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如死过去一般。
帐外传来留守教徒的呵斥,有人已找到了这里,并与守卫的教徒动上了手。寇焱功力已失,不敢与敌人碰面,急忙从帐后悄然逃走,临走前略一犹豫,还是带走了素妙仙留给他的心法册子。
等到楚青霞和几个天心居弟子打败守卫的魔门教众闯入大帐时,只见云襄面无人色地倒在地上,浑身不住抽搐,已完全失去了知觉。他的身边还散落着十几颗失魂丹,浑圆洁白如散落在地的粒粒玉珠。
第三章 疗毒
十几颗失魂丹摆在瓷盘中,像珠子一般耀眼,不过楚青霞完全看不见,只能用手去触摸、感受这邪恶至极的毒药,一个年逾古稀的大夫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解释着:“经老朽分析,这失魂丹是由罂粟果提纯炼制而成,有强烈的致幻作用。当药瘾发作时,只有用它本身的毒性才能化解,人一中其毒,就只能不断服食,以毒解毒,饮鸩止渴。”老大夫略一迟疑,摇头叹道:“当毒积累到一定程度,吸食者只有死路一条。”
楚青霞神情微变,不禁把面容转向窗口方向,那里有一阵痛苦的号叫隐隐传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老大夫侧耳听了听,歉然道:“姑娘,老朽已尽全力,虽然令他呕出了腹中大部分药丸,但他中毒实在太深,老朽完全无能为力。”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楚青霞惶然问道。
老大夫遗憾地摇摇头:“失魂丹之毒每日都会发作,若不让他以毒解毒,他将受到地狱一般痛苦的折磨,这种折磨足以让任何人发疯发狂,不过若给他服用失魂丹,那他迟早会死于毒性。”
楚青霞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老大夫见状迟疑道:“也许。。。。。。当他药瘾发作时,用他最感兴趣的东西分散他的注意力,可以稍稍减轻他的痛苦,除此之外,老朽实在不知还有什么办法,唯有愧然告辞。”
老大夫告辞离去后,楚青霞抱起瑶琴,摸索着来到传出号叫声的后院,在一间门窗紧闭的小屋里,云襄正倒在地上不住翻滚号叫,不时将头重重磕在地上,直撞得血流满面也不自知,为了替他解毒,楚青霞将他从嵩山带回了天心居,但以天心居的医术,对失魂丹之毒也完全无能为力,如今从北京城请来的太医,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云襄那痛苦至极的号叫令人心悸,楚青霞忙对守卫的少女吩咐:“快将门打开!”
“师姐!”那少女急忙道,“他药性发作时像疯狗一样,谁也拦不住。”
楚青霞从容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那少女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待楚青霞进门后又赶紧关上,像是怕里面的恶鬼猛兽闯出来一般。
屋里的云襄尚未完全失去知觉,听到房门响动,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向楚青霞,声嘶力竭地叫道:“给我!快给我失魂丹!”
楚青霞微微摇摇头:“没有!没有失魂丹,不过我可以为你弹奏一曲清心曲,它也许对你有所帮助。”
云襄一把将瑶琴摔出老过错,双目赤红地瞪着楚青霞喝道:“失魂丹,我只要失魂丹!”
楚青霞没有回答,摸索着过去捡起瑶琴,盘膝于地调试琴弦。云襄突然扑上去,从后方卡住她的脖子,嘶声叫道:“失魂丹!快给我失魂丹!”
楚青霞强忍咽喉的压迫,轻轻拔动琴弦,琴声犹如梵钟古馨幽幽响起,就在这时,云襄突然张口咬住少女的肩,并从胸腔中发出狼一般的号叫。
肩上的剧痛令楚青霞不由缩紧了脖子,血迹从素衫中渗出,慢慢在肩膀胛上濡散开来,殷红刺目。楚青本可以轻易甩开云襄,但她却只全神贯注地弹奏瑶琴,琴声从她指间徐徐流出,像平和淡泊的江流,在小屋中缓缓回荡。
听到这琴声,云襄稍稍恢复了一点神志,慢慢放开楚青霞,倒在地上不住翻滚,用梦呓般的声音不住呼唤:“亚男。。。。。。救我。。。。。。”
在如梦似幻的琴声安抚下,辗转反侧足有一个时辰的云襄终于安静下来,鼻息沉重地进入了梦乡,不过就算在睡梦中,他的手足依旧在微微抽搐,琴声徐徐低了下去,探探云襄的鼻息,又摸摸肩胛上血迹已干的伤口,她的脸上突然泛起一丝红晕,怔怔地愣了半晌,也不知在想什么。
“师姐!”门外传来守门少女小声的呼唤,将楚青霞从迷离出神中惊醒。她恍然应道:“什么事?”
“寻找舒姑娘的姐妹回来了,原来她就是孙师伯的弟子,听说云公子中了失魂丹之毒,她已随孙师伯赶到了天心居。”那少女小声禀报道。
当初云襄托楚青霞帮忙寻找舒亚男,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楚青霞意外地“啊”了一声,忙开门而出:“快带我去见见这位令云公子也念念不忘的奇女子!”
恍惚之中,云襄感到有人向自己轻轻走来,闻到那一丝熟悉的体香。他拼尽全力抬起沉重的眼帘,那朝思暮想的面容渐渐映入了眼帘,朦朦胧胧有些不真实,但她脸上那朵盛开的水仙,却依旧娇艳如新。
“亚男!”云襄拼命想抬起胳膊,浑身却软绵绵使不出半分力道,就见对方轻轻捧起自己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眼里涌动着难抑的泪花,用梦呓般的声音轻轻喊出:“阿襄!对不起!”
“亚男!”万千思念化作这一声柔柔的呼唤,云襄怔怔地泪流满面,体内却似有万千缕蚁在骨髓中啃噬,又痒又痛令人几欲发狂。
云襄忍不住蜷起身子,扯着自己的头发嘶声道:“亚男,我好难受,快帮帮我!”
云襄感觉亚男捧起了自己的脸庞,对着自己的眼眸喝道:“阿襄!你是堂堂千门公子襄,世间独一无二的奇男子!你一定能熬过去,你一定不会令我失望!”
“我不能!”云襄痛苦地摇着头,“我宁愿立刻就死,也不想再受这种折磨!”
“阿襄你看着我!”云襄感觉舒亚男紧紧捧着自己的脸,耳边回荡着她的呼唤,“阿襄你听着,你不能丢下我独自去死,更不能丢下济生堂,你若被夺魂丹打垮了,就再也见不到我。。。。。。和咱们的女儿。”
云襄失神地望着面前的女子,好半晌才明白她的话。他茫然问:“女儿?”
“对!咱们的女儿!”舒亚男肯定地点点头,脸上泛起幸福的红晕,“她小名叫香香,已经五岁了,你这爹爹还没给她取名呢!”
云襄恍恍惚惚地喃喃问:“香香?我女儿?我,我不是在做梦?”
“当然不是!”舒亚男怔怔地垂下泪来,“你不知道我生她时有多想你,所以才给她取名香香,喊着她的小名,就像是在喊你!”
云襄心中剧痛,这种痛楚甚至超过了夺魂丹之毒。他抖着手勉强抹去舒亚男脸上的泪水,望着她的眼眸喃喃道:“那咱们就叫她云梦香吧,为了你和香香,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一定要战胜夺魂丹之毒!”
“你一定行!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舒亚男紧紧抱住云襄,恨不能分担他的痛苦。
天色渐亮,难熬的黑夜总算过去,云襄从沉睡中乍然惊醒,晃晃依旧有些昏沉的头,他睁眼看看四周,只见自己独自躺在床上,房中空无一人,他心中一惊,挣扎着翻身而起,张口呼唤:“亚男,亚男。。。。。。”
房门应声而开,一个天心居弟子端着脸盆进来,对云襄笑道:“云公子你醒了,感觉好些没有?”
云襄无心理会对方的话,焦急地问:“亚男在哪里?快告诉我亚男在哪里?”那女弟子对云襄嫣然一笑,反问道:“亚男是谁?昨夜你一直都在喊着这个名字。”
云襄一把抓住那少女的胳膊,吼道:“告诉我亚男在哪里?就是昨夜陪着我的那位女子!”
那女弟子茫然摇摇头:“昨夜这房门一直都锁着,门口还有人守卫,哪有人进来?你。。。。。。你快放手!”
云襄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抓着别人的胳膊,他赶忙松开水,讷讷道:“对、对不起。”那女弟子哼了一声,甩手出门而去。
云襄加想昨夜情形,如在梦中,但那梦也太真实了,远不像以前的梦,那缥缈虚幻,尤其是她还告诉自己的有个女儿,这还从未有过!
天心!这一定就是天心!云襄开门而出,虔诚地遥望茫茫苍穹,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这一定是上天用它那神奇的力量,在向我传奇亚男和香香的思念,我一定不能让她们失望。
云襄感觉精神从未有过的振奋,他径直去见楚青霞,从容地道:“楚姑娘,请让人将我绑起来。”
楚青霞有些意外:“这是为何?”
云襄坦然道:“只要我一日去不掉失魂丹之毒,就决不要放开我。”
楚青霞略一沉吟,赞许地点点头,回头对身后的天心居弟子吩咐:“来人!将云公子绑起来,直到他体内失魂丹之毒再不会发作为止!”
黄昏时分,云襄体内毒性再次发作,整个天心居都能听到他拼命压抑的号叫,楚青霞在密室外再次弹起清心曲,希望这倾注了佛门梵音的琴声,能助他战胜心魔。
云襄的号叫也传到了天心居高墙之外,山路上,舒亚男依依不舍地频频回望,眼里泪光涟涟,走在前面的孙妙玉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招呼:“青虹,难道你忘了为师的教导了吗?”
舒亚男浑身一颤,欲言又止,孙妙玉见状,痛心疾首地说道:“青虹,记住你现在是叫舒青虹,过去的一切都跟你再也没有关系。…晴天…有雨…你答应过师父,要忘情、忘性、忘生、忘死,要将余生都用在寻找天心的真义和普渡众生的伟业之中,那个男人是你的魔障,你已经为他伤过、痛过,甚至死过,难道你还要在情天恨海中沉沦一生?”
“可是师父。。。。。。”舒亚男还来不及分辨,就被孙妙玉挥手打断,她怜悯地望着彷循徨无依的弟子,喟然叹道:“我真不该答应让你来的,我只是不希望你重蹈妙仙师妹的覆辙罢了。”
“师父!”舒亚男十分惭愧,“弟子知错了,从今往后,弟子再也不会见他了。”
孙妙玉面色稍霁,缓缓点头道:“青虹,不是为师心狠,不容你心有半点绮念,实在是为师漂泊大半辈子,就只收下你和巴哲两个传人,只有你能继承为师衣钵,所以为师恨不得助你早日堪破情关,得我真传,”她长长叹了口气,“当年我反出天心居时,曾发誓要另起炉灶,超越天心居,但漂泊半生,竟是一事无成,当年我在天心居,事事不输同门师姐妹,但现在妙仙的弟子已独掌天心居,我却还在为你的红尘俗念烦恼,青虹,你不会让为师失望吧。?”
见孙妙玉清秀脱俗的脸上,竟有一丝难言的失落,舒亚男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忙道:“师父放心,弟子虽然愚鲁,但也要竭尽所能,不让师父失望。”
“那就好!”孙妙玉舒了口气,转头望向山下,“快走吧,巴哲和香香该等急了。”
每日黄昏时分,云襄体内的失魂丹之毒都会发作,令他如置身地狱般痛苦,只能靠意志苦苦支撑,幸而药性一天天在减弱,在云襄用体链锁住自己近一个月后,失魂丹之毒终于不再发作,直到此时,他才让人将锁链解开。
洗去近一个月的污垢,剪去凌乱的须发,云襄换了身衣服,虽然这一个月来瘦了许多,过去的衣服穿在身上有些空空荡荡,但他已一扫中毒后的萎靡,恢复了过往的从容和泰然。
“云公子,现在你感觉怎样?”在天心居待客的偏殿中,楚青霞关切地问。
“多谢楚姑娘挂念,我已经没事了。”云襄从容道,“这次多亏了天心居和楚姑娘,云某才熬过这次大劫,大恩不言谢,今后楚姑娘但有所命,云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到云襄此话,楚青霞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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