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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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条理分明地说完这段话后立时就倒抽了一口冷气，黑着脸说：“乖咕隆地咚，好厉害。”
剩下的四个人全哑了，尤其是火瞳，刚好转的脸色青中带白，长长地出了口气，沮丧道：“我可从鬼门关上走过一回了。”
红梅也想到那天自己还想上去给火瞳报仇，心里后怕，忍不住问：“白日，你开玩笑的？这么厉害是不是有些离谱儿？我那天还差点冲上去呢，你唬我吧。”
白日一脸不满，“我哪敢耍你？我有几条命给你玩啊，那天你要是真上去了，恐怕我们这五人小组十足十得变成三国演义。”随即他又嘟喃了句，“我也不愿意相信，可这是事实，估计他还有其他额外的能力我们不知道。”
“我相信白日的力场探测能力不会出错，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有喜有忧。”青苑担心地说。
“青苑，你说一下你的看法。”
“从我的筹算术可以得知这副身体已经死亡，再加上白日的探测情况，配合范承的资料，我个人的意思是有某种不知名生物占据了这副躯体，这正好说明他10月31号前后行为性格的巨大反差，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这两件案子的真正凶手，‘他’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生物一旦出现异常，无疑就是在H市大摇大摆活动着的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核弹，对社会的威胁性是不言而喻的。”
兀鹫接下话头，“好处就是如果我们得到他的帮助，实力会上一整个档次，如果他能为国出力，现在那些外国杂碎们都得滚一边去，就是我们的老对头，也不需要顾忌了。至于他是不是凶手，我没心情去管，也不想去管，别说几条，就是几千条几万条要是能换回这样的帮手也值了，只要他答应加入我们，就算他要我现在马上去死我也会一口答应。国家利益，什么都得靠边站。”他满脸庄严肃穆之色，抬头看看星空，长叹口气后又道：“问题是怎么才能让他为国家出力，就好像我们事先商量的那样，威胁他？无异自找死路，物质方面，他要是愿意，搞什么东西会失手？只能从情感这入手，感情，对了！青苑，你不是说李副委员长的女儿和他有姻缘鉴？能不能从这方面想法子。”
青苑支吾着说：“恐怕不能，姻缘鉴指的只是他那副躯体的原主人，而且他现在有一个同居的女孩，看起来感情好像很好，我可不敢保证李霏霏插进去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火瞳突然插话：“等等，青苑，别这么早下结论，依我的看法，这个范承对同居的那个女孩不一定有感情。那天我抢夺女孩手上的衣服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只不过在那女孩说了一句‘看，看什么看，我们的东西，不能给你！’后突然才上前要我交还那套西装，他似乎是一直被动地在反应，大有可能那个高中生柳淡淼的话里有什么触发了他前后判若两人行为的关键。”
“得了吧你，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的毛躁？吃了亏还记得这么牢，是不是看人家比我年轻？”红梅忍不住给了火瞳一个暴栗。
“这些没有一定把握的东西先放着，白日，红梅，你们怎么看？有什么说什么。”兀鹫制止了红梅继续追打火瞳，问道。
白日无不可地说：“看法，基本没有，我只希望他不是我的敌人，对于怎么让他加入我们，实在是没有一点头绪，红梅你怎么样？”
“我恨死他，把火瞳害得差点挂掉，不过我也没什么看法，技不如人，还能怎么样？让他为国家效力，感觉着就有点看网络小说的意思，最好他跟那些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听到国家二字就自动跳出来，看到国家领导人就跟疯一样的崇拜，誓死保卫祖国。再说了，局长开的条件也不低了，只要不危及国家安全，这多大的范围？队长，你说他的兴趣会不会是某些罕见的玩意？”
“论他的能力，我更看重的还是隐藏着没有被我们发现的那部分，其实按刚才白日说的，光凭力量这方面的能力有不少人能胜过他，那些个武术门派的老头子们随便找几个也有这样的水平，我们需要的是后面那些特殊的以及未知的力量，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兀鹫一边点头一边用右手食中两指连续击打着左手掌心，“有了！”
“队长？怎么了？”一连串的“对”和后面的“有了”，让青苑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是找武协H市分会的会长龙铁生要过高级武术的锻炼方法吗？恩，让我想想，范承会不会对武功这类东西感兴趣？红梅，你马上查看一下登记在册的武学门派的大概资料。”
“是。”红梅把背后的双肩包取下，从里面拿出一台超薄便携电脑，打开电源后，左右手掌心贴紧呈合十状，先是正旋几次，接着再反旋几次，桌面右下角的红色信号马上闪烁起来，显示网络已经接通。她熟练地操作着，半分钟后，把屏幕指给四人看，“有72个武学门派在案，其中100年内的新兴门派约有43个，其他29个都是最少有上百年传统的古老门派，其中有4个是500年以前就存在的门派，3个是750年以前就有流传的门派。”
“就这么办，特别行动小组A的行动照旧，红梅你整理一下这些资料，把有用的总结出来，白日、火瞳、青苑负责监视那帮家伙，别叫他们抢在我们之前对范承有什么企图。火瞳，你现在能不能胜任？”
“问题不大，夏章通在精神方面的修为确实比我要强上很多，他大概是用了某种方法消除掉了我的那段噩梦般的记忆，不过治疗过程应该是没有动手脚，我感觉其他一切正常，除开那段记忆外没有发生别的问题。”
“那就好，我再去总部一次，要求局长签发特许令，大家记得所有的一切行动都要以争取范承加入为第一优先条件，别的统统让道。”
※※※※
“黑蝉，是不是有什么新线索？”夏章通微眯的眼缓缓睁开，两道寒光落在进来的黑蝉身上。
少年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期艾着道：“是，夏长老，重新整理范承的资料后，我想，他很可能需要某种武功方面的东西，他曾经两次问人讨要高级武功锻炼方法，咳，这是范承的原话，比较别扭，意思大概是指武功秘籍类的东西，分别是五仙拳的弟子桑凌和武协H市分会的会长龙铁生，我们调阅了桑凌的通话纪录，他的师傅五仙拳掌门李如山似乎曾经答应过要传授给范承，后来不知何故反悔，龙铁生的通话资料我们暂时还搞不到，但是他答应交给中央财经学院校长转给范承的资料似乎只是在敷衍，或许他会有什么私心也说不定。”
夏章通重新闭上眼睛，仰首沉吟了半会，问站在他边上的明旒，“让谁去和这个异行者接触比较好？”
明旒看了黑蝉一眼，想了想，说：“让南茗去吧。”
“什么？你怎么可以叫南茗姐姐去？”黑蝉立刻拉长了脸喊道。
夏章通轻拍拍几子，沉声道：“黑蝉，冷静点，明旒，说说理由。”
明旒无视黑蝉威胁的目光，镇静地说：“范承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不可避免地好色，虽然那个和他同居的女生姿色上乘，但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子，怎么也无法跟南茗的成熟丰韵相比，让她前去接触，退一万步说，就算范承水火不浸，面对南茗，我想他也不会随便翻脸。而且，南茗身为我们中的一员，这种关系到我们的地位问题的大事她总不能袖手旁观吧？黑蝉，你说我的理由够充分吗？”
黑蝉轻蔑地扫了明旒一眼，歪过头去没有说话。
“黑蝉，明旒的话没错，既然加入了，就得随时准备为国家奉献一切，更何况只是去接触一个异行者，又不是送死。”夏章通掏出个样式很特别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喂，我是夏章通，转告南茗，立刻飞到H市，原先预定的联络点见。”把手机收好，夏章通继续说：“我们能发现范承的可能需要，他们也一定能发现，这样就得看谁手快了，越早接触范承对我们越有利。”他挥手制止住跃跃欲试的黑蝉，“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时间到了，你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找上门来。”
明旒眼里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微光一闪，开口问：“夏长老，是不是火瞳？”
夏章通赞许地看着他，笑着说：“不愧是我们培养出来的精英，火瞳的病，其实我没有治好，不是我故意为之，而是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先用餍镇术将他那段时间的记忆封闭，但是他脑细胞受损严重，所以随时都有可能复发。我有个不好的预感，这次的事情怕是会很不顺利。”
“到时候他们要不来找我，要不就会寻求那批老家伙帮忙。黑蝉，你把我们能搜罗到的任何有关武功秘籍这类的东西全部做成资料备查，包括大长老，二长老以及我所拥有的修行类资料，这个我等下开列给你。明旒，你去接应南茗，迅速拿一个完整的接近范承的计划出来，我就等在此地，避免火瞳万一再次发病。其他的你们自行处理，不必再向我汇报，都出去吧。”夏章通摆摆手，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
“是黑蝉和明旒，他们怎么？好像是在吵架，青苑，听听他们说什么。”白日把力场张开，保护住己方三人。
青苑点点头，双手食中两指并拢，一贴耳垂，一贴眉尖，嘴里轻吒一声，力场里赫然出现了黑蝉和明旒的虚影。
“哼，明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小九九。”黑蝉怒瞪明旒，箕张的五指间隐隐有白气环绕，身上前卫的服装被气场撑起，显得怪异之极。
“黑蝉，你不要没事找事，我这全是为大局考虑。”明旒稍退一步，却没有摆出防御的架势。
“是吗？”黑蝉气而反笑：“南茗姐待我们如何就不用说了，从小照顾到现在，把你我当亲弟弟一样，怎么，如今你就为了‘大局’准备牺牲自己的姐姐？以前，我总认为南茗姐姐偏心老是嫉妒，现在我他妈的是愤怒，我为姐姐不值，你这个王八蛋到底有没有一点男人的样？为了讨三长老欢心就什么都可以不顾了吗？”
明旒右掌平伸，平静地说：“黑蝉，你不要胡说，我比谁都要爱护南茗姐。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发誓。”他双手向天，低沉地说：“青天在上，元尊在下，我明旒要是有一点为自己打算而利用南茗姐的地方，就让我死后不得超生，永沦阿鼻地狱。”
黑蝉似是一楞，整个人又恢复了正常，但语气依然不善，“那你怎么叫南茗姐去接近那个异行者？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明旒一脸正色，“黑蝉，你不会忘记了我们活着的目的了吧？”
黑蝉鼻孔里冷哼一声，语声却颇庄严神圣，“国家利益，我们活着就是为着国家利益。”
“你还明白就好，这个异行者对国家有多大帮助你能预计到吗？一个照面就可以使我们这一代的青年高手火瞳受这么重的伤，不出差错的话，包括大长老在内的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再加上他还是个异行者，一定还有其他我们所不知道的能力，这种人去哪里找？几百年能找得到一个吗？十几亿人口里能找得出来一个吗？我问你，你对上火瞳难道有把握？”见黑蝉摇摇头，他接着说：“我相信，他一定有着我们无法想像的超乎自然的力量。”说到这里，明旒踏上一步，双足同时一顿，右手用力握成拳状举到胸前，眼里蓦然迸射出狂热的火焰，英俊的脸上一副慷慨激昂之色，就好像在高台上面对着自己的无数信徒演讲，“我坚信，只要他能加入我们，他就会是我们的一副钢牙，一双铁拳，就会是我们民族新的战车！我们就可以完全消灭那些洋鬼子，消灭那些日本猪猡，消灭敢和我轩辕汉族作对的一切敌人，我们大中华帝国一定能屹立在这世界的最高峰！”
包括白日三人在内的现场其余四个人都被明旒突如其来的自白深深地震愕住了，青苑贴在眉尖的手不自然地一抖，明旒脸上勃然色变，暴喝一声：“谁？出来！”　
第一卷　人世间　第二十一章　欲
　　　　　　　“啪，啪，啪，啪。”掌声过后是一句生硬的中国话，“黑蝉，明旒，就差南茗了吧，‘同盟三英’，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白日三人和明旒二人之间的空地上的一处突然凭空出现了个金发碧眼，身材极高，西装革履的白种男子。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卡司莱切米拉…苏尔…阿斯特克特莱斯，当然这名字有点长，记不住的话，你们可以叫我卡司。”俊郎的白种男子用中世纪的骑士礼鞠了个半躬。
他背后不远处白日刚一把将要冲出去的火瞳拖住，莞尔道：“火瞳，在我的力场里声波是传不出去的，你莫非是受伤把脑子也烧坏掉啦？”
忍住笑的青苑忙用指尖轻点嘴唇，示意他们安静，跟着重新用冥空术映照出前方三人的幻影。
明旒在卡司一现身时就漫不经心地把手背到后面，一边十指交杂着做出各种手势，一边冷冷地说：“哼，卡司先生，偷听别人的谈话好像不是那么礼貌吧？”
卡司双手一摊，“不好意思，我只是刚巧路过而已。”
黑蝉也把一只手藏在身后，指间的白气比刚才还浓烈许多，脸上却带着戏谑的笑容，“明旒，这家伙跟你有点像哩。”
卡司信步踱了几圈，有意无意的保持着和二人的距离，语气甚为诚恳，“这毕竟是公共场所，我是个外国游客，不小心走到这里是难免的嘛，难道好客的东方古国还要据人于千里之外吗？”
黑蝉嗤笑道：“洋鬼子就是花样多，连做贼都想找个正当的理由，莫非以为现在的中国还是以前那头任由你们欺凌的睡狮？你还是老实点把跟踪我们的目的交代交代，我可不实行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我忘记了你是外国人，听得懂吗？不懂？实在不懂的话到我们那喝杯咖啡好了，巴西货，你一定喜欢。”
卡司语声没了刚才的那分镇定，他可是料想对方不会这么轻易翻脸的，见势头不对，忙大声说：“我可是有豁免权的，你们不想引起国际纠纷吧？我——”
明旒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大家心里清楚什么事，反正迟早要撕破脸，何必多费口舌呢？”话音未落，他负在背后的双手毫无声息地轻握，卡司头上倏地现出一片迷蒙的阴影，跟着一只巨大的手臂凭空探出，粗如常人大腿的五指屈成爪状，对着全神戒备的白种男子就是狠狠一抓。
卡司紧紧凝视着按下的大手，堪堪在即将要触到他身子的一瞬，高大的身躯轻轻一颤，平平地移开三米，“砰”黑泥地面被砸出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大坑，卡司双手旋即叠合，成十字抵住自己的额头，嘴里不知道念了声什么，壮硕的身躯竟开始不自然地扭曲拉伸，月光下映照着的影子也是越来越淡，眼看整个人都要消失在空气中。
他身后的火瞳看不下去了，挺身就要出去，又被白日一把拉住，“急什么，没见黑蝉还没有出手吗？能不见面还是不见面好，免得到时候大家尴尬。”
他还在这边说话，那边黑蝉已然轻轻一弓身，弹到两米多的空中，背后那只缠满白气的手突然举到头顶，五指尖一触，“啪”发出一声脆响，卡司的影子立时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光柱钉住，黑蝉口里猛吐出一口长气，光柱蓦地向四面八方炸开，卡司周围五米多的空间被照的一片煞白。
“啊！”卡司惨叫一声，即将消散的影子重新凝聚，身体佝偻地曲成虾米状，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滋，滋，滋”青烟乱冒，一股焦臭味随之四溢，他周身也被一股黑雾裹住，待雾气析解，卡司已经重新站定，脸上除了被双手遮挡的地方外，全都粘糊糊地冒着血泡，鲜红的嫩肉怪异地抽动着，神情却比刚才肃穆许多，仿佛那被灼伤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和对面二人就这么僵持着，大家都没有说话。
半刻后，卡司面容转而狰狞冷厉，有如从冰峭中洒出一把渣子，森寒地说：“黑蝉兄，你的日光术好厉害，要不是我反应及时，现在可就得做瞎子啦。”
“雕虫小技，不入行家之眼，我说卡司先生，你是打算跟我们来个生死相见？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呢？”明旒话里明着讽刺黑蝉的功夫，言下之意却是在讥笑卡司实力太差。
黑蝉佯怒道：“明旒，你怎么能在外人面前揭我的短？虽然我这功夫没练到家，但是杀个把蟑螂蚊子苍蝇之类的玩意儿还是可以的。”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卡司突地发出一阵鬼哭般的怪笑，“你们中国人不是有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吗？两位这么着笑话我，怕不是只为逞一时之快吧。好，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那不入流的功夫。”说完，右手在空中一招，一件宽大的黑色披风出现在掌中，跟着双手舞动，将自己完全遮掩其中，，须臾间他原先站立的地方空气似乎一震，半空中只见黑披风徐徐飘落，卡司超过一米九十的身躯就这么消失在这瞬息之间。
明旒嘴角轻抿，迅速跨上几步，拉开自己和黑蝉的距离，接着双掌轻拍，发出有如晨钟暮鼓般的异声，耳后肌肉猛烈地收缩着，十来次之后，他喝道：“你后面两米。”
黑蝉和明旒配合看来不是一天两天，明旒的话刚一出口，他环臂抱胸，上身前俯，“嗤啦”他背后扬起的衣服被一把看不到的利刃划了个巨大的口子，溅起了点点血花，但他宛如不觉，双腿同时在地上一跺，整个人原势不动地倒翻，只是落地后上身由原来的前屈变作仰面朝天，环抱着的双手如鹰翅般一张，竟在身体附近扇出一阵狂风，凛冽之势直欲切人肌肤，他向天仰着的头前方不远处两个沉重的脚印刻在地上，伴随着几丝鲜红飞溅，想来偷袭的卡司也受了伤。
明旒适时大喊：“我头上三米。”同时双手分开，身体缩作一团往边上弹出时，黑蝉已带着破空之声向明旒刚站着的地方扑去，这次和对方正撞在一起，“噗”黑蝉嘴里喷出好几口鲜血，神情委顿地坐倒在地。同样，他对面的虚空里也是一阵血雾弥漫，卡司龇着牙，身影重新浮现。
火瞳忙问：“白日，好像是卡司占了上风，明旒是个隐者，战斗力不行，要不要我出手？”
青苑伸手拦住他，“不要，你的伤势刚好，让我来。”右手三指旋即撮成钩状在左手背上的青斑一点，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曳长的悲鸣，刚要出口扳回刚才羞辱的卡司闻声面呈痛苦之色，连喘了几下，顾不得再说什么，喷出一大口鲜血后隐在血雾之中，急促地脚步声也不再掩饰，已是远远逃逸了去。
长出了口气的明旒忙上前把黑蝉扶起，郎声说：“是青苑小姐吗？‘自己’人面前就不要见外了，还有一起来的也出来见个面吧。”
白日咬咬下唇，消除了力场，三个人往明旒处走去。
明旒远远便一拱手，恳切地说：“谢谢，谢谢，要不我们麻烦得多。”
黑蝉伸手抹抹嘴边的血，不满地说：“不用他们出手我们难道还奈何不了卡司那小子？现在倒叫他跑了，这消息传出去，不知道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凑热闹，要帮忙干吗不刚才将他留下来。”
火瞳眉头一皱，刚要出口相讥，明旒已经笑道：“黑蝉，卡司用的是血遁，半小时里我们是发现不了他的，不过还好，他中了青苑小姐那一下凤点头，跑到天边也飞不出我们的手心啦。”他走到青苑身边伸手作势，“请吧，青苑小姐。”
青苑神色古怪地白了他一眼，当先而行，“大家跟着我，他逃不了，只要没出H市，我随时都能找到他，现在他的功力大减，比我们走路快不了多少。”
几人缓缓跟上，只有黑蝉嘀咕了句“要是他把消息发出去怎么办？打个电话可不难。”
白日落在最后，似乎对青苑的态度有些不满，但还是在不动声色间发动力场将五人笼罩在其中，然后轻笑道：“黑蝉，你还是当年那么孩子气，我们七个人各自的功夫你难道也忘记了吗？”
黑蝉摸了摸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忘了，青苑姐这招的厉害，哦。”他一手捂住嘴巴，显然是对自己一时忘情，又用上了以前的称呼而心生悔意。
明旒察觉了他的窘状，迟疑了下，用手拍拍衣服上刚才沾到的尘土，好像这个小动作能帮他下什么决心似的，用一种特别的声调十分缓慢地说：“大家毕竟是从前的战友，现在虽然是为了各自的理想而奋斗，但总还是为了国家利益，这最终的目的永远也不会变，我们十年冷对，是不是隔阂太深了些。”说完，他灿烂地笑了笑：“一笑未必泯恩仇，但总比不笑的好吧。”
沉默了一会，青苑突然道：“不过是各为其主，我欣赏民族激进主义，却信奉大同之道，我们七个人之所以走到今天这地步，是哪一方的责任就不必再追究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希望大家在国家利益前，一致对外。等把卡司抓住，我们就分道扬镳。”
“好。”拍手的是黑蝉，“怎么说也是生死一起抗过来的朋友，就算势不两立，毕竟还是‘朋友’！”最后的两个字说的特别重。
火瞳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问了句：“那俘虏归谁？”
明旒紧跟在青苑身后，也没回头，大声便说：“情报共享！”
※※※※
卡司喘着粗气，挪着脚步往亮处移动，边走边掏出电话，摸索着按到上面的一个红色按钮，举到嘴前，等“嘟”一声显示对方已经接通，他便想将得来的情报传回去，却发现自己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fuck！”卡司暗骂一声，停下来就想编辑信息，双手十指却一阵接一阵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