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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客红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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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真的一心想他死么?”洛颜观察着她的神色。

洛花窒住。

这个问题,可能一直困惑她到现在了吧?真的如她所说,一定要他死了她才甘心么?

呆了片刻道:“这个不用你管。我要马上回乌萨,安排起兵!你在宫中自己小心些!”

“我会的,大姐。”

两人各自转身离去。

那条白影像烟雾般隐没在绿叶间。

小轿再次经过那片浓密的树林时,忽然有几枚棋子电射而出,将抬桥的太监与两名宫女打晕。接着一条白影掠到轿前,轻轻掀开轿帘。

洛颜大惊失色,颤声道:“王爷……是你?”

阳光下温如玉一脸儒雅的笑容,悠悠道:“洛姑娘,你该恢复真实身份了吧?”

忽然挥袖,姿态美到极致。

洛颜手中的毒针还未来得及射出,已被温如玉点住穴道。

太监宫女们醒来时,见林媚儿晕倒在轿中。大家仿佛做了场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将林媚儿抬回宫去。

温如玉见他们走远,缓缓从树后出来,脸上露出微笑。

“王爷,雁公子飞鸽传书,他已进入乌萨监狱,见到乌泰。一切皆按王爷的计策进行。”乔诺向温如玉禀道。

温如玉点头。

第九十八章 顿生嫌隙

“皇兄,洛花已回乌萨,臣料乌莽兴兵在即。此次卷土重来,他们必定全力以赴,我们更不可掉以轻心。七日前雁儿已去乌萨,臣让他沿途与居崤关、栖凤关、西陵关各守将安排布署城防,以防乌萨突袭。至少有我们这三道关卡在,臣暂时还没有什么担心。只是后面……”

温如玉止住,探询的目光看向景剀。不知他目前作何打算?是否要派自己带鲲鹏军出征?

景剀看着他,表情淡淡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如玉,你不是说要让林靖余将功补过么?朕觉得这次派他抵抗乌萨便是个极好的机会。你说呢?”

“这……”温如玉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很清楚林靖余当这个兵部尚书只是承了父荫,这些年国泰民安,他的手早已荒了刀枪,更諻论兵法了。让他去御敌?他真的不放心。

“有问题么?”平静的面容滴水不漏,无喜无忧。这看起来跟平日的景剀完全不同。

“皇兄……臣对林大人不太了解,不敢妄作评论。全凭皇兄圣裁。”温如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切顺其自然吧。

“好。朕还有个要求。”

“但请吩咐。”

“朕要借用你的鲲鹏军,交给林靖余带领。朕对他也不甚放心,但朕却知道你的将士都是骁勇善战之人。”

温如玉窒住,心深深沉下去,把自己的军队交给林靖余去带领?这不明摆着要夺了自己的兵权么?

他倒不在乎兵权是否由自己掌握,只是鲲鹏军交给林靖余?这样的后果,会不会……他莫名地害怕起来。

“臣遵命。只是……鲲鹏军的将领们跟臣生死相随,臣怕他们……”一言出口就后悔了,这样说仿佛自己已完全掌控了鲲鹏军,别人半点动弹不得似的。景剀会怎么想?

“你是怕他们不服林靖余?看来如玉深得人心啊,连朕的命令他们都敢不听么?”景剀的语气骤然发冷,目光渐渐如冰。

果然这反应在温如玉意料之中。

温如玉惶然,急忙躬身道:“臣不敢。只是请皇兄容臣先去跟他们交代一下。”

“好。你先跟他们讲清楚。”顿一顿,眸子深如幽潭,一字一句道,“朕警告你,若是将来他们有什么异动,朕唯你是问!”

温如玉的脸色瞬间苍白,连嘴唇都仿佛失去了颜色,心寒到极点,指尖在轻轻颤抖。景剀,竟然如此不信任自己了么?这一年来的君臣相知、兄弟之情,到头竟是一场空。赤胆忠心抵不得人言可畏,一片冰心怎堪那些污泥浊水!

他宁可任用一个刚刚欺君的林靖余,却不愿相信自己。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电流般袭遍全身,令他的身子忍不住微微缩起。却拼命逼自己平静下来,很快脸上又恢复一惯的云淡风轻。

“你上奏说碧海王愿意与我们通商?”

“是。”

“是星罗王子来过了?”

“是。”

“为什么朕不知道?”

“他来时臣已受伤,然后马上闭关,未及向皇兄禀报。臣本来打算今日上奏之后再详细向皇兄禀报的……请皇兄恕罪。”

“听说你俩相交甚欢?这星罗很是欣赏你啊,他有没有请你到碧海国去助他?”景剀的眼睛眯起来,审视地看着温如玉,目光咄咄逼人。

难道自己的王府中竟有他的耳目?还是他猜到了什么?

这个人,什么事都观察入微,真的好厉害。

“是,他曾提到,可臣已拒绝他。臣决不会背叛朝廷的。”在那道目光的逼视下,他只是微微垂下眼帘,还是那样温雅淡定。只是,眸子中痛楚之色翻涌。只因垂下眼帘,无人看到这触目惊心。

“你愿意发誓么?”突然面色凝重,竟似有什么破解不开的难题似的,迫切地看着温如玉。

为什么啊?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他手里,还在乎一个小小的誓言么?

温如玉缓缓跪下,缓缓低头,道:“臣发誓,此生绝不背叛皇兄、背叛朝廷。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景剀脸色稍稍缓解,却没有让他起来。

只是无声地注视着他。

这样一个人,连跪着都有绝美的姿势,当得起风华绝代、天下无双。那样的高贵,让人并不觉得他是在跪着,反而觉得他好像俯视苍生一般。出世之姿便是这种样子么?那一袭白衣衬得他的脸清瘦而俊美,沉静的双眸如玉一般温润、水一般清澈通透。只是,睫毛在微微颤动,是不是仍然掩饰不住心底的波澜?

他怎么可以做得到?经历过那么多的沧桑、那么多磨难,仍能如一幅水墨画般淡定从容、优雅宁静。似乎这世上什么事都不在他眼里,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对他而言如同烟云。他为什么能做到?为什么可以淡看世人追逐的一切?他真当自己是仙么?

景剀忽然觉得胸中有一股不可压抑的愤怒涌起来。“百姓人人对王爷赞不绝口”,“皇上的才能比起王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当年,若是康宣帝立三子景皓为太子,今日的王爷便是皇上了。这岂非是我们老百姓之福?”“皇上怕将来天下只知有鲲鹏王爷?”,“他是天下著名的才子呢”……字字句句分明地从心里掠过,惊心动魄。

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得尽人心了么?他竟然功高震主,将他这位皇帝的功业完全抹煞了么?

他跪在自己面前,却毫无谦卑之态,反而那样高贵、优雅,完全不是一个做臣子的姿态。

这一年,这一年中自己对他万般宠爱与信任,却换来这样的结果么?

兄弟?自己当他兄弟,他却占尽风光,如日中天,光芒盖过了自己。真是莫大的讽刺,这天下难道再也抹煞不了鲲鹏王爷四个字了?

忽然拍案而起,怒火一下子涌到脸上。

温如玉吓了一大跳,愕然抬头,看着景凯一脸的盛怒,心里毫无头绪。难道这片刻之间,自己又做了什么不妥的事了么?

“皇兄……为何突然生气?”嗫嚅地问道,终于双眉皱起,抬起的眸子中露出惶恐不安之色。

景剀心里掠过瞬间的快意。

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也有慑于自己威严的时候。

朕是皇帝,天下皆在朕手中,你的一切都在朕手中,你有绝世才能又如何?朕若不给你机会,你便是埋在沙里的明珠,徒然地被污了光芒。

景剀缓缓坐下,道:“没事。朕只是想起了那个假冒媚儿的洛颜。你将真正的媚儿还回来了,那个洛颜呢?”

“臣将她关入天牢,交给张大人看守了。正待禀明皇兄后,听皇兄发落。”

景剀目光一沉,神情有些恍惚:“其实朕对她还是有感情的。若是能够说服她,朕还是希望她能留在宫里。只要她从此一心忠于朕就行了。”

温如玉心头狂震,这个人嘴上说着只喜欢梅如雪一个,却分明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连一个敌人派来的奸细都舍不得放手。他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洛颜的魅力真的那么大?还是景剀内心太空虚了?

抬头盯着景剀,眸子黑得如墨,沉声道:“皇兄忘了承诺臣的话了?皇兄不是只喜欢雪儿一个么?如今有了媚妃娘娘,还舍不得这个乌萨派来的奸细。皇兄为了一个色字,连命都不想要了么?”

这句话猛地激怒了景剀。他是皇帝,谁敢这样指责他?看着那双眼眸中冷而深的颜色,一脸仿佛悲悯的表情,这个人骨子里的傲气终于让他忍无可忍。

一个杯子扔过去,砸在温如玉胸前,跌落在地,碎片四散飞溅,吼声从牙缝中蹦出来:“你竟然如此狂妄无礼!胆敢骂朕好色!是不是打量朕舍不得罚你?”

温如玉微微垂首,白玉似的脸上却抹不去倔强之色,低声道:“皇兄息怒。臣为皇兄安危着想,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

景剀却不理他,转而去批阅奏章,翻了两本,没有情绪,放下来,冷冷地看着他道:“你在这儿跪着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是为臣之道。什么时候认识到错了,朕再让你起来。”

说完站起来拂袖而去。

留下温如玉独自跪着,一地光影,满室檀香味。

第九十九章 飞鸿敛翼

尽管已是春天,地面上冰冷的寒意却真实地沁入到温如玉膝内。腿越来越麻木,渐渐有针刺般的疼痛,扎得他的意识反而更加清晰。

身体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

他忽然对自己笑起来,嘲讽的、苦涩的。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一直沉浸在一个君臣相知的梦里,那些恩宠,那些信任,那些器重,到最后统统抵不得谣诼、诽谤的力量。景剀肯定是听说了什么,否则不会态度转变这么③üww。сōm快。

问题还是出在他自己的心里,如果他心里没有猜忌、没有怀疑,任何诽谤都会不攻自破。

他还是不放心自己,唯恐自己威胁到他的权力与江山么?可笑,自己此生何曾与人争过什么!

到底是皇帝啊,哪朝哪代的皇帝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择手段、排除异己?

只是,自己的初衷也并不是为他一人效劳,而是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意他的态度呢?

想到这儿又笑自己天真。他是皇帝,将一切掌握在手里。自己空怀着满腔报国热情,还不是要靠了他的用重才能实现?理想与现实,往往就这么残酷地背离着,将人们的心折磨得奄奄一息。

突然累到极点,想就这样逃避,回到江湖去,天地岂非更广?可是,如果现在提出请辞,就分明是在对抗景剀了,必定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满这些安排才要赌气离去。

而且,真的能放得下那些责任么?真的能眼睁睁看着战火纷飞、百姓遭殃么?

要怎样结束这困难的局面?是走还是留?是坚持自己的傲骨,还是低头屈服这一切安排?

不放心,不放心他的一万将士。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四位年轻将军,晏修、闻嘉、池海清、桂英峰,个个都是英姿飒爽的好男儿,忠肝义胆、满腔热血。

将他们交给林靖余,他们的前途将会如何?自己能忍心就这样弃之不顾么?

悬着的心永远放不下,是因为有太多的牵挂、太多的羁绊、太多的责任感。

看到阳光渐渐西移了,室内有些暗下来。炉内的檀香已经燃尽,空气中却似乎还萦绕着那种淡淡的香味,久久不去。

身后响起脚步声,一袭明黄的下摆出现在他面前。

景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他脸色黯淡,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脊背却仍然挺得笔直,姿态还保持着他刚才离开时的样子。永远的优雅,纵然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显狼狈。

突然之间妒嫉得发狂。想狠狠抽他一顿,看看他什么时候才会崩溃。

想到这个念头时浑身一凛,自己竟然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为什么?

是因为身为一个皇帝,却比不过自己臣子的光芒,比不过他得人心,比不过他不着一丝痕迹,却尽得风_流。

“跪够了么?想明白了么?”冷漠地问道。

温如玉抬头看他一眼,唇边浮起一缕笑容,极温文有礼。然后深深叩首,道:“臣冒犯了皇兄,臣罪该万死,请皇兄责罚。”

“又是为了谁要委屈自己认错?”

温如玉一震,他竟如此了解自己?

“不是。臣知道错了,没有委屈自己。臣不该恃宠而骄,辜负圣恩。从此臣愿敛翼,一切听凭皇兄发落。”莫名地给自己按上罪名,却不知道究竟错在哪里。语气平静到极点,态度谦恭到极点,只是那眉宇间的高贵,却始终藏不起来。

景剀终于满意了他的答复,再看他时,眼里有瞬间的怜惜之意,一闪而过。

“如玉,你总算变聪明了。”语声中带着轻轻的叹息。

“起来吧。”

温如玉站起来,却没站稳,一下子往前扑去,景剀的手伸过来扶住他,手心很温暖。

而温如玉的手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回到府中,温如玉召来手下的四名爱将:晏修、闻嘉、池海清、桂英峰,细细叮咛一番,安抚好大家的情绪,方才稍稍心安。

第一百章 以命作赌

五月,西陵关急报。乌莽亲率五万大军进逼西陵。这乌莽当真了得,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筹集那么多兵马,而且身先士卒,御驾亲征,势在必得。

景剀命李文广誓死守城,可乌莽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便攻下了西陵。

城破之日,乌莽下令屠城。那日血光冲天,西陵关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人人都知道了乌莽的残暴、冷血,不敢想象,若是被他打下中原,这江山该用多少百姓的白骨堆成?

又五日,栖凤关破,同样的血腥故事再次发生。

温如玉在朝中听到这些消息,五内俱焚,强忍住涌到喉间的甜腥味,想开口请旨,却看到景剀一脸漠然的表情,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林靖余奉命带领两万长安守城的大军,加上一万鲲鹏军,赶赴居崤关。

温如玉在望湖亭中徘徊。面对着一池湖水平静无痕,他心中却止不住波滔汹涌。眼前仿佛看到那些被*的百姓,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色,耳边听到那些濒死前的惨叫,乌萨人胜利后的狂笑……

心一阵阵绞紧、收缩,拳头紧紧握住,指甲掐入掌心,血流出来,却丝毫不觉得痛。

因为痛在心里,痛在每根神经,痛在血液里。

鲲鹏军出征第五天了,他们怎么样?居崤关没有战报过来,是喜是忧?

忽然只见管家林安匆匆奔过来,气喘嘘嘘、惊慌失措地叫道:“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

温如玉骤然一惊,一定是边关出事了!

“王爷,晏将军回来了!”

温如玉心一沉,他为什么忽然回来了?没有军令,岂非成了叛逃?

匆匆赶到客厅,只见晏修浑身是血,战袍残破并带着烧焦的痕迹。他笔直地站在厅中,长剑抵在地上,剑上都是干透的血污。

晏修原来英俊的脸上染满血迹,嘴唇干裂,双眸中燃烧着痛苦的火焰,头发散乱,发梢也有烧焦的痕迹。

见到温如玉,晏修“扑通”跪了下去,伏倒在地,刚叫了声“王爷”,便失声痛哭起来,这个年轻人平素坚强乐观,总是笑得很阳光的样子。现在突然象崩溃了一般,哭得浑身颤抖、天崩地裂。

温如玉觉得全身的肌肉绷紧,紧张得连呼吸都不畅了,一把扶起他,眸中俱是焦灼之意,一迭声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前线战况如何?其他兄弟怎么样?”

晏修好不容易在温如玉安定的眼神下渐渐止住了哭声,满脸哀伤,道:“他们三位兄弟……都死了!”

温如玉如受雷击,跌坐在椅中,艰难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我们到居崤关的第一天,乌莽来叫阵,林靖余只给我们鲲鹏军三千人,命我们出阵杀敌。他急功近利,根本不让我们休息。我们与乌莽从早上一直杀到中午,我们四人都带伤了。他却不派别人来替我们。

后来乌莽忽然撤兵。林靖余命我们一直追杀。我们追到居崤山外,他们逃进谷中……”

温如玉勃然变色道:“这山谷呈葫芦型,进出口都极小。原来你们被火攻了!”

晏修的泪又流下来:“正是。林靖余一定要让我们冲进去。我们不敢抗令,便杀了进去。结果……乌萨兵堵住出口,在谷顶用火攻,我们三千兄弟死得一个都不剩!他们三人拼命掩护我逃跑,让我来向王爷求救。自己却……却不是死于火中,就是死于乌萨人刀下!”

温如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指在袖中颤抖、*,眼里又燃起那股幽幽的火焰,涩声道:“是我错了,我害了你们。这个人,他可能是故意的。我不该劝皇上饶过他……不该放手,不该答应皇上,将你们交给他,是我的错……”

“王爷!”晏修痛苦地道,“这不关你的事,是皇上……”

温如玉摆摆手,拼命咬住牙,让自己平静下来。拍拍晏修的肩膀,勉强笑道:“晏将军,既然回来了,你先包扎伤口,好好休息。一切有我在。我现在马上进宫去见皇上。”

命林安去请大夫。自己起身进宫去。

“玉哥哥!”景浣烟冲进来,愣愣地看着他,眼里泛起泪光,大声道,“你要干什么?”

“我去求皇兄,让我上战场!”温如玉平静地道。

“不,不要去。我怕……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玉哥哥,为了寒儿与灏儿,我求求你,不要去……”景浣烟泪流满面,神情充满惶恐、凄怆。她怕的不止是战争,还有人心。

温如玉默默地看着她,柔声道:“我一定要去。不要拦着我。”声音那样温和,却如此绝决。

说罢转身离去。

景浣烟哭倒在地,泣不成声。

景剀看着跪在面前的温如玉,脸色白得似雪,双眸黑得幽深,眼里是极少见到的绝决的表情。他不*动容,慢慢站起,道:“晏将军私逃回京,你不治他的罪,反倒要请旨出征?”

“是,臣请皇兄允许臣去居崤关顶替林靖余!”

“为什么?”

“他根本不懂用兵,而且心胸狭窄。臣怕这样下去,居崤关马上就要被破,而且我军会伤亡惨重。”

“哦?是不是这全天下只有你有资格和能力领兵为帅?”

好重的话,象冰冷的利器穿透温如玉的胸膛,温如玉的喉间又有了那股甜腥的味道,他生生忍住,抬起头,一字字地道:“是。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

“狂妄!”景剀怒容满面,“看来你还是没有变聪明。你说过你要敛翼,现在又来求朕让你出征,你出尔反尔!”

“皇上!”温如玉悲愤之极,连称呼都改掉了,声音几乎是在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牺牲那么多百姓与将士的生命,只为抓住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这天下是你的,也是百姓的,你难道不想江山永固,百姓永远安宁么?你好自私!为了你的所谓权力,所谓面子,你弃百姓于水火中。你算什么皇帝!”

景剀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目光如利剑般刺到他眸底,厉声道:“闭嘴!你若再敢这样无礼,朕马上杀了你!”

“皇上!”

“滚!”

温如玉站起来,身子摇晃了两下,努力撑住。一步步走到乾清宫外,双膝跪下,一动不动,沉寂的面容仿佛一尊亘古以来就在这儿的雕塑。

景剀从门里看出去,看到那个固执的人,气得脸上阵青阵白。

看来他是要一直这样跪下去,直到自己同意为止了。怒火在胸中燃烧,他竟然这样逼自己,如此桀骜不驯。

景剀不理,专心地批阅奏章。

张夕照悄悄命人出宫将沐天麒找来。

“皇上。”沐天麒刚一开口,景剀就打断他,笑吟吟地道,“天麒,你来得正好,朕正无聊。我们来下棋。”

沐天麒本想为温如玉求情,却看到景剀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心头一凛,只能将话咽下去。

一盘棋从早晨下到下午。

沐天麒看到宫外那个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终于忍不住跪下:“皇上,求你……”

景剀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你让他进来吧。”

沐天麒站起,将温如玉扶进来。

“你还要坚持么?”景剀盯着温如玉,皱眉,语气有些不耐。

温如玉看着景剀,忽然微笑,那种笑,就象烟花绽放时的绚烂,惊心动魄的美,却仿佛要将自己燃尽。

“皇上,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什么。臣向你保证,乌萨兵败之时,臣便向你以死谢罪。请你……答应臣的请求。”

沐天麒惊得魂飞魄散,颤声叫道:“大哥……”

温如玉向他微笑,回眸,执拗地等着景剀回复。

景剀震惊地看着他,看了很久。紧皱的眉渐渐松开,深深叹息道:“你这个疯子!朕答应你。”

“还有。”

“什么?”

“请皇上饶了晏将军私逃回京之罪,允许他戴罪立功。他不是有意的,他是无奈。”

景剀怔忡半晌,点点头:“朕饶了他!”

温如玉无声地松了口气,漆黑的眸子中有什么东西在闪亮。

第一百零一章 西风长恨

“大哥,我送你回府。”沐天麒扶住温如玉。

温如玉回眸,笑得轻松:“我好好的,你担心什么?”

“你的脸色很难看。”沐天麒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我只是……想到那些惨死的兄弟们……心痛如绞。他们还那样年轻,满腔热血想报效国家,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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