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寻记gl-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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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如玉托起她的脸，仔细盯着她的双眼，最初就是被这双漂亮又深邃的眼睛所吸引，如今这双眼中仍有她读不懂的东西。
　　四目相对，萧月影读出颜如玉的心思，萧月影把嘴巴抿成一条线，良久，才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对你讲”，萧月影咬着嘴唇，似乎这件事难以启齿，颜如玉拾起她的双手，交握着。
　　似乎，只是这样就能汲取到一些勇气，萧月影深吸口气，“其实，我只不过是仇败天的一件替代品……”
　　萧月影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把自己惨淡的命运和盘托出，这些话与箴无宣所言并没有太大出入，然而当颜如玉亲耳从萧月影口中听到之际，那种悲怆的心情难以言喻到无以复加，心疼眼前这个女人，心口上似被一块千斤巨石压着，透不过气，老天为什么总是喜欢戏耍世人，好似世人在他手中不过是一块毫无反抗之力的泥团，可以随心所欲地捏造成任意形状。
　　萧月影低着头勾起一抹苦笑：“这样的我，其实根本就配不上你”。
　　颜如玉捏起萧月影的下巴，令她直视自己，她被萧月影气到了，颜如玉横起冷目，面对眼前这个自卑的女人，她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最后只得把一腔怒火全都撒在这一张一合间便能轻易搅动她情绪的双唇上。
　　萧月影急速喘息着，颜如玉怒道：“你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萧月影摇头，眼角滑落一滴泪，这泪水刺痛了颜如玉的心，萧月影看见颜如玉眼里浮起的雾气，一阵钻心的痛，原来看着心爱之人伤心竟是比自己伤心还要难受的多，萧月影立刻止住泪，探过头亲亲颜如玉的唇，“是我不好，对不起，下次保证不会了”。
　　颜如玉撅着嘴不依不饶，萧月影无奈只得撒娇，颜如玉被她这不伦不类的模样弄得啼笑皆非，最后只得雨过天晴。
　　“你知道血魂大法吗？”，颜如玉倚在床边，萧月影靠在她身上，等二人平静下来，萧月影才继续说。
　　“知道，我在典籍上看到过，以人之精血修炼，是一种邪术，怎么想起问这个？”
　　“因为仇败天修炼了这种邪术”。
　　“哦？”，颜如玉心思通透，“为了破解缚魂咒？”
　　“嗯”，萧月影给了她一记赞赏的眼神，颜如玉趁机偷香。
　　“人的武功不论是外家功还是内家功总有修炼到极致再难以突破之时，为了寻找突破口，便有人创造了这套血魂大法，人之精魄藏于精血之中，这血魂大法的精髓便是吸收彼之精血，提高己之魂力，以达到真正的内外兼修。然而，这修炼的法门太过残忍，需要牺牲无数人的性命，以这种方式提高修为不仅悖逆了武德，更是违背了人道，实乃禁忌之术。不过，对于仇败天而言，随着魂力的不断增强，加诸其上的缚魂咒就会渐渐失去束缚力直到解脱，然而，在这期间，魂力的修炼不能间断，否则会被缚魂咒反噬，从此再难摆脱它的纠缠。
　　仇败天原本的体魄该是纯阴和纯阳的融合体，但是他急欲摆脱束缚，在短时间内需要吸食大量的精血，我暗中调查过被他遗弃的尸体，体质强弱不同，阴阳各异，所以我料想他体内的阴阳平衡已经被打乱了，仇败天背着所有人偷练此法，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帝那边已经知道他解开了缚魂咒，由此证明了他的异心，现在只需再破了他的阴阳之身，那他对于皇帝就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颜如玉听完，沉思了片刻，才道：“我先问你，除了情咒外，你身上可还有其他束缚？类似缚魂咒这种？”
　　萧月影摇头，“没有，情咒只是为了不让我破身融入男子之阳，从而破坏我本身的体质。至于其他，仇败天根本不需要给我下咒，以他之力，想要困住我，很容易，何况他背后还有一股很强的势力支撑着”。
　　“既然如此，你随我回西海吧，凭我的能力，保护你不是问题，而且西海远在彼岸，仇败天想漂洋过海去拿你绝非易事，若是你怕他背后的那股势力，不妨告诉你，其实我家里也有一堆老古董，到时候把麻烦丢给她们去解决就是了”。
　　萧月影沉默不语，颜如玉恍然大悟，天涯海角哪里逃不开呢，遂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告诉我！”
　　萧月影闭上眼，紧皱着眉头，十几年前的那一幕一股脑地涌现眼前，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刻，仇败天是如何残忍的夺走了她的双亲。他之所以放心地把她放在身边这么多年而不怕她会逃走，正因为他知道萧月影心中仇深似海。
　　再睁开眼，眼里布满了血丝，赤红的双眼令颜如玉心里一紧，尔后却见她深吸口气，平淡地回道：“灭门之仇”。
　　颜如玉倒吸口冷气，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不少不幸？难怪她从不提及自己的身世家人。
　　今夜，萧月影对她袒露心扉，颜如玉知道她对自己不再有所保留。虽然两人相处要坦诚相对，但是这历历往事都是在揭她的伤疤，已经不能用心疼来形容自己这五味杂陈的心情，颜如玉揽她入怀，这个女人究竟要怎么来疼？
　　

　　　　　　　　　　　

痕三十一

　　　　二人相依相偎，萧月影靠在颜如玉的肩头，这里并不宽阔，却令她无比安心，颜如玉的怀抱似有魔力一般，只要躺进去，世界便安静得只剩下心贴心的二人。
　　正温存间，忽听‘嘶’的一声，寒光一闪，萧月影眼疾手快，单手撑住床榻反弹起身体，另一只手向前一探，夹住一枚射破窗棂纸飞进来的暗器。
　　是一枚巴掌大小的小飞刀，刀尖上插着一张纸条，萧月影看了颜如玉一眼，尔后摘下纸条，张开一看，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三个字：“老地方”。
　　颜如玉瞧见这三个字，不知怎地就冒出老情人幽会这个念头，于是挑起一边眉毛看向萧月影，只见萧月影皱着眉头，匆忙起身。
　　“去哪？”，颜如玉弯下身子，把鞋穿好。
　　“去见一个人”，来不及和颜如玉解释，反正知道她会跟着自己，萧月影便没多说，拉开门，消失在暗夜中。
　　颜如玉追上萧月影，与她并肩而行，不多时，萧月影带着她从密道出了圣光教，尔后东转西转的来到一片郊野，借着月光，颜如玉环顾四野，端的是荒凉寒漠，心下叹道，想不到幽城外竟有这样的地方。
　　又往前行进了几里路，忽见前方不远处有座庙门，颜如玉了然，看来这寺庙便是那纸条上所说的老地方。庙门一角已经坍塌，庙中一堆堆瓦砾，一丛丛蓬蒿，显得十分寂静荒凉，仅存下的拜殿和东廊下的泥塑，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冷风凉飕飕地袭来，吹得满院的蓬蒿刷刷作响，颜如玉不禁扯扯嘴角，本是宝相庄严之地，如今破败不堪的样子，使得夜半看起来竟显得十分诡异，进一步成佛，退一步成魔，其实佛与魔之间，不过一线之隔。
　　正打量寺庙间，一道人影闪现，那女子的视线在萧月影身上略微停留便转而去看她身边的颜如玉，颜如玉自然也在打量她，女子本是一身夜行装扮，只是这头上繁琐的发结和珠花暴露了她的身份，若不是颜如玉久居深宫，也很难一眼便看穿这是宫女独有发饰。
　　“紫杉”，萧月影低唤了声，紫杉才收回在颜如玉身上上下左右穿梭的视线，“这么晚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紫杉沉默片刻，又瞥了眼颜如玉，萧月影知她担心什么，遂安抚道：“但说无妨，她……是自己人”。
　　紫杉双眼立刻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月影，刚才她说什么来着？自己人？这么多年，萧月影都是独来独往的，何时见她有过朋友，更别说自己人了。
　　紫杉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又看向颜如玉，颜如玉眼神柔和，嘴边挂着微笑，一笑萧月影承认她的身份，二笑紫杉听到后的反映，颜如玉立即明白，这些年，萧月影一定是个独行侠。
　　“紫杉”，萧月影无奈，走了两步，站到颜如玉身前。
　　紫杉回过神，轻咳两声，才道：“绮儿让我带话给你，皇上要行动了”。
　　萧月影一惊，紫杉从袖管里摸出一条手帕递给她，然后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吹燃火折，借着火光，萧月影读着手帕上一行行娟秀的小字。
　　紫杉道：“皇上本来查清昭王和仇败天暗中勾结，意图兴兵造反之事，打算处置他，谁知果如你所料，受到箴氏长老们的一致反对，皇上无奈之下便把这事搁浅了。说来也巧，前些日子，皇上召见仇败天，两人不知道谈了什么，结果闹得不欢而散，仇败天走后，宫内就发生怪事，接连有人失踪，皇上封锁消息之后，便暗中展开调查，我和绮儿商量之下，决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再次挑起二人之间的争端。皇上这次学乖了，决定私下解决仇败天，于是给温将军发了道密旨，恐怕近日便会有所行动，绮儿担心你的安全，便连夜着我来通知你，早做防范”。
　　萧月影看完，便将手帕就着火折烧了，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为萧月绮的处境担心，想了下，说道：“紫杉，想办法尽快带绮儿离开”。
　　紫杉撇嘴，“我倒想呢，绮儿不放心你，说在你没有安全离开之前，她不会和我走的”。
　　紫杉看出萧月影的担心，又补了句，“你放心，我会保护她的，希望这次能借皇帝之手，除掉仇败天，也好去了你们这么多年的心病”，萧月绮嘴上虽然不提报仇之事，但紫杉心里明白，她是带着怎样的决然赴死之心入宫。
　　萧月影点点头，便催促紫杉尽快回宫，紫杉又交代了几句，尔后匆匆离开。
　　紫杉走后，萧月影沉默良久，期间，颜如玉就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萧月影叹了口气，仰望星空，颜如玉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心疼，于是走到她身后，抱住她，萧月影握住颜如玉的手，说道：“刚才的故事只讲了一半”。
　　“嘘”，颜如玉打断萧月影，她不想再挖那些陈年旧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你的人生中，不管是喜是忧，我都会和你一起分担，当然，我会命令它们都变成喜事”。
　　萧月影笑。
　　
　　仇败天自见了颜如玉之后，便去找箴无宣，岂料她一早就离开圣光教，回驿馆去了，仇败天又吩咐石老去寒潭把薛日照带回来，之后，也起身去了驿馆。
　　箴无宣不在，仇败天决定在驿馆等她，谁知这一等便是几个时辰，直到日落时分，箴无宣才回来。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仇败天淡然地回道。
　　下人端来盛满清水的铜盆，箴无宣浸湿毛巾擦了擦脸。
　　“你去哪了？我等你很久了”
　　“无事闲逛”。
　　仇败天心里惦记着九龙杯，不想和她在这里打太极，于是直言道：“我来是想和你求证一件事”。
　　箴无宣早就料到仇败天无事不登三宝殿，便点了点头，“说吧”。
　　“你可认识一个姓颜的玉面公子？”，仇败天双眼紧盯着箴无宣。
　　箴无宣沉默片刻，颜姓之人她认识不止一二，但能让仇败天跑过来质问她的，便只有那个人，遂点了点头，尔后又补了句，“萍水相逢”。
　　仇败天竖起眉毛，怒从心生，语气带着七分不满，“不过萍水相逢，王爷出手可真大方”。
　　箴无宣知他所指，回道：“萍水相逢也要讲究缘分，有些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有相见恨晚之感；有些人，即使见了一辈子，仍是白头如新”。
　　“照王爷的意思，败天与王爷就是白头如新了？”，仇败天拍案而起，周身散发着戾气，他对箴无宣一直都是礼敬有加，却没想到她今日竟说出如此绝情之言。
　　箴无宣翻开桌上倒扣着的茶碗，斟了杯茶水，喝下，尔后淡淡地开口：“败天，有些事可为，有些则不可为。为一己之私，令生灵涂炭，这样的你，让本王痛心，不是白头如新，而是相见不如不见”。
　　仇败天心里一惊，不确定箴无宣所指，面上故作镇定，冷哼了声，反驳道：“虽然我不知道王爷所言是何意思，但是要说起为谋一己之私枉顾他人性命，我仇败天自认比不过箴氏，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若是王爷想找出罪魁祸首始作俑者，不如从箴氏的老祖宗……”。
　　“住口”，箴无宣打断仇败天，眯起眼，提高了几个分贝，“箴氏对你不起，你便要天下人做你的陪葬？自古冤有头债有主，是箴氏欠你的，不是无辜的百姓”。
　　仇败天闭口不言，一双眼睛喷着火花。
　　箴无宣继续道：“那个什么狗屁秘术，传承至今，本王并不苟同，甚至反对，本王屡次进言，不惜让长老们误认本王有争雄之心，也希望他们能废除此术，只因本王深知，人物都应遵循天道。只是，这废术之艰难，超乎了本王的预想，牵一发而动全身，本王几乎成了整个箴氏的公敌，这些你不会不知道”。
　　箴无宣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丢给仇败天，“昨夜我才警告过你，想不到你竟狗急跳墙，火速让昭王起兵造反，你难道当我是空气？”
　　仇败天看着地上的信封，皱起眉头，不知道这封密信怎么落到箴无宣手里了。
　　箴无宣见他不语，丝毫没有悔过之心，真想就此废了他，免得连累无辜，但转念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承诺，又生生按捺住，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箴无宣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回头是岸，望你好自为之”。
　　谈话不欢而散，仇败天心里燃起一团火，烧的他全身燥热，他强忍着才没在箴无宣面前发作，出了驿馆，甩开大步走在大街上，正好碰到一个打更人，那声声铜锣敲得他心烦意乱，仇败天像个幽灵一般飘到打更人面前，那无辜的打更人甚至都没看清从哪突然冒出来一个什么东西，便被抓了天灵盖，仇败天青绿色的眼眸冒着凶光，面目狰狞的样子不等运功便直接把打更人的肝胆吓破了。
　　但仇败天仍不解气，抓住天灵盖的手掌突然泛起红光，红光渗进人体，皮肤立刻失去水分从而变得干瘪，最后，打更人硬生生被吸成了人干，仇败天才收手。
　　仇败天看着地下躺着的骷髅，张开手掌，强烈的戾气绕在他身边，箴无宣没有否认，证明颜如玉所言不假，仇败天咬牙切齿地说道：“箴无宣啊箴无宣，挡我者死”。
　　

　　　　　　　　　　　

痕三十二

　　　　翌日清晨，整个幽城轰动了，官府接连接到数起报案，其中包括几名朝廷要员，一夜之间全部死于非命，而且死相惨不忍睹。命案涉及官员，官府不敢擅自处理，立刻上报给大理寺，大理寺又麻利地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箴戎。
　　箴戎气得浑身哆嗦，掀翻了御案上的奏折笔墨，小贵子吓得战战兢兢，大理寺的一众官员全都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箴戎又扔了几本奏折砸到地上，吼道：“你们给朕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朕的眼皮底下就敢这么杀人，还把朕这个天子放在眼里吗？”
　　邢瑞是大理寺的主事，此刻见皇上问话不能不答，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请皇上息怒，请皇上息怒，切莫气坏了龙体。臣等正在派人彻查此事，稍后……稍后就会有结果”。
　　箴戎瞪起眼，“赶紧给朕去查，今日之内定要给朕一个答复，否则朕饶不了你们”。
　　邢瑞的脑门唰地冒出一层冷汗，双腿打颤，差点瘫在地上，被一旁的人扶了下，尔后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刚要起身告退，又被箴戎喊回来，箴戎让他把死者的样子描述一遍。
　　邢瑞面露难色，回道：“皇上，死者死相过于惨烈，臣怕惊扰了圣驾”。
　　“说”，箴戎坐回龙椅，揉着太阳穴。
　　邢瑞又连磕了两个头，才把查验过的死状一一呈报给箴戎。
　　箴戎眯起眼，若有所思，邢瑞见他沉默不语，也不敢多言，一众人跪在地上等着，过了一会，见箴戎朝他们挥挥手，邢瑞才带头退了出去。
　　箴戎让小贵子传旨，招宣王入宫。
　　邢瑞脚踩风火轮赶回刑部之时，正好碰见箴无宣，箴无宣正在刑部的停尸房查看死尸，邢瑞就像看到了救命草一般，扑通就给她跪下了。
　　箴无宣让他起身，邢瑞在她看来，还算是个清廉的好官。
　　邢瑞跪着不起，把刚在宫里的情景和箴无宣哭诉了一通，皇上今天就要查出凶手，就是杀了他也办不到啊。
　　这时，小贵子带着圣旨也到了，小贵到了驿馆，才知道箴无宣去了刑部，于是又马上调头，风风火火地赶到刑部。
　　邢瑞拉住箴无宣的衣角，箴无宣对他点点头，“这事交给本王吧，你去张贴告示，不管用什么方法，先安抚民心，剩下的等本王回来在处理，记住，尸体不准任何人接近”。
　　邢瑞连忙应着，同时吁了口气，有宣王出面，他这条老命算是保住了，送走箴无宣后，邢瑞又连忙把其他人召集起来，一起筹谋划策如何应对眼前这件棘手的事。
　　箴无宣随小贵子来到御书房，箴戎正坐在御案前批改奏折。刚才的满地狼藉已经一扫而空，连那个大发雷霆的皇帝也恢复了往常温和的样子。
　　“来了”，箴戎起身相迎。
　　“参见皇上”，不等箴无宣跪下，箴戎就一把扶起她。
　　“朕说过多少次了，没有别人在的时候，咱们不是君臣，只是亲人，亲人之间哪有见面就下跪行礼的，太生分了，以后切记”。
　　箴无宣笑着点了点头。
　　箴戎背起手，皱着眉头，话锋一转，问道：“命案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臣刚去刑部检验过尸体”。
　　“哦？有什么发现吗？”
　　箴无宣摇了摇头，“死者均是被吸干精血而亡，尸体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
　　箴戎眯起眼，“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功夫，这么邪门？”
　　箴无宣想了想，“早年，臣曾听说，有一种功夫叫血魂大法，专门以吸食人的精血为修炼的法门，不过这门武功已经失传许久”。
　　“失传不代表没有人会”，箴戎转身，绕到御案后，坐回龙椅上，口气很平淡地说道：“朕刚才命邢瑞等人去彻查此事，今日他们要是不给朕一个交代，朕就把他们全砍了，一个个拿着朝廷俸禄，让他们保家卫国，连天子脚下都能发生如此惨烈之事，朕还指望他们替朕打理什么江山”。
　　箴无宣暗叹，心知箴戎这是在给自己下套子，却偏偏不能置之不理，箴无宣抬头看向箴戎，“臣请皇上开恩，将此事交给臣去办吧”。
　　箴戎对上箴无宣锋锐的眼神，一阵心悸，面上却不改色，这些年的皇帝岂能白当，于是顺水推舟，“好啊，有你出面去查，朕可就放心了，这事情闹得挺大，朕怕长老们过问此事，所以朕还得问你，多久才能给朕一个回复？”
　　“皇上既已开金口，就今日吧”
　　“好，既然如此，朕也不多留你了”
　　“臣告退”。
　　箴无宣走后，箴戎立刻差人把温守仁传进宫。
　　“微臣参见皇上”
　　箴戎屏退左右，起身走到温守仁身前，亲自搀起他，“爱卿免礼”。
　　温守仁有些受宠若惊，“谢皇上”。
　　“温将军，朕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臣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皇上下令了”。
　　“好，另外，你再去准备些东西……”，箴戎交代完，温守仁告退，等离开御书房，才惊觉出了身冷汗。
　　
　　颜如玉和萧月影是后半夜回来的，回来后二人各回各房，因此，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石老一大早就来敲颜如玉的房门。
　　颜如玉拉开门，石老先问她休息可好，尔后告诉她，教主有请。
　　跟着石老来到前厅，颜如玉分宾主落座。
　　仇败天坐在主位，薛日照站在他身后，颜如玉瞧了他一眼，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看起来已无大碍。
　　下人上了茶，仇败天开口道：“颜公子，不知此次光临鄙教，有何指教？”
　　颜如玉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笑道：“教主言过了，指教谈不上，此次前来，一是拜见久闻大名的仇教主，二嘛……就是充当保镖护送圣女回来”。
　　“你对月影，很上心”，仇败天语气清淡，微微上扬的眼角眉梢外加淡绿色的眸子，透着一股子邪气。
　　颜如玉抿嘴，“仇教主既然已经从薛祭司口中得知，又何须多此一问”。
　　薛日照冷冷地睨着颜如玉。
　　仇败天闻言，不由多看了她两眼，顿了下，切入主题，问道：“达摩真经可是颜公子从明觉大师那里得到的？”
　　“正是”，颜如玉点了点头。
　　“日照和月影奉命去明觉大师那里求取达摩真经，想必你是知道的”。
　　颜如玉明白仇败天的意思，笑了笑，将达摩真经奉上。
　　仇败天接过经书，翻看了两眼，又合上，将经书递给薛日照。
　　又问：“你和宣王很熟？”
　　颜如玉耸肩，“不过萍水相逢”。
　　仇败天心中暗道，你二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当下压了压火气。
　　此时，萧月影来到前厅，风情几人在门外候着。见颜如玉也在前厅，心里一紧，颜如玉微垂眼眸，示意她不要担心，萧月影暗吸口气，给仇败天行礼。
　　仇败天扫了二人一眼，对萧月影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