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寻记gl-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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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败天抿嘴，“没错儿，但是本教主现在要替他报仇，想来，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无耻，萧月影暗骂。
　　颜如玉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她不习惯与恶人对话，对待他们就只有一个字“杀”。
　　不知是谁先带的头，总之，左护法等人已将她和颜如玉围在当中。风情三人面面相觑，最后风情一咬牙，对木风和青云道：“二位妹妹，风情生是圣女的人，死是圣女的鬼，姐姐不求二位妹妹能相助圣女，但求等下动起手，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她宁可死在二人手里，也不想伤了她们。
　　左护法等人已经和颜、萧二人缠斗起来，风情一个闪身加入战斗，木风和青云对望了半天，尔后冲对方笑了笑，她们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违抗教主会得到什么下场，二人心如明镜，但若让她们在情义和生死面前二选一，无疑会选择前者。
　　二人各持兵器，加入战圈，如此一来，萧月影一方便占了绝对优势。钟潼和其他几位坛主虽然厉害，但她和颜如玉一对二仍是绰绰有余，风情三人虽然相对较弱，但她们平日经常切磋武艺，你攻我守间，配合相得益彰十分默契。不过百回合左右的对决，钟潼等人便败下阵来，如今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没人会心软，钟潼左臂被风情砍了，其余几个坛主死的死伤的伤。木风和青云身上染满了血，好在只是轻伤。
　　

　　　　　　　　　　　

痕三十五

　　　　仇败天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缠斗的众人，目光时不时地落在颜如玉身上。钟潼等人这会子已经没有什么反击的力量，仇败天看了眼鬼剑，尔后指了指颜如玉，鬼剑点点头。
　　颜如玉转身之际，鬼剑已经挪步到她近前，萧月影手持利剑，站在颜如玉身侧，目光如炬，一瞬不顺地盯着满身杀气的神秘对手。刚才萧月影就看清了，鬼剑所持的利器是一根很像禅杖的铁棍，顶部的位置插着一个人头大小的骷髅头，看不出还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既然是传说中神出鬼没的厉害兵器，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为上。
　　“当心他的兵器”，萧月影低声提醒颜如玉，见她赤手空拳，又想起她曾以树枝为剑与自己过招，且一招一式无不显示她的剑法高超，想来平日也是用剑的，便将自己的玄冰剑递给她。萧月影这把玄冰剑是当年仇败天专门找人从北极寒地挖出来的千年寒冰及千年玄铁混合铸造而成，不但锋利无比，且削铁如泥。　
　　“你留着”，比起自己，萧月影更需要这把宝剑护身，二人说话间，鬼剑已经开始行动，颜如玉瞬间推开萧月影，鬼剑从二人中间穿插而过，好快的身法，萧月影只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而他已经和颜如玉交上手了。
　　鬼剑手持铁棍，舞得虎虎生风，颜如玉抽出腰间软剑，认真应对。想不到仇败天座下还有这样的高手，而鬼剑心中也暗暗吃惊，行走江湖多年，头一次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只是他低估了颜如玉的实力。自随秦海川到了圣光教之后，颜如玉便收敛了凤凰血令的气息，如今她只是以自身的真实实力和在场的高手对阵，但，不论是气势或是身法上，她绝对不输给其中的任何人。
　　颜如玉看着和自己交手的面具人就来气，萧月影带着就算了，你也跟着凑热闹，她尊重萧月影，不去试图揭开她脸上的面具，但不意味着她能容忍别人也在她面前隐藏着自己的真实面目。
　　颜如玉提高速度，随她舞动的软剑像条长着眼睛的灵蛇一般，专门朝着对方的脉门和空档咬过去。
　　萧月影想过去帮忙，突然脑袋一阵剧痛，身形晃动，差点摔倒在地，风情及时扶住她，“圣女，你怎么了？”
　　萧月影喘着大气，摇摇头，“没事”，视线仍不肯离开前方大战的二人。
　　青云一剑刺穿钟潼的喉咙，而她的腹部也被钟潼横向切开一道很深的伤口，隐隐的能看到里面仍在蠕动的肠子，木风解决了几个坛主之后，立刻跳到青云旁边，青云脸色苍白，捂着肚子，满手是血。
　　“青云”，木风焦急地喊了声，尔后扯下自己的外衣，就要给她包扎伤口。
　　“不”，青云咬牙摇摇头，“我一松手，肠子就会流出来，好……好难看的”。
　　“都什么时候了”，木风急的额头冒汗，把青云放倒，尔后胡乱给她上了金创药和止血药，现在没有针线无法缝合伤口，这么深的伤口也不知道能不能止血，木风把外衣用力地缠在她的腰部。
　　“啊……”，萧月影发出一声惨叫，跪在地上，双手掐着头，头部的痛感越来越强烈，脑袋里似钻进了无数的虫子在拼命啃噬她的脑髓。
　　“圣女，你怎么了？”，风情惊慌失措。
　　听到萧月影的叫声，颜如玉转头之际，正好看到她跪倒在地，“影儿”，想过去她身边，却被鬼剑缠住，颜如玉发了狠，飞身而起，将真气灌注在软剑之上，对着鬼剑直劈下去。颜如玉速度太快，鬼剑来不及躲开，只得将铁棍横过来挡在头上硬接这一剑，就听“铿锵”一声，剑棍触碰的刹那，铁棍被硬生生斩成两段，颜如玉顺势而下，鬼剑大吃一惊，急速向后倒退两步，跟着又响起一声撕裂的声音，面具掉落在地。
　　颜如玉跃到萧月影近前，抱住她，“影儿，怎么了？”，萧月影弃了玄冰剑，双手紧紧掐着脑袋，已经痛到只剩下呻吟声。
　　面具在地上不停地摇摆，鬼剑愣了几秒钟，鲜血顺着额头滑落，再流过眼睑、下巴，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鲜血模糊了双眼。有多少年没遇到过敌手，有多少年没像今天输得这般惨烈，不，鬼剑瞪圆了眼睛，胡乱抹了把脸上的血，全身的戾气突然暴涨，瞬间将衣服撑得溜圆，他举起带着骷髅头的半截铁棍，朝颜如玉的方向冲了过去。
　　“公子，小心”，颜如玉虽然背对着鬼剑，但对他的一举一动全都了然于心，只等着他袭过来之时给他致命的一击，却没想到风情突然拾起萧月影的玄冰剑，挡在她身后。
　　“风情”，风情夹在颜如玉和鬼剑中间，颜如玉抱着萧月影无法及时施救，眼看着骷髅头就要砸在风情身上，风情虽有玄冰剑，但颜如玉心知她不是鬼剑的对手，虽然鬼剑被自己重创，但看他现在的情形便知他是拼尽全力要做最后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鞭子缠住鬼剑的腰部，大力将他抽甩出去，鬼剑狠狠地撞到粘着兽皮一侧的墙壁上尔后摔落在地，兽皮上插着的很多利器被强烈的震动震离墙体，刚巧一柄生锈的铁剑直落而下，不偏不斜插。进鬼剑的胸膛。
　　风情惊魂未定，殊不知自己从鬼门关外转了一圈，待回过神才发现，刚才救自己的竟然是飞影。这……这是怎么回事？飞影不是教主的人么？仇败天眯起丹凤眼，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也没有思想准备。
　　飞影的视线越过风情，看到颜如玉正按着萧月影的天灵穴给她输送真气。于是，走到风情近前，风情傻愣着，飞影不去管她，伸手卸下她手中的玄冰剑。飞影左手持鞭、右手持剑，鞭不是她最擅长的，剑才是，玄冰剑直指仇败天。
　　一室死尸，如今已无人可用，仇败天看看左手的九龙杯，对它说了句：“让本教主看看你的实力”，尔后，勾起右手手掌，室内平地刮起一阵玄风，飞影身形晃动，眨眼的功夫移到仇败天近前，玄冰剑刺出，仇败天以掌对剑，强烈的罡气将剑定格在离他手掌一寸的地方。
　　飞影左手甩出鞭子，缠在仇败天身上，仇败天冷笑了两声，鞭子应声而断。二人脚下的石砖已经碎裂，仇败天突然撤回手掌，飞影脚下不稳，身体向前倾斜。仇败天像个幽灵似得，侧躺下身子，手掌上翻，一个黑虎掏心去抓飞影的心脏。飞影足尖点地，像只利箭般射出去，前方是错金香鼎，飞影身体腾空，将玄冰剑插入香鼎，借力跃至其上方的龙头之上。
　　自上而下，飞影看到刚被玄冰剑拨散的香灰底部露出一张银色面具，再抬眼去看痛苦的萧月影，顿时明白了，难怪萧月影会突然倒下，原来是这面具在作祟。
　　飞影举起玄冰剑头朝下脚朝上直刺香鼎中的面具，岂料玄冰剑刚刚接触面具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竟将飞影固定在半空中。　
　　“汝命休矣”，仇败天露出得意的笑容，腾空而起，打算像对付薛日照一样要掏出背叛者的心脏。只有将其吞入腹中，才能解恨。
　　身体悬在半空，无外力可借，飞影眼看着仇败天欺身而来，做了最坏的打算要与他同归于尽，就在此时，仇败天突然闪身，颜如玉一个腾跃跃至错金香鼎上，尔后大喝一声，抱住飞影翻落一旁。
　　飞影喘了口气，颜如玉问道：“有没有受伤？”
　　飞影摇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颜如玉抿嘴，“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何况只是带了张破面具”，伸手摘掉飞影的面具，这面具底下，正是消失了几天的秦海川。
　　“要破除鼎里的那张面具，萧月影才会好”，秦海川说完，继续和仇败天战到一处。
　　颜如玉刚才也想到了缘由，走到鼎边。鼎里的这张面具与萧月影脸上的一般无二，但却透着一股邪气，颜如玉冷哼了声，伸手去抓面具，果然受到阻滞，同刚才秦海川一样，被一股大力禁锢住。
　　颜如玉释放出凤凰血令，一股纯正的力量透体而出，禁锢立刻消失得荡然无存。颜如玉抓起面具，手中燃气正阳之气，将面具烧至粉碎。
　　萧月影软软地躺在风情怀里大口吸气，疼痛感终于消失了，身体的力气也仿似被抽走了一般，浑身无力。
　　颜如玉这才松了口气，秦海川不是仇败天的对手，颜如玉顾不得萧月影，飞身加入战斗。
　　风情护着萧月影，扭头看祭坛大门敞开着，对木风道：“木风，你带青云出去疗伤”。
　　青云因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木风点了点头，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于是对萧月影磕了三个响头，才背着青云离开祭坛。
　　仇败天以一对二，渐落下风，尤其是颜如玉先天的那股正气完全压制了他，仇败天愤恨地看着二人，先前吃了薛日照的心脏吸收了他的至阳之气，刚才通过一种介质传递术吸收了萧月影的至阴之气，这会子九龙杯也在他的掌握中，仇败天筹划已久的阴谋如今只欠一样东西，他巧妙地躲避二人的袭击，用指尖划破手腕，一道血柱顷刻间注满了九龙杯，但很快，杯中的血液就消失了，如此反复，直到杯身泛起了红光进而变成了血红色……
　　

　　　　　　　　　　　

痕三十六

　　　　变化不过在霎那间。
　　忽然，祭坛内的烛火全部熄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室中静得出奇，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越是没有动静，就越显得阴森恐怖。
　　颜如玉感到四周充满了萧煞阴郁之气，犹如置身于黑暗的地下冥宫一般。在祭坛内，她们始终受制，颜如玉担心萧月影，伸手拉了拉一旁的秦海川，秦海川会意。二人放轻脚步走到萧月影近前，颜如玉抱起她，由秦海川带路，一行人按原路离开祭坛。
　　经过这么一折腾，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外面月明星稀，视野开阔，比之幽黑的祭坛不知强了多少，众人这才舒了口气。
　　“好点没有？”，颜如玉发现萧月影软趴趴地窝在自己怀里，身子一动不动，不免忧心忡忡。
　　萧月影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一阵夜风吹来，风情瑟瑟地搂住肩膀，刚才精神高度紧张，没什么感觉，如今松懈下来，轻轻一动，便牵动伤口，疼的她倒吸冷气，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衣衫褴褛，浑身浴血，也不知道受了多少伤，总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忽而一双手搭在自己肩头，风情扭头一看，是秦海川正将自己的袍子往她身上披，风情心里一暖，鼻子酸酸的，方才经历的一翻生死大战，一度让她以为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还不到双十的年龄，便几度生死，在外人看来她该是坚强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是多么渴望生存。
　　秦海川破天荒地对她笑了笑，那笑容像一抹阳光般照进她的心里，瞬间将她心里的阴霾驱散了，身体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风情揉揉眼睛，甜甜地笑道：“秦大哥，谢谢你”。
　　四人继续按原路返回，行至先前挨着山洞的那片林子，颜如玉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将萧月影放下，萧月影的情况不太对劲，她等不急离开圣山再去查看。
　　秦海川蹲下身，抬起萧月影的手臂，右手二指轻轻搭在她的静脉处。风情吃惊地睁大眼睛，叫道：“你还会医术？”
　　秦海川曾和夜明沙学过一阵医理，只是除了颜如玉没人知道罢了，而且她从不轻易出手，人生中唯一的一次便是用来给颜如玉医治内伤的。那次，颜如玉被颜惊天重创，赌气之下不肯找大夫治疗，秦海川不得已才亲自上阵，几天之内便医好了她，不过，非她医术高明，而是，夜明沙私下给她治疗内伤的丹药都有奇效。
　　秦海川此刻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着夜明沙传给她的口诀，到真发现了些端倪。
　　“她精气亏损得厉害，才会导致现在的状况，刚才若不是你及时毁了那张面具，恐怕都被仇败天抽干了”。
　　“还有其他损伤吗？”，若只是精气亏损便无大碍，颜如玉让风情扶着萧月影。
　　“暂时没有”，秦海川见她要给萧月影渡气，提醒道：“用你的本源真气”。
　　颜如玉点点头，手掌抵在萧月影的腹部，见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带着十二分歉意看着自己，笑了笑，张张嘴，用口型说着‘傻瓜’二字。
　　颜如玉双掌贴在萧月影的腹部，缓缓的输送本源真气，真气润泽着极尽枯萎的丹田，令它犹如枯木逢春，活过来的丹田好似沙漠中饥渴的人儿遇到了一泉清水一般，拼命的汲取生命之源，到最后已经不是颜如玉主动输送真气，而是萧月影的身体不停地吸纳索取。
　　萧月影突然觉着身体有了些微的变化，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感觉体内充斥着颜如玉的气息，竟像久违了的亲人一般。
　　恢复了些力气，萧月影便推开颜如玉的手，示意让她自己修复。颜如玉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也知道她是个固执己见之人，便也不和她争辩，依言守在一边。
　　颜如玉的本源真气在萧月影的体内运转自如，仿佛这内力天生就是自己的一般，根本不用她控制，真气所过之处就似被重新淬炼进而脱胎换骨了。
　　很快，萧月影便恢复如常，睁开略带迷惑的双眼诧异地看着面前的颜如玉。
　　颜如玉眨眨眼，问道：“怎么了？”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萧月影摇摇头，颜如玉上下打量她一番，又问：“身体好些了么？”
　　“嗯，都好了”，萧月影起身，有颜如玉的保护她并没受到外伤，现下内伤也被她治好了，整个人便又生龙活虎了。
　　萧月影见风情自始至终不顾生死地站在自己一边，感动不已，如今弄得满身是伤，虽然在场众人都是女子，但风情并不知情，于是要颜如玉先带秦海川离开下，她要给风情包扎伤口。
　　颜如玉抿嘴，把秦海川拉到一边，目前这个位置还有一定的危险性，二人不敢走远，只得走开两步，背对二人。
　　颜如玉挨着秦海川坐下，才发现她手臂的衣服破了，黑色的衣服看不出是否染了血，颜如玉伸手在破损处摸了下，触手粘滑，果然受了伤。
　　拽过她的手臂放在自己曲起的双腿上，尔后又从她腰间摸出金创药，才轻轻撩起袖子，几道触目惊心的爪痕映入眼帘，鲜血还在不停的渗出，破损处几乎皮开肉绽。
　　颜如玉眉头紧蹙，拧开瓶盖，将粉末小心翼翼地倒在伤口处，“疼吗？”
　　知道秦海川的忍功，恐怕这世上无人能及，但颜如玉还是忍不住心疼地问了句。秦海川的回答亦如她所意料的一般，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依旧言简意赅：“不疼”。
　　无奈地叹了口气，给她包好伤口，秦海川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颜如玉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最终是咽了回去。
　　“真的飞影呢？”，颜如玉受不了这份该死的沉默，便找个话题，好让秦海川不能在假扮雕塑。
　　“被我杀了”，秦海川看完月亮看星星，就是不看身边的女人，“那日我带着右护法的尸体离开风情的房间后，便发现有人跟踪，我故意装作不知道，后来将其生擒。这个人叫鬼叟，原本是薛日照派来盯梢的，我从她口中得知了很多关于圣光教的事情，也知道了飞影和鬼剑的存在。我逼着她带我去圣山，飞影和鬼剑平日并不跟着仇败天，而是被他派去轮流守护祭坛，为了到里面去一查究竟，我便要鬼叟引出飞影，然后将其杀死，再假扮成飞影。”
　　秦海川说的很简单，但颜如玉知道这过程一定没有她说的这般容易，好在大家目前都平安无事，颜如玉也就不再追问。萧月影给风情潦草地包扎了比较严重的创口，虽然身边有金创药和止血草，但是没有干净的水和纱布，为了避免伤口感染发炎，还需赶紧赶回山下才行。
　　四人不再休息，连夜下山，可是，刚下到一半，便瞧见山下火光冲天，隐隐传来厮杀叫喊声。秦海川找了处高点，踮脚张望。
　　“山下发生了什么事？”，颜如玉一边张望一边问秦海川。
　　“是禁卫军和圣光教的人”，秦海川进过皇宫，因此识得宫里禁卫军所穿的铠甲。
　　“好像是温将军……”，萧月影看到温守仁带着头盔站在至高点，身边被一堆穿着铠甲举着盾牌的士兵层层护在中间，正在指挥战斗。
　　如果是温守仁，就没什么可奇怪的，紫杉已经私下告诉过她，箴戎近日将会对圣光教采取行动。
　　“我们绕路走吧”，风情适时提醒众人，“让他们去拼个你死我活好了”。
　　秦海川跳下来，准备带着众人从另一条路下山，颜如玉突然说道：“等等”。
　　“怎么了？”
　　“你们看，那是谁？”
　　顺着颜如玉所指方向，三人看到有两个人正在不远处望着她们。
　　“是宣王和凤翎”，风情有些惊讶，“他们怎么会在这？”
　　箴无宣带着凤翎赶到圣光教之时，仇败天已经在去祭坛的路上，石老正在清点人数，打算将门徒迁移到圣山，箴无宣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石老只得暂时放下手头的事情。仇败天临走前交代了他几件事，其中一件便是，“若是箴无宣找上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活着离开圣光教”，为此，石老绞尽脑汁，布置了好几道机关，以防万一，岂料她真来了。
　　石老采取迂回政策，随便找了个理由，先安抚箴无宣，尔后暗中开启机关。只是这点小伎俩难逃箴无宣法眼，箴无宣破了机关抓住石老，这才知道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于是她又带着凤翎前往圣山。
　　她前脚才走，温守仁带着大批禁卫军后脚便到了。
　　温守仁午饭后又被箴戎召进宫里，箴戎给了他一道密令，命令他立刻调动事先训练好的禁卫军突袭圣光教，圣光教门徒大多是江湖中人，论起个人武功要比禁卫军强上很多，但是军队作战，讲究的是团体配合，温守仁带着大批的剑弩，先命令禁卫军在门外一阵乱射，羽箭像密集的雨点一般瓢泼而下，顷刻间血流满地。
　　石老带着圣光教门徒且战且退，按照原先的计划退至圣山。如此大的阵仗，惊动了行至半路的箴无宣，箴无宣派凤翎前去打探，结果竟是箴戎竟背着她派人血洗圣光教。
　　箴无宣险些被二人气死，想想仇败天，再想想箴戎，全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最后箴无宣也懒得去祭坛了，干脆找了块大石头躺下来休息，由着他们去折腾。
　　倒不是箴无宣眼尖，而是她对颜氏族人天生敏感，这才发现了颜如玉等人，箴无宣身轻如燕，足尖掠过石头、树枝很快来到四人近前，见四人虽然狼狈，但精神十足，遂问道：“仇败天是死是活？”，虽然对于几人的全身而退并不感到意外，但是若想杀了仇败天，恐怕还有些困难。
　　颜如玉将祭坛发生的事简略说了遍，箴无宣揉揉眉心，怨道：“你当真如此幼稚，把九龙杯交给他”。
　　颜如玉眯眯眼，回道：“宣王把九龙杯送给我，目的不就是让我交给他吗？你别告诉我，我会错你的意了”。
　　箴无宣直视颜如玉，尔后笑着点点头，“想不到知我者竟是你也”。
　　“宣王抬举了”，颜如玉甩了甩袖子，箴无宣太狡猾太聪明了，聪明到令人讨厌。
　　箴无宣抿嘴，向山上望了望，尔后又看了看萧月影，才对颜如玉道：“你带着她走吧，从此海阔天高”。
　　颜如玉点点头，顿了下，才道：“我不管你和仇败天之间有什么关系，这样的人如果不除，只会连累更多无辜的人，天怒人怨，我想，宣王是懂得的”。
　　箴无宣半响才点点头，喃喃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秦海川带着众人下山，颜如玉转身之际，想了想，又问了最后一句：“如果宣王认为我是你的知音，可否请你告诉我，那杯子可是被你动过手脚？”，祭坛的火烛熄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