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寻记gl-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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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吗？”，声音带着些不确定地颤抖，颜如玉微闭了双眸，点了点头。
　　没想到她在这方面竟也会如自己那般羞涩，萧月影心中盛满了柔柔的春水…
　　不是急如骤雨，只争朝夕之乐，萧月影轻柔地吻着颜如玉的每一寸肌肤，似乎要与她就这般缠绵到海枯石烂。手指不紧不慢地拂过她的身子，这能引起她的阵阵颤栗，是自己的指尖才使之涌起的反应…
　　颜如玉鼻中轻昵地微哼着，神态娇媚如丝…
　　情不知何时而起，接近交融时已是再分不开…
　　情之所至，是肉体和灵魂的共同结合…
　　颜如玉一声闷哼，身体微僵，萧月影不禁大吃一惊，手指的触感在清楚明白不过地告诉她，身下的女子依然还是个处子之身…
　　怎么会？她明明是女王来着…而且床上的动作又显得那么娴熟…怎么会是第一次？
　　萧月影的手指停留在颜如玉体内不敢乱动，第一次有多疼她昨天才感受过，于是紧张地盯着颜如玉的表情，连额头都开始不停地冒着冷汗…
　　颜如玉睁开眼，瞧着女人纠结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她想把她抱在怀里，可才一挪动身子，就立刻感到身下传来的异常…颜如玉红着脸，却又有些委屈地抱怨道：“真当我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不成？”
　　这简直是上天赐给萧月影的意外惊喜，谁不愿意拥有一个完完整整的爱人…
　　“我爱你…”，萧月影满心感动地轻声说着，舌尖顺势滑进她微张的口里，指尖也开始慢慢动起来…
　　

　　　　　　　　　　　

痕五十

　　　　二人痴缠了一夜，直到日晒三杆方才转醒。
　　纵欲的后果就是筋酥骨软、身体乏力、腰酸背痛却又通体舒泰，这是颜如玉醒来后最直接的感觉，转头去看身边的女人，却见她正睁大眼睛一瞬不顺地盯着自己。
　　“在看什么？”，颜如玉侧过身子，探了头去吻她的唇。
　　萧月影没吱声，而是伸出食指在她眉心轻触，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立刻顺着指尖袭遍全身，突然就无端生出一股悲怆之感，不知道缘由，心里却难过得紧，好像那种失去了什么重要之物或者至亲的感觉一样。
　　眼角不自觉地淌下泪水，萧月影突然趴在颜如玉怀里哭了起来…
　　“影儿？怎么了？”，颜如玉一头雾水地抱着失声痛哭的萧月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不知道，就是…心里好难过…”，萧月影止不住眼泪，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着。
　　颜如玉察觉到不对，立刻推开她，收了凤凰血令的气息，萧月影顿时止住哭声，可是心里那种伤心入髓的感觉却久久不能消散。
　　颜如玉匆忙穿了衣服起身下床，走到一面等人高的铜镜前，不觉吸了口冷气…只有运用不传之法才会显现的火凤印记不知为何会忽然跃然眉间，且其清晰可见的轮廓是她前所未见的，只见火凤振翅昂首，好像随时都会自她眉心飞了去…
　　回想着昨日并没有什么异常之事发生，若非要把这类归为异常，也只是将血玉之魂渡给海川，同萧月影圆了房，失了处子之身罢了…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不成？
　　门外传来轻微地敲门声，颜如玉这才收回思绪，见萧月影已经换好了衣服，便起身去开门。
　　潮汐低着头，“启禀陛下，颜长老已经在凤殿外等候了大半日且催了奴婢很多次，奴婢这才不得已打扰陛下休息…”
　　颜惊天向来沉稳，就算天塌下来也没见她如此心急过，颜如玉不禁拧起眉头，交代了萧月影几句，就随潮汐去了前殿。
　　颜惊天倒背着手，站在殿门口，仰望苍穹。
　　“颜长老，陛下来了”，潮汐想要起身告退，结果转头看见她的正脸，不禁惊道：“呀，陛下，您的额头怎么了？”
　　颜惊天也在此时转身，同潮汐一起看到了颜如玉的脸…
　　颜惊天并未像潮汐一般露出惊恐的面容，而是同往常一样，仍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悠然自得的模样。颜如玉顿时七窍生烟，她让潮汐及所有宫人退出殿外，气势汹汹地来到颜惊天面前。
　　冷笑道：“不管你想怎样，朕都不会让你如愿以偿”，冰冷地声音夹杂着满腔愤怒，都可以把人直接冻到北极寒地去了。
　　颜惊天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陛下还在为那件事恼我…”
　　颜如玉哼了声，甩了袖子转过身，她的确恼她，且永远也不会原谅她，那么痛彻心扉的伤，一辈子都无法愈合…
　　“海川不是你的命中人，萧月影才是，而陛下也爱她，不是吗？”，颜惊天抬起双臂合在身前，朝颜如玉深深鞠了一躬。
　　颜如玉眼里喷火，差点咬碎银牙，她倏地转过身揪住颜惊天的衣领，怒道：“谁是朕的命中人，不是你颜大长老说了算，告诉你，朕的命运要由朕自己做决定，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在朕面前说三道四，是谁给你的胆子？朕警告你，不要妄想打影儿的主意，否则朕杀了你”。
　　颜惊天被颜如玉抵到墙边，喉咙快被她掐断了，“陛下是颜氏子孙，是凤凰血令的继承人，同时也是西海女王，是女儿国千万子民的希望，所以，陛下有责任…必须复活子母河…”
　　颜惊天每说一句，颜如玉手指的力道便加了一分，几乎是耗尽所有的生命力在嘶吼，可是颜如玉根本听不进去，她被怒气填满了胸膛，现在，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掐断眼前这个女人的脖子…
　　萧月影听到吼叫从内室冲了出来，刚巧看到颜惊天被颜如玉掐着脖子贴在墙壁上举到半空，颜惊天面色紫红，恐怕再过片刻，就会被她生生掐死，萧月影连忙跃到颜如玉近前，大声叫道：“颜，放手啊…”
　　颜如玉此时面目狰狞，萧月影的劝导根本不起作用，只见她凝聚真气于右掌打算就此了断了颜惊天，萧月影在旁边心急如焚，焦急之下也顾不上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出其不意地点了她右臂的麻穴。
　　颜如玉闷哼一声，手臂一软，立刻松了力道，颜惊天从墙上摔下来，细嫩的脖子上赫然印着五根青色的指印。
　　颜如玉气息紊乱，双目赤红，见颜惊天踉跄地站起来，又要扑过去，萧月影眼疾手快，从身后拦腰抱住她，冲颜惊天大喊：“你快走…”
　　颜惊天略一思索，便明白颜如玉突然发狂的原因，于是不敢多留片刻，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凤殿。
　　出了宫门，颜惊天吁了口气，刚才若不是萧月影中途跑出来阻拦，恐怕自己今日就要丧命于此，只是有件事她不明白，凤凰血令反噬是迟早会发生的，只是，未免…来的快了些。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颜惊天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找出关键所在，最后决定冒险提前执行那个蓄谋已久的复活大计…
　　秦海川一声不吭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起初夜明沙以为她是在闹脾气，等天亮之后才发现异常，秦海川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眼珠却在眼皮之下来回不停地滚动。
　　呼喊了几次得不到回应，夜明沙狐疑着唤来秦雁芝，自己出来的匆忙没有带药箱，便吩咐她去找几根银针。
　　秦雁芝提着裙摆，一路小跑来到药堂，虽说秦府挺大，药材也不少，但终究不是行医之所，所以针灸之类的东西基本没有，不过，幸好早年秦海川向夜明沙学医之时保留了几根，此刻才派上用场。
　　秦雁芝气喘吁吁地将银针交到夜明沙手中，夜明沙一眼便瞧出这是自己曾经专门为她打造的。不常用，但捏在指尖却十分光滑，而且还隐隐地闪着光辉，可见它们的主人在收藏之时对其爱护有加。
　　简单消了毒，夜明沙便将银针准确地刺入了几个特殊的要穴，果见秦海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没事吧？”，夜明沙扶着秦海川坐起来，秦雁芝则站在一边关切地问道。
　　秦海川摇了摇头，尔后盘膝打坐，夜明沙又观察了她一会，才拉着秦雁芝出了门。
　　“夜小姐，我家小姐她到底怎么了？”，秦雁芝一脸担忧，这趟远门回来，她家小姐的身体明显比以前差多了。
　　“她没事”，看出秦雁芝的担忧，夜明沙又补了句：“她…算是因祸得福吧”，只不过这个福恐怕不是她想要的…
　　话音未落，秦府又来了一位重要的不速之客…
　　夜明沙看似与秦雁芝错开身子，实则是挡在秦海川门前。
　　“颜长老？”，秦雁芝想不到颜惊天会在此时登门造访。
　　颜惊天在看到夜明沙的霎那，便把一切事情都想通了，此时此刻在这里看到她，而且一脸的凝重，说明屋里那人一定受了伤，而受了伤她却呆在门外不去医治…
　　原来如此，颜惊天掐着眉心，叹了口气，千算万算以为排除了万难，想不到问题还是出在了她身上，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快到午时之时，秦海川才调息完毕，屋外都站了哪些人，她一清二楚，于是起身拉开房门，只请了颜惊天。
　　秦海川沉默不语，颜惊天看了看她，说道：“凤凰血令已经开始反噬了”。
　　“什么？”，秦海川脑中一阵眩晕，耳朵开始嗡嗡作响，好似被雷击了一般。
　　“萧月影昨日破了陛下的处子之身”，颜惊天仍是不紧不慢地说着。
　　如果凌迟是这世上最严酷、最残忍的刑法，那么颜惊天这两句话，无疑比凌迟更具有威力。
　　一把钝刀在慢慢切割着秦海川的肉体，若非有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持，秦海川觉着自己肯定已经死去多时了，最担心的事情终是发生了，那么便不会有比这更糟的事情再发生，既然背水一战，秦海川反倒放开了。
　　冷静下来，秦海川问道：“既然是萧月影复活了她体内的凤凰精魄，为什么还会遭其反噬？”
　　“原本不会，可是现在她体内的平衡被打破了，少了能够牵制凤凰精魄的东西”。
　　颜惊天紧盯着秦海川，“咝”，秦海川倒抽了口冷气，“你是说…血玉之魂？”
　　颜惊天点了点头，“有件事，我并没有告诉过你，当初颜氏先祖曾当着女娲大神之面许过重誓，凡颜氏之女历代不准与男子结合，这才得以继承凤凰血令。后来，为了延续后代，女娲大神便创造了子母河，凡女子饮其水皆可诞下灵儿。原本女儿国在颜氏的治理下四海升平，一片繁荣，却没想到到了颜龙娴这一代，出了她这个逆女。她不顾祖训，与男子偷欢，为了遮掩事实，便当着长老们的面，饮下子母河之水，后怀胎十月，原本相安无事，却没想到分娩之日，竟诞下龙凤胎。子母河之水能够会令女子怀孕，而其孕育之子一定是个女孩儿，所以颜龙娴诞下一男一女，长老们便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在长老的逼问下，她无从扯谎，却始终不肯交代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颜龙娴是颜氏的天之娇女，却也是颜氏的致命污点，长老们一致决定处死这两个孩子，结果和颜龙娴大打出手，颜龙娴虽然刚刚分娩不久，可战斗力仍是极强的，那一战，几乎折损了颜氏一族的所有高手。
　　长老们以孩子作为要挟，最后颜龙娴只得妥协，她当场提出一个交换条件，那就是用凤凰血令换取两个孩子的平安。可大家都知道，凤凰血令是认人的，若是体质不符合而被强行植入，那结果只能是粉身碎骨。不过，颜龙娴却找到了破解之法，那就是血玉之魂，没有人知道血玉之魂是打哪里来的，但结果却真如她所言，有了血玉之魂的牵制，凤凰血令不但成功被植入其他族人体内，反而也能发挥其相应的功效，为了找到能够承载这两种神物的躯体，颜氏族人又付出了血的代价。
　　长老们这才罢手，两个孩子被送出女儿国，而颜龙娴则被处以极刑。事情似乎又重归于平静，然而当人们已经快淡忘这件事的时候，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骤变，子母河之水忽然日渐干涸，河底的泉眼不知何时竟像死了一般，不再生出新水。
　　那时人人岌岌可危，人之不孕，国之将灭，后来，历经千辛万苦才查到了原因，原来那个泉眼和凤凰血令生生相惜，血玉之魂虽然可以牵制凤凰血令，可凤凰血令被迫离开颜龙娴的身体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也随着她死去了，而且更要命的是，凤凰血令每隔三十年便会奇迹般的复活一次，然后像是发起报复一样反噬其主。所以，从陛下的曾祖母那代开始，三十岁之前一定要产下一女，然后随着凤凰血令延续到下一代，才能保命。历经了几代，子母河之水早已干涸，而王室仅存下来的一点，也在先皇时代就已经用尽，所以若是还不找到其他的破解之法，那么再过几年，陛下也会丧命于凤凰血令之下，而颜氏终将灭亡。
　　颜氏始于凤凰血令，却也将要止于凤凰血令，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后来，是怎么找到破解之法的？”，秦海川插嘴。
　　“在曾经关押过颜龙娴的天牢”，颜惊天苦笑，“你知道，颜氏一族自古就擅长推演天象、命理、生格，如果你觉得我是这其中的高手，那么我告诉你，我是段不及颜龙娴十之一的。她在天牢中刻下了临终遗言，以她之血，复活圣水”。
　　“可是，她却没想到长老们连遗言都没有看到就把她处死了？”。
　　“嗯”，颜惊天似有惋惜，“如果不是她闯了弥天大祸，也罪不至死”。
　　秦海川突然就明白了，“所以，只有颜龙娴的一双子女，才能够复活圣水？男子自然是不行的…所以…”，秦海川突然想起曾经在东国皇宫内看到过萧月绮的资料，她母亲本也姓颜，于是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双眼，“所以，萧月影是颜龙娴的后代？她…也是颜氏之人？”
　　颜惊天却摇了摇头，回道：“颜氏族人，单脉传承，萧月影有父有母，已经算不得颜氏族人，只不过她体内继承了颜龙娴的血脉罢了”。
　　以她之血，复活圣水，秦海川有些胆战心惊，莫非复活圣水、救活颜如玉的代价，就是要牺牲萧月影的性命不成……
　　

　　　　　　　　　　　

痕五十一

　　　　“好点了么？”
　　凤殿，萧月影不安地坐在床边守着刚刚苏醒的颜如玉。
　　颜如玉坐起身，摇了摇头，瞧着萧月影眼底掩饰不住的担忧，笑了笑，“没事，刚才不过是被气过了头，加之，你昨夜如此缠我，没怎么睡好，就晕过去了”。
　　萧月影一下胀红了脸，嗔了眼颜如玉，这么羞人的话她怎么就能轻易说出口？
　　颜如玉哈哈大笑，凑过身亲了亲面前羞涩的女人，恰逢潮汐端来了药汤。
　　“不喝，端走端走…”，颜如玉捂着鼻子，从小就受不了这股子难闻的药味儿，潮汐自是明白，于是苦着脸求助地看向一旁的萧月影，萧月影会意地接过药碗，对潮汐道：“你先下去吧”。
　　潮汐依言退下，萧月影重新坐回去，端起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直到感觉握在手中的药碗微烫，才启唇尝了一小口，果然…无比的难喝。
　　“怎么办呢？”，萧月影端着药碗，楚楚可怜地看向颜如玉，仿佛即将喝下这碗汤药的人是自己而不是眼前这个暂时只用嘴巴呼吸的人。
　　“你…”，颜如玉抚额，再次感叹，这大自然造物，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认命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口腔里弥散着说不出的苦涩，只是还来不及抱怨，萧月影已经欺身向前，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似之前，轻缓摩擦唇瓣，而是直接撬开对方的贝齿，将温柔的舌头探了进去，那小小的东西比她本人更要热情，一边一边地帮她刷拭着，不过片刻，苦涩便被香甜代了去，颜如玉搂紧萧月影的腰，将她拉向自己，报恩似的与她缠绵在一起。
　　如果喝药都是用这种方式来结尾，那她还是很愿意的…
　　秦海川满腹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颜惊天看出她的疑惑，遂将随身携带的一张古旧的羊皮卷交给了她。
　　“这是什么？”，秦海川打开羊皮卷，像是占星手札。
　　“颜氏族人之所以擅长推演，便是得益于它”。
　　秦海川立刻合上羊皮卷，还给颜惊天，“这是颜氏祖传的东西，我不该看，也不想看”，顿了顿，又道：“颜长老不必怀疑我对此事还有任何的不信，否则我当年不会依你之言，离开她”。
　　颜惊天叹了口气，秦海川感受着心口的温热，言归正传，问道：“血玉之魂可有办法从我体内拿出来？”
　　“把手伸过来”，颜惊天诊脉之后，想了想，问道：“陛下是怎么将血玉之魂渡到你体内的？”
　　秦海川脸色微红，咬了咬嘴唇，回道：“用嘴…”
　　颜惊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若是如此，便再无取出的可能”，看到秦海川眼中的疑惑，颜惊天又道：“陛下是担心你不能完全吸收血玉之魂，便在她体内碎了它……”，陛下是个多情的人啊！
　　秦海川攥紧拳头，任指甲嵌入掌心，痛，一股股地痛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恨不得撕了老天爷。
　　如玉，如玉，心底一声声深切的呼唤，几乎也撕碎了秦海川的心，好想哭，好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至少不是现在，秦海川将眼泪全部吞回腹中，甩了甩头，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问道：“怎么才能救她？”
　　颜惊天深吸口气，缓缓地说道：“复活圣河”…
　　重新接管政事之后，颜如玉便每日按时早朝，处理各地呈上来的奏章，这几日，她不似往常一般慵懒而是格外的勤快。
　　这日下朝之后，颜如玉依旧坐在御案前批阅奏章，天气十分炎热，萧月影便陪着她，站在一旁给她扇扇子。这本是潮汐日里该做的事儿，但架不住萧月影三番二次的请求，便只得随了主子的意。
　　萧月影倒也乐得其所，难得瞧见颜如玉如此认真严肃的模样，心下喜欢，而且她写得一手好字，看着实在令人赏心悦目。
　　潮汐在边上替颜如玉整理奏折，偶见一张折子有些眼熟，便拿起来看了看，“咦？陛下，这不是两年前顾大人呈上来的么？”
　　颜如玉没停下手中的笔，笑道：“小丫头，记性还真好”。
　　听到夸奖，潮汐得意地笑了笑，这才发现她手里的折子竟有很多都是历年存留下来的，潮汐咬着手指抬头看了眼低着头奋笔疾书的颜如玉，心道，陛下这几天有点反常…
　　找了个借口偷溜出来，潮汐跟殿外的几个宫人咬了一番耳朵，决定出宫一趟。
　　秦海川体内的毒素已经完全清除，身体也恢复了往日的健康，便再没去过药芦。还真是个无情无义狠心的家伙，夜明沙一边腹诽一边坐在药铺发呆。
　　“师父，有人要见您”，南星认得潮汐，所以直接把她带到后堂。
　　“夜大人”，潮汐依然按宫里的规矩，给她道了万福。
　　“你怎么来了？”，夜明沙拖着腮，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潮汐想请夜大人帮个忙”，潮汐了解夜明沙的性格，直接开门见山。
　　夜明沙微微挑起细眉，这倒是新鲜事儿，“什么忙？”
　　“潮汐发现陛下近日时常捂着心口，好似心绞痛…”，潮汐回忆着颜如玉疼痛时的表情和体态，一一描述给夜明沙听，“陛下不肯请御医，也不让潮汐对别人讲，潮汐知道夜大人医术超群，所以想请夜大人帮这个忙”。
　　夜明沙轻蹙眉心，通过潮汐的描述，她便能判断颜如玉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心绞痛，不过…
　　“如你所言，陛下并没有让外人知道的意思，我怎好擅自作主？万一陛下怪罪下来，我可承担不起”。
　　潮汐咬咬嘴唇，知她是推脱之举，干脆跪下来，求道：“潮汐知道这事为难了夜大人，但潮汐也知道夜大人是菩萨心肠，观音转世，潮汐求夜大人帮陛下这个忙吧，求求您了”。
　　夜明沙揉揉眉心，恨自己刀子嘴豆腐心：“你先回去”。
　　“夜大人”，潮汐眼波流转，眼底含泪…
　　“明日照例我会进宫一趟”
　　“谢谢夜大人”，潮汐立刻转悲为喜，又狠狠拍了顿马屁。
　　潮汐走后，夜明沙思索了一会，便起身回到夜家。夜云山不在家，夜明沙便支身来到书房，打开书柜后面的机关，进入了密道。密道里藏有很多医学古籍的绝本和夜家世代的研究成果，轻易不予以示人。
　　夜明沙少有耐心地一本一本翻阅着，等从书房出来之时，天已经黑了。这个下午不无所获，至少让她想起来一件事…
　　宫里早掌了灯，颜如玉一整日都在凤殿埋头处理政事，直到晚膳前才见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好了？”，萧月影顺手递给她一杯茶，然后帮她捏捏脖颈，原来当皇帝也不比普通人轻松，光看颜如玉这几日早起贪黑的辛苦，萧月影便心疼起来，尽量亲自照顾她的起居。
　　“嗯，彻底好了”，颜如玉揽住萧月影温存了一会儿，才道：“影儿，还记得我说过，要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吗？”
　　萧月影把头埋在她的颈窝，点了点。
　　“明日就去好不好？”，颜如玉轻轻抚着萧月影乌黑的秀发。
　　“明日？”，萧月影直起身子，“不用…上朝了吗？”
　　“皇帝偶尔也要放个假呀”，颜如玉笑着蹭蹭她的鼻尖，“怎么？影儿不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