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寻记gl-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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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显然也在打量自己，颜如玉四下搜索，见这石室不见了萧月影的踪迹，十分担心，便也顾不得和对方比拼耐力，当下问道：“和我一起来的女子呢？”
　　对方不答反问：“阵，是你破的？”
　　悦耳的女声，不过颜如玉此刻无心欣赏，只冷冷地回道：“不错”。
　　对方点点头，露出欣赏的眼光。
　　颜如玉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是……宣王？”，不论从对方的长相、衣着还是那份掩藏不住的雍容华贵来看，对方都该是这间王府的主人，只是鼎鼎大名的宣王难道是个女子？
　　“正是本王”，箴无宣笑答，对颜如玉的疑惑不似在意。
　　颜如玉收拾起焦躁的心情，恢复惯有的冷静。
　　箴无宣左手把玩九龙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颜如玉心里暗自思付，刚刚和箴无宣比拼内力，不分上下。若论武功，大概也在伯仲之间。但箴无宣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影儿从自己身边换走，若不是这人形同鬼魅，便是这石室之内另有玄关。
　　颜如玉一时参不透，只得问道：“怎样才能放人？”
　　箴无宣笑：“你跟我来”。
　　箴无宣带着颜如玉走到石台后，颜如玉才看见刻了天龙的石碑后面还有个石雕的龙头，箴无宣将九龙杯放到龙嘴底下，很神奇的竟从龙嘴里吐出一股清泉。
　　九龙杯盛满清泉后，箴无宣将杯子递给颜如玉，“喝了它，我就放人”。
　　“你不怕我拿了不还你？”，颜如玉接过杯子。
　　“呵，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箴无宣倒背起手提醒她：“这九龙杯比外界的传闻还要神奇，喝了用它装过的水不但能够提高内力，还能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不过，这杯子有个缺点，就是它极具灵性，因此是识得人的，只有它认定的人才配享用，否则这水就变成世界上无药可解的剧毒，喝了令人穿肠肚烂，尸骨无存。”
　　颜如玉冷哼了声，对箴无宣的恐吓充耳不闻。
　　箴无宣勾着嘴角点了点头：“勇气可嘉，不过本王还得提醒你一句，从古至今，死在九龙杯之下的人不分贵贱也不计其数，到目前为止，它只认本王一人。”
　　“是吗？”，颜如玉晃了晃杯子：“那我倒要见识见识它的厉害，我也顺便提醒你一句，当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颜如玉气宇轩昂，这份无畏无惧的胆识已让箴无宣从心里佩服。
　　颜如玉很干脆地一饮而尽，清泉看似清澈甘甜，入口化开却是说不出来的苦涩。颜如玉擦擦嘴角，将杯子扔还给箴无宣，“放人”。
　　箴无宣脸色微变，见颜如玉平安无事，不由拍手叫好：“人我已经放了，就在上面的屋子里。”
　　颜如玉临走时又看了箴无宣两眼，才纵身回到先前屋中，萧月影果然躺在地上。
　　颜如玉见她只是被点了穴道才放下心，当下给她解了穴。
　　萧月影站起来，拉着颜如玉看了又看，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萧月影也知不该在是非之地多做停留，当下随了颜如玉一起返回客栈。
　　一路上她都在观察颜如玉的变化，刚才她只不过是被关在石室的暗门中，所以二人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想不到颜如玉竟会为自己不惜舍命，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
　　回到客栈后，颜如把自己放倒在床上。其实泉水刚入喉之际，颜如玉便觉察出果如箴无宣所言，端的是剧毒无比，她调用全身所有的真气才暂时压制住毒性没有立刻发作。
　　萧月影登时被吓得六神无主，扑倒在床边，因着焦急声线变得沙哑无比：“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颜如玉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她只觉着身体内好似闯进了一头洪水猛兽，在她体内肆意狂窜，身体有着强烈要被撕裂般的剧痛。颜如玉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安慰道：“我没事，别忘了，我可是百毒不侵的”
　　想起颜如玉先前有过化险为夷的经历，萧月影稍微放宽了心，但见着她脸色越来越苍白，萧月影的心又骤然紧缩，都是因为自己要去宣王府才惹出来的祸事。萧月影后悔了，后悔的想一掌拍死自己，没事去盗取什么九龙杯，想那宣王的厉害自己是早就知道的，连教主都不轻易出手，自己那点斤两却还要去逞强，如今杯子没盗成，反倒连累了心上人，萧月影不禁眼圈发红，连自责带后悔的喃喃说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颜如玉紧紧死咬着嘴唇，一波一波的痛感让她无法言语，她怕脱口而出的劝慰会变成痛苦的呻。吟而令萧月影更加担心，体内的猛兽快把她整个儿吞噬了，她现在的痛处已经从体内蔓延到四肢百骸，甚至直达到指尖、脚尖。
　　“颜，告诉我怎么才能分担你的痛苦？”，萧月影带着哭腔，她不知道颜如玉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她只看到她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咬的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手指关节处也因用力挤压而苍白到咯咯作响。
　　萧月影的泪滴到颜如玉的口中，咸咸涩涩的，又似带着疗伤的作用，颜如玉迷糊地睁开眼睛，正对上自己最爱的、此时却噙满了泪水的美丽的眸子，颜如玉松开牙齿，艰难地断断续续地挤着：“亲……亲一下……好不好？”
　　萧月影毫不迟疑地弯下身子，用舌尖舔着颜如玉唇边的血渍，腥气充满了口腔，萧月影头一次觉着心快要疼到碎了。手穿过颜如玉的颈下，用力地拥着她，想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想让她的痛苦传递到自己的身上来。
　　牙齿因着痛苦而紧紧地咬合着，萧月影探出舌头细数她的贝齿，尔后从唇边、脸颊过渡到耳边，萧月影含着她的耳朵，轻声说着：“颜，我爱你，你知道吗，我从来没喜欢过一个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可是，那晚的树林，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便被你吸引了，之后对你的冷漠，却是不想让自己爱上你，可是，我还是爱上了，我控制不了自己，如今也不想控制了……”
　　深切的表白似带了魔咒一般直接传进了颜如玉的心里，要不说爱情的力量伟大呢，这一时刻，颜如玉似乎忘掉了肉体的痛苦，感觉到身下的人不再挣扎，萧月影又把头移下来，颜如玉睁着大眼看着她，萧月影压了头在她的鼻尖上轻轻蹭了两下，虽然隔着面具，但颜如玉还是感觉到了她的亲昵。
　　“影儿”，颜如玉轻起贝齿。
　　“嘘”，萧月影含了她的唇，这是萧月影第一次主动亲吻颜如玉，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但确实起到了缓解疼痛的作用，颜如玉揽了她的脖子将她压得再低一些，唇舌的纠缠、身体的柔软、亲密地接触，让颜如玉的身体起了大火，火势熊熊燃烧，烧了始作俑者也连带着驱赶了体内的猛兽。
　　颜如玉把迷醉的、痛苦的呻。吟悉数吐到了萧月影的口中，她的手探入了萧月影的衣服里，用力揉搓着那手感俱佳，柔若无骨的纤细的腰肢。
　　萧月影半撑起身体，瞧见颜如玉双颊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红晕，脸色已经没有刚才的苍白，眉头也不再如刚才那般的紧皱，于是喘着粗气问道：“好些了么？还痛么？”
　　其实痛楚在刚刚的激情中便已经消退了很多，只是颜如玉还想继续下去，便紧着说道：“痛……好痛”。
　　真痛和假痛，萧月影还是分得清的，但抓住了颜如玉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萧月影咬了咬嘴唇，也顺着她装出一副担心的模样，小女人地说着：“那……那怎么办？”
　　颜如玉努努嘴：“这样就不疼了”
　　萧月影突然有种想要咬死她的冲动，于是低了头就着那张撅起来的嘴狠狠咬了下。
　　“唔……”，颜如玉吃痛，眼里含了泪花，“痛，这回是真的痛了”。
　　“大骗子”，让她担心死了。
　　萧月影撑起身子刚要跳下床，便被颜如玉拽住，颜如玉坐起来把她拉到怀里，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把头搁在她肩头脸贴着她的颈项，撒娇道：“刚才是真的疼嘛”。
　　萧月影侧了头，唇摩擦过她的脸庞，“现在呢？”
　　颜如玉笑：“好多了，还是影儿的止痛药管事儿”。
　　萧月影轻轻捶了她一拳，颜如玉顺带把她的双臂一起环起来，以防止接下来的话刺激到让她有遁走的可能性。
　　颜如玉的眼角眉梢含着笑意，声音腻腻的对萧月影说：“影儿，你刚才对我说的话我想再听一遍”。
　　萧月影的双手扯着衣角，心里紧张脸面灼热却装傻充愣道：“什……什么话”。
　　颜如玉咬咬她的耳朵：“就是你说你爱我，想伺候我的呀”。
　　“我什么时候说要伺候你了……”，这个该死的无赖，果然萧月影想要逃开，怎奈被颜如玉抱的紧紧地，萧月影耳根子都发了红，嗔道：“早知道让你疼死算了”。
　　“你舍得么？”，颜如玉一个转身把萧月影压在身下，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极尽缠绵的热吻过后，颜如玉啃着萧月影的锁骨，手掌在她身上胡乱摸索着……
　　

　　　　　　　　　　　

痕十七

　　　　萧月影仰着头，优美纤长的颈子尽显无遗，令颜如玉流连忘返。
　　两人确定关系已经有一段时间，这期间除了亲一亲、抱一抱以外，还不曾有过进一步的接触，萧月影虽未经历过情事，但耳闻目染的或多或少也知道些，因此颜如玉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心里明白，她喜欢颜如玉也愿意把自己交给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想也不能就这样子将自己交给她，甚至都不能以真面目见她。
　　这段日子的相处了解，颜如玉虽然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甚至带了点游戏人间的态度，但萧月影知道，她其实是个有担当的女子，自己能不能脱离圣光教，还是个未知数，若是万一命运的轨迹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那么现在的亲密到时候只会变成负担而连累了她。教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残忍的手段，跟在他身边多年，萧月影一清二楚。
　　她既然爱她，便应该像她之前保护自己那般一样的护着她，因此不能再让她为了自己而受到伤害。于是，努力克制着心神，找回了一丝理智，萧月影抓了那只已经探入她胸前的手：“不要……”
　　颜如玉喘息着，停了手上的动作，她抬起头瞧见萧月影目光中带着的恳求和歉意，一阵疼惜，于是调匀了气息，渐渐熄灭了腹中的欲。火。
　　颜如玉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尔后躺倒在她身边。刚刚猛蹿上来的情。欲几乎令她迷失了理智，清醒过后，才感觉出五脏六腑仍是隐隐作痛，毒素还没有完全化解，颜如玉暗自嘲讽，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要风流。
　　萧月影侧过身，将头埋到她怀里，“颜……我……”
　　“嘘，我都明白”，颜如玉打断萧月影，只是搂紧了她。
　　还能如此用心地对待一个人，令颜如玉自己都觉着意外，原以为那座冰川封了她的感情封了她的心，让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去轻易爱上一个人，甚至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然而，内心筑起的坚固堡垒，却被自己渐渐鼓胀的爱欲冲垮了，而这经年累月的顽疾竟也被自己身边的女子慢慢治愈了。
　　而事实是，女子其实什么都没有刻意去做，只是陪在她身边便已让她感觉到满足。
　　萧月影也揽了她的腰，心里一阵感动，她知道颜如玉是懂她的。
　　此番劫难，令二人的心贴得更近了。
　　一夜无话，相拥而眠。
　　第二日清晨，颜如玉起了个大早，其实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在房里闭目调息，直到萧月影起来后，颜如玉才开口问昨夜的事情，萧月影证实了她的猜测，那间石室果然藏有玄关。
　　只是萧月影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被关起来的，只知道在颜如玉拉着她为了躲避白雾而来到石室一角的刹那，被人点了穴道带进了一间狭窄的暗室。这种点穴手法非同寻常，萧月影只觉着自己的内力在被点中穴位之后便瞬间消失得荡然无存，她一度以为自己的武功被废了，直到颜如玉帮她解穴后，消失的内力才一股脑的倒流回自己的身体里。
　　颜如玉点点头，解释道：“这不是什么点穴的功夫，而是箴无宣把自己的内力注入到你的体内，尔后牵制着你，令你无法动弹也不能言语。”
　　萧月影惊叹：“以己之内力卸掉彼之内力，世上竟有这种恐怕的武功？那箴无宣当真厉害。”
　　颜如玉摇摇头：“非是箴无宣的武功有多厉害，而是箴氏一族天赋异禀，与生俱来便会拥有这种特殊的能力。太极讲究以柔克刚，借力打力，箴氏的这种能力和太极的原理很像，他们的内力一旦流入你的体内，便会和你的内力瞬间融合，借你的内力以达到牵制你的效果，让它不能发挥作用，因此你才会觉得体内空虚，内力似被人抽走了般。”
　　“那你是怎么帮我化解的？”，萧月影目光锐利地盯着颜如玉。
　　颜如玉明白，萧月影对自己的身世、来历只字不提，并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心理包袱太大，颜如玉大胆的猜测，这所有的症结一定在她这张面具上。此次随她去圣光教，不光是因为明觉那句莫名其妙的有头没尾的话，更多的是她要找到萧月影不肯摘掉面具的原因。
　　
　　颜如玉缓了缓，虽然暂时不能将自己的身份说破，但是透露一些信息给她，还是有必要的，于是说道：“这要解释起来得追溯到远古时代了，各中细节我并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我的老祖宗和箴无宣的老祖宗颇有渊源，因此颜氏一脉也同样的继承了这种天赋，所以我可以以我的内力化去箴无宣的。”
　　萧月影眉头皱了皱。
　　颜如玉伸了伸懒腰，又道：“只可惜我天性懒散，对武功也缺乏钻研精神，这身武艺若不是被人强逼，自然也是学不会的，因此，我虽然具备了这种天赋，却不能将其最大的能力挥发出来。然而，凡事都有两面性，我自小师父多，学得也杂，也正因为这懒散不钻牛角尖的天性，反而将各家的武学融会贯通，自成一派。所以，我和箴无宣的功夫各有千秋。”
　　颜如玉说了许多，目的是为了告诉萧月影，箴无宣虽然厉害，但她颜如玉也不差，至少保护你是没问题的。
　　萧月影自然听得出她的弦外之音，只是心里仍有诸多疑问，不过，在没有彻底解决了自己的问题时，就是知道的再多也无意，所以当下便住了口，不再多问，于是转了话题，对颜如玉说道：“我们休息两天再赶路吧？”
　　颜如玉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反正自己也另有打算，便点头答应。
　　找了个借口脱离萧月影的视线，颜如玉只身来到宣王府。
　　
　　箴无宣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一般，专门派了人在王府门口守着，下人把颜如玉领到王府大厅，又沏了茶，才退出去。
　　箴无宣上下打量了一番颜如玉，才道：“想不到会在本王的府上碰到远亲”。
　　箴无宣的‘远亲’令颜如玉明白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但她是怎么看出来的，颜如玉不得而知。
　　而箴无宣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下一句话立刻解了她的疑惑：“若不是你与本王血脉相系，如今你早已葬身在九龙杯之下”。
　　“所以，让我饮下九龙杯之水，目的是为了探明我的身份？”
　　“正是”，箴无宣笑，“本王就爱和聪明人打交道，你在和本王交手之时，你的内力就已经让本王有所怀疑，可是，颜箴两族互不往来已长达百年之久，本王也不能仅凭这一点就证实你的身份。这九龙杯乃是先祖为了兴盛箴氏而传承下来的宝贝，非我族人不可享用，然而，颜氏和箴氏也算是同宗，因此，你若饮了此水而没有丧命，便证实了我的猜测，你……果然是颜氏之人。”
　　“呵呵，宣王不愧是宣王，手段果然毒辣”。
　　箴无宣并不在意颜如玉说她狠毒，自古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如果心肠不够狠，手段不够毒辣，是根本无法在箴氏立足的。“箴氏比不得你颜氏，有祖宗庇佑。祖宗给你们留了块宝地，让你们安居西海，颐养天年，有西海作为天然屏障，是不会有人傻到漂洋过海的去找你们的麻烦。呵，不过，我箴氏在杀戮中不断壮大，如今已非你颜氏可比。”
　　颜如玉不屑地哼了声：“我颜氏之所以能够安居西海并非单靠祖先所赐，而是我们懂得生命的可贵，不会为了所谓的野心而去无端挑起战争，令生灵涂炭。真正的强大不是杀多少人，抢多少土地，而是能够让子民安居乐业。我颜氏与子民同甘共苦，才能换得民心所向，正所谓将心比心，以真心换真心。我颜氏安享其乐，有必要和你箴氏一较高下么？”
　　“呵，是吗？”，若是换了早年，颜如玉这番话足以令箴无宣起了灭了她的念头，但如今这些年，箴无宣的心境有了质的变化，只是骨子里的那股执拗劲儿，又让她无法开口赞同。颜箴两氏曾经有过过节，只是颜如玉不知道，但那也是几辈子以前的事了，实在没必要牵扯到后辈，因此，箴无宣想了想也就不和她计较了。
　　所谓高处不胜寒，箴无宣孤独太久了，难得碰上像颜如玉这等聪明之人，论机智、武功又和自己在伯仲之间，所以，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料想颜如玉此行和九龙杯有关，箴无宣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颜如玉：“你颜氏既没有争雄之心，为何到本王府偷取九龙杯？”
　　颜如玉喝了口茶，翘起二郎腿：“此言差矣，宣王既然和圣光教有约在先，我们依着赌约而来，怎么能说是偷？较量一回而已。”
　　箴无宣又道：“什么时候颜氏也开始对我东国的事情感兴趣了？”
　　颜如玉放下茶杯：“东国的事情我是知之甚少，但如果王爷愿意说，我也不介意听，这样才算是对东国的事情感兴趣。”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比如…圣光教；比如…赌约，既然九龙杯的力量只可箴氏族人享用，那圣光教的教主为什么挖空了心思要夺人所爱？”　
　　“你想知道的可真不少”，箴无宣想了想，“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本王从不做亏本的生意，本王也想从你那里知道些事情。”
　　“什么？”
　　“凤凰血令”。
　　

　　　　　　　　　　　

痕十八

　　　　凤凰血令，至高无上，却是颜如玉这一生最厌恶的东西。
　　颜如玉沉默了一会，才道：“自上古洪荒时代，便有四方神兽守护天地，朱雀、青龙、白虎、玄武，这凤凰血令乃是朱雀的一滴精血”。
　　箴无宣点了点头：“本王对此也略知一二。东之青龙，南之白虎，西之朱雀，北之玄武，这四兽原是山间精怪，女娲大神创造了人类之后，这四兽以朱雀为首，时常在人间作怪，扰乱人间秩序，后被女娲大神降服，为了弥补它们之前所犯的罪行，遂派它们驻守东南西北，后见它们确实诚心改过，才令它们统领二十八星宿继续履行守护人间职责，从此它们便变成了四方神兽。本王手中的九龙玉樽杯，之所以称其为九龙，并不是外界传闻的什么龙之九子的精魄所化，九在卦象中为阳数，正所谓起于一而止于九，而自古也有九九归一的说法。我想祖上给它起这个名字的原因是想让箴氏有朝一日能够做到像老祖宗黄帝那样一统天下。”
　　“所以，其实这九龙杯的精魄乃是龙之鼻祖，青龙所化？”，从见到九龙杯的那刻起，颜如玉体内的凤凰血令便与其产生了共鸣，原本颜如玉并未猜到产生共鸣的原因，如今听了箴无宣的说法，她才想到原来是朱雀见到了她的老朋友。
　　“果然聪明”，夸完了颜如玉，箴无宣又问：“本王想知道，这凤凰血令到底是以怎样的形式存在的？听闻多年，却从没有人见识过它的本体。”
　　颜如玉笑：“原来也有宣王不知道的事情，也难怪，其实这凤凰血令不似九龙杯这样是有实质的存在，它即为凤凰精血，当然是寄存在颜氏历代族人的血脉之中。”
　　“原来如此”，箴无宣眯了眯眼，怪不得颜氏单靠子母河之水延续血脉，仍然能够历经千年而没有走向衰败，而且历代高手辈出，想必这凤凰血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老祖宗果然是偏心的很啊……箴无宣在心里抱怨了一通，　尔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个激灵：“不对，据本王所知，颜氏该是至阴至柔的纯体之人，这凤凰血令属于至阳志刚之物，你们怎么能够融合？”
　　“看来，王爷对颜氏做了不少功课，王爷说的没错儿，所以不是所有的颜氏族人，体内都会有凤凰血令，只有凤凰血令的传人，就像这九龙杯认定的人一样，才有资格继承”，而一旦继承了凤凰血令，这一生都别指望再有什么自由了。
　　“原来如此”，想起自己不也是这九龙杯认定之人么？箴无宣无奈地摇摇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在外人看来，这是件顶荣耀的事，呵，其实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这其中到底是福还是祸”。
　　箴无宣的无奈甚至一丝落寞落到颜如玉的眼中，触到了她心底的柔软之处，无所不能叱咤风云几乎被传为神人的宣王竟也有着和自己同样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