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恋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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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着爽快的一口咬下，突然，珠理漂亮的五官纠结在一起，紧接着额头鼻尖都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怎么了？”
　　
　　看着珠理不停的用手扇着风，难道是太烫了吗？不应该啊。
　　
　　“玲奈，水！”
　　
　　“水？茶可以吗？冰箱里的矿泉水喝完了，我刚跑了茶，也不是太烫！”
　　
　　“不行不行！”
　　
　　“怎么了？真的烫到了吗？”
　　
　　“不是……我好像，把辣酱和番茄沙司弄错了！”
　　
　　“你……”真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了，我就说，我的珠理真的很天然了。
　　
　　“玲奈……”
　　
　　看着蹲在桌边捧着茶杯泪眼汪汪，纠结在喝与不喝边缘的珠理……
　　
　　真的是输给她了！
　　
　　俯身吻上已经通红的唇，意料之中的惊讶里，安抚上她滚烫的舌尖，然后……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了！只是因为她被辣到了，接吻什么的，才没有呢！
　　
　　不过，说起来，从来没想过，我的初吻……会是这么火辣。
　　
　　或许是因为这个菠萝包的外形真的是太可爱了，做不到就这么的丢掉，所以，无视珠理的阻拦，我居然强大到就这样像品尝茶点一样的，把它全部吃完了……在热茶的衬托下……
　　
　　坐在餐桌边拖着下巴看着珠理洗盘子，真的会洗呢，这么熟练的动作，果然是个乖孩子。
　　
　　低头喝着杯子里最后的玫瑰茶，视线扫过一旁大概在发烧时被珠理取下的手表，上头的指针顾自的走动着，时光正向前流淌，计算着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也即将揭开全然不同的命运的面纱。
　　
　　忍不住的，将背后的电池取下，紧紧的握在手中……
　　
　　“玲奈，我还是想和冰的矿泉水怎么办？”
　　
　　“当然是去帮你买咯。”差点忘了，我的珠理也是爱撒娇的孩子。
　　
　　“快点回来哦！”
　　
　　“好……”
　　
　　虽然是这样答应了，但走到楼下才发现原来没有带上钱包，摇摇头，只好又折返回去。就在我抬手要敲响房门时，已经变得敏锐的听觉里，珠理压抑着懊恼的说话声响起。
　　
　　“我说过，我不会让玲奈有危险的！”
　　
　　“你只是这样说，我凭什么要相信！？如果主人今晚月祭时不能回到古堡，她身上的咒印就会反噬，这远比封印被解开可怕！封印解开，最多主人又像前世那样魔化，可要是错过月祭，主人就会遭到反噬，如果这样，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从13岁那年，你唤醒我记忆中关于玲奈的那些片段后我就听你说过！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不想让玲奈再受伤了，玲奈的魔化，全都是因为我任性的消失，不是因为我，松井一族的先人也不会不惜一切的发起战争。”
　　
　　“何止！如果不是顾虑他们是你的族人，主人不会选择一再的退让以至于让他们借助黑魔法中缚魂术的卑鄙手段控制了身体！王才会那么的愤怒，开启了冥界的时空门召唤恶灵。到最后，主人为了你的灵魂能够安稳的转世，毅然选择承受先祖路西法大人的灵魂，借助大人的力量战退了人类驱逐了恶灵。”
　　
　　“而玲奈她，也是因为这样，才化身为魔的，是不是？”
　　
　　“爱上人类的纯血种，又在未经长老院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开启禁书，承载了路西法大人的力量以至魔化，松井珠理奈，那一世你真的把主人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如果不是王选择耗尽自己的生命将主人身上‘嗜杀’的欲念抽离，并且将她的灵魂放入现世轮回，主人现在已经……”
　　
　　别说了，都别说了！震颤的心痛里，那些黑暗的片段走马灯般闪现，都是让我无力承担的沉重！
　　
　　“算我求你，我知道这一世你一直在保护着主人，否则你不会答应让念姬寄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到这一步，你自己也清楚，今晚月祭之后，百年前王落在主人身上的封印必然解除。可是只要主人能好好活着，哪怕是魔化了又怎么样！？她是我们唯一的纯血种，是我原望奈美心中的王！”
　　
　　原，别哭，别这样，我不配……
　　
　　“给我这最后的时间，我用自己的生命保证，会带着玲奈在月祭前出现在古堡的。请求你，给我这最后的时间，拜托了！”
　　
　　“好……那么，我在古堡等你，松井珠理奈，今晚十点前，如果你不带着主人归来，我会让你一族偿还百年前的血债！”
　　
　　哗啦的响声里，我知道原已经离开。在我来不及调整表情下，打开的房门口，正打算出门的珠理惊讶的看着呆立着的我，她的手中拿着的，是我的钱包。
　　
　　“玲奈……对不起。”
　　
　　“还想喝矿泉水吗？我去买。”擦去眼泪，我努力笑着。
　　
　　“不用了……不用了！”一步上前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我感觉到珠理肩膀微微的颤抖。
　　
　　“珠理，就在刚才，很多记忆的画面，就像走马灯一样的播放，真的不是珠理的错。一世又一世，因为我孩子气的莽撞，曾经那样的伤害了你，原谅我吗？”
　　
　　颈窝处传来珠理闷闷的声音：“笨蛋玲奈……”
　　
　　“那你为什么哭了？不是因为委屈吗？”
　　
　　“没有哭！”
　　
　　“所以那是口水，抱歉，菠萝包都被我吃了，珠理一定饿了吧！”笑着拍拍珠理蹭着我肩的脑袋，就是喜欢这样子的逗她。
　　
　　“玲奈是要喂饱我吗？”
　　
　　“想吃什么？”轻轻离开珠理的怀抱，将头发挽到肩后，眼角，我假装着没有看到珠理晕湿的泪水。
　　
　　冰箱里余下的材料应该够做一餐丰盛的晚餐。说起来，长久以来，这大概是我第一次为珠理下厨。
　　
　　正这样想着，从腰后环绕的双臂有力的将我再度拽入怀抱。
　　
　　“不是饿了吗？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我想好要吃什么了。”
　　
　　“嗯。”环着珠理的背等待着她的回答，纠结着会不会是什么大餐的菜式。
　　
　　“玲奈，我只想要你！”
　　
　　温热的吐息中，缠绕几世的耳语，终究，我又再度听到她这样叫着我的名字。
　　
　　漫长的时间里，我就像个小孩般执着却任信，把想要的世界强加在珠理同样稚气的心灵。因为吸血鬼的世界里，除了可怕的力量和无尽的时间，只有一片贫瘠。此刻，当我以人类的身份拥抱珠理的时候，我懂得了珍惜与呵护，只是时间，却不再宽容我了……
　　
　　（第九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　　




☆、轮回殇

　　
　　看着珠理吃完最后一口我为她做的料理，心中是无法言说的幸福。我们曾经一起看过电影，在午后的草坪上晒太阳，放下手头一切的黏在一起，像小孩一样的淘气拌嘴，今天还为彼此做了料理。我们……有过这么多开心的日子，就和所有普通情侣一样的日子。
　　
　　拉上所有的窗帘把西沉的太阳遮挡住，告诉自己，我很满足了，应该满足了！
　　
　　“玲奈，今天真的好开心。”珠理的身音在身后响起。
　　
　　慌忙擦掉泪水的时候，我已经被珠理抱紧在怀里。单薄到如此的胸膛，便是包容我所有泪水的地方。
　　
　　许久之后的平静，我努力面对着暗夜将阳光夺走的必然。
　　
　　“珠理，答应我。”
　　
　　“什么？”
　　
　　“如果，我真的魔化了，请不要看我，一定，请不要回头的离开。没有哪个女孩会希望自己的恋人看到自己最丑陋的模样的。”
　　
　　“所以啊，也没有哪个恋人会觉得自己的女孩有丑陋的一面。在我心里，玲奈永远都是玲奈。对于这份轮回千年的信念，请你相信。”
　　
　　“我相信，所以才心疼你，不想你看见……”
　　
　　“不说了，我们该出发了。这次，我会抓紧玲奈酱的手的哦！”
　　
　　“嗯，你答应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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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红宝石的轮廓与圆月重合的一瞬间，一阵刺痛双眼的光芒将黑昼照亮如白天，随着这冰冷的光芒消散，我的周身已经是全然不同的光景！
　　
　　头顶原本皎洁的月光已然不见了，浓密的星之光芒，如瀑布般泻下，照亮整个世界！包围着我和珠理的森林，一草一木，仿佛在向我诉说纯血王族古老的故事。不远处，那熟悉的桥梁，蜿蜒而去的，是比记忆更深远的彼方，那里，是属于我们世代生活的领土……
　　
　　“珠理，我回家了，我回家了！珠理……”月凉如水，回忆仿佛沿着道道光芒的丝线勾画着。
　　
　　“欢迎回来，主人！”不远处，原身着礼服恭敬的向我行礼，起身抬头间，脸上带着的，是难掩兴奋的笑容。
　　
　　“铛……”和梦里如出一撤的洪亮钟声古堡响起……
　　
　　“还有一个小时，月祭就要开始了呢。”相较于我的激动，珠理只是紧握着我的手，温暖如旧的笑容一直陪伴在我身侧，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
　　
　　“玲奈，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唉？”钟声幻化的舞曲里，只见珠理转身面对着我，夜风里，她额前的碎发跳跃着，带起我心跳的节奏。
　　
　　“跳舞吧，和我一起，轮回的圆舞曲！”抬手接住一片飘散在风中的蔷薇花瓣喂到我的唇边，于是我的双唇就这样迷失在珠理指尖的轻抚里，张嘴间，是带着微微辛辣的甜。
　　
　　“这就是珠理给我的爱的味道吗？”当白蔷薇的花瓣一片片绽放，那一天的记忆或许便会苏醒。这个令花绽放的安宁夜晚，也将添加它甜美而痛楚的色彩。
　　
　　“是呢……我爱着玲奈，一直以来。就算身边的人觉得我疯了，就算过去的记忆真的快把我逼疯了，就算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视线里，因为泪水，星空变得更加的灿烂，斑驳星光里，永无止境的遥远，永无边界的深邃，就仿佛相交的命运，曾经无数次抓住，又曾无数次失去，但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邂逅。互相擦去眼角的泪滴，封印也好，月祭也好，解开漫长的沉眠，注定相会的今夜，就让我们一同跳一曲吧，按你说的，轮回圆舞曲！
　　
　　带着我踏起这心醉的节奏，珠理，今晚的星光那么的温柔，仿佛要将逝去的时光都带走一般。旋转里，眼前你美丽的脸庞就这样在记忆的前方再一次的浮现，令人怜爱的身影……
　　
　　“珠理……”
　　
　　如天空渴求大地，如夜晚暗恋明天，靠近，轻轻的吻上珠理的唇角，那总是上翘着的弧度，是我此生欢乐的源泉。
　　
　　又如花朵等待着雨滴。温柔的回应里，两个人的心终于能合二为一。抛开一切的带着她倒入身后洒满星光的湖水里，冰冷的生命里，我有她足以焐热心口的温暖，拥抱着彼此熨贴，就是这一秒，原来我已期盼了千年！
　　
　　忘记是谁的呼吸先变作沉重的，意识到时，吐息里已经满是让我疯狂的甜蜜！敏感的耳珠上，温热的舌尖描摹出心底的爱意，闪烁在打湿的发丝间的，是珠理陷入狂野的眼神，那里倒映着我同样渴望的表情。
　　
　　用双手环上她的脖颈，由着她的吻抬高我的下颚，她游走的指间仿佛连接我紧张的呼吸，溢出嘴角的细碎呻吟里，忍不住抚上她的脸紧紧的拥抱，由着她解开紧扣的衣领，被解放的心口为她跳动着！
　　
　　“啊！”慌忙的抬手咬上指节，胸前，珠理缠绵的吻忽然变作激烈，几乎啃咬的吻攀上颈间，牙尖略带的刺痛带起意想不到酥麻，让我无力的双腿滑入水底无力支撑，只好用双手牢牢的抱着珠理火热的身子！
　　
　　“哈……珠理！”感觉着珠理的膝盖滑入我的双腿之间，迷乱中，我看见她血红的瞳孔！只是我早已没有了停下这一切的理智和气力！前所未有的疯狂像电流般刺激着，当左侧脖颈上的尖锐刺痛传来时，我甚至感到了顶峰的逼近！
　　
　　天旋地转中，我闻到血液甜腻的馨香，耳中轰鸣的，是如鼓点般急促的心跳，一个是我的，另一个……是珠理的！她越来越紧的拥抱中，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珠理吮吸着我的鲜血，她吞咽的声音和急促的呼吸成为另一种致命的诱惑让我意识到此刻这前所未有的融合！忍不住将指尖陷入她领口后背的肌肤，在彼此的心跳合为一拍的一瞬，12点的钟声打断舞曲的节奏震颤天际，绷紧到极点的身体在珠理急迫的追逐下第一次攀上顶峰！脑海的空白中，我沉溺在珠理的气息中颤抖着，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银河的光辉……
　　
　　“玲奈……”
　　
　　“珠理……好……奇怪。”粗重的呼吸里，我精疲力竭的将额头抵靠上珠理的肩。
　　
　　好奇怪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正快速的席卷着我的身体，甚至连呼吸的力气都变得吝啬！
　　
　　吃力的攀着珠理的脖子由着她将我抱出湖水，岸上，原居然拿着厚实的毛毯等在了一边！等等……这是，这么回事！？
　　
　　“别怕，这是初拥，记起来了吗？只是这一次和以往有一点不同而已，别担心，睡一觉后，一切都会好的。”耳畔，珠理沙哑的嗓音响起。
　　
　　紧紧抓着珠理的衣角，月色下，水珠顺着她的眉角划落，鲜红的唇瓣映衬得她的脸格外的苍白。
　　
　　“你的眼睛！怎么了！？”想要哭泣，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想要哭泣，巨大的不安折磨着我！天空中，橘色的月光盛放着，月祭已经开始了，为什么我对封印没有丝毫的感觉！？为什么珠理会是这样的表情！？“你在……忍耐什么？珠理你怎么了！？”
　　
　　逞强的笑容里，珠理只是静静的对视着，突然跪倒在地的瞬间，原接替珠理抱住了我！几乎失去只觉得四肢居然丝毫都移动不了，我连靠近珠理的能力都没有！？
　　
　　“原！珠理，去看看珠理！她怎么了？去啊！咳……你为什么不说话！”
　　
　　用力的推开原，支起身子向前倒去，却还是无法触摸到珠理的身体，只能没用的哭着！
　　
　　“不许过来！”喝止了想要阻止我的原，指尖扣进泥土里，却再没有半点力气挪动沉重的身体，脖子上，珠理留下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
　　
　　不断昏暗的世界里，地界蒸腾而起的硕大命盘将珠理禁锢在中心！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的蜷缩颤抖！
　　
　　“啊！”
　　
　　随着珠理撕裂心扉的呼喊，瞪大的双眼里，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撕裂的背后上豁然而出的是挂着鲜血的巨大黑色羽翼！前额印刻着路西法十字咒印的巨大触角凸显而出！那是……当年封印在我体内的力量！怎么会这样！？
　　
　　呆呆的望着湖面倒影里的自己，我的珠理被吓到了！无法缓解的心痛里，懊悔的低下头，看着地上滴落的血滴，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唇已经被不自觉的咬破。
　　
　　“玲奈，吓到你了吗？”珠理干涩的声音让我连哭泣都无力。
　　
　　“为什么要这样做！？”
　　
　　“抱歉，玲奈……”哽咽里，血红色的眼中，珠理的泪水停止不了的落下。
　　
　　“不要！住口！我不要听你道歉！这个世界上！我最最讨厌的就是你的道歉了！不许说！”我不相信，绝对不会相信！在来之前明明答应不放开我的手的，一定不是这样的，所以不要道歉。
　　
　　“我夺走了属于玲奈你的力量。”
　　
　　“所以呢？”力量什么的，你根本就不想要的，那么多次的轮回，你对吸血鬼的力量根本就不屑一顾！居然用这么幼稚的理由来欺骗我！不可原谅！
　　
　　“所以，这次就由我来保护玲奈。”
　　
　　风中，白蔷薇的花瓣一片片凋谢，滑过视线里珠理永远温暖的笑容，我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近，将我瘫软如泥的身子抱起。
　　
　　“保护我……是什么意思？不要不说话啊！？珠理，回答我！”
　　
　　“玲奈，如果能继续走入你的岁月，我愿化作影子守护你，即使迷乱的风将我们越隔越远，也请不要忘记。对不起，原谅我，这样自私的爱你……”
　　
　　微笑中，珠理冰凉的吻落在眼角，滴落泪水的咸涩，再睁眼时，珠理的身影已经离去，生生的割断了我口中的呼唤！
　　
　　“主人，原带你回去。”死寂中，原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响起。
　　
　　“回去？去哪里！？”
　　
　　“回家！”
　　
　　“不，我要去找珠理，珠理为什么要离开！？”
　　
　　“我不知道。”
　　
　　“原，带我去找她！”
　　
　　“不行！主人您才刚解开封印，身体还那么虚弱……”
　　
　　“原，帮我！我命令你帮我！珠理在只有一次初拥的情况下根本还没有成为吸血鬼，她现在强行用身体封印了念姬，就和当年我承载路西法大人灵魂的下场是一样的！”
　　
　　“您……您都知道了，您都想起来了吗！？”
　　
　　“嗯……”想起来了，当珠理那一抹如此决绝的微笑和记忆里的轮廓完美重合的那一刻，那些用几生几世承载的痛，通通都想起来了。
　　
　　“主人，那么您就该明白了，比起我们，人类不就是将相遇与离别当作停靠站的旅人吗！否则为什么您一再的付出，她却只是一次次的玩弄拒绝！”
　　
　　“原事情不是这样的！更何况……走再远的路，看再多的风景，目的地终究只有那一个，所以，归宿，也注定就只有那一个人。原，珠理就是我的信念！”
　　
　　“归宿？信念？”
　　
　　“珠理是我唯一的归宿！没有她，我只会痛苦落魄！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换取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这样的愿望，千年了，没有改变过。吸血鬼的生命比起人类而言，其实可悲许多，我要无尽的痛苦做什么！？如果不是要和珠理在一起的信念支撑着，我早已消逝了！求你，帮我！”
　　
　　“主人，几百年了，原一直期待着您回来，现在您回来了，您的所有愿望，其实原都该付出一切去实现的。其实在原的心里，对这一刻有过无数个想象，果然，答案终究还是这一个……”
　　
　　幽幽的话语中，只见六芒星的命盘自原的脚下展开，地界而起的凛冽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露出的额头上，由父亲大人种下，纯血种家族古老的咒印鲜红的映现而出。“今晚，松井珠理奈的族人集结了黑魔法的后人，一切都和当年一样，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很想和久美她们一样的去战斗了，却因为要遵照王的命令而躲在了她们身后。”
　　
　　“原……”努力的不让泪水模糊视线，此刻我能做的，竟然只是祈求，祈求着低头不语的原。
　　
　　“今夜，其实我已经猜到珠理奈会这么做了。只要她这样做，那些贪图我们纯血族力量的人就会将对您的威胁转移到她的身上，而松井珠理奈的族人，也会方寸大乱。但是主人，这样，您是不是又会心痛？都说吸血鬼是没有心跳的，所以原一直不懂什么是心痛，无法理解主人当年为什么要那么难过。可是当久美她们一个个的离去，原好像知道了……”
　　
　　说话间，乍现的星芒里，属于原的生命种子在她胸口凝聚！“原，停下，我只要你带我去找到珠理，我不要你这样做！”
　　
　　“人类贪婪的欲念有多可怕主人是比我更明白的，就算我不愿承认，但是，这一战，我们是逃不掉的。所以主人，在找到珠理奈后，就请您借助我的力量将她身上念姬的战力取回吧。这里是暗月谷领主，高桥亲王殿下让我交给您的。当年王耗尽生命沉睡后，亲王殿下曾经来过，留下了这枚戒指，说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让您戴上它。”
　　
　　无法动弹的身体被笼罩在原的光辉之下，力量正一点点的复苏着……鼻息里，风中蔷薇的味道浓烈到苦涩。
　　
　　“我也好，久美也好，我们十一人都是王族星盘里诞生的仆人，就算身死，也会华为繁星继续守护星盘轮转。这么多年了，每次看星空，我都特别想念她们的模样。主人，今天原也要离开了，我们会继续守护着您的，也相信着您会再度将我们唤醒。”
　　
　　起身踉跄的脚步里，来不及抓紧的，是原消失在我指尖的最后一抹星芒……
　　
　　“主人，您是我们唯一的王，‘鸢星’原望奈美，诀别殿下……”
　　
　　跪坐在地，空旷的世界里，原最后的声音就这样散去。
　　
　　咽下喉头不争气的啜泣，月华下，我只能冲着珠理离去的方向追寻！那里，是我仅存的羁绊，所剩的唯一信念！
　　
　　（第十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