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羔羊作者:众里珣-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哦！”杨音巴巴地赶了过来，结果……萧染奕很是利落地吩咐起下人们为她打来了热水。
　　“染奕，你这又是要做什么？”杨音很是不解地看着萧染奕，而下人们还在不断地往房里送热水。
　　“伺候你洗漱一番，你总不会打算这样去见昭儿吧？”萧染奕嫌弃的目光落在杨音脏乱的头发上，杨音一时语塞，心中却暗骂自己怎么一对上萧染奕就失了平日的精明劲！
　　终于，等到最后一名下人走出房间，将房门轻轻带上时，萧染奕缓缓开口了，“阿音，来坐这里。”
　　她指了指离她只有半步之遥的一张椅子，准确的说正是杨音亲手所做，用来讨好萧染奕的。
　　做工虽然不及后来由工匠们制作的那般精美，但是贵在它是杨音的心血，萧染奕还是在杨音害羞的情绪下留下了这张椅子。
　　杨音依言坐下，看着眼前的木盆，她纵是如何呆愣也明白萧染奕这是要做什么了。
　　“染奕，你行动多有不便，洗头这件事情还是交给别人来帮我吧！”杨音扭过头，执着地看着萧染奕的眼。
　　“阿音，帮你洗头费不了多少力气的，况且今天孩子很乖，并没有踢我……”说到后面，萧染奕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下去，微微变了脸色，显得有些黯然。
　　“那么便拜托你了。”杨音见自己再三推脱也无济于事干脆低下了头，方便萧染奕给自己洗头。
　　萧染奕看着这颗杂乱的黝黑脑袋，先是轻柔地将头上的发冠取下，接着轻轻解开绸带，令杨音的一头秀发倾斜而下。
　　那墨色长发犹如展开的绸带从萧染奕的指缝间滑下，没有片刻停留。
　　杨音的身份应该不简单，萧染奕这样想着，手下却是不紧不慢地为杨音清洗着头发。
　　耳畔响起的是水珠滴落在水上的声响，萦绕在鼻翼的却是女子身上自带的体香，不同于现代的香水，是一种独特的暗香，杨音不由痴了。
　　女子的动作轻柔，手掌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搓着杨音的发丝，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浇下，让杨音享受地眯上了眼睛。
　　“现在，你可以抬头了。”萧染奕轻柔的嗓音在耳畔滑过，杨音感到头上被一块质地柔软的巾帕轻轻地擦拭着，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
　　“下面，你该去洗澡了。”萧染奕如是说道，杨音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直恨不能落荒而逃。
　　然而还没等杨音缓过神来，萧染奕已经拿着一方帕子朝着杨音走来。
　　就这样，在两人的配合下，杨音终于清理完了自己，还好右手的伤势并不严重，她这才得了允许自己清洗羞于见人的部位。
　　不然，估计杨音每次一见到萧染奕，都会不可避免的红了脸颊。

　　瞒天过海（修）
　　　　第八章　无意争春

　　现在的杨音已经可以熟练地驾驭着座下的骏马，在宽阔地带快速奔驰，但是她还是不放过任何一次训练的机会。
　　“殿下，已经将近午时了，还请下马用膳！”卫兵们纷纷上前，好言相劝道。
　　“莫急！待我骑完这一圈。”杨音双腿收紧，双手拉紧缰绳，让座下的骏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接着调转马头，准备继续前进。
　　“殿下，王妃在房里等您一同用膳。”另一个机灵的护卫开口说道。
　　“吁——”杨音收紧缰绳，马儿收到主人的命令，扬蹄踏灰。
　　杨音熟练地抓住马背上的几撮厚实的毛发，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安抚着马头，试图让马儿安静。马儿的前蹄落地，象征性地刨了刨地上的土，不一会便乖乖地停住了脚步，杨音趁机翻身下马。
　　“真是乖马儿！”杨音踱至马前，伸手摸摸马头，继而将缰绳递给了一旁守候着的卫兵。
　　“染奕今日为何不先行用饭？”杨音走到桌前，面对着桌旁那个笑意盈盈的人。
　　“我在赌阿音会否回来与我一同进餐。”萧染奕搁在桌上的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桌面，发出“咚咚”声响，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看进杨音的眼里。
　　“很显然，你赢了。”杨音毫不在意地摊了摊手，一改人前的庄重，收回手臂，慵懒地用手背撑着下巴，肆意地打量起对面的萧染奕。
　　杨音这几个月的改变，萧染奕全部看在眼里，看着杨音一次次跌倒后倔强地爬起来，从头来过。
　　她的眼神也从原本的茫然无助，慢慢转变成现在的古井无波。
　　唯一不变的，是这人看向自己的眼眸，依旧蓄满了澄澈与温柔。
　　就像此时此刻的自己被那人肆意却不张扬，澄澈而又专注的眼眸凝视着，脸颊的温度一如既往的慢慢升高，心也跟着跳乱了节奏。
　　萧染奕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于杨音是一种什么感觉，她觉得朋友一词用来形容自己和杨音的关系已经远远不够了，可是再亲密一点的词，她又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她们两个女人的关系。
　　既然彼此都想不清，那么，就这样维持下去吧。萧染奕如是想到，眉宇间的愁绪也就淡了许多。
　　“好了，不说这些了，再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饭菜都要凉了。”萧染奕没好气地瞥了杨音一眼，执起木箸准备用餐。
　　杨音尴尬一笑，也拿起桌上摆放整齐的筷子，陪着萧染奕用饭。
　　“这些菜色比较清淡，你多吃点。”杨音站起身，夹了些青菜到萧染奕碗里。
　　看着杨音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萧染奕有一瞬的失神，不禁回忆起丈夫杨英陪在身边的日子。
　　即使她如何的倾国倾城，他的身边总是少不了莺莺燕燕，脂粉环绕。若不是为了讨好母后，怕自己到头来也不过是与众女分享他这一个丈夫罢了。
　　更不用说在自己怀孕期间，起身为自己夹菜一事，杨英怕是根本不会留意到自己偏清淡的口味，而眼前这个与他有着同样面容的女子却着实做到了。
　　虽然每次与她一同用餐时，杨音都会为自己夹菜，却远远没有今天这般令她感动，萧染奕强压着心底的动容，夹起菜往口中送去，细细咀嚼。
　　“这菜不好吃吗？”杨音敏锐地感觉出了萧染奕细微的情绪变化，担忧地望着她。
　　“不，没有。很好吃。”萧染奕慢慢咽下口中的菜，朝杨音摇摇头，也夹了些菜给杨音。
　　“你尝尝这糖醋鲤鱼，我不能吃，你帮我尝尝可好？”萧染奕期待地看着杨音，杨音一脸苦色的看着白色米粒上的那块鱼肉，但还是不忍心让萧染奕失望，筷子挑了一点鱼肉，壮士断腕般往自己嘴里送去。
　　感觉到口中又酸又甜的滋味，杨音痛苦的闭上了眼。一旁的萧染奕却勾起了嘴角，心中划过一丝恶作剧成功的得意之色。
　　自从无意中发现杨音这个家伙不爱吃鱼以后，萧染奕却仍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各种威逼利诱杨音吃掉桌上的半条鱼。
　　杨音总是思想上一顿挣扎之后，最终乖乖妥协地埋头大吃起来。
　　萧染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手托腮，望着杨音痛苦消灭鱼肉的模样，莫名的满足。
　　谁叫你今天害我差点在你面前哭了呢？女人就是这样不明缘由的小心眼，就连一代传奇女子的萧皇后也不能免俗。
　　几日后，杨音身穿朝服，恭敬地立在朝堂下，而含元殿的御座之上，隋文帝杨坚下达了一则命令。
　　“朕欲与突厥沙钵略可汗结为秦晋之好，念及朕的女儿大多年幼。为今之计，朕欲派一人带着朕的旨意；前往突厥招揽前朝千金公主。朕欲认她为朕的义女，赐姓杨，归入宗蝶，册封千金公主为大义公主。”
　　杨坚一言既出，群臣恭身山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音感谢于隋唐时期面见天子的礼仪不必像清朝那时五体投地的跪拜，口里跟着有口无心的喊着万岁。
　　“此次宣读朕旨意的任务，可有人选？”杨坚苍劲的声音在朝堂之上再次激起一圈波澜。
　　“陛下，臣以为司徒公之子杨玄感可堪大任。”一位大臣手持玉笏，上前奏请道。
　　“以臣愚见，陛下此举既然有交好之意，那么所派之人必须是众位皇子之一，这样方可体现出陛下对此次和谈的重视。”大臣高颎很是诚恳地说道。
　　“勇儿，你怎么看？”杨坚看了一眼恭敬地立在自己身侧的太子杨勇，不由试探道。
　　“回父皇的话，儿臣认为此次笼络前朝千金公主的意义重大。”杨勇拱手说道，眼神却下意识地飘向了大臣高颎。
　　“那依你看来，朕该派你们之中的哪一人前去宣读朕的旨意呢？”杨坚留意到杨勇的小动作，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儿臣……儿臣愿往！”杨勇吱唔了一声，忽然自告奋勇道。
　　杨坚闻言，眼中多了几道寒芒，不可抑制地怒喝道，“混帐！”
　　群臣顿时止了议论，高颎则是暗叹了一声，垂下头去。
　　杨勇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怒不可制的杨坚打断，“你是一国太子，社稷之根本，岂可以身犯险！须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父皇，儿臣愿代替太子哥哥前去宣旨！”说话的那人，正是杨坚的第三子，时年二十五岁的秦王杨俊。
　　杨坚却没有答话，反而将视线定在了一直默默无闻的杨音身上。
　　而杨勇则是幽怨地偷偷看了杨坚一眼，继而愤恨地看向自己的三弟杨俊，杨俊倒也不惧，直直地回敬了杨勇一眼。
　　“英儿，你可愿前往？”
　　被杨坚点了名，杨音不得不硬着头皮从朝臣列队中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儿臣没有异议。”
　　其实杨音更想说的是，你们谁爱去谁去吧，我才不要到那么偏远的突厥送那一张敕旨呢，要不是顾及着自己的任性举动可能会使得历史发生了变动，杨音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与此同时，杨音想起几个月后就是萧染奕的预产期了，她的夫君还不知道尚在何处，自己又在这个时候外出公干，会不会太没有人情味了，况且一直以来照顾自己的人就是萧染奕。
　　“既然如此，晋王杨英接旨。”杨坚满意地看了一眼堂下的杨音，缓缓开口道。
　　“今次，朕认命晋王杨英为使者七日后前往突厥宣读朕的旨意，韩擒虎将军为副将，负责护送敕旨。”
　　杨坚一锤定音，百官噤声，心中纷纷涌起劫后余生之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拜倒，又是一阵山呼。
　　杨坚挥挥下摆，转身离开了御座，宦官见状立时高声唱起“退朝！”
　　待到群臣散的差不多了，太子杨勇便径直走近杨音，把她喊住了。“许久未见，二弟这招以退为进做的可真是秒啊！”杨勇半阴半阳地讽刺道，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恭喜二皇兄受到了父皇的任命，愚弟在此预祝二皇兄平安归来。”杨勇走了没多久，美少年杨俊也走了过来，看似陈恳地祝贺道。
　　杨音只觉得自己一会儿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给砸晕了头，一会儿又像是成了众矢之的。
　　晕乎乎地跟杨俊客套了几句，杨音便走上了回府的道路，只是走在路上的她，回想起杨俊的那句特意加重的“平安归来”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
　　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杨音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只怕平安归来是假，半路失踪才是真吧？
　　回到王府的时候，萧染奕正躺在一张躺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那副模样像极了慵懒的猫咪。
　　杨音看向萧染奕所在的位置，眼神却在不知不觉中放柔了许多。
　　“今日上朝可有累着？”萧染奕感觉到有人靠近，慵懒地睁开了眼眸，却在不经意间对上那人温柔至极的眼神，心中一突，却被她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杨音闻言这才收回了不舍的眼神，走进萧染奕，不甘不愿地说道，“累倒是没有，但是父皇倒是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
　　“噢？是关于什么事情的任务？”萧染奕不由好奇地侧过头来看着杨音的侧脸，温暖的阳光洒在杨音柔和的面庞上，使她整个人变得有些飘渺。

　　瞒天过海（修）
　　　　第九章　金枝玉叶

　　“前往突厥宣读敕旨，意在招揽千金公主。赐其皇姓，改封千金公主为大义公主。”杨音很是苦恼地回了一句，而一旁的萧染奕却在一瞬间变了脸色。
　　听到“千金公主”这个称呼的时候，萧染奕放在椅子把手上的手指忽然用力地嵌在自己的手心里。
　　“染奕，哪里不妥吗？还是说，那个大义公主认识真正的晋王杨英……”杨音敏锐地察觉到萧染奕的紧张，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何止是认识……若不是父皇做了这天下之主，我的夫君杨英怕是要成了她的北周郡马了。”
　　原来这位千金公主的来头可不小啊，她复姓宇文，乃北周赵王宇文招之女，号千金公主。才貌双全，出嫁突厥沙钵略可汗。
　　杨音一边听着萧染奕给她介绍起千金公主封号的由来，一边慢慢回想起历史对千金公主的相关记载。
　　北周灭亡后，隋文帝杨坚为了通过千金公主笼络突厥，赐公主杨姓，编入杨家宗谱，改封“大义公主”。隋灭陈后，隋文帝将陈后主宫中一架屏风赐与大义公主。大义公主由此联想北周王朝写下伤感诗篇：
　　“盛衰等朝暮，世道若浮萍。荣华实难守，池台终自平。富贵今何在？空事写丹青。杯酒恒无乐，弦歌讵有声！余本皇家子，漂流入虏廷。一朝睹成败，怀抱忽纵横。”
　　隋文帝得知后，担心大义公主会带来麻烦，就一心想将她致死。
　　在突厥首领染干求婚之时，隋文帝让裴矩告知如果他能杀死大义公主就同意将隋朝公主婿配给他。若干年后，染干果真杀死大义公主后，隋文帝便按事先的约定将安义公主嫁给染干。
　　又是一位在乱世之中苟且偷生的可怜女子！
　　杨音在心中连连叹息，刚想要抒发一下感慨，却不料听到了萧染奕的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父皇早年与前朝赵王宇文招有旧，便有过约定，待两家孩子长大之后结为姻亲。想当初若不是夫君他年纪尚幼，突厥又连年进犯北周，前朝武帝不得不将身为宗族之女的宇文菱远送突厥和亲……”只怕今日站在你面前的晋王妃不会是我萧染奕，而是是那宇文菱了。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萧染奕的胸口就阵阵发闷。右手上移轻轻按在自己的心口处，萧染奕不解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背愣愣出神。
　　“那你怎么说你的夫君会和千金公主相熟？按理来说，他们二人根本没见过几面啊？”
　　杨音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萧染奕，萧染奕阖上眼眸，云淡风轻地说道，“夫君与千金公主是青梅竹马，他们一起长大，直到宇文菱远嫁突厥，夫君这才死心的。甚至为了她，到了适婚年龄却不愿娶妻，后来父皇顺应天意，称帝建立了大隋，这才命人到我父皇所管制的齐国与我定下了婚约。”
　　萧染奕顿了顿又道，“母后早早地将我从我舅父那处接入皇宫，命人教我琴棋书画，待我一到适婚年龄便与夫君成亲。”
　　古代竟然这么早就有萝莉养成计划了！杨音在心底默默地抹了把汗，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染奕，当年你们成亲时，你和他各多少岁？”
　　“十三岁时，我被母后接入皇宫，学习琴棋书画。为他披上嫁衣那年，我刚满十六岁，而夫君那时已经二十五岁了。”萧染奕喃喃说道，眸中蓄着缅怀之色，眼神也越发飘忽起来。
　　杨音攥紧了衣摆，指尖都有些发白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听到萧染奕讲述她和她丈夫之间的往事时，心里会涌起一股涩涩的滋味。
　　看到萧染奕略带缅怀的眼神，杨音的心更是狠狠一揪，不住地疼。
　　“你和你的夫君一定很恩爱吧……”杨音沉默了一阵，终是决心打破此时的寂静，只是开口的一瞬间，连声音也变得有些涩然。
　　没有接话，萧染奕只是淡笑着摇了摇头，顺便开口截住了话头，“先不说他了，父皇此番派你前往突厥，定是对你有所依重的。”
　　“可是，你生产在即，我……我就要出使突厥了……”后面的话无须杨音再讲，萧染奕便明白了她的思虑所在。
　　“大局为重，更何况……”萧染奕似是想起了什么，继而坦然地说道，“更何况，我怀昭儿之时，夫君他并没有似你这般拂照于我，昭儿出生时，他也没有陪伴在我身边……”语气里有一丝落寞，只是很快又被萧染奕掩去。
　　“我……我可以摸摸孩子吗？”杨音瞥见萧染奕挺起的大肚子，忍不住开口祈求道。
　　杨音本是不怎么喜欢孩子的，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小孩子都是不停哭闹的，所幸萧染奕的孩子都很乖巧，基本不怎么哭闹。
　　“嗯。”萧染奕看到杨音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底一暖，不由弯了眉眼。
　　杨音伸出右手轻轻地附在萧染奕凸起的腹部，隔着薄薄的衣物可以感觉到一股温温的热度，掌心之下的那处有东西在一下下的顶撞着。
　　“孩子在踢我的手呢！我可以听听他的声音吗？”
　　杨音一时来了兴趣，在萧染奕的眼神允许下，将脑袋伸了过来，耳朵附在了她的腹部，仔细地聆听着动静。
　　“这一定是个精力充沛的小家伙！”杨音由衷赞道，许是觉得自己是萧染奕的朋友，那么她的孩子也算自己的孩子，这样想着，面上也就带了些得意。
　　萧染奕看在眼里，终是重重地松了口气，她原以为她是不喜自己与夫君的孩子的，却没想到……
　　距离出使突厥还有两天，皇后娘娘传来了话，说晋王离别在即，甚是不舍，想在宫中聚上一聚。
　　对于面见独孤皇后，杨音已经不再惧怕了。一大早醒来的她，痴痴地看着身旁沉睡着的萧染奕，心里被幸福感填满。
　　不忍心将她吵醒，杨音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利落地穿上了衣衫，然后轻轻地阖上了房门。
　　床上那原本熟睡的人儿这才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心虚地呼出一口气，面颊浮现出淡淡的绯色。
　　杨音的视线，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她，萧染奕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
　　杨音在前厅草草地用完了早餐，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就打马进宫面见皇后去了。
　　杨音到达未央宫的时候，远远地就可以听到皇后与少女的轻笑声，想必她们定是聊到些有趣的事情吧？
　　杨音恭敬地唤了声，“阿娘，儿子杨英来了。”
　　“阿麽你来了，在外头杵着做什么，你们快些将晋王迎进来吧！”独孤皇后先是心情很好地看着杨音，还不忘朝她招了招手，接着转头对宫女们吩咐道，宫女们得令忙笑脸盈盈地将杨音迎了进去。
　　“阿麽，快来见见你的几个妹妹，自从你开府就开始忙于公务，也就没什么时间进宫看看几个妹妹们。现在好了，你们兄妹齐聚一堂，我这个老人家也享了回天伦之乐。”
　　“阿娘严重了，您想见着我们姐妹几个，只消派人传唤一声便可。倒是二哥在外奔波，实属难得一见，真是应了那句神龙见首不见尾呢！”
　　少女巧笑嫣然，一双美目流光溢彩，好笑地打趣着杨音。
　　“……”杨音不知道对面这位少女是谁，但是从她的话里不难猜测，她应是一位尊贵的公主殿下，但是贸然开口难免惹人嫌疑，干脆默不作声，装作尴尬地无言以对。
　　“噗，二哥莫不是真的害羞了吧？”少女俏皮地朝杨音眨眨眼，上下打量起杨音的面庞。
　　杨音被她看的一阵头皮发麻，心里踹踹，莫不是叫一个小丫头看出来端倪？
　　“好了，颜舜你也别戏弄二弟了。”少女身旁的一名少妇装扮的女子略带责怪地看了少女一眼。
　　“好了好了，三闺女你好好听你大姐的话，不要再同你二哥玩闹了。”独孤皇后满眼笑意地看着眼前和睦的一幕，打着圆场。
　　“无妨，三妹只是与我许久未见，来向我这个不尽职的哥哥抱怨来了！”杨音讪讪一笑，也不与一个小丫头多做计较，只是轻描淡写地讽刺了一句。
　　谁料颜舜面上一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跑到独孤皇后身边，扯扯皇后宽大的袖子撒着娇，还故意扭过头不去看杨音。
　　“呵，你这孩子啊！”独孤皇后刮了刮颜舜挺翘的鼻梁，将她拉近自己，慈爱地看着女儿越发美艳的面庞。
　　“好了好了，三姐二哥快别闹了，倒叫阿娘看了笑话。”一名温婉秀丽的少女浅笑着上前握住了颜舜的手，好声相劝道。
　　“淑岚，连你也要向着这个坏二哥，不要我这个亲姐姐了，哼！”颜舜瞧也不瞧她，淑岚只得作罢，顺道给杨音递了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
　　“三妹如何才肯原谅二哥呢？”杨音没了法子，只好连连讨饶。
　　“让我原谅你，到也不难。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愿望，我便原谅你了。”颜舜黑亮的眼眸转了几转，忽然开口说道。
　　“三妹但说无妨，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姑奶奶终于松口了，杨音急忙应了下来，却不想这只是历史历程上的第一步。

　　金蝉脱壳
　　　　第十章　公主聚会

　　杨音在颜舜那里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反而碰了一鼻子灰，这一回王府就开始找萧染奕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