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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青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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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笙心里已有端后,不想伤害喻月汐,可她没想到的是,逃避退缩也是种伤害,
"这本与你无关,你为何要插手",青笙脸上疑惑,她不明白婉妃为何要如此,
"冷宫日子无趣,找点事儿消遣下",婉妃微眯双眼,眨了下眼,媚眼如丝,转身扭腰走了。
晚膳喻月汐仍没出现,青笙心里约有些不安,端了碗银耳莲子羹过去,还在走廊,便隐隐听见婉妃柔媚的话语声,酥软甜腻,而喻月汐如受伤困兽般发出压抑的低吼声,听的啪的一声后,传来喻月汐轻声地啜泣声,青笙站在门口,进退不能,突然间门打开,婉妃一脸凝色走出,抬头见了青笙,瞬间挂上几分媚笑,细眼如丝,娇声道,
"小猫今晚脾气可不好,劝你别去被挠了,不如去我屋罢?",
青笙见她润如凝脂的右脸上,还泛着红红的掌印,嘴角扬了扬,道
"娘娘,妆花了,还是回屋整理下",婉妃抬手掩住了右脸,左手轻搂青笙的腰,吐气如兰,
"都说叫湄儿了,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说罢,轻笑一声,回首一眼,莲步轻移而去。
"月汐,我给你送了点吃的来"犹豫再三,青笙还是在门外开口道,门里的啜泣声渐渐小了,良久传来喻月汐有些沙哑的声音,
"青笙,今日我不舒服,改日可好?”,青笙叹口气,
“万事随缘,自有注定”,屋里一片默然。
作者有话要说:
☆、撕夜
青笙心里杂乱,便随意走走,不知不觉走到端后屋前,一灯如豆,烛火摇曳,挺直的纤细身影投在窗前,小巧的鼻尖,细薄的嘴唇和修长的下巴弧度,执书的纤指如兰而香,
青笙直立窗前,将这身影点点镌刻心中,苦涩却缓缓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月色如华,投下长长的影子,从地上到窗棂下,萧索而孤寂,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相同的性别,不容于世的感情,身影靠近,却似相隔千山。一念间咫尺,一息间天涯。要怎么做,才能一步步走进你的身边,走进你的心里。
突然,窗前的身影起身,走到门前,开了门,抬眼,视线相对,无语静默,她眼眸中映入了一轮月光,清冷如水,青笙正欲开口,她却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月光被袭来的乌云遮蔽,微风翻卷,树影摇晃,一滴水落在脸颊,两滴,三滴,微凉的雨落在脸上,像她冰凉的手抚在脸颊,雨滴从头发上坠落,冰冷地沿着脸颊、下巴落在地上,坠落时已带了温热,这温热能否捂热你的冰凉。
雨势渐大,青色衣衫潮了,也不知站了多久,久到窗前的身影吹灭红烛,陷入了一片漆黑寂静,青笙垂手而立,脸上已全是没有温度的雨水,冰凉如山涧的雪水流过,衣衫尽湿,她抬手环抱住自己,好似便能温暖一些,挪着僵硬的脚步回了屋,寒意却从身体蔓延到心里。
夜里辗转反侧,早早醒来,雨已停了,盛夏的清晨仍带着一丝凉意,披衣出门,清新的空气袭来,深吸口气,豁然开朗不少,脚步不知不觉又往端后住处走去,远远地就见到端后的身影,着月白色薄衫,青丝披散,似从水墨画中走来,灵气飘逸,她手执画笔,悠然专注,细细绘着,青笙本欲转身离去,看着那人单薄的衣衫,终是不忍,走近了,将身上披风轻轻系在她肩上,道,
“清晨露重,别着凉了”,那人也不语,只是盯着纸上,跃然而出的庭院夏景图,墙边伸出的枝条,雨水敲打后,枝头的木槿花零落地绽放,笔墨写意,水气晕染,又添了几分韵意。端后凝思片刻,又提笔在一侧用小篆写着,
“晨云露染枝头重,骤雨花落满园冢”,落款若华,
“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青笙鬼使神差念出了这句歌词,
“诗意不搭,最后一句尚少一字”端后淡淡地说,青笙对她的严谨无语了,作为工科生,能对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好吗,歌词都是这么写的。
一滴雨落下,笔墨晕染开来,青笙一手将画护在怀里,一手牵过她,往回跑去,果然大雨倾盆而至,只好躲在屋檐下,将画小心收好,手里仍是她冰凉的小手,她抽了下手,青笙不让,
“若华的手太冷了,会着凉,先捂热”,端若华不语,发狠地捏了她下,转头看着远方的雨幕。
青笙从怀里掏出那月白色的手绢,仔细替她擦拭着头发上的雨滴,看不见那双冰冷的眼,反而显得白皙的脸乖巧而安静,在眉梢上坠落的雨珠,在长睫毛上挂着的雨珠,好想就这样保护她一辈子,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塌陷了,
“不用逃避,不用回应,只要坦然接受,施与并不意味着要获取,有的时候,付出,对我而言,也是欢喜的”,看着那依旧默然的侧面,良久,都快灰心的时候,才听到一声细若蚊蝇的“嗯”,说罢,端后抽手转身。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青笙边哼着,脚尖轻点台阶,使了一招游龙在天,青衣旋转一圈落地,踏步而行,任雨水打在脸上,也掩不住喜悦。
自此后,青笙便常往若华屋子跑,送糖水、蛋糕,偶尔替她研磨练字,陪她作画下棋,她也不再拒绝陪伴,她要看书时,青笙自觉离开,小心维持着彼此距离,日子久了,倒开始习惯彼此的存在。
空余的时间便勤练清风剑,招式都会了,云倾说青笙缺少实战经验,清晨便提着木剑去竹林丛中,劈砍扬击,四周竹子在受力后反弹,躲闪中劈刺来增强迎战能力,夜里与云倾过招练习,时日长了架势竟也有模有样。
时已入初秋,勿语花瓣片片凋落,青笙有些舍不得,便一一捡了起来,晾干后放在荷包中,淡淡的花香袭人。
喻月汐还是避而不见,青笙心里总觉得不妥,走到中苑,看见喻月汐痴痴地站在木槿树下,一叶落而知秋,也不知站了多久,肩上落了大片的粉色的木槿花瓣,一身水蓝色襦裙,身形单薄了许多,心里有些不忍,刚欲上前,眼角却看见旁边一袭樱红色,伫立直视着那抹水蓝色身影,妩媚如丝的眼神露出难得的认真,婉妃盈步上前,轻轻摘取了月汐肩上的花瓣,将披风系在肩上,大风一作,木槿花落,漫天粉红色花瓣飞舞。
夜里,青笙去见了婉妃,她换了身大红色的薄纱长裙,慵懒地躺在榻上,手支着头,娇媚美艳,招手让去床边坐,青笙立在床前,道,
“娘娘,青笙有事想问?”,她微眯着双眼,盈盈坐起,说,
“我说过你若再叫我娘娘,定不饶你,可还记得?”,青笙点头,正欲言,却被婉妃一把拉过,倒在床上,婉妃翻身压住,嘴唇凑近,
“这次可记得了?”,青笙忙不迭点头,
“那便叫来听听?”,呵气如兰,吹在耳畔,青笙不语,婉妃笑意更浓,“当真不叫么”,樱唇微张,慢慢凑近,青笙只得妥协,
“湄儿,别闹了,给人看见不好”,青笙急道,挣扎起身,她轻笑两声,柔软细腻的身体却屹然不动地坐在身上,青笙打不得,挣不过,只叹武功白学了,索性放弃反抗,仰躺在床上,看着她,道,
“我只想问你,月汐到底怎么了?”,她眼里精光一闪,又媚笑道,
“这事怎么来问我,真想知道么,怕你接受不了?”,青笙有些不安,湄儿眼里媚色更浓,缓缓道,
“她醉酒那夜,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心里对你愧疚,避而不见,只知道折磨自己”,语句缓慢却如雷劈在青笙脑中,青笙深吸口气,一字一句道,
“是你趁她酒醉,轻薄了她?卑鄙”,婉妃听罢反笑了起来,慢慢伏低身体,以手抚摸着脸,道,
“冷宫寂寞,为何不给彼此找点乐趣,觉得可好?”樱红的嘴唇凑近,眼神妩媚如水,可青笙却想起了梧桐树下那樱红色身影的眼神,认真,甚至有些深情,这一切都是你演的吗?
“你对月汐是有情的,对吗?你了解她对我的心意,所以你做了这一切?”青笙道,婉妃收敛了笑容,盈盈起身,伫立看着窗外的木槿花,道,
“女子间谈何情意,不过是寂寞时的慰藉,青笙可是想多了”,青笙赶紧下床,走到门口,
“湄儿,我对月汐怕是要辜负她的情意了,你若真心待她,自然是极好,你若无心,请别再伤她了。她所求的不是寂寞时的慰藉,是白首不相离的一心人”,婉妃轻哼了声,
“被贬到冷宫的妃子们,早该明白,一心人白首不离,就是个荒唐的诺言,虚无缥缈,终是及时行乐才好啊”,听罢,青笙无奈,道,
“别再伤害她了”,婉妃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了,
“你以为你的不言不语就不是伤害了么,她就算与我发生肌肤之亲了,可她心里终究全都是你”,婉妃脸色又闪过一丝怒意,
“我哪里伤的了她,她心里根本没有一丝在意过我?”说罢,挥挥手,示意她离开,青笙转身开了门,却愣了愣,喻月汐立在门前,单薄的身子,脸色苍白的似没有一丝血色,双眼无神,似盯着青笙,又好似透过她盯着后面的婉妃,难以直视,青笙转头望着婉妃,在大红色衣衫的映照下,她的脸也苍白了起来,嘴唇一动,欲语难言,
喻月汐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喃喃道,“没关系,没关系的”,转身飞跑而去。
“月汐”青笙追去,月汐停住脚步,背对着,强忍着,
“没关系的,过些时日,会好的”,说完,一步步走回房间,背影柔弱而坚强,一如曾在床前看见的那样。
那夜不欢而散后,喻月汐和林湄儿都很少出现来內苑,宫里一下又冷清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月明
中秋将至,宫里的公公传话,各宫管事宫女在德清宫集合,青笙穿了最不惹眼的青衣襦裙,加上本就平凡的容颜,扔在人群堆里就埋没了。总管的教诲从清晨讲到正午,昏昏欲睡,无非是皇上英明、治国有道,天下太平,后宫管理有方,报了各宫可领的份例,依次领了例银和份子,回宫分发。
中秋夜,皓月当空,群星闪耀,庭院内摆了筵席,小主们都精心梳理了一番,贵嬷嬷带了子怡和黄蓉来,子怡头上抹了些油膏,发梳的服服帖帖,细簪了朵红纱花,显得娇艳动人,而黄蓉污脏的小脸也清理干净了,清秀可人,手里拽的丝巾拧来拧去,有些拘谨,但两人还算老实地坐在一旁,子怡附耳贴近青笙说,“这家宴皇上可会来,今夜本宫如此美艳,定要将皇上倾倒,婉转承恩”,说罢,抬袖掩住嘴,咯咯笑了起来,青笙莞尔,也悄悄凑近她耳朵说,
“那好好用膳,可别让皇上见了,失了分寸”,子怡神情慎重地点点头,姿态优雅,用膳,欣才人和常才人着了嫩黄和嫩绿衣衫,显得精神不少,依旧是水蓝色衣衫的喻月汐神色若失的坐在一侧,偶尔飘来几丝若有似无的眼光,流连在青笙身上,离的远远的是樱红色长裙的婉妃,神色憔悴了些,强打起几分精神,与旁边的欣才人聊着,青笙想起刚刚穿来到这冷宫时,不甚唏嘘,一晃眼已过了数月。
缓缓而来的月白色身影让人翘首以盼,青丝垂堕,云鬓玉颜,一眼便夺走了呼吸,清冷如水。她端坐在主位,举起杯子,道
“秋空明月悬,清光似往年,今夕何夕,共聚此时”,众人纷纷举杯,又行起了酒令,以中秋为题,没几轮青笙便败阵,喝了不少。
月是故乡明,也许各有心事,也许思乡愁绪作祟,各位都有些意兴阑珊,早早散了筵席。
收拾残局后,青竹醉醺醺地去睡了,青笙坐在庭院,望着星星,在另一个空间,父母是否也正在看着天空的星星,想象哪一颗是自己,不知不在的日子,他们可过得好,想起那夹杂的丝丝白发,思乡的愁绪苦涩地蔓延开来,拿出笛子轻轻的吹起《念亲恩》,
长夜空虚使我怀旧事,明月朗相对念母亲,父母亲爱心柔善像碧月,怀念怎不悲莫禁。
长夜空虚枕冷夜半泣,遥路远碧海示我心,父母亲爱心柔善像碧月,常在心里问何日报。
亲恩应该报,应该惜取孝道,惟独我离别,无法慰亲旁,轻弹曲韵梦中送。
吹罢,轻念着,“唯独我离别,无法慰亲旁,轻弹曲韵梦中送”,沙沙的脚步声传来,转头看是喻月汐,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原本圆润的下巴也尖了,眉间藏着一抹淡淡的忧愁,她缓缓走到青笙面前,用手抚着她紧缩的眉头,静静道,
“青笙可知我心意?莫失莫忘,莫负我意”,
“月汐,你值得更好的人去珍惜”,青笙轻拿下她的手,紧握在手心,静静看着她,
“可我放不下,忘不了”,月汐惨然一笑,娇弱而惹人恋爱,青笙心疼不已,紧拥她在怀里,
“从救你那天起,我就想要一直守护着你,不让你再受任何伤害。月汐,我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伤害你,可我的心已经被人占据,不能对你不公”,喻月汐埋在青笙的颈窝,眼泪如决堤的河水流淌,沾湿后背,心里疼的不能呼吸。
“可你已不公,连机会也没有给我”,喻月汐闷声说道,她不想放弃,她好不甘心,
突然她发狠咬着青笙的颈子,死死的不松口,青笙咬牙不吭声,只是用手轻拍她的背,感觉肉都快被咬下来的时候,喻月汐才松了口,又似后悔不已的呼气吹着,一下下吻着,
“疼吗?”,
“时间会洗去一切的伤痛,有一天你会忘了我,找到对的人” ,青笙轻抚着她趴在肩上的头,
“如果我还忘不了你,而你仍孑然一人时,你可愿试着与我在一起”,喻月汐抬头,泪眼朦胧,嘟着嘴说着,眼中竟是渴求之色。
青笙满心为难,无奈之下,只得点点头,看她破涕一笑,用手抹着眼泪,道,
“又哭又笑,不害臊”,喻月汐害羞地埋进她怀里,在衣襟上,蹭了蹭泪水。青笙摸摸她头,夜里晚了,回去歇息,说一会话才又走了。
夜色已深了,可青笙还是习惯地走去端后的屋前,这个时辰她应该还在看书,待得走近,却发现屋中一片漆黑,想是早早睡了。可她心中毫无睡意,踱步去冷宫外的月心湖,今夜的月心湖必然很美。皓月当空,在湖心投上明亮的月影,如湖的纯净之心,柳树枝条摇曳,果然迷人。
走的近了,却看见湖边伫立的白色背影,异于平日的昂首赏月,今夜那身影垂首,怔怔地盯着湖面的白色倒影,若有所思。白墙青瓦,拱桥月华,回倾倒影,水荡柳芽。
青笙止步,湖面也投下个青色的身影,并立在她身旁,见她不语,青笙也不愿打破此刻的安宁,静静地并肩而立,淡然安心。良久,端后神色茫然,怅然所失,嘴里喃喃说着,
“好似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了”,青笙一惊,转头看她,她仍垂首望着自己的倒影,眉头微蹙,
“哪里变了?”青笙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端后抬眼看见她,微愣住了,眼神瞬间便得冰冷了很多,像是飓风吹来的浓厚雾气,环山而绕,遮住了眸中的雪山碧水,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用陪月汐么”,她冷然说道,语气里有一丝不明的意味,
“你看见了?”,青笙暗自咂舌,脸上闪过懊恼之色,
“回屋拿书给婉妃,刚好撞见,婉妃直接回去了,我无处可去,便来了这”,端后见得她的神色闪烁,语气更加清冷起来,
“那你怎么想?”青笙试探地问道,
“我能想什么?若彼此有情,好好相处便是了”,她没好气地说道,青笙心里叫苦,突然又灵光一闪,道,
“月汐的确情根深种,而我也发誓要守护她一生”,青笙缓缓道,看着冰山的眼里急剧降低了温度,转身便要走,青笙急忙拉住,她却用力甩开手,拉扯间,青笙牵动了颈窝的伤口,疼的抽气,端后扫眼而过,发现纤细颈窝旁,深深的牙印,似在无言地诉说着纠缠,冰冷的眼里闪烁着一丝自己亦不明的怒意,抬手狠狠地扇过一巴掌,道,
“为何又来纠缠于我?你倒是多情的很”,一掌落下,端后望着自己的手,有些发呆,她向来淡漠疏离,自律循规,何时变得这般理智全无?
“若华,你是在吃醋么?”,青笙握住她的肩,让她转过身,试探地问,眸子里闪过激动,
“吃醋是什么?”端若华抬眼,眼神冰冷的能冻死人,青笙却忽然很开心,
“吃醋啊,就是看见我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心里会酸酸的,像喝了醋一样”,聪颖如若华,即刻明白了青笙的含义,脸色铁青,她适才之举,与那当街泼闹的妒妇有何两样,
青笙临水而立、一袭青衫,月落满襟,神情温柔的脸上的笑意荡漾开来,若华的脸却很难看,
“很开心有女子为你争风夺宠么?天下之人,皆是多情薄幸”,说罢她转身就走,青笙慌忙去拉,端若华用力挣脱,两人拉扯间,端若华脚底一滑,落入湖中,青笙惊呼一声,随即跃下。
湖水瞬间没过头顶,月之姣姣,水底清澈可见,端若华苍白无神的双眼,双臂微张,白衫在水中像绽开的云彩般舒卷,青丝如水草般起伏蔓延,就这样慢慢向湖底沉去,青笙欲拉她,端若华却移开手臂,青衫与白衫在水中翻卷,发丝如缕缠绕,两人隔着距离,视线交缠,在水中沉没,空气点点耗尽,死亡仿佛就潜伏在湖底的黑暗深处,拉扯着二人,寸寸逼近。
端若华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气息已尽,眼里的冰冷尽数褪去,剩下的全是缱绻的情意,展颜而笑,美目顾盼,细薄的嘴唇微张,吐出一串泡泡,听不清,青笙双脚使力,用力游去,俯唇渡气,双臂一展,拖着两人向湖面游去,一出湖面,二人大口地喘息。
到湖边坐下,微风一吹,泛起凉意,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青笙将外衫脱下,拧干,披在她肩上,端若华不语,只是怔怔地望着湖面,青笙转过她的身子,神情认真,
“我已告诉月汐,心里已没有她的位置,你若存死意,我随你去,不明白么”,端若华闪烁着眼睛,神色怅然所失,眼里的冰冷才褪去,又笼罩了一层雾气,慢慢凝聚着一颗泪滴坠落。青笙慌乱不已擦拭着,却一滴又一滴地擦拭不尽,心疼不已地拥在怀中,
“别哭别哭,我舍不得你落泪”,怎么回事,这夜两个女人在怀里落泪,
“看书总是神思游离,想着窗外淋着雨的人,看勿语花凋落,怅然所失,会酸楚难过,会踌躇不前,变得软弱不堪,会轻易地掉眼泪”,端若华埋在青笙的肩上,闷闷地说,
青笙心里狂喜,拉着她到眼前,满是欣喜与激动的眸子,闪耀如辉,定定地望着她,
“那些疏离和防备丢了就丢了,有我守着你”,青笙拉过冰凉的手,将手贴在温热的心口,说;
“这里永远都只属于你,只温暖你的冰凉”,端若华脸红了红,埋头躲进她怀里。
青笙搂着她,下巴抵在脑袋上,不舍得惊动这一夜仿若是梦的夜晚。
“你在湖里说了什么”,青笙随口问道,端若华闪了闪眼,握着手站起身,
“夜里凉,回去罢”,拉着青笙走了。闷葫芦对闷葫芦,青笙很无奈。
青笙回屋换了衣裳,梳洗下,去端若华那,敲门,里面轻应,端若华已合衣坐在床前。
“快盖好被子,别着凉了,我刚熬了碗姜汤趁热喝”,青笙扶着她坐在床头,用勺子盛了姜汤,吹了吹,送到嘴边,端若华脸上闪过些不自然,伸手欲接过碗,
“自己可以喝”,青笙不应,握过端若华的手,塞进被窝里,
“手还这么凉,放好,别动”,一口口地喂着,大半碗热热的姜汤入腹,端若华苍白的脸慢慢有了些红晕,轻道,
“青笙,我喝不下了”,青笙张嘴把剩下的姜汤一饮而尽,抿抿嘴,端若华红了脸,道,
“粗鲁”,
“嘿嘿,早些歇息,我明天再来看你”,青笙扶她躺下,掖了掖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傻笑了两声,
“嗯”,端若华看着青笙,手伸出被子拽着衣角,有些不舍,青笙把手握在掌心,呵了几口气,揉了揉,又塞回被窝去,起身吹灭了蜡烛,出了屋,今夜甚似良辰美景,花好月圆。
作者有话要说:
☆、桂香
清晨,青笙自竹林练剑而归,月心湖一侧的桂树清香飘逸,摘了些桂花放手绢里准备做桂花糕,又折了两枝,蹑手蹑脚地走到端若华窗前,轻轻一推,果然窗户未关。
她将桂枝探入,放于桌案,正欲转身,忽又起了顽心,双手一撑,腾空跃上窗棂,轻巧似灵猫,落地无声,踮脚到床沿,伊人入梦,青丝凌乱散落在枕上,似好梦,嘴角轻扬,两颊微红,未施脂粉,肤色通透,眉色如墨,眉梢不描而挺直,反而多了些英气。
青笙支着手,勾着下巴,坐在床沿,泛起痴来,终似见着了那缱绻的睡颜,青幽如莲。
忽然美人睫毛微颤,嘴角笑意更浓,眼睑低垂,道,
“昨夜西池凉露满;桂花吹断月中香”,眼睛未睁开,却从水蓝色织锦被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四下摸索着,触到青笙的手,握住,温暖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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