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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女王的李将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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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辰雨算是知道,燕王为何要她在宫中留那么久。年轻有为、初战建功的将军,传说中彪勇大将军韩急雨的外侄,光这两点就足以吸引各方官员前来献媚巴结,更何况,听仲夏八卦了坊间传闻:李将军身高八尺有余,武艺高强,以一敌百毫不逊色,一夫来当万夫莫开,纵横千里所向披靡!真真叫人恨不得立睹将军风采。
  更更离谱的是这个版本:然骁勇善战的将军,却生就得如女子一般貌美,齿如编贝,唇如激朱,眼如流波,肤若凝脂,英姿灼灼,绝姿丰神,如九天之上的骄阳,惊痛双眼。远目瞧着,岩岩若孤松独立,巍峨若玉山将崩,郎朗若日月入怀,貌柔心壮,音容兼美,恍如谪仙……
  “打住!”李将军苦恼的抿着嘴,坊间居然已经把她传的神乎其神,犹如地仙战神一般,简直……
  “简直字字珠玑,句句妙言!”燕王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前厅,一看侍女小仆的眼神,就知道是燕王没让通报。
  燕王给了个“我找你有重要事情”的眼神,便施施然拽着华裙往后院去了。
  “将军可还住的习惯?”
  “谢燕王关心,末将住的很好。”
  “相当舒坦相当惬么?”
  “相当……咦?”李辰雨刹住脚步,有些过敏的小声问到,“燕王此言……不知何意?”
  “世间皆传,将军龙章凤姿呢!”
  李辰雨一个激灵:“坊间胡言,燕王定然是不会道听途说的。”
  “把这京城的百官,这将军府的侍女仆婢也迷得神魂颠倒,倒是实实在在的。你不知啊,今日朝堂上,竟有十三位大人都对将军的睡姿颇有心得……”
  李辰雨的脑子顷刻间“嗡嗡”乱响,燕王这是……何意呀?
  燕王怒目不语,李将军只好跟着燕王走到了假山石旁,身后的宫娥仆从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将军平日里除了吃睡待客,很少来后院子里溜达,更何况,燕国雪季寒冷,院子里的积雪有三寸厚,踏上去,脚下不免一软。
  “小心!”李将军惊呼,伸手去托住了范女王的腰,美人入怀,按照剧情展开,接下来就要发生些眉目传情两情相悦如胶似漆……之类之类的事情,但是……
  “唔……”李将军一声闷哼,仿佛是忍了巨痛。
  范女王立刻站稳了身姿,慌张忙乱:“怎么了,触及伤口了吗?很疼吗?要不要紧,我找御医官去……”
  却不想,被李将军拉住了袖口:“燕王关心就能止痛,不必宣御医官这么麻烦。”
  范女王一愣神方才反应过来,冰天雪地间,脸颊上忽然飞了两片绯红。恨不得小女儿姿态的拿拳头捶死眼前这嘴儿上了浅蜜的风流公子,外加唾一口:哎呀,你个坏蛋~
  不过出于帝王的威严,范女王就这么直愣愣的红着脸,一副要笑也不是要哭也不是的表情。
  李将军倒是乐不可支,可算是耍了女王一回,胆儿着实不小。你以为燕王这个把多月来,留你在皇宫里悉心照料,你就能蹬鼻子上脸了么!你以为自己还真就是燕王的口中玉心头肉了么!就算事实如此……你也好大的胆子!
  范美艳独自愤愤难平,欲怒强忍,气得五脏六腑差点憋出长烟来。
  “要赏雪吗?”方才还笑得花枝乱颤的李将军,这忽而认真的伸着手,做着邀请的姿势。
  “这里没有梅林,倒也是风景隽丽。我很喜欢燕国的雪。”
  范美艳转头侧目,看着那张姣好的侧脸,心下欢喜感动起来,忍不住说到:
  “踏雪闻梅,燕国……确实很美。”
  李辰雨笑笑,没有言语,抬头望着墙外飘进来几点枯枝上的残雪,不知她所思所想。
  “得一人心,着实不易。”
  嗯?李将军疑惑的转过身来,看着燕王,等着下文,燕王却再无下话,提了裙摆,往回走。
  李将军不以为意,转头继续欣赏雪景。范女王走了十几步,回头看去,坊间也有真言,“风调开爽,器彩韶澈”怕是对这位将军的最好形容了。
  雪季在某些人日日的注目下,不好意思的融化了,日子渐长,日头也有些毒辣,燕国的冰火两重天,还是让李辰雨有些吃不消。
  仲夏将井水里冰过的水果端上来给李将军解暑,但将军似乎胃口不佳,午膳也只动了几筷子,别不是生了什么病?
  “听说杨梅开胃,极品堂的果脯档最近新近了南国的杨梅干,将军要不要尝一尝?”婢女们想尽了法子哄着将军,那边支着下巴不知心思跑去哪里的将军本能的点了点头。
  半晌,那外出买果脯的小婢女,惊慌失措的跑回来:“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李辰雨维持着她出门时的那个姿势,被这惊天动地的喊叫声吓了一跳,忙问:“什么事?燕王有事吗?还是有外敌来侵?”
  “瘟……瘟疫!”
  


☆、第三十一章 患难见真情

    空中无半点云彩,林间无半丝清风,烈日之下,晒枯了细草无数,晒趴了杨柳十街。炎热的烦躁已经将人的意志消磨得只剩下喘息。
  天气异象,不祥之兆。红尘大师曾在一个月前如是说。当时范女王只是默默听了,也不做感想,就觉得这大好天气何来的异象,却不想只个把月,中山之城好似被丢在了荒漠炙壁上,生命被炙烤得几乎就要全部蒸发。瘟疫在每个有机可乘的时刻,悄然扑来。
  “将军!燕王已经抓了好多人!得疫症的都要集中关押……”
  李辰雨骇然:蜀国物产丰饶,气候适宜,很少有瘟疫。她不明白,得病的人不应该是送去医治么?为何要关押起来?
  将军府的管事,早就把大门关了起来,全府上下,拿着艾草熏屋子消毒。把李辰雨呛得躲到了阁楼边的大树上。
  那大树应有百来岁,树干笔直,枝桠粗壮,倒是将军闲暇时最爱的去处。正在某根树枝上打着盹,忽然觉得脸上一热。她反手一掌,纵身跃起。才喝道:“谁?”
  枝桠一边,树叶堆砌,看不清人影,倒是听得哎哟一声。树叶悉悉索索,不一会儿钻出个小巧玲珑的人儿来,嘟着一张孩子脸,笑嘻嘻的说:“是我。”
  碧叶绿枝间,两双脚来回晃着。一个满脸气恼,一个满脸无奈。
  “你真的不走?这是最好的机会!”
  “小包子,我不能丢下她,特别是……在她有困难的时候。”
  “你分得清敌我亲疏吗?范美艳要是知道你乃蜀国长公主,她还会放过你?”
  李辰雨的眉头一紧,垂着头闷闷道:“那也不能这个时候走。”
  “我们都安排好了,你师傅,宋太傅的公子,龙将军的孙子都已经布好了,计划完美,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她燕国这次瘟疾浩大,无暇顾及其他,南国已结下盟约,你只要……”
  “周素!”李辰雨一声喝断,丢下一句,“我暂时不能走”便纵身跃下巨枝,快步消失于将军府后院的廊道中。
  范美艳在华书房里踱步,步子有些急躁,来来回回踩掉了六次的纱裙。有些事情,远比她想象的更恐怖。虽然瘟疫不乏见,但如此大规模却有些蹊跷。中山城尤为严重。关于疫情与其他的折子,在她的案头上厚厚的垒了三摞。
  更要命的是南方的暗探来报,南方多国,有异动盟约之势。西北荒漠又有沙匪结邦,势力扩张,对大燕造成威胁……
  她只有一位能傲视天下的将军,但将军有些老矣。她新扶持的将军独挡一面不知可否,她的李将军……不知忠诚否?一时间,万般磨难折上心头,压得范美艳喘不过气来,她该如何是好?
  等到李辰雨找到她时,范美艳正在人群里来回穿梭,遍地的苍白面孔,哀鸿□,看得人心发凉,鲜活逝去如此心痛。
  范美艳正在给一个疾患包扎流脓的疮疤,发丝用了布巾包起,换了一身月牙色的罗裙,简单到朴素的装扮。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散了出来,被汗渍一浸润,湿漉漉贴在面颊上,她顾不得多少,伸手擦汗。忽然手臂被人制住,正要发怒,让宫娥仆从不要伺候,抬眼却看见陷在光晕里的那人,伸着手,微微弯着腰,因为逆光而看不清面孔,却知道是她。
  “你手上沾了脓水,不要乱擦。”说罢,李辰雨掖着自己的袖子,轻轻替范美艳拭去了额头的香汗。
  “你……”范美艳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跟你一起罢。燕国有王如斯,是燕国之幸。”李将军说着,卷起了袖子,问范美艳如何清洗,如何换药。
  范女王一一教与,心中却忽然不是滋味,真真觉得自己坑脏卑鄙,深入这些疾患之中,多半是她为了自救形象,却不是李将军所以为的那样贤明圣洁。为这自己的私心,做的安慰人心的假动作,怎么与那李将军比。
  “你可以走的,为何不走?”范女王提了药桶,站在李将军身侧,问得有些心虚。
  “我想……和你一起啊。”
  她心念一动几乎要落下泪来:你不知道我现在四面楚歌吗?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利用你吗?你不知道……我骗了你吗?
  “冰冰!!”李将军起身寻找范女王的身影,看她摇摇晃晃走了六七步,忽然身子一软。药桶掉在了地上,药水泼了一地,人却倒在了李将军的怀里。
  夜半风凉,明月星稀,月光斜斜的照过宫墙。燕王的寝宫里,只剩下李将军守在床边。漂亮的手指,帮燕王理着发丝。
  她看她的眉,半弯新月浅浅扫入发鬓,远山眉黛,忍不住描了又描。最好看的还是她的唇,嫣红饱满,微微抿着,自有骄傲华贵之感,却透着些莫名的诱惑,叫人忍不住想看,忍不住……想吻。
  她问她,可以吗。她闭着眼没有言语,好像是默许。
  于是,她抻着脖子,飞快的在那红唇上印过,然后看着熟睡中的范女王,痴痴的笑。
  “你不知道,你今天有多美,其实你哪一天都美,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我便喜欢,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犹如牡丹花开,富贵艳丽,比下了百花争艳。我虽然气过你,恨过你,却始终骗不得自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离了你可怎么办?”
  那晚,李将军趁着燕王昏沉不醒,表白了一通心意。而范美艳后来只听仕女说,李将军是何等俊逸,抱着燕王冲回了皇宫,又是何等的威严果断,将所有人都赶出了燕王寝宫,赶回去休息,自己一人照顾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范美艳轻轻一笑:“李将军,有心了。”
  然则,有心人怕遇无情,有情人怕遇无心。
  


☆、第三十二章 转眼拟殊途

    最外围的宫墙处,有一株约莫十人高的老槐树。八月末,只剩零零散散几窜奶白色的槐花,沉甸甸懒洋洋好像就要从树上掉下来。两个小公公拿着芦苇扫把,有一下没一下扫着褪落下来的花瓣,那些花瓣雪花一样,洋洋洒洒落了满满一道路。
  范美艳倚在望月楼的朱漆雕龙柱子边,视线里,刚好是那株槐树。花瓣被一阵风抖落,树下扫花瓣的小公公一声哀怨。她的眼里却忽然下起了雪,恍惚间,已经记不起是何时,夜夜在这里站上一站。或对诗兴叹,或共赏风花雪月,或只默默相伴……
  一些被她刻意忽略在身后的细枝末节,此刻清晰的呈现。她说心底的那些恨啊,那些冷啊,就是暮雪群山的雪域,将会生生世世化不去。
  可是现在,明明心窝处暖融融的,什么都要化了。她跟自己说,可以的吧,就算是蜀国人,就算是女子,也是可以的吧。如果她现在来,那我就告诉她,我的真心,还有其他的一切……
  仕女小跑着来告诉燕王,李将军有事求见,到处找不到燕王的人,已经去了玉面阁。
  她心下激动,便当了这是心有灵犀。提着裙摆少女会情郎儿一般,飞将出去。
  玉面阁里,李辰雨还在怀念初来时的那份陌生。慢悠悠走过廊道,慢悠悠来到正厅。却见那里坐着一人,宫娥打扮,十六七岁的样子。竟然以为是贴身仕女秀儿。
  “喂,李将军!你别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好不好,我不就换了身女儿装。”周素撇撇嘴,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紧勒的领口。
  “哦,只是想起一个朋友。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盯着你的范王啊。”周素理所当然的说着,还随便撇了眼明知故问的李将军。
  “你不去盯着你的范某人,来这里……”
  “哎!我可不喜欢姓范的,你别误会!”周素不知为何急着澄清。
  “好好好,你不喜欢姓范那人。”
  “可是姓范的喜欢你!怎样,你喜欢她吗?”
  “那是你的菜,我不喜欢的。”
  “你真不喜欢姓范那人?”
  “是啊,我不喜欢。她那么刁钻,那么骄傲,那么野蛮,我才不喜欢呢!”李辰雨笑着,故意说得夸张,看见周素嘟着嘴,好像有些气恼的样子,更觉得好笑,便又道,“哪有你好,你这么温柔善良,谦虚有礼,还这么清丽直诚……”
  周素红了脸颊,带着些嗔怒的语气笑道:“你个道貌岸然一肚子坏水的坏蛋!别调笑我!”
  李辰雨乐得哈哈大笑,却不知,门外一双牡丹粉头的绸鞋,往门后缩了缩,然后转身离开。等到李辰雨转身时,只看到影影绰绰一抹紫色的纱绢杨过,就好像一不小心看错了眼,转眼便什么也没有了。
  “春儿,等你回蜀国了,范萱萱说要在花都酒楼里喝穷你!”
  “好啊,我等着你的范某人来喝穷我。”她心不在焉,总觉得自己错过了点什么。不知道她的范某人,会不会有机会跟她一起去花都呢。
  那日,李将军确是吃了个闭门羹。燕王身体不适,请将军有事折子奏上,无事下次来见。
  李辰雨道:“大仕女姐姐,你跟燕王说一声,疫情不会有大碍了,你把这折子给燕王看,她会明白了……”
  燕王身边的大仕女点了点头,一副赶人走的面孔,到底把李将军喉咙口那句“她身体好些了吗”硬生生堵了回去。
  燕王将印有李将军火漆封印的密折在手上翻了数遍,最后还是叹着气打开了。
  一页读下来,燕王却从坐垫之上惊跳起来,眉宇间带着愤恨,狠狠道:“你不仁休怪我这个做侄女的不义了!”
  她知道她的这个叔叔一直窥觊她的王位,却不想为了这个王位接二连三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上次设蛊毒毒杀亲妇设计陷害蜀皇子的事情,她已经忍下,上上次进贡雌七哀制成的香粉,陷她于危险,因蜀皇子相救,却害得皇子中毒这事,她也按下没有发作,这次居然干出这样祸国殃民的事情来,怎能再姑息轻饶?!
  于是范美艳借由与皇叔商议灾疫之事,请亲王入宫相见,不料是有的进没得出。第二日,便有燕王谕旨:海亲王欲刺杀燕王已被关押,亲王府家仆不得外出,待事明情清。
  亲王被秘密送入私牢,自然是被好好收拾了一番,先前的嚣张跋扈早被鞭子打没了,只是看见范美艳的到来,冷哼哼的笑着:“好侄女呀,我的好侄女呀!”
  燕王闭起眼睛不想看,她说:“海亲王,你好大的胆子,散布谣言污蔑燕王不说,不控疫情,反而投毒陷害燕民,你该当何罪?!”
  “谁散布了?谁投毒了?你有何证据!”
  “叔叔……”范美艳突然语气一转,轻轻叹着气,“我要去处理些事情,我想你待在这里对你对我都是最安全的,你做的事情,我自然是有十足的证据,若不是念在我们多年叔侄的情分上……”
  燕王不想再看那个有着范氏血脉的人,脸上的那种妄为和贪婪,急匆匆走了。
  她没有时间去小儿女情长,也没有时间去心慈手软,所以应该忘掉的心悸就让它遗忘在槐花落尽的那一刻吧。
  八月末,范女王与一对亲卫军,秘密前往南越,在燕国与越国的边界小镇,会见了越国三公主,李莲花。
  两人相谈甚欢,事宜谈妥。李莲花笑问:“燕王妹妹,你还记得我曾说,与蜀国皇子曾有一面之缘吗?”
  范美艳一愣,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借着低头喝茶的功夫,含糊了过去。
  “蜀皇子风姿华彩,当然惹人注目,但是……最叫人印象深刻的,恐怕是他姐姐,春雨公主。”
  燕王拿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所有动作慢慢似冰霜凝结了。
  “这位公主自小被蜀后娇宠,从不参与国事活动,且喜好男装,倒是少有人知道她的名讳,也鲜为人识得……”
  范美艳的手有些抖,茶杯几乎要掉到地上去,后来三公主再说些什么,却已经是听不进去。
  有些事情,我刻意不信,所以不听。我怕的,就是有些宿命。
  


☆、第三十三章 何故情会痛

  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摸不清。然而这根针要是刻意扎起人来,不知会有多痛呢。 
  燕王轻装快骑,带着一人,先行奔回了燕都中山城。那人骑着枣红色的星瀚仙驹,姿貌挺拔,背上一把大剑,袖口锦缎裹扎,看上去颇有世家武将之风。 
  燕王急驹抵燕京,没赶得及回宫中换身衣服,也不给身边俊飒的武将安排个歇脚处,闷声不响,直接奔去了将军府。 
  李辰雨正在研究一本战书,忽闻管家报门,也来不及正衣冠,锦靴大步流星,迎了出去。 
  “冰……燕王,您回来了!路上还好吗,事情都谈妥了吗?怎么不先回宫歇息……” 
  从来不曾话多到这份上,但燕王却冷着一张脸,也不搭理将军,直直的往内堂闯去。 
  “是不是累着了?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哦……这位少侠是?” 
  “王子厷,王少将。” 
  贵族少侠温柔一笑,抱拳冲李将军行了个礼,道了声“关照”,便退在了一侧。 
  “你坐下。”燕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李将军刚坐下,立刻就有婢女送上茶水糕点。 
  燕王将杯盖拿起,又轻轻放下,“迪迪突突”反复了多次。李将军似也感觉了气氛的异常,便默着声敛着气,静静的等。 
  “名讳。”范女王轻轻道。 
  咦?李将军摸不着头脑,瞪眼看着燕王,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你的……名讳!”杯盖子被重重的盖上。李将军心惊肉跳,神色痛苦。哀叹一声,又摇了摇头。 
  “李辰雨。” 
  “封号。” 
  “春雨……公主。”一声叹息。 
  杯盖再次被拿起,只是这次,范美艳慢慢的将它挪出了桌面,然后手指一松——瓷器的碎裂声,如一把冰雪从头洒下。 
  凉,透心的凉。 
  “我说过,若瞒我,必严惩。”燕王说罢,站起身来就走。 
  李将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挫败的垂下了手,手指尖在酷暑的八月微微发颤。 
  “那个……冒昧了,将军认识筠帝吗?” 
  李将军疲倦的抬眼看着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长脸俊男,脑中一片空白。 
  “听说筠帝与你师出同门……我,我对他一见如故……” 
  “祝你们幸福……”李将军满脸的失落,还有甚心情去惦记他人的爱恨情仇,便留了个消瘦孤独的背影给这位长脸少将。 
  再说这边急匆匆回了宫的燕王,也不招待新觅得的良将,丢下一句,找军机大臣办手续,便直奔自己的寝宫去了。 
  她困了,眼皮昏沉,就要支不起来。手脚都好似被抽了筋骨,酸软的往床榻上倒去。 
  一晌午觉,她一摸被褥,湿漉漉,再摸脸颊,倒是干的,却有些什么痕迹黏在脸上,绷得脸颊有些疼。 
  大仕女送来净面水,她呆呆的坐着让人帮忙擦拭。忽然大仕女颤抖着询了声:“陛下?” 
  范美艳觉得这人好生奇怪,好好的帮她洗着脸,怎么还带着哭腔,难不成她她范美艳丑的叫人不能直视么?! 
  “好了没?”她不耐烦的反问,却诧异的想,这是谁的声音,怎么也带着哭腔,还有浓重的鼻音。 
  “曦儿,我怎么了?” 
  “陛下您……您一直在流泪……” 
  她伸手摸自己的脸颊,好看的红唇渐渐变了形,微张着,许久才发出一声细微如奶猫一样的嘤咽。 
  泪水滚烫,还带着火辣,刺痛面颊,也刺痛了心。 
  她不承认自己的软弱,更不承认自己的伤心。她怎能爱上,杀父仇人的女儿,她不会,更不能! 
  李将军近日来不曾见过燕王,一则燕王有意回避她,二则她自己别扭着,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到底是自己骗了她。 
  那日侍女仲夏从外面回来,到处找不到将军。而后院的大树上,周素颇为担忧的说着:“早就走了,也没这许多事情!现在你人在燕王手中,她还要攻打蜀国……你……你……” 
  周素看着李辰雨颓唐的表□言又止,这个人往往叫人恨得咬牙切齿,却怎么也不忍心伤害。为了自己对这人的无计可施,只好哀叹了一声,转着温和的语气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你让师傅他们回去吧。” 
  “他当然回去了,只留了他的大弟子筠帝在这里接应我们。现在走,或许还来得及,大不了我们跟燕国拼一场!” 
  “我们可以恣意而战,损伤的却是百姓。小素姐姐……你跟筠帝师兄都回去吧,这边的事情,我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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