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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女王的李将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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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之夜于暮雪之山跑出来的野马,没有完全驯服,所以就暂时叫了这个名字。现在,她是你的了,你可以给她重新取名。”
“暮雪之山?对面那片连绵的雪山群吗?”范美艳微笑着点头,她在耐心的等李辰雨给出她想要的答案,“这是匹小母马呢,我觉得不应该叫闪电这么俗的名字啊,我们叫她……白雪可好?”
“白雪?!”范美艳脸色不改,心里一记白眼,亏他想得出来,这么没气势的名字,还不如闪电呢!
可是蜀皇子好像很高兴,一个劲的在那里喊:“白雪,漂亮的白雪~~小白~~啊哈,小白~~”
范女王突然有一种好端端郎情妾意的氛围被留着口水要糖吃的小孩子破坏了的感觉,禁不住伸手抚着额头摇了摇:“快说,你怎么收服这小烈妇的?”
“那你的呢,你的金马好霸道!叫什么名字?”李辰雨似乎在故意扯开话题。
“你先说,你怎么驯服……白雪的?”范美艳脸色冷冷,蜀皇子再不识相,她估计就能拿箭戳破他的喉咙。
李辰雨神秘兮兮的伸了一只手过来,在范美艳面前展开时,范美艳忍不住噗呲一声就笑了,果然是孩子一样的人儿,怎么走到哪里,糖果都随身带着。
“马儿好甜,这是我从蜀国带过来的蜂蜜精炼过的芙蓉姜糖,你尝一口?”
“给畜生吃过了再给我吃!拿开!”范美艳突然凶巴巴的一句,骇得李辰雨伸着手一直看范美艳骑出去很远一段路都没收回来。
女人的脸,简直比五月的天还厉害,前一刻笑靥如花美目流转微波荡漾,下一刻就铁面如青冷若冰霜!
李辰雨无奈的叹了口气,畜生怎么了,有时候比人好!伸手把糖喂了白雪。范美艳则手搭弓箭,追着一头麋鹿狂奔而去,李辰雨看她那不要命的狠样,突然有些担心,策马跟了过去。
小麋鹿被身后的两匹骏马追赶,惊慌失措,眼看着就逃到了断崖残壁,纵身一跳居然选择了自灭,范美艳不知是追昏了头,还是太专注手中的箭,竟然也没有悬崖勒马,直直的就跟着跳了下去。
李辰雨只来得及在身后一声惊呼:“冰冰!!!”
作者有话要说:范女王怎得会这样不小心呢?
☆、第十四章 迷途之渊(下)
据说,人的一生可以选择像鸟儿一样飞翔一次,只是代价沉重,或许要你付出生命。天空好蓝,却从来无人同看,范美艳只觉得自己如一片羽毛,悠悠的下坠,风从身下吹来,衬得身体愈发轻盈,竟不知自己处于何时何地。
李辰雨也没来得及多想,垫脚踏了马背,飞扑下去想伸手抓住那个正在急速坠落的女子,裙裾和衣袍在山涧的寒风里翻飞,一朵白罂粟追着一朵红罂粟翩然而下,深涧不知多深,好似无底无度。
直到冰冷的溪涧淹没了范美艳,才把她飞出躯壳的心魂淹了回来,刺骨的寒意和四面八方涌来的窒息,让她本能的挣扎,手刚刚伸出水面,便被一双温暖拉住,猛的一提,扑进一个温软的怀抱。
李辰雨使足了力气,脚底脚背相交,踢踏腾转,抱着浑身湿透的燕王,几个翻身,踩上比较突出的石面,但只一瞬的功夫就要换地方,这里根本没有可立足的余地,她又不是鸟儿,还能飞出这万丈深渊,光靠内力支撑的轻功,自己上去都费劲,更何况还抱了个沉甸甸的冰美人。
腾挪翻转间,瞥见上方一挂绿藤,用力翻身上攀,没想到藤蔓还没抓稳,她就和怀里的人一起摔进了一片黑暗。崖底洞渊,或许能存一时之命呢!
火石擦了一堆小火出来,洞渊内马上明亮了起来,李辰雨只来得及看一看她们的处境还算不错,足有范美艳帐篷那么大的山洞,比较干燥,周围也没有什么虫蛇蚂兽。只是被她放在火堆边不远的人,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她才意识到,需要做些什么。
湿衣服必须先脱下来,可李辰雨皇子当久了,居然忌讳起来,犹豫踟蹰着迟迟不敢下手,最后那一咬唇的豁出去了好似要对女王负责到底一般。她不断的提醒自己,我们都是女子,这样没什么,更何况事发突然,救人要紧!
脱完了范美艳的衣服,她回手脱起自己的来,一件件再往范美艳身上裹。可怀里的人好似冻僵了一般,唇色暗淡到有些青紫,手脚冰凉不说,李辰雨怎么喊叫她,都听不见回应。得想办法捂暖,不然会冻死,这个弱女子,她不会武功,身体柔弱,还被冰冷刺骨的溪水泡过。
起初,李辰雨极力的用双手帮她揉搓,冰肌玉骨叫她搓了个遍,范女王要是清醒着不知是会羞愧难当还是恼羞成怒一个耳光。可是,没有用!冰冷的身体还在冰冷!李辰雨急得自己热出一身香汗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将裹着范美艳躯干的衣服扒拉了下来,自己除去了自己最后的里衣,只剩胸前那一堆缠布裹衣,玉肌凝脂相依相偎,除了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这个人,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御卫军能不能发现她们坠入了崖底,发现了会不会以为她们已死?燕王的坐骑还不知道名字,她的白雪不过相识个把时辰,暮雪之山的美好想去看,她们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李辰雨带着许多乱入的思绪,紧紧拥着范美艳睡了过去。
惊醒过来,是怀里的人开始挣扎,过烫的体温也昭示着一些不妙的情况。
“冰冰乖,不要乱动,出一身汗就好了,乖,别怕,有我在……”她轻轻的安慰着,双臂却用力抱住怀中比撒娇的小猫还娇蛮的女子。
大半夜的劳心费力,李辰雨有些虚乏,但幸好,范美艳的高热好像退了不少,睁开眼睛时不再像昨夜那么迷茫,还能微微的说些话,干燥的嘴唇,苍白的脸颊,她一定从来没这样狼狈过。
李辰雨环顾了这个山洞,没有发现其他的通道,或许,它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洞,一个让她们不至于淹死山涧的墓穴。
伸着手接了洞口滴落下来的雪水,然后再小心翼翼的送到范美艳的唇边,渴昏了的人,哪里还顾及什么形象,小猫一样舔舐起来,把李辰雨的手心舔得痒痒的,惹得李辰雨忍不住就扬起了嘴角。
“你好像白雪,我手上的糖还有吗?”或许还带着点甜味吧,“喂!你差不多啦!”
李辰雨一惊,慌忙抽回了自己的手,范女王脑子昏沉,直接把这一双修长的玉手作了美味佳肴,含着指沿就往自己嘴里送。
没有食物,连一只路过的老鼠都没有,只有山崖上淌下来的雪水,和崖下几丈深处的黑蓝色冰渊,她们被困在这里多久了?或许是一天,或许是好几天了,李辰雨尽量减少运动,拥着还有些高热没完全退掉的范美艳,瞪着对面的石壁,山洞里可以烧的残枝快没有了,微弱的火苗,就好像这两个气息微弱的生命。
她们要死在这里了吗?外面的世界多美,她们都还未经人事,未识情滋味呢,就这样死去,会不会很不甘心?
“冰冰?你不要睡着啊!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她的担心,或许不能单纯的称之为担心,也有一丝恐惧,像蛇一样从脚底蜿蜒而上,渐渐的有一种会绞缠在脖颈的错觉。
“怎么会这么严重,我记得,我以前,以前发热,母后帮我裹着被子,捂出一身汗,就好了,她说,总是用药不好,会伤元气……”
“冰冰,你说要是出去了,你会选择,还会选择现在的人生吗?”
“冰冰?你回答我好吗?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范美艳迷迷糊糊间,听见谁那不算清脆,却异常温暖舒适的声音,在她耳边叨叨絮絮,不知说些什么,竟然有一种年幼时,窝在父亲怀中睡着了,听他和大臣们议事的恍惚。范启云之宠,宠溺无边,对他来说,或许女儿比这天下更重要,可这个男人,不是已经盖棺定论了吗,怎么会回来?
低沉温软的歌声,流水缓缓的飘进范美艳的耳朵:我知道逆水行舟难,别挑忧愁上眉尖,淡泊一笑轻吹散,就像有朵蒲公英在唇边……
日落黄昏又一天,范美艳在虚无和人世间徘徊,仿佛看见了她思念已久的父亲,却意外的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
“冰冰!快醒醒!这里可以出去!!”
或许范门一族,血脉相承的是一种天然的自负:这个世界,有她范美艳,才会有其他发生,不然,她死,世界就灭,所以,她死不得!
扎扎实实的情又欠下了,内心的矛盾又多了一分,沉重的一分!乃至以后的痛苦,乃至将来的心碎,她也终于尝到,这人世间该她尝尽的万千滋味。
☆、第十五章 暮雪之山
有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绝壁逢生的狂喜,总是让已经脆弱至边缘的人精神振奋。
憔悴的燕王,还能勉强站立,走的摇摇晃晃,却不知是帝皇脾气,还是在暗生其他的什么气,推开了蜀皇子伸过来要扶她的手,独自倔强的走快了一步。蜀皇子脾气极好,也不气恼,只是无奈的摇着头笑了下,就紧紧跟在女王的身后。
这条通道好像是人工凿出来的,四壁还有凿斧留下的痕迹。走了一阵,再没有亮光,通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虽然能感觉到前面的人有些紊乱的呼吸,但她还是不放心的唤了一声:“冰冰?”
“什么事?”回答的速度惊人的迅速,却引得李辰雨莞尔一笑——她一定是,害怕了。
“把手给我,太黑,牵着走。”蜀皇子温柔的伸着手。
“你害怕了?”女王明显的色厉内荏而嫁祸他人。
蜀皇子心下更觉得这燕王真是可爱至极,于是附和着:“对啊!好害怕,黑黑的不知道有没有蛇啊老鼠啊……”
“闭嘴!手给你,快点!”若是蜀皇子现在能看见范女王的表情,估计就能当场笑翻,她还是很厚道的忍了笑意,伸手在黑暗里一摸索,将一只柔软紧紧握住。
渐渐的,走了许久都不见光亮,黑暗的通道里也潮湿寒冷起来,范美艳有一种走在幽冥的错觉,黑暗滋生恐惧和绝望,彻骨寒冷熄灭了那刚刚燃起的求生欲望,她从别扭的与李辰雨牵手前后行进,到退而并肩,到瘫靠在李辰雨的怀内,坚强逞强皆被恐惧绝望吞噬。
“春春,我们回去吧,走不出去的。”
李辰雨紧了紧环着范美艳的手臂,有些严肃而坚定的说到:“天无绝人之路!冰冰,我们会出去的!”
“你哪里来的信念,若是……若是出不去呢?”
“因为不甘心,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就不能死!”
范美艳真的累了,身心俱疲,脚步拖沓,靠在李辰雨有些单薄的胸膛上,可以听到胸腔里坚实有力的跳动,“砰砰砰”一下一下,似慰人心神的战鼓,和着一些混乱的思绪,她竟然思考起来,或许她该找一个可以这样安慰她的人,可以让自己无所顾忌的软弱和依靠。
很多事情没做完,就不能死吗?那好,李晟夏!我们要活着出去!什么东西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当事人总是后知后觉。
出口被坚硬的冰块堵住了,但李辰雨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过度:“你等着,都到这里了,还能出不去?!”
可是,内力本来就被耗损了不少,毕竟她只有八年的习武经历,资质还是鲜嫩了些。几掌打在冰面上,那冰块竟然纹丝不动。
坐在一边实在没有力气的范美艳恨不得自己现在能蹦起来,等李辰雨懊恼的停下手转头看她的时候,才招了招手,示意她有办法。
扶了已经虚弱不堪的燕王,只见一双手在巨大的冰面上摸索衡量,最后停在一个地方用力点了点,李辰雨心领神会,蓄力掌心,一掌劈过去,冰面脆声而裂。接下来,只稍稍踹几脚就把这厚墙一样的冰块砸开了。
破冰而出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欢呼,范美艳就又一次被推入了绝望——这里是暮雪之山,没有生命痕迹的神山之群,或者是被神遗弃的领地!
雪山连绵,一望无际的白,纯净到忘身忘我的美,李辰雨扬起嘴角,她有想过,来这个雪域之国看看,如今她的一个愿望达到了,所以上苍是眷顾她们的。
红衣鲜艳,在纯白的世界里亮丽成一个火点,引人目光的存在,指引着人追随跟往;白衣素雅,如仙境之中的一方风景,融入其中,让人分不清方向。雪中的施施然,如不是心有所系,无法坦然,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副景象。
“冰冰,来这样美的地方走一遭,就算不能走出去,也该满足。”
与一脸温和笑意的蜀皇子不同,燕王似乎非常疲倦,脸色苍白,喃喃到:“你何来的满足?”
“因为这绝世美景,要与人同看,而我身边,恰好有这样一个人……”
一阵莫名的暖流蹿过范美艳的胸口,心,一阵乱跳——因为有我吗?苍白世界,绝望之境,因为有我吗?
“因为有你,不是孤单的,不是一个人看着,所以……”
“雪中弃伞行,与君共白头……我在想,这样的一份情意该是多美……”自欺欺人的美。
连绵雪山,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忽然生出,这世界就她们二人的感觉。雪山,李辰雨不是没有见过,玉峰耸立,绮丽挺拔,巍峨雄壮,气势磅礴,蜀国的边境,最南边的南边,耸立着雪山十三峰,山峰皎洁如晶莹玉石,灿烂若云霄利剑,时而云蒸雾涌,时而山顶云封,时而上下俱开,时而碧天如水!
但这里,是全然不一样的世界,广袤的群山并不刻意彰显自己的挺拔,而是慵懒的匍匐着,冷眼瞧着她们,除了寂静的落雪,就连风都很少经过。好似走进了一位神邸空旷而冰冷的内心。
她们怎么走出的那片雪域,范美艳无从得知,因为她是昏迷着被李辰雨背出去的。醒来时,已在床榻上昏迷多日。思前想后,忍住了大庭广众跑去找那人的冲动,只是下旨赏赐了玉面阁若干金银珠宝,并赐了一桌御膳房的晚宴。她能做的仅仅如此,再多怕是自己的意图太明显,愧对列祖列宗不说,还要遭来朝臣燕民的非议斥责吧。
夜半深宫,明月当空,范美艳悄悄爬上皇城的最高楼阁,望着西南方,那遥远的一点雪白宁静,一些情绪和疑惑飘然而上,她们怎么走出的那片无垠的雪荒之地,李晟夏的身体好像很单薄,根本不像一个男子,他是怎么做到的,让他们两个都平安归来了?自负?信念?还是其他什么?
思绪乱如麻,禁不住一声哀叹,头顶上方却突然传来声音:“明月独倚楼,美人何所叹?”
心砰然跳动了一下,奇异的感觉,但又被范美艳强压下来,淡淡到:“夜半瓦上君,不知窥谁音?”
“落雪虽无痕,美人有清音。”
“风过也无声,君子不戏人!”……
圆月之下,斜倚在瓦上屋角的俊逸公子,娉婷婀娜伫立在栏杆边的美人,诗句你一言我一语,目光时而皓月时而远山,良辰美景,柔情似水。
范美艳突然想起雪山之中的那一份心悸:因为这绝世美景,要与人同看,而我身边,恰好有这样一个人,恰好……
☆、第十六章 蛊,惑人心
连日的瓦上屋下,郎情妾意,叨叨絮絮,几多情绪诉不尽。有时候,她们不说话,只问一声“你在吗”?另一个答“我在的”。然后默默望着发光的天际,远方的雪域,享受着相守的甜蜜,不知不觉竟然就过了一个多月。
“还有一个月,燕国的雪季就要来了。”范美艳立于阁楼的栏杆内,那处她一个多月来,每晚都会站上一站的地方,眼神飘去了远方。有些地方的美,美到令人心碎过,就格外的刻骨难忘。她其实想说,皇城下大雪的话,也会有那样的景色,不知道蜀皇子可否愿与我并肩踏雪呢?
“燕国没有雨季吗?”这突兀的回应,倒是出乎了范美艳的意料,有些慌张的回答说没有,便没了下文。
“蜀国一到五月就有连天的绵雨,断断续续,黏黏腻腻,落不干净,虽然有时候会烦,但却觉得,细雨里撑着伞,慢慢走着,真是……闲散安逸极了。”
范美艳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眼睫,掩去了眼神中的一些落寞:他想家了吧。
“冰冰?如果有一天,我带你去看这样的雨,你愿意去吗?”
心不自觉的又是那样的悸动,为何这个人啊,总是能不经意拨动心弦,她久经各种场合,见过各种世面,说这样情意绵绵话的少年,他只是少年一般的单纯与真诚。
“我为何要与你同去,燕王虽为女子,也是不会嫁去……”话出口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立马住了口,只是屋顶上的少年后知后觉,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更是一概不懂,只好奇,这跟燕王嫁娶有何干系。若干年后再回味,只会笑当年的年少懵懂与无知么?
三级品阶的御卫军统领深夜入宫觐见燕王,十万火急之势令燕王都大为震惊,匆匆忙忙别了蜀皇子就往华书房去了。
“谢都统!究竟是何事?”
单膝跪地的谢都统,神色凝重,抱手一揖,沉声道:“还忘陛下恕罪!臣办事不利,让皇城出这样的事情!”
“谢南枫!!你还不快说!”范美艳最恨男人不痛快,一副有话放不出来的样子。
谁知谢都统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她竟然惊诧了很久不知作何反应。脑子里只回荡着一些句子和画面。
陛下可知道,蜀皇子入城那日有围观燕民因出言不逊无辜中毒,已死。
近日发现多具不明尸体,均为蜀皇子入城以来,相继遇害。
仵作官验证,乃南蜀蛊毒,蜀国一支神秘部落善用此毒。
昨日,午夜时分,海亲王府夫人及内室丫鬟全部中此毒,已身亡!
她不知道,谢南枫要表达些什么,也不敢去联想什么,缓过神来,还是那个从容大方,镇定自若的燕王,只说:“查,彻查!”
谢南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范美艳挥手打断了:“赐你御令金牌,可上查亲王朝臣,下查地方百官!见御令即见燕王!”
得了保证,谢南枫这才叩谢退安。老福总管当年带出来的小福总管,看着燕王从不曾有过这样惊骇的满面愁容,俯首悄声问到:“陛下,您每日都去高阁,那人就在那里,怎么害得了亲王呢?”
范美艳自然心知肚明,可她不能给春儿作证,堂堂一国燕王,半夜私会质子与高阁是个什么说法!!也就是说,这一个多月来,蜀皇子每夜确实不在玉面阁,直到午夜过后才回来,那反而还是罪证。她更担心的是明日的朝臣,即便是范美艳自己的人,有几个能偏袒仇国之子?
果不出其然,特别是以海亲王范启海为首的一干党羽,言辞之间是对蜀皇子直接的指罪——妖孽之子!祸害人心!天地难容!必须处死!
“陛下,臣闻蛊惑之术,歹毒至极,轻者神魂颠倒,重者性命暴逝……”
“陛下!妖孽一日不除,皇都一日不安!恐伤及国体啊!!”
“陛下!此歹毒妖孽须施以火刑!”
范美艳的手越握越紧,亲王称病,在家悲痛欲绝,伤及皇宗贵族,难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边朝臣一口咬定就是蜀皇子干的,那边派出去的探子又回报,民间已经流传开了,蜀皇子乃蛊毒妖人,一时间恐慌激荡,对蜀皇子的言论若能按斤来算,恐怕这一座皇城都能压垮了!事情随着谢南枫从玉面阁查出一堆奇怪的器具后,又转入了“铁证如山”的境地。她可以一挽狂澜么,可以别弃自己的臣民么,一意孤行,保这仇国之子?
春儿救过她,若没有李晟夏,她范美艳早就命丧深渊了吧,即使命大没死在深渊,也走不出那片荒芜雪域吧,一边是家仇国恨与天下责任,一边是救命之恩与莫名心悸,她的为难却是无人可诉无人可解。
所有人在等着燕王的决定,所有人都逼着她在做决定。沈崇欢其实在朝堂上说不上什么话,六品阶的官衔,他立于几乎门边的位置,但心是跟燕王一样焦急的。若是不站出来,若是不说,那个鲜嫩美好的少年,或许要永远的消失于这个世界了吧。
“臣!望燕王彻查此事,绝不姑息一个恶人,也不误伤一个好人!就算东西是玉面阁查出来的,也不一定就是蜀皇子本人所为!”
范美艳被这年轻的使监官震亮了双眼,到最后是一个不能两全但至少万幸的结果。
蜀皇子贴身仕女秀儿认罪,于三日后,鹿台火刑!
李辰雨将手中的筷子紧了又紧,就是不吃饭,眼睛盯着饭桌,神思却不知道飘去了哪里,她不服不甘不情愿,但是她无奈无能无办法。
“殿下!奴才们随时做好了为你去死的准备,你要为了蜀国和蜀皇好好保重自己啊!”瑞老宫人声泪俱下,她的担心害怕终究是要来的,再小心谨慎,缩小着在这座皇城的存在感,不惹麻烦,麻烦却自己要找上门来。
“秀儿,我答应过她,要带她一起回蜀国的!”说罢,她忽然丢下筷子,第一次那么主动的跑去找范美艳,让她再见一见秀儿。
应该避嫌的时刻,范美艳本来不想答应,可那一副孩子丢了伙伴的痛苦样子让她不自觉的心软。
可见了,还不如当初狠心不让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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