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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苔-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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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明明知道唐突，苏玮还是忍不住开口。
“周礼是我和严北高中时很崇拜的学姐，小北上学的时候常常写很长的信给学姐，后来学姐毕业后，辗转和我们失去了联系，直到严北出事的时候在医院遇见。”苏玮在电话那边娓娓诉说这两个人之间的渊源。
“那她们有没有在一起？”苏玮攥着发烫的手机问陆淇。
“学姐蛮喜欢严北的，周围的人都撮合两个人在一起，可严北……”不等陆淇说完，苏玮失心疯般的扔掉了手机。
“好吵啊！”卧室睡着的罗列翻个身抱怨。
苏玮回头看了一眼，轻手轻脚的走去衣帽间脱掉浴袍换上衣服拿着钥匙慢慢推上门。
冷风从半开的车窗涌进来，吹乱了头发。
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苏玮忽起想到以前半夜里饿了和严北一起走路去吃宵夜，遇上红灯的时候苏玮推严北过路，当时路上没车也没人可严北死活都不肯走，说什么都要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等红灯换绿灯。
“你就那么怕死？”苏玮嘲笑严北。
“你不懂，违反交通规则被车撞了话不给钱，那样死的而很冤，如果我在遵守交通规则的情况下被撞，还能给你留一笔钱。”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法律白痴严北骑车时再着急也不逆行，走路的时候会把苏玮放到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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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淇家门口昏黄的照明灯下有人形单影只的坐着，苏玮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严北。
“陆淇说你挂了她电话，我猜你有可能会来找我。”这一回还是严北先开的口。
“玮玮姐，你想问什么我都说。”几秒之后严北又补了一句。
苏玮把严北插在口袋里的手拽出来，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疤。
“疼吗？”苏玮低着头问。
“不疼，只是下雨天痒痒的，都是过去的事了。”严北轻轻抽回手臂，把手重新放回口袋里。
“把这个带上。”苏玮把手腕上的表摘下来递给严北。
“不用了，这样儿就挺好。”严北摇了摇头拒绝。
“怕戴我的表周礼不高兴？”苏玮点了根烟问严北。
“学姐不会干涉那么多。”严北闻到烟味咳嗽了几声。
苏玮皱着眉头把刚点燃的烟扔到脚底下捻灭。
“是不是我问你什么都会说？”苏玮再次确认。
“当然。”严北累了似的向后倚了倚。
“你对周礼有感觉吗？”苏玮问得足够直接。
“我对学姐，崇拜多一点。”严北并不忌讳这样的问题。
“那对我呢？是否放得下？”这才是苏玮此行最想问的那句。
“同样的问题，我是不是可以问你？”严北淡淡一笑，转过头反问苏玮。
目光触及，苏玮慌忙躲闪。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你。”几秒过后，苏玮补救似的回答。
“回去吧，这么晚还在外面罗列会担心你。”严北起身抱起脚下趴着的小狗站起身来。
“你生日聚会我可以来吗？”临走之前苏玮问了一句。
“还是不要吧，我还需要点时间。”严北举起小狗肉嘟嘟的爪子和苏玮挥了挥手。
苏玮看到那情景，恍惚间差点以为回到了简单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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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昨晚睡这里的？”上午苏玮在办公室里被钟舟的秘书吵醒。
“凌晨才过来。”苏玮抻了个懒腰，帮自己冲了杯咖啡。
“钟总让你十分钟后到她办公室，你还好吧，累的话我帮你请个假。”钟舟的秘书从不吝啬关心。
“没事，你忙你的，不用分心照顾我。”苏玮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小口。
定了个八分钟的闹钟。
“我下午有会，你三点左右替我去机场接苏荷，晚上咱们一起吃饭。”钟舟开门见山。
“怎么苏荷又来了？”苏玮有些诧异。
“就那么不希望见到她？”钟舟放下手中的文件笑了。“苏荷这次来是为了参加小北的生日会，顺便办些其他的事。”
“倒是没有不希望见她，只是觉得她是我亲姐姐这件事比较难消化。”苏玮从心里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那我拜托陆淇去接苏荷，其实这件事与你们何干，孽是你们家老爷子造的。”钟舟仍旧直接。
“让陆淇留在家里照顾严北，机场还是我去吧，刚刚只是随口抱怨而已。”钟舟的话在苏玮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等等，你说你见过严北了？”钟舟向后一倚，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苏玮。
苏玮看到这样的钟舟不免有些慌张。
“玮玮，我觉得你正真不要见的人不是苏荷，是严北，严北在恒市住院的时候我去她家里取换洗的衣服，真是惨不忍睹。”钟舟只把话说了一半。
“钟舟，到底是怎么个惨不忍睹？”苏玮凡是都喜欢追根问底，何况事关严北。
“等有时间的时候，自己去找恒市当天的报纸看吧。”钟舟挥挥手示意苏玮离开。
☆、第 41 章
“玮玮，我可不可以去看老爷子？”苏玮身旁过于美丽的女人提出这样的请求。
苏玮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白了钟舟为什么要一再坚持要自己来接苏荷。
“给我点时间去安排，我得提前知会老爷子一声，还要想个办法把老妈和小豪支出去，这件事我不希望她们知道。”苏玮一边说一边从后视镜里偷瞄苏荷盈盈的眉眼。
苏荷感受到苏玮的目光，理了理耳边的长发，扭过头看车窗外。
“送我去HTP坐会儿吧，一起等钟舟。”隔了一会儿苏荷交待。
“好吧。”想到HTP，苏玮就想到与严北暧昧不明的周礼。
又见到彩虹标识，苏玮感慨的用手指轻轻摩挲。
“小姐，这个送给你。”工作人员把一枚精制的彩虹胸针交到苏玮手上。
苏玮接过胸针放到包里，扬着笑脸说谢谢。
“不客气。”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
苏玮一回头，正是周礼。
“周小姐要外出吗？”一旁的苏荷语气熟络。
“恩，我去武馆接小北下班。”周礼说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
“快走吧，不耽误你时间。”苏荷会意似的笑了笑，仿佛不止一次见过这场面。
“这种地方，你经常来？”苏玮仍旧选择了HTP最角落的位置。
“你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不喜欢这里。”苏荷帮苏玮叫了杯柠檬水。
“只是到了这里会有一种天下大同的感觉，这个梦幻的小世界与外面真实的大世界存在着太大的落差。”苏玮提醒自己身边的人。
“我倒觉得这里没什么不一样，不过是个消遣的地方。”苏荷把外套脱掉放在一边。
“你自己在这里等钟舟可以吗？我有事想提前离开。”苏玮不知道忽然想到什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没事，你先走吧，我常常一个人的。”苏荷无所谓的摆弄着杯子里的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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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馆前长长的队伍里挤了很多家长和学员，苏玮走上前去，在登记的地方看到严北右手握着钢笔在写字，心里有忽然闪过的心疼。
周礼站在严北几步之远的地方，存在的有些刺眼。
“小北，别忙了，快点下班回家吧，看你学姐都等半天了。”武馆的师兄过来接替严北。
“学姐，你怎么来了？”严北的眼睛里流露出欣喜。
“正好今天有时间，过来看看你，顺便把你给陆淇送回去。”周礼很随意的亲吻了严北的脸颊。
“小北，过来一下，和你说两句话。”苏玮把严北中途拦下。
“你不是说对周礼只是崇拜吗？那她为什么亲你？严北，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苏玮情绪爆发，不停的推搡严北。
“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严北捏住苏玮的手腕，苏玮双手无力的僵在那里。
“骗子！说好一辈子留在我身边结果一次又一次消失！骗子！说你和那个女人没关系，可是你们却那么亲密！”滚烫的泪水从苏玮眼睛里簌簌流下。
严北看到苏玮的眼泪突然慌乱，缓缓松开苏玮的手，用衣袖给她擦眼泪。
“你爱我吗？”严北低头握着苏玮的肩膀问。“这个问题是我这辈子最后问你一次，你爱我吗？”严北的呼吸渐渐逼近。
“玮玮，如果你爱我，告诉我好吗，如果你能放弃罗列，我可以不计前嫌和你在一起。”严北的声音也在颤抖。
“严北，我不爱你，我只是霸占你成了习惯，在我的婚姻面前你什么都不是！”苏玮清了清嗓子，甩开严北的手。
“既然这样，给彼此留一点时间和空间，玮玮，你给我半年时间，在这期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不要在对方的眼前出现，更不要见面，等到了期限，我整理好自己，再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好吗？”严北没有因为苏玮的拒绝而埋怨。
“等着吧，你接连的让我不开心，我不会遂你的愿。”苏玮不等严北答话便转过头，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快步走远。
/
严北的生日会仍是在HTP，HTP像是动画里的恶魔般，一出现便阴魂不散。
牵着罗列的手经过那块彩虹标识的时候，苏玮心中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厌恶。
钟舟，钟一禄，陆淇，陈景，周礼，严北的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和武馆的师哥师姐很多人聚集到一块，真是热闹的场面。
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舒缓的调调变换成了热辣舞曲。
许多人开始随着快节奏摆动。
苏玮挽着罗列的胳膊走到严北和周礼面前开始跳舞。
罗列喜爱在众人面前炫耀拥有苏玮的毛病在受到苏玮鼓舞后的今夜复发得更加严重。
两个亲密紧贴着你我。
罗列的手不时充满挑逗的抚摸苏玮的身体。
苏玮的手不时调皮的伸进罗列的衣服里。
灯光变暗，音乐重新变舒缓，两个人减慢动作，拥抱着彼此忘情的接吻。
门咣当响了一声，严北跑了出去，场面混乱了几秒又很快恢复往常。
苏玮推开罗列追出门外，紧随在严北的车后边。
追到严北的时候，她双手插在口袋站在海边最高的礁石上面。
“小北！”苏玮叫严北的名字。
严北回过头，散开了头发，伸出双手闭上眼睛。
“小北，你说什么？”苏玮看到严北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是耳边呼啸的海风让苏玮无法听清楚。
“小北，你别动。”苏玮脱掉高跟鞋吃力的往上爬。
“痛苦……”苏玮依稀听到这两字，然后听到噗通一声，严北跳进了海面。
/
救护车的灯光真刺眼，抢救室的门一直紧闭着不开。
钟一禄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披着毯子徘徊在门外。
“救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醒过来以后鼻子出了点血，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吐了很多血。”钟一禄向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的钟舟和陆淇交待。
“一禄，去换身干净衣服，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回头你还得帮忙照顾小北，别先病在前面。”陆淇指了指钟一禄怀里抱着的一袋衣服。
“行，我这就去。”钟一禄甩着大步去了卫生间，几十秒换好了衣服。
三个小时过去，不时有医生护士急匆匆的走进来，走出去。
走廊里越来越安静。
病危通知书下来的时候陆淇打电话通知了严北已经分别再婚的父母。
苏玮全身无力的埋着头窝在椅子里面。
六个小时候严北从抢救室里推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走到众人前门问。
陆淇抬头看了一眼四周，严北的父亲签了病危通知书之后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小北怎么样了？”在场的人涌到大夫身前追问。
“已经脱离危险，不过现在还处在昏迷当中，病人左右肺都是积水，并且严重出血，这种情况下死亡率是百分之九十几，抢救过来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一旁静静坐着的苏玮，听到这句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 42 章
“小北最后有跟你说过什么吗？”周礼问苏玮。
“没有。”苏玮摇摇头。
医院里的夜那么漫长，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始终守在身边，一个都未曾离开。
天亮的时候钟一禄疲倦的倚在钟舟肩膀上睡着了。
周礼抱着肩膀站在一边，低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
陆淇不停的打电话咨询在别处做医生的朋友，还要嘱咐老师照看好小良。
下午的时候严北眼睛缓缓睁开，还是不能脱离呼吸机。
医生说已经渡过危险期，只是需要时间休养。
朋友们商定好一周内在医院的值班时间后，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苏玮回到家里洗了个热水澡，胡乱吃点东西赶去公司上班。
“姐，你上午和客户的见面时间改成下午六点了，现在去时间刚好来得及。”陆小豪敲门进来。
“怎么不打我的手机。”苏玮放下手中的文件。
“你手机一直关机。”陆小豪尴尬的笑了笑。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苏玮回想了一下，手机想必是前天晚上落在了HTP。
这几天发生太多事，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痛苦……痛苦……”开车的时候严北的声音一直在耳边浮现。
苏玮松开一颗衬衫扣子，呼吸总算顺畅一点。
客户确定合作意向之后，苏玮赶到HTP去找手机。
“小姐，请告知您手机型号，遗失地点及通讯录前三位的名字。”工作人员礼貌的和苏玮核对。
“把手机直接给这位小姐吧，我们认识。”几步之外的周礼走过来。
“你为什么会经常出现在这里？”苏玮有些不解。
“HTP是我亲人在经营，我帮忙照看。”原来眼前的这个人有和HTP的主人有着某种关联。
“说说你吧，苏玮，有没有试着把自己像乱麻一样的感情整理成一条单一的线？”周礼把苏玮领到一处空房间。
“我都已经结婚的人了，感情生活工作都是一条线，希望你不要乱猜疑。”苏玮显然不喜欢这种对话。
“在那严北生日会上的行为算什么？”苏玮听到周礼冷笑了一声。
四周的空气有些寒冷。
“我们之间的事到底与你何干？”苏玮怒气冲冲的反问周礼。
“我之前请钟舟拜托过你离严北远一点，大概钟舟顾及你的脸面没有直说，现在我只能亲自要求你。”周礼索性把事情敞开了说。
“凭什么？凭什么你来要求我？你是严北的什么？换句话说严北心里有你？你这样自作主张会不会让严北对你感到讨厌！”苏玮此刻对周礼讨厌极了。
“就凭你那天差点让我失去了小北，人命，还不够吗，小北就是还活着，如果小北死了，你还会在我面前这么理直气壮？苏玮别人看不透你，但是我看得透，不就是想要婚姻的同时还想要严北？怕同。性相爱被愚昧的人戳脊梁就用婚姻做遮挡，怕严北想与你确定关系，就给你们的爱情安了一个朋友的名头，怕严北容不下你的婚姻，就在嘴上屡屡回拒，行为上却总是出卖自己，不是吗？”周礼在苏玮没有预料的情况下说出一大堆。
“你……你……闭嘴。”苏玮失控的指着周礼站起身来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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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已经恢复神智，头脑清醒，大家专心工作，勿念。”隔天苏玮接到陆淇群发过来的短信。
苏玮放下手机，耳边围绕的仍旧是周礼昨天的指责。
“苏玮那个女人明明就是个双性恋，你们记得吧，上学的时候恨不得把严北锁到她身边……”
“是啊，把老公领过来就是异性恋了吗？你们看见她看严北的那个眼神……”
“虚伪，真是虚伪……”
“我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假的人……”
苏玮又忽的回想起那天在HTP洗手间里听到旧时同学们的碎语闲言。
因为生周礼亲严北的气，所以在生日会的时候带上了罗列。
因为秘密被旧同学识破，所以那天才会那么气急败坏。
本以为藏在心底的情愫，却早已经人尽皆知。
这场婚姻在那些人眼里也不过是个笑话吧。
在这个时刻苏玮感觉自己苦心铺陈的一切都坍塌了。
脚下处处都是断瓦残垣，狼藉满地。
/
“老婆，跳舞吗？”下班回家时罗列放了与当日相同的音乐。
“我累了，小北还在医院，我有什么心情跳舞。”苏玮烦躁的把包扔在一边。
“改天我们去医院看看小北吧。”罗列和苏玮建议。
“不用你去，我哪天和客户见面的时候顺路就去了，你忙你的。”苏玮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老婆，你知不知道严北为什么那么想不开？”罗列凑到苏玮的身边。
“严北抑郁症，想不开不是一两次了，哎呀你能不能换个话题，我本来就心烦。”苏玮拿起遥控器不停的换台。
“老婆，我们那个吧，嗯？”罗列又往苏玮身边凑了凑。
“关灯。”苏玮指了指头顶那团白色的光芒。
“不，不，不，我们开灯试一次。”罗列一边说一边脱掉了衬衫。
“罗列，你不觉得光天化日的性。行为里，人看起来就像是动物？”苏玮推开了罗列。
“算了，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先回房间了。”罗列弯腰捡起地板上的衬衫。
/
“下午三点我去医院接你，顺便去看看严北。”苏玮在忙碌之余终于安排妥当了老爷子和苏荷的会面。
“谢谢你，玮玮。”苏荷很快回复。
苏玮收到短信笑了笑，客套，就代表着距离。
走到住院部楼下的时候，苏玮感觉到有人在向自己招手。
苏玮抬起头看到穿着病号服的严北站在三楼的窗口。
苏玮看到严北从脖子上摘下了什么，用手指一弹，轻轻的送出窗外。
苏玮扔掉手中钥匙慌忙跑上前去。
脚步停住的时候听到了玉碎的声音。
一直挂在严北脖子上的玉锁碎成了两半，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用来系玉锁的一圈红线。
“那是什么？”迎面走过来的苏荷问。
“玉锁，我送的。”苏玮把残片捡起来收进口袋。
☆、第 43 章
“爸。”当着苏玮的面苏荷这么叫了老爷子一声。
老爷子顷刻间面色发青。
“你胡说什么，你爸已经化成了灰。”老爷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格子手帕擦净额头的汗。
“别瞒玮玮了，她已经知道了。”苏荷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老爷子斟了一杯茶。
“谁告诉你们的？”老爷子愣了几秒，捶着拐杖深深叹了一口气。
“从我杜世先叔叔那里得知的。”苏玮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哪里轮得到你插嘴！”老爷子拍了桌子，茶水溅到裤腿上面。
“爸，听说你当年对我小叔和他男朋友并未有太多阻拦。”此时的苏玮怎么会单凭一声呵斥停止。
老爷子听到苏玮的话一时语塞。
倒是苏荷，并不理会两个人的争执，径自拿过纸巾走到老爷子身旁，弯□子半跪着给老爷子擦干裤子上的水痕。
“当年那么拼命想打死苏苏，恐怕只是因为您对我们亲生姐妹关系心知肚明，不是因为同。性恋吧？爸，说真的，你那天是不是想把苏苏打死，让她们娘俩在另一个世界团聚，那样你龌龊的秘密就会死无对证，永远不会被人知道了？”苏玮站起身来，一点一点的靠近老爷子。
“孽障！”老爷子颤颤悠悠的站起来打了苏玮一个响亮的耳光。“记住，我是你父亲，不是你孙子，就算是下辈子也轮不到你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们两个！都给我滚！！！”老爷子挥舞着拐杖下了逐客令。
/
“玮玮，我这次来没有想太过为难他。”回去的路上苏荷说。
“刚刚我在给你添乱是吗？”苏玮扭过头问苏荷。
“我无所谓。”苏荷淡淡的语气。
/
罗列出差，家里又只剩下自己。
苏玮在台灯下把摔碎的玉锁一点一点黏上，用红绳重新穿好。
碍眼的裂痕还是能看到。
“小北，我们之间就这么完了？”苏玮拎着红线把玉锁高高举起仰着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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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还好吗？”严北出院之后苏玮一直没有见到，只能发邮件去问陆淇。
“我在英国处理家事，严北和小良都是周礼在照顾，小北身体和心理都恢复得特别好，你不用担心。”几天之后苏玮才收到陆淇的回复。
下班后苏玮去HTP对面的餐厅点了食物。
东西吃一半的时候苏玮看到了HTP门口停一辆车，下车的人正是带着墨镜的周礼和单手抱着小良的严北。
“小北。”苏玮动了动手指给严北发过去这两个字。
几秒钟后果然严北停下，从手袋里掏出了手机，匆匆看一眼又很快放回去。
原来严北并没有屏蔽自己的电话，想到这里苏玮心中宽慰了一下。
再抬起头向外看的时候，苏玮看到严北把小良放下，严北和周礼分别牵着小良一只手向前走，那样子，俨然是一家子。
“我要见你。”苏玮继续短信轰炸。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发的短信你看得到。”
“你出不出来！你不出来我就一直在HTP外面站着。”
一句又一句，一如以往般的石沉大海。
苏玮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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