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故里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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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我们再也不提以后好吗？”她摇了摇我的手说。
　　我抬起头来，抿着嘴笑着望着她。
　　她拿起手机把摄像头对着我，嘴里念叨着，“别动，这可是我们家宁静标志性的笑容呢。”
　　远方柚子朦胧的影子，在一路粗壮的梧桐树下，一直再也没有回转过头，而她的倩影在明晃晃的朝阳中，越发沉重，南京的冬天时越来越冷了。
　　




32

32、写给柚子　。。。　
　
　
作者有话要说：毕业两年多以后，在她订婚后，结婚之前，她突然来看我。
Y城下着淅淅沥沥的春雨，而她也是重感冒，她走后，感冒没传染给我，却把我的心染凉了。
我和她在一起短暂三十几个小时，百味杂陈，幸福夹杂着心酸，使这三十个小时短暂却很充实。写此文由此记录这三十个小时。
这几天由于工作原因更文很慢，但这个故事我是一定会写完的。

　
　　柚子：
　　在你上车离开我的城市那刹那，我选择再也不会回过头去。
　　我皱紧眉头，一如既往把手放进口袋，背着双肩包，决绝地往前走去，我怕一回过头，再也舍不得你，就想义无反顾地跟随着你，到你的城市，你的身边，守护着你的笑靥，贪恋着你傻傻的样子。而你，当进入检票口的那一刹那，会回过头看我吗，我真的无法明了，毕业后，当你离开南京的时候，你曾经告诉我，你曾回过头看着我，在心里默默向我诉说着离别。事实上，我们见一面如此不易，两年多了，恍若隔世，而仅仅两个小时的车程又怎能敌得过彼此沉重的心事，我和你算是错过很多了把。我还记得十八岁的夏天，第一次遇见你的样子，当我面对你的时候，我无数次想把自己置身于十八岁的时候，哪怕，只有一分钟也好。
　　大多的时候我总是害怕见你，总想着不如不见，因为每次见面都夹杂着太多的酸楚与感伤，而你是否明了我的心境。
　　脖子间那条你送给我的玉貔貅，是两年前你在你的城市为我买的，那晚，你轻轻地为我戴上。之后我告诉你，那是吸财的，你每摸一次，就会把你的财富转移给我，你很惊讶，你说你已经摸了好多年了，我不禁在想，你常常握着这玉貔貅，想着哪一天亲手交给我吗，从此你便不敢用白皙的手再次碰触我脖子间的貔貅，你似乎变得老练多了，无论我再怎么哄骗，你一定不会碰那个貔貅。你一直说你是我肚子的蛔虫，我什么坏心眼都能被你猜透。
　　而你这只我肚子里的蛔虫，是否了却我所有的心事呢，我这两年的故事，你又能了解多少，当我牵着你的手，在如烟的堤柳下散步，我无数次用余光偷偷端详着你美丽的侧脸，常常陷进失落当中，我此刻与你拥有的幸福，只这短短的三十个小时，而他是多么幸福的男人，他和你可以厮守一辈子，而一辈子，于我是多么奢侈的事情。
　　玉貔貅，晶莹剔透，我真的很喜欢，真的谢谢你，两年前为我买了这份礼物，而两年后的今天，把它带到我的面前，并亲手为我戴在脖子上，而我，又再次想在什么时候把它摘下。
　　你送给我的饰物，多到已经数不清了吧，水晶苹果、石头记玛瑙、银项链……而它们都被我深藏在角落里，我无法携带着它们，它们总让我想起你，和你之间漫长苦痛的故事，对不起，柚子，我真的不是勇敢的人，因为疼痛，所以我选择忘记。忘记你，忘记和你有关的一切。
　　而你脖子那颗紫水晶，是你二十岁生日我送给你的，想想现在已经五年了，五年，谢谢你，让这颗紫水晶整整陪伴了你五年，虽然这五年间，我们由于争执而分开过，所幸它一直都在，我希望每次你看到它时候，都会想到我，想到我的好，我真的一直一直会祝福你的。
　　垂柳依依，桃花烂漫，在这个怡人的春景中，每次我和你牵手的时候，你细腻纤瘦十指间那突兀地钻戒总是却沿着我的手刺痛我的心脏。你每次向我不经意间提起他的时候，我总是很心痛，两年多了，我总以为我会放下，没想到自己却是这么没用，我平生第一次很羡慕那些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拿起你去年换的一部手机，我看到多媒体文件夹的时候，问你能不能看你平时拍的照片，你点点头，你的他，长相还过得去，不然怎么能配得上你这个可人呢，我微笑地看那些你用手机为他拍的照片，心境出奇意外地淡然，你的从前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你也许因为我而改变过，却只是错误的风景。
　　你接过手机，却打开了另外一个文件夹，你指着那文件夹里的第一张照片，问我是否记得那张照片，我惊讶地看着你，当然记得，那是三年多前情人节那天，我们在另外一个城市游玩的时候我为你拍的照片，你纤纤的手指继续往下翻的时候，我的心却一点一滴在融化，我们几年之前的那熟悉的合影你还保存在手机里，脸贴着脸，在灿烂的阳光下甜蜜的微笑。甚至还有我单独的照片。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卷中发，一副盛气凌人的臭美样子。在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你又是什么时候把我们的照片从电脑里下载到手机上，让我的照片也能时刻陪伴在你的身旁，如果我不迅速转移话题，我想我真的会哭泣，柚子，真的谢谢你，如此在意我。而我，为你忘记你，把你照片和我们的合照从电脑里移到U盘里了，那个U盘也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和那些你送我的其他礼物被我深藏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而我的心，是否因为这种方法而真正释怀呢。
　　柚子，每当我看见你从车窗外认真打量我家乡的样子，我都会很感动，你的眼睛很大，认真的时候总是蹙着眉头，一直让我很迷恋，你几年前说过，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你一定要好好去看看。
　　古色古香的家乡，有深深的小巷，婀娜飘逸的柳枝，烂漫的桃花，嶙峋的假山，悠久的长亭，从前的你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说很向往。
　　两年多后的你，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扶着柳枝，站在古老青石板路上。我托着相机，在你的倩影前流连不已。
　　那个男人，即将娶这样集美丽与涵养的你，我真的很羡慕他。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意外地交了一把烂桃花运，那个俗气的男人在合乘车中与我们相遇，以我看起来像他初中同学为由，悄悄从司机那要了我的号码。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发我信息，打骚扰电话，我遵从你的指示，一律不理。你打趣我说，这么多年没见，还是魅力不减，我或多或少也是个虚荣的女孩，老外下电梯的时候会冲我咧开嘴眯着眼睛微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魅力似乎打败了你，但我深知我永远不是你的对手，你的桃花运绚烂多姿，而且远比易逝的春季还漫长，有两个优秀的男人等你了三年，还有一个男人喜欢了你五年，醉后终于想你大胆表白，这个世界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为你憔悴，恨不能把你捧在手心。
　　我突然意识到，我最大的魅力之处，就是吸引了你，让你在意，让你恨，让你憔悴，甚至让你为我改变，虽然只有短短的四年时间。
　　想来，除了他之外，我竟是这些人中，最幸运的。
　　我把木糖醇放在手心，想让你的手来取一颗，而你的嘴唇直接过来在我手心里贪恋地一起吞掉两颗，用力地把我的那颗也吞掉了，嘴唇的温热与柔软传达到我的手心，那熟悉的感觉，让我触电般回想起我们过去那亲密的一幕又一幕，柚子，你的有意或是无意，你的善良或是欺骗，让多少的人的心迷失了呢。
　　我们的故事已经到尾声了吧，而你还要让我再为你画上多少浓墨呢。
　　
　　这次你来到我的家乡，我们似乎又发生了一些哭笑不得的事情，用你的话说，不发生些奇特的事情总觉得缺少些。
　　我回忆起我们在C城的时候，我赌气地拿着行李包自己离开，却徜徉着十字路口不认识公交站台，你追上了我，也生气地抢过我的行李，帮我提着，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却在分别的时候，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在N城的时候，由于我近视，在夜色中带你坐错了公交车，好久没见面的我们在一路寂静车上没有素质地谈笑风生。结果车子到达荒凉之地的时候，我们可怜巴巴地站在回去的站台上，两个女孩子傻了眼。以后的你便一直埋怨我那时候是不是要把你卖了，而我却是万万舍不得的。
　　至于在宁城，有数不清的事情，我时常想到这些事情，会兀自一个人傻傻的发笑，书上说，这种笑，是发自内心的，是真正幸福的。
　　没想到，在我的家乡，Y城，我向你义正言辞地介绍S湖，迂回曲折，窈窕羞怯。
　　而最终我们在蜿蜒的湖边和数不清古亭古桥间迷了无数次路，精疲力竭的我们恨不能爬回去，这回你说，我恨死这迂回曲折了，你说我是个破导游，总是让你迷路，我只好一路上唯唯诺诺地顺着你，而你呢，精明的你怎么也带我迷了路呢，却再次赖在我账上。我们一直在为水中的动物争辩不已，你告诉我是鸳鸯，我笃定地说只是鸭子而已，你不服气地指着鸭子头上闪闪发绿的羽毛说，那哪有这么漂亮的鸭子，我依然不依不饶，公鸭子一般都很漂亮的，你撅起嘴巴，公鸭子都戴绿帽子吗，我忍俊不禁，却依然坚持说，公鸭子都戴绿帽子的。后来我们一见一对又一对鸭子还结成对在湖面上展翅飞行，你叉着腰责问我，你还看过会飞的鸭子吗，我只好改口叫鸭子为鸳鸯。
　　看见一只母的和两个公的一起游的时候，我告诉你说那是三角恋，后来看见两个公的一起游到桥底，我伏在桥栏上不说话，而你望着我，眼睛灼灼发光，这是同性恋，哈。你微笑着偏过脸对我说。
　　我还能说什么呢，牵着你的手，我们的牵手，一直习惯十指交叉，但那颗钻戒，我想我永远不会习惯。
　　
　　柚子，你永远不会知道，当你安静地睡在我的身边的时候，在朦胧的夜影中，我端详着你熟睡的轮廓，心里想着，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再过十几个小时，就很难再次看到了。你的轮廓还是那么乖巧可爱，呼吸还是那么轻盈均匀，你今天走累了吧，对不起，下次你来我城市的时候，我应该买到车了，我会当你的专职的司机、专职导游，游遍Y城的深巷，尝遍地道的小吃。你还是老样子，家境殷实却舍不得花钱，就连我带你打的都不愿意，你说你习惯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穿梭着大街小巷里，你总说不会疲惫。
　　偶尔，独自穿梭在人群里，听到那熟悉的喧嚣声，蓦然回首，以为你亲密地叫我小七。是习惯吧，你遇见好玩的东西，总会这样唤我。
　　“小七，快过来快过来，这东西好好玩哦。”
　　这么长日子以来，这个习惯一直未变。
　　你不知道，我默默地对你说着我心里的话。
　　柚子，和他好好过吧，虽然你一直向我念叨着他的缺点，但我看得出来，他深深喜欢着你，而你自己，也很喜欢他吧。每当你皱着眉头向我倾诉着艰难抉择的时候，我的心都会很痛。柚子，我真的很爱你，但我永远无法给你幸福，不管你曾经爱过我，或是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曾爱过我，或是现在仍爱着我，我都会祝福你，你过得不好，我也不会开心的，你是我这辈子最特别的人。从小到大，没有人除却爸妈之外，像你这样在意我，为我折叠一千只纸鹤，为我打围巾甚至我爸爸打围巾，为我织十字绣，为我讨我开心，也学起了画画当礼物送给我……我时常思索像我这样的人，正是走了大大的好运让你如此在意着我，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
　　我兴奋地告诉你我又收到报社一笔稿费后，你总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宠溺地望着我，一如既往地说着，小样，还不赖嘛。我把样板报上我一篇又一篇文章剪下，想寄给你，你永远是最懂我的人，你最明白我那些文章中所表达的。
　　
　　或许等我有一天真的释怀的时候，我会戴上你送给我的貔貅、白羊座玛瑙、或是水晶苹果……拿着钢笔、笔记、转乘飞机或是火车，到陌生的地方看陌生的景，我想有你的陪伴，我不会孤单。
　　那时我就像你戴着我送你的紫水晶一样，
　　五年，六年，或者更长。
　　……
　　
　　




33

33、“某些人”　。。。　
　
　
　　一
　　阳光，暖暖的，心底，暖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让人窝心，所有的一切都足以让我慢慢回味。。。
　　
　　原来，很多事早已有所安排，某些人也早已命中注定，一切的一切都莫须强求，朋友说不需要努力，只需要选择，可是又有多少人可以有美丽的机会，又有多少人可以有勇气去选择。只有跟着自己的心走，那才是永不后悔的决定。
　　刚刚从Y城回来，些许有些疲惫，发现自己懒了很多，以前总是会用文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如今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动笔。真的是好久。。。回想上周末，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仿佛做梦一般，仔细想想，好像没有出去过，可是为什么Y城的样子在我心里是那么的清晰，已经牢牢地印刻在我心里，那么美。
　　
　　回到她家已经很晚了，我们都很累，郁闷的是某人带着我走了好多的冤枉路，那可是你家，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家都不认识，真是有够乌龙的了，我可怜的脚，受罪了。很温暖的家，虽然对我而言应该是陌生才对，可是却感觉很熟悉，大概是因为有熟悉的人吧。整晚，我们都在聊天，聊过去，聊现在，聊未来，伤心的，快乐的……
　　
　　二
　　四年；那么快。。。。。。
　　曾经以为很多事；很多人会成为永远；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永远是那么短暂。。。。。。毕业了；才明白珍重；才懂得不舍；才感怀失去。或许人始终是一个矛盾体；永远那么不可思议。记得曾经我们说过关于一辈子的事；可如今那些我们许下的约定却已成了天空那一颗颗璀璨却又邀不可及的星星。你说；我变了；我笑着说；或许吧。其实；我想说；有时候人的改变是不由自主，我多么希望；我们之间；一切都未改变。。。。。。
　　南京；这个我努力用记忆去封闭的古城；当我再次踏足；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念。多久了；我不去回忆；因为某些事；某些人。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胆小鬼；不敢面对那些明明存在的记忆；那些在我生命中路过的风景。
　　毕业了；这次过来或许真的是为了断了我和这个城市唯一的一点关联吧。走在那一条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突然间发现似乎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离别的味道；都有分别的感伤。我；第一次；舍不得这个城市。在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好想将这些记忆打包；放在那个叫心底的地方；永远永远。。。。。。
　　离开南京时；我是一个人；天很蓝；从未发现南京的天空可以那么蓝；清澈的让人心疼。看着天空；默默地祝福自己；可以有新的生活……
　　
　　（踌躇了好久，该不该把这写文字发上来，这毕竟也是隐私的一部分，我删除了很多段落，她的个人网页是半开放的，我真怕有一天在这角落里被熟知我们的人看到，真的是很隐忍的感觉，但这些文字是关于我的，我可能放在这上面几天，几天后会删除，因为，我好想与她一起书写我们的故事，只是几天而已，祭奠一下我们的感情……）




34

34、第三十四章　。。。　
　
　
　　一整天，柚子都一脸沉静地坐在我身边，却不和我说一句话，熬到晚上自习我边抚摸着手中的骷髅头，边玩味地打量着她和马文超甜蜜说笑的样子。
　　趁马文超出去的间隙，我鼓足勇气挽着她的胳膊。
　　“干嘛不跟我说话。”我冷冷地问。
　　她依然不予理睬，那只被我握着的胳膊也停止了动作。
　　“陶西佑，我今天又哪里得罪你了，让你一整天故意不理我？”我生气地说道。
　　她晶莹的目光缓缓转向我的眼睛，微微蹙起眉头，冷艳无比。
　　“你没有得罪我，是我比较奇怪行了吧。”她一字一字地说道。
　　“我们的友谊不重要了吗？”我松开她的手臂说。
　　“我不在乎了。”她挑了挑眉毛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我咬着嘴唇看着她，“你别让我讨厌你，你开始变得强词夺理！”
　　“那又是谁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的声音蓦地大了起来，惹得几个同学好奇地朝这边张望，而我就像被凉水浇过一样怔住。
　　古董妹也唯唯诺诺地转过头，“什么时候你们两姐妹变成冤家了，两天一小吵，一个星期一大吵！”
　　“宁小七，你到哪里真是鸡犬不宁啊。”古董妹继续打趣我说。
　　我恍惚间记起小时候妈妈经常对我说的话。
　　这时马文超从门口走进来，走到柚子的身旁的时候还用手亲昵地拍了拍她的头，而柚子亦是向他偏过头陪笑。
　　我看不下去，站起身来，在寂静的解剖教室离开。一路面对同学疑惑的目光，但这已经与我不重要了。
　　我一个人手肘抵在楼梯转角的阳台上，吹着晚风，望着远方这个城市的朦胧的夜色，远方墨色的山脉，璀璨的灯火，心乱如麻。
　　良久，随着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头，我知道是她，却没有回头。
　　她只好轻轻地把头靠在我背上。圆乎乎的头抵在我的颈窝里，乖巧无比。我心软了，反手搭在她的手上。空荡荡的过道，寂静的阳台，我和柚子就如同情人一样在这里相依。
　　“小七，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其实我很在乎我们之间的友谊，只是……”她哽咽住，没有说下去。
　　我欲言又止，只好把目光重新投向远方朦胧的山脉。
　　“小七，在你的心目中，友谊第一还是爱情第一？”她问。
　　“遇到合适的爱情我会义无反顾选择爱情。”我转过头对她说。
　　“你记不记得上次心理课上做的题目。”夜色中她的眼眸闪烁着，而我则着迷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记得老师让我们在白纸上写下：健康、财富、爱情、友情、亲情；然后让我们依次划线舍弃。
　　“记得，我第一个选择放弃财富，然后就是……友情。”我对她说，其实那时的她并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又怎么会是友情呢。
　　她显得有点落寞地样子，然后叹口气继续说道，“我和你一样，第一个放弃的是财富，下面就是爱情，写到最后的时候，甚至在亲情和友情上踌躇不已。”
　　“柚子，为什么你这么在乎友情，甚至比爱情还要重要吗？”我皱起眉头望着她。
　　“在选择放弃爱情的时候，我想到了马文超，却不知怎么回事，我竟然毫不犹豫地在爱情这两个字上划线，但选择到友谊这两个字时，我——想到小七你，我却怎么也不舍得，甚至——先舍弃健康。”她说着缓缓低下头去，两只手在前面不安分地交握着。
　　我望着她，陶西佑，我又何尝不是呢，如果非退到那种选择的地步的话，我情愿放弃一切，成全你，保护你，只不过，你口口声声的友谊，真的有那么大魅力吗？难道从小到大的我太小觑友谊的魅力，想到男人间的友情可以为兄弟去死，我便死心下来。陶西佑，如果你坚持把你自己放在友谊这两个位置上，那么我心里也是和你做同样的选择，最后一个放弃友情，最后一个放弃你。
　　“你没有把想过，你和马文超不是爱情，而我和你又不是友情。”我那时混沌的脑袋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她蓦地抬起头来，蹙着眉头咬住嘴唇凝视着我的脸。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耸了一下肩膀，故作轻松地说，
　　“我们的感情比友情多一点，比如亲情啊。”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小会，这才缓缓地对我说，
　　“是啊，我们之间的感情的确比友谊多一点，像亲情，亲姐妹一样。”
　　我会心地向她笑了起来，不管是友情，亲情也好，只要柚子你在乎我就足够了，我还会在这种感情上期许些什么呢，自己深深喜欢的人那么在乎自己难道还不足够吗。她对我笑了起来，薄薄的唇瓣间那两个小虎牙显露出来，我想起了刚开学的那一幕一幕，似乎已经很遥远，又似乎就在眼前，我们的笑容也仿佛融为了一体，在学校寒冷的阳台上，在过道昏暗的灯光里，永恒和煦。就算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清晰地记得，我跑出正在上解剖晚自习那一片寂静的教室的那一刻，她追上前来的情景。
　　“柚子——”良久，我转过脸唤她。
　　“嗯？”她也回转过头望着我，目光有些迷离。
　　
　　“我想——我想亲你一下。”我鼓足勇气说道。
　　她抿着嘴唇笑了起来，然后把双手交握放在身后，向我这边一脸乖巧地侧过脸。
　　我轻轻地吻了她的侧脸，然后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额头，竟然有两颗小小的痘，夜色朦胧中，我竟然就恰巧吻在那颗痘上。其实我又是多么想吻上她的唇瓣，哪怕只轻轻地碰触而已，她的嘴唇，有淡淡的唇彩，粉色如羞涩地花苞，让我十分着迷。但身为女孩的我，大概也永远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