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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故里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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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我的脑袋在一系列亢奋、紧张、挣扎后,早就晕头转向了,我却笑了笑,
  “一点也不晕了。”
  我看了看她手中的解剖书,依然是那醒目的人体骨骼结构图,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咦,怎么还是这一页?”
  她的表情迅速晴转阴,
  “要你管!”
  我还是禁不住地笑,又不敢放声笑,脸就像抽搐般颤抖,陶西佑于是过来掐我的脖子,
  “你这个人,笑得阴阴的。”
  “什么啊,一个劲地要人家看书,结果自己一个字都看不进。”我故意嘲笑她。
  “跟你在一起,我就是看不进书,不知道为什么。”陶西佑说着就把眼帘垂了下去,那种说话时忽然变得沉静的表情让我恍惚有一种错觉。
  那时候,我似乎渐渐喜欢上这个美丽、善良也不乏俏皮可爱的她,你或许不相信,我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因为我所遇见的女孩从来没有像她这样,对我带着一些宠溺,像江南的雨,温柔细腻缠绵地落在我的心里。
  但,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事情,我是指,像陶西佑这样不但漂亮而且性格温婉的女生,怎么可能不受到男孩的青睐呢。在我喜欢上她的那天起,我就有种预感,她,陶西佑,注定留不住。
  




9

9、第九章 。。。 
 
 
  “Y城美女,你好啊!”
  晚上在宿舍我躺在床上和舍友开着卧谈会,就收到这样技术含量极低的搭讪短信。
  “谁?”我回复。
  “吴鹏,就是下午和你说话的那个人。”
  我在回忆,下午和我说话,是谁,下午和我说话的男生很多啊,又是借中性笔又是发实验册的。
  我随即就问谈得正欢的舍友们,“你们知道谁是吴鹏啊。”
  那边小慧就说了,“就是今天坐在你后面的、再后面的那个个子挺高的男生。”
  我连我后面的男生样子都记不清,还什么后面的后面的。
  “吴鹏挺帅的啊,在我们班那堆奇形怪状的男生中算是可以的了。”小慧一直对帅哥美女有敏锐的嗅觉,上次就是她夸陶西佑漂亮的。
  说实在的,对于我们班男生的相貌,我实在不敢恭维,有的男生的脸就像平坦苍凉的大地上走着走着就突然有个深不可测的大洞,而有的男生的脸就是你无论走到哪儿,都有无数的山丘、沟壑甚至还有肥沃的水源。
  但有那么个把个让人印象深刻,比如那个马文超,开学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他,白净清瘦的脸庞使他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样子。至于他们所说的帅哥吴鹏,我实在没什么印象。
  然后我就看在帅哥的面子上回复,“吴鹏同学,你好。”
  “宁小七同学,你别介意,其实你在我心目中是排第一名的。”他很快回复。
  哦,我已经想起他是谁了,下午说我排第三名,晚上已经荣升到第一名了,对于这种搭讪,对于我这个过了懵懂年纪的女生一点也不陌生,用脚趾头都能算出来,他对我有好感。
  我带着装傻语气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最后一些短信是:
  ——我不是淑女,我是王母娘娘。
  ——你很好啊,你要是王母娘娘,那我岂不是魔鬼撒旦了。
  ——那么,时候不早了,晚安,撒旦。
  ——噢,晚安,做个好梦,尊敬的王母娘娘。
  第二天上大课时这个自称撒旦的人从遥远的后面的再后面的坐在我的后面的座位上。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这个吴鹏终于要找机会和我说话,虽然那时我跟陶西佑聊得正欢,但他还是不得不打断我们并轻轻地敲了一下我的后背。
  “嗨,王母娘娘。”他在后面向我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露出的牙齿还是挺整齐的,虽然这个搭讪技术实在是非常的低劣,竟然有男孩欠揍地叫女孩王母娘娘。
  “原来撒旦在我后面。”我笑得不冷不热。
  陶西佑诧异看着我们,我和别的男生什么时候都有着各自的名号,而且都还有默契地叫来叫去,她的眼里好像拂过一丝失落,她也安静地笑着看着我们。不过那种笑带着牵强,却竭力隐藏。
  我想那时大概是我神经太敏锐了,你喜欢人家,但并不代表别人同样在意你,在意你和别的男生说话。我不能用自己的角度揣度别人的心思。
  不过后来我们三个人很快找到共同话题了,很简单,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城市,介绍自己熟悉的家乡或是对异地的好奇,那话题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地落在我们面前。
  吴鹏来自N城,出了名的海滨之城,其实我跟陶西佑最在乎的是海边日出好不好看,或是沙滩上贝壳多不多,那海水是不是很蓝……我这才发现我和陶西佑在许多方面是多么相像。
  而吴鹏总是扯上那边新鲜清脆的海蜇、爽滑细嫩的八爪鱼以及那咬起来吱嘎作响的小海虾。
  对于美食,我向来来者不拒,海鲜嘛,越是奇怪的海鲜,我越是跃跃欲试,当吴鹏提到他们那边人吃八只瓜子的小蟹很多都是生吃的时候,陶西佑突然噤声,僵直地坐在那,面带一丝惊恐。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丫头向来怕什么虫子啊、螃蟹、或是蝎子什么的。就像她的星座明明是天蝎座,非要宣称自己是什么天秤座。
  我便转移刻意话题,美女都有一两个怪癖,我们应该担待点才行。
  随后我们竟然从课程聊到学校的解剖楼的地下室,吴鹏说那里长年累月不仅充斥着刺鼻的福尔马林的气味,还夹杂着火药的气味。
  我问吴鹏为什么还有火药味。
  他说都是些死刑犯的尸体,家属没脸来领,既然生前犯下滔天大罪,那么死后就捐给学校能偿还社会的债就偿还些吧。
  听到这里我和陶西佑相互交换了一个怯生生的眼神。
  吴鹏还补充说道,学校很多颅骨标本后面都有一个洞眼,那是子弹射穿头颅一枪毙命。训练有素的警察枪法很准,为的是让他们死得不那么痛苦。
  我顿时就来了精神,兴奋地问他,
  “你不是撒旦吗,赐给我一个骷髅头吧。”因为我看见研究生院有许多男生提着那颅骨标本去教室看书,而我们班男生宿舍和研究生院宿舍就靠在一起,想必混得很熟。
  吴鹏一脸诧异,“你要那死人骷髅头干嘛。”
  “放在枕边搂着它,睡觉。”我一脸诡异地坏笑。
  吴鹏怔怔得说不出一句话,陶西佑也望着我,她好像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我那些变态小说书扔掉。
  “行不行啊,求你啦。”我把头扭成拨浪鼓。
  “好,不过事成之后,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吴鹏咬着牙一口答应了我。
  “什么事?”我问。
  吴鹏抿了抿嘴,“恩……到时候再说。”
  第二天晚上吴鹏果然约我在教室门口,夜色中他提着一个圆鼓鼓的塑料袋,然后神秘地递给我,我打开黑色塑料袋托起那个白乎乎的球端详着,让那双曾经装着眼球的陷窝正对着我的眼睛,不是想象中的狰狞,而是像面对关上笼子里的老虎疲乏地打着哈欠一样,那点威慑力早已消失殆尽,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见真实的颅骨,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惧怕,只是很稀奇,这个颅骨曾经承载一个生命,一个出生时被寄托着希望,到长大后演变成的绝望,这一方如魔术的球里,进行了多少次不可思议的蜕变。
  我用手指勾住颅骨后方的那个洞眼(子弹射穿的枪眼),对吴鹏说,
  “这个洞眼好,可以打保龄球。”
  吴鹏这次倒是笑了,
  “宁小七,你真是与众不同啊。”
  我提着那个塑料袋走进了教室,又看着陶西佑再看书,她整天看那页人体骨骼结构图,现在我拿这个真的去吓吓她。
  “陶西佑,我给你看样东西。”我抿着嘴一脸讪笑。
  陶西佑抬头看着我,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透着温柔和期待,凝视着这双眼眸的那一瞬间竟让我那捉弄她的想法有些退缩,但那整人的欲念尔后又重新膨胀起来。
  “噢,又来献什么宝了?”
  我一鼓作气地把那黑色塑料袋放在她的课桌上,把手缓缓地伸进去渐渐地打开塑料袋,故意把遮掩的双手蓦地展开。陶西佑这时笑容僵在脸上,她惊恐地看着那个狰狞的面孔,吓得一两秒透不过气来。
  待她差不多反应了三秒钟之后,就拿起旁边的解剖书不住地在我身上狂打,边打边不住地骂我,
  “宁小七,你这个变态!”
  声音很大,打我的动作也够狠,我把那个装着颅骨的黑塑料袋抱在怀里在课桌间到处窜,她也像个悍妇一样拿着书穷追不舍。
  班上男生直愣愣地看着陶西佑,他们绝对没想到如此窈窕淑女变得这般凶悍的样子,今晚回到宿舍,卧谈会上重新商讨,陶西佑头号班花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陶西佑后来说,后来她上解剖课时,一点也不惧怕那个死人头了,只是一看它就联想到我,我想象着她竟然把我的脸和死人头联系在一起,不免打个寒颤。
  “陶西佑——”隔天晚上我在她旁边可怜兮兮地叫她。
  “干嘛!”她还在为昨天晚上我用死人骨吓她的事情耿耿于怀。
  “把那个作业给我抄一下嘛。”那条生理题目虽说只一道题,可那题目居然比一篇作文还长,我连题目都懒得看完。
  陶西佑这时把脸凑到我面前,凝视着我的眼睛,“自己不会做啊,恩?”
  那个温柔恬静的陶西佑哪去了,怎么现在对我说话都像夹着炮弹似的,冲得我一鼻子灰。
  “你不给我抄,我抄别人去。”我站起身来准备到舍友那边去。
  “你给我站住!”陶西佑这一训斥的声音就像什么东西敲到我脊梁骨上,让我那本来就松散的脊梁抖擞地直了起来。
  接下来,如我所料,陶西佑又继续母爱泛滥,她先是帮我把题目读一遍,然后圈出题中重要的几个点,再长篇大论地叙述老师讲的知识点,让我自己琢磨着这其中的联系,独立完成作业。
  她还在旁边亲自坐阵看着我,我一分心地四处张望,她就对我不客气地愣眼睛,搞得我以后再没敢向她要作业抄,作业其实也不多,题目往往就是一条或是两条,但那题目似乎都很长,答案也更长,我估摸着那些老眼昏花的教授看都不看一眼的,我每次都是偷偷地抄完舍友,然后说谎骗她是我自个做的。
  




10

10、第十章 。。。 
 
 
  这天我正伏在课桌上抄同学的实验册,那同学的字实在是龙飞凤舞,我只好依葫芦画瓢费力地抄着,我对不起大学老师,更对不起高中生物老师。
  因为我把“葡萄糖”的简写抄成“等等糖”的时候还兀自琢磨着,是不是大学课程特别深奥,怎么还多了个等等糖,依然照抄不误。
  抄着抄着就有一双手臂搭了过来,我以为是宿舍的姗姗,因为她已经来搭了我好多次肩膀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抄完后给她抄。因为下节课班长就要收上去了,我们就是一群懒鬼,连抄作业也挨到最后一刻抄,陶西佑宿舍里的那些古董啃书妹早就声名显赫了,她们旁边黑压压地围了一大群人借实验册。
  “别急啊,抄完给你抄,这什么字啊,什么月尿口密口定……”
  “是脲嘧啶。”
  我愕然地转过脸看着刚发出低沉声音的陶西佑,她向我凶神恶煞地愣起眼睛,旋即扭着我的耳朵顺势拽到她的脸旁,“你正在干嘛,说话啊!”
  她说话时热气一股股侵袭在我的脸上,夹杂着清新的香气,我眼睛的余光扫到她的嘴唇,上嘴唇很薄,下嘴唇像一弯新月略向上翘,颜色淡粉。
  “人家真的在写作业嘛!”
  “你!”
  这时真正的姗姗走了过来,她连连颔首,“西佑同学,可以不可在你教育你妹妹的时间里,把那本实验册递过来,时间紧迫,我们要讲究效率。”
  陶西佑微笑地在我眼皮子地下把我在抄的实验册递给姗姗,白皙的手握着淡蓝色封面的实验册,动作从容优雅。
  姗姗接过实验册的时候不忘向我吐舌头。
  “陶西佑,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你就把你的给我抄一下嘛,我知道你已经做好了。”我央求道。
  “不行,自己做,你不心疼你学费我还心疼呢。”她还是固执地摇头。
  这时一个男生拿着实验册走到她的身后,他今天还戴了一副眼镜,温文的脸庞带着浅笑,他不就是马文超吗,他拍了拍陶西佑的肩,陶西佑当然适时地转过头,也许转头的速度有点快,那马尾辫的鞭梢不经意间扫到马文超的脸,后来我想也许是那个马文超故意把脸凑到陶西佑身后那么近。
  那个少年被陶西佑长长的发梢轻轻地扫过,既而面对陶西佑那张恬静温柔的眼眸,在他的目光中,我宛若看到他因为刹那间心脏停止跳动所表现出的错愕。
  “对不起。”陶西佑轻声地为自己的头发抱歉,但我想全天下的女孩不应该为自己的长发而感到抱歉,是小题大做还是陶西佑本来就是十分礼貌,可那个时候我竟认为陶西佑实在小题大做,就像她阻止我抄作业一样。
  马文超回过神来微笑,他把实验册缓缓递给陶西佑,“这个还给你,谢谢。”
  “不客气。”陶西佑轻轻接过。
  虽说就只有这么几句的交谈,但我已近嗅到其中那不甚明朗的气氛,陶西佑和别的男生交谈时,都是简洁明了,动作轻快,而跟这个马文超,就像电影的慢镜头般,滞重迟缓。我黯然地像,那是承载了彼此之间多少的倾慕与心动。
  我有点赌气地把笔放下,索性不写了,老师骂或者扣学分随他去。
  陶西佑看见我这样,有些心软,她把那本自己的实验册递到我面前。
  “赶快抄吧。”她轻声说,但那种气氛却不似我们刚刚的带着的玩笑意味,同样有点沉重。
  我依然没有拿起笔,目不转睛地望着桌面,同时心里暗暗骂自己,宁小七,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生气,如果陶西佑看出来你喜欢她,她会怎么想,就算自己心里如何地不痛快也不能表现出来,你不是马文超,你也不是吴鹏,你甚至不是任何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男生,你是个彻彻底底的女生,所以你连生气的权利也没有。
  最后我兀自拿着陶西佑的实验册抄了起来,假装轻松地说,
  “我生气是因为你把实验册给别人抄,却不给我抄。”我想那句解释就是掩饰太符合当时的情境。
  “你多大啦,为这点小事生气。”陶西佑的语气也松懈下来。
  我没有再说话,假装一本正经地抄实验册,陶西佑的字迹娟秀工整,可我每抄一字我的心就不明所以地难受一次。我宁愿重新拿着那个字写得龙飞凤舞的实验册抄下去。
  我知道自己可能喜欢上了陶西佑,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不就是其他男生对陶西佑有好感,而陶西佑的眼神有些异样,我就把这本实验册夸张地当成传情的信物。
  那天晚上,我一声不吭地躺在宿舍的床上。
  把小说书捧在手上当成一种心情的掩饰,像陶西佑那天手中的解剖书,半个小时过去,依然停留在那页。
  我不是为陶西佑和马文超而一脸忧虑,事实上后来想想那实在不值一提。
  我只是面对这场喜欢上女孩的劫难,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除男孩之外,我还会偷偷喜欢女孩,知道这一点是在初一的时候,那时我的语文老师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她留着清爽的短发,把那瓜子脸的脸型衬得精神可人,有一天放学时,她忽然叫住我,让我去她的宿舍帮我补习语文,那时候大多数女孩是文科强理科差,而我恰恰相反,她很耐心,常常用那双眸子温柔地注视着我问,懂了吗?知道了吗?那时年少懵懂的我时而看得痴迷时而又不敢直视。有一次我写了一篇爸爸带我出去旅游的游记交上去,她后来兀自帮我修改后投到报社,十四岁的我在豪不知情的情况收到稿费和样报,那报纸上文章写的是我的名字,但上面许多优美的句子却是温婉的她修改的,所以我孩子气地画了一幅画感谢这个幕后枪手,我记得是画的是薰衣草,那个年纪的我对薰衣草有种莫名的向往,她把画捂在怀里,神情愉悦地说,宁静,我会好好珍藏的。在中考语文进考场的时候,她在楼梯转角处叫住我,一只手托着的我的头拥抱着我,轻声嘱咐说,宁静,我相信你。那温暖的胸怀传递过来的热度与鼓励让我的脑袋像充足电后很振奋,考场中不但思维敏捷,写起作文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中考语文成绩竟然破天荒地在班上第一名,就连我爸妈都不敢相信这一奇迹,他们说过如果我语文考到班上第一名,会请整个Y城的人吃饭,奇迹真的发生了,他们却推托说,我脑袋一定中邪了。
  但后来,当我再次回到母校看她的时候,在春天的朦朦细雨中,我看见她的袅袅婷婷的背影,在一个男人的伞下,依偎在他的臂弯里。看到那副场景后,我的心陡然落了下去,那句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的“夏老师”最终堵在喉头,匆忙离家的我忘了带伞,任由雨滴潮湿我的头发并神情木然地行走着。呆滞的眼睛看着路边的垂柳、池塘上圈圈雨花、步履匆匆的人群,而脑海里却不停浮现着她和那个男人在雨中依偎的那一幕。当浑身湿透的我回到家时,把妈妈吓了一跳,她心疼地搂住我,不停地问我怎么了,我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因为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也许就是爱,我以为我真的中邪了。
  高中的时候同性恋这个字眼第一次如晴天霹雳般出现在同学的聊天中,他们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全然一副愕然或是嫌恶的表情。
  我这才第一次痛苦地思考自己,想到十四岁的我曾经对夏老师的迷恋,当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时,我抱着膝盖坐在操场中哭了很久,最终选择用麻木躲避自己。每次对女孩动心时,起初我会禁不住试图接近她,但博得她的好感的之后我会聪明地全身而退,我想我只要我喜欢的女孩认可我就可以了,接着用高中紧张地学习拼命按捺自己。所以没有为女孩子伤心过,就像为夏老师一样。我知道痛苦的感觉,像把刺刀,刺进自己的心里,明明很痛却不能说出来,那伤疤隐忍在心头,只能偷偷地在暗夜里把伤痛释放出来。而这几年来,我总是敏捷地躲开这把刺刀。
  这次,陶西佑,会不会也是一样,能像以前那样聪明地全身而退。我想到这里,终于得以解脱。
  和往常一样的卧谈会我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但她们聊到马文超的时候,我却提着耳朵听,自然是夸赞的语言,她们把那个人已经夸到极致,说是很有气质,一个男生很帅其实不是重要的,但如果很有气质那是致命的。
  那无疑对我是一种巨大的威胁,姗姗的性格很开朗,开学没多久就和男生打成一片,称兄道弟。所以男生那边的小道消息她自然如数家珍。
  “听说那个刘义想追陶西佑。”
  我的心蓦地揪紧,忽然间感到窒息,虽不是马文超,但半路上又杀出个程咬金。
  我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很不自然并且听起来很难听,“谁是刘义。”
  “小七,真是受不了你耶,都开学一个多月了,班上男生到现在还没有认全。”姗姗边贴着已经焉掉的黄瓜片边对我说,她本来想扔掉那根黄瓜的,又觉得太浪费。
  “人家在只顾着和吴鹏聊天呢。”上铺金燕边滴答按着手机发短信边插上这一句,在此不免说一句题外话,热恋中的女人那在手机上打字的速度是你无法想象的。那手机键盘的声音就像夏日骤急的雨落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一刻也不停。
  她们紧接着就开始暧昧地问,那个吴鹏一上大课就坐我后面,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而我没有回答,她们以为我不说话就代笔默认,于是夸张地笑,说没想到小七也会害羞啊。
  其实我在想,我实在太低估陶西佑的魅力了,马文超、刘义,在心底算上一个我,开学只一个多月,那么多人就轻易地把心交付给陶西佑。
  




11

11、第十一章 。。。 
 
 
  
  第二天到班上,我就开始寻找扬言要追陶西佑的刘义,于是就鬼鬼地问后面的吴鹏,现在我后面是吴鹏的专座。
  吴鹏就疑惑,“你突然问起他干嘛?”因为在吴鹏面前我很少主动提及班级的男生。
  其实我早就编好的理由,我总不能说他要追陶西佑,也就是我的情敌,所以至少要搞清楚对手几斤几两,
  “听说他从高原来的,我看看他长相跟别人有什么不同。“
  善良的吴鹏就笑了起来,“听谁说的啊,喏,就是他了。”
  我顺着吴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呵——真让我大跌眼镜,笑起来一口醒目的龅牙,粗眉凸眼,穿着老气得和那个张老师(张宪)有得一拼。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心里那道紧绷的神经倏然松懈下来。我替陶西佑想,世界上只有我和那刘义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我。
  “看到了吧,他那一嘴龅牙就是他生活在高原最好的见证。”
  我暗想我瞎猫撞见死耗子还说对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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