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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双姝-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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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开杰一听是林斌来到,精神不由一振,急忙答道:“斌儿!你别管我,快救敏儿要紧,她在对面蜂顶。”
林斌听说无暇答话,疾向对山纵去,他刚越过谷底,突听贾亚急呼道:“背后暗器!”
同时,林斌也听到背后暗器破空之声,急忙左足一滑,一个疾转,眼见一道白光已临面门,头部向左一偏,微退半步,暗器擦耳而过。
他身形方才站稳,蓦地又见两点银星分向左右肩井穴打到,疾似流星,较前更快。他不慌不忙上身徽侧,右手疾伸,两支筷子一晃,“笃”地一声,已将一支钢镖钳住,他第一次尝试饿鬼三式就轻易地钳住敌人暗器,心中更是高兴。
他右手顺势一甩,使出一招“饿鬼拣残看”,“呼”的一声将钢镖甩出,打向扑来的敌人。发镖追来的正是与南偷北盗打斗的汉子,他见林斌上山救人,急舍下南偷北盗来追截林斌。
此人阴毒万分,闷声不响发出钢镖,可是他万万料不到林斌敢接他的暗器,更想不到林斌会将钢镖奉还给他,他来势既急又猛,而且距离又近,眼看暗器临身无法避开,“啊呀”一声,钢镖打中肩头,人也倒在地下。
林斌想不到如此轻易就将敌人打倒,反而怔在当地,忘了上去救援朱敏。
明明一声惊叫道:“这人怎么啦?”
林斌一听忙急步上前,见明明正在那儿以奇异的眼光看着地下的人。
林斌见他并非伤中要害,但是却脑浆进裂,心想必是钢镖喂毒,中后万无生理,为免死前受辱,故一钩打在自己天灵盖上,倒地死去。
林斌伸手捏着钢镖尾穗,拔起那只钢镖,见镖身毫无血渍,隐泛蓝光,林斌摇摇头,皱眉说道:“好险,用这种歹毒暗器,连他自己也没有解药,怪不得他要自裁了。
明明拉过林斌持镖的手腕,望了钢镖一眼道:“斌哥哥!你这手饿鬼三式学得真快,要不是癫丐教会你这三招,你用手接镖,那可就糟了。”
林斌心急朱敏安危,手中抓着镖穗向明明道:“快走吧!咱俩还是找人要紧。”
疾奔如箭,眨眼已到峰顶,身形方位,耳边听朱敏哭骂之声,林斌循声看去,不禁两眼喷火,血脉责张,恨得咬牙切齿,怒声喝道:“王一峰,你找死?”
王一峰正将朱敏按卧石上,一手去解朱敏上衣,欲图非礼。他闻声回头,正好一点寒星扑面飞来,连忙上身后仰,怎奈为时已晚,啊了半声,一支钢漂正好打在耳根之下,接着扑通倒在朱敏身旁。
朱敏见救自己的竟是朝思暮想的斌弟弟时,本该内心高兴才是,可是此时此地,一个少女怎愿将受人欺凌的丑态落在他的眼里?纵然未曾失身,但也羞愤欲死,所以她只叫了一声斌弟弟,便呜呜地大哭起来。
这时,明明也已来到眼前,她发现王一峰死在一旁,手指着王一峰的尸体道:“斌哥哥!我师哥是你杀死的?”
林斌一看明明毫无表情的脸,忙道:“明明!对不起,我看在你份上本不想杀他,是他找死,做那天人共愤的事,我心急之下,错手打死他的。”
明明两眼望着天,像是想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半晌才轻轻自语道:“也好!这种无耻的人死了也好,我不怪你。”
林斌也有些黯然道:“你劝慰敏姐姐吧,我把他埋了。”
当朱敏知道明明是女扮男装后,胸中不禁升起一种无名的妒火,又见二人态度亲密,心中更不是滋味,满腹委屈无处宣泄,她强忍着眼泪,挺身站起,莲足轻点,就要向山下扑去。
林斌闻声回顾,两个起落,人已落在朱敏身前道:“敏姐姐,你到哪儿去?”
她泪水已如泉涌,强抑悲哀道:“你管我!”
林斌道:“你怎么又哭了?”
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忖道:“怎么敏姐姐如此恨我?”
此时明明也跟了过来,默默地站在一旁,敢情她年纪小些,心底较为单纯,又一向跟着喜怒无常的师父,缺少人类的爱,她只希望多一两个哥哥姐姐相处,哪会想到男女间竟是不容他人插足呢?正在此时,突地山下传来一声厉啸,啸声尖锐高昂,令人毛骨惊然。三人以不同的心情向山下看去,触目所见却是长臂猿丁开杰、妙手神偷和妙手空空三人正向山上奔来。
.丁开杰一眼看见三人,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朱敏已纵身扑到丁开杰怀里,失声哭道:“丁伯伯,徐子贵,他…你要杀死他。”
丁开杰还未及说话,背后已传来一个冷酷无情又甚为愤怒的声音道:“谁干的?杀死我徒弟的人快站出来。”
众人抬头一看,毒蝶罗莲姥姥已站在王一峰尸体旁边,是故全被骇得怔在当地。
罗莲姥姥看见明明和林斌,一指林斌道:“你又勾引我的徒儿,待我料理完大弟子的仇怨再收拾你。”
说着,转对明明道:“明明!是谁杀死你师兄的?”
明明一见她就心惊肉跳,呐呐地道:“我……我……”罗莲姥姥不待她再说下去,转对丁开杰道:“是不是你杀死我的徒儿?你说!”
敢情她以为丁开杰是在场诸人中武功最高的人,能杀死王一峰,除了丁开杰别无他人。
林赋心想,人是我杀的,别让丁伯伯代我受过。遂即高声答理:“人是我杀的,你待怎样?”
罗莲姥姥双眼一瞪,不信地道:“哼!你还没这份能耐,明明!你说,是不是他杀死你师哥的?”
明明期期艾艾地道:“不……不是……”罗莲姥姥追问道:“那么是谁?”
明明如何答得出口?木呐了半天,也没说出是淮来。
罗莲姥姥一眼瞥见汪行手中拿着王一峰的软鞭,怒道:“软鞭在你手上,你先拿命来。”
右手倏伸,五支手指形如莲花,疾向汪行胸前死穴抓去。林斌知道泰山派莲花指厉害,要是汪行被她抓着必无生望,急忙大喝道:“毒蝶,你别乱伤人,为何你不敢找我?”
林斌说着飞身上前,使出丐帮左拳右掌,右掌迎向毒蝶的莲花手,左拳打向毒蝶的肩头。
罗莲姥姥意想不到林斌来势如此之快,只觉一股威势极大的劲力压体,心下暗惊,伸出之手原势不变,莲花指改掌拍出,同时沉肩侧身,避开来掌。“嘭”一声,两掌相触,毒蝶原地未动,林斌却噔噔噔退后五步才稳住校。
毒莲这一试,已知林斌武功非自己想象中的低弱,冷哼一声道:“小子果然了得,难怪我徒弟死在你手上,你就拿命来吧。”
双手晃动,幻出万朵莲花,疾向林斌扑去。
林斌自知功力尚浅,非其敌手,忙使出归藏神步,步法诡异,身形飘忽,只是一味闪躲。毒蝶乃江湖六老之一,莲花指竟沾不着一个未成年的娃儿,老脸上如何挂得住?当下一收双手,静立不动。这种以静制动的战术,林斌的归藏神步毫无办法,遂也立在毒蝶前面一丈之处,蓄势以待。
毒蝶成竹在胸,慢慢一步步地迈向林斌,林斌一步步地后退,五步、七步、九步,林斌偷眼一瞥两旁,知自己背后就是悬崖,再退几步,非被逼落崖底不可。
林斌想凭神步的玄妙与毒蝶异向而处,脚下一动向左滑步,进身要绕过毒蝶身边。岂料毒蝶早已洞悉林斌之意,不待林斌进身,右掌扬处,狂风骤起,疾劲地卷向林斌,林斌忙不迭滑步闪身,改向右边绕去。
她见林斌改向左边,仍是身子不动,左臂微抬,又是一掌劈出,带着满天灰沙,疾向林斌卷去。
林斌二次被阻,脚下一点,施展玄玄轻功凌空拔起,要从毒蝶头上飞过。
毒蝶右掌猛挥,一股宏浑的掌风向林斌击去,林斌万想不到毒蝶出手如此之快,要想闪躲已是不及,迫得双掌拍出,想藉毒蝶掌风施展平空三转折绝技,绕过毒蝶侧面。
林斌双掌与她掌风相触,双臂发麻,胸口沉闷,竟是无力转身,“呼”的一声,人已被掌风扫飞,就如脱线的风筝向悬崖之下落去。
旁边众人惊呼一声,除了明明外,纷纷持着兵刃扑向毒蝶,他们眼看林斌丧生毒蝶掌下,已不顾本身利害安危。
毒蝶大喝一声,各人只觉心头一震,耳鼓嗡嗡作响,这一声河东狮吼将众人全部镇住。
毒蝶冷哼一声,望着明明道:“你这吃里扒外的小蹄子,串通外人害死师兄,今天我将你逐出泰山派门外,跟那小子到崖底去吧!”
说罢跨前两步,右臂缓缓拾起,明明已骇得脸无人色,本能地退后两步,只要毒蝶轻轻一掌,她非步着林斌后坐落下悬崖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此千钧一发之际,蓦听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喝道:“住手!”众人闻声惊顾,赫然癫丐站在背后一丈之处,他缓缓说道:“你害死我的小弟弟,还想害死我的小妹妹,不行,我不答应。”
毒蝶心下道,这花子来了,今天的事可不好办,还是先用话挤走他,才能收拾其他的人。当下高声说道:“颠鬼,谁叫你来这儿多事?难道我惩罚本门弟子也要你来过问?”癫丐将头一歪想了一想道:“不对,你将他逐出门墙已非你泰山派的人,我鬼花子就要过问。”
毒蝶遂硬着头皮改口问道:“颠鬼,你待怎样?”
癫丐哈哈笑道:“你害死我的小弟弟,我本该要你即时偿命,但我鬼花子最怕和女人打交道,我也不和你斗,将来我叫这两个小妹妹……”说着,一指朱敏和明明二人又道:“向你索命,你给我马上走。”
毒蝶心中电转,故作不屑地道:“老婆子本不想放过你这颠鬼,既然你说异日要这两个女娃娃找我报仇,我就看你有何本领教出她们绝顶武功,敢和我老婆子过手,今天暂且放过你。”
说罢,人已消失在来路的山下。
第十九章九十八条曲线
朱敏自从几人欲上前围攻毒蝶,让毒蝶喝住以后,她一直楞楞地站着,此时毒蝶一走,她灵智恢复,心头一酸,“哇……”地一声哭道:“斌弟弟!你为姐姐死得好惨呀!姐姐也不活了,你等等我,我跟你去。”说完,纵身冲向林斌落崖之处。
幸好明明被毒蝶逼至悬崖边上,立在左近,她眼见朱敏飞身投崖,情急之下不顾危 fsktxt。cōm险也纵身过去,疾伸双手将朱敏拦腰抱住,但朱敏前纵之势甚猛,仓促之间,被朱敏的冲劲带得也向悬崖跌去。眼看二女均难逃此危,癫丐突然掠过去伸手抓住了二女。
丁开杰等人原已被这突如而来的举动惊得愕在当地,此时才松了口气。
癫丐放下二人,探首望着崖下,不禁眉心紧蹙,呜咽哭道:“小兄弟呀!你不能死!你死了,两个小妹妹也不活了。我鬼花子可不能替你报仇!”
明明被他这一哭触动灵机,拉着朱敏双手道:“敏姐姐!你不能死,斌哥哥不会死的!”
朱敏止住悲泣,急急问道:“当真?斌弟弟他没死?”
明明摇摇头,痴痴地答道:“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不会死,敏姐姐!纵然他死了,你也不能死,万一……谁替他报仇?”
朱敏含泪说道:“好!现在咱们先下崖找寻,看他究竟是死是伤。”两人向下一望,心也凉了,崖下黑不见底,其深可知,四周崖壁如削,朱敏见此情形,又失声哭道:“他死了,他一定死了,怎么办呢?”癫丐也是边哭边诉,其余众人也都是眼眶发红,心中悲痛,默默地站在崖边。
明明忽对众人道:“无论如何,咱们也要下去察看清楚。”
她拉着朱敏就想攀附崖边长草下去。
癫丐喝道:“站住!我鬼花子也不敢下去,你们不看,这崖边生的全是些青草,一拉就会掉落,谁下去,谁是找死!”
明明哭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斌哥哥生死不明呀!”
癫丐呆呆地望着崖下,不言不动,似在想什么主意。
朱敏过去拉着丁开杰道:“伯伯!怎么办?你得想办法呀!”
丁开杰本是个老于世事之人,作事练达,可是今天所发生的事都非他能力所及。自从毒蝶现身,他就默默地在一旁暗自悲伤,朱敏一问,他竟呐呐地答不上话来。癫丐忽然一拍秃头道:“有了,咱们守在这里等他上来。”
这岂不是疯人疯语,上面的人下不去,掉在下面的人能够上来吗?但也有两个痴心的女孩子竟然同意了。
南偷北盗二人虽然不以为意,可也不敢表示意见,只有了开杰道:“老前辈!我们守到哪一天啊?”
癫丐见丁开杰向他说话,双眼一瞪道:“老前辈?你跟谁说话?”
丁开杰仍甚恭敬地道:“丁开杰请示老前辈。”
癫丐大声道:“我不是老前辈,你别跟我说。”
丁开杰傻了,不称呼他老前辈,称呼什么呢?只眨了眨眼,怔怔地望着他。癫丐自言自语地道:“一天不上来等一天。”
丁开杰也学乖了,不加称呼,接着问道:“要是两天不上来呢?”
癫丐道:“等两天!”
丁开杰又道:“一个月不上来呢?”
癫丐气道:“等两个月!”丁开杰仿他口气道:“三个月不上来呢?”
癫丐大声道:“就等四个月!”
话刚出口,立即又道:“不行,花子等不了这么久,就等三个月吧!他三个月再不上来,我带你们去找毒婆子。可是我不跟女人打架,打架报仇的事你们自己来。”
丁开杰知这位武林怪物是无法理喻的,当下再不说话,心中盘算道:“让她们在此住上几天,死了这条心,再劝他们回去,说不定总镖头也可以赶来,到时自有总镖头出主意,反正有癫丐在此。”
直到第三天,河洛一剑朱剑夫、通臂猿丁开俊带着丁霞儿、胡小龙等也赶来了,朱剑夫劝朱敏先行回去,再设法为林斌报仇,却被癫丐喝止道:“谁要破坏我们三月之约,我就给他一拳一掌!”
众人一见俱都噤若寒蝉,只有一齐留下,等候奇迹出现。
大家在终南山苦守三月,但是哪有林斌的影子?癫丐要带他们去找毒蝶,谁要不去都不行,好在毒蝶知癫丐带着大批人来找她,她还真有点怕癫丐,到处躲避。找了多时,癫丐这才心灰意懒,吩咐众人各自归去。
南偷北盗二人流连终南一带,希望林斌像在峰山坠崖一样,能够侥幸不死。
朱敏与明明二人相处数月,且在同病相伶的情形下,流泪眼对流泪眼,伤心人对伤心人,感情更是交融,更为坚贞。
明明本也不舍离开朱敏。但她怕毒蝶找来,不仅自己性命不保,就是朱敏一家也难逃魔掌,她决心缠着癫丐,于是她告诉朱敏不能去开封的理由。
临别时,明明拉着朱敏的坐骑,自包袱内拿出一件光华闪闪的皮衣,交给朱敏道:“这件是斌哥哥出生人死夺回的金光蛇皮,为敏姐姐制作的防身宝衣,我们已经试过,不但可御防内家高手的袭击,而且刀枪不入,你拿去吧!这是他唯一留给你的东西了……”朱敏见物恩人,泪珠簌簌顺颊而下道:“明妹妹!既然你保管这么久,你留着穿吧!”
明明也哭道:“不,他一共作了两件,一件给我,一件给姐姐,本来送到开封去给你的,你赶快收起来吧!”朱敏接过蛇皮宝衣,哽咽着向明明道:“早先以为他心中只有妹妹,气昏了头,不然,他也不会追我站在崖边,让毒蝶将他打下崖底去了。他的武功虽然打不过毒蝶,逃走还是可以……他死实是我……害的,你叫我如何对……得起他…
…”朱剑夫过来劝开二女,然后领着朱敏偕同丁开杰径回开封去了。
丁开俊也带领丁霞儿、胡小龙等回转胡家堡。
明明化装成一个小花子,跟着癫丐到处流浪,不时出些鬼主意骗得癫丐一招半式,可是癫丐从不将一套完整的武功教她。
林斌被毒蝶一掌打飞,眼看身离崖顶,下面黑黝黝的看不到底,想用平空三转折,折转回来,岂知一运劲,双臂酸麻,胸口窒闷,一口真气提不上来,不但未能移动身形,反而向下疾落。
他心知已然受伤,要想飞身转向或是飘落崖边已是不能,眼看下面数百丈深谷,无论崖底是石是土,这一落下万无生理,心中暗叫一声“完了”。
人在临危之时求生欲念特别高,只要有一丝生机,绝不轻易放过,林斌也不例外,他不愿将生命交给死神,他要以人力回天,挽救他自己的生命。
他咬着牙,忍着痛,蜷身弓背,猛然倒仰,头下脚上直泄下去。
但是——人也随着昏了过去。
当他清醒过来,只感觉身在水中,寒冷刺骨,他忙闭气昂首,想要冲出水面,哪知这儿是个旋涡,反而将他往下旋去。他自恃水中功夫了得,不慌不忙顺着水涡旋去,陡地,他感到所受旋力消失,自己反而被旋出水面。
可是四周漆黑,他奋力向前游去,到了水边,伸手一摸,竟是如削的悬壁,他沿着悬壁摸去,一尺、二尺……都是一样,没一处可以攀登。
在他臆测,这里似乎是一个水潭,四周悬壁,由于漆黑一片,想必这是在山下地底,那么自己是飘流至此呢?还是被游流旋来此地?他心中忖道:“上不了岸,难道泡在水里等死?而且此水十分寒冷,腹中又饿,不知这水中可有鱼虾之类?”
他随即潜身水中,手摸壁边,发觉石洞不少,但空空如也,什么也摸不着,这时他心中开始着急了,全身也感到疲倦无力,只好浮上水面,仰卧喘息。
他想起明明,会不会已被毒蝶打死,或者被她带返泰山备受酷刑?他曾听明明说过毒蝶的狠毒……。他不管自己身处危境,反替明明担扰。
陡地,他打了个寒噤,感觉寒冷愈来愈甚,胸头更是疼痛难忍,肚子也饿得发慌,他知道要是自己再找不到食物,没有片刻,就无法支持了。
他强打精神,又潜下水去找了许久还是一样,只有崖边生着一丛丛的蔓草,他怕有毒,又不敢吃,犹豫了一下,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心道:“反正要饿死,不如吃些草根,纵然中毒,也比饿死好受些。
他摸着水草,摸到蔓藤,跟着蔓茎摸去,一直摸到潭边的泥土,他想这该是草根了,扒开泥土,越扒越深,好在泥土浸在水中,非常松软。他一直扒下去,大约深入了四五尺,才摸到较粗的蔓茎,这一下他可高兴了,他将全部草根挖出后,就着水中摸索洗涤,然后他才浮出水面。
他一口咬下去,桨液顺嘴流出,满口芬芳,甘凉无比,他知这绝不会是毒草,放心大口地吸食浆液,一直到浆液吸尽,才将草根摔掉。
他正暗自庆幸,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深渊中竟能饱餐一顿,突感腹内发热,渐渐遍及周身,最后,他感到热不可耐,他翻身滑入水中,想籍深水的寒冷帮助抵御体内的燥热。哪知沉入两丈多深,下面一股水力将他冲回水面,他第二次又沉下去,又被冲出水面。
他热得难受已极,顾不得去研究是什么力量将他推出水面,他东游西窜,像是疯子一样,右手突然抓住一丛水草,接着人就昏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醒来,他感到体内灼热已经消失,发觉自己一手抓着一把水草,一手钩着石壁,五指插进壁内,头在水面,全身浸在水中。
他心中电转,既然自己具有这般功力,何不沿着石壁攀援而上,先找个可以容身的地方歇歇也好。
他以两手交替插入石壁,慢慢地探身而上,大约上了一丈多高,触手处已非削壁,似是凹凸不平的石埠,微一用劲,人已攀了上来,但四周仍是一片漆黑。
经过一阵摸索,他知自己所在之处是一块平滑的岩石,这块岩石大概有五六尺见方,一面是深潭,一面是峭壁,两面是嶙刚的岩石,他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这时;丹田处有一团热气缓缓而上,遍走全身四肢百骸,冲过全身穴脉直达泥丸,连督任二脉居然也畅通无阻。
很久、很久他才醒了过来,他深感奇异地自语道:“奇怪!怎么我内功进步如此之快?这分明是任督二脉已通,生死玄关早破,照玄霜绛雪内所载,要练到这种境界,非有数十年修为不可……”林斌站起身来,突然脚下“当啷”一声,他忙用手去摸,人手似是一把火镰,连同一个小皮袋,袋里似乎有一块火石,可是没有引火之物。
自己的火折子定让潭水浸湿不能用了,不如用这火镰打火,虽然不能照亮,藉着闪闪火星也可看一看左近的情形,总比瞎摸的好些。
他双手打火,火星一爆,入眼竟然有一小堆烧过的火灰土,又将岩石边的一些干草也一并点燃。
眼前一亮,他看清四周是个二十来丈宽的圆洞,四壁都是峋嶙的岩石,顶端上凹,无数参差不齐的石乳倒吊下来。
他蓦然想到刚才在水中吃的草根,不知是什么草,如此甘美?他将外衣脱了,跳下水去,要找他吃过的那类草根,藉着火光,先找着刚才自己吃过的水草蔓根,又在水面上发现他扔下的草根皮,他将这些东西扔到石上,然后爬上来,就着火光一看,不禁喜笑颜来。
他自从读了玄霜绦雪一书之后,不仅对医理稍有研究,而且对本草也极为熟悉,他看出刚才吃的不是什么草根,而是黄耆,从他吃剩下的根皮来看,这件黄耆最少也有千数百年,难怪他周身涨热,要不是他浸在寒冷的潭水中,命早没了。
尤其这水潭的寒水,有地心万年石钟灵乳滴落其中,融化水内,他昏晕水中,不知喝了多少,乳与黄耆互相作用,再加药力发作之时,外浸寒灵,药力尽入体内,无形中增加了数十年内功修为,所以毒蝶打他的伤,也就去之若失了。
他相度之下,已知自己遇着千载难逢福缘,内心真是高兴无比。
他尝得甜头,自不愿放过此一机会,又潜下水中去找黄耆根,黄耆根真不少,都是些不成气侯的黄耆,但有一二百年的气候,他也满足了,他就以这些作为他在洞中的唯一粮食。
他吃饱了就静坐运功,要不就在一处丈来方圆的石上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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