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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往事之凤城飞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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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为修来世
    只为在途中与你相见
    天空中洁白的仙鹤
    请将你的双翅借我
    我不往远处去飞
    只到这里就回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
    歌乐声里,两人在眼神的相会处,无声微笑,而那在山谷回荡的歌声,是这样静静的夜晚次第开放的玫瑰。
    细细的弯月慢慢下沉,山谷里,歌声的回响也渐渐散去。
    拓桑轻轻抓住身边那只温暖的手,像抓住一场睁开眼睛就会醒来的梦。这样静谧的时刻,心里也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悲从中来。
    “君玉。”
    “嗯。”
    君玉静静地望着头顶这片跟外界完全不同的神秘的天空,轻轻应了一声。
    “君玉。”
    “嗯。我在这里。”
    “君玉。”那只紧握的手是那么用力:“我希望,我不是什么‘博克多’。”
    “我也很厌恶战争。厌恶战场。以前,每次大战、得胜都会有一种成就感。可是,现在我却越来越讨厌这种血淋淋的博杀。尤其,是那种灭绝人性的你坑杀我,我坑杀你。”
    “君玉。”拓桑的声音和紧握的手一样迫切:“如果我们不在这个地方,如果我们不是我们……”
    君玉凝视着这双热切的目光,凝视着那一丝一闪而过的悲伤之意:“可是,我们一直在这里。我们还是我们自己。”
    “是啊,我们还是我们自己。”
    拓桑眼里一片涩然,紧紧抓住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场梦而已。
    “君玉,你相信奇迹么?”
    “不。”君玉微笑着看着那双慢慢黯淡下去的目光,忽然用力握了握那只掌心变得有点冰凉的手:“但是,认识你之后我已经有点儿相信了,而且,我更相信努力。”
    那柔和的指尖传来的力量如此温暖,拓桑原本黯淡的眼睛倏地闪耀出喜悦的光芒:“君玉,我也相信。”
    时光流水一样地跑,日夜瞬息更替,南迦巴瓦的风光依旧如浓得化不开来的绝色。
    拓桑举着采集的一大把花儿笑着跑了过来:“君玉。”
    君玉接过花,看着拓桑满脸的笑容,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发现阳光普照下的一切比夜色中朦胧的现实世界更为莫测。
    她道:“你该上路了。”
    拓桑伸出的手僵了一下:“是啊,我该上路了。”
    君玉笑了:“‘雪域节’见。”
    拓桑点了点头,心情似乎轻松了一点儿:“好的,‘雪域节’见。”
    PS:感谢各位阅读、推荐、留言。呵呵,今天晚上还有一章更新,8点更新,欢迎阅读————7-25月斜影清
拓桑和孟元敬的会面
    每年的“雪域节”都在“圣宫”的附园——“哲西林卡”园林里面举行。
    来自各地的著名戏剧团体早已集中到了“哲西林卡”外面的“八里镇”。近二十家大型演出戏剧团体准备了一年,就是为了给神圣的“博克多”和千万僧众以及这片土地上勤劳的人民奉上几天特别开心快乐的日子。
    从早上开始,就有成千上万的百姓涌进巨大的“哲西林卡”园林,十几处戏台分散在园林的各个楼台,百姓、僧俗各自挑选自己爱看的戏台,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那些活泼生动的传统艺术。
    在“哲西林卡”园林的最大一个戏台的观光台上,坐着以“博克多”为首的一众德高望众的长老。在“博克多”的左侧,则是以驻地大臣为首的一众观光贵宾。驻地大臣秦小楼因为有事,要稍晚才来,所以,他的座位尚空着。
    君玉今天早上才赶到“哲西林卡”园林,还没来得及和秦小楼会面,她原本以为秦小楼一定在园林里,结果,他的座位却是空荡荡的。
    台上,已经开始了精彩的歌舞表演,演员们穿着当地各种特色服装载歌载舞。待歌舞表演结束,又开始了本土的戏剧演出。
    每到精彩处,台下人群就爆发出如雷的掌声或者叫好声,实在精妙处,就连台上那些心如止水的老喇嘛,脸上也会露出微微的笑意。
    孟元敬穿着当地人的衣服,混迹在成千上万沉浸于戏剧欣赏的欢乐气氛的人群里,心里却没有丝毫快乐之意。
    他紧紧盯着观光台第一贵宾席位上那个欣赏戏剧的少年,少年时而微笑,时而鼓掌,有时又眉头微皱。
    而在少年的右边,则是那袈裟簇新的神秘“博克多”。他有时看看戏台上杂耍的热闹,有时,眼神却不经意地望向身边的少年。
    每当这时,少年不经意的目光也会望过来,于是,两人的眼里就多了微微的笑意,然后,又看向了别处。
    看戏的人群是如此专注,那两人的目光是如此不经意,所以,谁也不会注意到。
    但是,孟元敬不仅注意到了,而且注意到了两人每一个最细微的表情和眼神。
    他看到那“博克多”眼神里那样抑制不住的热切和深情,那样的眼神,完全是一个男人深深迷恋一个女人才会有的神情。
    像有一把铁锤重重地敲在心口,孟元敬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
    今天的最后一幕戏剧已经结束,“博克多”开始为众人“祈福”。
    孟元敬排在等待祈福的人群里,从来没有人会直视神圣的“博克多”的眼神,孟元敬却眼也不眨地直直地盯着他。
    他看着“博克多”的手轻轻放在那神采奕奕的少年的头上。少年神情肃然,“博克多”的眼神也一如看着每一位教众般安详。可是,当他的手离开那头顶时,眼神里却飞速闪过了一丝痛苦的依依不舍。
    几乎是见他的第一眼起,孟元敬就莫名地不喜此人,尤其是寒景园的会面,更让他加重了对此人的厌恶。以前,他一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了。
    孟元敬的拳头捏得更紧了,双目似乎要滴出血来。
    孟元敬忽然想起一年多以前,拉汗教派人进京密告“博克多”不守清规,为一神秘女子写下若干情诗——“千机门”高手出动来这里暗访了大半年准备秘密处死那个“红颜祸水”那件事情。
    满朝文武都见识过“千机门”特务的厉害,大到你金屋藏娇或收了多少红包,小到你每天喝了什么酒,都会被调查得一清二楚。
    暗杀、收买、跟踪、离间、窥探、栽赃……无论你想得到或者想不到的卑鄙方式,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这样一群苍蝇一般的高手,一到了这里,居然一无所获。只得呈上现任“博克多”爱好诗文而已这样的“回报”。
    现在,孟元敬才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铩羽而归了。
    拓桑伸出祈福的手,忽然怔住。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一双在“祈福”时刻,闪烁着这般愤怒火焰的目光。
    那双愤怒的眼睛的主人冷冷笑道:“‘博克多’,久违了。”
    拓桑看着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轻蔑之意,平静了心绪,如往常一般,做完了这套仪式。
    秦小楼的声音随后响起,是在向主理外务的赤巴介绍:“这位是当朝兵部尚书孟大人。是君元帅最要好的朋友,下官的同窗,昨天晚上才到。”
    君玉早已退下,又没见到秦小楼,正准备离开,忽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立刻惊喜道:“元敬,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元敬心里一阵酸楚,却微笑着快步走了过来:“离别太久,我来看看你。”不经意地看去,那“博克多”已经和一众僧人鱼贯离去。
    “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先到西宁府再到玉树镇,卢凌说你来了这里,所以我就赶来了,昨天晚上才到的,结果,你比我还要后到。”
    秦小楼大笑着走了过来:“元敬说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不肯到观光台上来,哈哈,我又有点事情耽误,赶来时都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君玉十分开心:“元敬,我若不回头来,就差点见不到你了。”
    孟元敬仔细地看着这张和儿时一样毫无伪饰的欣喜的面孔,心里微微有了一丝暖意:“怎么会。我一直看到你的,你不回头我也一定会去找你的。总要找到为止就是了!”
    秦小楼道:“自千思书院一别,我们三个已经十几年没有聚齐了,今天一定要大醉一场。”
    两人同声道:“你是地主,自然听你的了。”
    “哈哈,你两人还跟小时候一般默契。”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驻地大臣的府邸灯火通明,三人谈古论今,当地的美酒一杯接一杯喝下去,虽然比不得中原地带的传统佳酿,却也别有风味。
    秦小楼喝得最多,舌头都已经有点打结了,到得后来,已经完全醉倒在桌子上。伺候在一边的侍从立刻来扶起他进屋休息。
    孟元敬也喝得不少,但是一直都很清醒。他看看君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笑了:“我们就不用继续喝了吧,去看看这个神秘地方的夜色吧。”他看了看窗外,“此刻,恐怕不是夜色而是清晨了。”
    君玉喝得又要稍微少些,更是清醒,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远处,群山泛白。府邸外面是一片十分空旷的阔地,草地并不平整,东一块西一块的,如癞痢一般,而前方一大片灌木倒是非常集中整齐,在微微的晨光里绿得发黑。
    孟元敬看着远方的天空,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道:“我这次出门之前,内阁在早朝时上了一道密折,指证当今‘天下兵马大元帅’是女子。”
    朱丞相弄鬼已久,等到如今才指使人密奏,算是相当不容易了。君玉早有心理准备,镇定自若地笑道:“是么?当时吓了你一跳吧?”
    孟元敬见她不问皇帝和满朝文武的反应,却只问自己,有点意外,只道:“是啊,是吓了我一大跳。怕只怕那告密者别有居心。”
    君玉笑了笑。
    “朱渝和汪均都为你作证,所以,皇上便下令让那无中生有的奏折就此沉沦。”
    “谢谢你们。”君玉一笑,“其实,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猜测、怀疑,他们一定还会继续捣鬼的。”
    孟元敬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无论别人怎么怀疑,我却从来不敢怀疑,甚至多次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因为,我怕轻侮了我最要好的朋友。”
    君玉心里一震,久不能言。
拓桑和孟元敬的第一次会面(2)
    孟元敬看她长时间的沉默,此时,朝阳初升,她的睫毛阖住眼帘,脸色苍白得出奇。
    孟元敬心里很想放声大哭,却强笑着用了轻松的语气道:“宋玉、潘安等美男子古已有之,但是大家都没有见过,幸好有君玉这个样板让我们参考。有时,连我都不由得想‘若君玉真是女孩子该多好。’何况那些别有居心的人。那些流言蜚语你别理睬就行了。我是永远都相信你的。”
    他见君玉还是沉默着,轻声道:“君玉,你怎么啦?”
    君玉这时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微笑道:“元敬,你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觉得这里的景色可好?”
    “的确跟外面的天地完全不一样。”孟元敬叹道:“常年征战,身累心更累。那西北苦寒地,你的日子更不好过。”
    “是啊,我现在特别厌恶战争,厌恶战场,希望回到普通的日子。”
    “几场战争下来,胡王主力基本被全部歼灭,而真穆帖尔也撤逃千里之外,整个北方一线总算安定下来,你可以有一段轻松的日子了。”
    君玉想起,如今周以达、张原、卢凌、林宝山等人基本都能独当一面了,尤其是张原,更是运筹帷幄,有大将之风,即使自己不在西北军中,有他们镇守,也已经足够了。而凤凰城里的孙嘉,更是得其所用,发挥所长,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孟元敬又道:“可是,按照惯例,只怕你会进京述职了。”
    君玉沉默了一下,才道:“元敬,我不想再回京城了。”
    一旦再回京城,要想离开,只怕难如登天。
    “为什么?那道奏折已经被皇帝下令沉沦,谁敢再风言风语?”
    “不是奏折的原因,比起战场,我更厌恶朝堂上的权谋与算计。我想换一种生活方式。”
    孟元敬沉思了一下:“其实,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真是一件好事。但是,如今,皇帝正要利用我们给他掣肘朱丞相,正等着你进京呢。指望他‘杯酒释兵权’轻易让你解甲归田可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伴君如伴虎,如果你真不想进京的话,我们一定要好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是啊,我正在想呢。我也没完全想好,等完全考虑好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孟元敬点点头:“也好,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等你安排好一切,我们真该找个时间,好好去游山玩水的。”
    “可是,你刚刚升任兵部尚书,已经告假三个月了,只怕,以后再告长假就十分困难了。”
    “只要你有时间,我什么时候都会有时间的。”孟元敬笑道:“你若不再进京,无论是回凤凰城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地方,都会和我隔了千山万水。如果能够距离朋友比较近一点,那还是近一点的好。你都不希罕什么‘兵马大元帅’,我不作这个劳什子尚书也没什么了不起。”
    君玉笑着摇摇头,看他一眼:“你和我不一样。石岚妮姐妹在宫里,更需要一个稳定的后盾。”
    孟元敬一呆,忽然记起表妹的话来“我真希望你和君公子都在朝中。”
    石岚妮姐妹虽然正得宠,但是,和皇后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激烈。如果后妃没有家族巨大的靠山,在激烈的争斗中是很难立住脚的。
    皇后出身戚勋世家,石岚妮姐妹却出身武林,加之父亲已逝无以为靠,在朝不保夕的后宫争夺里,不免在心理上将战功赫赫的表哥和君玉等人当作了最大的依靠。
    色炽而宠,色衰而败,富贵荣辱不过系于一个人的喜好而已,今日可以宠冠群芳,明日也可以冷宫深深。哪怕一时集中了三千人的宠爱,也终归是要还给那三千人的。
    孟元敬道:“我倒忘记了,上次见到岚妮,她还叫我一定记得替她问候你。其实,她们姐妹在宫里的日子,倒比我们在战场上的日子更加激烈。真不明白,为什么我舅母会让她们姐妹进宫。”
    君玉想起石岚妮经历几番折磨,却又被母亲送进宫里,经受那样可怕的争斗,不禁叹息道:“是啊,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你们怎么不去休息,还在这里闲谈?你两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啊,一见面就说个不完,为什么和别人,比如我,就没有这么多话?”
    秦小楼笑嘻嘻地走了出来,他昨晚大醉,此刻却很有精神的样子。
    君玉不禁笑道:“小楼,你真是好酒量。”
    秦小楼道:“元敬酒量更好,他醉都没醉呢。”
    孟元敬大笑:“我从来没有这般清醒过。”
    此时,朝阳已经完全升起,远远地,早已有成群结队的人往“哲西林卡”园林的方向而去。“雪域节”有连续好几天的戏剧表演,远近的民众是绝不会放过这样的狂欢的机会的。所以,今天的人依旧一点也不比昨天少。
    一群穿着十分鲜艳的当地服装的美貌少女唱着轻快的民歌远远走过。
    秦小楼吹了一声口哨,有几名少女回头,忽然见到这样的三名青年男子,不禁红了脸,笑着跑开了。
    秦小楼眨了眨眼睛:“元敬、君玉,你二人都没娶亲,要不要先在这里寻一房妾室?这里的女孩子虽然不如江南佳丽,但是也别有风情。”
    秦小楼早已娶妻生子,正室夫人是京城一世家之女,是有口皆碑的贤惠孝顺妇人。夫人没有随他赴任,带了子女在家侍奉公婆。因怕丈夫独自在外,无人照应,在秦小楼赴任之前,还专门为他讨了一房小妾,让他带到驻地照应他的饮食起居。到了驻地后,当地官员又送了他两名本地的美姬,秦小楼一并收为妾室,因此,虽然独自一人在异域,倒也生活得十分惬意。
    孟元敬笑道:“你倒真好福气啊,有嫂夫人这样一个贤惠妻子,整天花团锦簇,也不怕后院起火。我可享不来你这种福。”
    “你也别太挑剔了,据我所知,去年你得胜回朝的时候,京城豪门都竞相打听你有没有成亲,如今官至兵部,提亲的怕不踏破了你家门槛?你不着急,你母亲就不急?”
    孟元敬不经意地看了眼君玉,顿了一下才道:“也不是什么挑剔。如今,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跟自己心心相印的女子白头到老。”
    秦小楼道:“听你这语气,莫非已经有中意的人选了?是谁家千金竟惹得元敬你如此?”
    “没有,没有。这只是我的理想而已。”
    秦小楼看着一直笑而不语的君玉,忽道:“我知你在西北苦寒之地,军中生涯枯燥无比,曾有好几次想给你送几名美姬来,可是,想想你,再看看这些美姬,不知怎的,便觉得如尘土一般,所以不敢厚颜送来,还是我这种俗人自己享用罢了……”
    “哈哈,小楼,你倒真是有心了。多谢多谢。”
    秦小楼道:“我们几人当中,朱渝早已娶了个如花似玉的郡主,元敬还尚有母亲为他操劳,就只君玉你孑然一身。要不要我给你留意一下?”
    君玉尚未答话,孟元敬先笑了起来:“小楼,你几时改行做媒婆了?君玉此等人物,寻常庸脂俗粉怎入得了她的法眼?”
    “也是,看来我也不用瞎操心了。”
    三人正闲话间,驻地大臣府邸的侍从恭敬地走了过来:“请三位大人用早餐。等一会儿,戏剧就要开始了。”
    随即,另外一名侍从快步走了过来,道:“秦大人,活动马上要开始了。”
    秦小楼道:“哦,我差点忘了,今天上午,我必须出席圣宫的一项互换哈达活动,得马上出发了。”
    两人都道:“你忙你的,不要管我们。”
    孟元敬看了看远处一群一群正往“哲西林卡”涌去的人群,不由得想起拓桑看着君玉时那样热切的目光,心里如有针扎,忽道:“君玉,这戏剧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今天去看看这地方的风景,可好?”
    “好啊。”君玉爽快地道:“你第一次到这里来,我虽然也不是地主,但总比你要熟悉一些,今天就充当你的向导好了。”
    PS:今天还更新2章:))欢迎阅读
对拓桑的提醒或者警告
    两人骑了马一路慢行,到得中午,也已经离开驻地大臣府邸好几十里了。
    远远望去,最顶端依旧是一望无际的皑皑的雪山,左侧的褐色山脉下是一条巨大拱形的冰瀑,而右侧则是半垂直的山峰,山顶是褐色裸露的沙粒石块,而半坡上则是各种各样延伸的常绿阔叶林木。
    在这样泼墨山水般的画图里,有一根经幡悄然耸立,无风自动,与周围的一切和谐共存,构成了一道更加独特的风景线。
    在山脚下,一片小黄花密密盛开,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
    孟元敬叹道:“一山连四季,十里不同天,说的就是这里吧。”
    君玉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四季的景色分布在同一个区域,点了点头,道:“我每次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看到的景色都不相同。”
    两人寻了一个地方坐了,马悄然吃着草,恣意游走,偶尔长嘶一声,就会惊起不少飞鸟走兽。
    孟元敬看着延伸得老远的大片小黄花,漫不经心地道:“君玉,你和圣宫的喇嘛们佷熟么?”
    “是啊,他们帮过我好几次大忙。”“那拓桑,在蜀中见了两面,真没想到他竟然是圣宫的‘博克多’。”
    “对啊,人生中总是有很多想不到的事情。”
    “那些喇嘛们一入空门,再无世俗之念,而‘博克多’更是需要常年修炼,与世隔绝,我们能和拓桑认识,也算是缘分啊。”
    “是啊,他们一入空门就注定红尘弃绝了。”
    孟元敬看她笑语盈盈,眼里却闪过一丝黯然,心里那股针扎般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往事一幕幕又浮现在心底。
    孟元敬清晰地记起,两人成年后重逢的第一面,尽管是在十分危急的情况下,两人却都是那样地欣喜若狂;然后,君玉第一次到自己家里,自己那晚是何等地面红心跳失态之极。再后来,两人蜀中同行,虽多波折,但是“手挥五弦”的默契是那般地世上无双。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君玉是注定的相逢,一经相逢就已亲密无间。
    可是,也许早在“寒景园”,自己眼睁睁看着君玉差点丧生于情魔的魔音下无力自拔的时候——就已经慢慢地将这种亲密无间的缘分过度挥霍了。
    等到醒悟,一切是否都已经来不及了?
    一行不知名的五彩的鸟儿低低地在小黄花丛中飞过,煞是好看。
    君玉指了那群鸟儿道:“元敬,你看……”
    却不见回答,向孟元敬看去,只见他呆呆地望着远方,十分黯然神伤的样子,不禁大了点声音:“元敬,想什么呢?”
    孟元敬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道:“我害怕,如果我回了京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孟元敬如此直白的目光,君玉如何还能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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