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江湖往事之凤城飞帅-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看看君玉,君玉还没醒来,脸上的神情非常平静,还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睡得极为香甜的样子。
他凝视着那样安宁的笑脸,她虽然是躺在宽大舒适的羊皮褥子上,而睡觉的姿势却是那种绝对标准的军人神态,就连睡梦中也丝毫不敢松懈。
他更深刻的体会到,她从少时开始就生活得何等的艰苦。因为长期在军中,为了防止身份泄漏,她每一刻都要小心翼翼,许多年后,就养成了这般如苦修的僧人一样,几乎算得上是一种极端严苛的生活方式。
而这种坚韧如磐石般的性格下面,却一直是那样宁静而温暖的笑脸。
心里的怜惜之意更强烈起来,几乎满满地要冲出胸腔。他不由得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温暖的脸庞。
感受着那双手的热度,君玉轻轻睁开了眼睛,然后,坐了起来,微笑道:“拓桑,早上好。”
拓桑能够清楚每一个睁开眼睛的时刻是黎明还是黄昏,那是因为他从小习以为常;而君玉却也能够在每一个醒来的时候,都清楚那是早上,拓桑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于是,他也道:“早上好,君玉。”
君玉见他几乎有十来天的时间都保持着同样一种极端古怪的姿势,丝毫也不动,无时无刻,她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那般模样,现见他终于睁开眼睛来,立刻问道:“你最近修炼的是什么功夫?怎么那么古怪?”
“这是密宗一门失传已久的定心术,我只知道一些断章残篇,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修炼成功。”
“你在寒景园里为我疗伤时,功力大大受损,现在,恢复了多少?”
拓桑笑了:“我自开始修炼这定心术以来,只觉得全身的功力已经大大恢复,甚至比以前还强,君玉,你要不要学?”
君玉眨了眨眼睛:“好的,你教我,我们就在这密室里躲一辈子。”
拓桑道:“如果真能够躲一辈子,那才真是我此生最大的梦想。”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拓桑伸出手抱住了她:“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君玉笑着点了点头,靠在拓桑怀里,真的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这一刻,她就不再是职业军人那般僵硬呆板的睡姿了,而是小孩子一样蜷缩在拓桑怀里,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心里什么也不想,从未有过的无忧无虑。
拓桑看她的睫毛有时轻轻颤动一下,知道她并未睡着,便贴了她那温暖的脸,也觉得从未有过的无忧无虑,只觉得时间走到这一刻,已经完全停止了。
许久,许久,拓桑听得一个轻柔之极的声音:“拓桑,这是你闭关的第二十五天了吧?”
如一声惊雷响在头顶。
拓桑沉默着。
“我该离开了。拓桑。”
“君玉。”
“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没有任何问题了。”
“我知道。你走吧。”
拓桑的一只脚在第二间修炼密室的第二块石板上以一种十分古怪的姿势转动了三下。很快,那石板裂开,现出一条秘道来。
这是“博克多”的修炼密室通往外界的惟一秘道,原是为了防止不测时预备的,只有历代“博克多”和“博克多”的一名起居贴身喇嘛才知道。
君玉看了看那秘道,知道拓桑带自己进入这密室肯定也是通过它的。
她看了看拓桑,大步走了出去,拓桑跟在她身后,两人出了密室,拓桑又用了一个更加古怪的姿势踏在那石板上,身后,石板完全合拢。
一股冷风席卷着雪花吹在面上,君玉这才看清楚,这条秘道的外面是一片山坡,外面茫茫一片,也分不清楚究竟身在何处。
“君玉,我送你一程。”
“你还有五天就要结束闭关了,不能再外出了。”
“我一定会在出关之前赶回来的,我总要送你一程。”
君玉心里如一团乱麻。她生平不曾这般藕断丝连,明知这样的不理智会让两人陷入绝境,却又越来越难以自控,就如一个深陷沙漠即将焦渴而死的旅人,明知那金樽里装满的是毒药,也心甘情愿的饮鸩止渴了。那热切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君玉……”
君玉点了点头,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好的,拓桑,如果真有地狱,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拓桑狂喜地拉住了她的手,两人一起在大雪纷飞的夜里向远方飞奔而去。
芭蕉镇是距离圣宫一百余里的一个热闹的小镇。
这里,是著名的茶马商旅要塞,为各民族杂居地,街上大小店铺林立,是南来北往的商旅和游人落脚的天堂。每天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出没着各种身份、各怀目的、形形色色的人,走在这充满酥油、茶香味道和各种腥膻味道的古老街道上,哪怕是天皇贵胄或者江洋大盗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任何怪异之处。
拓桑完全是当地俗家男子的打扮,头上也戴了当地男子常常带着的那种毛茸茸的厚厚的帽子。
君玉也换了一套跟拓桑差不多的装束,远远看去,两人倒几乎如一对兄弟一般。
此时,冬日的夕阳虽然已经落下山去,但是各种商品买卖的吆喝声依旧此起彼伏。
前面有几个叫卖各种鲜艳金钗、头花的小摊,几个极年轻的姑娘围上去挑选了好一阵,然后,各自拿了满意的饰品远去了。又有两个异族商旅模样的男子被吸引,也上去一人挑选了一支,也许是为家里等待的妻子或者情人挑选的吧。
拓桑一直盯着那小摊上的各种饰品,待暂时没有其他人上去问了,他才轻轻拉了拉君玉,君玉明白他的意思,两人一起走了过去。
拓桑拿起一支十分别致的碧青色的玉钗,玉钗末端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珍珠,他似乎十分满意的模样,轻声道:“君玉,你看这个可好?”
君玉细细一看,竟然有几分像在寒景园里,情魔收藏的那支当年自己父亲送给母亲的青竹雕刻的头钗。
君玉微笑着点了点头。
拓桑从来不知道寻常的男人该怎样对待自己心爱的女子,但见她那从未有过的妩媚微笑,心里一酸,知道自己今生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看到她真正头戴那钗是怎生模样了。
两人继续在热闹中前行,君玉紧握了那钗,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用过任何女子的饰品,也从来不清楚一个女子究竟该如何对待自己心爱的男子,可是,却也深深明白,此生此世,自己是决不会有头戴这玉钗的一天了。
拓桑密室里得女子(2)
天色已晚,两人在一个热闹小店的二楼小间里坐下,很快,滚烫的油茶、浓烈的青稞酒、两盘味道浓郁的羊肉、牛肉以及厚实的糌粑都已经端了上来。
小二退去,关上了门。
君玉倒了两碗青稞酒,轻声笑道:“喝吧。”
拓桑点点头,喝了一大碗青稞酒,心情完全轻松了下来,笑道:“君玉,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啊。”
君玉点了点头,也喝一大碗。
拓桑又倒了一碗滚烫的油茶给她,她轻轻喝一口,在那样热气腾腾的氤氲里,心里也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愉快。
楼下,有一大群人正在喝酒唱歌,这是一个善于歌舞的民族,唱歌和喝酒一样是他们的家常便饭。各种各样的行人和商旅早已熟悉他们这种响彻云空的嘹亮歌声,此刻,完全感染了他们的热情,纷纷和着大声唱了起来。
如此的喧嚣嘈杂,听在耳里却如天籁。
拓桑拿起两只盘子互相敲了敲,笑道:“君玉,我给你唱首歌儿……”
君玉大笑,摸出两块碎银抛了抛:“古人是击节而歌,你是击盘而歌,要用心唱哦,唱好了,重重有赏……哈哈……”
拓桑笑着点点头,唱起歌来:
那一月
我转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我转山转水转佛塔呀
不为修来世
只为在途中与你相见
…………………………
这是君玉第二次听他唱这首歌了。
此刻,虽然没有古琴的和弦,但是,他天生的那种深具民族精华的特色嗓音就更深刻地得以完全体现了出来。
也许是那曲子太过精妙,又也许是那唱歌的人太过深情,这辽远的歌声竟然压住了外面的十分喧嚣和满满的嘈杂。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乱七八糟的和声,全部停了下来,天南海北聚集起来的人群都静静听着这样妙不可言又透出淡淡伤感的歌声,在这样寒冷的夜里,无不耸然动容,心有戚戚。
歌声,慢慢地散去;灯火,慢慢地黯去;黑夜,慢慢地深去。
酒,也一杯一杯地全部喝光。
醉醺醺的旅客在这个醉醺醺的小镇里,一起睡去。
伏在桌子上的君玉慢慢抬起头来,对面的拓桑已经完全醉倒,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她站起身,走过去,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他依旧睡得极熟。
她取下头上戴着的厚厚的帽子,慢慢地从怀里摸出那支翠绿的发钗,十分笨拙地插在头发上,轻笑道:“拓桑,可惜你看不见啊。”
这一刻,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离别的悲哀,尽管拓桑看不见,她依旧轻轻挥了挥手:“拓桑,再见了,再见了。”
她走出门去,很快,身影消失在了小镇外面的黑夜里。
远远的,有小帅的一声长嘶,它被拓桑寄存在附近一个安全的地方。那户人家的主人是个医治牲口的能手,小帅的腿伤已经被治理得差不多了,虽然跑起来还是有些瘸。
君玉笑着拍了拍它的头:“老朋友,辛苦你了。”
小帅的舌头十分亲热地在她手心里蹭了一下,君玉跃上马背,小帅撒开四蹄,得得地在黑夜里跑了起来。
那早已“醉倒”的拓桑,一直站在黑夜里,目送她远去,心里无喜也无悲。
远远的夜幕下,那是圣宫的方向。
明日,就是“博克多”出关的日子。
三更十分,圣宫周围一片死寂。
拓桑快步奔向那秘道。越接近秘道,心里就越紧张。
夜色下,他辨识出秘道的雪地上竟然有一行脚印。以自己和君玉的功力,离开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下脚印的。
他心里一沉,看看四周,四周依旧一片黑沉沉的死寂。而那个雪地上的秘道口,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明天就是“出关”的日子,一早,起居侍从就会送来礼服,如果见不到人,不知会引起什么大乱。此时,已经不容后退,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以那个古怪的姿势转动了雪地上的入口石板。
拓桑跃入秘道,那石板立即合上关闭,拓桑再无迟疑,飞快地向密室走去。
石板合上的刹那,在后面山体的阴影里,一个“雪人”——雪貂斗篷,屏息凝神,伏在地上,几乎如死过去一般。此刻,他才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浑身冰凉,心也僵住,嘴角边挂了一丝残酷而怨恨的笑意。
五天前,他看见二人从这里手牵了手跑出去,那一刻,他也是浑身冰凉,完全绝望,心却完全如沸腾的岩浆,狂热地叫嚣着要毁灭一切,淹没一切,最好与天地万物都同归于尽。
那一刻,他想大声呼喊,大声阻止,立刻格杀,可是,他忽然听见那样细微的花开一般的笑声,震得人心口生疼,尚来不及反应,那二人已经完全消失在黑夜里。
现在,终于,那样熟悉的花开一样的笑声再也不在拓桑身边了,这个不守清规的“博克多”,终于独自回到密室了。心口的疼痛已经变成了麻木,全然的绝望已经让人疯狂。
他笑了笑,站在那秘道口边,发出了一个简单的信号,立刻,“千机门”的七八名好手从几个隐藏的方向围了过来。
拓桑在密室门口呆住。
里面有生人的气息。
“博克多”的静修室里居然有生人的气息。
他点亮了一支蜡烛,烛光下,那块羊皮褥子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女人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熟。
他头脑里一阵轰鸣,却也很快镇定下来,上前一步想摇醒那女子。可是,那女子始终闭着眼睛,怎么都摇不醒。
拓桑大急,也顾不得多想,立刻抱了那女子往秘道方向奔去,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要尽快将这女子送出去。
快到秘道口,那一直昏睡的女子似乎呢喃了一声,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拓桑也顾不得拉开她,用脚旋动了那道出口的机关。
风雪扑面而来,拓桑停下了脚步。
七八支火把将这一片原本荒僻的地方照得亮如白昼。
千机门的几名高手围了过来,朱渝看了看雪地上那些深深浅浅的脚印,盯着拓桑,笑了起来:“神圣的博克多,你要到哪里去?”
拓桑平视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朱大人,你倒真用心了。”
朱渝看了看他尚抱着的那名衣衫不整、满脸春意的女子,此时,那女子惺忪地睁开了眼睛,依旧牢牢抱着拓桑的脖子。朱渝大笑:“人不风流枉少年,博克多,你还是想想到底该如何向佛祖交代吧……”
“博克多……”
即使诸天神魔一起降临,赤巴的声音也不会比现在更惊恐了。
在千机门高手的火把下,赤巴和夏奥满面铁青地匆匆赶来。夏奥拖着戒律的那条长长的铁棒,整个人已经完全呆住了。
好一会儿,赤巴才惊醒过来,沉声道:“将这女子拿下……”
一铁棒僧立即上前抓住了那个已经完全清醒的女子,重重地将她掼在冰冷的雪地上。女子低着头跪在雪地上,膝盖立刻渗出血来。
戒律院的审判
圣宫的戒律禅院。
四周从未有过的戒备森严。
今天是“博克多”的出关大日,紧接着就要到新年的大庆了,但是,一切的礼仪活动已被通知全部取消。
所有教徒早已被吩咐按照往常的惯例自行活动,他们虽然修炼日久,较之常人更容易接受种种意外,但是各自心里依旧有了深深的惶惑和不安。他们的“博克多”,一个月前缺席“换袍节”,一个月后又缺席即将到来的新年大庆,再迟钝的人,也知道一定会有大事发生了。
拓桑站在戒律院的上首。
赤巴、夏奥以及那名老得看不出年龄的长老等几人惶惶不安地分立在他的两边。
众人的对面,是掩饰不住满面讶异的驻地大臣秦小楼、宿卫禁军统领朱渝和千机门的副统领张瑶星。
秦小楼怒瞪了一眼朱渝,似乎在询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渝冷冷地笑着瞟了一眼拓桑:“秦大人,所有的事情,你可以询问博克多,以佛祖的名义,神圣的‘博克多’绝无撒谎的可能。”
没有任何人回应,所有人甚至都不敢正视“博克多”那平静的目光。这是圣宫历史上第一位进入“戒律院”的“博克多”,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敢擅自开口“审问”博克多。
秦小楼心里也十分不安。作为驻地大臣,他万万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更不认为自己有权力私下审问“博克多”。
他寻思了一会儿,才道:“朱大人,不如……”
朱渝笑道:“秦大人若觉得为难,下官就不妨越俎代庖了。下官既是奉旨前来调查,就有义务和责任将这件事情,对圣宫和朝廷有所交代……”
他盯着拓桑:“博克多,你对那女子还有什么话说?”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转向了拓桑。
拓桑的神色丝毫不变:“那女子是无辜的,你们立刻放了她。”
赤巴和夏奥交换了一下眼色。
朱渝笑了起来:“博克多谎称重病缺席‘换袍节’,又在闭关的最后一晚从秘道偷偷将一个女子送出去,这女子无辜还是你无辜?你们谁相信?”
众人哑口无言。
那名老得看不出年纪的长老忽然朗声道:“我相信。”
众人吃了一惊,向他看去,这老僧的每一条皱纹都已经如千年古树的年轮,实在分不清楚他究竟已经老到了何等地步。
长老道:“圣宫弟子众多,千百年来其中难免偶尔会有些不肖之徒,犯下淫戒。圣宫自有办法辨别这些不肖之徒。我‘博克多’眉清目朗、肌骨清华,绝无犯戒。”
朱渝愣了一下,笑了起来,拍了拍手。立刻,千机门的两人带上了一个女子。朱渝笑道:“博克多,这个女子你认不认识?”
目光全部聚集到了那个女子身上。
女子呆呆地站在那里,深深地低了头,披头散发,不成人形。秦小楼听了那长老的话,心里本来已经轻松了一点儿,可是,见了这个女子,心立即就沉下去了。这个女子虽然面色并不妖娆,但一眼可以看出,早非守身如玉的闺中好女。
朱渝道:“博克多,你可认识她?”
拓桑点了点头:“但是,她是无辜的,你们即刻放了她!”
“你说央金是无辜的?”朱渝笑道:“央金,你抬起头看看面前这人,你可认得?”
央金终于抬起了头,面无血色,她看了拓桑几眼,低声道:“认得。”
“你说说,他是你的什么人?”
央金又低了头,颤声道:“博克多是我的爱人,所有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跟他没有关系,请你们放过他……”
她早已泣不成声,跪了下去,头在地上重重地磕着,直磕得满头鲜血淋漓:“都是我的罪过,请你们放过他吧……”
拓桑暗自叹息了一声。
朱渝冷冷地看他一眼:“你二人倒真是一对同命鸳鸯啊,都这个地步了,还互相为对方求情……”
“你真是这样认为么,朱大人?”
拓桑平静地看他一眼,朱渝忽然有点不敢正视那双目光,立刻转过了头。
长老摇摇头,赤巴和夏奥都觉得此中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但是又不清楚到底古怪在哪里。赤巴厉声道:“央金,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央金怯怯地低了头,好一会儿才颤抖着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朵红色的花儿来。那花儿已经枯萎,可是央金还如此珍藏着,众人心里又是一寒,显然是她的定情之物。
“央金,你说,这花儿是哪里来的?”
央金早已泪流满面:“是换袍节的前几天,我和博克多在南迦巴瓦玩耍,他从山崖上摘了送我的……”
朱渝盯着拓桑:“这花,可是你送‘她’的?”
他并不说“这花是你送央金的”而是说“这花是你送‘她’的”。
拓桑想起君玉接过小红花儿时那样别致的微笑,面上也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坚定地道:“对,是我送‘她’的!那些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应该受到佛祖的惩罚,但是央金是无辜的,请放央金一条生路!”
朱渝丝毫也不放松:“从最初的情书到你屡次的外出都是因为‘她’?这次的闭关期间,‘她’也一直在你的密室里?”
“对,所有一切都是因为‘她’!我闭关期间,‘她’也和我一起在密室里。”
一众僧人和秦小楼无不面色如土。他们早知道“博克多”在换袍节之前外出了相当一段时间,正是因此来不及赶回才错过了换袍节。此间种种,竟然全是为了面前的这个女子,如今,女子已经拿出定情的花儿,“博克多”自己也亲口承认。
更骇异莫名的是,这个女子居然在“博克多”的静修室里呆了几近一个月,要知道,静修室是连博克多的母亲都不允许进去的。
一名执勤的铁棒僧和一名千机门的高手一起押下了央金。
朱渝的笑声非常疲倦:“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秦大人、赤巴总管,事情就是这样了。”
众人面面相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拓桑看着一众教徒,沉声道:“你们先出去吧,朱大人稍留片刻。”
秦小楼、张瑶星和一众僧人都看着他,他还是往常一般庄严威肃,丝毫不改他“博克多”的身份气度。众人不敢抗命,立刻走了出去。
所有人等都已退下,空荡荡的戒律院立着两个人。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拓桑平静地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将央金送进我的密室的,我也不想知道,但是她是为你做事的,你至少应该设法救她一命。”
央金当众承认了和博克多的“私情”,现在,所有人等再无怀疑,无论她是何种身份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按照圣宫的原则,她已经必死无疑。
戒律院的审判(2)
“你还是先想想你的处境吧。”
“央金是无辜的!”
“对,央金是无辜的,很多人都是无辜的,只有你是罪魁祸首!”朱渝愤怒地盯着他,“你身为‘博克多’却不守清规。你幼年就已进入佛门,又为什么偏偏六根不净?你有了凡尘之念原也不干我事,即使你喜欢了一万个女子也由得你去。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对‘她’生出那些痴心妄想?”
拓桑闭了闭眼睛,心里有如针刺。
朱渝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神情,那早已完全绝望冰冷的心,忽然获得了一种极大的快意。他笑了起来:“拓桑,央金要被处死了,都是你这个罪魁祸首害的。你一生礼佛救生,如今,眼睁睁地害死一个人,让别人成为你不守清规的牺牲品,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