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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外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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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心目中,跟着傅香君开心得多了。
傅香君愿意送兰兰回去安乐侯府,钟大先生自是求之不得,他原就没有忘记苦师太遗言拜托他撮合徐廷封与传香君的姻缘,苦于不知道如何穿针引线。
他当然不知道傅香君完全没有考虑到那方面,这一次愿意送兰兰回去,主要是一见徐廷封,跟他商量如何去帮助陆丹。
傅香君却也到底是一个江湖人,与徐廷封认识也没有多久,对对方根本谈不上了解,否则绝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走访徐廷封,而选择今天,更就是一个错误。
傅香君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误会也因而产生。
回到安乐侯府兰兰已有些疲倦,仍然牵着傅香君直闯内堂找徐廷封,一面跑一面嚷,除了鞋子相信没有人不知道傅香君来了。
徐廷对等在内堂,看见傅香君、兰兰进来便迦前来,神态有点儿奇怪。
傅香君看不出,徐廷封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一再提到空不出时间陪伴兰兰,好像巴不得她立即离开。
她却也听不出,以为徐廷封只是以不能陪伴兰兰深感抱歉,而且乘机说出她要说的话,当然也是先由徐廷封的空不出时间说起的:「侯爷身在朝廷,肩负重任,当然不能够像我们这种江湖人这样,终日闲荡。」
徐廷封以为傅香君是自嘲,连忙道:「我倒是希望做一个江湖人,乐得清……」
傅香君迫不及待截口道:「江湖人虽然最重一个「义'字不惜血溅七步,朝廷中的大臣若是也有这份豪气,又何愁国不泰民不安?」
徐廷封终于发觉傅香君话中有话,奇怪地看着她。
「未知侯爷可曾听说过铁御使陆迁这个人?」傅香君接间。
徐廷封恍然大悟道:「这个人我虽然不熟悉,却是认识的。」
「侯爷当然也知道他是因何致死的了?」
「这种私人恩怨,不说也罢。」
「看来侯爷并不清楚这件事,倘若只是私人恩怨,我也不会走这一趟。」
「姑娘跟纤御便是什么关系?」
「他的儿子陆丹是武当派的弟子。」
「姑娘认识陆丹,有关铁御使的一切当然亦是从陆丹口中得知?」
「侯爷难道怀疑这并非事实?」
徐廷封目光一转道:「片面之词……」
「刘瑾是怎样的一个人侯爷难道还不清楚,铁御使所以被陷害,分明就是排除异己。」傅香君只当徐廷封不清楚,按着又道:「还有他自号九十岁,私设公堂,滥用私刑「傅姑娘」徐廷封终于忍不住截口道道:「你千万不要胡乱猜测。刘总管乃是皇上的心腹.专职替皇上打点一切。」
「侯爷意思是,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
「这个」徐廷封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傅香君细看了徐廷封一遍,忽然问道:「侯爷难道也害怕刘瑾?」
徐廷封环顾一眼,沉声道:「朝廷的事傅姑娘还是不要过问。」
傅香着眼瞳中露出了失望之色道:「看来我是看错了人,来错了地方。」
「传姑娘」
「小女子多谢侯爷不杀之恩。」傅香君条地一揖。
「这句话怎样说?」徐廷封很奇怪。
「说刘瑾坏话的据讲都不得善终,侯爷没有将我送到刘瑾那儿治罪已经万幸,怎能不感激?」
徐廷封怔怔地看着傅香君,兰兰听到这里仍然听不出他们在说什么,看着奇怪,终于问道:「你们怎样了?」
傅香君一怔,目光落在兰兰脸上,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姐姐要走了,兰兰送姐姐出去好不好?」随即牵着兰兰的心手往外走。
兰兰当然不反对,虽然有兰兰在旁,徐廷封有心要解释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他却没有这样做,在他的心目中这还不是解释的时候。
目送兰兰傅香君背影消失,徐廷封才一声叹息,皇帝也就在此际从内堂屏风后走出来。
「廷封,要你委屈了。」皇帝显然全都转在耳里道:「难得一位红颜知己,你却是不得不……」
徐廷封急步上前,一面截口道:「小德禄原该侍候皇上左右,皇上到这儿来他却没有追随,可见刘瑾必定另有打算,说不定已另外安排了其它人…:」
皇帝诧异道:「你怀疑这儿藏有奸细?」
「虽然未必会有此可能,但还是小心为上。」徐廷封目光一速道:「再说我与这位傅姑娘认识不深。」
「看见你这样小心我也放心。」
「不能不小心。」徐廷封一声叹息道:「这个秘密若是泄漏出去,以后要对付刘瑾就更加困难了。」
「好」皇帝仰首向天道:「宁王也莫要令我失望才好。」
听这句话,他所有的希望显然都寄托在宁王方面。
第三章 解铃
雪漫天的进京,在宁王方面来说似乎也是一个秘密,甚至长乐郡主朱菁照似乎也毫不知情,否则她未必有这个闲情来管萧三公子的闲事。
自从见过钱木兰,萧三公子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茶饭不思,酒却是喝多了,朱菁照又怎会看不出,锺木兰与萧三公子的事情她虽然知道得不怎样多,却已足够令她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三公子虽然一直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可是在酒醉之后还是不知不免地将心事透露出来,朱菁照入耳虽则不多,但以她的性格又怎会不查根问底,萧三公子在这种情形下,多少又难免再透露一点,累积下来,其实也不算少的了。
她有时很任性,但本性到底善良,看见萧三公子这样子,也不禁为萧三公子难过,她试图安慰萧三公子,随即发觉一点作用也没有,然后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这个好办法萧三公子当然不知道,否则他一定会阻止。
在她进行的时候萧三公子尤在醉梦中。
朱菁照的突然出现紫竹院,所有住在紫竹院南宫世家的人都无不奇怪,老太君也不例外,连忙迎出去。
朱菁照聪明,先说喜欢紫竹院,说话绕了几个弩,支开老太君等人,只留下锺木兰陪伴左右,年轻的跟年轻的当然比较谈得来,老太君等地无意加入,还吩咐明珠、锺木兰小心侍候。
到了后院,朱菁照随即将明珠也支开,明珠倒也并不在乎,虽然年纪相若,性格却有距离,而且朱菁照一心要跟锺木兰说话,对明珠摆出来的态度,完全就是不希望她留在身旁的。
锺木兰也终于发觉朱菁照是冲着她到来,朱菁照这句话也到底出口了道:「我其实是来找你的。」
「郡主」锺木兰才两个字出口,朱菁照已挥手截住道:「你不用跟我多礼,我这个人最讨厌就是这种表面客套。」
「这是礼法,以升上下尊卑……」
「上下尊卑都是人,分来干什么?」朱菁照摇头道:「我要跟你说的只是一件事。」
「什么事?」钱木兰奇怪之极。
「去勘勘我师父。」
「萧三公子?」锤木兰怔住道:「他怎样了?」
「他终日闷闷不乐,连教我武功也提不起兴趣,你再不去劝劝他,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坏事。」
「可能是身体不适,替他找一个大夫好了,对医术我可是一窍不通,你找我也是无能为力。」
朱菁照冷冷地看着锺木兰,等地将话说完了才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
锺木兰怔在那里,朱菁照随即接道:「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别人说什么让他们说好了。我要说的也是这许多每天晚上他都在断肠坡发呆,你若是仍然关心他,最好今夜就走一趟。」
锺木兰苦笑摇头,还未说话,朱菁照便一声冷笑道:「我当然不能够勉强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锺木兰沉吟着道:「你替我问候他一声,叫他珍重……」
「我才没有空管你们这些闲事。」朱菁照一口气上涌,转身便跑,只剩下锺木兰呆在那里,她很想叫住朱菁照,但到底没有,那片刻她的心情实在太混乱。
离开了紫竹院朱菁照随即跑到安乐侯府,她是有一股冲动,要找到徐廷封,证明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绝不会拖泥带水的人,不像锺木兰。
她从来不否认喜欢徐廷封,那却已是多年前的事,她还是一个小孩子,而大人之所以这样问她也并无其它意思,她却是记到现在。
现在有哪里一个还会再问她这个问题?
来到了安乐侯府,她心里不由矛盾起来,虽然她一向自夸敢作敢为,但要她亲自告诉徐廷封这种话到底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倩。
然后她考虑到徐廷封未必会接受,到时又怎么是好?
所以知道徐廷封不在安乐侯府,她反而松一口气,转去找兰兰。
远远地看见她,兰兰便已躲开,她找到后院,却见钟大先生在练剑,不由又想起了锺木兰、萧三公子的事。
钟大先生并不在乎有人在旁边看着,自顾练下去,剑势并没有多大变化,而且很缓慢。
朱菁照看了一会,突然道:「这算是什么剑法?」
钟大先生剑势没有停下来,微笑应道:「昆仑派的剑法。」
「人说昆仑派的剑法飞灵巧幻,变化莫测,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人老了难免气衰力弱。」钟大先生显然明白朱菁照为什么那样说。
「钟老前辈一派掌门,声名方面不用说,武功当然也在我之上,但看见钟老前辈这种剑法,我这个晚辈还是忍不住要领教一下。」朱菁照言下之意,简直就在说钟大先生是浪得虚名之辈。
钟大先生仍然若无其事,也保持笑容,朱菁照不等他开口又道:「我师父虽然没有钟老前辈的德高望重,到底也是华山派的高手,教出来的我这个徒弟,也有几下子,应该不会令钟老前辈太失望的。」
「郡主金枝玉叶……」
「你就当我是江湖人好了。」朱菁照的剑随即出称,那当然是一柄好剑。
「我这个老头儿又怎会是你这个年轻人的对手?」钟大先生剑势终于停下来。
他的剑正要入鞘,朱菁照的剑已压在他的剑鞘上道:「你老人家这是看不起晚辈,不屑赐教?」
「郡主言重了。」钟大先生摇摇头。
「请赐教」朱菁照这句话出口,先将剑收回,捏剑诀,正是华山派剑术的起手式。
「如此老夫只好得罪了。」钟大先生剑垂下,无可奈何地仰首向天。
朱菁照一声娇叱,剑势展开,飞剑向钟大先生,她显然也曾下周一番苦功,剑势也中规中矩,而且能够掌握其中变化。
钟大先生似乎也有点意外,轻「嗯」一声,剑从下而上,不偏不倚,剑尖正好击在朱菁照的长剑剑父上,「叮」一下轻响,朱菁照的剑不由荡开。
朱菁照剑势一断但立即又接上,一个身子穿花蝴蝶般绕着钟大先生转动,剑势亦同时转动,一剑接一剑分从不同的方向剌出。
钟大先生卓立原地不动,长剑懒洋洋地展开,每一剑都不偏不倚,正好击在刺来长剑的剑尖上。
朱菁照转到钟大先生身后出剑,情形也是一样,钟大先生的脑后简直就象是长着眼睛的,随即一剑划向身后,就将来剑对开。
接下来三十七剑都是这样,朱菁照脾气又来了,突然将剑掷在地上,大声道:「不来了。」
钟大先生这才转过身,方要说几句安慰的话,朱菁照已接道:「你别以为我本领不及你,只是师父近来完全提不起兴趣,没有好好地指点我。」
钟大先生「哦」一声,朱菁照又道:「你知道他是为什么心情这样坏?」
「我怎会知道?」钟大先生笑了笑。
「还不是为情所困。」
「哦?」钟大先生一皱眉。
「我也不明白,堂堂男子汉,有话也不敢说清楚,总是放在心里。」
「说出来无疑舒服得多」
钟大先生按着还有话,却又被朱菁照截住道:「可不是,喜欢一个人难道也是罪过?」
「当然不是……」
「这是说你也赞成的了?」朱菁照追问。
钟大先生心中恍然,淡然道:「令师这么大一个人,应该有自己的主意,郡主也无妨开解他一下。」
朱菁照摇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跟他说什么也没用。」
「也许他根本不用别人说什么。」钟大先生半身一转,剑势又展,继续练他的昆仑剑法。
朱菁照亦随即转到他面前道:「你只是这些话?」
钟大先生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朱菁照一踝足,转身奔了出去。
东奔西走,一天下来,朱菁照总觉得一点收获也没有,甚至离开了安乐侯府,走一趟什刹海,也不见小子、南偷在表演,最后只有回去。
她却是想不到给她这一闯,不但锺木兰的心湖又掀起巨浪,连带影响很多人都惹上麻烦。
甚至南偷也几乎因此惹上杀身之祸。
南偷与小子什刹海回来便留在客栈内喝酒,一直到傍晚,南偷喝的酒比平日差不多少一半。
「师父有心事?」小子忍不住问。
南偷不觉脱口道:「我实在不明白」一顿冷冷地看了小子一眼。
「师父不明白什么?」
「我不明白的难道你会明白?」南偷不明白的其实是南宫世家的姜红杏,当夜姜红杏的身形变化完全在他眼里,他绝对肯定那不是南宫世家的武功,更奇怪南宫世家竟然有一个这样放荡的女人。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小子又接上这一句。
「你知道自己是计短的一个便成了。」南偷随即站起来,略整衣衫。
一看他这个动作,小子便知道南偷要出外跑一趟,去弄清楚他不明白的事,笑接道:「师父又手痒,有好处,可不要忘记徒弟的一份。」
「师父要吃拳脚的时候一定不会忘记你的一份的。」
「那最低限度也告诉徒弟要到什么地方去,好得有一个照应。」
「也好得去官府通风报信是不是?」
「徒弟只是担心师父一个人吃不消。」
「吃不消吐出来便是。」南偷按着「哼」一声道:「以前没有你这个徒弟,师父来去自如,现在反而束手束脚。」
「说老实话,师父到底要到什么地方去?」小子收起了笑脸。
「总之不是去龙潭虎穴,但肯定是一趟下来什么好处也没有。」
「太危险就不要去了。」小子到底已侍候南偷多年,又怎会看不出南偷要去的地方绝不会是普通的地方。
「我这个徒弟果然没有什么长处,就是懂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南偷大笑着将那个大红葫芦一抛一接,大步往外走。
小子没有追下去,他虽然放心不下,却明白南偷不要他跟随左右,就是暗中追踪也不成,以南偷的身手经验,有哪里一个能够瞒过他的耳目。
他唯一放心的就是,以南偷的身手经验,就是打不过对手,要逃也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南偷当然也有这个信心,否则脚步根本不会这么轻松。
来到了紫竹院外,南偷不但脚步放经,身形移动,简直就象是一头猫,眼看着他腰身一弓,便要跃到围墙上,突然又一缩,躲进暗影中。
一个一身夜行衣的女人也就在这时候飞燕般从竹林中掠出,围墙上落下,再往外打量一遍,疾凉了出去。
看见这个女人这种装束,南偷便自然想到姜红杏,再见她伦偷摸摸的,更加肯定。
「一个人走运起来真是没话说,倒要看你今夜到哪里儿去。」南偷乐在心里,悄然随后追踪前去。
他这边动身,姜红杏便从那边竹林深身出来,笑在脸上,也乐在心里道:「今夜可真热闹了,你这个老匹夫,有你好受的。」
姜红杏又怎会忘记那天在山神庙如何被南偷戏弄。
南偷竟然也没有发觉姜红杏跟在后面,也看不出他追踪的其实是锺木兰。
考虑了半天,锺木兰还是决定是一趟断肠坡看看萧三公子,当面说清楚,有一个了断,她已经很小心,一路上不时回头张望。
南偷老江湖到底是老江湖,距离恰到好处,每一次都能够及时避开锺木兰的视线。
这个时候这个距离当然不容易分辨得出锺木兰的面目,而最重要的当然就是他认定了那就是姜红杏,根本没有心意去分辨。
断肠坡就是日间看来也令人很不舒服,夜间景色看来更凄凉,绝不是正常人喜欢留连的地方。
萧三公子对这个地方却是喜欢之极,因为这个地方的景色,也因为这个断肠名字,知道锺木兰嫁入南宫世家,他使将剑折断,自称断肠剑客不到断肠坡又到什么地方?
幸好这个断肠坡离开宁王在京城的则邸还不大远,否则一来一回,便已够这个断肠剑客受的了。
这个人绝无疑间感情丰富,甚至可以说已到了痴狂的地步。
若是顺遂,无论他抑或锺木兰应该都是非常幸福,可惜造化弄人,事情不但未如所愿,发展到这个地步,更就双方都痛苦。
萧三一公子若是不伦进紫竹林见锺木兰,绝无疑间即使不会是两个人都好过,最低限度,锺木兰未必会这样苦恼,嫁入南宫世家之后她便已经准备在南宫世家终此一生,不作他想的了。
萧三公子不是不知道锺木兰的处境心情,只是他已经完全被感情支配。
有月,冷月。
萧三公子一个傻瓜也似呆立在断肠坡上,仰首呆望着那一弯冷月,嘴唇蠕动,咽喉间吟哦,却是听不出在吟哦什么,锺木兰来到了旁边的树林子,他仍然毫无所觉。
看见他这样,锺木兰不禁又是一阵心酸,呆看了一会,她终于一咬牙举步走出去。
萧三公子总算发觉,到底是一个高手,耳目比一般人敏锐,回头一见是锺木兰,他不由张大口,那样子看来更像傻瓜了。
「木兰」他终于叫出来,又鳌又喜地道:「你终于来见我了。」
「其实我不应该来的。」锺木兰叹息一声道:「这么多年了……」
「不管多少年我都会等下去。」萧三公子眼睛露出狂热的光芒道:「我们立即离开这里,天涯海角,总不相信没有一个可以容许我们留下来的地方。」
「这一次我偷出南宫世家,就是要来跟你说清楚,我们绝不可能结合。」锺木兰异常冷静道:「这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萧三公子犹如晴天霹旌,怔在当场。
南偷躲在树林子这时候已经看清楚锺木兰的面目,也听出是怎么回事,知道找错了对象。
「又会这样胡涂的。」他心里有气道:「两位继续谈下去,我恕不奉陪。」
话在心里说,他抬手向锺木兰萧三公子轻扬了一扬,转身使要离开,也正当此际,风声急响,一块巨石迎面掷来,他很自然的半身一闪,那块巨石便砸在旁迸树干上。
他本来可以伸手接下,以免惊动萧三一公子锺木兰,但巨石掷来,擦过旁边枝叶,已然发出不少声响,以萧三公子的听觉,又怎会听不到?
他也就是考虑到这一点,索性不接,半身一闪,身形骤起,便扑同巨石掷来的方向萧三公子一声喝叱即时传来道:「哪里一个?」
「我也想知道是哪里一个,这分明存心陷害。」南偷心里回答,耳听衣袂风声,知道来不及将掷石的那个人找出来,半身往旁遏树丛一钻,慌忙开溜。
他不是害怕萧三公子,只怕惹麻烦,身形七个变化,便从树丛窜出,正要往山坡下跑,萧三公子已一只大鸟般凌空扑落,截住了他的去路。
「站着」萧三公子衣衫挪动,劲风呼啸。
「大爷饶命」南偷双手乱摇道:「小人只是一时好奇,并非有心……」
「到底是哪里一个要你来监视我们?」萧三公子心中其实已肯定南偷是南宫世家的人,只恐他回去一说,影响锺木兰,急怒之下,杀机便起。
「小人只是一般平民百姓,偶然路过」
「一般平民百姓哪里有这么好的轻功?」萧三公子冷截道:「快说,到底是哪里一个?」
「你是情迷心窍,怎么看不出……」南偷下面的话还未接上,萧三公子断剑已出鞘,向他刺到。
他叹了一口气,一个身子倒翻,连翻三个跟斗,大红葫芦抵着剑脊一转,再闪萧三公子七剑。
「果然好身手!」萧三公子剑势一收,左手捏剑诀,剑背上一压一堆,虽然还未剌出,一股剑气已直追南偷眉睫,南偷当然看出萧三公子要下杀手,有意无意打一个寒嗦,又摆出一副要开溜的神态。
「要走,哪里有这么容易?」萧三公子捏着剑诀的二指剑背上再一堆,剑气更滚重。
「真是好没来由,冤哉枉也。」南偷抓耳挠腮道:「你怎会是这种不讲情理的人。」
「你说,是哪里一个派你来的?」萧三公子接问道:「老太君?」
南愉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萧三公子身形展开同时锺木兰身形亦展开,她虽然徘徨,并没有想到乘机开溜。
看见萧三公子将南偷截下,她脚步才停下来,站在树林子内,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木兰」姜红杏在她身后出现,轻声呼唤。
「是你?」锺木兰回头看见,一张脸不由发青,姜红杏在她的心目中,一向是泼辣多嘴,给她知道这件事,定必会告诉老太君,后果不堪设想。
「你还不快走?」姜红杏随即催促离开。
「走?」锺木兰反应迟钝。
「要是给别人看见你与萧三公子幽会,不但你无地自容,南宫世家也声名扫地。」
「你……」锺木兰实在奇怪。
「大家是女人,又是一家人,难道我会见死不救?」姜红杏轻捉着锺木兰的臂膀。
锺木兰心头感觉,叹息道:「我其实只是来见他最后一面……」
「别人可不是这样想,快走」
锺木兰目光一转道:「可是他们……」
「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姜红杏拉着锺木兰急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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