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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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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呢?”
顾离辰看怀里小孩水润的唇,不可抑制的咬了上去,欺负够了才开口,“也许,回不来了。”
第二天一早,顾离辰还在赖床,柳慕言只能载着顾墨去上学然后自己去上班。
一进警局,就被陆局喊了过去,贺鸣和游子昕给他转交文件以及交代事宜。回到办公室时手里捧着一堆文件。
办公室里,四人正在玩游戏,用的还是外放,技能音效响彻了整个办公室。
“有事情做了。”柳慕言把文件放在桌上,开了电脑也登陆了游戏。
登陆界面读条完毕,柳慕言惊讶的看着自己已经到了三十级的琴师,这是什么情况?曲妃笑眯眯的解释这是顾少玩的,吃饭时候正好聊到这个。
“贺队说的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柳慕言问道。
说到案子几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曲妃调出资料,“前天,城北一家酒吧旁边的巷子里发现一具干尸,昨天晚上,同一个地方又发现一具干尸,验尸结果是血液被吸干,现在四处正流传的是被僵尸吸血致死。”
“僵尸?怎么不说是吸血鬼?”现代人不是都喜欢吸血鬼么?
越阳拿着干尸的照片看的认真,“有目击证人见到凶手的背影,说是走路僵硬。”
“那陆闲的案子是怎么回事?”柳慕言看着文件皱眉。
唐宋整理被曲妃弄乱的文件,“那个暗恋者动作开始大了,昨天有人袭击陆闲,他受了伤不过不肯住院,在家里养着。”
“这个案子怎么交给我们?”曲妃有些诧异,她只关注了干尸。
唐宋递给她一叠照片,“这是当时陆闲被袭击的部分照片,影像资料自己用电脑看,他被袭击的时候是在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
“哦……”难怪交给他们,灵异事件嘛。
柳慕言理顺了思路看了看两份案子,“陆追和越阳,你们到干尸现场去查探。小曲唐宋跟我去陆闲家。”
“是。”
不管昨天夜晚是漫天星芒还是漆黑如墨,美好的就去回忆,痛苦的自当释怀。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些东西,心酸的不行。
看透了这世界的凉薄冷漠以及各种双重标准,围观都能落井下石真可笑。
不想多说,只要你相信,以后会有一个人,能护你周全。
PS:人在做,天在看。
☆、闲医07
柳慕言坐在车上的时候还在想,顾墨放学了师兄会记得去接他么?自己貌似今天不太能准时下班啊!哎……真愁人啊。
唐宋停了车,曲妃瞅着这普通的住宅小区有些好奇,“咦,陆闲就住这么普通的地方啊?怎么的也是那种没人味的高级住宅区吧?”
柳慕言出来的时候没问陆闲具体住址,看门的大爷笑容和蔼的告诉他,唐宋说这地方不安全啊资料能随便泄露的。曲妃则是笑的花枝乱颤,直言是柳慕言长的太招人疼。
“7单元12楼,啊电梯来了。”曲妃动作迅速的窜进电梯,用手挡着电梯门不让关。
唐宋满脸无奈的跟上,柳慕言进了电梯之后鬼使神差的按了十一楼,身后两人也没发现。电梯里正好有几个买完菜的妇人和看起来像上班族的男子,由于曲妃戴了她那厚重的呆板眼镜没人注意,唐宋存在感各种低,只有柳慕言一副呆萌蠢的样子。到九楼的时候只剩下他们三个和一个大婶。没过一会,十一楼到了,柳慕言首先踏出去,曲妃和唐宋看了一眼显示的十一的数字虽然很困惑但依旧跟着出去,只剩下缓缓关上的电梯门内大婶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
“头,这是十一楼。”曲妃戳了戳柳慕言的后背。
柳慕言含糊的“唔”了一声,径自走到一户人家门口,铁门上的雕花掉了色,铁门内的红色木门也掉了漆,这一层楼静悄悄的没什么人。
“头?有什么发现吗?”曲妃转了一圈,“这层楼好像没什么住,人气好淡。”
唐宋难得幽默的说了一句,“也许是层数不好,世人都喜欢成双成对,十一,这不诅咒人打光棍嘛。”
“噗嗤……”曲妃果然笑点很低,趴在唐宋身上笑了起来,“小唐子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行了,正经点,咱们在办案。”唐宋扶正曲妃,一脸正经。
曲妃气鼓鼓的“哼”着,嘀咕了一声“小气”后冲唐宋做了个鬼脸又掐了掐他的手臂,站直身子几步蹦跶到柳慕言身边。
“你呀。”唐宋无奈的揉着自己被掐的有些疼的地方,然后跟上。
柳慕言想事情想的很入神,没发现身后两人的互动。等他走到电梯前才回过神,看着上面的数字“11”有些发愣,怎么个情况?
“头你怎么了?”曲妃见柳慕言发呆不由的问道。
柳慕言眨了眨眼睛,“怎么是11楼?”
“不是头你按的11楼吗?而且我们……我是跟着出电梯的。”曲妃仔细的盯着柳慕言看,头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要是头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问题顾少非剥了自己皮不可!
“是吗?好吧反正也就只有一层了咱们走上去吧。”柳慕言说着拐到一边推开门,准备走到楼梯间。
“嘘……别说话。”唐宋皱着眉头出声,只听楼梯间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规律而刺耳,也越来越近。
曲妃嫌弃的“嘁”了一声,大大咧咧的走进楼梯间,唐宋想伸手抓却被曲妃闪过。曲妃几步走上楼梯,柳慕言和唐宋也跟上。
出了楼梯间到十二层,迎面走来一个女子,穿着水蓝色连衣裙,腰间扣着带着黑色亮片的带扣,裙子前短至膝盖后长至脚踝,脚蹬十厘米黑色高跟鞋,栗色长卷发,鹅蛋脸,五官精致,好个温婉美人。
女子见他们从楼梯口出来吓了一跳,见柳慕言盯着自己不眨眼便以手掩着嘴走到电梯口去等电梯,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颗蓝色的宝石戒指。
柳慕言向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电梯门已经快合拢,电梯内的女子左手上的戒指却变了颜色,殷红如血很是透亮。
“头!你别是看上人家了吧?老盯着人看。”曲妃倚着墙凉兮兮的说。
柳慕言敲了敲曲妃的额头,“丫头你乱说什么呢,我是觉得那个人有些奇怪而已。”
唐宋也煞有其事的点头,“嗯,味道奇怪。”
曲妃阴阳怪气的扭头就走,“什么奇怪?不就是香水味。”
“香水味啊。”柳慕言耸耸肩,看着手里的地址,“嗯,A792号……啊这里。”
“叮咚。”曲妃才刚按了门铃,里面的门很快就打开,伴随着一道不耐烦中夹杂着委屈的声音,“你够了吧我不会……嗯?你们是?”
“你好陆闲先生,我们是警察,能让我们进去吗?”曲妃拿出证件,公事公办的口吻。
陆闲明显愣了下,随即打开外层的防盗铁门,“你们好,请进。”
柳慕言最后一个进门,映入眼帘的色调让人感觉很冰冷。虽说年轻人很喜欢简约的室内设计,但是这种单调的配置未免太多了吧?床帘、沙发、墙纸的颜色都是冷色调。但是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成双对的,特别是靠近窗台的那两个水杯,透着光显得温暖又单薄。不过厨房的橱柜倒是温暖的橘黄,给人冷硬又矛盾的错觉。
“你好陆医生,我们之前见过,我叫柳慕言。”柳慕言弯弯嘴角笑的真诚。
陆闲对柳慕言的笑脸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柳警官,你的笑容很好看,想必很多人追求吧。”
“谢谢夸奖!不过追求者嘛,没什么印象,哪像陆医生是学心理学的,容易看出人心所想。”柳慕言笑眯眯的把问题推回去。
曲妃挑了挑眉,谁说头缺心眼的?这不牙尖嘴利的。
陆闲笑容里带了苦涩,“真不好意思,你们请坐,想喝什么?”
“水就可以。”柳慕言找了个背光的位置坐在沙发上。
陆闲给三人倒了水,也坐到沙发上,“我记得之前贺队来过了,这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案子现在转到我们组,总归要亲自来一趟。”柳慕言拿水杯的时候看见地板上有个奇怪又晶亮的小东西。
“请问吧,知无不言。”陆闲随意的把一旁的抱枕抱在怀里。
曲妃坐不住找了个借口去了卫生间,唐宋到楼道接电话去了。
陆闲低垂着脑袋,左手无意识的摩挲自己的右手,“是要找什么线索吗?其实直接说还比较不惹人怀疑。”
“你的疑心还挺重。”柳慕言轻笑,“那我可就直接问了,你和我师兄什么关系?”
“啊?”陆闲有些呆,怎么就绕到师兄去了?何况你师兄是哪位?这位警官你的脑回路有些奇怪啊。
柳慕言左手肘靠着沙发扶手托着下巴,“忘记说了,师兄叫顾离辰。对你我就明着说吧,我们组是专门调查非人类案件的,这样你能明白了吧?”
陆闲脸色未变,“是因为电梯那个录像么?既然顾少是你师兄,我想我瞒不了你什么东西。总的来说,这件事情本就和我没关系,碰巧而已。”
“陆闲。”
“嗯?”
柳慕言捡起地上的亮片,眼神晶亮,“师兄让我问你一句,你见她了吗?”
“你知道?顾少和你说了?”陆闲带了慌乱的表情稍纵即逝,“对不起。”
“陆闲,师兄什么都没和我说过,他们圈子的事情他从来不谈。你也没必要和我道歉。”柳慕言把亮片放在桌上,天知道他问的都是蒙的。既然你们谁都不愿说,那我只好自己问了。
“你们,在一起?”陆闲看着柳慕言提起顾离辰时不自觉带笑的表情,温暖又甜蜜。
“对,一直在一起。”提起师兄他又想到才发生不久的事,“之前我跟着师兄去一个叫七星的村子看风水,师兄说,小白的徒弟尸首不见了,埋了七年才发现。”
陆闲仿佛被这个消息惊呆了,柳慕言从他紧紧抿着嘴和细细颤抖的身躯看出,这人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咋闻这事时陆闲的第一反应是微微的侧过脸看向门边的横柜。那个柜子分了好多个格子,零零散散的摆了些小物件,最显眼也最特别的是摆在中间那个格子上的东西,那是一柄玉笛,青绿透亮的色度,挂着白色的流苏。不过上面落了薄薄的灰尘,昭示了近几年来这柄玉笛无言问津的事实。
“能告诉我,你和他的事么?”柳慕言的声音轻轻的,如涓涓细流注入了干枯的荒地,恍若遥远天边路过的风,不着痕迹。
陆闲扯着嘴角笑了,笑容里既是甜蜜又有酸涩,“你说,我是按照他的意思独活,还是追到阴曹地府抽他几耳光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就像顾白说的,就算我追下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他,一步踏错殊途相隔。呵……楚川,你混蛋。”
柳慕言看着面前的青年屈膝抱住自己,尖尖的下巴抵在膝上,拼命忍住委屈的脸。明明就想念的不行,偏偏死撑着不妥协,陆闲说,他不在了啊,不在了。
“陆闲,别哭。”柳慕言才说完就见陆闲用惊奇的目光看自己,只能解释道,“怎么说呢,我梦见过你们,那个人让我告诉你,别哭。也许你会觉得荒唐,但是……”
“我信。你让我怎么能不信。”那个赤、裸裸的证据还在家里放着,每天看见一次期待一次,期待一次心痛一次。
“陆闲,现在能说说你遇袭的始末吗?”柳慕言觉得试探够了,该知道的都清楚了,现在重要的是,他需要了解这次的事件是巧合,还是预谋已久。
陆闲收了表情,点点头,“这几天电梯坏了,维修牌子挂着一直没拿下。那天下班回家看见牌子没了,想着大概是修好了就进了电梯。上到十一楼的时候信号灯突然闪了下就停着不动了,我立刻就按了求救铃,好半天没反应。电梯也没有任何响动,就停着不动,不论我按什么键都一样。过了没一会,有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在碰我,他……他和我说过,遇到这类东西千万冷静,当做没看到或者不给他反应,那东西没趣自然会走。但是大概过了十分钟,那东西不是碰我下巴就是摸我脸,还会轻轻的捏我的掌心。我也不知道它要做什么……然后电梯动了,直直的向下坠,失重的瞬间它从后面抱着我,晕过去之前还听见一个什么东西摔碎了,醒了之后就在医院。”
“他对你,应该没有恶意。”
陆闲茫然的抬眼看柳慕言,“大概吧,不然也不会救我,毕竟电梯坠下十一楼我还活着。何况,我也没有什么能给他。”
“你坚持不住院是想回来找他?”
“几乎没受什么伤,我就想知道是不是他……结果,守了好几天,一是证明那只是个幻觉,二是证明他不愿意见我。”如果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
柳慕言眯着双眼,问:“你怎么会认为是他?”
“他以前,住在我楼下。电梯停在十一楼时我感觉有什么进来了。”
“陆闲你听我说,就算真的是他,也不是以前的他,你明白吗?”柳慕言总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对劲。
陆闲抿抿唇,抱着抱枕窝进沙发里,“我知道,我知道……”
“也许你会觉得我在妄想,但是我觉得他是真的回来了。他最喜欢捏我的掌心,从前就说过我的掌纹不好,说揉开了就能改命,我还笑话他胡说八道。”
“他会认真的给我做饭,吃一口就问一句,好吃吗?咸不咸?”
“我脾气不好,也很烦人。通常一连几天都在手术台上下不来,约定了要做的事情每次都爽约,一旦能休息了根本就不想动。他很有耐心,也不发脾气,电影可以在家看,和他吃个饭的时间他都说是约会,周末在家里看书他能看我一整天不说话。”
“他第一次受了重伤被顾白送回来时我发了很大的脾气。我们是因为鬼神之事相遇的,难免他不会再和别人发生同样的经过。结果他笑着揉我的掌心,说我跟个吃醋的小媳妇似的……”
“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拥有他就拥有了他的全部。他的朋友,他的家人……虽然他家人不怎么待见我,包括他师门在内的顾少也一样。他只会笑着和我说,他的师傅是个好人,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只是不擅表达罢了。那个笨蛋,他才是我遇见过,最温柔的人。”
“你说,那样的人,即便是变了,能变成什么样?”陆闲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字里行间是深深的怀念,情一字,深千行。
柳慕言复杂的看着陆闲,他也很想说,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会变。但是经过顾青衣的事件,柳慕言不能确定,那个人,还是不是陆闲原来的楚川。
“他离开之后,我转修了心理。那些枯燥又乏闷的书海能让我安静下来,否则……”疯人院就是他度过余生的地方。
“那也很好啊,无愧‘闲医’之名。”
陆闲自嘲的笑了,笑的泪珠都在挂在眼睫上,晶莹的折射了一个人的轮回,“因为我拿不起手术刀,再也拿不起来了。”
“为什么?”
“即使能救人千万却救不回最重要的人,这样的人,不配!我不配。”
结束拜访后双方都留了联系方式,看天色晚了几人便随意找了一家店吃饭。
柳慕言托着下巴点好了单。约莫是小组人员特别团结,吃饭也要通气,陆追和越阳不甘寂寞的也跑过来一起,五人默契的同时叹气,面面相觑之后又叹了气。
“陆追你们查的怎么样?”曲妃喝了口柠檬水问道。
越阳打开背包小心翼翼的想拿东西,被曲妃拦住,说是吃饭呢证据什么的先不看,吓坏店里其他客人就不好了。
“干尸检查过确实是被吸干了血,现场我和陆追去看了,那地方阴得很,经常发生点事。查了资料才知道,以前是斩犯人的刑场!老几辈前本来是个菜市口,后来城市改建就变成商业街,人气旺压下去些怨气,后来那不景气就经常出事,那小酒吧的老板挺厉害的,找了人做法事一直相安无事,不过这最近出了这案子,酒吧歇业了。”
“也就是真有僵尸了,这下不好办啊。”曲妃忧愁的又喝了口水。
陆追百无聊赖的玩手机,随口问,“你们呢?有什么发现?”
说到这个,曲妃精神了些,添油加醋的和他们说陆闲和楚川的爱恨纠葛……看到两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顿时心里舒坦了。
“这么惨?”
曲妃扁嘴,“虽然还不知道楚川是怎么死的,但是牵扯到顾少他们我总觉得一定死的很惨,就和我没过门的嫂子一样……”
也难怪曲妃会这么想,顾青衣的例子确实是很悲痛的前车。
当时躲在厕所偷听的曲妃捂着嘴差点哭了,像陆闲这种心思细腻的人多反而不好说话,她只能找借口让柳慕言单独谈话,没想到会是这种事情。身为救死扶伤的医生反而救不了自己的爱人这种事情,简直虐的不行好么!那声万人赞叹的“闲医”对他来说就是莫大的讽刺。
“头,如果,那个作案的人是‘复活’的楚川,咱们要怎么办?”
柳慕言敛眉看橱窗外的车水马龙,“我想,陆闲会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青衣素裹,满目悠闲的人,他似乎在哪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 不列大纲的后果就是,写脱了!熊孩子们管不住了……
☆、闲医08
煮酒烹茶,林间小屋炊烟袅袅。
门前淌过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水越过北国的冰原,皓白如雪。
世界是满眼的洁白,连指尖都被冻得瑟瑟发抖,弯曲手指握成拳放到嘴边轻呵口气,白雾便出现是视线里,没过一会,纤长的手指上凝结了浅薄的一层霜,真是冷的过分。
柳慕言想,又是离魂罢,他已经很久没有通过用画画来清理了。这次自己的身体竟然能动实在是让人惊奇。柳慕言踩在厚厚的雪堆里走向小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留下脚印。
一只白兔直直的向他跑来,由于冲劲太猛一个跟头扎在柳慕言腿上,小兔子被撞懵了在雪地里滚了几滚,抬头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柳慕言,委屈的把脑袋埋进雪里,爪子盖住眼睛,可爱的不得了。
柳慕言轻笑,蹲下身子把兔子抱在怀里,他这才发现,自己穿着月白色的长袍,罩着堇色滚边外袍。山风一动,枝桠上的积雪簌簌掉落,颊边的几丝银发被吹的飘过鼻梁甚至沾上樱色的嘴唇。
正当他疑惑的想夹起唇边的发丝细看时,身体自发的动了。抱着兔子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越过篱笆走到小屋后边。
屋后有两个人正坐在石桌旁喝酒,桌上是小巧的炉子,幽蓝色的火焰贪婪的亲吻那精致的白瓷壶底。柳慕言到的时候两人正举着白玉酒杯对饮,相谈甚欢。
那身着白衣锦袍的人回过头,惊得柳慕言一时动弹不得,明明就是梦回好几次见到的师兄。乌墨长发桃花眼眸,勾唇轻笑岂非醉倒九天。嗯?这是在哪听说的呢?那人见到自己站起身抱着白玉酒杯笑,挥着流云长袖朝他伸手,道:“怎么才到,过来。”
身体向前走动,伸出手放进他掌心里,被带着坐到另一个石凳上。这是柳慕言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听他说话,声音和师兄一样,沉稳好听。
“给,喝一口。”那人斟满了自己的酒杯,下一秒就放到自己唇边,柳慕言也不挣扎,让身体或者说这身体的原主人动作,尝了半杯就推了,那人却笑眯眯的说自己只欢喜那冷冰冰的酒,这暖心暖胃的酒水可怎么捂热他的心。
柳慕言觉得面前这张酷似师兄的脸似乎有些伤心,只能扯动嘴角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那人见自己笑了也跟着笑,伸手把自己几缕凌乱的发丝拂到耳后,熟门熟路的捏了捏冰凉的耳垂。
对面的青衣人眼神淡然,瞅见他怀里的兔子时放下白玉酒杯,那白兔子就跳下雪地后腿一蹬跳进青衣人怀里,那青衣人也有趣,用手指蘸了酒放到兔子嘴边,白兔子不疑有他含着手指吃掉上面的酒水,不一会那兔子就吐出手指,扭头埋进青衣人怀里,怎么逗都不给反应。青衣人只好轻柔的抚摸兔子的脊背,他不言苟笑的脸此刻看起来甚是开怀,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和温柔。
“决定了?”
“或许……”
“有人愿意陪你也不错。”
“你也一样。”
“呵……许是一直没和人抢功,得了这惊喜,心满意足。”
“难得。”
“你也一样,再饮一杯?”
“来。”
……
柳慕言一言未发,只静静的看着他们说话,或者说,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安静的听他们说话,间或拂掉落在那人肩上的雪花,等那人回过头对自己笑。
谈笑间他只觉得这青衣人似乎在哪见过,脑海里隐隐要跳出的答案即将呼之欲出时眼前一黑,世界又重归寂静。
遥远的铜铃声叮当作响,从四面八方传来,规律的一跳响,三跳响,然后慢慢的一声声响,直至消失。
铃声消失后是一道刺耳的女声,那声音炸的柳慕言脑袋嗡嗡作响。
“你护着他,你竟然护着他!”
“那我呢?我算什么?”
“楚川,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陆闲,我要你死……”
最后那一句,凄厉的天崩地裂。伴随着天上炸雷惊响,莫名的狂风几乎要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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