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山猫咖啡馆lynx cafe-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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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临大敌，决不走出防护的范围——恐怕魔法部早就该来彻底查抄这家咖啡馆了。
　　汤姆隔天就回到布莱德利别墅去继续工作。在此之前，他做了够用几天的生血剂，还强行把一个魔法相框放进西弗勒斯的卧室。当着那个半睡半醒的男人的面，命令弗洛拉在白天每隔半小时就要来这里一趟，同时他也将随身携带一个小相框，如果有什么事情——最严重的事情就是西弗勒斯私自下床超过五分钟——弗洛拉可以马上过去报告给他。那样的话，汤姆发誓，他会立刻幻影移形回来，并且使用全身束缚咒。
　　鉴于西弗勒斯完全没有力气抗议，那个曾经是食死徒的斯莱特林女孩带着某种诡密的笑容很高兴地接下了这个任务，不过纳吉尼对此嗤之以鼻：“别瞎忙了，汤姆。西弗勒斯整天都在睡觉，根本连下床都不可能。”
　　据汤姆说别墅的工程进展得比预期的顺利——这只有老天才知道。下一次回来的时候，汤姆从古柏商店带来了一盒自己收藏的魔杖，心血来潮地对大家宣布他要按照食死徒的标准来训练纳吉尼，免得浪费了难得的蛇怪魔力。
　　于是玛莲有幸目睹了一场在奥利凡德先生的店里经常发生的挑选魔杖爆炸事件。虽然汤姆那些收藏都是适合斯莱特林的风格，但是纳吉尼还是把咖啡馆大厅弄得乱七八糟。每一根魔杖到了她的手里，不是“嗤嗤”地发出怪声，然后冒出烟来，就是干脆直接炸掉了吧台上的一摞杯子，要不就制造了一阵旋风，刮得玛莲睁不开眼睛。最后她终于挑到了一根属于自己的魔杖——或许只能说，它不那么反对她。玛莲皱紧眉头，暗暗开始希望这些事情发生在随便什么地方而不是在她家里。
　　“唔，小姐，我想这些对你没有用。”汤姆赶开拿着好几根魔杖到处乱戳的玛莲，没收了那些魔杖。
　　“难看的灰色。”纳吉尼试着拗了拗那根棍子，弹性不错，然后握住它到处挥舞，“杖芯是什么？”
　　“蛇神经，这还用说。”汤姆白了她一眼，“这条蠢蛇无论怎样都不长进。”
　　这份礼物让纳吉尼十分感兴趣，从那以后，蜘蛛尾巷那条河边的空地成了他们的训练场。
　　应该说，纳吉尼的咒语学习进展相当快。事实上大部分的时间，由于汤姆的缺席，阿不思？变形金刚？邓布利多主动接管了关于训练的事，那条蛇显然也很得意于传说中上世纪最伟大巫师的亲自教导。不过她似乎特别喜欢打斗咒语，总是把大部分时间花在练习诸如缴械咒锁腿咒倒挂咒铁甲咒之类的东西上。阿不思认为这种偏好多半是由于她继承了强大的蛇怪魔力的缘故，而且亲眼目睹过多次高水平的巫师战斗场面，更是让她在这方面已经打下了很深的印记，他无法改变这一点。
　　好奇的玛莲会在空闲时间戴上那枚戒指来观看这些练习，甚至拿起魔杖尝试，但是无论她怎样集中精力，也从来没有成功地发出过任何一个咒语。不过她是麻瓜，这没什么值得沮丧的。有时，她会注意到一双黑色的眼睛从二楼的窗户上俯视着她们——这段时间西弗勒斯恢复得不错，他现在已经可以倚着床坐起来了，但是仅此而已。
　　对于倒霉的西弗勒斯来说，这些日子完全百无聊赖。直到他能够动弹以后，汤姆才想到把一个普林斯城堡的家养小精灵打发到蜘蛛尾巷来做家务活。而他现在，除了每天看着纳吉尼耀武扬威地练习那些霍格沃茨低年级学生的课程之外，什么都不能做。要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实在无力下床，他一定早就把负责监视的弗洛拉的相框扔了出去。
　　“一忘皆空！”
　　纳吉尼在下面大声喊叫。幸好汤姆没忘记给这块空地加扩张咒和麻瓜驱逐咒——但这意味着米德和他那帮朋友没法过来踢足球了。正在假寐的西弗勒斯突然被惊醒，一忘皆空？他迷糊地看了看右臂上深深的咬痕，在那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之后，这个咒语对他来说简直成了头痛的代名词。
　　他放任自己闭上眼睛，再一次确定那天使用的那道咒语决不足以让任何人昏迷到不省人事，发呆一会儿已经是最厉害的效果，何况玛莲对巫师社会远比一般麻瓜熟悉，并且知道很多咒语。
　　玛莲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他暗暗埋怨自己没有及早想到。或许，应该想个办法验证一下，比如——
　　“一忘皆空！”
　　纳吉尼凶狠地叫道，把魔杖指向玛莲。一道白光闪过，玛莲无力地伸开了手臂，就像那天一样昏倒在地。
　　“喔，西弗勒斯你这个蠢货。”纳吉尼嘟哝着，赶忙过去弄醒那个女人。但是西弗勒斯在楼上看得很清楚，那道咒语根本没有击中玛莲。
　　“没错，她只是对这句话过敏。”站在床头柜上，扒着窗台的变形金刚说。
　　西弗勒斯把目光从这出自己导演的戏码上收回来，重新看向手里杰金斯家族的族谱。自从他恢复得能够仔细复述纳吉尼变身那天发生的事情细节——尤其是后来提到，他在米德的记忆中看见过玛莲曾经因为杰克？帕默尔的相同咒语而发生类似情形之后——阿不思莫名其妙地建议他向玛莲借这个东西来消遣。
　　那时候玛莲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巨怪，西弗勒斯这样总结道，暗暗抱怨阿不思的馊主意。
　　“从姓氏来看，杰金斯家族甚至可能接纳过不止一个哑炮。”阿不思越过西弗勒斯的肩膀阅读那本厚厚的书，一本写满了没人知道的人名，极其枯燥无味的现代复印品。它用粗短的塑料手指试图指点着几个在巫师世界里所谓古老高贵的姓氏，“帕金森，这个，布莱克，还有诺特。虽然我并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来自那几个巫师家族。”
　　“你的意思是，纯血贵族里面的哑炮？”西弗勒斯皱眉，但并没有回头。
　　“我们平时见到的哑炮通常不是来自贵族家庭。但是纯血贵族当然也会生出哑炮，没有任何理由他们就不会。而且据我所知，这些孩子成年后往往都下落不明。”阿不思故意压低了声音，凑近他的耳朵，“我想，他们当然有条件帮助这些孩子在麻瓜社会里获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在巫师世界里终身低人一等。”
　　“这有一个普林斯，”西弗勒斯随手翻过几页，然后盯住了那个可恶的名字，开始磨牙，“我得查清楚我跟她没有关系。”
　　“事实上，比起纯粹的麻瓜，暂时被掩盖的魔法基因更容易在他们的后代身上表现出来，”阿不思决定无视西弗勒斯的反应，“我猜这也是所谓的‘泥巴种’频繁出现的原因之一。”
　　西弗勒斯装作没听见，只管忙着把那本书翻来翻去：“凭什么这里面就没有波特？”
　　“哦，梅林，待在屋子里发闷的小蝙蝠，”阿不思停下了话题，“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我希望这次你不要再简单地回答我一句always。尽管你的那句话差不多感动了整个巫师界。”
　　西弗勒斯觉得嘲讽的力量正使劲地在他的每一个细胞里面聚集起来，但是他说出来的话总算还是正常的交谈：“我不认为这本书上写了任何巫师的名字。”
　　“这并不是原始版本，我相信那些巫师的名字已经被删掉。”阿不思打断了继续搅着书页的黑发男人那些恶趣味的想法，“这么长的时间，一个从一开始就拥有魔法基因的家族，却从来没有出现过真正的巫师——这种可能性，我应该负责任地说，非常之小。”



☆、人形抱枕

　　“纳吉尼，我说了你不可以在这里过夜。”随着幻影移形的声音，汤姆走进蜘蛛尾巷最后一座房子的大门，威胁性地眯起眼睛，盯着趴在桌子上大快朵颐的纳吉尼和一边啜饮香草茶的玛莲，还有甜品专家阿不思。
　　“你没说我不可以在这里吃饭。”纳吉尼嘴里塞满了新鲜出炉的蛋挞，口齿有点不清。
　　“现在已经9点过了，难道你连钟都不会看？”
　　“西弗勒斯还没睡，他一直都很晚睡，你这个白痴。我只不过在这里吃点晚饭加夜宵，你知道我经历过很多次通宵达旦的宴会，这个不算什么。”
　　纳吉尼头也不抬地慢慢切着家养小精灵刚刚送上来的黑椒牛排，深深地翕动鼻翼，然后叉起一块叫着玛莲，“嗨，尝尝这个。依我说，晚上12点以后吃肉最有滋味，因为那时候快饿死了。”
　　“唔，算了。”玛莲怀疑地看了看那还在滋滋地翻着油花的食物，转过蓝色的眼睛，去盯着屋子一角，架在火上冒着烟的坩埚。
　　自从西弗勒斯受伤，大部分神奇饮料的订单就落到了玛莲身上。不过，反正现在随着邻居们渐渐搬走，咖啡馆的顾客越来越少了。她就算关了咖啡馆，整天窝在蜘蛛尾巷的地窖里也没人会提出疑义。
　　昨天米德说他们家也快搬走了吧？这个一向很吵闹的贫民社区已经变得安静了，现在搬进来的都是些短期租户，再过几个月，或者到年底，推土机就会进来，这里就连一幢破房子也不会留下了。玛莲并不认为大部分邻居以后还会选择回到这个新建的社区来，她也不会——但是，他们几个一定会呆到最后。
　　“你根本没有一点公主的样子，”汤姆刻薄的声音把玛莲拉回到现实，他正倚在楼梯上对纳吉尼提出讥讽，“连最蠢的赫奇帕奇也不会像你一样往嘴里塞满东西，只有葛莱芬多的那群泥巴种小崽子才会这样胡吃海喝。”
　　“别说我是葛莱芬多，去它的葛莱芬多宝剑。”纳吉尼毫无姿势地往嘴里灌下一杯红酒，打起了饱嗝，“看看我今天的样子，我不是公主。我在扮演一个童话里的乡村女孩。她遇见了一个邪恶的巫师，被带到一所阴暗、潮湿、有魔法的房子里，不过那儿正好有一大桌美味的酒席——她当然可以把这一桌子吃完。”
　　“哦，哦，还真是。”汤姆扫视着纳吉尼的碎花棉布衣服，最后目光停在胸口那个似曾相识的绿色坠子上，“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套皱巴巴的东西？”
　　“玛丽？苏在《乡村故事》里的衣服，你out了。”纳吉尼斜眼瞥了瞥汤姆，故意摆了摆脖子上的东西，“还配送项链。”
　　“哦，该死的玛丽？苏吊坠。”汤姆想起了那个令他损失惨重的坠子，下意识地看了看左手，“幸好这个不是真的，不过不管怎么样，配着这套衣服你果然像个村妇。”
　　“就算是真的那个项链也没多好看。”总算吃饱喝足的纳吉尼拿起餐巾抹了抹嘴，站起来就往楼上走。
　　“你上去干什么？”
　　“只是个晚安吻，像昨天一样！”纳吉尼擦过汤姆身边，在他的魔杖瞄准她之前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卧室，抽出魔杖对西弗勒斯施了个清洁咒，然后俯身啄了男人的两边面颊，拉起男人的手，微笑着道晚安。
　　汤姆铁青着脸看着纳吉尼做完那一切，大模大样地走下楼梯，拉着玛莲和阿不思走了出去，远远还能听到她们关于下一次逛街的争辩。家养小精灵开始收拾满地的狼藉。
　　“终于吵完了？”半躺在床上的男人继续看着手里的书，垂落的黑发遮住了半边脸。
　　“哦，梅林！总算安静了。她每天晚上把你当人肉盾牌，”汤姆大声喊道，“明天我一定要在她跑上楼梯之前给她个恶咒。”
　　“我恐怕你舍不得伤害纳吉尼。”西弗勒斯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但是嘴角却明显地往上勾了勾，“她是条好蛇，懂得怎样激怒你。”
　　“你们都是混账。”汤姆骂道，“说起来你的家养小精灵可真听话。”
　　“容我提醒，她是普林斯城堡的女主人，小精灵当然会听她的。”西弗勒斯的声音里已经加上了一丝笑意。
　　“简直是个国际玩笑。”汤姆快速闪进浴室换睡衣，同时继续大声抱怨着，“我为什么在这儿？为什么在这个该死的麻瓜社区里，每个人都能支使伟大的黑暗公爵。这儿人人都知道伏地魔，但是没一个人匍匐在他脚下。相反，我居然是跟着一个踢足球的小子到这里来，然后莫名其妙地和你一起在一个麻瓜女人手下打工，现在还要天天看着那条蠢蛇在你家里大吃大喝。而且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却连一件正确的事情都没有做成。”
　　“你做了很多事情。你送给纳吉尼魔杖并且教她咒语，拼命挑她衣服的毛病，让她不停地去逛街。”西弗勒斯放下手里的书，幽幽地开了口，“从一开始，你就在分散纳吉尼的注意力。”
　　“唔，这些年来你习惯了观察我，小混蛋，并且猜度我的下一步行动。”换好睡衣的汤姆“嗖”地一下窜上了床，动作快得好像有只巨怪在背后追他，“似乎你经常都是对的，叛徒先生。”
　　“那么，让我猜，你今晚会回到古柏商店去，好好享受那张大床。”西弗勒斯甩了甩额前的头发，嘴角又勾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自从我完全清醒以后，我认为你实在回来得太频繁了。我相信，现在是你在打扰我的恢复，而不是纳吉尼。”
　　“哼，聪明过头的小混蛋，休想。特别是你还容忍那条蠢蛇在这里吃夜宵，你也得容忍我分享你的床。”汤姆从牙缝里放出这么一句抱怨，然后一把夺过西弗勒斯在看的书，扫了一眼封面，立刻皱起眉头：“《北欧魔药辞典》？我有没有说过你养伤期间不准做任何耗费脑力的事情？这会严重影响到循环系统的恢复！”
　　不由分说，汤姆“刷”地把那本书扔进了床底下，听见它在灰尘堆里尖利地打了个旋儿才停下来：“这就是我为什么必须每天晚上回来的理由了。再让我撞见你这样，我就用石化咒。现在马上给我睡觉。”
　　“哦。”西弗勒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欠了欠身，无声地滑进了被单。汤姆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他受伤的右臂。已经过了一个月，蛇牙的刻痕仍然很深，虽然不再流血，但是伤疤却保持着明显的凹槽形状，似乎那个部位无法生长新的皮肤。
　　“恐怕你的手臂上注定要留下点东西，以前是黑魔标记，现在是这个。”汤姆耸肩，张开手指温柔地抹过那两个可怖的伤口，“这个伤痕永远褪不掉了，哪怕你变成幽灵状态都不行。”
　　这事情很糟糕。有些东西对灵魂来说有着永久性的伤害，只要想想看海尔波的毒牙是怎样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汤姆的两个魂器。汤姆非常庆幸那天纳吉尼只是想要吸血，而不是用力咬下一口来，否则——
　　他根本不敢想象一个再也不能制作魔药的西弗勒斯。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光是要寸步不离地提防着这个自杀倾向严重的男人可能做出什么事情，就能让伟大的前黑魔王彻底疯掉。
　　“你的伤痕已经不见了，”西弗勒斯把手抽了回来，“我见过你手上的那个伤痕，被记忆弄伤的那天。”
　　“哦，梅林知道，有什么人在玛丽？苏的破烂坠子上下了个该死的血缘魔法。”汤姆也滑进了被单，顺手揽过西弗勒斯的腰，“你知道有什么可以修补灵魂的魔药吗？”
　　对方完全没有预料中的扭动，但这并不代表西弗勒斯接纳了他，而是因为根本没有力气挣扎。汤姆明白这一点，西弗勒斯靠在他的臂膀底下，无力的虚弱感仍然像水一样地往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如果真有那种东西的话，”提到灵魂魔药，那双困倦的黑眸里闪过一线促狭的光芒，“恐怕等不到我来使用，对不对？”
　　“为了找那东西，我曾经被你的外祖父拿着麻瓜手枪赶出城堡。”汤姆瞪了他一眼，捏了捏他的下颌，“现在，说正经的。”
　　“据说倒是有一样，”西弗勒斯回答，“但是我不确定——人鱼的眼泪。”
　　“看来你有必要回城堡一趟，去试试它的效力。”
　　“等我可以自己走动的时候。”西弗勒斯又把自己在被单里陷下去一点，合上了眼睛。
　　汤姆扭过头打算关灯，却一眼看见弗洛拉近距离地趴在相框里，双目炯炯有神。
　　“谁把你放到这柜子上来的，德里克小姐？”汤姆在心里发誓要抓出那个罪魁祸首，“好了，今晚你最好也离开这儿。”
　　他迅速地爬起来，四脚并用的动作就像只猴子。
　　“喂，喂！你不能这样！”照片上的女孩跳起来嚷嚷。
　　“闭嘴，德里克，你亲爱的院长需要休息。”汤姆命令道，同时作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就不客气地把相框倒扣在床头柜上。
　　“切——”
　　忽视那女孩的嘘声，汤姆拿起魔杖对相框施加屏蔽咒。不过在他念出咒语的同时，相框里传出“啪”的一声，弗洛拉幻影移形走了。
　　“唔，用不着了，真是个乖孩子。”汤姆把魔杖放回枕头底下，重新滑进被单，习惯性地扣住身边人的腰，把西弗勒斯拉了过来。
　　好在西弗勒斯只是失血，没有什么骨折之类的问题，不然被他这样一折腾，起码要多卧床两个月。
　　看着那个黑发的男人已然睡去，浑然不觉自己又成了人形抱枕，汤姆突然忍不住想笑。为了不吵到对方，他赶快伸出一只手，抓起被单捂住嘴，不料越是这样，身子反而颤抖得厉害。他只好暂时放开西弗勒斯，侧过身去，等待自己平静下来。
　　哦，幸好及时把弗洛拉赶走了，不然叫这个小食死徒看见黑魔王半夜三更捏着被单拼命忍笑的样子成何体统。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完全安静，汤姆转过身来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浅淡光影，他依稀可以看见那张脸上的线条早已舒展开来，卧室里只能听见对方放松的呼吸。记忆里，至少在他们还作为巫师活着的时候，这个男人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勾画着西弗勒斯单薄的唇线，
　　没有反应，连抽动都没有。这个敏感的少年，当年如果不用昏睡咒，绝对不会在自己之前睡着，甚至他还一度怀疑过西弗勒斯究竟是否需要睡觉——据说曾经跟各种精灵通婚的普林斯家族，难道真的没有吸血鬼之类生物的血统？后来，那小子居然学会了从自己怀里逃走的技术。经常是等到天亮的时候，魔王大人才失望地发现床已经空了半边，那个孩子总是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溜掉不见了。
　　“真是过分，换了别人我早就念了阿瓦达。”汤姆重新扣着腰肢抓过身边的男人，拂开他的头发，照老规矩，从额头到锁骨，一一印下轻柔的浅吻。
　　“坏小子，这回你可彻底跑不了啦。”
　　他紧了紧怀里的人形抱枕，舒服地把头放到枕头上，心想，恐怕他的嘴角要像这样柔和地上翘一夜了。



☆、坩埚杀手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过的混淆咒版浴室~~
　　　　　　　　　　　　　　　　　　　　　　　　
　　“鼠尾草3克切碎，顺时针——别放那个！”汤姆尖声叫了起来。
　　可是来不及了。纳吉尼手里的一小把月牙草已经丢到了那种正在沸腾的蓝紫色液体里面——“砰”——那液体瞬间变成了粘糊糊的绿色，同时，又一个坩埚不出意外地炸飞了。
　　于是怪异的黏液溅了一地，纳吉尼手忙脚乱地抓起魔杖，挥了好几个清理一新，然后开始收拾桌子和地板上的残余垃圾。汤姆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那样挂在地窖的椅子上。
　　总而言之，蜘蛛尾巷最后那座房子的噩梦日子，从纳吉尼公主殿下主动要求学习酿造魔药的那天就华丽丽地开始了。
　　曼彻斯特的贫民窟小地窖可不像霍格沃茨的地窖那样用巨石砌成，承受得起小巨怪们没完没了的爆炸。你当然不能指望一座粗制滥造的麻瓜房屋，在经历了几十年风雨之后还能足够牢靠。并且，这个地窖曾经被施过很多咒语，包括不少黑魔法，经常发生爆炸可能会引起无法预料的魔力波动，累积到一定程度也许直接引爆这座房子。
　　“重来一次。”汤姆打起精神，命令道。纳吉尼委屈地擦干净桌子，拿来一大堆材料，重新架起一个坩埚。
　　“停下，是雏菊根粉！”
　　汤姆无奈地看着纳吉尼在第二步就把水仙根粉当成了雏菊根粉，幸好他及时地阻止了，否则马上又会有一场爆炸。梅林在上，谁叫他自以为可以抽空教会纳吉尼魔药的？不管这个女人在咒语方面进展有多快——她变成阿尼玛格斯，也就是原来那条白色的咬尾蛇，几乎没费什么劲——她在魔药方面却似乎只有蛇类的脑容量，也许她天生就和一切坩埚犯冲。除了开始的时候，最简单的几种药水，似乎纳吉尼无论做什么都会弄出点意外，就连汤姆从书架上挖出西弗勒斯的魔药笔记，也没能阻止她不断地制造爆炸。她花了不到两周的时间，将西弗勒斯最喜欢的一套秘银坩埚尽数炸光，因此主人开始禁止她在这座房子里吃夜宵——对此汤姆显然幸灾乐祸——不过以这个程度来看，纳吉尼的爆炸速率超过著名的纳威？隆巴顿，完全应该去竞争坩埚杀手之王的宝座。
　　“水蛭汁，你手上的是艾草浸液！梅林！这两样东西哪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失去耐心的汤姆站了起来，声嘶力竭地朝纳吉尼喊着。纳吉尼在他的压力之下越发手忙脚乱，最后愣在桌子前面，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看来我得强烈建议你回到咖啡馆去，”汤姆坐回了椅子上，“那儿有你擅长的东西。你应该继续去跟那些每天穿着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