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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君言_红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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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人对他施了法。
“我叫沈慕白,”那人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近在咫尺的晏笙,“凡人,你可记住了。”
沈慕白。
沈渊白。
一字之差。这两人莫非是兄弟?
晏笙正想开口,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呼,声音很小,如同一声吐息,可晏笙还是听见了,不仅听见了,还因着这一声细微的响动立刻礓直了身子。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不是沈渊白还能是谁。
沈渊白在他身后。晏笙下意识的想,那他的角度就不对了,不知道他看到自己与沈慕白这场景,会不会误会他们在做什么。
这个想法让晏笙的脸色顷刻苍白一片。
这些变化自然逃不过近在眼前的沈慕白的眼。他挑了挑眉,也不退后,就维持着这个看上去异常暧昧的姿势,对着晏笙的身后轻声道,兄长,别来无恙。
“晏笙,过来。”
听到身后的人喊自己的名字,晏笙的脑子“轰”的一下炸的一片空白,莫名的有种被自己情人捉奸在床的惶恐。然而晏笙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个想法究竟有多么的,诡异。
晏笙动不了,沈渊白不是看不出来,可就好像是在赌气,他偏要喊他过来,喊他自己走回他身边来。
结果不言而喻,某人自然是要失望的。
沈慕白对于沈渊白对自己的冷淡态度不以为然,“啧”了一声,低头看身前的那人,那眉眼,那轮廓,分明……他眯着眼,若有所思的抬手覆上晏笙苍白一片的脸。晏笙看到他朝着自己凑过来,气息拂过耳畔,有些痒。然后他听到沈慕白凑在他耳畔低低的说道:原来你叫晏笙啊。
沈慕白的手尚未落在晏笙脸上,晏笙突然感觉到自己手臂上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整个人飞一般离开了沈慕白,在站定时,他和沈渊白肩并肩站在。沈渊白的手犹自还紧紧拽着他的手臂,有些吃痛,但晏笙没有说。因为他看到沈渊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这份怒意让他莫名的一阵心安。
沈渊白没有看身边那人,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不带一丝情绪的望着沈慕白,他问他,你来干什么。
语气里丝毫没有兄弟之间该有的亲近。
“啧,”沈慕白挑眉,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兄长,你我虽非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好歹也是几千年的交情,你怎的总是对我这么冷淡,我好不甘心啊。”
沈慕白说的是事实,他和沈渊白其实没有一丝血缘关系。他们都是千年前集天地之灵气孕育而生的纯血统的神祗,也就是说,这神仙的血统是天生的,而不像其他神仙是从肉体凡胎修炼而来的。纯正血统的神祗身份地位与那些修炼而来的神仙是不同的,说他们血统更高贵些并非是贬低其他神仙,只不过像他们这样的神祗,在法力上便是那些修炼而来的神仙无法比拟的。
只不过,如今,血统纯正的神祗也只剩下沈慕白和沈渊白了。其他的神祗,在这几千年之中,逐渐的消失,或者,战死,抑或不知是去了哪里,仿佛灰飞烟灭了一般,渐渐就没了踪迹。
最后只剩沈慕白与沈渊白。也可以说,如今他们几乎算得上是相依为命的。因为他们同时都感觉到了周遭除了敬畏之外的,一抹敌意。
不过尽管如此,沈渊白还是不喜欢沈慕白,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总之就是不喜欢。这种厌恶恍如与生俱来。
沈慕白缓缓朝沈渊白和晏笙走去,他扬着描金边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扇着,眉眼弯弯:“兄长,我都来了,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们的围观~十七好开心~有孩纸们问十七是be还是he,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亲妈,十七表示,绝对he~~~~~~~
第7章 水风空落眼前花
沈慕白来的时间很巧。
到这一天为止,晏笙到幻境正好半年。
这让晏笙很难不去把沈慕白突然的造访联系到自己这个外人身上。晏笙坐在高大的梨树下,望着前方紧闭的房门,犹自轻叹了一口气。
分明无风,头顶却洋洋洒洒落下了大片的梨花瓣。晏笙抬头,这样的情景无论看多少次,还是觉得美,美得叫人收不回视线。难怪幻境里只有梨树,想来沈渊白也是爱这风景爱到不能自已的吧。
“你是凡人?”
晏笙耳边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四处张望,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
“谁?”脱口而出的询问声中脑海里一个念头兀自一闪而过,他回头,看着身后那棵参天的古木。
“倒是个聪明的人类。”古树幽幽开口,声音像极了那些顿悟凡尘的老道,缓慢而带着沧桑的感觉。
“你是神仙?”晏笙问。
身后的梨树微微一阵晃动,分明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晏笙觉得这树在笑。
“我不是仙,是精,树精。”老树幽幽的说着。
晏笙偏着头想了想,问道:“妖和精有什么区别?”
“呵,”这次老树真的笑出声来了,“妖是有血有肉的动物或人修炼而来,精是指无血无肉无心就像我这样,因着机缘巧合汲取了天地之灵气而具有了灵识的植物。”
“啊,”晏笙笑了起来,“那若是我修炼,会成妖还是成仙?”
沉默片刻。
老树没有立刻回答,晏笙感觉他像是陷入了一个难题里,或者是有些话不方便同自己说,就好像知天命的人常常会说,天机不可泄露。他知道这话并非故弄玄虚,而是有些事却是是不该说与旁人的。
于是晏笙笑着朝着古木摆摆手:“算了,你且当我没问。”
“并非我不想告诉你,”梨树开口,“而是你的命格,我参不透。”
晏笙想,我不过一介凡人而已,怎么会看不透,定是你修为不够,能力有限吧。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其实,我在这里活了几百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上仙带凡人来幻境。”沉默了很久,古树再度开口。
“是吗。”晏笙仍是笑笑,没有接话,他突然不知道自该接什么话。
“所以我一直觉得你是特别的。”老树继续说,“那位上仙这次来也是因着你的缘故。”
果然。这个答案反而让晏笙定下心来,先前的猜测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悬在空中,不上不下,很难受,现下终于尘埃落定了,他至少觉得踏实。
“是因为我是凡人,不该留在幻境,他们想要我离开么?”晏笙问,话语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是也不是。”老树给的答案很玄乎。
再之后老树不说话了,晏笙也不说了,时间又落入了无边无际的沉寂之中去。
过了很久,对面那扇房门终于被人从里面面缓缓的推开了。随着门缓缓开启,漫天的光线一股脑的涌进小屋。站在门外的晏笙有种错觉,光线涌入的瞬间,仿佛有大把大把的光阴也正从门缝之间汹涌而出,那门里关着的,仿若是几百年漫长悠远的岁月。
沈渊白扶着门框,站在门后迎着明晃晃的阳光冲他笑,那个笑容一如既往的让他心安。
晏笙明显的感觉到了心脏剧烈撞击胸腔而产生的巨大响动,清晰的自己想要无视也无视不了,就好像那一份渐渐在心底深处荡漾开来的情愫,渐渐明朗,所以无法再对它视而不见。
是什么时候起了这份心思的呢?
晏笙偏着头陷入沉思。
落在沈渊白眼里的晏笙便是这幅模样,沐浴着明晃晃的阳光,若有所思的侧头思考,眉头几不可闻的皱起来,唇抿成一条线,眼睛却是通透的,眼角眉梢,甚至整个人就渡上了一层光芒,明晃晃的灼人眼,又分明让人无法移开眼。
哪怕灼伤眼,也想要看着他。
沈渊白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来,又迅速的展开了,他眯起眼看着晏笙,没有开口。
“兄长,可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沈慕白适时的插入将两个人从各自的心思里拉了回来。晏笙回头,就看到沈慕白对着沈渊白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接着回头,笑意盎然的打量着自己,像是在打量一个玩物。
晏笙原来也觉得自己像是沈渊白手里的一件玩物,因为他这样一个凡人在沈渊白的世界里实在是太渺小太卑微了。可后来晏笙就不这么想了,因为沈渊白从来没有用这种打量玩物的眼神看过自己。
沈渊白回头看着沈慕白,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出小屋,朝着晏笙走来,再不看沈慕白一眼。那意思在明确不过了,是在下逐客令。
“啧,”沈慕白只是笑,“兄长,你这真是差别待遇啊。”话音刚落,只听见折扇“啪”的响了一声,等晏笙再看过去的时候,小屋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沈慕白。
不愧是神仙,晏笙不无艳羡的想着,来去如风,随心所欲,当真潇洒的很。
“神仙有什么好的,”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沈渊白走到晏笙身侧停下,微微低头俯视着他,“空守着漫长的光阴无所事事罢了。”
这人分明没有比自己高多少,晏笙抬头看着沈渊白,却觉得他俯视着自己的情景,让他有一种渺小成一粒尘埃的错觉。
是凡人在神仙面前本能的卑微么。晏笙有些悲哀的想,果然凡人就是凡人,是不该和神仙站在一起的,就算站在一起,一眼看来,也是毫不搭调的。这样想着,心里油然生出了一丝绝望,那绝望拼命拉扯着心底那点微妙的情愫,似是要将它撕碎,扯烂,最好能让它灰飞烟灭。
果然不该对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动了凡念,这简直就是对神的亵渎,是合该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去受惩罚的。
“在想什么?”沈渊白的气息自耳畔传来,冷冷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晏笙的耳畔,像是刻意,又似是无意的撩拨着晏笙的神经,霎时浑身如过电一般颤抖了一下。抬眸,就对上了那人深不见底的眸,眸中倒映出一个神情慌乱的自己。
又一次的,晏笙生出了想要从这人面前逃走的信念。
还是因为害怕。
从前是无端端的就怕这人,他一个眼神就能让他颤抖。如今也是害怕,却不是无端的,而是害怕自己被他看透,害怕沈渊白看到他心里那点不该有的心思。
所以想要逃。
不过沈渊白是不会让别人在他眼下逃走第二次的,晏笙自然也逃不过。沈渊白皱眉,一手扯住晏笙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你又在怕什么?”
沈渊白突然想起了自己方才同沈慕白说的那些话,没来由的一阵心烦,可眼前这人突然的情绪转变以及面对自己时奇怪的反应一度让他怀疑,这人是不是听到了他和沈慕白说的话。
不可能。
沈渊白在心里否定。这人若是听墙角,以他和沈慕白的能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人不过是个凡人,哪里能有这样通天彻地的本事,不可能。
沈渊白笃定晏笙是不知道方才他和沈慕白说了什么的,可即便笃定,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不安起来,因为晏笙不仅想逃,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有些不耐起来,沈渊白伸手钳住晏笙的下颌,逼着他回过头来与自己对视,他不知道晏笙怎么了,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让晏笙有多惶恐。他们离得太近了,这距离甚至比刚才沈慕白与晏笙之间的距离还要近些,他们几乎就要贴在一起了。晏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能感觉得到沈渊白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沉稳而有力,并不像自己的,擂如战鼓鸣,慌乱而剧烈。
果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晏笙眼里一划而过的悲哀被沈渊白尽收眼底,他凑近晏笙,两人的唇几乎就要贴在一处了,慌乱之中,晏笙听见沈渊白沉沉的声音传来。
他说,晏笙,你心跳的很快啊。
他说,晏笙,你的脸红的厉害啊。
他说,晏笙,你的呼吸乱了。
他说……
晏笙已经不知道那人还在说着些什么了,那人每说一句话,两人的唇就会有意无意的碰在一处,一下一下的擦着,有些痒。
重新对上沈渊白的视线,晏笙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眯着眼,对他的过激反应似乎很是满意,笑的很是开怀。一股喘不上气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晏笙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窒息。
他突然在想,沈渊白是故意的,故意让他这么窘迫。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有亲问十七什么时候更,不出意外的话,十七会0点一更,晚上8点一更~~~欢迎围观指教~~~~
第8章 灯在月胧明
沈渊白!
晏笙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口,可一说话,唇就擦着沈渊白的唇动作,这种感觉让他崩溃,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沈渊白这时候倒是知道要和他拉开些距离了,脑袋稍稍退后了些,不至于一说话就吻上,然后他悠悠开口:“晏笙,你喜欢我吧。”
是笃定的。
晏笙想,他果然是知道了。
会厌恶自己吧,会不屑的骂他区区一个凡人也敢痴心妄想吧。晏笙不无绝望的想着,闭上了眼。
沈渊白看见晏笙闭眼,无端的就有些恼怒起来,钳着那人下颌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力道。
“唔……”
晏笙还没来得及呼痛,方一开口,顷刻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来势汹汹的闯进了他嘴里,灼热而湿滑的触感瞬间填满了他的口腔,擒住了他反应不及犹自发愣的舌头。
脑袋里劈过一道惊雷,晏笙猛然瞪大了双眼,入眼的只是那人无限倍放大在自己眼前俊朗的脸,那人也在看着他,便是这样猛烈的吻着,也要将对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
沈渊白在吻他。
他在吻他!
意识渐渐回来,晏笙有些不知道事态怎么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他只能呆呆的,任由沈渊白来势汹汹的舌在他口中攻城略地,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一直得不到怀里那人的回应。沈渊白皱眉,擒住对方的舌尖拖到自己的嘴里就咬,虽然不至于见血,但也让晏笙疼的缩了缩身子,这下是彻底落入了沈渊白的怀中了,而且还是自投罗网。
像是寻着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沈渊白挑眉,又对着口中湿软的小舌咬了一下。
“唔!……”晏笙这回知道挣扎了,他伸手推了推那人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奈何沈渊白不是凡人,力大无比的很,丝毫不为所动。
沈渊白显然对这样的反应很满意,微微放开对方的舌头,就感觉到对方的舌头跌跌撞撞的想要从他口中逃离,回到自己的领域去,他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在晏笙的舌头快要离开他嘴里时,迅速擒住再度拉回来逗弄。低头看到怀里的人窘迫的模样,瞬间觉得心情变好了。
等沈渊白将晏笙的舌玩的差不多了,终于肯放开它了的时候,晏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感觉到自己的唇瓣被那人咬住了。咬得很轻,可刺激感确实异常强烈的,沈渊白咬着他的唇,用牙齿有一下没一下的研磨着,先是上唇,然后是下唇,最后终于放开了。他扶着晏笙的双臂,退后一些,观察着对方被自己连啃带允的水光艳艳的红唇,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晏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知道自己差点窒息不仅是因为这个吻,还是因为吻他的是这个人。
“你……”晏笙气息不稳的张了张口,“你到底是……”
话还没说完,沈渊白的唇又覆了上来,这一次吻的没有上一次那么猛烈,反而带了些温柔的呵护,小心翼翼又恋恋不舍。
这个吻温柔的让晏笙差点落下泪来。
紧紧闭上眼。
他想,自己一定又是在白日做梦了。
怎么就鬼迷了心窍的做这种黄粱大梦呢。
不该啊。
不该呵……
“唔!”
晏笙猛地睁开眼,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的望着对面的人。只因为他方才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异样,那感觉自自己身后的衣襟里传来,晏笙甚至不知道沈渊白的手是什么时候伸进他的衣服里的。虽是还隔着薄薄一层里衣,他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沈渊白停在他股间轻轻摩擦的手掌。那手掌分明是热的,炙热的,可晏笙却只能感觉得到冷,从身后顷刻传遍全身的森森冷意,让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阵又一阵的颤抖起来。
沈渊白也感觉到了怀里那人的异样,他退开了些,就看到晏笙苍白的恍若没有血色的脸,以及那双眼中突兀迷茫起的一层薄薄的水雾,那雾蒙了晏笙的眼,沈渊白突然看不清自己在晏笙眼中的模样,仿佛那里,不是自己的身影一般。
沈渊白停下手里的动作,拥着那人瑟瑟发抖的身子,唇贴着他耳畔轻声询问:“你怎么了?害怕,还是不舒服?”语气之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切。
晏笙却恍若未闻。
他像是从一场梦境跌入了另一场梦境之中,分明该是不真实的,可是晏笙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破旧的库房里站着三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那三个男人脚边趴着的却是一身赤裸的自己,娘亲就跌坐在离自己不远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他抬头看去,娘也望着他,娘的眼里全是泪,血红色的泪,湿了一地,流到他脚边,烫的他想要缩脚。
围着他的那三个男人在笑,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里,脑海里,全是他们的笑声在回荡,一声一声,刺得他耳膜快要裂开了,震的他脑袋“嗡嗡”响个不停。而后,他感觉到一双粗糙的手扯住了他的脚踝,将他赤裸的身体在地上拖动着,朝着他们拖去。
不要!
他张口,却喊不出声,幕天席地,只有那三个男人猥琐的笑声。
回头,他看着娘亲,唇角开合,一下一下,他在求她,他无声地求她:救我!娘,救救我……
得不到回应……
那拉扯着他的力量转而变成两股,分别拉扯着他的两只脚踝,只是轻轻一用力,就能将他的双腿打开,以最大的姿势打开,以最方便承受的姿势打开……
不要……
他茫然的摇头。
他抬头,看不见天,只有经年累月风吹雨打之后痕迹斑斑的屋顶,屋顶上被雨水浸湿的地方,那图案像是一张脸,一张狰狞而丑陋的脸。晏笙茫然的想,那该是魔鬼的脸吧。
这个世界里,四处游荡着的,都是魔鬼。
都是魔鬼!
下身撕裂一般的疼痛让他终于叫出声来了。
声音却像是硌了砂石,粗粝刺耳,一声一声,将心都磨出血来。
“不要!”
猛地坐起来,却一头扎进了一个温暖而柔软的所在。晏笙茫然的眨眨眼,眼睛是干而涩的,酸涩的难受,却湿润不起来,只能这样干涩而疼痛着。
“别怕,我在。”一只覆上了晏笙的发,一下一下,动作轻柔的,好似安抚,安抚着怀里这个人,也安抚着那人胸腔里那颗正在滴血的心。
晏笙知道自己是做噩梦了。
他也知道,现在守着自己的,是沈渊白。
这个待自己那么温柔的沈渊白,怎么会让他想起了那三个最终被烧的连灰都不剩的魔鬼呢。分明不是啊。
可即便他明白不是,但心里这道疤,却就横亘在那里。疤上是一根刺,无论伤口怎么愈合,那根刺还在,就永远不可能真真正正的愈合。
他突然感觉到绝望,这绝望,与之前那份求而不得的绝望是不同的,这股无能为力的感觉,不是因为旁人,完全是因为他自己。
晏笙颓然的闭上眼。
沈渊白用下巴抵住晏笙的头顶,那发丝好像一根根扯不断的线,勒的他生疼,可他不想移开。他不知道晏笙从前究竟经历过什么,但这人刚才过于剧烈的反应,那惨白到几乎可以同死人媲美的脸色,那双他已经完全看不进去的眼,还有那人止不住颤抖的身子,都揪的他心头一紧。
沈渊白募得想起晏笙方才发出的那道低呼,声音不大,却异常扎耳,仿佛喉咙被粗粝的砂石摩擦着,那声音又盾又重,像极了濒死挣扎的动物的低吼,声音里有不甘,但更多的却是浓浓的绝望。不过一声,就重重的砸在沈渊白的心上,是钝痛,慢慢传递开来的钝痛,不会流血,却比流血还痛。
于是他又轻轻的说了一遍:不怕,我在。
他欣喜的感觉到,怀里的身子,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
沈渊白想,你怕,我定不再迫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有肉有福利你们信么~~~~
第9章 春水渡溪桥
来日方长。
沈渊白不说,晏笙大概也猜得到,那人该是这样在心里劝诫着自己的吧。那样小心翼翼,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啊。
晏笙突然就觉得愧疚,异常的愧疚。不是因为不爱所以无法忍受,而是因为即便有爱,他也跨不过横亘在情爱面前的,那一道鲜血淋淋的鸿沟,那并不深的沟壑里通红遍布的,是他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原以为早已模糊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仍是能够在不经意之间就被拉扯出来,从已经结了痂的伤疤处拉扯出来,伤口就会重新裂开,血肉模糊的过往让他失去了力气,失去了一丝保持清醒的力气。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有人说,痛到最深的时候,是没有泪的。
是了,早已哭不出来了。那些眼泪,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流干净了,再要流出来的,只能是血了。
晏笙不敢和沈渊白提自己的过去,因为每提起一次,那伤口就会撕裂的更深更大一些,太疼。
原以为自己早该疼到麻木了,没想到还是会疼,无止无休的疼。
晏笙拽着胸口的衣襟悲哀的想,我该怎么办。
沈渊白就坐在床边,看着晏笙的手将自己的衣领愈拽愈紧。终于忍不住伸手,握住那人的手,骨节分明的手,因为过度用力,青筋暴起,骨骼突兀。
晏笙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温暖包围住了,然后他听到沈渊白不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晏笙,你若是怕,我可以帮你忘掉的。
忘掉?
晏笙带着一丝茫然的眼抬头看着沈渊白。
他想,忘掉什么呢?忘掉过去么,是不是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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