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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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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前一听这酒是为了纪念一个叫李白的什么大诗人而酿造的,顿时也就没有兴趣了。他小时候李青山教他识字时,曾让他背过几句唐诗,也就是“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之类的诗句。他却不好好背,也不肯识字,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后来,轮到吴天远教他时,也让他背诸如什么“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简单易懂的名句。他又故意背错,把字特地写错,自然又饱尝了吴天远的几顿老拳。是以,他当时恨透了“诗”这样东西,写“诗”的“诗人”自然也就成了他仇恨的对象。现在虽然年岁已长,知道这“诗”大都是早已死去的“诗人”所作。这些“诗人”写“诗”的时候,也似乎并不是为了为难他李越前而做的。据说“诗人”做“诗”大都是有“感”而发的。至于那个“感”是种什么“感”,他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想知道。于是乎,他也看开了,放弃了对“诗”和“诗人”童年的那种切齿仇恨(因为他即使想报仇,也找不到可以报仇的对象了)。可是对“诗”和“诗人”这两样东西还是不免耿耿于怀的。
柳含烟可不知道他与“诗”和“诗人”的那一段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她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李总管道:“这第一杯酒,我要先敬李总管。”李总管忙站起身,道:“这可使不得。大小姐怎么可以给我这个下人敬酒?”柳含烟道:“李总管您先坐下。”李总管只得坐了下来,面上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情。柳含烟正容道:“自从家父重病缠身以来,我二叔名义上是代理了堡主之位,可我却知道当时真正撑住‘昊天堡’,不让它倒下去的人却是你李总管。在我接掌柳家家业的这几年里,最初那两年也都是李总管您手把手地教我如何掌控大局,如何应对众多江湖豪杰。李总管对我们柳家的恩情,让含烟无以为报。今天让含烟敬您一杯水酒,叫您一声李叔,又有什么过份了?”
说到这儿,柳含烟的凤目中已是泪水盈盈,饮尽杯中之酒。李总管听到这里,也是老泪纵横,拿着酒杯的手不住地颤抖,道:“当年我身受仇家追杀,举目天地之间,竟没有我李应昌容身之处。在此危难之际,是堡主收留了我,更替我报仇雪恨。自从我投身了‘昊天堡’之后,堡主、二爷和大小姐对我信任有加,委以我重任,也从不把我当下人看待。我只做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实在不值得大小姐如此夸奖。”也将杯中酒饮了。
李越前见二人说着说着都是泪流满面,道:“你们俩怎么说着说着都哭了?我大哥说男儿流血不流泪的。”李应昌闻言,脸色一红,道:“是啊,我刚才心情激动,有些失态了。”
柳含烟道:“李兄弟请喝酒,别客气。”李越前将杯中酒饮尽,只觉满口生香,酒入腹内,更是荡气回肠,不由叫道:“好酒!”然后,又从银盘中取了几粒茴香豆,入口一嚼,甜香爽口,韧劲十足,忍不住又道:“好吃!”他又尝了其他几个银盘中的蜜饯等物,每一样都是他未曾吃过的美味。他忍不住向柳含烟道:“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怎么我大哥从来就没有买给我吃过?”
柳含烟道:“想来吴兄平日里忙,没有心思浪费在这些小玩意上。”李越前点头道:“你说得也是。”柳含烟道:“吴兄是何时拜在你父亲的门下?”李越前回想了一下道:“应该是在我六岁那一年,我爹爹出去行医回来,便带着我大哥回来了,那时他也就八九岁的样子。爹爹让我和他一起练功夫学医术。那时我已经练了两年功夫了,我每次和他动手都能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说到这儿,李越前笑得象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想来那是他一生中与吴天远交手最为得意的时光。
柳含烟问道:“那么后来呢?”李越前叹了一口气,颇为沮丧道:“后来,谁知刚过半年,他的武功便赶了上来。我再想打他个鼻青脸肿,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过了一年,大哥的武功就超过了我,以后只有他打我,没有我打他的事发生了。到了我十岁的那一年,我爹爹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也没有办法管教我了。所以,管教我的事,也都交给我大哥了。也就是在那一年,我大哥便开始自创武功,走前人没有走过的道路了。”
柳含烟与李应昌听得都是瞠目结舌,照李越前的话来推算,吴天远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能自创武功了。这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柳含烟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李越前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以为我是在吹牛,或者以为我是疯了。可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当时大哥对我和爹爹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不信,我爹爹也不信。可是他将他自创的武学使出来的时候,又让我们不得不相信。当时大哥要把他悟出来的武功传给我,却被我拒绝了。我当时想,他能创出武功,我就为什么不能创出武功?当时我爹爹曾说我可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啊!我凭什么就要输给他?(柳含烟这时突然发现李越前是非常骄傲的。)两年后,我同样也走上了这条道路。不过,我自创的第一套功夫,还是交给他,让他帮着修改了。而他当时又开始走上了大多数人不敢尝试的自创内功的道。此时我已经被他远远地甩在后面。”
柳含烟和李应昌感觉就象在听神话故事一样,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要知道自创一些武学招式,既使是招式不太精妙或是有什么缺陷,可练习时对人体的伤害相对较小。最多在与人对敌时,容易被对方所伤便是了。可是这内功就完全不一样了,只要有一丝差错,修习者就会走火入魔,轻者便会身受重伤,重者全身经脉错乱,弄不好连小命都能给弄丢了。实在是万分凶险的事。李越前接着道:“后来我爹爹因为身患绝症,采集了许多草药,又找了许多方子,要炼丹治病。可是每次炼丹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大哥和爹爹研究了许久,才知道是炼丹的火出了问题。”柳含烟奇道:“火还有什么问题?”
李越前道:“古人炼丹时用的是‘三昧真火’,爹爹和大哥起初都认为这‘三昧真火’也就是柴火、炭火中的一种。后来经大哥翻阅了无数的道家典籍,才知道这‘三昧真火’并不是一种火,而是一种内功。为了能够炼出丹药,救爹爹的性命,大哥便开始研究如何能炼成这‘三昧真火’。后来,直到爹爹去世之前,大哥才刚刚摸索出一点门道。可惜太迟了!爹爹知道自己要去了,就把我和大哥叫道病床前,对大哥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天生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却缺少济世之怀,终是难成大器。我去之后,你要对他严加看管,不要让他惹事生非。唉!我们李家也就这一根独苗。我希望你能把他当做亲生弟弟一样看待,以后有机会的话就帮他成个家,也就了了为师的一桩心愿。’大哥当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只是不住的点头。我当时还不知道爹爹要去了,见大哥哭成那样,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像大哥那样厉害的人物也会哭得象孩子一样。爹爹又对我说:‘愣子,以后你就不要再叫吴师兄了,直接叫他大哥,你以后要把他当亲生哥哥一样看待。以后凡事都要听大哥的话。’”
“愣子?是谁?”李应昌忍不住问道。李越前的声音有些暗哑,道:“是我,我的小名就叫愣子。我爹爹说完后,又拉住大哥的手,叹了一口气说:‘可就是苦了你了!’大哥哭着说:‘师父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愣子的。’爹爹这才闭上眼睛,去了!我这才知道爹爹已经不在了,才知道大哥为什么哭泣。我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安葬了爹爹之后这些年,我们俩一直过得平平安安的,直到三年前,他竟硬生生地将‘三昧真火’练到大成。我在之前就一直纳闷,大哥他又要同爹爹学医、采药、看书,还要练习武功。而我除了只练武之外,其他什么也不做,可是我用尽全力拼命地追赶,却怎么也赶不上他。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大哥是天生的了不起。我和他相差得太远,太远了!”说到这儿,李越前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正文 第一章 武神初现(九)
更新时间:2009…1…5 13:12:10 本章字数:4432
柳含烟听出到这时,李越前对吴天远的愤恨之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无限的敬仰之情。柳含烟轻轻地道:“你好象很怕你大哥,他是不是经常打你?”李越前道:“爹爹在世的时候,爹爹管不了我。所以经常让大哥揍我。自从爹爹去世之后,大哥反而不打我了。只有一次,我不小心把山下的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年打了个半死。大哥给那人医过之后,回来就把我吊在树上,把我狠狠地暴打了一顿。我当时把大哥恨死了,他打我一鞭子,我就骂他一句。他也不说话,只是用鞭子,没头没脸地往我身上照。他抽的每一鞭子都让我痛之入骨。后来,我给他打急了,我说:‘你又不是我亲哥哥,你凭什么管我打我?’我没想到我这句话却伤了大哥的心。我当时见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我当时怕极了,不知道他会怎样对付我。谁知道,他竟然把我从树上放下来,自己却一言不发下山去了。”
“我当时见他走了,也没有留他,自己便回屋找了伤药敷了伤口,睡觉去了。紧接着整整两天大哥也没有回来,家里能吃的东西都给我吃光了,我开始有点慌了。那天夜里,我突然听见堂屋里有什么东西声响,我就悄悄地走过去一看。却是大哥坐在爹爹的灵位前不住地哭。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流泪。我想他是喝醉了,因为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只老大的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同爹爹的灵位说话。说来说去,也都是对不起我爹爹,没有把我管教好之类的话。当时我也不知是怎么了,眼泪忍不住哗哗地往外流,心里不住地发酸。我冲到大哥身边,一把抱住他,哭着说:‘我错了,我对不起大哥!你就是愣子亲哥哥,愣子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以后再也不闯祸了!’大哥抱住我的头,什么也没有说,我们俩只是抱头痛哭。”
说到这儿,李越前的眼圈红了,声间沙沙的。柳含烟和李应昌的眼眶也是湿湿的。他们也知道吴天远生逢乱世之中,虽然武功高强,可他自己也不过也是个半大的孩子,又当爹又当娘将这个不懂事李越前拉扯长大,其中的艰辛的确是不为外人所知的。
柳含烟道:“后来你就没有再闯祸了?”李越前道:“有时候还是会闯些小祸。不过我再也不对不会武功的人出手了。而且我也学聪明了,我再闯了祸,也不等大哥来责罚我,我就直接跑到爹爹的灵位前,对着灵位说:‘愣子知道错了,爹爹你就让大哥处罚愣子吧。’只要大哥见到这情形,多半心就软了,不会打我了,只是教训我几句便了事了。”
柳含烟道:“听你这么说你和吴兄的武功都很高了。不过你能说说吴兄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地步了吗?”李越前道:“年前的时候,大哥曾对我说:‘愣子,依你现在的武功,在中原武林能胜过你的人已经为数不多了。据我看,你的功夫在这一两年之内便可大成,可以和天下英雄一较长短。再过十年自然将傲视群雄。’我当时听了很高兴,就提出要和他比试一下。大哥不肯,我知道他怕伤了我的自信心。我请求再三,他也才答应。开始我连攻三招,他一连让了我三招。我发第四招的时候,他才出手。”
李应昌问道:“你们一共过了多少招?”在他想像中,李越前的武功如此之高,在吴天远手下走出百招应该不成问题。李越前叹了一口气,道:“我原先也觉得自己这两年武功大进,只望着能在他手下走上个五六招。岂知他一出手就把我给制住了。”
李应昌惊道:“什么?只一招?”李越前的武功如此之高,竟然在吴天远的手下只能过一招?李应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李越前在吹牛?不过他看着李越前的神情,倒也不象是在吹牛。李应昌突然想道:“这吴天远的武功究竟是怎么练的?听着倒像个妖怪似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
柳含烟听到这里,心中也是十分震惊。可是在她的心中又是一阵狂喜,她知道自己这一注是押对门子了。她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李越前神色一变,道:“有人来了!一共三个。”柳含烟和李应昌忙凝神仔细听外面的动静。果然,不一会屋顶上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柳含烟知道是谁来了,抄起床头的长剑,打开长窗,与李应昌二人一同跃上了屋顶。李越前见二人上了屋顶,便也跟着上去了。
屋顶上,三条黑影向柳含烟等人之处飞驰南而来,在丈外停下了脚步。柳含烟向那三人中为首之人一拱手,道:“不知陈帮主深夜来访,有何事指教?”那为首之人冷笑一声,道:“‘昊天堡’的女公子好大的架子,我们‘天龙帮’三番五次地请你来敝帮作客,可是柳小姐也是三番五次地不给敝帮这点薄面。没有法子,既然我们尽不了地主之谊,也就只好厚着脸皮登门拜访柳大小姐了。”
李越前见来的人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一双眸子中寒光四射,看来内力修为已经有了相当的造诣。他身后两人,年岁也与他相仿,一个“太阳穴”高高隆起,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另一个双手骨结粗大,青筋错结,是个外家功夫的好手。李越前看着这三人,突然间好象想起什么,凝神看了看那个刀疤脸,想了一下,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却听柳含烟道:“晚辈这两天有要事在身,未能登门拜访陈帮主,还请陈帮主恕罪。不过据晚辈所知,敝堡与贵帮素无过节,亦无生意上的往来,更没有什么交情。不知陈帮主这么急着找小女子所为何事?”那陈帮主的神情很不高兴,道:“怎么没有生意上的往来?这宿州一带都是我‘天龙帮’的地头。你们‘昊天堡’在宿州可开了不少商号钱庄。可是这些年却从未向我们‘天龙帮’缴纳过一文钱。”
柳含烟笑道:“陈帮主,咱们大家打开窗户说亮话。我们‘昊天堡’在宿州做的都是正当买卖。既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打家劫舍,更没有什么事情惊动了官府而连累到贵帮。贵帮却要雁过拔毛,从中抽利,这话未有些免欠妥。”陈帮主道:“一个地方一个规矩,本来宿州这里所有的商户每月都定期向本帮交款。可是,自从贵堡的各宝号进来之后,却拒不交纳。别的商户见到这种情形,也都不愿意交款了。这让我们‘天龙帮’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柳含烟则道:“小女子也曾走过几天江湖,什么地方的规矩小女子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见过象贵帮这样的规矩。天下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天龙帮’在宿州设赌场、开妓寨、经营酒楼。我‘昊天堡’按照江湖规矩办事,从来没有染指过这些买卖,与贵帮抢生意,可是今天陈帮主居然不顾江湖规矩,武林道义,向小女子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只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罢?”
陈帮主冷笑道:“好一张伶牙利嘴。可惜,你‘昊天堡’也不是二十年前的‘昊天堡’了。依我看‘昊天堡’早就该在武林五大世家中除名了。今天我陈某人只问你一句话,你们‘昊天堡’到底是缴还是不缴?”
李应昌喝道:“放肆!陈惊鸿!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大小姐如此无礼?”陈惊鸿道:“她是你李兄的大小姐,可不是我陈某人的大小姐。我放肆了,你又能把我怎样?”李应昌大怒,向柳含烟道:“大小姐,请让属下去教训一下这个狂妄无知的鼠辈!”
柳含烟轻轻一摆手,道:“李总管且慢!”转而又向陈惊鸿笑道:“想必今天陈帮主就是为了将我‘昊天堡’从江湖上除名而来的?”陈惊鸿道:“不敢!只要贵堡的商号按月向敝帮缴纳正常的费用,我们大家依旧是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不然,也别怪我‘天龙帮’不讲江湖道义了!兄弟们!出来罢!”原来陈惊鸿早就在客栈周围布置下了不少人手,只待谈判破裂,他一声令下,便从暗中走出来,与他们三人一道将柳含烟、李应昌与李越前三人拿下。
静悄悄地,竟然一点声息全无。陈惊鸿心中暗叫不好,脸上神色惊疑不定,又叫道:“兄弟们,快都给我出来!”柳含烟见他连连招呼“天龙帮”的弟兄没有反应,好象还要再次呼唤一样,当下笑道:“陈帮主,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你叫的人,恐怕今晚是不会来了。”陈惊鸿心中惧意更盛,问道:“为什么?难道是你……?”
柳含烟小瑶鼻中哼了一声,道:“这还用问吗?”转向李应昌道:“李总管,可以了!”李应昌立时发出一声长啸,须臾间,客栈四周屋顶之上就多了十余条人影,皆向此处围了过来。陈惊鸿眼看围上来的这一众人之中竟无一庸手,知道今天可大事不妙了。他这才想起柳含烟在江湖上人称“女诸葛”,的确是有过人之能,竟然能算定他陈惊鸿今晚要来此处。更厉害的是,这小丫头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他“天龙帮”的眼皮底下调集了这么多人手,而“天龙帮”身为宿州的地头蛇而毫不知情。看来“昊天堡”也没有江湖传言的那样脓包,实力犹在,殊不可侮!
陈惊鸿心中各种念头急转,心中思量着脱身之策,向柳含烟问道:“你把我的兄弟们怎样了?”柳含烟早就知道“天龙帮”找她没有什么好事,所以预先就在此伏下了不少高手准备应变。她笑了笑道:“没怎么样。你的那些手下都被他们点了穴道而已,明天一早就没事了。”说着她指了指四周的那一众人。然后,她又指着李越前向众人道:“这位是李越前李少爷,大家还不赶快见过?”那一众人忙齐声道:“见过李少爷!”
李越前却浑如未觉,也不还礼,只是紧盯着那个刀疤脸,一副在努力地想着什么又想不出来的样子。柳含烟既有心要将李越前招赘入“昊天堡”,自然想让李越前在“昊天堡”群雄中,乃至整个江湖中竖立起威信。她眼见此景不由得秀眉微蹙,可在转眼间,她的双睛又是一亮道:“陈帮主,请恕小女子眼拙。你身后的这两位,小女子素未平生,不知是哪一路的英雄?
陈惊鸿哪里知道柳含烟心中的念头?也没有多想,便指着一人道:“这们是敝帮的‘天威堂’堂主卜杰。”然后又指着身后的刀疤脸道:“这一位则是敝帮的‘地灵堂’堂主洪雷。”
李越前闻言双睛一亮,指着洪雷问道:“你这厮从前是不是陈猱头的部下?有没有在益都呆过?”那洪雷闻言一惊,全身一颤,立即矢口否认道:“不是,没有!”柳含烟一见此景,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下道:“李兄弟别听他的,他在撒谎!”而洪雷身边的那位卜杰也道:“我俩都是陈将军的旧部,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李越前的脸上立时有罩上了一层寒霜,又问道:“当年是不是你将田丰、王世诚和陈猱头出卖给王保保的?”柳含烟、李应昌等人闻言都是一惊。元至正二十二年,王世诚、田丰刺杀元朝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察罕贴木儿后逃入益都。察罕贴木儿义子扩廓贴木儿(王保保)接掌义父兵权继续统兵围攻益都。“白莲教”红军守将陈猱头浴血奋战,终因寡不敌众,于当年益都失守。王世诚、田丰为扩廓贴木儿所杀,陈猱头送京城处斩,当年这段公案震惊天下。
世人后来评说此事,认为这三人都立了不世之功。若非王世诚、田丰刺杀了察罕贴木儿。察罕贴木儿犹在的话,也不会发生后来的李思齐、张思道、孔兴、脱列伯等将领不服扩廓贴木儿调遣,而导致元军内部内讧不断的局面。若非陈猱头据益都力抗察罕、扩廓大军一年之久,元军早已大军麾师南下,这天下究竟轮到谁来坐,甚至于元人是否能被逐出中原,只怕也是未定之数。柳含烟、李应昌等人今夜听闻这三位抗元大英雄居然是被人出卖而死,而那个贼子居然还在他们面前,怎能不让他们又惊又怒?
正文 第一章 武神初现(十)
更新时间:2009…1…5 13:12:10 本章字数:4552
还没有等到柳含烟吩咐,一众人就已经在三丈外将洪雷三人团团围住。而那个卜杰却向洪雷问道:“我记得当年破城之时,是你和李胜、王同、古寒等人将陈将军易了容,穿上城中百姓的衣服,誓死要护送陈将军突围的。后来你不是说你们被元军发现,只有你和李胜二人杀出重围,而陈将军却不幸为扩廓贴木儿所擒吗?”
李越前冷然道:“他撒谎!当年是他和李胜失手被元军所擒,他二人贪生怕死,为了活命,居然领着王保保分别将混在百姓中的陈猱头、王世诚和田丰三人认出。”洪雷惊恐至极,叫道:“我没有干那种事!你胡说!你们可千万别听他的!”李越前道:“李胜临死之前已经将一切都招认了!所以我才知道你脸上有条大刀疤。我初时还想不起来,若不是那个什么帮的帮主报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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