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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为霜霜华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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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之中。
若她不出现……恐怕他会站在原处,一幕一幕的将那回忆听完。
小朝露的幻影旋即消失,他的身体被她扶住。
瞬间尴尬起来,血丝滑下唇角,他咳了声,“师兄似乎受了点伤,露儿扶师兄起来。”
他懂她的心,她从来没惦记过自己。
所以,权当一辈子师兄又如何?只要能好好守着她。
一时间,树林间的三人,沉默无语。朝露不知如何去面对此刻的局面,直到一声更加惊慌的声音出现在树林中时候,她才缓缓舒了口气。
惜芳上前,抢过朝露的手,扶住心岸,“心岸哥哥,你先吞下此灵丹。”
心岸抬头,握住惜芳的手,说;“对不起……”
惜芳的身子微微一颤,她抬起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朝露,朝露后退几步,将自己的身子隐没在了树林之中。
惜芳也轻轻的回答,“与我说对不起做什么……”
而此时,朝露也张口,她的声音在树林之中响彻,“我想师尊了……”
莫沉微微一咳,那颗死水一般的心忽而一跳,眼望着面前沉浸在与卜算对抗的素琴,素琴似乎感觉到什么,他微微抬眼,“怎么?”
“我……方才突然觉着心神不宁。”莫沉很奇怪,难得他有如此的感觉。
就仿佛一波平澜忽然间波动了一下,让他难得的起身,站在水界之中。
他问,“是不是露儿出了何事?”
素琴掐指一算,摇头,“不会,目前安好的很。”
莫沉方沉下心去,再度缓缓坐下。
素琴叹气,拍掌,那张“禁”字符纸落入掌心,他说,“我准备去闯一趟禁宫。”
莫沉说,“何苦呢……”
“它挑战了我的尊严。”
“你莫忘记了,你说过,你不会再触及演算,这是你的禁。如今为了禁去破禁,值得么?”
素琴的手微微一颤,眼眸上映着无穷尽的大火,紫色、红色……耳畔还有黑夜沉静下的嘶喊。
心就如同扎了根针,在告诫他,莫要破禁,莫要解禁。
他说,“若……此事关乎了心岸……”
“当年也是关乎了紫洛,你失了心思,定要替改天命,结果呢?”莫沉难能的揭了次素琴的伤疤。
结果……结果紫洛去的更惨,这便是命啊……
素琴叹气,起身,手中一挥,酒壶落在他的掌心,他仰起头,清酒入肚,大口大口的,烧灼了他一片淡然的心。
酒量好的神仙,最悲苦的是,自从无数次酩酊大醉后,便再也喝不醉。
他将酒放在莫沉前方,“我走了。莫沉。”
作者有话要说:看这麻烦的,写起来好难。。
总归夙白不是第一次亲她了,只要没修成正果 = =大家就安心的看他们JQ吧。
师尊,我在大家的呼唤之下写了几笔。。。。OTL。。。最近好忙碌,写字好痛苦。
昨日出行,与明月听风吃饭(满地滚XD)。然后回家路上遇见了瓢泼大雨,被浇的很惆怅啊。此时,加油站出来了一个很豪华的私家车,问俺:要顺你一路么?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下章节预告:素琴的往事,让我细细数来。省的大家回顾前文时候有些茫然。
离合五云圭的功效是何?夙白与朝露能和好如初么?
三十九回 紫藤花念念皆伤
银蓝色的袍子拂起,掀起了一阵小风,莫沉下意识的抬手,突觉唐突,便又缓缓落下。
素琴的背影瞧着有些不对劲,于是莫沉手起处,水界四壁皆雷光山洞,而素琴他,回头笑问,“你是想拦我?”
“不拦你,怎么防着你去做那些傻事?”
心中感慨,明明号称九重天上演算卜卦之神,却最后还被这知天知命的修为坑害不浅。知,不若不知。
莫沉还能记得,当日的小紫洛被素琴从子夜门的山洞中抱出来后,满脸的戒备,如同一只小刺猬。
紫洛是朵紫藤花的后代,按理说素琴可以将他送到百花宫中去修行,日后求个好仙籍。但是紫洛不肯,抓着素琴的衣服,只知道流眼泪。
素琴心软了,长叹一声,留下了他。
他花了整整三百年,将他当自己的孩子养。
他让紫洛唤其师尊,紫洛不肯,咬着个牙咬了三百年。
九重天上却渐渐开始指摘,说这紫洛是个爱着紫衣的妖精,形容妖媚,一身邪气,长的勾魂摄魄的,整日里就知道在九重天上勾搭各路女神仙。
素琴很头疼,他明知道紫洛不是妖精,也明知道紫洛不是这脾性。
想当年,他可多倔强,怎如今一副出离销魂的狐媚子形容。出了事,他还得去各个地方赔礼道歉,将紫洛领回自己的道场。
紫洛说:明明是她们勾搭我的,你不信我。
素琴:叫师尊,洛儿。
紫洛一脸的倔强:不叫,我不想叫。
再后来?再后来素琴时常会到莫沉这抱怨,可抱怨之余还会说,有孩子可真好。
紫洛虽不肯喊素琴师尊,但却爱学他的习性,比若喝酒,比若算卦,他在这方面很有天分,往往一学就会。但那只是偷偷的学,但凡是素琴要明面教他的,他定会给素琴摆脸,所以素琴无奈之余,只好常常在屋子里神神叨叨的,就为了能让紫洛学会一二。
除却这些,素琴喜欢的东西,他往往会想尽办法求到,而后默默地放在他房中不显眼的地方。当素琴问的时候,他也不会说是自己的送的。
正因为他从不肯正经学法术,三百年,连个半仙都没修成。
素琴很头疼,时常长吁短叹,收个亲传弟子怎么就那么难。
这中途个中过往,莫沉记不清,恐怕最真实的,只有素琴他自己知晓。
子夜门是什么地方?是禁宫。从禁宫里出来的孩子还能是谁?定是九重天早年间动乱之时,被投进禁宫中锁着的神魔后代。
紫洛从何而来只有素琴与莫沉知晓,他二人自然不会去捅这娄子。但是捅这篓子的人,却是紫洛自己。
他挂念子夜门中的亲人,想尽了办法,闯入了禁宫之中。
连半仙都不是的紫洛,如何能破禁?神魔后代的他,眼看着在子夜门中便要经却应劫一关。
素琴当是时正在闭关,他不欲连累素琴,可素琴是演算卜卦之神,如何能不知?
于是他布了法阵篡改天命。
天命岂是那般容易就修改的,他每添一笔,法阵上方雷隐闪耀。
情势一触即发。
紫洛的一手演算卜卦皆学自素琴,而他学的并不比素琴差,他心知素琴执意替他应劫。
九重天上,应劫岂会那般简单,劫数叠了劫数,至最后,只会散尽千年修为天元尽失。
紫洛觉得自己不值得素琴为他做那般多。
闯出了子夜门外,他燃起了一把神魔之火,这把火,是紫洛的真元。他不会仙法,只能燃烧自己的真元。紫洛他学不了仙法,便是因为只要他学了,他就会窜入魔道,只因他是神魔相生的孩子,背负的本就是罪孽。
“只要该应劫的人,去应了,你便会没事的。”紫洛的笑,极其凄美。
当一袭紫衣的身影投入了大火之中的时候,素琴法阵上方的雷忽然停止。他下意识的转头,看见的便是那一幕,撕心裂肺的疼。
大火之中,只能听见紫洛余留下的声音,尚在回荡。
“师尊,往日里,你着实太过逍遥,太过天真,恐怕你的心里,从未惦记过什么。从此后,你便好好的惦着紫洛……可好……”
此生,他只叫过这一声,师尊。
当年,若素琴不去篡改天命,或许,紫洛在应劫之下还能侥幸活下。
一场大火将他烧的尸骨无存。
从此后,素琴酩酊大醉,大醉之后,再不复醒。
大约在第十年,莫沉去寻素琴,却见他居然醒了。素琴说他梦见紫洛说,只要道场上开满了紫藤花,他便会回来。
所以他去了花都求回了万株花苗,虔诚的一棵又一棵的栽种下。
如今的道场已经是紫花浪漫,生机勃勃,紫洛却始终没有回来过……
“素琴,你既然已经吃过一次苦头,何苦再吃第二次。”莫沉说。
素琴笑了,笑的很畅快,“若你的小露儿命不久矣,你会怎么做?你会袖手旁观?”
再闯一次禁宫,看那里的地狱之境,他何尝愿意;再入一次禁宫,想起洛儿的往昔,他何尝不会再度心痛。
但进展到这里,他怎么会放弃?再不管了?素琴自问,他不是这般的人。
莫沉长叹了口气,他缓缓起身,紫衫印着水色。
“我与你一同吧。”
素琴挑眉,他转身,“此事本与你无关……”
“有关。”莫沉说,“心岸的事也是露儿的事,心岸若有事,露儿会伤心。”
素琴含笑,“真是个好师尊。不过你可是要被囚禁百日的啊莫沉。”
“长琴,拜托了。”莫沉回头,对着那柄五十弦的琴说道。
素琴诧异,望着那长琴,只见它发出了铮铮两声表示不满,然则原先所处的位子上,居然幻出了个实实在在的莫沉,紫衣华衫,眉眼清俊,垂眉低眼间的那刹那芳华,也这般神似。
不,是一般无二。
素琴忽觉有些头晕,那不是个琴么……那不是个琴么……
莫沉不解释,他负手,笑言,“水界应是拦不住听风上神的吧。”
素琴苦笑,一脚踏在乾宫位上,单手掐决,就见二位上神的身影渐渐隐没在水界之中。
水动,低低一声轻笑,长琴幻作的莫沉,居然抚着水面之上自己的倒影,“竟然敢费我修行……哎,这混蛋小子。”
长留山天方阁,十方世界,崇山树林外,忽而一片寂静,唯有风吹过后的淡淡清香,在风中萦绕着,送往了众人的鼻息之间。
四人间都明白,朝露说了想念师尊的话的涵义,正可谓是一语三关,连夙白心底都在感慨,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聪明。
而心岸在服下惜芳的灵药后,气息渐渐平复。
他不得不率先打破静谧,摊开掌心,露出手中的两块黑铁,看似极为丑陋,貌不惊人。
“这是惜芳你说的离合五云圭嘛?”
惜芳凑眼过去,见黑铁上面密布密鳞,腹上写着古篆体,她不认得;腹下倒挂着数十个九玄钩,刻制极为精密诡异。两块黑铁,一大一小。
“是的是的。”惜芳连声说道。
连朝露都好奇的凑过来,用手戳了戳黑铁,好奇的说道,“这东西长的着实不起眼啊……”
惜芳眼圈还红红的,她抽了抽鼻子,指着大的一块说道,“离合五云圭本是阴、阳两块圭,阴圭稍大,阳圭稍小。《洛神赋》中有言,神光离合,乍阳乍阴。”
她忽然红了脸,轻声说,“阴阳两圭,最好的是……双人用……”
“喔,类似于雌雄双剑一般?”
惜芳点头,就见在场余的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心岸,任心岸瞧不见,也能感受到那一刻的眼光。
惜芳原先与心岸来寻离合五云圭,抱得本就是一份小小的私心。
可她与心岸来到宝物所在处,即触动了心念一关,却哪里知道,心岸的心念……让她顿时心伤不能。
她这才知晓……原来心岸大哥心里早有了人,还是与他们常常在一起的姑娘。
不讨厌露儿,可是在看见她幼时与心岸的一幕幕过往时候,却还是嫉妒的不能。
她本想问,究竟心岸大哥为何会喜欢朝露。
却忽然想起,当年在天上一人孤单寂寞之时,心岸偶尔会到灵台关与她闲坐。
闲坐之时,他会说自己的那些过往。
他们,在人间之时,救过彼此太多次。这才是深刻的注入心扉的原因吧……
所以她轻轻叹了口气,“心岸大哥……你给……”
她方想说,将离合五云圭的阴圭给朝露吧,手心忽而温热,阴圭缓缓落在自己的掌心。
下意识的抬头,却看见心岸满脸的笑容,他轻声说,“若不是知晓你在对面,我这东西还不好给出去。”
眼圈忽然红了,脸蛋也如同火烧云一般,叫人心怜。
“心岸大哥,你真的是将阴圭给我的吗?”惜芳什么阴霾全数抹去,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心岸大哥,你真的不介意与我一起修炼离合五云圭吗?”
“心岸大哥……”在心岸身边绕着,惜芳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着,傻傻的。
朝露的心中忽而暖暖的,她希望心岸师兄幸福……
当苍茫大雪在青牛山下着的时候,一直以来、不论是凡间还是九重天上,师兄都是温暖着别人的人。
而今,看那环绕在心岸师兄身边的惜芳,着实欣慰。
夙白的身子向她靠了靠,她微微侧脸,却默默的向一旁站去。
夙白的手忽然伸了过来,不容她拒绝的紧紧握着,她蹙眉,狠狠的抽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不由得脸色大变,夙白巍然不动,不论她如何折腾。
他故意忽略了惜芳好奇的眼光,反倒笑着说,“那九疑鼎你会用么?我们去收那柄无形剑。”
“不会不会,参悟法宝哪里那么容易。可是我们要抓紧时间哦,我可不晓得那迷香散能将伊耆师傅迷多久,毕竟是他自己配的药。”惜芳如是说。
她从怀中掏出卷轴,细细的看着,指着崇山山脉的后方,“在那个位置,还有一个天心双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念,啊……好紧张啊……”
她口中叨叨着,又将卷轴塞回了怀中,才抬头,明媚的笑着,“那夙白大哥你就与露儿两人去收无形剑,我们去寻天心双环。老地方汇合。”
莫说,惜芳年纪虽小,行起事来颇有些大家风范。
夙白刚要回话,朝露便放弃了挣扎,恨恨的说,“我与你们二人一起去。”
“啊……?”惜芳与心岸皆很好奇,方才这二人并未发生什么,怎么突然间结怨了。
朝露连番挥舞着二人紧紧相接的手,道,“你松手松手松手!”
夙白只淡淡的说了句,“你不想知道那水龙的情形么?”
朝露一愣,方意识到,水龙乃是自己的念。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小紫洛故事的,请举手;想小紫洛活过来的,请举手。
本人正在做个调查……看看是让他就这么死了好呢,还是就这么死了好呢……
前面是不是未完待续的?那我继续哦:在这大雨瓢泼当中,有人肯顺我一程我自然得坐上去啊。虽然说我这人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坏人给骗了,但着实觉着,如此好的私家车,怎么也不该是来劫我的财的吧?所以我上车了。坐在后座。与那人一路聊天……结果我是在五环住着。我迷路了。。夜黑风高的,我终于如愿以偿的迷路了。。。
下章节预告:水龙真的是朝露的念吗?莫沉与素琴闯入禁宫之中都见到了什么场景。禁宫之中真的有解卦的箴言吗?
四十回 会水龙师尊归来
待惜芳与心岸二人告别之后,朝露忽而沉默了半天,终于她喘了口气,“放手……”
夙白心知她不会乱跑,所以松开了手。
她垂眼,闷闷不乐的握着已经被捏的红红的手腕,唇上还残余着那被吻后的感觉,很是怪异。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心里还在痛骂自己的不争气,明明是很有底气的事情,怎么说出口后便变得这么窝囊。所以她甩下一句话后,便扭头就走。
夙白挑眉,脚底浮云,飞到她身畔,似笑非笑的跟着。
他原先想,若她还要僵持会,他只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装病。不过好在她的脑袋比较清醒,知道此刻寻宝比较重要,于是他浮浮沉沉的,张口问,“上来吧。”
朝露也的确有些心急,眼下就自己一人没有法宝了,连唯一的炽情宝剑还被无形剑给折断了,教她飞也飞不了。
眼看着夙白乘着小白云悠悠哉哉的,她一脸的沮丧,难不成还要她与其同乘一个小白云?或者说,她可以坚强点迈着两条腿走过去,不过照她这种懒散的态度,与其说让她眼巴巴的望着夙白腾云远去,不若降低些底线与其和好。
人么……偶尔还是现实些,莫要装清高。
所以她清了清嗓子,看着站在云上玉树临风的夙白,与心中所念大相径庭的倨傲,“你……你求我上去啊……我若原谅了你,便诸事皆忘。”
夙白笑了,他的双眼笑眯成一条线,很狐媚。
这表情让朝露心中打鼓,难不成他就要撒手而去,任自己双腿跋涉?
夙白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他伸出手来,“好,我求你,能原谅我就好。”
一句话说的朝露通体舒畅,施施然的递过葱白却不粉嫩的小手,夙白接过,那掌心交叠处的薄茧让他心中有些不舒适,于是微微蹙眉。
朝露费劲的跨上小白云,站在他身畔,略微的向外移了移步子,拉开些距离,元丹内沉,以隔山打牛、破釜沉舟之力,生生的扎在小白云身上,誓要做到它一飞起而她不动的完满局面。
夙白见此情形,也不伸手去扶,这姑娘心中挂的什么念头。
风起,云涌,小白云在白云之间,悠哉的晃动着。
就在它悬到高山峰顶之时,小白云忽而涌动剧烈,一只软绵绵的小手在朝露脚底轻易而又不轻易的骚动着。
只听见“诶呀”一声,朝露终于在小白云的帮助下,顺利的歪向夙白的胳膊。
她一把抓住夙白,在上头连番跳着,口中叨念着,“什么东西,挠我脚心。”
夙白笑,他不言不语。
四面环山的平湖,在小白云的带领下,渐露湖面一脉清波。
眼见着那湖愈来愈近,朝露心中忽而紧张起来,她侧头问,“你说那水龙,真是我心念?可是为什么呢?”
她不懂,夙白的心念是一条黑蛇,除却黑蛇还能瞧见回忆。
心岸的心念……明晃晃的便是个人,还是自己……此事毋庸置疑。
可为何只有她的,是一条虚空的水龙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去求问略微比她聪明一些的夙白。
夙白摊手摇头,表示不知。他缓缓按下云头,带着朝露落在平湖旁。
无形剑是看不见的,至少在白日里,它有可能就在他们的身周,也有可能还在平湖的湖心。所以夙白念了个口诀,“显!”
九疑鼎亮在了他掌心,然后他皱眉细细的观察着这个鼎。
鼎外的古朴自不必说,这内里,则是变化万千,包罗万象,看这些飞鸟鱼虫、怪兽妖魔皆极为形象,不由得深看了几眼。
没料,深看几眼便甚觉双目晕眩,他便抬起了头,深吸了几口气。
托了个鼎,将它抛在空中,夙白一道常用的“启”字诀打出,光印在鼎上掠过,就看九疑鼎先是一阵嗡嗡作响,二人皆是面上现出喜色,看着那鼎忽而变蓝忽而变红,顿时打足了十二分精力,鼎光摇摆良久。尚以为会爆发些精彩的表现,然则,九疑鼎已渐渐平复。
夙白皱眉,连试了好几种口诀,但见九疑鼎已然纹丝不动,在面前静静的悬着,
朝露在一旁探头,“其实外头的符篆也很有意思啊……”
夙白闻言看向鼎外,只见鼎外描画着的符篆虽有些混乱,则方圆成列,极有规律。
他眯着眼睛摩挲着鼎外的符篆,手在上头掠过之时,顺着那符篆的边缘,心中也描画了一点一点。
朝露不说话,她明白他此刻在参悟九疑鼎的使用之法。
这个时候,旁观者最好的作为便是闭嘴。
她顺势盘腿坐下,缓缓的靠在大树之上,凝视着平湖上方。
当日平湖上方便是扭动着一柄无形之剑,正因为它无形,夜里才能瞧见。
她依旧对那条水龙匪夷所思的很。闭目去想它的形容,却因为当时并未将其落在心上,反倒不若那条惊心动魄的黑蛇,教她难忘。
终于,得出了个结论:她无心念,水龙只不过是那无形剑搅出来的!
像她这等无权无势无过往的种田娃子,哪里来的深仇大怨亦或是执念往生……这区区百余年的性命里,若是出来个师尊她还能信,换了条水龙如何教她安稳。
夜色渐至,浮沉的月华在云雾间飘渺着,所幸平湖之上的月光总是比较配合,一飘一隐的,时而若白昼突至,时而如黑夜降临。
当月华被云雾遮挡之时,朝露便瞪足了眼去寻找,却见平湖之上依旧一片宁静,显然,那无形剑还未出水溜达。
白昼突至之时,朝露便会抬头去看夙白,只见他闭着眼睛,满面安祥,月光笼着全身,超凡脱俗的仙气腾绕。
当轮番几次之后,她有些疲累,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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